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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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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句话,王爷生则妾生,王爷死…妾必赴九泉。」
慕容琰心头一热,还要再拉了她端详,浅夕已然退身转头:「劳烦王爷送浅夕去永乐宫,此刻那桂花林里恐怕都是等着看戏的人,悦仙宫不回也罢。」
「好!」
答应的极干脆又急切,浅夕飞快抬头瞄一眼慕容琰,无奈屋内光线实在晦暗,除了他熠熠生辉的眸,什么也看不清。
悄悄嘟嘴,浅夕暗忖:莫非他还真当自己已经受了惠帝宠幸不成?真是笑话了,纵然她一次不慎,遭了穆太后算计,那也是因为笃定了自己不日便会离宫,所以不曾上心。如今,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宫里「拼杀」一番,她还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好歹她也曾是他的庶妃,何至于这么不给他争气!
心里想着,嘴里就忍不住说出来:「王爷若是不放心,就仍将玄机六影留下,宫中一应变故,夕儿自会应对。」
「好…」心疼不舍的叹息,慕容琰就是担心浅夕会一味逞强,他又不在身边,教她白白受了委屈。现在瞧她全然进退游刃有余,心思缜密的模样,还肯留下玄机六影护卫,慕容琰终是安心不少。
空气中似乎隐隐传来不耐的躁动。
慕容琰遥看窗外,眼中寒光凛冽这些人还真是一日都不得安生!
忽然回头看着浅夕,慕容琰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夕儿既然这样说,本王倒要瞧一瞧,今后你都是如何应对!」
明明知道慕容琰是在激自己,浅夕仍然毫不犹豫的接口:「不会让王爷失望便是!」
「本王拭目以待!」
风声再起,时不我待。
浅夕还留恋着残余肩头最后一丝热度时,永乐宫已近在眼前。
将浅夕放在后殿的廊下,慕容琰低头不舍地凝望:「若真是出了解决不了的事,不要逞强,让玄枭带你去淮安郡,在那里等我!」
看着素白的小脸在自己宽大的手心里郑重地点头,慕容琰宠溺一笑,终是转身。
既然抓握不住,就放她飞的更高!隐约中,慕容琰似乎察觉了什么,脚步却愈发坚定是时候将这所有的问题,全都一并解决了…
…
半刻之前的兰台殿。
今日盛典,众嫔御都得了赏赐,席间又有歌舞助兴,气氛显得十分欢畅。
惠帝本就不是长情的君王,宫中多了或是又少了一个宠妃,对众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赵后比从前格外宽容仁和了许多,柔妃几次含沙射影出言挑衅,她都顾左右而言他,笑着含糊过去了。直到柔妃说坐得乏味,力邀庄妃、徐嫔去走一走、散散心,赵后也欣然允诺,末了,还唤了四掌灯宫女,嘱咐务必好生跟着。
柔妃笑得意味深长,一昂头,便款摆腰肢带着庄妃、徐嫔便往悦仙宫的方向去。
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初时,庄娥、徐嫔并未多想,但是当悦仙宫越来越近时,两人都察觉到了柔妃的目的。
不过这时说回头,未免难看了些。况且,帝姬初封妃,皇上又还在前头宴饮,她们纵然进去坐一坐,闲谈恭喜几句,也不是不可以。
是以,众人都不动声色,一路谈笑。
待到了悦仙宫门口,柔妃站定脚步,一拍脑门道:「咦?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说起来,今日是郁妃妹妹大喜,本该进去贺一贺她的,可今晚咱们却是去不得,万一皇上舍不下妹妹忽然临幸了呢,看见咱们杵在这里,却成什么样子?」
