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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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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磁沉的嗓音带着金玉之声,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浅夕抬眼便见他眸中殷殷冀盼之色,乱她心神;低头又见他微敞的衣襟里肌理分明,春色正好…心里一通乱跳,浅夕只得目不斜视,直直看在他含着笑意的薄唇上。
  微抿的唇畔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完美的颌线仍是消瘦。
  浅夕心中悸痛,忍不住眼眶一热,自觉辜负他良多。
  指尖微凉,怯怯抚上慕容琰脸颊,眼中歉意。
  慕容琰却不待她攀住他的颈项,已经无声叹息着深吻下去。
  温柔而餍足的吻,密如雨、轻如烟。哪怕得到浅夕短暂的默许,慕容琰也觉是莫大的抚慰。
  身心交融,两情缱绻。辗转嘤咛间,泪珠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浅夕从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样无力,脑海里一个声音不断的冲击着她筑起的心墙:今时不同往日,阿琰也跟从前不一样。扶太子、废惠帝的计划不是很好么?嫁他为妃,夫妻同心,未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只要她小心些,也许不会连累了阿琰…
  心随意动,浅夕颤了身子,不知倦意的回应,攀附在他的肩臂之上依偎。慕容琰见了她这番小女儿之态,心都要化了,越发纵情失控。
  外头水波荡漾,摇摇晃晃一梦黑甜香沉,浅夕都不愿再醒来。
  四周的景物迷茫一片,唯有船下的湖波层层清晰,满池荷花绽开笑脸,鱼儿在莲叶下穿行。
  「娘亲,快看,水里有鱼!」
第365章胎梦
  头绾双鬏,粉妆玉琢的女童伏在船舷边,正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捞船尾溅起的浪花。
  「小心!」浅夕心惊肉跳,牵肠挂肚。
  「又在调皮,没看见你娘担心么?」
  凭空伸来一双大手把女童从船舷边拎起,稳稳捧在手上,竟是慕容琰…浅夕一阵混乱。
  「爹爹,宝儿没调皮,宝儿在给娘抓鱼呢!」
  「是嘛,爹瞧瞧,宝儿抓的鱼在哪儿呢?」慕容琰说着就在女童圆鼓鼓的身子上挠了两下,孩子蜷缩成一团,「咯咯咯」稚嫩的笑声和慕容琰爽朗的大笑立时揉成最美的画面,看得浅夕直想哭。
  忽然天上阴云,乌压压滚滚而来,里头仿佛剑戈林立,血影刀光。
  湖水咕嘟嘟翻滚着冒起血泡,船摇晃欲倾,惊变之下,慕容琰伸手拉过浅夕,湖中窜起大鱼,拖了女童的衣衫便拽入水中。
  「孩子」撕心裂肺的呼喊,浅夕看着一瞬间就没进水里的女童,纵身就要跟着跃下。
  「夕儿,夕儿!」慕容琰抱紧了她,一声声紧唤。
  「孩子,我的孩子,救她,救她!」眼前全是黑红,天塌地陷一般,痛彻心扉,浅夕不管不顾,拼尽全力的挣扎。
  「夕儿,夕儿,醒一醒…」
  惊涛骇浪骤然远去,浅夕猛地睁开眼,绣帐低垂,湖风从轩窗吹进来,浅夕湿透的薄衫下丝丝凉意。
  原来是做梦!
