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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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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太爷想帮忙使劲儿,也有了名目不是?」
洛氏深吸一口气,暗忖这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此一来,爹爹和大哥帮着秦阆说亲便是名正言顺,外头人不会看笑话,相爷、老太太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芥蒂。
「只是,四丫头到底是庶出,便是我也觉着…」洛氏犹豫。
「夫人全不必这样想。」顾妈妈微微一笑:「云渊少爷今年已是二十有四了,京中豪门世家的名媛,姑奶奶都挑遍了,有哪个入了云渊少爷的眼?依奴婢看,庶出嫡出云渊少爷是浑不在意的。只要四小姐入了云渊少爷的眼,云渊少爷上了心,必然不会计较四小姐出身。」
「话是这样说,可大哥哪里也过不去啊。尤其是大嫂,那么个芝兰玉树般的儿子,哪肯这样将就!」洛氏微叹。
顾妈妈却噗嗤一笑:「阆哥儿才十五夫人就急成这样,云渊少爷已经二十四了,您说姑奶奶得急成什么样儿…若是换做别人家的庶小姐,奴婢不敢保证,可咱们这是亲上做亲,只要云渊少爷认定,奴婢看姑奶奶八成是会应的。」
洛氏闷头想了一阵,也觉得确乎是顾妈妈说的这个理儿。
当下无奈一笑:「云哥儿的心意哪是那么好定的?还有四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儿你就碰一鼻子灰,兀自不死心,倒在这里游说起我来!」
顾妈妈顿时满口苦涩,干巴巴道:「夫人说的是,不过总归是条路子,咱们这也算病急乱投医罢!听蓝蕙说,今儿早间云渊少爷和四小姐说了好一会子话,还听见笑声。老奴记得姑奶奶说过,云渊少爷见了别家姑娘是好脸色也难得有一个的,打量着云渊少爷待四小姐总是有些不同,所以生了念想。」
洛氏听了默不作声,眼中却是动摇。当初她恋上秦修言可不也就只是看了一眼,浅夕到底是秦修言的骨血,那双大眼睛里头的清贵气,与秦修言如出一辙,便是她也一见难忘。
春寒减退,四月莺飞草长,万物兴兴向荣。
顾妈妈的开导在洛氏心里也如新芽初萌,日渐根深。白宛明显觉得洛氏带她去上房请安的次数多了起来,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白宛也乐得配合,与其主动去借洛氏这棵大树的势,倒不如让洛氏有求于她,何况她们本就荣辱一体。
窦老太太的宴息居处在北苑悦心阁,院子曲径通幽,简朴安静,并不喜儿孙常常打扰,是以洛氏从前便只是每月固定请安的那几日才来。
严氏则不然,自打嫁进秦府,便是晨昏定省,风雨无阻,纵然老太太不见,她也要在管妈妈跟前问上一声,才会回去,礼数孝道都教人无可挑剔!