说罢,便是以扇掩口,「咯咯咯」笑个不住。
庄娥听她说的露骨,心中有些不悦,面上仍是点头:「柔妃姐姐所言甚是,不如咱们…」
「既不便进去,不如咱们去后头的园子逛一逛,也算没白来一场!」微妙一笑,柔妃径直接过话茬儿,团扇轻摇,人已遥遥走在前头。
众人无法,只得又跟上。
徐嫔为人老实,还并不觉得什么。庄娥却是自小生于宫闱,看柔妃今晚的模样,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至于她们这些人,大约都是看戏的「看客」吧。
横竖不止她一人,出了事也法不责众,是以庄娥并没有拆穿的打算,跟着柔妃,一会儿就来到一处桂花林。
香气馥郁,夜色迷离。
众人心情仿佛都很不错,柔妃抬扇一指道:「本宫约莫记得那里有一处八角亭,走了许久,咱们就在那里歇一歇吧。」
徐嫔也觉身上微汗,这里清风习习,坐一坐正好。
庄娥不由心头冷笑,如此僻静的地方!原来重头戏竟在这里…
又走得几步,果然遥见亭角飞檐,花树中,一个人影微动,却把众人都唬了一跳。
「这不是琼花么?」柔妃佯作眯眼端详了半日,才道:「你不在郁妃妹妹跟前服侍,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奴婢…」
琼花小眼睛来回眨巴,好像惊吓得连行礼都忘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大胆奴婢,娘娘问话,还不跪下!」茵儿怒斥。
琼花腿一软,就躬身伏跪在小石径上,瑟瑟发抖。
迟钝如徐嫔,此刻也看出端倪来,不觉心中有气,恼柔妃又将自己当了枪使!
柔妃见是这幅光景,不禁冷笑得意,也不再问琼花什么,兀自绕过她,就往忘忧亭里去。
第418章妒火中烧
亭中自然是空空如也,柔妃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骤然回身,眼中怨毒狠戾,柔妃死死盯着琼花斥道:「装神弄鬼!你家娘娘此刻又在何处?若是说不出丁卯来,本宫将你送到刑司去掌嘴!」
矛头已直指浅夕。
琼花却支支吾吾拖延时间。
她几乎是与浅夕同时发现沈赫璋出现在桂花林中的,但是看见自家主子好言好语与沈世子说话,她便没有现身。沈赫璋走后,慕容琰接踵而至,琼花就更不会出现打扰了。横竖主子是绝对不会留在悦仙宫里等惠帝再次临幸的,裕王爷既然来了,自然有法子带主子去该去的地方那是她们一早就计划好的。
这边,庄娥越看越觉得柔妃像是来捉奸的样子,是以打定主意,绝不主动开口,以免言多必失。
徐嫔到底心眼儿实,想着大喜的日子不好拂了新妃的面子,闹得阖宫不愉快,当即上前两头劝和。
「一个宫女丫头,见了娘娘威仪,惧怕再所难免,不然让人将她送到郁妃那里去,让郁妃处置便是。」
见柔妃只是冷笑不说话,徐嫔又回头朝琼花道:「你这丫头也是,柔妃娘娘问话,你只答便是,支支吾吾的,岂非徒惹娘娘生气?还有,你家娘娘现在人在何处,可是在悦仙宫里?」
「是啊,郁妃人呢?」深觉徐嫔这话问的好,柔妃好整以暇,眉梢又浮起几丝得意。
她明明是得了小路子的信儿,说已经让一个新来的小太监带着沈赫璋去见卿欢帝姬了,结果她来了却没见着一个人。刚才她还以为又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利,把儒郎的计划搞砸了,可现在看琼花这副心里有鬼的样子,说不定那两人…啧啧啧,看来这沈世子还真是酒后迷乱、情根深种了啊,儒郎探听的消息到底没错!
众人都看着琼花,觉出其中异样。
琼花几次张嘴,欲言又止,实则心里是打定了主意要拖延时间…这样,主子就能跟王爷多说上几句话!
