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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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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真相,韩妙容眼中恐惧,浑身颤抖如筛。
浅夕却步步剖析:「一个不能为秦家开枝散叶、没有子嗣的妾是什么下场,夫君会不会从此恩宠不再?所以纵然你认定是母亲害你,你也不敢同她撕破脸。因为你怕她会知道你已小产且不能再生养的事,之后就把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让你在秦家再无立足之地!」
「那人摸透了你的心思,玩弄你于股掌,你还当她是恩主…」
「不要再说了!」韩妙容尖声嘶喊:「我从不曾害人,待她甚厚,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
「因为她受她主人指使,要在这东大院儿里给母亲树个死敌,牵制母亲。而你是贵妾,入得了父亲的眼,所以够分量!」
「啊」韩妙容捂耳大哭。
浅夕默然无语,一任眼前的人哭号宣泄。
掩面痛哭,良久,韩妙容才稍稍平静,白苍苍的脸上是呆纳地惨笑:「四小姐,你这般七窍玲珑心,只怕早就猜到与大夫人为敌的是何人了吧。不过可惜的很,要让四小姐失望了,我根本不知道她们的打算。」
「至于四小姐说的『那人』,是从前给我梳头的孙嫂子,现在在针线房做管事。数天前,也是她来找我,告诉我夫人之所以重得老爷喜欢,皆是出自四小姐的襄助,让我去找你试一试。还说,大夫人就快倒台了,让我伺机再奋力一争。」
「就只有这些么?」浅夕皱眉。
「不然四小姐以为呢。」韩妙容眼神恍惚:「孙嫂子是外院的人,她怎会告诉我二夫人的计划。几年前,她也只是告诉我二夫人想争当家的位置,若是我想报复大夫人,正是时机。我听了当然高兴,想出许多办法旧事重提,与大夫人争吵添乱。」
浅夕想想也对,孙嫂子若是屁股明显歪在二房那边,韩妙容一定会警觉。正是孙嫂子摆出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诸多考虑都从韩妙容的利益出发,韩妙容才一栽一个准。
蓦然转头,韩妙容忽然声音低哑:「言…老爷说,是非曲直会给我个公道,四小姐,真的可以么?」
浅夕明白,她是畏惧严氏,当即微笑摇头道:「委实不易,不过三姨娘要是肯与孙嫂子、周大夫对质,我和母亲都会尽力而为。」
「肯,有什么不肯。我横竖不过是枚棋子,若不是还有些用处,只怕当初我找到四小姐时,四小姐都未必肯多看我一眼吧。」淌了泪,韩妙容咯咯咯笑得森然。
「许多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
浅夕话还没说完,秦阆已经从院外的树上越墙而入。
看见韩妙容癫狂的样子,秦阆厌嫌的走去一边。他对这些姨娘向来没有好感,或者说他对弱柳扶风一般的女子都没好感,抵不上他机灵温柔的四妹一根手指头更教他看得上。
搁下一只筛箩大小的蜜柚,洗净的青葡萄和莲蓬用荷叶包着摊在小几上,浅夕见了,立时觉得饿得搜肠刮肚。
塞了几颗葡萄在嘴里,浅夕又去拿莲蓬。
秦阆眼中歉意:「莲蓬有些老,葡萄还没熟透,四妹将就些。」
「没有啊!」浅夕鼓腮咀嚼:「味道很好,二哥一起吃。」
宠溺一笑,秦阆伸手抱了那只蜜柚来剥。水晶琉璃一样的瓤递在浅夕手中,咬一口,汁液在唇齿间爆开,深深浅浅的酸甜漫溢,最后在喉间留下一片微苦清润的凉意。
「嗯,嗯…这个好吃,我怎么没在咱们园子里见过,二哥哪里摘来的?」浅夕眯了眼。
「在我自己房里偷的。」
「噗!」
第76章内宅丑闻
二人同时想到春芽儿发现房里蜜柚不见了,满屋找的样子,顿时一齐哈哈大笑。