  看清了周遭,浅夕松弛下来一阵眩晕
  惊骇的大眼散漫无神,花瓣样的唇惨白如纸。想着她方才睡梦之中大汗淋漓恐惧挣扎的样子,慕容琰心疼不已,虚虚揽了她安抚怜惜:「莫要害怕,只是梦而已,本王在这里。」
  慕容琰宽大的掌心传来热度,浅夕堪堪回神,才无力的倒在他肩上,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觉出揽在自己腰间的小手兀自发抖,慕容琰暗悔不该逼她太甚,他是太急了些,眼下的局面,想要缓一缓,并不是全然没办法,是他相思情切,恨不得明日她便伴在自己身边…
  亲吻着浅夕微湿的鬓发,慕容琰好一番缱绻不舍,才送了浅夕下船回宫。
  浅夕自梦醒,便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回去桐花殿,才勉力强打起精神,微笑了应付诸人。
  饶是如此,秦月澜还是看出了端倪。
  犹豫再三,夜间秦月澜炖了两盏安神的莲子羹,送来浅夕寝殿。
  浅夕果然在窗下歇凉,眼中毫无睡意。
  「帝姬晚膳没有多吃,我担心你饿着,让人做了羹送来,帝姬好歹用一点儿吧。」
  「澜姐姐。」
  低低一声呼唤,秦月澜就觉出了浅夕的无助。
  「帝姬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秦月澜试探。
  浅夕默然摇头,看着桌上香甜的莲子羹也毫无胃口。
  有些担心,秦月澜故作轻松笑道:「横竖也是睡不着,就来跟帝姬做个伴儿。可不许嫌我!」
  说着,人便去了凉榻上,斜倚在竹夫人上轻摇团扇。
  秦月澜哪知,这种时候,浅夕又怎会嫌她。每逢迷困难解,浅夕总是盼着能有亲人在侧的,不然她会觉得自己要迷失在癫狂之中。
  今日午间的那个梦,绝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她现在已经记不太清,可是梦境里的感觉,跟她毁颜之后,梦到黑沙云沙、梦到自己重生的来龙去脉时一样真实可信!
  这一定是在兆示着什么!是提醒,还是警告?
  还有那个孩子…浅夕忽然一阵揪心的痛。
  「澜姐姐,你说梦能当真么?」不能呼吸,手悄悄攥住身侧的衣襟,浅夕突兀的问。
  「梦哪里能当真,」秦月澜见她肯说话,便支肘侧身笑道:「我自小做梦皆是反的,有一回好容易做了好梦,母亲去找外院的六奶奶解梦,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浅夕转头。
  「结果,六奶奶说,梦也是有讲究的,我那个好梦怕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故意诱小孩子出事,让我母亲将我关在屋子里,十天不许出来。」
  「然后呢。」浅夕不禁被牵移了注意,好奇起来。
  「我哪里肯,第二天就跑了出来,结果真从回廊上摔下去。若不是母亲添了人手看紧我,一把将我拉住,只怕就要磕得头破血流了。」秦月澜团扇半遮了脸轻笑:「现在膝盖上还留着个印儿呢,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真地都是反的么?
  仿佛得到了一丝安慰,浅夕悠悠起身,扶窗而立。
  窗外夜色静谧,万籁俱寂,莫不美好,浅夕又想到了那张粉团团的笑脸…可孩子总不会也是假的吧!
  脸颊微热,心中生出莫名的希冀,身后秦月澜已经笑道:「帝姬可是做了什么梦?不妨说出来我给你合一合,那件事之后,我跟着六奶奶学了解梦,很准哦!」
  「呃,」心虚语塞,浅夕尴尬回头,结结巴巴道:「没什么,不过是梦见许多鱼儿罢了。」
  「许多鱼!」秦月澜眼前一亮:「是大鲤鱼么?」
  鲤鱼?浅夕只记得莲动鱼影,哪里知道是什么鱼…
  「这,这个,有关系么…」浅夕纳闷。
  「当然有关系了!」脸上都是狡黠的笑,秦月澜已经忽的坐起,一本正经道:「若是鲤鱼,那便是胎梦了!帝姬是想嫁了吧!哈哈哈…」
  「腾」得脸红似血,浅夕仿佛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慌乱无措,也顾不得那些纷乱的情绪,欺身过来,就去捂秦月澜的唇:「充媛再敢浑说,你这桐花殿我不住也罢!」
  「是是是,是月澜浑说!」秦月澜只是不想看浅夕黯然神伤而已,现在见她释怀,还有心情与自己笑闹,忙闪身告饶:「不过鲤鱼入梦真是胎梦不假,但,帝姬云英未嫁,就另作一说了。若是帝姬想知道,我便差人去问一问六奶奶…」
  「不必了!」浅夕松手背过身去,眼中坚定。
  兆示也罢,警示也好,她都不会退缩,就算真有风云色变的那一天,她舍了性命,也会保护好那个孩子。
第366章新君风采
  一夜无梦,浅夕直歇到次日辰时,才起身梳洗,秦月澜早已先去了永乐宫。。网首发)
  又是一番收拾停当,浅夕打起精神与往日一般去给穆太后请安。
  阳光刚刚有些热度,琼花建议绕路去太液池边走一走,可以顺便吹吹湖风,提振心情。
  横竖已是晚了,浅夕听着欢喜,欣然应允。
  斑驳的树荫下残余了晨露的清凉,教人十分舒爽。主仆二人一路说笑,刚走到半道儿,浅夕就见前头一行人迎面而来。
  一老三少四名宫人簇拥,为首一位十多岁的少年正是太子俭。
  带着琼花闪身让在路边,阳光斜洒,浅夕只见这位身着玉色金丝团绣窄袖袍的少年太子,恰如此刻东升的初阳一般光华皎皎,修竹般柔韧的身姿欣长挺拔,羊脂白玉的发带绾紧乌亮的漆发,一丝不苟。
  要说太子俭的样貌,其实与惠帝如出一辙,偏于阴柔。不过太子因为天性羞涩腼腆,是以,这种略显阴柔的俊美就显现出几分别样的谦雅宽和,更近于先帝。大约多日来又深受董惟元的教诲,太子自信了不少,稳健的步态和饱满的天庭都已隐有皇者之象!
