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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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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攻韦天枫的蒙面人被惊动,两人朝这边杀来,其他人越发死命的钢刀、流箭朝韦天枫和白毓身上招呼。
  小六儿箭弩一发,刺伤其中一人,杨叔挥刀砍死,又杀向另一个。
  抖抖索索抱着浅夕倚在自己身上,秦阆如同被剜心一般,铺天盖地的痛楚压下,不知道要怎样替她受难才好。
  艰难的抬起黑漆漆一团,已不像手的手遥指了前方:「二哥,救,救毓儿…」
  那厢,韦天枫中箭的腿很快烂入骨肉,一个踉跄,以刀杵地才没有倒下。没有了格挡,两柄钢刀齐齐捅入韦天枫腹中,口中鲜血喷涌。
  大喝一声,韦天枫须发皆散,挥刀横扫二人咽喉,两人当即毙命。韦天枫直立的单腿勉力跳了两下,便向后仰倒,带着白毓一道从万丈绝崖坠下。
  「不」
  凄厉一声惊呼,浅夕抬着的手无力垂落,人顿时仰头晕厥。
  一见救人不成,小六儿立刻推着秦阆:「爷,快走!」
  黑衣人已经应声杀到,杨叔不过是个护院,对付一个半个还行,哪里能与这些高手对敌。
  小六儿从怀中一掏,高喊一声:「杨叔,卧倒!」
  早有默契,杨叔就地一滚,闭眼掩住口鼻。
  几只霹雳弹从小六儿手中掷出。
  「砰砰砰…」
  浓烟暴涨,两个蒙面人当即被炸伤,其他人都被呛得口眼酸涩,乱了方向。
  秦阆回过神来,抱了浅夕跃马而上,杨叔也跳上车辕,小六儿驾了马车紧跟着秦阆飞奔。
  转过一个山坳,见后面的蒙面人尚未追来。小六儿思忖,秦阆已经乱了心神,杨叔又是个忠厚人,当即拿主意喊道:「二少爷,这样不是办法,他们人多,咱们一旦被追上就凶多吉少。」
  「不如,咱们换了衣裳,我和杨叔引开他们,二少爷你悄悄从方才那条小路下山,带了娘娘回城去寻王爷!」
  秦阆当即勒马,刚才那些人的身手他也看见了。韦天枫尚且抵挡不住,遑论自己。
  看着小六儿尚未长开的瘦小身子、未脱稚气的脸,秦阆心口闷堵不已。
  「二少爷,都什么时候了,娘娘是这辈子奴才遇过最好的主子,能救娘娘,奴才一定可以积下天大的功德,死了也甘愿!」小六子说着,杨叔已经闷声解了自己的外袍,递在秦阆手中。
  情势危急,容不得众人矫情,秦阆下马与杨叔换了衣裳,又背身脱掉浅夕的兔毛儿长袄,拿自己的斗篷将她包裹严实抱在怀中,便朝二人一抱拳,跃下小路,往山下狂奔。
  杨叔依旧赶车,小六子套上浅夕的长袄,将头发胡乱一挽,戴上浅夕的琉璃华胜,插了金簪,便骑上青骢马在前头疯跑。
  一车一马到底目标大,那些蒙面人毫不觉异常,远远寻着踪迹,一路追赶。
  秦阆小心掩饰行藏,抱了浅夕在杂草灌木中穿行。
  沿路都顺利,眼见着快要到了山下,秦阆忽然觉得怀中滚烫。掀开斗篷去看时,浅夕已经口溢鲜血,脸上也开始腐溃。
  越发抄了近道,拔足狂奔,秦阆一遍遍低唤着浅夕的名字,心里把自己恨了千万遍。
  远远的,树梢间已可以看见城门的门楼,秦阆摇了怀中不省人事的浅夕:「夕儿,快看,我们已经回城了,你要坚持住,裕王他一定有办法帮你祛毒!」
  连声呼唤下,浅夕竟然悠悠醒转,眸光凝聚在秦阆脸上,又顺了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勉强点头响应。
  秦阆大喜过望。
  浅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吐了几口血倒像是缓过气来;周身滚烫发热一般,也仿佛没了刚才身游地狱,阴冷入髓的感觉。
  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入目是一片黑紫腐溃,血肉模糊。
  秦阆正要准备下山,浅夕满眼恐惧,抽搐着惊呼。声音沙哑,轻如大漠上干涩的风:「不要,二哥不要…不要回城。」
  「夕儿,莫要任性。你一定是中了毒,回城去,王爷可请御医来诊。」秦阆心痛哀劝。
  「不…城外,也有郎中,我撑得住…二哥,求你…」
