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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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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醒了么?」绿芜低声在帐外轻唤。
  手指一勾,将月曜握回掌心,浅夕若无其事,伸手挑了帐帘,起身梳洗。
  因为歇得好,浅夕此刻精神奕奕,昨日的伤感黯然一扫而空。由彩薇伺候着胡乱用了几口点心,就往闲听苑去看洛氏。
  「咦,怎么才挂的帐子就划这么大口子,你们素日的小心都哪里去了。」绿芜兀自在屋里埋怨小丫头。
  彩薇听见,没好气回身探头:「都什么时候了,姐姐你还有闲心管帐子,破了让人换一顶就是。还有,一会儿红蒹醒了,姐姐记得让她来寻小姐。」
  满屋子丫头,只有红蒹身上有功夫,大少爷在家门口平白遇刺,彩薇的意思,绿芜心领神会。
  「我省得,你也别离了小姐身边。」
  闲听苑里,洛氏沉沉昏睡,脸色倒还不甚难看。
  安慰父亲几句,浅夕出去寻了一圈也不见秦阆,下人都说是跟着廷尉大人查案去了。
  浅夕仍回去闲听苑主事,如今她只需管好东大院儿,就算为祖母和父亲分担了,至于缉拿杀害秦钦的真凶,浅夕并不担心。秦钦不止是洛氏的心头肉,更是秦相乃至整个秦氏寄予厚望的嫡孙,便是把整个东都城砸碎了碾一遍,秦相也会把那人翻出来!
  庶务最是琐碎缠人,浅夕直忙到掌灯时分,才回到晖露园,绿芜早已让小厨房安置了几样爽口粥菜给浅夕垫补。
  耳边的繁杂终于消停,浅夕拿起牙箸想到秦钦,又是食不知味。
  一天了,什么消息也没有,浅夕不是没有想过家里这些包藏祸心的毒妇。可是一个个捋过,她不认为这里头谁有这个胆子,敢把主意打在秦钦身上。且下毒、使坏这些,都还说得过去,街市之上,以箭簇射杀,如此剽悍的做法,实在不大像妇人所为。
  再者,秦钦离家一年多,才刚回来几日,凶手做的这样干净利落,怎可能是临时起意…难道真是外头盗匪所为?
  浅夕咬着筷尖儿,歪头思索。
  秦钦昨日也就去了一趟洛府,遇刺之事一定是发生在洛府到秦府这一段路上,所以到了家门口,秦钦的身子还不曾凉透。
  等等!浅夕忽然想到了什么,黑白分明的大眼,骤然眯缩成一线。
  洛府…大哥去洛府干什么!找舅舅么?按理,外甥远游归来,去看望舅舅,再平常不过。可是,秦钦真的仅仅只是去探望洛长忆?
  就如那日秦钦向她提起颐华郡主,明面儿上再正常不过,可连她也没想到,秦钦问话的目的,却是娄贵妃!
  同样的道理,秦钦去找大舅舅,探望,会不会也只是明面上大家看得到的理由,而实际上,他是有重要之事问舅舅?果真如此的话,多半又和那位娄贵妃脱不得干系。
  娄贵妃娄霖灵娄太守涿郡…郁山!浅夕不由再次想到那幅写意山水画。
  「天矛斩蛇」,以秦钦的学识渊博,不会丁点儿不知。但是,他仍以此山作画送给郡主,当然不会是想要「诅咒」郡主,而是彼时,秦钦满心满意,惦记的都是那座郁山。随手作画,只不过是他脑中所想的直接映像!
  秦钦曾到过涿郡关外的郁山,还在哪里遇袭。被韦天枫救下之后,他又扮作乞丐,不惜步行几个月回京,也不敢暴露行踪。最要紧,他连官府的人也不敢惊动!
  接着,他回京刚刚五日,就被人当街行刺…
  杀人灭口!!浅夕霍然起身,霎时想通了许多关窍!
  是谁,是谁想要秦钦的命?便是明知他是丞相嫡孙,也敢照杀不误!秦钦到底知道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闭上眼,秦钦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在浅夕脑海中放缓、分解…
  包袱,答案一定在那个秦钦不远千里,也要带回来的包袱里!
