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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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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皇后去找物证!如此倒省朕许多功夫…咳咳咳…」
  「嚓嚓嚓」,金吾卫带剑而入,穆太后一怔,立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高声斥道:「都给哀家站住!混淆是非,黑白颠倒,到底是谁在挑唆造谣!」
  「造谣?」惠帝大笑指着肖素珏道:「她亲口所言,若是造谣,太后该问她!」
  殿外瑟缩在角落的黄公公,悄悄吁了一口气。
  「珏儿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太后、姑母,珏儿没有,珏儿真的没有…我和姐姐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姑母您一定要相信珏儿啊…呜呜呜…」大惊失色,肖素珏痛哭嘶喊,生怕连最后的庇护也失去。
  浅夕暗暗叹气。
  看来严若儒已经发现药童阿善不见了,就索性退而求其次。乘拘拿肖素珏姐妹时,两姊妹哭喊之际,寻一个在场的宫人,等穆太后一离开,就在惠帝面前污蔑,说模糊听见肖素珏高喊,都是依皇后吩咐所为,云云。帝后关系一直是貌合神离,既便是莫须有的指证,以惠帝此刻的心情,也能瞬间激起万丈怒火!
  且,就算肖素珏死不承认也白搭,证物摆在那里,赵后措手不及之下,肯定是百口莫辩。
  至于那个在惠帝耳边吹风挑唆的人…浅夕下意识环顾殿中。
  能被严若儒收买的,一定不是普通宫人,且他一定会亲自确认事后有没有破绽,所以绝对不会躲开。
  会是谁?浅夕的目光从宫人中扫过。中常侍余四喜肯定不会,严若儒不敢贸然买通惠帝这么贴身的近侍,且这个人必定一早就和严若儒暗通款曲了,不然在这么紧要关头,动作不可能如此迅速。
  梳理着芳怡曾经提供的消息,目光最终落在低头深躬、眸光闪烁的黄公公身上,浅夕眼角微微眯起。
  那厢,金吾卫已经去拉扯皇后,殿内顿时哭喊声一片。
  扶住桌案,穆太后头晕目眩,摇摇欲坠。自从董大贤入宫,又得知慕容琰有力保幼主之心,她是不打算再管皇后,可她从未想过,赵会惨死;赵、肖两族可能从此被连根拔起…
  这等不堪承受的结果,真走到那一步,太子伶仃一人在世上,前路何其艰难!!
  「住手!皇后绝不可能是谋害皇上之人!」
  微哑的一声娇叱,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浅夕闪身便拦在赵后身前,玉指扣起,长甲荧光,朝两个金吾卫手上弹射而去。
  卫士皆是习武之人,眼见浅夕长甲诡异,隐隐有幽紫之色,下意识便松手按剑。
  浅夕眼中戾气,牵唇一笑,旋身扶起赵后退开两步。赵后晕头转向,浑然不知怎么就觉被大力带离。
  「你,你指甲上有毒!」卫士惊呼。
  宫人们立刻退散几步,四喜已经挡在惠帝身前。
  悠然颤了颤小指,浅夕指尖在掌心研磨几下,紫色的粉末就变得嫣红。抬手点在唇间,浅夕挑眉哂笑:「将军是说这个么?卿欢新制的胭脂而已,颜色可还鲜妍?」
  恼羞成怒,金吾卫又待上前擒拿,浅夕眸光犀利,似如刀秋水,里头哪里还有半点笑意,一股乌沉沉的死戾之气,如从黑沙云沙般的地狱滚滚而来,教人肝胆俱寒。
  金吾卫顿时悚然。
  浅夕已经回身昂然看向龙榻上的惠帝,朗声道:「卿欢说皇后清白,原因有三。」
  额间花钿似火,头上明珠抹额,一袭雀金羽纱裙,周身烟笼雾罩,面庞妩媚鲜妍。为何偏偏有摄魂夺魄之势?