  觉出自己脸上麻木湿濡,想必也是溃败不堪,浅夕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包围,一径挣扎抗拒,她怎么能让慕容琰看到她这幅模样,便是死,她也不愿这样死在他面前。
  「好,不去,不去…夕儿乖,二哥带你去找郎中。」似乎有些领会了浅夕的意思,秦阆略一思索,折身便朝城外的一处小村寻去。
  身后的城门渐行渐远,浅夕鼻中酸涩,眼里无泪,心支离破碎。
  山路上,一车一马,还在狂奔,流箭破风。
  小六儿忽然回头看着杨叔笑道:「叔,我给彩薇姑娘买的宝石簪子就在枕头底下,日后记得帮我给她。」
  杨叔麻脸沉,一言不发瞅着小六儿腰间几乎没入身子的箭翎。方才他们都清楚的看见,韦天枫就是被这样的箭化去一条腿…
  「叔,把马鞭给我吧,你跳车…」小六儿瘦小的身子在马上摇晃。
  「六子,你放心,黄泉路上叔陪你。活在世上也只有叔一个,两人一起做个伴当,上了奈何桥,孟婆汤当酒喝!」杨叔扔下马鞭,执了双朴刀在手。
  凄然一笑,小六儿喷出一口腐血,从马上栽下。
  四五个蒙面人,寻机纵跃而来,一涌而上。
第207章愣小子和病娘子
  杨叔挺身拦住车门,蒙面人相互交换一个眼色,一人便手执箭弩,化骨箭「咄咄」射向马车。
  麻脸抽搐,杨叔划亮手中的火折子朝马车里一扔,「轰」得一声燃起他方才就已将车中的灯油洒在坐褥上。
  顿时火光冲天。
  蒙面人相视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自己行踪暴露。那厢,杨叔已挥舞着朴刀,拼死缠杀过来。
  一时手忙脚乱,流箭乱射,待杨叔被砍倒在血泊之中,几条黑烟般的身影已朝燃烧的马车围拢,赫然便是天枢阁暗卫。
  刀光剑影,一番围杀。剩下两个受伤的蒙面人,牙根一咬,兀自软倒下去。
  「兹兹兹…」白烟从一具具尸体上冒出,恶臭呛鼻,一股腐败的气息,燃烧的马车撩着了衣袍,火光大盛,到处一片狼藉。
  「王爷,在那里!」
  山道上,玄色衣袍,朗然卓绝的身影早已乱了心神。寒风吹乱了乌发,划过慕容琰悲恸欲绝的眼、淡白无色的唇,缰绳一抖,乌云四蹄踏雪,如流虹一般窜入树林,笔直朝火光熊熊的地方驰去。
  山道上,六名暗卫垂手而立,离火光最远的地方,有一摊小小的血泊,除了几角衣袍,尸骨尽化,只勉强可见人形…
  山风猎猎,火焰呼啸,血泊中琉璃珠一闪一闪灼痛了慕容琰的眼。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几乎跌下马来,慕容琰脚步虚浮,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又弄丢了她,不是该将她好好护在羽翼之下的么?不会,老天不会这么残忍。
  一步步上前,山风卷了带着血渍的兔儿毛边,翻滚着停在慕容琰脚边。
  拾起来,缎面儿上银红的蝴蝶兰宛然若生,如同浅夕鲜妍灵动的笑脸这是她今早穿走的裙袄。早间,她还撅嘴,睡眼惺忪地站在脚踏上,伸展了双臂,等着自己替她系好腰间繁复的衣带。
  心被揉搓、撕碎,喉中一甜,「噗」鲜血喷出。
  「王爷!」
  「来人…」
  天色一片阴暗,暮霭中,秦阆已经到了小村。
  村外药圃里,一间茅屋,住着村子里唯一的老郎中。
  高声呼着「救人」,正在吃饭的老郎中出来就见披头散发的一个人,抱着血肉模糊的一团,踢开柴扉闯进来。
  见他来势汹汹,又身形魁梧,满头白发的老郎中也不敢赶他,只得将他让进来,将浅夕搁在诊病的门板上。
  斗篷揭开,老郎中倒吸一口凉气。
  周身溃烂得根本无法诊脉,想了想,老郎中去了百子柜最高处踮脚摸出一只针匣,里头都是半尺长的银针。
  「她可是你娘子?」看浅夕头上挽着妇人髻,老郎中瘪着嘴含混地问秦阆。
  秦阆瞪眼一楞。
  「替她把中衣脱下来,小心些!」老郎中提高了声音。
  秦阆这才明白意思,小心翼翼替浅夕宽了早已浸透血渍的中衣。
  一根根银针下去,老郎中竟不曾老眼昏花,出手又快又稳,秦阆稍稍松一口气。
  银针取出,皆只有尾部微黑,老郎中也跟着松一口气:「夫人是已经服过解药了,对么?」
  怕惹麻烦,老郎中绝口不问二人遭遇了何事,又是为何会中毒成这个样子。
  这下,秦阆呆住,彻底傻了…中毒,解毒…他全都浑然不知!