  含了笑在道旁福身下去,这样的太子让浅夕既觉得欣慰又深感庆幸。正如慕容琰所言,孺子尚可教,或许用不了三年五载,大燕便可推陈去旧,新君临朝。
  太子俭也早已看见妙目澄明、秀眉飞扬的柔然帝姬
  倘若是其他普通嫔御美人,他必目不斜视。但是这位帝姬,背后立着整个柔然和两国交好的未来,太子俭当下便驻足一礼,寒暄问好后,才施然离去。
  看着一行人走远,琼花脸上都是倾慕感慨:「太子真是越来越有储君之仪,可惜皇后娘娘却看不到了…」
  没有搭话,浅夕瞧着太子俭略显纤瘦的背影若有所思,末了低声吩咐琼花道:「一会儿召金涣使者入宫来见我。」
  「喏。」
  主仆二人到了永乐宫,天气已开始有些闷热。
  太后殿外,廊下站着一溜儿宫人。
  秦月澜在偏殿隔窗瞧见浅夕,忙迎出来,悄声道:「太后昨夜歇得不好,头痛的紧,这会儿正在小憩。」
  浅夕没有随她去偏殿,反而微微一笑:「那我进去给太后揉一揉。」
  与浅夕素有默契,秦月澜没有过多阻拦。
  浅夕留了琼花在殿外,自己提裙进殿。
  宽敞的内殿里摆了瓜果冰盆儿,并不憋闷,穆太后皱眉躺在榻上。
  浅夕过去福利请安,轻问穆太后可要揉按祛痛。
  芳清在一旁轻轻颔首,浅夕便过去坐在绣墩上,替穆太后脱了簪,轻轻揉按。
  这推拿手法,上一世为了亲近穆太后,浅夕刻意学过。如今她又从丹姬哪里讨来许多指法,揉按起来愈发娴熟。
  大约一炷香功夫过去,穆太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悠悠道:「她们也都给哀家按过,却都没有你的手指有力劲儿巧,可见,有些功夫也不是学就能学得来的。」
  见穆太后已经缓了疼痛,芳清便在一旁笑道:「奴婢们一贯愚钝,现在终于来了好的,自然要被嫌弃。」
  听她们打趣,浅夕只是含笑不语,缓缓收拢了手势,又取过玉梳来给穆太后重新绾发。
  微微睁了眼,穆太后朝浅夕道:「可是有什么事?」
  「嗯,」点头回应,已在永乐宫伺候多日,浅夕也没了之前那些繁文缛节:「方才来时,卿欢在太液池边遇到了太子,仿似是要去给皇上请安。」
  「是么?」提到太子,穆太后脸上困意尽散。
  浅夕赞叹:「太子少小年纪就已这般智睿,卿欢乌伦都的那几位王兄,可没有哪一个有如此风采。」
  不管是不是夸大的溢美之词,穆太后听了都十分受用。
  「只是,卿欢看太子仿佛又轻减了不少,唇色也黯淡,是不是…脾胃不大好?」浅夕细问。
  「俭儿用膳一直进的少,莫说哀家,便是皇后也想了许多法子,总不见起色。」穆太后叹气。
  「这怎么能行?」浅夕皱眉道:「太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今课业骤多,最是耗神,长此下去,若是体力不支可怎生好?」
  「哀家何尝不知,」穆太后坐起身来:「太医们都说,如这等脾胃不调,最好是食补,要三分治七分养。可俭儿这孩子对那些清淡无味的膳食毫无兴致,太医们也只能开了药方,时常服用。」