  惠帝眼中疑惑,眯眸良久,才森森道:「讲。」
  「其一,肖贵嫔并不承认说过皇后指使之类的话,所以算不得证言;其二,太后早知道皇后宫中的合欢丹,是从肖贵嫔处收没的,并非证物;其三…」浅夕微微一顿,一丝微笑意意味深长,看入惠帝眼中:「皇后乃是皇上十多年的结发妻、枕边人,这些年,皇后待皇上是否忠诚不二、情深意重,想必皇上最清楚!」
  「如今,皇上只是身子不适,一时气急攻心,待好生将养两日,想起与皇后娘娘多年的伉俪情真,必然后悔!」
  眸光微沉,惠帝脸上一僵。
  浅夕暗自冷笑。
  惠帝最是自大自负,倘若就这样处置了皇后,无疑是当众承认,他十几年的枕边人一直对他心存二意,毫无真情?而他还毫无知觉,直到被害!他才不肯因此而沦为各国笑柄。
  再说,要收拾赵后,法子多得很,何必要做这种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蠢事?皇后以合欢之物戕害龙体,这种事,传出去很体面么?
  惠帝眼神松动。
  穆太后立时振奋,颤颤扶了芳清道:「皇上,这么多年了,皇后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么?她位居中宫,母仪天下,何须如此?皇上就算是看在太子的份上,也该给皇后留些体面,许她辩白,怎么能让卫士随意拖走,如此成何体统!」
  惠帝也知赵性格古板,内心懦弱。要说这事误打误撞或许还有些可能,存心取他性命?凭赵,还真做不出来。
第356章一日夫妻百日恩
  真正教惠帝生气的,是这次阴差阳错,以致于他险些一命归西。
  本来,他是想故意纵容肖氏姐妹作恶,然后赵家、肖家一锅端,哪知竟自食恶果!万幸无人知晓他的这个打算,否则,岂非成了天大的笑话?
  想着浅夕的话有道理,且先不说面子里子的问题,这般草率发落赵后,朝臣们也必然觉得「废后」之举是他迁怒所致。且赵氏乃门阀世家,不是娄妃那等没底蕴的家族可相提并论的。一旦他在「理」字上站不住脚,众臣上疏力保,只怕难得达成目的。
  顺着穆太后给的台阶,惠帝面色渐渐缓和。正打算令金吾卫先送赵后回去,禁足在长春宫,就听一声娇嗔:「怎么这样热闹,是皇上大好了么?」
  柔妃手抚后腰,摇帕而入。
  穆太后还没说什么,惠帝已经皱了眉头:「爱妃有身孕,来这里做什么?」
  一指肖碧珂,着人拖下去,几个宫人立时围上来,肖碧珂被拖出去的同时,地上的血渍也被擦拭一净,只余空气中淡淡的血腥。
  以帕捂唇,微微作呕,柔妃白了脸色,碎步行至惠帝身边急声道:「还真是这两个丫头险些害了皇上?之前竟一点儿也看不出…不是说,每日都去长春宫请安的么,皇后娘娘也一直没察觉么?」
  「哼。」惠帝冷哼。
  一波三折,赵后已经有些麻木,不哭不喊也不反驳,只是呆呆盯着柔妃扶腰挺着还尚未隆起的小腹,木着脸若有所思。
  大眼无辜,左右环顾,柔妃微微一笑:「皇上这是和皇后娘娘怎么了?」
  正说着,外头宫人来报,说派去长春宫的侍卫回来复命。
  惠帝想想有气无力道:「宣。」
  外头,金甲卫手托一只寸许的丹盒进来,单膝跪地禀道:「微臣来迟,请皇上责罚。」
  「何故?」惠帝掀了掀眼皮,已经有些疲累。
  「是赵贵人和裴郡主阻拦微臣许久!待臣执意搜宫,寻到这合欢丹,赵贵人又拦住微臣,说这盒子不是长春宫里的物件儿。而是昨日皇后侍女韵儿带回来的,只是暂时收着而已。」卫士据实以答。
  面上没说什么,惠帝心里已经将这事信了七八分。不过,看着那熟悉的丹盒,心里还是又窝火,又膈应。
  柔妃心里一沉,眼里的笑意渐冷。
  方才她在殿外就零星听到了不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药童阿善也不见了,丹盒明明是阿善悄悄放在长春宫用来诬陷皇后的物证,怎么变成是从肖素珏处收没来的?而且看样子,穆太后、赵怜儿甚至裴颐华都事先知道!