「奴婢,不…不知道。」
「不知道?笑话!」柔妃立刻尖声哂笑起来:「你是郁妃贴身大宫女,郁妃去了哪里,你居然敢说不知道!茵儿,掌她嘴!让她知道知道做奴婢的本分!」
「喏。」
茵儿上前扬手便打,哪知琼花竟然捂着脸朝后躲去。一下打空,茵儿何曾见过这等胆大的奴婢,两步抢上去,扯住琼花衣领,就准备好生教训。
琼花一见茵儿眼色不善,便猛地起身,佯作躲闪,两人立时迭摔在树下,滚做一处。
看似狼狈慌乱的爬起来,琼花乘着天黑,膝盖手肘都狠狠在茵儿身上胡碾一通,接着才又飞快跪回到小径上高声哭道:「柔妃娘娘饶命,柔妃娘娘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茵儿揉着腰腿,好容易才站起来,又不好当众喊疼,当即咬牙忍住,就准备继续去掌琼花的嘴出气。
哪知那厢柔妃已经一抬手,傲然道:「让她说!」
茵儿只得恨恨站去一边。
怯生生看一眼柔妃,琼花小心翼翼道:「回柔妃娘娘话,奴婢是真不知道我家娘娘去了哪里!方才回宫时,娘娘一路上都怪怪的,等到了寝殿,换好衣裳,娘娘就一直在灯下看书。过了一会儿,娘娘又差奴婢到园子里来找野蜂,奴婢找了一圈儿也没找着,就想着回去跟娘娘说一说,明早再找。哪知等奴婢回去,娘娘就已经不见了。」
「奴婢出去问,宫里各人都没瞧见娘娘出来,奴婢猜娘娘是不是嫌奴婢粗笨,自己到园子里来寻了,可是奴婢现在已经快把园子都逛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耐着性子听完琼花一大通嗦话,柔妃早就气得额上青筋直爆。
找野蜂?!亏她编的出来,这是皇家御院,哪里来得野蜂,分明是支了自己的贴身宫女离开!又或者,这个丫头根本就在说谎。
不过有一点确定的是,郁妃肯定不见了。
想到这里,柔妃就侧目看一眼徐嫔,徐嫔果然老实朝琼花道:「你这丫头也是,或许郁妃娘娘这会子已经回寝殿了呢,你在宫里留了人没有。」
琼花又眨眨眼:「奴婢一时紧张,忘了。」
「那就去瞧一瞧呀!」
柔妃仍是一人当先,一会儿工夫,众人就都进了悦仙宫。
浅夕果然不在,可是夜色下的悦仙宫,灯火通明,檐上琉璃碧瓦玲珑剔透,殿内满屋珍玩字画、宝树珊瑚,真个恍然如仙宫宝殿一般,出身高贵如庄娥,眼中也闪过一丝妒色。
这么大的手笔,其中固然有一部分是帝姬的嫁妆,但更多的,应该还是穆太后和皇上的赏赐吧!
庄娥想着当初自己封妃之时简陋的册封仪式,再比较今日帝姬的典礼,不由一阵心凉。亏她当初还庆幸窃喜不已…还有第二天的宴请,皇后、静妃、柔妃为了一只八哥,就那么在自己的宫殿里针锋相对、斥责怒骂,后来,穆太后来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赏了自己一支宝石凤簪,自己就感动的快流泪了…
心里一阵阵酸意涌动,庄娥又是觉得丢脸又是怨恨,眼神渐渐尖刻起来。
徐嫔也难掩眼中惊色,只觉到处珠光宝气,偏又宏丽不俗,实在让她目不暇接。
受到冲击最大、最难受的莫过于柔妃!
她自负辛辛苦苦为惠帝生儿育女,伺候太后多年,自娄霖灵被废后,她一直以三妃之首自居,与皇后明争暗斗不止,可今日看了悦仙宫,她才知道从前自己的行为多么可笑?
她和皇后在争什么呢?又都得到了什么呢!
这位卿欢帝姬,什么都不用做,说封妃就封妃,住最华丽的宫殿,用最奢靡的陈设,封妃之日,就被授以代理六宫之权!