  原来是个愣小子,老郎中有了底气:「小老儿的药都是上好的,夫人伤成这样,可不能用便宜药。」
  「自然是要最好的!」秦阆终于吼出一声。
  「十两银子!」老郎中也不怕了,瘪着嘴狮子大开口。
  摸出一粒银锭,老郎中立时软了口气,搭着凳子上上下下的在药柜前忙活。
  「小郎君,今日我徒弟回了家,你来帮你夫人熬药!」看秦阆虽然一身布衣,但是穿着还是很讲究,老郎中到底不敢太轻视。
  秦阆自然没有二话,拿斗篷遮好了浅夕,又寻出一床薄褥小心盖在她身上。
  老郎中刚要开口,秦阆已经黑了脸:「这个一两银子!」
  缩缩肩,老郎中将一箩药草抖进大锅里,自顾自一般说道:「她这个样子,热烫烫的,盖与不盖还有什么两样?」
  如梦初醒一般,秦阆忽然想起,刚才老郎中问他浅夕是不是服过解药,他呆愣之下竟忘了问浅夕病情。
  当即扯起老郎中衣袖,秦阆一脸紧张:「她现在怎么样?」
  老郎中无语,敢情真是个楞子么,现在才想起来问病人怎么样!
  「能怎么样,半死的人一样,你看不见么?赶紧熬药,不然一会儿血也流干了,肉都烂的不剩了…添柴!」人命关天,老郎中不敢含糊。
  火舌添着大锅,老郎中用力搅动,一刻钟后,锅里泛起药糊,如同外头常见的膏药。
  秦阆添着柴禾,心里不安:「老先生,可医得好?身上可会留下疤痕?」
  留疤?老郎中像瞧傻子一样望着秦阆。人都成这样了,全身没一个好地方,他竟然问留不留疤?!
  「你娘子若是有疤,你便不要她了么?哼!」老郎中重重地瘪瘪嘴,牵动了一脸菊花,表示内心愤怒。
  刚才见他那样心急,又肯出银子,还当他是个有良心的,谁知他关心的,是媳妇好了,会不会有疤。
  转头,眸光通过蓬乱的头发,秦阆痴痴望着无知无觉的浅夕:「她若真留了疤,我便照顾她一辈子。」
  「那倒真称了你的意!」老郎中犹未消气:「你娘子伤的重,小老儿也看不出她中过什么毒,横竖现在解了毒,命是保住了,这一身皮肉…莫怪小老儿没有提醒你!」
  抖着眉毛顿了顿,老郎中似乎也觉得话难出口:「哎,实在伤的太重了!像她这个样子,或者一年半载才可痊愈,或者一辈子都会好不了…就算好了不再复发,身上脸上也都不会再有一处好地方,想要原来的样子,不能了…」
  脑子里「嗡」得一声,秦阆懵懵懂懂起身,朝浅夕走去:「不会的,访遍名医,走遍天下,我也会医好她!」
第208章伊人入梦
  最后一句带了哽咽与痴恋,秦阆手虚虚拂过浅夕粘黏的鬓发,仿佛瞧着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
  他怎会嫌她,能在她身边停留一刻,他都是欢喜的。他真正怕的,是浅夕受不了。方才说要回城去寻慕容琰,浅夕的惊惧绝望他全都看在眼里。
  被秦阆的样子触动,老郎中愣了愣,叹气道:「也好,小老儿医术有限,药草也普通。今晚先替她止了血,包扎好。横竖京城也不远,有的是名医,小郎君只要肯花银子,夫人…能少受些罪!」
  药膏熬好,两人忙碌了半夜才将浅夕涂抹得泥人儿一样。几次背身落泪,秦阆想要替浅夕理一理发髻,青丝却掉落大片,看得人发怵。
  撬开牙关灌药汤时,浅夕醒过来一次,眸光依旧那样清澈如水。
  看着自己僵硬无一完好的手脚,浅夕拼着干涩如砂砾般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央求:「二哥,我不要回京,带我走…」
  如今她生死未卜,更没法让慕容琰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不想死了还要再在慕容琰心上添一道触目惊心,抹不去的伤疤。
  还有毓儿,明明慕容琰和陆昌都说,娄家余孽已经全都归案,为什么毓儿还是会遇袭?而且还是冒用太后之名将毓儿和韦天枫诱出侯府,毓儿又不是傻子,哪里就这样轻易被哄骗!