  难道皇后察觉了严若儒的计划?!
  背后一阵冰寒,柔妃下意识看向赵后。
  赵后浑然不觉,仍然一心一意垂眼盯着柔妃的肚子看,神情游离,人如顽石朽木一般。
  柔妃一阵不自在,眸光回转,朝惠帝讶异道:「兹事体大,皇后娘娘怎能这样护短?明知皇上发病与这丹丸有关,也不告知太医,倘若耽搁了皇上病情,怎生了得…」
  「柔妃娘娘!您就少说两句吧。」
  不无嘲笑的声音,带了微哑的魅惑,打断柔妃,清楚的落入每一个人耳中。
  惠帝本来被柔妃提到合欢丹正面色讪讪,穆太后才放松的心情刚收紧,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肆然无礼的话。
  宫人们更是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说话的是谁,却谁都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肆意无忌,当着皇上的面,「打」宠妃的脸。
  浅夕冷冷轻笑一声,无视柔妃脸上的红白尴尬,哂道:「娘娘有孕在身,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免得龙胎有恙,娘娘哭都来不及。」
  「你!」醒过神来,柔妃玉指点定浅夕,就要发作。
  「卿欢如何?」浅夕下颌微抬看住柔妃,她就是要先声夺人,不让柔妃有作乱机会:「在我们柔然,有孕的嫔御见了大妃,比平时还要恭敬卑谦三分,柔妃娘娘不会不懂这里头的道理吧!况且,现在太后、皇上皆在,何需娘娘来质疑皇后?娘娘就不怕旁人心生浮想么?」
  一垂眼,看着柔妃腰腹,浅夕越发摇头,自语道:「啧啧啧,月份还这么小,也不怕这里的血光碍着胎气…急什么?」
  红白的脸生生涨成紫色,柔妃气得恨不能冲过去,亲自动手掌掴。
  惠帝息事宁人,携握了柔妃的手,抚慰道:「爱妃莫要动气,皇后之事,朕自有计较。
  「臣妾没有打算袒护那两个孩子。」一直静默的皇后忽然出声,殿里众人都侧目愕然。
  端端正正跪下,赵后眸光清明,平静无波:「臣妾更没想过伤害皇上…那方子的禁忌,臣妾记得比谁都清楚,若是有人因此累及皇上,不管是否有意,臣妾都容不得他!」
  眉目舒展,赵后脸上浮起少有的恬静柔和:「臣妾十四岁嫁入太子宫,民间说一夫妻百日恩,这么多年过来,哪怕当年的情意不再浓厚,但守护皇上,已经是臣妾的本能,深入骨髓。臣妾视自身与皇上为一体,又怎么会动谋害之心,行袒护之事!」
  「这一次,确是臣妾的错,没有管好那两个孩子,才让她们一而再再而三闯祸,这次甚至伤及龙体…臣妾无言以对,愧请皇上责罚!」
  深深的伏叩下去,没有歇斯底里的辩解,也没有攀扯开脱,甚至连让太后、太子求情的话都没提。
  惠帝有些意外,这样的皇后他第一次见,虽不明真假,但是心底那丝抚慰,却倍感真实。这世上没人愿意,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
  柔妃心惊,泪湿了眼眶,不断轻摇惠帝的手,轻声不满。
  「来人!」惠帝冷声:「把韵儿拖下去,剜眼拔舌,断去手脚,扔到城外乱葬岗!」
  闻言,刚还沉浸在感动中的众人,耳边都是一嗡,顿时不明所以。
  柔妃也一愣。
  韵儿本来服了那粒安神丹,正头晕困倦,强打精神,勉力支撑。听了惠帝这话,硬生生翻眼吓昏过去。
第357章投桃报李
  殿内静得无人一般,赵后伏跪在地上,肩头颤了一下,没有动。
  宫人七手八脚,把已经吓昏的韵儿拖了下去。
  穆太后变了脸色,浅夕却意外看到了赵后的生机。
  或许人到了生死一线之时,真的可以急中生智,这当口四面楚歌,赵后居然第一次大胆去触摸了惠帝的心!是穆太后的话给了她启发么?