浅夕将剥好的莲子、蜜柚,拿去给韩妙容,她却只润润了喉咙便不吃了。浅夕知她心境不佳,也不勉强。
三人刚吃完收拾了,外头院子门吱呀一声响,顾妈妈带了位须发皆白的大夫进来。老先生目不斜视也不多话,细细替韩妙容诊过脉,又把膝盖上的外伤也一并看了,便默然出去。
果然,韩妙容真的伤了阴宫,且已有多年,早无力回天了。而那冰媚儿则是价值不菲的矜贵物,并非寻常妓馆所能用,其效力与韩妙容的病征也十分吻合。韩妙容没有说谎。
当即洛氏禀明了窦老太太,将韩妙容带回了菡萏斋,由两个婆子看守。
浅夕被洛氏罚抄《闺训》,秦阆与她约好了来日一同去蹴鞠场耍顽,才各自散去。
晖露园里,绿芜、彩薇早准备了精致小食给浅夕填补。一时酒足饭饱,浅夕摊开了身子躺在软榻上想事情。
自打那日韩妙容来寻她,并强烈控诉过洛氏之后,浅夕便知道是二房要动手了。
从前,严氏之所以面儿上还敬着洛氏,那是因为洛氏婆婆不爱、丈夫不疼,只差被休离了,哪里有能力与她一争。而如今不同了,不止窦老太太重新接纳了洛氏,秦修言也与她和好如初,感情更胜从前。
洛氏虽然脾气急躁些,但管家理财是一把好手,这点严氏远远不及,她本就是二媳妇,怎么能不心焦如焚。
至于韩妙容说是洛氏害了她的孩子,浅夕更难相信。并不是说,身为贵妾的韩妙容诞育了庶子,对洛氏毫无威胁。而是以洛氏的骄傲,自己膝下又已有两个嫡子,她根本不屑于和一个妾较力。
最终,浅夕还是怜惜韩妙容的遭遇,决意帮她,并想利用她主动出击,以此扰乱二房的步调。
赶去闲听苑征询洛氏的意见,哪知洛氏一听就大惊失色,顾妈妈也傻在当场,反复询问韩妙容小产的细节。
可惜这方面浅夕并无细问,洛氏震惊之余,向她道出了原委。
原来,在严氏进门的第二年,韩妙容口中提到的那位周大夫周茂仁,就和严氏有过一比胡涂账。当时洛氏进门也没几年,才刚刚学着帮窦老太太管家。
一日在账房里,洛氏无意间拿错了二房账簿。她向来精于心算,粗眼一看就觉出不对,一番心算下来,洛氏发现账簿上有三笔与周大夫结算的银子,数额都十分巨大。为了不扎眼,这三笔银子都拆分了挂在其他物品的名目下。
严氏给周大夫这么多银子做什么?洛氏当年也还是新妇,并不好立刻声张,便让顾妈妈先去暗查,好待弄清原委,再看是否要向老太太禀明。
彼时,大房、二房两院的仆役下人,还不像现在这么泾渭分明,顾妈妈没费多少功夫就查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严氏竟伙同周大夫谋害了二房一个与严氏同时有孕的侍妾,但奇怪的是,这个侍妾丢了孩子后就一病不起,既也不声张,也不吵闹,最后还自个儿吊死在房里。
当然这都是后话。
在得知这么一桩内宅丑闻后,洛氏左右为难,顾妈妈坚定的劝她,莫要插手。而当时严氏正怀着秦月胧,洛氏思来想去,觉得一个侍妾与主母同时有孕,怎么说都有些不合规矩,尤其主母还是头胎。
是以,洛氏决定装聋作哑,并没有去搜集一应证物。
然而无独有偶!几年后,三房也先后出了一件妾侍投井,和一个有孕的姨娘流产发疯的事,引得洛氏骤然警觉。
因为特意留心,洛氏发现那些日子,三房李氏与周茂仁往来明显频繁,顾妈妈也多少从这些相似的事件中,发现了一些相互关联的蛛丝马迹。依顾妈妈猜测,多半是周茂仁帮严氏处理麻烦时,尝到了甜头,所以当李氏同样遭遇到子嗣威胁的问题时,周茂仁便如法炮制,给李氏出了同样的主意,帮她除去有孕的妾侍。
一个大夫如此祸乱内宅,洛氏怎能容忍。但此时,事情已然牵涉甚广。投鼠忌器,洛氏只能设法单寻了周茂仁的错处,让窦老太太将周茂仁从相府应诊大夫的名单中划除,从此再不许他入秦府。
事态得到了遏制。周茂仁似乎也心虚,害怕事情败露,于是,在失了相府这个大金主之后,周茂仁带着银子离开东都回了老家。
洛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今天听了浅夕的话,洛氏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周茂仁也曾将手伸进过东大院!