洛氏既在这上头吃了大亏,现在自然是想亡羊补牢,一时却又摸不准老太太脾气。白宛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每每见了老太太,她便拣出一两件趣事来说,和缓气氛。
近些年,窦老太太日日屈在秦府后院儿里,想稍微出去动弹一下,便是阖府忙碌。纵是出去也是一大队,浩浩荡荡,鞍前马后的教人不得自在。
偏白宛讲得却尽是些耕桑稼穑、乡闻野话,俗俚有趣的紧。老太太听得入了迷,有一日居然留下洛氏与白宛一同午膳,娘儿仨说说笑笑,洛氏也试着捧了几句场,窦老太太看洛氏的眼神愈发不同了。
日子正过的顺意,这天,洛氏与顾妈妈商量着天气越发热起来,要不要出去采买几色薄柔的丝毯孝敬窦老太太,红菱进来说,二门的郑管事来报,洛家三少爷在外头求见夫人,据说是因为上次调换田产的契书需要洛氏用印。
洛氏听了与顾妈妈面面相觑,这等小事,遣个熟悉的小厮来就是了,何至于要亲自跑一趟。
顾妈妈忽然一笑,洛氏也隐约明白过来,忙让红菱把人请进来。
二门外苍翠阁,一片绿荫,洛云渊站在水榭边,脸上也有几分腆色。
月前,秦府外院的向管事亲自去到洛府,托着一只缎匣求见。说是自家的婆娘是在四小姐院里管杂事的,这匣东西是四小姐特意交待,给表少爷送来的回礼。
洛云渊只瞧那匣子的式样便知是坊间之物,怎么可能是浅夕所送,多半是秦阆买来,替妹妹回礼的。
过后打开来看,里头是一套石青色琉璃衣帽扣,精工巧制。
礼物不轻不重,但胜在新奇,又实用适宜,可见秦阆费了心思。
第19章雾里看花
便是连洛云渊这许多年来,也少见秦阆在一件小事上头如此正经。
想起结香丛里那个娇俏如清竹的身影,想起她肃着小脸挺身维护秦阆,洛云渊心头一滞。
他自诩看得透世情人心,常说这世间已无真人。可那日却亲眼见了浅夕对秦阆自然流露,既责且爱的手足之情,那一刻,便是连他也身受感染。但浅夕养在庄子上十多年,新近才回秦府,是不争的事实,纵然外人不清楚,洛云渊却是知晓的。
两人所谓兄妹情深,又从何说起?
其实,浅夕待秦阆,情真也罢,意假也罢,都是秦家之事,与他并无相干,可他偏偏就是上了心,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总是那双黑曜石般明亮清透的眼,吸引了他想一窥究竟。
忍了多日,洛云渊到底按捺不住。纵然知道此番来了秦府也未必能见到浅夕解惑,他却仍是想试着去接近心中的答案。
闲听苑里,结香已过了花期,只余残蕊抱枝。花架子上,郁郁的蔷薇结满花苞,红意点点,让人满目欣然。
进了东厅,洛云渊因着心里存了心事,便只在屏风外的杌子上浅坐,契书让红菱递进去。
洛氏一脸和悦:「这里没有旁人,云哥儿只管进来坐。」
洛云渊本不是扭捏之人,听了这话,便进去坐在洛氏下手边。
边取了匣子寻出印鉴,洛氏一边随口拉些闲话。顾妈妈立在旁侧端着印泥,抿嘴微笑。
洛氏满心满意想探洛云渊的口风,却苦于话题扯不到浅夕身上,抬眼看见顾妈妈但笑不语,便嗔怪道:「云哥儿是守礼之人,有何好笑。」
顾妈妈一怔,忙直起身子告罪:「奴婢哪里就敢取笑云渊少爷,只是想起了昨日在老太太那里听四小姐说的笑话儿。」
闻言,洛氏挑眉不屑。
自打上次在四丫头那里碰了软钉子,顾妈妈便一直避着浅夕,何曾陪着她们去过老太太那里,都是听红菱回来学舌,现在倒说的像她自己亲见了一般,也不怕闪着舌头。
「哦?四表妹还会说笑话。」洛云渊哪里知道这些内宅之事,眼神闪烁间,想起浅夕小脸端肃的样子,不觉兴味。
顾妈妈面不更色,只作不见:「四小姐肚子里的典故可多着呢,昨日讲的一折儿便是『上座』,让老太太笑了半日,不然,老奴方才看见云渊少爷换座儿,就想起来了呢。」
「愿闻其详!」洛云渊唇角一勾,眼里已有了三分笑意。