  浅夕听罢这才缓缓点头:「也难怪,那些个什么石斛、参芪一类,常年喝下去,胃口要好倒奇怪了。」
  「正是。」穆太后气闷,只恨宫中太医本事太浅。
  沉吟片刻,浅夕思忖道:「要说也不是全没办法,脾胃不调,辛辣刺激之物决计是碰不得,偏清淡的太子又不爱吃,太后不妨试一试『鲜』。」
  「如我们柔然,就有两味调理脾胃的食膳最有名,其主要食材乃是出自月牙谷的雪丝猴头和冰泉鲩鱼,味道极其鲜美。太后可命太医、御厨以此入菜,做了药膳让太子尝一尝,若是喜欢,往后就照着这一类膳食给太子添些菜式,或者胃口就好了也未可知!」
  「好自是极好的,只是,如今夏日炎炎,这千山万水要如何运来!」穆太后面上推辞,眼中却已是希冀之色。
  浅夕忙轻笑道:「太子能吃得多少,月牙谷每年都要给乌伦都的皇廷进献,他们自有办法运送。」
  听了这话,穆太后秀目笑得眯成一线。如今赵后离宫,她全部心思都搁在了太子身上。前些天,太子旬休,就住在永乐宫的芷兰苑。因为赵后之事,太子难过的几乎是食不下咽,穆太后瞧着心疼,又不好大肆声张,只能佯作不见。
  今日浅夕这一番话,歪打正着,恰好解了穆太后心中烦忧。
  气氛正好,殿外一个宫人缩手缩脚的探头。
  芳清知是有事,忙出去细问。
  穆太后、浅夕正奇怪,芳清已问明情由,匆匆进来低声回话道:「太子殿下,在广阳宫受了鞭笞…」
  「你说什么?!」
第367章父子生隙
  穆太后当即惊怒而起。
  皇后离宫才几日,太子就前所未有的被惠帝鞭笞,只怕任谁都会觉得这里头有几分不寻常。
  「知道是什么缘故么?」
  「仿佛说是太子殿下言行无状,所以鞭笞三下以示惩戒。」如实禀报,芳清都不敢置信。
  「言行无状就要动鞭子?!这是什么道理。」穆太后满脸阴沉。
  一旁,浅夕想起方才太子谦恭有礼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愤怒。柔妃和严若儒还真是不消停,刚挤兑走了皇后,就开始离间恶化惠帝和太子的父子关系。他们到底是掐住了惠帝什么弱点,竟能这样屡屡得手!
  二人各持心思,穆太后命芳清抬了凤辇去接太子,浅夕则告退出来,急欲寻芳怡打听。
  秦月澜见永乐宫里一派山雨欲来的模样,索性跟了浅夕一同回去。
  两人刚走到宫门口,外头一乘玄金重帷的宽轿正停在宫道上。
  慕容琰掀帘下轿,一袭青灰银的素丝蟒袍,朝天冠,冷面肃眉,丰神威仪。
  秦月澜见之生怯,早闪身深蹲一旁。浅夕一愣之下,忙也随了秦月澜一道低头福礼。
  缂丝银绣的靴履缓缓踱到二人身前,浅夕没来由的心慌,忍不住长睫忽闪,心内揣测:昨日她与慕容琰会于宫外,慕容琰明明说联姻和亲之事「先缓一缓也不妨」,怎么今日还是入宫来见太后了?
  浅夕兀自忐忑,秦月澜比浅夕更汗湿衣背,根本不知道裕王如此居高俯下的站着,又不说话,是何意思!