白天,赵后将凤簪戴在浅夕头上时,她还觉得也许是太后、皇上体谅她小产初愈,身子尚需调养。只要她身子一好,代理六宫之权就仍是她的,现在看来不尽然。
第419章无锋之芒
怒火淹没了理智,柔妃面色扭曲,扔下一句:既然郁妃「不见了」,自然要赶紧禀报皇上、太后!然后,就气冲冲离了悦仙宫。
庄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头一个跟上柔妃的脚步。
徐嫔摇摇头,叹息一声,暗自揉一揉已经走酸的膝盖,也跟了上去。
宴会上,已酒至半酣。
穆太后支撑不住,摆驾回宫。皇后见众嫔御都还兴致盎然,便嘱咐赵怜儿留下照应,自己则乘了轿辇,陪在穆太后左右,一路关切,以示孝心。
深知自己病况不乐观,穆太后也不管赵这是做样子还是真心,心里都十分欣慰。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还未到永乐宫,就遇见了柔妃一行人。
「柔妃妹妹竟然到这里来了,真是巧!」看各人脸色迥异,赵后微眯了眼。
穆太后视力虽然有些退化,但是这样浩浩荡荡地一群人,还是让她感受到了不安。
「方才,臣妾等去贺郁妃妹妹封妃之喜,不想到了悦仙宫,竟发现妹妹不见了,连她的大宫女琼花也说不知道去了何处。臣妾打量着,天昏月暗的,是不是该遣宫人们四处找一找,免得郁妃妹妹一个不慎,摔着磕着,那可怎生好!」柔妃正在气头上,懒得拐弯抹角,见穆太后、皇后皆在,索性直说。
穆太后一听见「不见了」,心里就咯噔一下。心道:如今封妃大典都已经举行了,帝姬总不至于这个时候落跑吧。
这里只有皇后知道帝姬封妃是被算计就范的,看穆太后面露忧色,便道:「从郁妃离席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来时辰,何至于就说什么『不见了』!不过,找还是要去找的…」
话没说完,永乐宫里的小宫女芳玉匆匆出来,到了穆太后轿辇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穆太后不动声色,就朝赵后吩咐:「先回宫!」
赵后住了嘴,点点头。
众人见这情形,就都步行跟在后头。
进了长乐宫,远远地抄手游廊上悠然坐着一人,柔裙低髻,温婉清丽,正是浅夕。
柔妃一见,眼中就冒出火来,庄娥顿时心塞不已。
赵后忍不住就挽唇冷笑。
帝姬才初封妃,她们一个个就这么急不可耐,想寻人短处。结果呢,还不是被人家四两拨千斤,轻易化解了,好端端坐在太后宫里。
「太后万安,皇后娘娘万安。」浅夕一脸寒色,上前见礼,对柔妃、庄妃却视而不见。
徐嫔隐约觉出气氛炙热,率先深蹲福礼:「郁妃娘娘万安。」
浅夕微笑:「徐姐姐有腿疾,不必如此多礼。」
一冷一热之间已有亲疏。
赵后不欲将事情弄得太难看,盈盈笑道:「看来有孝心的不止臣妾一个,郁妃,太后身子不适,要有劳你服侍了,前头本宫还需过去照应一二。」
言语间,显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浅夕本就心境不佳,懒得与这些人掰扯,当下上前扶了穆太后,不置一词。
穆太后哪里能瞧不出其中猫腻,不过想着给这阖宫嫔妃留一线颜面罢了:「哀家乏了,你们都随皇后去吧,没得在哀家这里一惊一乍!」
说到最后一句,穆太后脸上已是隐隐愠色。
庄娥低了头,柔妃犹如千斤之力打在棉花堆里,有说不出的郁闷。
此刻,再追究浅夕为何会出现在太后宫中,还有什么意义?浅夕既然能那么快从桂花林脱身,就算柔妃不甘到抓狂,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在浅夕这里讨到任何便宜。
众人想法各异,却都一样无比挫败。