  扔下筷子,浅夕拔腿朝外奔,绿芜、彩薇尚未反应过来,浅夕已经迎面撞上一人。
  「哎唷…」
  「二哥!」浅夕惊喜。
第112章狗头金
  秦阆哀伤疲倦的眸里全是血丝,看向浅夕的眼神却都是关切:「我来瞧瞧你。」
  「二哥,你跟我来。」拉了秦阆,浅夕只带上红蒹,三人匆匆往睦德堂赶去。
  一路上,浅夕问起廷尉府今日的调查情况,秦阆只是摇头。目前唯一的线索只有凶器,京兆尹正挨户排查近日来东都城里的可疑之人,颇有大海捞针的意味。
  进了睦怡斋,秦钦的住处。
  浅夕让红蒹守在门外,这才将自己方才的怀疑,一一和秦阆细说。
  疲惫的眼里顿时有了神采,两人一齐在屋里四处翻找。终于,在一只箱角,浅夕再次见到了那只瘪瘪的青缎包袱。万般庆幸,那对铜鹿镇也安然无恙,躺在一堆布片之中。
  抛开那几张不知画着什么图案、数字的布片,浅夕只是一味抓两只铜鹿端详。
  此刻他们毫无头绪,就算布片上那些没头没尾的图案传递了极重要的信息,一时也未必看得明白。倒是这对铜鹿,秦钦无事总在手里把玩,还时常沉思。
  那时,浅夕还只当秦钦是在想念颐华郡主,此刻再看,这铜镇雕痕极深,根本就是内有乾坤。
  可惜两个铜镇连重量都相差无几,秦阆与浅夕翻来覆去许久,也没有找到机括所在。
  依照秦钦当时的手势,浅夕小手抚上鹿背,两指恰能嵌入母鹿跪卧的两蹄之间。将鹿儿抓握在手中,拿起端详,腹部平滑,被摩挲地发亮的鹿尾最是可疑。试着两指用力撑住鹿腿,浅夕揿下鹿尾。
  「啪!」
  铜镇腹底脱落,一团金灿灿的事物「咣当」滚落桌脚,落地极沉。
  秦阆万般惊喜,拾起一看,却不免失望。
  「怎么是马蹄金?」浅夕也愕然。再瞧鹿腹里,空空如也,连个痕印儿都没有。
  秦钦如此费力,就只为藏一块金子?
  寻常人家,这么大块儿金锭固然稀罕,可这东西在秦府,实在不值一提。且出门在外,银子使起来恐怕比黄金方便许多。秦钦装成乞丐,费劲巴拉,揣块儿金子回家做什么…
  接过秦阆手中的金块儿,浅夕在灯下细细打量,拳头大的金锭并不如平常所用的马蹄金形制规则一样,且上头布满小眼儿,倒象被腐蚀而成。
  这哪里是什么马蹄金,根本就是纯度极高,经过简单处理的天然金矿!
  烛光在乌瞳中跳跃,一件件看似不相干的事,连接组合;一个个不相干人,站到了一处…
  「二哥,我明白了。」眼中泛起水润的泪光,浅夕声音微哑。
  「四妹,你…」秦阆心惊,笨拙挽了衣袖,拭去她腮畔无声滴落的泪珠。
  「大哥他,果真是被人灭口!」浅夕拉了秦阆的衣袖努力压低了声音:「怪不得大哥回来不说实话,怪不得他连郡主也无心关怀一句,原来是事关重大,全都压在他一人心里。可惜,他尚未理出头绪,就被娄家人迫不及待灭了口!」
  「娄家人!」秦阆顿时眼中冒火,按在浅夕肩上的手都重了三分:「四妹,你是说娄贵妃?」
  浅夕摇头:「宫规森严,大哥才回来五日,我也不能确定是否与娄妃有关,但是娄家人绝对脱不得干系!」
  托起金块,浅夕解释道:「二哥,你瞧这金块上的洞眼,虽然我并不懂得金石一道,但是这显然不是咱们寻常所用,经过熔炼的马蹄金。此矿名为『狗头金』,在山金中质量最优,据说凡有狗头金处,必有矿脉。」
  「且一般金矿,除去杂质,炼出十之五六便是极纯的矿石。而这块,显然已达十之八九,只需稍加处理,便可使用!」
  秦阆听得茫然:「这与娄家有何关系?」
  「本来,我也想不到其中关联。可是大哥生前曾问过我,『皇上兴百戏而受阻,是否娄贵妃从中斡旋,百戏才得以重开』!我未能回答。」浅夕一脸苦涩:「昨日大哥又去找舅舅!大舅母曾亲口告诉过母亲,外公、舅舅一直在为皇上监造百戏乐宫,即使群臣反对,百戏乐宫的工期也没有一日延误过…二哥,你曾在行宫蹴鞠,当知那广厦千间是怎样的浩浩工程!」
  是啊,百戏乐宫横山卧水,鬼斧神工。群臣反对,除了因为百戏不雅,最重要的不就是担心建造行宫耗资巨大,与先帝「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国策相悖么?