  「充媛家中诸亲可好?」注视良久,慕容琰不急不慢开了口。分明是在问秦月澜,浅夕却如芒刺在背,直觉头上说话人的眸子凝视的根本就是自己。因为慕容琰从下轿,目光看见她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再没挪开过。
  「谢王爷垂问,一切皆好!」秦月澜全然摸不着头脑,只能含糊应答。
  殊不知,慕容琰昨日一直在担心浅夕,又无法得见,此刻恰好遇上,便免不了打量得久了些。
  见浅夕眼下微青,小脸儿瓷白,知她昨夜必是歇得不好。再看她秀眉微皱,大眼忽闪,一副烦恼惊疑的样子,慕容琰倒觉好笑。
  今日他入宫来,只是打算把自己的意思在穆太后这里透露一二,免得惠帝忽然下旨定亲,便为时晚矣。
  慕容琰全然不知浅夕此刻的烦恼,其实是因太子而起,只想着将错就错,让浅夕误会猜疑也好,省得这个小丫头总是举棋不定,胡思乱想。
  念及此处,慕容琰便不再多说,步履轻松而去。
  秦月澜和浅夕皆松了一口气。
  二人各怀心事,并肩返回桐花殿。
  秦月澜一路都觉方才气氛诡异:裕王什么不好问,偏问及自己娘家!她的娘家不就是浅夕的娘家么?裕王会这样问,必然是因为看着她,想起了浅夕。
  可裕王方才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身边这位柔然帝姬的身上…秦月澜忍不住转头,看着浅夕侧颜。
  真的很相似,那种说不出的意味,只有与之相处后才能体味到。
  一直以来的怀疑又浮上心头,秦月澜心念闪动:裕王素来痴情,先是端静公主,后是四妹,公主是过世,四妹却只是失踪而已。连二哥都还没有放弃寻找,按理裕王也不会就此忘了自己的庶妃啊…正月里,得知二哥消息的时候,王爷不也是心急如焚的赶赴边城寻找么?
  现在又这样若无其事,难道帝姬真的就是失踪的四妹!
  可四妹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不肯与亲人相认?秦月澜猛地想起浅夕昨晚提到什么梦的真假,难不成是遭遇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至于和亲的帝姬,从古至今,真公主又有几个?
  伸手过去与浅夕紧紧牵握住,秦月澜仍旧是木讷着脸,心潮却翻滚不息,极不平静。
  倘若自己猜错了,帝姬仍然是她的朋友;但是若真是猜对了,那么宫中便多了一个她可以性命相托的四妹。
  低头看着秦月澜与自己紧紧牵握的手,浅夕仿佛窥到了秦月澜猜想。她不打算辩解什么,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坦然将真相和盘托出。
  不过,在此之前,她一心一意要做的是保太子无事。
  宫中特意封锁了消息,太子受鞭笞的事并没有被大肆宣扬开来。
  穆太后接回了太子,命嬷嬷检视,果然在大腿处看到三处肿得二指高的鞭痕,皆已破皮渗血。穆太后又惊又怒,想细问太子缘由。太子却脸白如纸,昏昏沉沉,连片刻清醒也没有。
  太医皆说无恙,太子昏沉只是受了惊吓而已。实则,此刻的太子俭满怀羞愤,装作神思不清,是在有意回避穆太后的询问。
  今早,听闻惠帝身子大好,会去宣室殿听政,太子就急赶着先过来问安,以示孝道。
  哪知到了广阳宫,却并没有见到惠帝,后来听宫人说,惠帝在后园散步,他便独自进去寻找,一路都不曾见到惠帝踪影。
  后园里有一处极高的石山子,山上的瀑流通过排排竹筒冲刷在一座水榭之上,在屋檐下垂坠出道道雨帘,景致最是别致。夏日用来歇凉,也别有一番趣味。
  太子不免多看了两眼,接着就听见里头隐约传出人声。
  到底只是十多岁的少年,太子俭一心只想着给父皇问安,并没有往旁处多想,当下便循声而去,立在水榭外拱手问:父皇是不是在里面。
  风随水动,拂起轻纱,露出水榭里几件委地的衣袍,和门口一支女子掉落的雀钗。
  加上水声中隐约夹杂的低吟,太子再年少,霎时间也明白了个大概。
  羞愤慌乱中,太子想到了自己刚被驱逐离宫的母后,居然没有退下逃走。惠帝衣冠不整的出来,才赫然发现,撞破自己好事的居然是太子!