…
进了太后殿,周遭终于清静。
穆太后躺在碧纱橱里,望了浅夕幽幽道:「她们都走了,你巴巴儿寻到哀家这里来,所为何事?」
神色冷静,浅夕无法再如从前那样,亲昵地与穆太后相处,只是端坐在榻前锦杌上,徐徐道:「卿欢知道太后眼疾,前日遍阅古籍时,发现一种针灸正对太后之症。但是书上说,这针非金非石,取自天然,卿欢一直费解。今日宴会,看了一曲蝶舞,卿欢颇有启发,回宫再查阅针药秘典,发现果然有用蜂针、冰针灸穴的疗病之法…」
「所以,你就匆匆赶来告诉哀家?」
「正是,」籍口也被浅夕说得面不更色:「这针灸之法,可待明日令刘太医再行验证。卿欢还另学了一套推拿之术,可帮舒缓太后眼周气血,通经助眠,太后可愿让卿欢一试。」
明明是征询的意思,话中却没有半点征询的语气。
穆太后凝住浅夕半晌,叹息道:「哀家的病你都知道了。」
「是。」浅夕无需遮掩。
「所以…」
「所以,卿欢才没有怨恨太后,答应留在宫中。」
「放肆!」不期然听到这样的答案,穆太后猛地干咳几下,怒目看着浅夕。
「不然呢?」坦然望着穆太后,浅夕一脸平静:「莫非卿欢还要感恩戴德,伏叩涕零!如此,太后不觉得有违常理么?」
「你!」
看着面前冷静坦荡的女子,穆太后忽然为自己的羞恼感到深深地无力,所谓无锋之芒,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到底久居上位,穆太后再心虚,也容不得被人这样当面挑衅威严:「既然是来寻哀家庇护,就不要如此张狂!你不过仍是心存二意,不肯侍寝罢了,何须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算计卿欢之事,穆太后一直想要刻意遗忘、忽略,偏偏浅夕就是不回避。
「这些冠冕的理由,难道不是在替太后着想么?」不见半分尴尬,浅夕说着就缓缓起身:「既然,太后不需要,大不了皇上吃些苦头罢了。太后放心,卿欢还要表率六宫,自会小心分寸。」
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不过碧玉之年的少女,穆太后浑浊的眼睛里只见她眉宇间风仪万千,娉婷玉立,有意无意轻抚的双手上,长甲莹莹,晶碧骇人理性高贵和狠戾果敢在这个女子身上交融重迭,竟毫不违和。
第420章美人泪
「芳清!」穆太后说不清自己是狼狈还是后悔,高声朝门外唤道。
芳清疾步进来,穆太后已跌回枕上,阖眼无力道:「郁妃孝心可嘉,即日起,每晚来永乐宫伺候,替哀家推拿活血,缓解眼疾…」
穆太后说不下去。
在芳清惊诧的眼神中,浅夕稳稳福身下去:「臣妾遵旨!」
当晚,惠帝便听说了穆太后懿旨。自负如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被新妃「嫌弃」了,转而恼恨穆太后病急乱投医,实在多事的很!
燥郁难耐之际,惠帝正要去寻程心若私会纾解,庄娥居然命侍女单儿送来一方茜罗相思帕。
美人泪,茜罗香。
惠帝颇有兴味的从单儿手中高高拈起这方薄如轻雾的绯红丝帕,透过它,就仿佛看到庄娥玲珑凹凸的胴体。
清漪宫里,弦歌婉转;绡纱帐中,娇人曼妙。
庄娥酒醉微醺,罗裳委地,两弯玉臂欺霜赛雪,两眼如桃泪痕盈腮。惠帝挑帘进来时,她正醉意,眼若春水,凝着三分怨七份痴,咬唇看他。
身子骤然紧的肿胀发疼,惠帝上前挑起庄娥下颌,腻滑如蛇的身子就春藤般缠裹了上来…
嫉妒如一剂生猛的毒药,剥去了庄娥所有矜持。
她要圣宠,她要皇嗣,她要一个公主的尊严,要这个如花绽放般的年纪该享有的无尽欢愉!
清晨,惠帝乘了卧辇,被人抬回广阳宫。纵情后的力不从心,让惠帝对繁琐的朝务更加深恶痛绝。秦相和大司农被拒之宫门外,一筹莫展,边关战事已频频告急!