  秦阆愣住。
  浅夕又道:「百戏得以重开,除了经过筛选后的戏目,能雅俗共赏。更重要的是,皇上不需从国库支取银子,绕开了大司农,甚至绕开了群臣…不必他们支持认可,皇上也照样可以大兴土木、修建宫殿,这一切都只因为」
  眯起眼,浅夕一字一顿:「娄家为皇上找到一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飞来横财,金矿!这,才是娄霖灵可以一跃为三妃之首,仅在皇后之下的真正原因。」
  「单凭几支乡间小曲,便可俘获圣心?笑话!」
  恍然大悟,秦阆急握了浅夕手:「那大哥是何以知道?」
  「因为大哥去过矿场!」浅夕身子微晃:「南下游学,其实大哥是去了西北,或是为增广见闻,或是想了解国计民生,总之,大哥在涿郡发现了端倪…」
  一一将那幅「天矛斩蛇」的郁山图,以及韦天枫在关外援手之事向秦阆合盘托出,事关秦钦死因,浅夕不想再有任何隐瞒。
  夜色渐深,凉意透骨。
  红蒹忠诚地守在门外,秦阆已然了解事情的所有原委。
  依浅夕的推测:娄霖灵入宫后,娄太守在涿郡关外探到一条纯度极高的金矿矿脉,却没有报知朝廷,而是通过娄霖灵直达圣听。
  彼时,大约恰逢惠帝有大宗开销预算,于是乎,君臣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共窃天下之财。惠帝授意娄父私采金矿,而其所获之数,皆不入国库,都悄悄随着少府的山海地泽之税,流进皇家内府,任由惠帝肆意挥霍!
  当秦钦游学至涿郡,发现当地之民生,根本不似朝廷邸报中公之于众的那样富庶,生疑便在所难免。
第113章君宠难测
  所谓,君子之忧,忧天下!依秦钦的性情,发现此等端倪,又怎会不去一探究竟!
  可惜秦钦找到了证物,却也遭到娄家人追杀。幸得韦天枫出手,才得以脱身…可是秦钦千里迢迢回到京城,顺利回了秦府,娄家人又是如何寻到他头上?
  难道秦钦在涿郡时就已曝露了身份!
  若真是这样,娄家也太沉得住气了。几月前,娄霖灵还曾邀她与洛氏入宫赏看彩戏呢!
  疑点重重,浅夕和秦阆却都无心深思。
  如今案情事关皇上,若要追究真凶,必定会在天下人面前打惠帝的脸,这怎么可能?纵然秦鸿谦为三朝重臣又如何,君要臣死,还需要理由么?
  捏紧的拳狠狠捶在桌案上,秦阆如困兽般在房中乱撞,年轻冲动的脸上压抑着随时可能失控的愤懑!