顾妈妈也不卖关子,兴致勃勃道:「讲说城外庄子上有一家桑户,家里的四女儿名叫阿桃,精明厉害却嫁了个忠厚老实人。每次回娘家吃酒宴时,几个姐夫便欺这位四女婿老实愚钝,总是将他挤到末座去,让阿桃很是抬不起头来。」
「这年过了除夕又到元宵,阿桃便在家里嘱咐,叫自家夫君今天务必挤到『上座』去坐着,替她挣些颜面回来。四女婿依言,进了丈人家门,就朝前头挤,接连换了两次座位,阿桃兀自在一边给他使眼色。四女婿心一狠,抬头看见挂灯笼的长梯犹竖在前堂上,便蹭蹭爬上梯子坐在最上头。」
「阿桃见了又惊又羞,忙朝他挤眉摆手,四女婿以为媳妇仍不满意,立时火了,扬声骂道:上坐上坐,你还想让我坐到天上去不成?!」
顾妈妈说完,红菱与几个小丫头都又忍不住,低了头抿嘴笑。
洛云渊却一脸哑然,万不料浅夕给老太太讲的居然是乡野村俚,他犹记得那天浅夕口中所言「长者赐,不敢辞」还是《礼记》里的句子,今天听她说起乡里趣闻来竟也生动有趣,实在是个出人意料的女子。
想到这里,洛云渊才淡然一笑。洛氏从旁打量,吃不准这算是喜欢,还是瞧不上,横竖一头雾水。
从闲听苑出来,顾妈妈亲自相送。
洛云渊一路无语,末了问道:「听闻四表妹周岁时便去了桑园的庄子上,中间竟一次也不曾回来过,却是什么缘故。」
顾妈妈哪里肯说实话,只含糊道:「当年柳姨娘生了场大病,人眼见着就不行了。据弥陀庵的静元师太说是福薄寿浅,便帮着在菩萨面前发了个带发修行的誓愿,姨娘这才缓过来。事后,老太太慈悲,允了姨娘带着小姐住到去庄子上修行还愿,所以直到柳姨娘离世,夫人才将四小姐接回来。」
洛云渊不可置否,随口提起秦阆代浅夕回礼一事,只说难得的很。
顾妈妈立时拊手笑道:「可不难得。大家本都想着四小姐住在庄子上许多年,乍然回来,生分生疏都在情理之中。哪里知道四小姐竟是这么个冰心琉璃样的通透人儿,知书达理一身的好教养,说话行事连老奴都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夫人喜欢,老太太疼爱,就连二少爷这样的惫懒人,回来也总记得问一声四妹妹好不好。」
洛云渊见顾妈妈由衷夸赞,更觉困惑。
那日他分明瞧着是个性情耿直、天然率真的女子,却偏又有一身面面俱到的玲珑手段,真是让他如雾里看花,越瞧不真切,越搁不下了。
晖露园里,正在收集花露的白宛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禁暗忖又是谁在惦记自己。
不是她胡思乱想,这一月来,她这日子过得委实平顺的近乎诡异。
秦月茜明明寿宴上受了气,却偃旗息鼓;陆妈妈对她「摘花」之事也一直三缄其口;严氏眼见得洛氏与老太太日渐和睦,也不设法应对。还有!那天寿宴之上,区家三小姐到底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严氏母女当时明明喜不自胜,可这都过了一个月了,府里仍然风平浪静。
谁要说这里头没有一点儿小九九,白宛万不能相信。
可惜大房与二房素无往来,连婆子、丫头、仆役也都是各用一班子人,要打听那边的消息不甚容易。
望天闷想了好一会儿,也分析不出所以然,白宛又宽慰自己,其实让她安心的事也有两件。一是毓儿自寿宴来过之后,便无人再提起,想必真的只是来凑凑热闹;二是慕容琰,打从那天撞个正着后,也没听说裕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毕竟她这一世容貌、性情都有了极大的改变,他认不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正兀自想着,彩薇忽然一阵风似的冲进园子。