「昨日皇上纳妃之喜,不然,就容皇上一天,明日再来请奏?」大司农杜汝一一边和着稀泥,一边心里也并不踏实。
「哎」长长叹息,秦鸿谦斜昂着花白的头,眯眼望向日已当空的天,大步离开:「走吧!」
应了一声,杜汝一忙小跑跟上:「秦相,要不,咱们回去在把个中细节再捋一捋,明日也好一并奏报。」
「嗯,」秦鸿谦闷声点头,忽然又仿佛想起了什么,驻足道:「西河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裕王人现在可在内阁?」
「不在,」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杜汝一郁闷:「听说皇叔一路日夜兼程,引发了旧疾,现在府里静养呢!」
「静养?!」秦鸿谦陡然高声:「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静养?他是司马大将军!他静养,难道让那个郭傻子去调兵吗,胡闹!」
听见秦相骂太尉是郭傻子,杜汝一缩头不语,转而硬着头皮道:「今早王府里来人是这么说的,不过皇叔一直心系大燕百姓,想必过一两日便会入宫议政了。」
「哼!」
回京后,连个照面都不打,这是打算入朝议政的样子吗?秦鸿谦看着手里的几张「借粮令」,老脸黑如锅底。
几次交锋,慕容琰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么?裕王府的大门,并不比广阳宫更容易进去。若是慕容琰有心闭门不出,皇上都未必有办法。
真是可惜了他那个庶孙女儿,听说嫁过去很得慕容琰宠爱,哪里晓得说失踪就失踪了,还是从秦家跑出去不见的…若是人还在,现在要见慕容琰一面,也未必有这么困难。
想起那双钟灵毓秀的眼和喜气聪慧的小脸儿,秦鸿谦心里就是一阵微酸。
背着手,头也不回往宣室殿去,那里还有一群乱头苍蝇一样的朝臣在等着他奏事。容一天,就容一天吧…一个九五之尊,一个大燕皇叔,全都是难啃的硬石头,秦鸿谦觉得自己的头不是一般的大!
…
悦仙宫里,浅夕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也不晓得是被谁在碎念。
带着琼花往秦月澜的桐花殿去,浅夕也是刚从永乐宫回来,昨夜她是歇在那边的。
主仆二人进了院门,就听见里头轻声细语,气氛融融。
浅夕顺着廊下轩窗走过去,只见里头上至徐嫔、凌嫔,下至裴颐华、赵怜儿,居然泱泱挤了一屋子。
「昨日本宫封妃不见这等热闹,今日充媛晋嫔,你们倒这般给她体面!」
「郁妃娘娘金安!」
浅夕出现在殿门口,出言调侃时,琼花明显觉得殿中诸人呼吸都是一窒。
独独秦月澜噗嗤一笑,盈盈从福礼跪拜的众人间迎出来:「不过是我昨日不曾去给你跪捧金册,今日你便来排揎我,那也是礼数摆在那里,我又不是女官,薛大人不容我去罢…」
「谁与你说这些,琼花!」浅夕转头吩咐一句,又朝秦月澜笑道:「给你的贺礼,怡嫔娘娘」
琼花立时将怀中一只钿嵌紫黛螺的描金檀木匣子奉上。
旁边宫女接了。
浅夕斯条慢理挑眉道:「也不打开看看?」
「你给的,自是最好的,还用看!」秦月澜说着,便大眼眨巴,里头全是「你也够了」的意思。
浅夕这才施施然从跪拜多时众人间缓步过去,往主位上坐了:「起来吧,大家都是姐妹,日后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众人惶然起身,方意识到,秦月澜刚才竟连屈膝福礼也没有一个,还直接与郁妃「你我」相称。虽知她们素日亲厚,但是谁也不想能到这样的程度!
裴颐华满口苦涩,凭秦月澜一个小小庶女,竟然籍由帝姬的提携,荣登嫔位…她却还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她真的做错了么?
「除了柔妃和庄妃不在,人来的倒是挺齐,怡嫔的人缘儿比本宫好!」浅夕倾身斜坐,言语随意。
「二位娘娘是一早就送了贺礼来的,」秦月澜接话道:「昨夜起风,柔妃娘娘想是体虚受了凉,现在还有些微热。庄妃娘娘她…」
秦月澜欲言又止,众人脸色各异,有人茫然不知,有人眼神闪烁。
浅夕展颜一笑:「庄妃昨夜侍驾辛苦,本宫已命人送了金丝血燕过去。听说,皇上刚才连秦相和大司农都挡在宫门外,庄妃想必这会子也还没起呢!」
一语既出,众人全都变了脸色。
第421章肥缺儿
不过简简单单一句话,细细体味去,处处皆带刺。
阖宫皆知,昨日是郁妃册封之喜,按理皇上应该在悦仙宫里。庄娥此时争宠侍寝已属不该,居然还折腾得皇上连朝务都耽搁了,这是祸国!