  浅夕心中一恸,咬牙上前,违心劝道:「二哥,依我看,此事圣上虽有错,罪源却还是在娄家身上。若不是他们撺掇,皇上哪里会知道关外有金矿?且大哥发现了娄家的秘密,娄家人必然尽力遮掩,怎敢报知圣上,触怒龙颜?所以杀人者,一定是娄家人!」
  「正是!」秦阆对浅夕向来信任,当即怒道:「不然他们何须这般急不可待,可不就是怕走漏了风声!」
  心神稍慰,浅夕面色沉肃:「倘若大哥遇害的真正原因不能公诸天下,咱们亦可绕开不提。然,杀人者偿命,只要咱们能找到真凶,还怕不能替他安上一两个合理动机?」
  「当务之急,还是先要让真凶伏法,以慰大哥在天之灵!至于娄家,来日方长,还需联合秦、洛两家合力将其扳倒,是为上策!」
  稍稍冷静,秦阆沉默良久才道:「四妹说的有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惩凶手,再倒娄家。不然,有皇上横亘其中,咱们一个不慎,大哥的仇报不了,反要秦氏全族受其所累!」
  「二哥所言甚是。」秦阆能看清其中利害,浅夕心安,连连点头。
  秦阆摩拳擦掌:「如今既已有了方向,咱们便不必再大海捞针,直接从娄家入手便是。诚如四妹妹所言,宫规森严,娄妃行事未必方便。倒是娄妃之弟娄霖义,虽只为散骑常侍,倨傲却可比公侯。这样的狂妄之徒,什么做不出?头一个便要盯死他!还有,镇国公府的娄夫人…二哥这就去安排。」
  说罢,秦阆抬腿便要出门,浅夕忙闪身拦住,好言相劝。
  「二哥莫急,且好生歇息一晚,明日我还有些事要向小侯爷、韦侠士求证,二哥等我消息,才好有的放矢。」
  「如今一切还都是你我猜想,祖父、父亲那里若是累坏了,我又出不得门,谁去替大哥查明真凶,报仇雪恨…」
  兄妹计定,真相似乎不远,只余一层薄雾之隔。
  月昏星稀,人寂难眠。
  城南乐宫里,御仙台高入层云。
  娄霖灵一袭云缎锦衣裹了丰腴玉体,袒胸赤足,手持酒殇,轻歌曼舞。
  杏黄帐幔里,九五之尊的惠帝醉意微醺,赏看美人。
  惠帝今年二十有八,正是春秋鼎盛,虽时常纵情酒色,却仍是面似玉,唇如朱。若无那两道直眉的威严,浑如流连坊间、放浪不羁的多情公子。
  可惜此刻,美色当前,那双看似迷醉的桃花眼,却漠然放空,落在娄霖灵身后寂暗的空虚夜色里。
  饮一口醇酒入喉,娄霖灵只觉心似火,脚如绵,身姿愈发妖娆如蛇。
  最后一缕尾音袅袅绕梁时,娄霖灵已到了御榻之前,轻薄的舞衣从肩上堪堪滑落,里头竟空无一物。玉指在腰间一勾,衣袍委地,春光流泻。
  娄霖灵已许久未承雨露,此时更如烈火焚身,雪肤之上红粉绯绯。
  「皇上…」玉手探入惠帝的衣襟摩挲,红唇欲滴,娇吟低喘。
  「呃啊」
  以手掩口,惠帝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气氛尽毁。
  心中委屈,娄霖灵银牙咬了朱唇,曲意逢迎,平素十八般手段尽数施展,可惜龙体仍不见半分兴致。
  委实是这两天,惠帝百无聊赖。今日午间歇息时,他寻到乐宫北所,将那对表演彩绸秋千的姐妹召来,抵在石山子后,幕天席地伐挞一番,才略略尽兴。事后回味起那楚腰轻盈,娇人泼辣,莫不别另有一番风韵。眼前的娄霖灵,已专宠两年,哪里还激得起惠帝半点兴致!