  恼羞成怒,惠帝暴跳如雷,当即命人将太子带去前殿,抽了三记藤鞭。
  若说惠帝此举是为了惩戒太子,更不如说是在掩饰!
第368章自绝其路
  掩饰父子间的尴尬,掩饰惠帝的心虚。首发)
  太子俭一言不发,心中都是对父皇的失望。他正在跟随董惟元学习经典礼仪,深知惠帝这等白日宣淫的做法不是人君之道。
  还有刚刚被驱逐的赵后,从感情上,太子俭也实在难以原谅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父子间嫌隙已生,无人知道真相!只有华宫里的柔妃和严若儒,听着程心若带回来的消息,欢喜兴奋。
  「赵以为她保住命,就能给太子多一层保障?真真是好笑,便是她人在宫里,也未必能护太子周全,何况还是远在行宫!」柔妃一脸得意,又朝程心若道:「此番皇上必然恼了太子,这些都是姐姐的功劳。」
  程心若深低了头,笑意勉强。
  严若儒踌躇满志,鼻中微哼:「左右皇上虽不易,激怒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还不简单么!太子只要因此记恨皇上,便不会再与皇上亲近贴心,皇上也必然会越来越不满太子。长此下去,哪里还用咱们做什么,太子早晚自绝其路!」
  闻言,柔妃目光盈盈望向严若儒,里头满满皆是倾慕赞许。
  见没了自己的事,程心若便无声退下,身心都是透骨寒凉。
  今早,她被柔妃遣去给惠帝送羹汤,并受命诱引。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此举最终的目标竟然是才十多岁的太子。
  在水榭里,被太子撞破的那一刻,程心若几乎羞恨欲死。惠帝怒气冲天,她苦苦哀求,只求惠帝怜惜隐忍,莫要声张。否则,以惠帝的暴躁,只怕会把太子鞭打到爬不起来。
  但是此刻,听了柔妃和严若儒的对话,程心若这才知道,自己那时的濒死挣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疲惫地摘下头上的雀钗,程心若拈在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
  这雀钗是柔妃特意叮嘱过,让她务必把一件随身之物抛在显眼处…现在,她知道柔妃的真正用意了。
  早晚有一天,柔妃会让她戴着这支钗出现在太子面前,借此彻底摧毁太子对皇上最后一点尊崇之心,让父子二人感情弥合,彻底变为不可能。
  但是,她与惠帝的私情,也因此曝露了。
  太子是不会说出去,但是太子日后一定会设法要了她的命!
  柔妃,她这位骨肉血亲的妹妹,为了达到目的,根本不曾把她的声誉性命当做一回事…又或者,还有一种解释,柔妃已经打定主意要取太子的命,所以才会这般无所忌惮!
  皇储争夺从来都是以血为代价,程心若不禁打了个冷战。
  另一边,浅夕查了一圈儿还是一头雾水,连芳怡也没有什么线索。
  浅夕思及秦月澜所言,太子对受笞之事三缄其口、避而不答,就连在穆太后面前都不愿意吐露半分,分明是有难言的苦衷。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太子殿下这样羞于启齿…」浅夕苦苦思索。
  羞于启齿么?芳怡眼神闪烁几下,压低声音道:「有件事奴婢也吃不准,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这个时候了,司针何须顾虑?」浅夕询问。
  芳怡附耳在浅夕肩侧道:「前些日子,奴婢去华宫时曾说到,心若夫人伺候孕妇不该穿广袖长裙。后来,柔妃特意拨银子过来,命尚衣局给一应贴身服侍的人都更换了夏衣。其中以心若夫人的衣裳最多,且件件妩媚娇艳,奴婢总觉怪异…」
  话虽点到即止,浅夕却领会了芳怡的意思。
  女子总是善妒的,柔妃在自己有孕之时,将嫡姐打扮的这样娇艳动人,实在不合常理!除非当中另有算计。
  一一细思过去,浅夕心头震惊。
  之前,新美入宫,个个环肥燕瘦,惠帝却频频冷落,每日都要去华宫!肖氏姐妹那样天生尤物,惠帝才不过宠幸了数次,按理应该还在兴头之上。可事发后,惠帝说杀便杀,毫不怜香惜玉。
  难不成说,惠帝的兴头根本不在这上头,而真正俘获了帝心的,早就另有其人!