她和顾妈妈之所以都那么肯定,是因为韩姨娘小产与那些流产、寻死的侍妾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哭不闹不声张,连自家老爷那里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韩妙容把这笔黑账记在了洛氏头上,那么害韩妙容的人,目的显然就是要让韩妙容与洛氏为敌。
一番商议之下,洛氏同意了浅夕的建议,赞成韩妙容见一见老爷。
最好能让韩妙容放松警惕,信任浅夕,把从前的事都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再次找到证据,一举击垮严氏,教她声名扫地,从当家人的位置上退下来。
纵然再不济,她们先将韩妙容调动起来,也能暂时打乱严氏按部就班的计划,争取些应对时间。
可是,任谁也没想到的是。秦修言那样坚持决绝,令韩妙容大受刺激,只好使出媚香来挽留君心。
好在得到洛氏的允准后,浅夕劝服了丫头芳儿做内应,去留意韩妙容的一举一动。当时若不是芳儿及时递信儿,局面真是不堪设想。
事已至此,二人只好另辟蹊径,索性将事情闹出些波澜,干扰二房的视听。再请老太太来主持彻查,诱韩妙容说出当年的被害真相。
一场母女离心的好戏,浅夕一路引导,韩妙容果然抛开顾虑,在窦老太太面前将事情和盘托出。除此之外,居然还找到了两粒「冰媚儿」,实在是意外收获。
第77章送进刑狱
而今韩姨娘所说基本都得到了证实,浅夕也可以大致猜出,那些被夺去孩儿和生育能力的妾侍,或从前、或当时都被引诱使用过媚物。
再经过周茂仁的诊治,她们都会将过错归咎于自己。于是羞愧、后悔,没脸哭闹,不敢声张,最后事情不了了之。纵然有不甘心的,偷偷去另找郎中瞧。然而事过境迁,郎中不明前因后果,横竖也只能大概说小产、不孕多半与媚物有关,还原不了真相。
端的是没有后顾之忧,又滴水不漏。也难怪周茂仁会一用再用,屡试不爽。
然而百密一疏,在韩姨娘「不屈不挠」的追问和银子攻势下,周茂仁难忍贪财之心,说出了「冰媚儿」的事,这一点怕是严氏事先也没想到。
「笃笃…」
浅夕正兀自梳理这些头绪,门外响起两声轻叩。一个身着绛紫裙裳的人进来,正是洛氏。
「母亲怎么来了?夕儿还说天黑了过去呢。」
洛氏淡淡一笑:「无妨,外人谁晓得这当中早已转了十八道弯子了。」
浅夕也被逗笑了,还真是,连自己心里都千头万绪的。至于她和严氏到底怎么回事,二房多半也瞧胡涂了。
「母亲心情不错,可是周大夫找着了?」
「小机灵儿!」洛氏在她额间一点,坐下道:「找着了,因为当年特意留了心,所以找起来容易,多半明日就该到东都了。」
这就是洛氏的精明之处,前几日,浅夕将韩姨娘的事和洛氏一说,当晚洛氏就派人去周茂仁老家了。
惊喜之余,浅夕又将午间和韩姨娘的一番深谈,和洛氏说了一遍。两人一致觉得,孙嫂子先不动为好,且找人盯住,待到要对质时候再拘来,免得打草惊蛇。
洛氏皱眉叹一口:「如今韩妙容是没问题了,这个孙嫂子是有夫有子的人,也好掌控。只是,周茂仁实在有些麻烦。」
「怎么?」浅夕奇怪。