「小姐,二房二房…」彩薇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接过白宛手中的玉壶,便扯着白宛衣袖一径走:「园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说。」
第20章一夕之差
东厢房里,主仆三人大眼瞪小眼。
「这算什么消息,闺阁家女儿出门礼佛本是寻常事,何况灵谷寺又是官家寺院,有何好奇怪。」白宛反应平淡。
绿芜却沉吟道:「小姐,是有些不平常,从前三小姐出门都是大张旗鼓,身边还带着五小姐作伴,这次却是二夫人独带了三小姐悄悄地去。」
「就是!」彩薇忙点头帮腔:「且事情都过去三日了,奴婢才从车马刘那里听来这点儿消息。光明正大的事,要瞒得这样紧?里头必然有问题。」
见二人这样说,白宛也添了警觉。二房严氏到底在密谋什么,会不会牵扯自己,白宛千头万绪,一时烦恼倍增。
西大院儿雪月轩里,对坐的母女二人也各有喜忧。
严氏攥了锦帕,皱眉深思,秦月曦则懒身支颐,歪在软榻上,一双蒙蒙细眼里痴醉迷离。
就在三日前,她还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真有裕王那样神祇般的男子,冷冽且不失深情,伟岸却又沉魅。
薄雾里,他隽逸的风姿是天地间唯一可见的真实,他就那样站在三圣塔下,对她久久凝睇。
飞眉入鬓,眼波横斜,幽潭迷渊一样的眸。她一睹如醉,沉溺其间,再无力挣脱…
「夫人,小容已经安排到陆妈妈身边去了。」莺歌进来轻声回了话,依旧出去。
秦月曦不解,起身看一眼严氏道:「陆妈妈?是不是管花园子的那个婆子,母亲你让人盯她作甚?」
严氏叹一口气嗔道:「曦儿,如今有些杂事你也该学着操心了,要做王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一听母亲说「王妃」二字,秦月曦脸上立时光彩斐然,平日里听到母亲唠叨就厌烦的情绪早就被扔去天边儿,只柔柔拉了严氏的手撒娇:「那母亲教我。」
严氏脸色稍霁,拍拍她的手道:「你可还记得老太太寿宴时,区三小姐送信儿来,原话怎么说得?」
「不,不就是说,裕王殿下私底下问区家大爷,秦府之中,可有一位闺名里带『曦』字,年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姐么。」听得话题陡转,秦月曦一脸娇羞,声音嚅嗫似黏蜜:「那坏丫头还问女儿,裕王殿下是不是倾慕女儿。」
「别的先不谈,我且问你,咱们家有几位闺名里带了『曦』字,年纪十二三岁的小姐?」严氏面无表情。
「母亲怎么这样问,自然是只有曦儿一个…」声音渐低,秦月曦粉莹的小脸忽然变得煞白。
「你也想到了,对不对?」严氏字字如冰:「区家并不知道,其实除了你,合了这两点的小姐,咱们府里还有一个,就是年前刚回府的四丫头——秦,浅,夕!」
「这不可能!」陡然高声,秦月曦忽地站起,眼底发红:「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家生子儿奴婢所出的贱女,怎能得裕王殿下青眼!」
「那你又是几曾何时,怎么就得了裕王另眼相看?」严氏不依不饶:「你自小便严守闺训,鲜少露面。每每出门,都是我带了你们姐妹在身边,我怎么从不知你何时见过裕王殿下?」
秦月曦顿时被噎得胸口起伏:「母亲这样胡乱揣测,可是听了那陆婆子挑唆。」
「你却错了,陆妈妈浑不知情。」严氏放低声音,将寿宴那日浅夕独自在海棠苑摘花一事,细细说与秦月曦听了,又道:「想起这些婆子私下里从来都是称四丫头『夕小姐』,我便多了个心,已着人打听实了,陆妈妈撞见四丫头的的时候,裕王殿下并不在意真水榭…」
「母亲你是说,那丫头竟然胆敢私会王爷!」秦月曦瞪大了眼:「不对!定是她在偷花儿时候,被王爷瞧见了,是不是!」