  外头远远传来几声兽鸟般的尖声嘶喊,继而便沉寂无音。
  韵儿已被行刑。
  秦月澜大眼难压惊色,一脸惨白。浅夕微微闭了一下眼,心存不忍。
  幸得有那粒安神丹,起码韵儿少受了恐惧折磨。这般酷刑之下,以安神丹的药力,可以帮她在昏迷中,安静的离去,不用受非人之苦。
  赵后仍是深垂着头,没有动,也看不清表情。
  惠帝忽然倦意道:「送皇后回长春宫,静思悔过。」
  「皇上!」柔妃惊呼。
  「送柔妃回去好生歇息。」
  说罢,惠帝掩目躺下。
  柔妃无法,只得扶了茵儿福身退下。
  经过浅夕身边时,柔妃眼中恨意,不甘道:「真是稀奇,此乃是我大燕后宫之事,帝姬何故在此,还口出狂言,真是没规矩!」
  「卿欢何故在此,难道娘娘不知道么?」浅夕话中有话。
  柔妃眼神一凝。
  浅夕哂笑:「卿欢千山万水,远嫁和亲而来,到东都已数月有余。娘娘您说,我何故在此?」
  吃了软刀子,柔妃咬牙冷哼:「好不知羞的外邦女子,如今皇上尚有考虑,还未指婚于你,你就该待字闺中,安分守己。谁许了你这样放肆,闯到广阳宫里大放厥词!」
  遥遥瞥一眼病榻上阖目的惠帝,浅夕忽然委屈道:「不知羞?原来在娘娘眼里,卿欢带着父君的殷殷嘱托,奉两国君主友好之意,不远千里而来,竟是不知羞!」
  「你!本宫不是这个意思…」鸡同鸭讲,柔妃气不打一处。
  「那娘娘是什么意思,」浅夕瞄一眼柔妃腰腹:「还说卿欢是外邦女子!卿欢既然远嫁和亲而来,就是半个燕人,来日诞下孩儿,也是大燕的子民。哼,我才不会像有些做娘的,不知道以自己的孩儿为重,四处招摇树敌。」
  柔妃被噎得直吸气,浅夕尤不饶她:「是女子便该以和为贵,家和则国人幸,国人幸则国兴。太后留卿欢在宫中小住,对亲事,比卿欢的母妃关怀过问的还要多,卿欢非石木之人,投桃报李,卿欢便是倾尽毕生之力,也要让大燕与柔然世代友好,商贸往来,生生不息。太后,您说欢儿说的对是不对?」
  摆出两国交好带来的互利,力挫柔妃,浅夕料定惠帝不会跳起来斥责。
  话十分入耳,穆太后眼中讳莫如深,微微笑道:「好孩子,你有心了。」
  「都退下吧,」惠帝终于出了声:「柔妃有孕在身,四喜,传朕的辇送她。」
  「谢皇上隆恩。」闻言,柔妃匆匆福礼,起身便压低声音,咬牙在浅夕耳边恨道:「帝姬今日所说的话,本宫句句都记在心里,来日方长…」
  浅夕眉头轻挑,也低声道:「娘娘光记住有什么用,要做得到才行!」
  朝穆太后乖巧一笑,浅夕扔下气急败坏的柔妃,径直随了穆太后回去长乐宫。
  柔妃一肚子窝火无处诉,更不解,原本无懈可击的布局,怎么硬是就消弭于无形了呢!