莫说太后、皇后容得容不得,前朝御史头一个就要弹劾。
且庄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犯下大错,还恃宠生骄,连做做表面功夫,来请个罪的姿态也没有,实在不是聪明之举。
「你们一个个也都学着些,若然都有庄妃这劲头,肯多花些心思在皇上身上,宫中也不至于这样子嗣凋零。」浅夕满眼都是讽刺。
众嫔御脸色惨白,口中都说「奴婢愚钝」,心中想的却是这些日子一定要离清漪宫远远的,务必与庄妃划清界限才好。她自家要作死,难道旁人还跟着白白搭进去不成?
一时,众嫔御散去,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纷纷嘱咐底下人远离清漪宫。
郁妃娘娘那双眼睛,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
…
桐花殿里,秦月澜挥退宫人,坐去浅夕身边:「她是个老实人,你何苦拿她开刀!」
神情懒懒,浅夕知道秦月澜说的是庄娥,当即没所谓道:「枉她自小长在深宫内闱,仍是堪不破心魔,昨夜来悦仙宫的人这么多,偏她撞进网子里。我不拿她开刀,她便不作死么?」
「话是这么说…」秦月澜自知辩不过浅夕,到底不落忍。
浅夕看着秦月澜一叹:「姐姐怎么一入宫倒优柔起来了!姐姐也不想想,正是因为她是个老实人,还高居妃位,若是我不先将她拘起来,等着旁人时时拿她当枪使么?」
眉间流露出一缕烦色,浅夕起身道:「她们有工夫日日在这内帷里争斗,我却没工夫陪!一个庄娥,足够让她们老实一阵子了。」
秦月澜一愣,转念再想,浅夕说的果然有理。
以庄娥那样的性格心计,能经得起几个回合的折腾?最后,怕不过也是静妃的下场罢了。浅夕肯将庄娥从争斗的漩涡中摘出去,未必不是另一种仁慈…想起梅若宫里那一场千刀万剐之刑,秦月澜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惯有分寸,我听你的。」秦月澜脸上浮起坚毅之色。
浅夕勉强一笑:「这些都是小事,要紧的关口都还没来呢!今早秦相入宫,姐姐可知道?」
秦月澜素日也就打听打听永乐宫里的动静,哪里关心过这些,当即摇头道:「也是方才听你说了,才晓得。」
浅夕有些无语。
「姐姐如今已身居嫔位,尊贵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就算姐姐恪守宫规,独善其身,在旁人眼中,秦府也已然是不折不扣的外戚!」浅夕眼中深意。
秦月澜细细体会了一番,不由笑着打趣道:「依你的意思,我竟也要学那些宠妃,仗势提携提携娘家!不然,可不就是白白犯傻?」
浅夕也被逗乐,莞尔道:「人站得高了,脚下更要稳。这种时候,自然是自己的骨肉血亲最靠得住。上次去相府,我见三婶娘病也好了,人跟变了个样儿似的,你去太后那里走个过场,求个恩典,明日我便召婶娘进宫来,你们母女分别多日,也好生叙一叙。」
笑声戛然而止,秦月澜心里猛地一跳,立时失了淡定。
「四妹你是说…」满脸通红,秦月澜仿佛要哭又哭不出来,额上生生急出细汗来。
浅夕拍拍她的手:「日后相见的机会还多着呢,便是月潆也可以常常入宫来看你。」
话没说完,浅夕就被秦月澜一把抱住:「是真的么?四妹,你要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说着,竟是又哭又笑,孩子一般。
浅夕心酸,垂了眼幽幽道:「比起二姐为我所做的一切,这些又算什么…」
此时的秦月澜却根本不曾听见,满心满意沉浸在要与亲人相见的惊喜之中。
「四妹,你说,母亲一个人入宫能行么,要不要让小妹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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