「极有可能。」严氏沉吟道:「咱们这次特意去灵谷寺『偶遇』王爷,王爷却全似无动于衷,区家大奶奶也是不解。是以,我这才琢磨着,是不是咱们与区家都想岔了,裕王问起夕丫头,只不过是随口闲话?又或者,这丫头入府前,在庄子上曾见过王爷…」
「母亲真是越说越远了!」听明白原委,秦月曦渐渐镇静,重拾了自信傲然道:「就算真如母亲所言,王爷所说的『夕』字就是指四丫头,那又怎样?她那般品貌、出身,那等下贱行径,王爷见了也只会厌弃不屑。」
「至于母亲所说这贱丫头从前住在庄子上,王爷或可见过,更是不可能!既然彼时就曾见过,该问的早该问过了,何至于等到寿宴时才问起。」
严氏张嘴欲说什么,秦月曦又毅然截口道:「总之,不管母亲如何认为,亦不管王爷是否真倾慕女儿,女儿既走出这一步,便再不会回头,望母亲成全!」
「母亲如何不想助你一臂之力。」严氏忙起身,携了女儿的手:「你弟弟还这样小,指望老相爷怕是指望不上了;你舅舅在皇上跟前不得意,几年前为了升官又与你父亲闹的不痛快;问你父亲,也从来没有个明白话儿。凡此种种,我哪样不操心!」
「你姐姐那会儿便是我心软,听了你父亲的,将她嫁到靖北候府去。光图了个名声好听,却只是个花架子,朝中无实权。好在如今他们夫妻和顺,也就不提了。」
「但裕王殿下却不同,手握重兵,威震西北,有实权有军功,还是咱们大燕国唯一的嫡皇叔。我儿若真能做了裕王妃,那便是咱们大燕国除了太后、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子,母亲日后也都要指望着你。」
细眸微眯,秦月曦轻轻抬了下颌:「母亲放心,铭哥儿是咱们二房唯一的嫡子,女儿来日若是显赫,又怎能忘了亲弟弟,何况我们本就是同气连枝。」
「正是这个理儿!」严氏听得满脸喜色。
秦月曦又如何不知道母亲的利用之意,但公卿王侯之家从来如此,所谓盘根错节,都靠联姻借势,便是她自己将来,也总有要用到娘家、用到铭哥儿的时候。
更重要的是,此番她对裕王已然芳心尽付,无可自拔。今生除了裕王,不论旁的什么王孙公子,纵是惠帝她也断然不肯再看一眼。
第21章粉墨登场
母女二人各持心思,却殊途同归,都想钓紧金龟婿。
眼波溶漾,秦月曦殷切切望了严氏:「母亲,并非曦儿不知羞。其他都且不说,单只裕王殿下的心思,曦儿便已有三分把握。」
「此话怎讲?」严氏眼睛顿时一亮。
「母亲可还记得前日灵谷寺三圣塔下,女儿取了帷帽,母亲还责怪女儿举止轻浮?」秦月曦粉颊上浮起绯红:「但母亲可知,裕王彼时也一直在瞧曦儿,那般痴凝,曦儿可以肯定,除了曦儿,裕王殿下眼中再无旁人。」
「当真?」
「自然当真,裕王殿下的容貌曦儿都历历在目,王爷目光灼灼,又怎会瞧不清楚曦儿!所以曦儿才说,不管王爷先前提到那个『夕』字,是指谁,又是何意,此番令王爷钟情的,只会是女儿。」
闻言,严氏再无疑虑,喜道:「说得也是,我儿这般品貌,便是整个大燕国也难挑第二个。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此番定不会再错,先前便是错,这回也无心插柳,歪打正着!我儿且放心,明日母亲就去再找区大奶奶商量,定要结成这门亲事。」
听见严氏说「歪打正着」,秦月曦心头一堵,脸色阴沉道:「除了这些,四丫头那里,也该重重敲打了。看她这些日子,在上房祖母跟前上蹿下跳,连大夫人那样的胡涂人都被她挑的活泛起来。她还真当这府中无人,尽可由着她无法无天了不成?」
「哼,你放心,洛氏那已是笔陈年老账,翻不了盘。不过,这个贱丫头既与裕王殿下之事扯上了干系,便是她时运不济…果真成了后患,就不能不除!」眼神一厉,严氏冷冷道:「不过现在,还是要多花些心思在裕王府、区家那边,先定下乾坤才好。」