  曲终人散,一场风波以肖碧珂人事不省、神志不清,东宫大宫女韵儿被弃尸乱葬岗而草草结束。
  宫人们三缄其口,空气中凝而不散的,是另一场白云苍狗、宫闱遽变的好戏在酝酿待发。
  肖氏姐妹的罪行已然坐实,肖家上下皆受牵连;赵后难逃知情不报之嫌。墙倒众人推,肖父被贬为庶人,举家驱逐到西北;赵家则腹背受敌,赵氏的势力每日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萎缩。
  凌御史则奇迹般的苏醒过来,朝臣们讨伐赵氏外戚弄权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眼下已是盛夏,夜幕降临的越来越晚。
  人们一直要等到二更天,才能觉出些凉爽之意。
  这晚,凌府门口来了一辆马车,随车的仆从拿着区家大爷区慎宏的名帖,说是来拜见探望。
  区慎宏交游广阔,与人为善,日前就送了好几次疗伤灵药来。不过,在二更天拜访,也太奇怪了些。凌御史闷头想了半晌,还是让管事出去,亲自把人迎进来。
  书房里,高大威仪的身影背光而立,除了能看到立体的五官轮廓,感受到幽邃入炬的目光,根本看不清面容。
  屁股猛然如被烧了一把火,凌御史翻身滚下凉榻,惊惶跪拜道:「不知王爷驾临,凌泫有失远迎!」
  立在灯影,慕容琰中轻轻抬手。
  陆昌忙扶起凌泫:「大人还是躺下说话,这伤势才好了些,须得好生将养才是,不然再好的药,也白搭!」
  「下官…谢王爷赐药。」凌泫虽吃惊不解,脑子却不胡涂。
  之前以区慎宏之名送来的灵药,定然是出自裕王之手。
  「大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陆昌似笑非笑,强摁着凌泫躺下:「想谢我们家王爷还不容易么?」
  凌泫身上吃痛,脸上笑得就更勉强,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似得,七上八下。
  真是笑话!大燕国,谁不知这位裕皇叔手握重兵,说一不二;谁人不晓皇上与裕王叔侄相疑,水火不容!
  他能有什么可以拿来答谢裕王的?陆昌的话简直就像个套儿,黑漆麻糊,只把他往里头装,他能不怕才怪了!皇上、裕王这叔侄儿俩,得罪了其中哪一个,都没好果子吃!
  看着凌泫神色忐忑的脸,头包得粽子似的,陆昌愈发觉得好笑。
  「大人,此番伤愈,可还惦记着去血溅金銮?最近,御史台的大人们可都闹腾地欢实着呢!」
  「呃,这个…这个…」死里逃生,心境不同从前。凌泫感受着来自那道身影的威压,一时还真吃不准该怎么回答。
第358章都是为了她
  「莫要把赵家赶尽杀绝,留赵氏一线余地,就是给我大燕多」不容陆昌再戏谑胡闹,慕容琰幽幽开口:「赵后乃是中宫之主、太子生母,真的废了后,皇上、太子脸上都不好看。」
  扶着受伤的额头,凌泫默默咂么着慕容琰话里的意思,飞快思索着慕容琰的真正动机。
  看着凌泫神情闪烁,慕容琰眼中倦色。
  真正有气节的人贵在一个「直」字,像凌泫这等懂得权衡利弊的人,哪里还用他亲自来一趟。为这么一个小人物亲力亲为,说白了,还不都是为了那个丫头…
  无心再多说,慕容琰背身道:「令嫒多日前已被皇后恩赦回了秋阑宫,下面的事该怎么做,不用本王教凌御史了吧。」
  看着慕容琰离去,凌泫一脸错愕,好歹死命扯住陆昌,面露哭相道:「这是怎么说的,废后!赶绝赵家!老夫哪里有这份能耐?且宫里的事都是圣意来定夺,岂是老夫可以非议的?」
  「不错,之前老夫是曾联名上奏弹劾过皇后,可也是就事论事而已,何至于就…」
  陆昌听了甩袖一笑:「您老这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胡涂!」
  「我…老夫不要命了么?敢在王爷面前装胡涂!」凌泫实在如坠云雾,恨不得赌咒发誓。
  陆昌挽手笑立:「要不是看您刚刚才死里逃生的份儿上,陆昌还真不想说。凌家就快要大祸临头了,您还不自知么?我问您,这场风波是谁起的头儿,您吧!现在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了,肖家已经算完了,赵家也快倒了,您呢?还在家里养病!嘿嘿嘿…」