「听说周茂仁是孤家寡人一个,既没娶妻也无子孙,老家只养着两个美貌小妾,和婢女差不多。前年唯一一个老娘也死了,这次把他弄来,他若死不开口,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办法。」洛氏头疼。
是啊,凭周茂仁犯下的这些罪孽,不开口还有一线生机,一开口就是死路一条。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们手中不仅没有可以钳制、胁迫他的把柄,严氏、李氏又是他同流合污的依仗,他怎么肯轻易吐口。
歪头想了片刻,浅夕灵光闪现:「贪财者固然贪生,可是更怕死。大舅舅不是和廷尉府的人相熟么,把周茂仁送去刑狱里,教他看一看火烧油烹,千刀万剐凌迟之刑,吓他一吓再审。」
「内宅之事怎好拿出去审,家丑不可外扬。」洛氏脑中一时打结。
浅夕一笑:「自然是假的,不然怎么要找大舅舅帮忙。只要周茂仁信以为真就成,让狱卒该用刑的就用刑,还怕他不说怎地?何况咱们还有物证『冰媚儿』在,他会招的。」
如此一听,洛氏顿时心头松快。还真是个办法!直接送去大牢里,刑具一上,比她们这些内宅女子的手段可血腥多了。莫说是贪生,只怕到时候周茂仁百般煎熬,上天入地的唯求速死!
解决了大问题,浅夕挠挠头小声问道:「那三夫人怎么办?」
这等事关家中长辈的事,还需洛氏定主意。
低头沉吟,洛氏字斟句酌道:「这几日我也反复在想,到底不好闹得这么天翻地覆,外头也难交代,相府的名声要紧。老太太年纪也大了,别气出个好歹来。倒不如咱们还和上次一样,撇开三房就是,你三婶娘心虚,自己会知道回避自保的。这样咱们也可腾出手来,专心压制二房。」
三房老爷秦修远是庶子,只待几个孩子的亲事有了着落,多半就会分出去单过。又或者等到秦相爷、老太太仙逝,也是一定要分家的,对大房实在没什么威胁。且经此一事,李氏就算不来依附,也不敢再像前些年那样跟在二房身后,帮着严氏给大房使绊子。
「好,」浅夕点头:「那咱们就只单说韩姨娘的事,连二房那个上吊死的侍妾也不必提,只此一事也足够二夫人受的了。」
洛氏笑笑:「正是,咱们只追究韩妙容之事,师出有名、理所应当,还不显刻意,你祖母会支持的。」
二人议定,又商讨了许多细节,直聊到晚饭后才散了。
已是万事俱备,只等周茂仁到京审毕,就可以给严氏一个措手不及。
乌云遮月,又是夜晚。
一日之间发生的事,教人接连不暇。
疲倦已极的韩妙容躺在床榻之上噩梦连连,年近耳顺之年的窦老太太却毫无睡意。管妈妈心知劝解无用,只好陪坐一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瞎琢磨。
想那韩妙容虽然清傲,却除了洛氏从不与旁人交恶,何人何故非要这样害她。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时远时近,管妈妈不敢触碰,只是祈祷着是不是韩姨娘与哪个下人起了龃龉,才被人下了黑手。
窦老太太一眼瞥见管妈妈惊疑不定的神色,更觉得气馁。那几个媳妇真真没有一个是省心的,还好个个都有儿有女,不然她只怕要操碎了心,也难向秦家祖先们交代。