  娄霖灵心知肚明,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悦。
  探手取来一只朱漆小匣,娄霖灵笑靥如花,伏在惠帝胸前吹气如兰:「皇上,许久都不疼臣妾了。」
  惠帝自然知道那小匣中盛着何物,正要皱眉,娄霖灵红唇已然到了惠帝耳边:「想是皇上在这乐宫已然住得烦腻,臣妾倒有个好主意。深秋已至,正值猎物肥美,不如臣妾陪皇上去猎苑围场一行。」
  惠帝兴致缺缺,年年狩猎,去亦可,不去亦不可,有甚新鲜。
  娄霖灵却眼含狡黠,「咯咯咯」笑的乳波震颤:「听说,太后、皇后正在张罗给皇上选秀,秀女名册都已列出来,等着皇上回宫过目。不如,皇上就让她们全去围场,脱掉衣衫,披上兽皮,装成猎物。皇上若是『猎』到谁,便晋封谁,可好?」
  惠帝顿时挑眉兴味。
  秋风萧寒,玉体凉腻,一个个娇嫩如花骨朵儿般的秀女,在兽皮之下瑟瑟发抖,任由他驰马弯弓…
  「爱妃真是想得好主意!」只念及其中香艳刺激,惠帝就已下身燥热,龙精虎猛。
  娄霖灵哪舍得放过这等良机,玉腿摩挲,缠附在惠帝身上,檀口含了那欢情的丹丸,便要朝惠帝唇间渡去。
  「皇上!」余常侍在外头低呼。
  惠帝生性阴鸷,若无要事,余常侍断不敢贸然相扰。
  「何事?」惠帝侧头看向帐幔之外。
  「是廷尉大人,说是秦丞相的嫡孙昨日在街市上被人以暗箭射杀,特来禀报!」余常侍深低了头。
  「什么?」
第114章真凶迷云
  惠帝一声质问,余常侍便打了个哆嗦
  圣心难测,余常侍尖声颤道:「廷尉大人午间便来了,方才一直在外头与奴才们争执,说是不见到皇上,就不走…」
  「告诉他,朕在化羽阁见他。」
  听到这句,余常侍才悄悄松一口气,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少顷,惠帝从化羽阁回来,娄霖灵正倚门张望,俏脸之上红晕未褪。
  「皇上,何人所为?幸而颐华尚未过门,否则,岂非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惠帝笑不达眼底,扯了扯嘴角,在娄霖灵丰臀上掐捏了几下,冷冷道:「回宫!」
  一时间,宫人忙碌。
  娄霖灵虽欲求不满,却没有任性胡闹。
  这次她随惠帝在行宫住的确实太久了,知悉穆太后与赵皇后在宫中合力筹谋选秀,她归心似箭,就怕扰了皇上兴致。
  今晚她向惠帝进言狩猎,也是未雨绸缪,用心良苦。穆太后那个老妇居然想用引虎驱狼之计,那她就让她瞧瞧,谁才是狼,谁才是虎?
  美目顾盼,帝心虽然有些爱弛,娄霖灵却也丝毫不露怯。父亲娄真镜,如今就是皇上的钱袋子,根本离不得。再说她对皇上的心思了如指掌,又岂是那两个循规蹈矩的老女人岂可撼动的?
  方才只瞧惠帝神色,娄霖灵就知皇上已对狩猎「美人」来了兴致。
  以赵皇后的个性,所选秀女,多半都会是名门闺秀。若带去围场戏耍,与羞辱无异,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刚烈的抵死不从,做出些以死明志的举动来,皇上扫兴不说,穆太后必然又要与皇上唠叨争执。届时,她只需在围场备下其他节目,以娱圣心,皇上自是懒得再多看那些秀女一眼!
  至于赵皇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经此一事,不过平白与皇上再添嫌隙罢了。
  帝妃连夜回宫,娄霖灵直睡到次日午膳时分,才懒懒醒来。
  贴身宫女怜儿在帘外禀奏:「娘娘,小郎官在殿外等候娘娘多时了。」
  怜儿口中的小郎官,就是时任散骑常侍的娄霖义。
  姐弟自幼亲厚,如今娄贵妃在宫中又是一人独大,二人早就疏于宫规避讳。
  起身坐在妆台前,娄霖义受召进来。
  这娄霖义今年尚不足冠龄,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每日里傅粉簪花、红衣如荼,香车、宝马、美人,无一不好。
  此刻款款进来坐在姐姐身后,妖冶美艳,竟不遑多让。
  「弟弟这是找姐姐通融,入宫选秀来了么?」娄霖灵自镜中望了弟弟打趣,宫女们都低头抿嘴笑。
