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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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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秦鸿谦就是心头暴怒。
  竟敢将相府的嫡女、靖北侯府的少夫人卖掉!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最近宫中祸事频频,皇上仿佛也久病不愈,未必跟这个来路不明的太医没有干系!
  见秦鸿谦只是听,并不质问自己,秦月胧心里安了一半,继续说道:「孙女见不到他,也没脸回家,更不甘心被他害到这般田地,便只能变卖了随身的几件首饰,住在城外,静待机会。」
  「上苍见怜,孙女真没想到,机会竟真来了!二妹也不知怎么就找到了我,问我肯不肯作证,将那妖医入罪!我如何不肯,我留着一条命,就是为了这一天啊…」
  说着秦月胧便痛哭不止。
  秦鸿谦却震惊到无以复加了。
  「你说澜丫头知道此事?!是她让你到这廷尉府来的?」
  「嗯。」秦月胧哭着点头,再也说不下去。
  秦鸿谦愣住了,他的那个木头孙女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一路平步青云,从怡充媛做到怡妃,现在更是诞下皇嗣,成了宫中风口浪尖上的人…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秦鸿谦又不知从何说起。
  安置好秦月胧,他便匆匆往宫里赶他必须赶紧见这个木讷寡言的孙女一面。
  然而此时,宫中大局已定。
  由秦月澜出面,将一纸诉状递交到穆太后面前。
  太后殿里,芳清给穆太后细讲了全部原委。
  穆太后震惊之余,心生不祥。
  她是信的!首先,秦月胧死而复生,就是蹊跷所在;其次,秦月胧乃是相府嫡孙女,对这等丑事,莫说闹到廷尉府去,相府应该是遮掩都来不及的…
  「哀家已是无用之人,郁妃看吧,该如何处置!」
  浅夕闻言欠身,稳稳道:「事涉后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医莫儒必须先拘禁查证,再定罪行!」
  「嗯,」穆太后默默点头:「就这么办吧!」
  她原以为,浅夕会牵连到柔妃身上,不料浅夕和秦月澜都绝口不提与柔妃相干的事,只是一味针对那小太医,她怎能又不允?这等案子,就算秦月胧是诬告,也是要把严若儒拘起来问案的。
  当下,浅夕就当着穆太后的面,发了懿旨下去,悄悄拘了严若儒,送进天牢中。
第512章招供
  「哀家已是无用之人,还是郁妃看该当如何处置吧!」穆太后索性静观其变。
  闻言欠身,浅夕稳稳道:「既然事涉后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医莫儒必须先拘禁,待真相查证后,再行定罪!」
  「嗯,」穆太后默默点头:「就这么办吧!」
  既然浅夕和秦月澜都绝口不提柔妃,只是一味针对那犯事的太医,她怎能又不允?这等骇人听闻的案子,就算秦月胧是诬告,也是要把严若儒拘起来问案的。
  当着穆太后的面,浅夕传了懿旨下去,不曾惊动任何人,单只悄悄拘了严若儒,关进天牢刑狱中。
  如这等案子,不便公之于众,多半是交由廷尉张轶珍亲审。
  浅夕提议,提前让尹荣去问一问,对严若儒晓以利害,看他可还有何话说!
  穆太后不以为然的点头同意。从古至今,哪有问几句,就肯招认的凶徒?让尹荣先去威吓,敲山震虎一番,也无可无不可。
  至于严若儒这个人,穆太后在秦月澜将诉状禀承上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再让他活着出宫!
  区区一个太医而已,既无家世渊源,又没有什么依仗背景。牵涉进这样的案子里头,就算是为了顾惜丞相府的颜面,也不可能让他活命了!之所以还审一审,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能定下死罪、或者一辈子囚在天牢里固然好,若是不能,就动些重刑扔在天牢里,用不了多少日子,自然一命呜呼。
  看出穆太后的心思,浅夕仍是不动声色,她要得可不仅仅只是严若儒一条命秦月胧的案子,必须审清楚!
  一前一后,秦鸿谦和张轶珍几乎是同时进宫。不同的是,秦鸿谦急着见秦月澜,而张轶珍是被太后宣见,委他务必速速审明案情。
  张轶珍却心里打鼓不止。这案子说白了就是通奸,又或者诱奸。但是要定案,却难上加难。
  首先头一宗,所有涉案证人全都死绝了!而事情又过去了大半年,物证已经难寻不说,还不能在外头大肆查问,假如严若儒再拒不承认…但凭秦月胧一面之辞,是无论如何,也定不得严若儒的罪的!