此刻最轻松适宜的就数二房西大院儿了。
归燕堂里,田妈妈刚又去打听了消息回来,秦月曦一直等在母亲这里听热闹。
「那个丫头还真是胆大,居然背着大伯母,让韩姨娘去勾引大伯父。真是下作人生的下贱坯子,这也是姑娘家做的事?」秦月曦句句刻薄,脸上都是极爽意的笑。
田妈妈忙附和:「十二三的小丫头懂什么,只怕她也是想着让韩姨娘去见一见大老爷的,谁承想呢…呵呵,还是夫人说的对,四小姐和柳姨娘被逼去庄子上住了十来年,心里不怨恨才怪了。韩姨娘这时候出现,四小姐多半也是想利用她,哪怕用来恶心一下大夫人也好呢。」
第78章先下手为强
极闲适的啜一口茶,严氏笑道:「可惜这下恶心过了头!四丫头不懂,大老爷才刚搬回来,凳子还没暖热呢,韩姨娘这时候凑上去,就是抄洛氏后路,打她的脸。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洛氏当然要大肆发作一番。」
三人都笑起来,田妈妈直赞:夫人先把韩姨娘推出去打头阵,实在有先见之明。
正说着,大丫头雁音一脸凝重从外头进来。
严氏皱眉:「何事?」
「滁州的迟管事飞马入京了,说找夫人有要事。」雁音不敢耽误。
「他来做什么,人在哪里?」严氏没来由心生不祥。
「后门。」雁音声音微颤。
「后门?」严氏顿时心惊起身,看住田妈妈:「快,你去!悄悄把他带进来。」
田妈妈见状也不多言语,一点头就转身出去。
「母亲,出了什么事?」秦月曦纳闷。
「滁州…」严氏掐握着双手来回在房中走动:「但愿别被我猜着,否则…」
看着母亲越来越乌云密布的脸,秦月曦追问不止。
严氏眼神闪烁几下:「这事你不懂,去避一避。」
一时,迟管事被田妈妈带进来,秦月曦只得闭嘴,避去后面的屏风。
「快说,怎么了?」
迟管事还预备先下跪请安,严氏已经迫不及待发问。
不料主母这样急,迟管事一愣,忙道:「铺子、庄子上无事,一切都好!只是夫人从前让小的盯着的那个大夫周茂仁不见了。他家小妾说,是被一伙强人掳走,还威胁了不许报官。小的着人去找,有人看见仿似是往京城来。小的纳闷,就赶紧给夫人报个信儿。」
颓然跌坐,严氏头冒细汗。她就知道,只要挨着那个丫头边儿的事就邪乎。
田妈妈自然也想到了周茂仁和韩妙容之事的联系,忙问了迟管事许多细节,便让雁音安排他去歇息。
「夫人,大房是不是知道了…所以先下手为强?」田妈妈试探着问。
「这还用说么?」严氏瞪眼恼怒:「一不为财二不无色,好端端的强人劫那个周茂仁做什么?而且还是往京城里来!真是看不出,几年冷板凳做下来,洛氏倒长进,知道不动声色了,给我来这手将计就计!」
确实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田妈妈不再说话,凝神理头绪。
「当年真该把这个活口解决掉,太大意了…」严氏后悔不迭。
那年洛氏忽然挑事儿,将周茂仁驱逐,严氏就动过杀意。但是周茂仁的家乡恰好在滁州,很便于监视。严氏心虚,怕贸然杀之引起洛氏注意,所以才会渐渐麻痹、淡忘。
心中缕缕寒意升腾,化为难以抑制的恐惧,严氏全然没了主意。当年的一旦事曝露,只怕她在秦家永无翻身之日!现在周茂仁、韩妙容都在洛氏手里,她该怎么办?