  恰在这个当口上出事,绝不是偶然…
  怒火如炽,身子滚烫痛到麻木,恐怕炼狱之中,油锅火海也不过如是。勉力咽下一口口汤药,浅夕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毓儿不能白白被他们这样害死!
  清晨,秦阆执意上路。
  他昨晚想了许久,浅夕的意思他不会违逆,私心里他更愿意自己这样守护在她身边。
  老郎中写下两个方子,外敷内用,又将自家的驴车也卖与秦阆。
  秦阆抹黑了脸,别一把柴刀,农户打扮,朝老郎中深深一礼:「老先生,我们夫妻是遭人谋害才沦落如此。昨日我来时天色已黑,并无人看见。只求老先生,将来无论何人问起,老先生都只说不曾见过我们夫妇。在下,先谢过老先生大恩!」
  一个愣小子、一个病人,总不会去害人,老郎中早动了恻隐之心,点头应承。
  秦阆留下一粒金锭,老郎中推让半晌,到底收了。
  天空瓦蓝,尚未大亮,驴车吱呀,秦阆带了浅夕一路朝北去。
  按一按怀中的玉佩,那是柔然义宁王在当时「百戏盛会」蹴鞠对战后赠送的。义宁王人爽直英武、性情豪迈,很对秦阆的胃口,是以这枚玉佩印信,秦阆一直佩在腰间。昨晚也正是无意间看见这枚玉佩,秦阆才想到了去处。
  柔然国素有「药谷」之称,除了因其国土狭长如山谷,更因其盛产各类灵药,国中巫医药圣比比皆是。当年,慕容琰就亲赴柔然替端静公主求药。
  秦阆瞧浅夕的样子,伤想要好全,绝非一日而就。倒不如听老郎中所言,先控制住病情,然后再访名医根治。
  柔然国无疑是最好的去处!且有义宁王这枚玉佩为信,想办法出关也不是难事。
  现在浅夕一身是伤,驴车缓慢,倒也正好。秦阆每到一地就寻医馆,给浅夕煎药熬药,所幸随身揣着几张银票,不需典当了那些个随身之物。两人改头换面,一路渐行渐远,也一直没人追来。
  夜,寂冷深沉。
  东都裕王府里,四处灯火通明,下人往来奔走。唯独昌华苑,寂静无声,烛光如豆。
  如意、如心跪在榻前,如宁、如悦则带着一溜儿小丫头在廊外值夜,诸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慕容琰仰卧榻上,脸色青白,额上虚汗。
  冰冷的耘墨斋里没有浅夕的气息,梦里都是血影刀光。
  「夕儿!」
  骤然惊醒,慕容琰摇晃起身,踉跄着出门朝栖月阁走去,如意、如心跟在后头捧了大氅一路追:「王爷,蓉娘说过,您今冬不能再受寒,仔细会留下病根儿。」
  寒症?病根儿…死了倒好,九泉之下是不是就可以寻到他的夕儿。
  栖月阁里,灯火柔暖,窗棂上人影晃动。
  慕容琰心中狂喜,奔上前去推门而入:「夕儿,是你回来了么?」
  屋里绿芜泪痕阑干,兀自在软榻上整理浅夕素日的衣物,彩薇红肿着眼,拨了火鉴烧手炉。屋里都是熟悉的馨香,和让人软到心尖儿上的暖意。
  冲到榻边撩开帐帘,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床脚的香狮子,眠香袅绕。
  身上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离,慕容琰眼前一暗,直挺挺倒下。
  如意、如心随后追来。
  绿芜眉眼冷冷与她们擦肩而过:「今晚就让王爷歇在娘娘这里吧,就是睹物思人,你们也得让人缓两日!」
  说罢,拉着彩薇出去。如意、如心都默然无语,低垂了头。
  搁下手中的大氅,两人过去服侍慕容琰躺好,放下帐帘,远远守在门边。
  屋中一切如旧,仿若伊人宛在。衾枕软暖柔滑,如同浅夕在怀。