见严氏一时不想节外生枝,秦月曦银牙一咬,淡笑道:「这等事,何须母亲烦心,母亲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并不好出面。倒是曦儿行事方便些,母亲只管一边瞧着,曦儿自有办法让那贱丫头安分。」
严氏观她神色,知她心里多少有些酸意、膈应,又想着女儿确实需要些历练,便也不说破,点头由她。
「再者,母亲也该将府里的下人管一管,没得叫什么『夕小姐』,咱们家竟没个规矩了?还有那个陆婆子,过些时候,寻个由头最好将她打发的远远的,省得她日后胡嚼起来,惹旁人揣测。」
「这个自然。」
母女二人议定之后,便各行其事。
严氏自去寻了区大奶奶凑在一处密议,区大奶奶热心十足。
先帝时,区家大爷在裕王麾下效力那几年很是风光,可惜告病回京后便一直官途不顺,想着这次若是可以重新得了裕王看重,再入裕王门径,定然有一番新气象。
而严氏也抱定了同样的指望。
严氏的亲大哥严望山,正是当年涿鹿之战,慕容琰帐下中郎将。
本来鹿门关大捷,一应将士都是加官进爵,唯独严望山因为大战时策应来迟了半日,是以,大军回京解甲入朝后,惠帝只给了个不痛不痒的光禄大夫,爵位连个影子都没有。
反倒是负责后方辎重粮草的秦修业,也就是严氏的丈夫,秦家二老爷。因为领到一份军功,又恰好秦家大爷秦修言身子有恙,上疏惠帝辞了太史令一职,致仕在家。惠帝便提拔了秦修业为郎中令,位列公卿,直接做了严望山的顶头上司。
严望山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两人之间别扭不睦也就顺理成章了。
素日里,秦修业十分忌讳与妻子谈论此事,于是严氏便愚蠢的认为,大哥严望山在皇上跟前不得志,若是能依附了裕王这个旧主,便也可以如区家大爷一样重新出头。
但是她却没有想想,各家自有状况。区家虽也富贵,可与秦家比起来只能算小门小户,区家大爷找到裕王这棵大树也算是求仁得仁。但秦家权势滔天,丞相秦鸿谦乃百官之首,国之砥柱,更是辅佐惠帝登基的顾命大臣,她这样巴结裕王,还要和裕王结亲,岂非是在秦鸿谦背后拆台捅刀子?
来日若被秦鸿谦知道,端的是难以想象这位老丞相会是何等心情!
与此同时另一边,秦月曦已拿定主意,让莺歌找来了秦月茜。
「三姐姐,咱们真的要教训那个野丫头了么?母亲一直教我不许生事,真是憋闷死我了。」秦月茜进门还没坐稳,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秦月曦眉头一皱:「你这毛躁性子何时能改一改,若你还是这般,我便把事情交予莺歌去做。」
「茜儿不敢了。」秦月茜缩回凳子上:「姐姐,你一定要让我亲手收拾了那个野丫头出气,那日她竟敢瞪我,三姐姐你是没见她那眼神儿,和吃人鬼似的,果真是个养在外头没教养的,端的不是好东西!」
「行了,你也别句句野丫头长、野丫头短,倒失了你自己身份。日后不管明里暗里,都要叫她一声四姐姐,我们二房可不兴没规矩,让别人听了去剪嘴拿短。」秦月曦俏目一瞪,厉色叮嘱。
秦月茜忙乖乖应了,坐好等着秦月曦吩咐,秦月曦这才让她附耳过来,一句句交代。
「真是好办法!」秦月茜连连拍手:「明日我便让人将东西准备好,看那丫头以后还怎么出来趾高气扬。」
「你急什么!若是一下就出了乱子,祖母那里你能瞒得过?且四丫头本就机灵,总要在她不知防备的时候,才好行事。」秦月曦作势思索了片刻,又道:「就快要五月送花神了,我看这个日子合适。」
「送花神?三姐姐你真聪明,茜儿服了,茜儿一应都听姐姐安排。」秦月茜满眼亮闪闪。
「听我安排,你可要想好了。」秦月曦斯条慢理看着她道:「那丫头对你已有防备,若是办不好、弄砸了,又或是被那丫头告到祖母跟前,你当如何!」
秦月茜大咧咧一挑眉:「姐姐的意思我省得,横竖是姐姐唱红脸,我来唱白脸,怕她怎地!只要出了这口气,祖母便是罚我,我也认,我倒要看看她日后如何见人!」