「夫人别急,孙嫂子奴婢今儿仿佛还看见了。」田妈妈忙宽心。
「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孙荷儿这个穿针引线的。」严氏拍头醒悟,若少一个孙荷儿在里头,洛氏未必能把罪责扣死自己头上。
田妈妈见严氏方寸已失,索性献计:「大夫人知道去找周大夫,孙嫂子恐怕已在监视之列了。大夫人不动她,多半是怕惊动咱们。奴婢今晚就着人去趟她家,夫人放心,她什么也敢说。」
一抹狞色从田妈妈眼中闪过,和那张富态和善的脸极为反差。
严氏心领神会,颤着声音道:「你办事我放心,可周茂仁落在洛家手里,咱们到底被动。洛家财雄人众,想从洛家夺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倘若周茂仁一口咬定,纵然有孙荷儿抵死不认,老太太也难免疑我,这个当家的位置…哎!」
越说越气馁,想到方才迟管事说,周茂仁只怕这一两日就会到京了,严氏越发脸色煞白。
田妈妈也心急头疼,直觉棘手。
「就这么点子事,母亲和妈妈倒没了主意?!」碧莹莹的青萝绿水裙摇曳,秦月曦从屏风后出来,美艳的脸庞在灯烛下有说不出的诡异。
提裙坐下,秦月曦越发斜睨了眼看住严氏讥讽:「母亲平素的智谋都哪里去了,我看这个家不当也罢!」
「曦儿你有办法?」严氏惊喜万状,如溺井之人看见垂绳。当下携了秦月曦的手:「好女儿,快说,这回你若帮母亲解困,母亲定然也倾尽全力给你寻个好夫郎。」
严氏心神全乱,口不择言。
「曦儿只要裕王殿下,除此之外,便是入宫我也是不去的。」秦月曦脸上红云羞涩,丝毫不曾察觉严氏话中的破绽。
「好好,就裕王殿下…」严氏语塞。
「咳,奴婢求小姐赐计。」田妈妈忙出言解围。
秦月曦得意一笑:「其实,你们都忘了一个人,她能救母亲。」
「谁?」严氏、田妈妈同时出声。
「三婶娘呀!」秦月曦咯咯咯灿笑:「她不是有样学样儿,也用那什么腌东西,弄死过三叔父两个孩子?」
严氏一愣,想起了往事。
当年三房一个侍妾投井,她还没多想,直到方姨娘流产发疯,严氏才警觉,立刻找了周茂仁来质问。周茂仁不敢抵赖,说是李氏逼他,他没辙,才照搬了严氏的法子。
横竖事已至此,严氏想想这也算李氏握在自己手里的把柄,便吓唬周茂仁不可胡言乱语。论起来,李氏并不知道周茂仁和严氏早有勾结,一直只当那事儿是周茂仁和自己之间的秘密。
田妈妈不解道:「纵然将三夫人拖下水,夫人也难逃罪责啊。」
秦月曦美目一瞪:「谁说是拖她下水,是让她去给母亲顶罪!」
可三夫人再蠢,也不能做这种自戕的傻事啊?严氏、田妈妈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哎呀,你们真笨!」秦月曦不耐烦:「周茂仁不是要明后日才能入京,他又没什么把柄在大伯母手里,哪里那么快招认!」
「明日你们就去找孙嫂子,让她到老太太那里去哭韩姨娘,替韩姨娘喊冤。就说韩姨娘是没了孩子、不能生育所以失心疯了,求老太太宽谅。」
但是,这个和李氏怎么扯上关系?
秦月曦招手让二人附耳过来,细细说完,田妈妈当即拍手叫绝!
严氏满眼激动:「曦儿,此番事成,可就是你救了母亲!」
第79章反咬一口
次日一早,孙嫂子就听说她母亲来寻她。送进来的布包里除了两件新裳,还有一只发黑的银锁,是她儿子珍儿的。
老人欲说还休的眼神里,是绝望的悲伤和祈求,孙荷儿心里咯噔一下:东窗事发了。
她只从二夫人哪里领过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差事,就让她从一个梳头嫂子做到了丞相府针线房管事。这些年凭她的关系,一家人都体面起来。
而今,该是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主动去找到田妈妈,孙荷儿木偶一样应承下所有的吩咐,田妈妈冷冷地道:「把你那副死了孩子似的样子收起来,管妈妈可不是瞎子。今日事情你办好了,珍儿自然可以得到一半解药,少受些罪。待事情解决了,给另一半,夫人说了,决不食言。」
孙荷儿伏地抽泣,九岁的珍儿是她的命,想着珍儿此刻正受着的折磨,孙荷儿一刻也不敢耽误,收拾好情绪就朝北苑上房去。