  迷蒙中睁眼,熟悉的茜红小袄,如绸的乌发泛着柔光,浅夕抱膝坐在一旁,眉目灵动,笑容狡黠。
  「夕儿乖,过来!外头冷…」慕容琰撑身坐起,柔声哄劝。
  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看慕容琰伸手来拉,浅夕「咯咯咯」笑着缩去床尾。
  「小心,仔细香狮子燎着头发!」
  乘浅夕转头分神,慕容琰一把擒住她的玉足,两人跌做一团。银铃般的笑声充斥耳边,慕容琰一手在她足踝的璎珞上摩挲,一手托了她的后脑在柔唇上轻轻吻下:「这月曜镇魂辟邪,若是敢丢了,看本王怎么罚你…」
  暖香飘散化作冷雾,东方已发白。
  怀中一阵空荡,慕容琰猛地坐起。
  月曜!那山道上的血泊里,并没有发现月曜…浅夕还活着!!还有秦阆、白毓不是也失踪了,一直找不到么?
  铺天盖地的惊喜如一剂灵药,赤足奔出,慕容琰高声唤:「陆昌!」
第209章贱妇
  如意、如心还未及劝止,外头陆昌已经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冲进栖月阁的院子。首发)
  「王爷,山上崖顶确有一处打斗痕迹,可惜崖下的湖通向暗河,属下们一时还没找到什么…」陆昌一路奔走,嘴里已经迫不及待的禀报。
  心头一沉,慕容琰不由站住,难道夕儿与白毓一同坠了崖…
  「让谙熟水性的侍卫沿着暗河去找;还有城外,也安排人手…不,本王亲自去!」回房穿了衣衫,不顾诸人劝阻,慕容琰策马出城。
  一时兵防调动,整个东都城内外都笼罩在一片紧张肃杀的气氛之中。
  小村外,老郎中正在院子里接受盘问。
  「老头儿,可有见过十四五岁,一男一女兄妹俩?」
  说话间,几名兵士已经冲进屋里搜检一番。
  「没有。」老郎中毫不犹豫的摇头。
  「这个人见过么?」赫然是秦阆的画像。
  「不认得。」老郎中揉揉眼,一脸无辜。
  骑马的军官不死心:「那前日,你这里都来过什么病人?」
  「嗯」老郎中望天:「来过夫妻俩,男的黑脸盘子,女的是个瘫子,烫伤了手脸来看诊,小老儿给他们熬了一锅子药膏,折腾大半宿啊…」
  话还没嗦完,军官已经调转马头带了兵士出去。
  远远的,一道流烟般疾驰而来的骏马停在路边,所有人都下马跪地:「禀报王爷,这里也没有!」
  乌云踏雪,绝尘而去。
  「好俊的人啊,」老郎中探头自语:「那个傻楞子不会是把人家媳妇儿拐走了吧,怪不得女娃娃被毁成那个样儿…哎,作孽哟!」
  一时间,所有兵士,都拿了秦阆、白毓、韦天枫三人的画像,在场外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一下午工夫,老郎中又接待了三拨儿。
  与此同时,离京城百里之外的市镇上,秦阆已经熟稔的找了医馆和相邻的客栈住下,给浅夕换药、歇息。
  成日里在外厮混,出远门对秦阆来说很容易适应。如今他将自己抹成一个黑脸膛,又黏上些许胡子,整个人已大变样。浅夕的伤不再淌血,连溃烂都不再恶化。秦阆买来柔软的素绢,上了药,再给她裹身穿衣,照顾得细致入微。
  晚间望着帐顶,浅夕只是呆呆发愣,不出一声儿,若不是她乌眸亮而有神,秦阆一定会担心。但是此刻,秦阆却将浅夕缠了绢布的手搁在自己掌心,静守在榻畔,空荡荡的心被填得幸福漫溢。
  只要浅夕在一天天康复,一切便有希望。
  愈往北天气愈冷,次日,秦阆换了更坚固暖和的马车上路,速度立时快了一倍。浅夕僵硬的躺在厚厚的棉褥里,丝毫不觉颠簸。
  到了途中一处茶棚,秦阆停车讨了热热的岩茶,捧上车来。
  陶碗粗糙滚烫,秦阆拿袖口垫了碗沿儿捧着,凑到浅夕唇边。