  凌泫怔怔道:「小哥意思是说,老夫是怂恿皇上废后、赶绝外戚的始作俑者?」
  「难道不是么?」
  「天地良心啊…」
  多年为官,凌泫忽然意识到这里头的微妙和严重性。
  赵氏仗着辅佐惠帝登基,一直盛世凌人,当自己的爱女被无辜打入冷宫,他头脑一热,不是没有想过揭露一些赵氏的所为,施以打击。
  但是扳倒外戚,从来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从未想过,会是自己一手拉开了灭外戚、废中宫的序幕。
  凌泫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外戚且不说了,可皇后!那是皇上的妻子、太子的母亲,不管她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谁若是在这事儿里头参一脚,那谁就是搁在皇上心底里的一颗钉子,是太子不共戴天的仇人!何况,以皇后的过错,根本不至于就到了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一定是有人在里头筹划什么,自己无知无觉,就做了他人棋盘上的棋子!凌泫一阵眩晕,再次扯住陆昌的衣袖,艰涩道:「求王爷赐教,求王爷救救我凌家!」
  陆昌渐渐敛了笑意,正色道:「王爷可不是为了你们凌家来的,王爷关心的是大燕的江山社稷。宫中皇嗣单薄,太子年幼,外戚弄权固然不好,但是也不能让赵氏一族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去,您老说是不是?」
  「现在各国的探子都在暗处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旦我大燕皇室起了什么波澜,只怕边患就会随之而来。凌大人,王爷是想保国,您呢想保身家性命,理儿不都一样么?」
  一番透彻之言,凌泫面露难色:「老朽明白是明白了,可老朽力孤啊!」
  「大人再力孤,连个态度都没有,旁人想帮也帮不上不是?」陆昌点拨。
  幡然了悟,凌泫激动涕零道:「老朽懂了,懂了…老朽这就去写折子!」
  长空皓月,唯夜寂寥。
  慕容琰阖目坐在马车中,修眉微皱。
  「怎么逗留那么久。」
  「依属下看,那凌御史脑子也是撞傻了,属下还当他敢直谏皇上,有多了不起,结果徒有其名。」坐在车辕上,陆昌犹是牢骚。
  「那是之前,背后有人在利用凌嫔之事怂恿他。」
  「想想也是…」
  看慕容琰心绪不佳,陆昌没有多说,只是闷声赶车。
  自打浅夕入宫这一月来,王爷思娇情切,已经多日没有笑容了…
  次日,凌泫并没有急着上朝。
  一夜的深思熟虑,既然裕王不便出面,那么他就来当马前卒好了。
  找来了最早与他一起牵头弹劾赵后的老友,陈明其中利害。任谁也不是傻子,大家听罢,纷纷觉得忧虑。
  这次,就算肖家是罪有应得,可对于皇后和赵氏一族,那些人真的有些小题大做了。除非是抱着斩草除根的心思!若果真这样,便是私心,是胡闹!
  既然于国于家、于人于己都不利,几人很快达成共识,各自上疏求情,起码先把自己摘清楚。
  一番拉锯,在慕容琰的暗中平衡下,局面渐渐趋于公允。
  赵后的父亲赵锦程被贬官三级,发回原籍富陵,任矿场的监令使。不过此一时也彼一时,同样是富陵铜矿,赵锦程却从最初的拥有者,沦为现在食君王俸禄的地方小吏,不可谓不是天差地别!
  据说,赵锦程离京当日,曾仰天长问:「福兮?祸兮?」
  引得世人唏嘘。
  有人说,假如赵家不是出了一位皇后,说不定,此时还在富陵过着富甲天下的悠游日子呢…
  但世事就是这样,不由人心,只是滚滚东去,一逝不回。
  至于赵,仍好端端地被禁足在长春宫里。
  惠帝也不知道哪根筋忽然通达,既没有执意废后,也没有暗里设法把人弄死,而是下旨,让赵去南郊行宫里的静慈庵思过。那儿曾是一位太后清修礼佛,时常小住的地方。
  这般处置,无非就是驱逐赵的意思,给她留下一个「皇后」的虚名,算是替太子保全了最后一点体面。
  对于早就恶化的帝后关系来说,这已经是惠帝最大的容忍限度了。按理,赵心里也是极清楚的。
  但是,谁也没料到,就在这种时候,长春宫竟然传来消息:赵后明确表示,她不去!