内宅里常来常往,孙荷儿没费什么功夫就见到了管妈妈,直说是为了韩妙容的事求见老太太。窦老太太此时还不知道孙荷儿与韩妙容扯上了什么关系,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哭天抹泪,悲伤毫不作伪,孙荷儿跪地求道:「老太太垂怜,奴婢虽不知韩姨娘何以惹大夫人震怒,但是韩姨娘为何越了规矩去找大老爷,奴婢是心知肚明。」
「韩姨娘自进门就是奴婢给梳头,想是天大的缘分,姨娘待奴婢如姐姐一般,她孤身无依,如今又走到绝处,奴婢怕再不说实话,要遭天打雷劈!」
窦老太太与管妈妈相视诧异。
「什么实话,到了老太太这里你还不说,等到何时去?」管妈妈催促。
孙荷儿落泪道:「韩姨娘这几年都安安分分,老爷一回院子她就忘了规矩,不管不顾去争,其实不为别的,就是恨大夫人。因为,因为姨娘认定大夫人曾拿药害她…没了孩儿,再不能生养。」
看来这个孙荷儿果然知情,莫不是来帮韩妙容指证洛氏的?窦老太太皱眉,洛氏已经去找周茂仁回来对质了,这个孙荷儿此时若是来挑拨,不听也罢。
正要示意管妈妈,孙荷儿仰脸急道:「可是害姨娘的,真的不是大夫人!」
「那是谁?」管妈妈追问。
孙荷儿嚅嗫:「是当年奴婢怕东窗事发,为了不让姨娘声张,故意误导姨娘,让她以为是大夫人不喜她,更顾虑她贵妾的身份,所以想用药害她不孕。」
「姨娘信以为真,怕老太太、老爷知道她不能再为秦家开枝散叶,会赶她出门,这么多年都不敢吱声。」
「后来大老爷搬去南苑,姨娘反倒平了气,每日闭门种花养草,修养身心,规规矩矩。可前几日,老爷又搬回来了,还和大夫人和好如初。姨娘气不过,叫了奴婢去哭诉,直说不想看大夫人如此得意。」
「奴婢苦劝,姨娘也听不进去。但是奴婢万般没想到的是,姨娘居然这么快就…」
听孙荷儿东扯西扯,管妈妈直发急,截口追问谋害韩姨娘母子的人到底是谁!
眼神忽然空洞,孙荷儿木然摇晃着:「是奴婢。是奴婢在韩姨娘的熏香炉里搁了东西,害了姨娘的孩儿!」
沙哑的声音吐露真相。
窦老太太两眼眼睛紧眯,气得直冷笑,抿唇不语。
「老太太,奴婢自知罪无可恕,可奴婢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孙荷儿朝窦老太太跪行几步:「当年奴婢与姨娘交好,有一日梳头,姨娘说身子怠懒,奴婢瞧着姨娘两颊红绯倒像有喜,一问姨娘小日子,果然延后了。」
「奴婢高兴,悄悄去找周大夫,想请周大夫诊一诊,免得让姨娘空欢喜一场。」
「哪知周大夫拿了一粒香锭子给奴婢,让先拿回去点一晚上,若是姨娘睡得香,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周大夫在府上走动多年,奴婢虽然奇怪,却没有疑心,就拿去悄悄埋在香炉里。」
「谁知道那个天杀挨千刀的周茂仁,第二天才告诉奴婢,那香锭子是媚药,姨娘若是有孕,今日必然小产。奴婢匆匆赶去,果然被他说中,姨娘腹痛流血,才一个多月的胎没了。周茂仁还假意来应诊,说姨娘是血经不调,糊弄众人。对我却说,姨娘已然小产,往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奴婢气不过,哪里肯依,豁出去自己受罚,也要揪他来大夫人、老太太这里理论,问问他为何要做这等断子绝孙的昧心事。他却威胁奴婢,说他是替三夫人办事,若是奴婢敢说出去,教奴婢全家不得好死!」
「慢着!」窦老太太忽然听出端倪:「你,你再说一次,周茂仁是替谁办事?」
孙荷儿直着眼,毫不含糊:「是三夫人。」
「咣啷…」
小几上的茶盏被窦老太太激动的手碰倒,落在地上砸得粉碎,一如窦老太太灰败破碎的眼神。李氏?本来昨日证实了韩妙容的话,她已模糊有了一个答案,怎么会是李氏?孙荷儿这是受谁所托,莫非是来混淆视听的?
管妈妈肃色道:「孙嫂子,你当知污蔑主子,是什么罪!三夫人好好的,没得去害大房的姨娘,这象话么?」
孙荷儿狠狠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个耳光:「怪就怪奴婢多嘴,不该去问周大夫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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