  倚在秦阆肩头,浅夕定定看着陶碗,眼中灵光闪过,目光陡然犀利如流刃一般,霎时又碎成一片,拼命挣扎嘶喊:「是她…是她!啊」
  沙哑的嗓子却再不能发出清晰的字音,愤怒的话语听在秦阆耳中只是一些激动的「嘶嘶」声。
  「夕儿,夕儿…你怎么了?二哥在这里!」
  意识到嗓音失声,浅夕陡然愣住,摇摇头,阖眼躺回被中,已麻木多日的手却狠狠捏紧。
  秦阆哄了半晌,不见她反应,只得满腹疑惑,继续赶车上路。
  是秦月胧!
  还有那只自己随手接过的茶盅…
  车厢里,浅夕瞪大眼睛盯着摇晃的车顶,眼眶里满是滔天愤怒和痛苦的泪水。那日,秦月胧跪地哭泣,也不肯擦一下泪,只是用帕子托着茶盅,其实就是怕手沾上了抹在茶盅上的毒!
  为了什么,她要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自己!为秦月曦报仇么,为了绿芜将她打出门去么…如此她便要害得她全身腐溃、面目全非,才解心头之恨么?!
  闷声哭泣,浅夕几乎同时想起坠崖的毓儿,他才十三,温良谦和,与人无争,为什么那些人连白家最后一根独苗儿也容不下,屡屡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还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跌下绝崖,九死一生,也无力挽救。母亲的托付、父亲的指望一霎之间全都成了泡影…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姐弟明明有英武如山一般的父亲庇护,可以平静的相守度日,如今却被一个个私欲熏心的人,害得绝了门户!
  肝肠寸断,锥心之痛!心口那股热烫烫的血气再次奔涌,仿佛残破的身体忽然集聚了力量!泪水被蒸干,一股邪魅之气从浅夕眼底闪过,清澈如泉的瞳仁瞬间结成一片冰湖。
  午间,秦阆停车再进来看时,就觉得浅夕哪里不一样了。
  僵直的身子倔强地拥被而坐,固执、决绝,包裹头脸的头巾里露出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光似魅火跃动,摄魂夺魄,冰寒透骨。
  …
  东都城北,杏林巷的药庐里。
  喘息淫靡之声交迭,秦月胧衣衫委地,云鬓散乱,雪样肌肤上覆着一层薄汗,背身扶了床榻,跟随严若儒狠戾的抽递,耸动摇晃。
  潮红的脸庞如登仙极乐,红肿的唇里溢出一声声欢愉的娇吟…却根本看不见背后,严若儒衣冠楚楚,满眼冷漠、暴戾和厌弃不屑。
  一时发泄完,严若儒斜倚榻上,居高俯下一般问道:「你确定夕妃已中了腐肌散?」
  「当然,她亲手接过那只茶盅,足有三息时间。」秦月胧仰脸说完,便又隔了衣衫在严若儒身上亲吻。撩情香余劲未散,秦月胧带了渴望去解严若儒腰间衣带。
  「很好!」严若儒口中称赞,却伸手将她无情推开。
  秦月胧似乎早已习惯一般,讨好着,俯身在他腿间亲吻。严若儒无意识地揉弄她的乌发,享受着她卑贱的含吻侍弄,两眼放空。
  这些日子以来,裕王城里城外的奔忙,他也曾跻身人群中偷偷瞧过一眼那样英伟的人,脸上竟然也带着几分病容。
第210章报应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庶妃影响会这么大,裕王不止乱了心神,还伤情如斯…横竖不管怎么样,裕王这下肯定是没工夫再理会严家的事了。
  眼中冷笑,严若儒微微撇嘴:好戏还在后头,那腐肌散里,他悄悄加了一味离魂,只待十天半月,那位娇嫩嫩的夕妃就会魂消香断,命丧黄泉!