  「去去去…都笑什么?下去!」娄霖义皱眉驱赶。
  怜儿得了娄霖灵眼色,忙领着宫女出去,留下姐弟密谈。
  「怎么啦?又是哪家姑娘没如你的意,要闹到宫里来。这次姐姐可不帮你,也不瞧瞧你那巴掌大的院子,如今还搁得下么!」娄霖灵抚弄肩头的乌发,漫不经心。
  「还不是父亲让我不许张扬,不然我早换了府邸!」不提还罢,一提娄霖义一肚子怨气。
  「姐姐,不说这些个没用的,出事了!」想起正事,娄霖义脸色一变。
  「什么事?」娄霖灵诧异。
  提了衣襟在窗口张望了一番,娄霖义这才回来在娄霖灵身边附耳低语。
  「做甚么神神秘秘的…」娄霖灵正兀自抱怨,待听到下文,当即惊得站起:「什么?!那可是秦相的…唔!」
  声音陡高,娄霖义唬得上去捂了姐姐的嘴:「小声点儿,隔墙有耳!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你也知道是要命的事儿?」娄霖灵压低声音,早已花容失色:「如此就不该让你到京城来,你当那秦钦是涿郡那些不入流的世家子?他一死,此刻必然街知巷闻,莫说秦相不肯善罢罢休,便是皇上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再说,他,他好歹也算是咱们家的侄女婿,什么办法不好想,非要当街一箭射杀了!你真是胡涂,此刻我就给父亲去信…」
  「不是的姐姐,不是我干的,你几时见我杀过人!连个兔子我都弄不死…」娄霖义拽了姐姐的手。
  「买凶也不行!」娄霖灵瞪眼。
  「买?哎呀,我的好姐姐,真不是我。」娄霖义跌足:「是郁山那个老鬼干的!」
  娄霖灵一愣:「罗大仙到京城来了?」
  「没有,是他那个替身徒弟窜天鼠!」娄霖义这才定了心神,细细解释:「昨日他欠了赌坊妓馆大笔银子前来寻我,我心里疑惑,用了好几个美人儿、两坛御酒才把真话哄出来。」
  「原来是秦钦去过关外矿场,据说还带走了证物和坑图,他是奉了师傅之命来杀人灭口的,如今这事儿,便是连咱们父亲也不知道!」
  「什么?」娄霖灵惊怒,一掌拍在妆台上:「这个老鬼也太一意孤行了,父亲敬他,他还真当自己是活神仙了么!出这样大的事,他连父亲也不说,就让徒弟来杀人灭口?」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鬼除了他徒弟,是谁也不信的。无奈父亲采金全要靠他,不然矿场产出哪够皇上花费!」娄霖义叹气:「我只担心,若是那窜天鼠酒醒了,要去秦府寻什么证物和坑图怎么办?」
  「一定要稳住他!」娄霖灵顿时色变:「否则就是在给我们娄家引火烧身…等等…」
  娄霖灵若有所思,此事父亲尚不知晓,若要去信问计,涿郡千里迢迢,信函来去起码月余。罗老鬼师徒,身手都异于常人,凭弟弟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怎么看得住?
  倒不如…
  「那窜天鼠,是一人入京的么?」娄霖灵猛地回身。
  「应该是。」娄霖义茫然。
  「你去问清楚,若他没有帮手,便设法毒杀了他!」娄霖灵眼中闪过狞色。
  「什么?」娄霖义顿时腿软:「姐姐,他身手极好,若是察觉,只怕弟弟性命难保…」
  「你放心,姐姐自有法子。他不是好酒色么?那就让他死在这上头,正好!」
第115章点石成金
  看着姐姐胸有成竹,娄霖义也心头一狠。
  情势对娄家确实不妙,秦钦之死已经是悍然大波,若窜天鼠再轻举妄动,让秦相疑心到娄家人头上,那才真正是让他们头疼、棘手的大麻烦。
  至于娄霖灵口中的罗大仙,本名罗诘天,据说曾有个外号叫「钻天鼠」,如今已不大用了。他还有一对双胞胎徒弟为替身,一个名叫飞天鼠,另一个就是窜天鼠。
  先帝二十八年,娄真镜与罗诘天萍水相逢,当时,罗诘天正身受重伤,狼狈逃命。
  获救后,罗诘天自称是诘天大仙,能点石成金。娄真镜最爱结交能人异士,听他谈吐确有过人之处,也不管那「点石成金」是不是夸大其词,便将其养在食客之中。
  不想几月后,娄真镜顺利升任涿郡太守。而涿鹿之战,裕王慕容琰大捷,涿郡的地界,也从关内一直扩展到关外数百里。身为涿郡太守的娄真镜,自然水涨船高,一夜之间便从大燕边塞最穷酸小官,一跃成为西北封疆大吏。罗诘天也作为诘天大仙,成了娄府最神秘的幕宾。