第22章红粉绿玉
这天,又到了上房定例请安的日子,三房大小都去了悦心阁。
窦老太太喜清净,又信奉黄老。常说管家与治国一样,无为而治,方能长治久安。是以,虽当了多年的家,却并不什么都攥在手里管。看儿媳老成稳重能持家之后,老太太便做了散神仙,一月中,只让每五日请安一次,每十日家宴一次,图的就是个大家都自在。
于是,除了这定例请安的日子以外,便要看各人「孝心」。
比如三夫人李氏就是隔天来一次,孩子们则尽量岔开着来,避免都挤在一起惹祖母闹心;严氏则是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风雨无阻,不过,她暂时当着家,常有事要报禀老太太,窦老太太便由她。
最不诚意的就数洛氏了,定例日子都敢告病。大老爷秦修言搬去南苑书房,气得与洛氏不复相见的最大理由,便是说她「孝行有亏」。
不过自从白宛回府之后,这种局面得到了全面扭转,洛氏到上房来的次数呈直线上升趋势,窦老太太也以实际行动表示欢迎。于是洛氏「进步」的更快了,请安的实质内容,也从流于形式的嘘寒问暖,跨入了以切实关心窦老太太生活琐事为己任的阶段。
比如,前些日子送来的藕丝云缎薄毯,窦老太太摸了就觉得很称心。老人嘛,热天儿睡不好最烦心,有了这个,六七月就好过了。
洛氏如此力求上进,二夫人严氏又怎会甘于落后。
这厢,白宛跟着洛氏一进悦心阁西厅,就觉得今天的气氛与往日大不相同。
屋里女孩们嘁嘁喳喳,严氏、李氏都已侍奉在窦老太太跟前,另有一个面生的美妇人坐在罗汉榻前的锦杌上,正和老太太说话。
等走近了,白宛发现,其实这位三十来岁的美妇人五官生的并不十分美,且两眼略开,但是她粉面桃腮,体态纤修合度,人坐在那里,便如一幅画,平白生出美感来。
「怪不得这么热闹,原来是红翘师傅来了。」洛氏语气淡淡,不过还算客气。
白宛一听「红翘」二字,再看这妇人打扮,不觉眉梢微扬。
上一世她就知道,除了宫中秘制,天香阁的脂粉香料在东都首屈一指。而天香阁里有两位当家的制香娘子,一个叫阮红翘,一个叫毋绿水。两人制出香粉薄透鲜亮、脂膏润滑如玉,一直是天香阁的招牌,是以这二人又被冠以「红粉」、「绿玉」的雅号。
给老太太请过安后,在一边坐定,绿芜悄悄附在白宛耳边,告知她阮红翘的身份、来意。
白宛这才知道,原来天香阁曾受过严家恩惠,所以每年春天,天香阁都会给严府送时新的胭脂香粉,严氏嫁到秦家后,天香阁也就把生意做到了秦家。
不过能让天香阁的当家娘子亲自送香上门,却是严氏独一份儿的脸面。
「三姐姐,现在可以让阮师傅拿出来了吧,都等了许久了…有人就惯爱晚来。」最后一句,秦月茜用极小的声音嘟哝。
李氏一众只做没听见,洛氏如今也心宽了,充耳不闻。
秦月曦瞪一眼秦月茜,才指着白宛缓缓道:「阮师傅,这是我四妹妹。你先前不曾见过,今儿可有她合用的?」
阮红翘看一眼,便笑道:「四小姐年纪小,脸儿不油不燥,和六小姐用一样的就是了。」
说完也不耽搁,命小丫头开了一只大扁匣子,将各色形状的银盒、瓷盒一一送至各人手中。女孩子们个个喜形于色,开始品头论足,窦老太太一脸带笑的看着。
秦月潆年纪小,并不敢找秦月曦、秦月茜搭话,自己的姐姐秦月澜又是个万年木头,话少的可怜,实在按耐不住兴奋,只好悄悄凑到白宛身边。
「四姐姐,阮师傅说咱俩用的是一样的呢,我去年是葵香味儿的,今年闻起来却像果子香。」
「恩,是添了五味果的汁,很鲜甜绵软的味儿。」面对六岁的秦月潆,白宛很放松,顺口便接了话。
「咦,四小姐竟懂香?」阮红翘闻言侧目。
白宛谦和一笑:「阮师傅面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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