  到时候,他再略施巧计,设法让裕王将疑心转移到惠帝身上,或者诱使惠帝激怒裕王,这样两人同室操戈起来,那才叫精彩!
  垂眼看着眼前玉体横陈、不着一缕的秦月胧,虽然利用完了,但是在柔妃还没上勾之前,这个贱妇暂且当个发泄的玩物也不错。
  觉出严若儒又起了兴致,秦月胧越发猫儿一般哼哼着卖力讨好。
  …
  此时此刻,最得意洋洋的莫过于大宫里的惠帝。
  柔妃的华宫现在成了他最爱去的地方,尚未被宫中利欲熏染的冰月和沁儿,像两只天然的小刺猬,让他兴味十足。两个小丫头,一个痛苦绝望,一个野性难驯,床榻之上「肉搏」起来的激情刺激,又岂是那些个假模假式的妃嫔能给予的。
  自打有了柔妃这层遮掩,惠帝愈发肆无忌惮,欢颜丹的用量陡然加大,每夜不把那两个丫头折腾的奄奄一息,绝不肯罢手。
  次日,晨光透过层层幔,照进寝殿。
  惠帝醒来时,内殿已收整一新,柔妃枕臂躺在一边,睡颜庄静。殿中的一切看起来,就是帝妃同榻,敦伦守礼的样子,丝毫瞧不出前夜这里的污秽淫荡。
  被惠帝的动作惊醒,柔妃忙拥被坐起,眼中倦意。
  惠帝犒劳一般托着她的脸亲了亲:「爱妃辛苦了,再歇一歇,朕让四喜进来伺候就是。」
  「哪里就这样娇贵了。」柔妃揉揉眼,温然一笑,披衣起来服侍惠帝穿衣梳洗。
  茵儿听见动静,才带了小宫女们鱼贯而入。
  看着柔妃蹲身细细替他将衣边整理熨帖,惠帝也念及起一些太子府时的旧情:「阿澈就要入宫了,既然你有这个心,今天朕就让他来拜见母妃!」
  拜见母妃?这是答应要把岳山王的世子慕容澈给她做儿子了么!柔妃难掩喜色,蹲身万福,谢圣恩隆宠。
  惠帝心中受用,再无怀疑,开怀大笑而去。
  这样的女子他自然是喜欢的,知情识趣,肯给他找乐子,又只提合理的请求!满足柔妃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小愿望,惠帝很情愿,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更心安理得的享用柔妃给他准备的「猎物」,而不必疑虑她的动机…
  神清气爽,惠帝没有去宣室殿廷议,而是径直去了密室。
  昨天他已彻底弄清了状况,结果让他喜不自胜。不过没来得及与雨墨先生商议一番,他就急不可耐跑去华宫,找那两个丫头玩儿乐庆祝了一番。
  说起来,他仅仅只是因为被太后和慕容琰连手逼迫『罪己』激怒,又被雨墨先生一句话提醒,便想着让死士去杀掉白毓,泄愤而已。
  不成想,秦阆竟与白毓私交甚厚,还二愣子一般带了自己的妹妹一起去找白毓,结果与那些死士遭遇一处,一个两个的,都下落不明…接着,慕容琰就心神大乱,听说是又病了。
  其实,惠帝根本不在乎白毓的生死,横竖那些死士慕容琰也查不出什么。最要紧,白毓没了,慕容琰也因为那个小庶妃的失踪失了方寸,全然没心思再跟自己磨「罪己诏」的事,实在不能不说是意外之喜!
  进了密室,一说原委,雨墨先生立时谄媚恭维,直说贺皇上解了困局,如今廷尉府已定案,只待严家一勾决,此案便难再被翻起。算算日子,不过几天后的事,而慕容琰显然还在伤痛之中。
  念头一转,雨墨先生又进言道:「皇上可将刺杀魏国靖宁将军的刺客撤回了。」
  「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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