  之后,他的两个徒弟也寻到娄府,每日装神弄鬼,做大仙替身。除了娄真镜,及娄霖灵姐弟,无人能分辨得清,也没人知道这师徒三人的来历。
  投桃报李,得到妥善庇护、伤愈后的罗诘天,兑现了「点石成金」的诺言。指引娄真镜在关外那条蜿蜒如蛇的郁山山脉里,开掘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黄金矿脉。山腹里丰饶的矿石似乎永远不会枯竭,一锭锭成色极佳的马蹄金耀花了娄真镜的眼,也照亮了他的官途,和娄氏家族的未来。
  娄霖灵进宫后,惠帝心中的欲望之兽得到了极大的滋养满足。
  先帝的克勤克俭全被丢到脑后,尚且年轻的穆太后并不是惠帝生母。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对皇帝还存在着某种因情势所迫,而产生的微妙依赖。离开后宫这个范畴,穆太后并不敢干涉的太多。
  于是,惠帝一边过着奢靡的日子,一边却也并不扰民,压榨民脂,有时甚至还会在个别受灾的地方实行减赋免税,以鼓励生产。加上战事平息,朝野安定,大燕国的税收、民生甚至还明显优于明帝时期。
  三年来,惠帝顶着明君的头衔,肆意享乐挥霍,臣工们也无人能参透其中玄妙。
  可是娄家却日渐吃力,不管是家族势力的迅速扩张,还是惠帝欲望的日渐膨胀,区区一条金矿,都难以支撑这样庞大的开支。
  幸而罗诘天有异于常人的采金本事,他扩展坑道,搭建木轨直入山腹深处,大幅提高采挖效率,每月所产金矿的数量也以数倍翻升,否则,只百戏乐宫这一项工程,就要几次中断了。
  罗诘天自然也知道娄家对他的依赖,愈发挟技自重,独断专行。
  是以,在娄霖灵看来,这次窜天鼠入京,不啻为一个绝佳的机会。
  惠帝元年时,罗诘天的大徒弟飞天鼠外出,就不幸死在外面,连尸首都没能寻回。这次若是能再除掉窜天鼠,剩罗诘天一个孤家寡人,从此必须依附娄家才好生存。杀了他徒弟,便如断他双手,何况,这次还是窜天鼠自己送上门来。
  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此好节制罗诘天的机会,娄霖义自然也心领神会,当即和姐姐商议妥当,回去便要解决了那个祸根。
  那厢,秦阆已经布置好了人手,盯死了娄霖义的宅邸,以及包括镇国公府在内的,几家与娄氏关系密切的朝臣。
  城东小上,浅夕则再次以秦阆之名邀了白毓和韦天枫一叙。
  秦家出了这样大的事,白毓既然刻意与秦阆交好,又怎会对秦钦遇害全无好奇?是以,收到浅夕的邀请,两人便简衣素服,乘了马车前来应约。
  特意定在茶楼会面,是浅夕怕侯府里隔墙有耳。再者,她不想无端将白毓牵连进去。那些人连秦钦都敢杀,遑论已是遗孤的白毓。
  包下三间茶室,红蒹乔装守在门口,浅夕端坐在当中的人字间里,望着窗外水云相接,秋寒肃杀。
  无心赏景,双方一见面,便是开诚布公。
  对于毓儿,浅夕自是无条件的信任,而韦天枫是父亲生前推崇之人,别的不说,忠诚与品行理当无需担心。
  二人听罢浅夕所述,韦天枫这才知道,当日自己顺手救下的人竟是秦相的长孙;而白毓到底阅历稍浅,眼中各种惊疑闪烁,所问所思,都显出对秦钦之死以外的兴趣。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浅夕不知道弟弟到底在筹谋什么,想着问了也是徒劳,愈发心情沉重,强打了精神朝韦天枫请托:「韦侠士行走江湖,是义薄云天之人,我大哥声名在外,品性高洁。此番冒险查探郁山金矿之事,多半也是为我大燕国祚着想,想还富于民。」
  「浅夕一介女子,不懂国家大事,只求为长兄报仇。还望韦侠士将当日救我大哥的情形,详实相告,以便我二哥寻找真凶!」
  拳头大的狗头金,和画了符号的布片,就摆放在小几上,任由二人仔细查看。
  韦天枫对于浅夕的坦诚十分意外,但是江湖人讲得便是义。今日这位秦家四小姐所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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