第359章唇亡齿寒
  不去便是抗旨。
  先有凌嫔,后有赵后。连惠帝都惊异于自己后宫里的这些女人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了!不过好在他心情还不坏,也许是因为终于摆脱了碍眼的赵家,也许是想平心静气,调养好身子。惠帝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让四喜去永乐宫暗示穆太后出面劝说赵。
  这无疑是惠帝给赵家最后的机会,穆太后深感为难。
  她并非没有自信劝动皇后,而是越来越觉得自己不了解赵。如今局面已经这般清晰明了,赵家虽然被贬,但是既没有抄没家产,也没有诛连子孙,甚至赵怜儿都仍留在宫中为贵人。惠帝没有连她一起驱逐,就是给赵家留了一个人、一双眼睛在宫里,有让赵后放心太子、安心离宫思过的意思。
  而那日,赵后当众对惠帝说的一番话,仿佛也是大彻大悟的样子。现在,偏又唱这一出儿,是何意思?
  事关皇后,不好置喙,秦月澜默然望着太后和浅夕。
  「皇后怕是有话想跟太后和皇上说,太后先去听听也无妨。」轻描淡写,浅夕一句道出天机。
  穆太后眼中意外,心里恍然。
  目光扫过秦月澜不解的面庞,浅夕又道:「卿欢亲历过骨肉分离,所以知道母亲要长时间和自己的孩子分开,会是怎样的万般不放心…」
  感同身受,秦月澜这才明白,原来赵后是想利用最后的机会,试图向太后或者皇上争取一个保证。比如:永不废太子!
  扶了芳清起身,穆太后毅然道:「那就一起去吧,人多好说话儿,你们嘴巴甜,帮哀家好生劝一劝皇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长春宫里,赵后九凤宫裙,十八柄凤钗,朝阳髻,目视虚空,孤零零大妆坐在鸾椅上,比任何时候都衣饰整肃。
  空荡荡的交泰殿透着决绝的心酸,穆太后进门就叹了一口。
  不出浅夕所料,赵果然让穆太后答应她力保太子俭,直到其登基。
  穆太后微微摇头。
  瞪大了眼,赵一扫之前的冷静,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指甲掐住鸾椅的扶手,赵倾身恨道:「本宫现在还是皇后,那柔妃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你们就这么急着算计我的俭儿了么?」
  「皇后!」眸色锐利,穆太后疾声喝斥。
  殿内一阵寂静。
  泪珠滚落眼眶,赵缓缓跪下,仰脸看着穆太后捂心道:「太后…赵家就算有再多过错,臣妾就算再不讨皇上喜欢,可俭儿一直是个好孩子啊…」
  「你也知道俭儿是个好孩子!」截了赵的话,穆太后俯身苦劝:「他不止要做个好孩子,将来还要做个好皇帝!但是这条路,得他自己个儿来走,没人保得了他,哀家也没办法给你保证什么。」
  无力的张着嘴,赵跌坐在地上。
  「但是,」穆太后目光沉凝,面容威仪:「哀家会请皇上将太子宫迁到永乐宫的芷兰院,太子不在董大贤处修学时,便住在哀家这里,身边一应宫人,都由哀家亲自择选,决不会让任何人对太子不利。这一点,哀家可以向你保证!」
  止了哭泣,赵一脸茫然。
  众人心里都不好受。
  忽然,殿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咦,人都到哪里去了?」
  芳清闻听,立时回身转去殿门口斥道:「太后在此,何人喧哗!」
  「哎呀,姑姑恕罪!」
  接着便是「噗通」跪下的声音:「奴才该死,奴才小运子,是华宫的宫人。我家娘娘听闻皇后娘娘今日要离宫,所以备了礼物让奴才送来。」
  芳清听见「离宫」二字,便多存了个心思,皱眉问道:「是何物?」
  眼神躲闪,小运子结结巴巴道:「仿佛是柔然国来的灵丹,柔妃娘娘说现在天气炎热,皇后娘娘服了此物可清心祛烦…」
  「混账奴才!」
  芳清刚刚色变,就听一声怒斥。
  殿内,赵怒不可遏地朝外冲,一径嘶喊:「清心祛烦?!柔妃,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么?居然让个下等宫人,明目张胆辱到长春宫来,本宫现在还是皇后,六宫之主!狗奴才,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终有一天,本宫的俭…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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