  牵唇冷笑,浅夕慨然:「柔妃娘娘还真是有男儿心胸,就连谋略也算得上六宫头一份儿。这般固宠的手段,谁能想得到?心若夫人都已经过了花信之年了吧!」
  「是,夫人比柔妃娘娘还要长两岁。」芳怡点头:「帝姬的意思…竟真是心若夫人不成?」
  「是与不是,要分辨也简单。」浅夕回身道:「司针只需动用所有耳目,查清楚太子早间问安之时心若夫人的行踪,可有去过广阳宫!若能查实,此事便八九不离十了;若是不曾去过,咱们还须再另想法子。」
  芳怡沉吟应道:「若只查夫人一人,想来不是问题。」
  「司针务必要快些,若是太子真的撞见了什么,须得赶紧开解。不然,一旦郁成心结,对皇上生了怨怼,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浅夕正色。
  「奴婢省得!」不敢大意,芳怡当即下去安排。
  广阳宫里到底不便查问,芳怡便先设法教人在华宫旁敲侧击,果然,那日辰时左右,没人在华宫里见过程心若。有了三分底气,芳怡有的放矢。将华宫到广阳宫的大小路径,一一查过,暗访了整整一日,硬是坐实了程心若的行踪。
  又是次日清晨,浅夕在永乐宫请过安,得了穆太后允许,便前去探望太子俭。
  芷兰苑里依旧清雅宁静,一山一石浅夕都如铭刻在心。上一世,她便是在这里养伤,也是在这里心生绝望。
  而此刻,这芷兰苑的新主人,也正在心痛难当之际。
  卧榻之上,太子俭尚显稚气的脸上神情木然,搁在身边小几上的汤药和膳食也分毫未动。
  浅夕柔缓了脸色,上前问候。
  没有了那日的谦恭有礼,太子俭兴致缺缺,草草敷衍。
  「殿下仍是没有胃口么?卿欢已命人速去柔然给殿下捎了雪丝猴头和冰泉鲩鱼回来。」浅夕特意挑了有趣的话题来开解:「太后还担心夏天炎热,送不来呢!」
第369章防患未然
  生性谦和,太子俭虽然精神恹恹,还是勉力应道:「有劳帝姬挂怀。」
  浅夕歪头笑道:「殿下都不好奇,这等生鲜之物,千里迢迢该如何送来大燕么?」
  垂眉微一思索,太子俭清声道:「听帝姬所说,那两样活物必是生长在寒凉之地。想来贵国也是有冰鉴的,既是活鱼,养在水中运送便是了,冰鉴可以保证水的温度。至于那猴头菌…」
  太子俭沉吟片刻,又道:「只要不让它离开了其寄生之物,应该也不会很快腐烂吧。」
  一挑眉,浅夕略显意外:「太子居于深宫,却目极天地,卿欢惭愧。」
  轻松的话题让气氛变得融洽,太子俭极淡的一笑:「若是放在从前,帝姬问及,本宫不会这样回答。」
  「为什么?」浅夕诧异。
  「因为母后会不喜欢,怕本宫因此荒嬉了学业。」想起旧事,太子俭的话也渐渐多起来:「不过老师入宫后却说,本宫肯涉猎这些,比能熟读经史子集还要可贵。」
  「这个自然,」浅夕恍然赞许:「天地万物孕育了世间最本真的道理,太子若能知万物,便可以窥天理。所谓读书识理,那是学子们的本分,太子殿下日后要代天牧民,执天下权柄,成就天子之道!理当通晓万物本源,天文地理,民生经济…董阁老的境界,果然不是那些庸碌的夫子可以比拟的,太子遇到了一位明师啊!」
  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太子俭讶异:「帝姬与老师所言居然如出一辙,不知帝姬在柔然师从何人?」
  「呃,」浅夕尴尬道:「太子言重了,卿欢乃女儿之身,不过是在乌伦都皇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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