  其次,严若儒就算抗不住审问,承认了二人有奸情。但是秦月胧一口咬定是严若儒诱奸了她…这又该如何判定?已经死罪难逃的严若儒会不会索性破罐子破摔,咬死二人是通奸,将秦月胧也拖下水?(注:有夫之妇通奸,女子也是有罪的。)
  难道真要他大刑伺候,逼供不成?只稍稍犹豫了片刻,张轶珍就做了决定。
  待到一行人真正走进天牢刑室,张轶珍身后已经多了一高一瘦两名刑官。两人都步履稳健,眉宇肃杀,穿着一身皂衣,如活阎罗一般,透着凶煞之气。
  看见这一副排场,还在隔着牢笼跟严若儒说什么的尹荣,立时笑着站了起来,朝张轶珍迎过去。
  「果然还是需大人这等刑司掌门人来审,如此冥顽不灵之徒,费了下官半日唇舌,连吱一声的反应都没有。」尹荣苦笑自嘲。
  张轶珍仍是黑着脸,只默默一点头,向尹荣示意,便去案前坐下,沉声威吓道:「带人犯!」
  尹荣知他问案需得这般威严气势惮压场面,也不以为杵,静静站去角落观审。
  严若儒早已被剥得只剩一件白衣,锁了双手。
  狱卒得令,将他带到张轶珍案前,拿木杖往腿弯里狠狠一顶,就将严若儒打跪在地上。
  另一边,秦鸿谦去求见秦月澜却扑了个空。
  尚宫芳怡红着眼,直说怡妃娘娘劳神激动,所以又昏迷过去了。秦鸿谦再急的火急火燎,也只能作罢,嘱咐宫人,务必好生照料。
  看着秦鸿谦悻悻离开,芳怡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道:「廷尉大人在天牢刑室审案,丞相大人是要前去么?」
  「什么?!」秦鸿谦不敢相信的抬头。
  怎么会这么快就提审严若儒呢?既没有原告在场,又无人证物证,这案子倒是怎么一个审法?
  顾不得细问,秦鸿谦扭身就往刑室去,一张老脸更是奇臭无比。
  他不用猜就知道张轶珍想干什么?这可不是他要的结局,那太医身世可疑、入宫意图不明,只用一个简单的诱奸之罪定了刑,岂非胡涂!
  一路疾奔,冲进天牢,示意侍卫、狱卒不要惊动里头的人。待秦鸿谦走到刑室门边时,已经听见里头在招供认罪!
  秦鸿谦怒不可遏,正要冲进去骂人,眼前的景象却教他喉咙里像塞了个鸡蛋,一句话也说不出。
  整个刑室里都浮动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严若儒好模好样儿的伏在地上签字画押。身上衣衫雪白,发丝儿都没有一根紊乱,所有刑具都原封不动摆在架子上…是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可想而知严若儒根本没有等张轶珍来审问,只是提了几句案情,他便一五一十都招认了,承认是他用药诱奸了秦月胧。
  拿到签好的供词,张轶珍强自镇定,看向秦鸿谦的眼神却都是无奈不解。
  秦鸿谦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尹荣已经悄悄回去复命。
  浅夕听了只是略一点头,琼花却不禁撇嘴:「哼,一个大男人,只会欺负妇孺弱小,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胆子只有粟米大小,经不起廷尉大人三句审!」
  芳怡却啐道:「你晓得什么?他这是在丢车保帅!」
  「什么『车』啊『帅』的?」琼花不解,缠着芳怡问。
  芳怡一挑眉:「瞧着你素日也是个聪明的,这也看不出?『帅』么自然是柔妃!相比起宫里这一桩,秦家大小姐那案子算什么?」
  琼花恍悟。
  怪不得明知没有证人、也无胜算的案子,主子一点儿也不急,敢情有这一茬在里头呢!
  「姐姐,你说的不对!」眼露狡黠,琼花忽然大声。
  芳怡诧异:「如何不对?」
  琼花一抬下颌狡黠道:「那『帅』分明应该是恭皇子!」
第513章生死劫
  芳怡愣了片刻,手指虚点了琼花脑门儿,不禁笑嗔:「就你聪明,偏爱拿旁人话里的短儿!」
  看着两人笑闹,浅夕只是沉思。'看本书请到首发)
  严若儒能痛快招供,何止是为了保住柔妃和慕容恭,他更怕张轶珍追查下去,万一揭出自己的身世来,让人猜出他入宫的意图所在!因为这个动机一旦明确,怀疑很快就会蔓延到柔妃和慕容恭身上,那么,他回京这两年来所做的一切,才真真是全都白费了。
  正知道严若儒诸多死穴,浅夕才故意让尹荣提前去问询,但是偏偏不说清楚,到底是因为哪桩事将他拘拿在案,给严若儒一个思考、权衡的时间。
  是以,当尹荣喟叹:「莫小太医,你胆子也太大了,有些人是你可以染指么?老实说,你目的何在!」
  严若儒当时听罢,心里立刻就打了鼓,知道这次自己在劫难逃,但他又不太明白尹荣说的这个「不能染指」的人,到底是谁?
  秦月胧么?还是柔妃、程心若?抑或是惠帝…
  惠帝,他是头一个排除的。
  因为如果查出是他下毒戕害惠帝,那绝对会是万钧雷霆之天威巍巍降下,整个大宫都要跟着震三震。像这么悄悄儿的锁了他,还不痛不痒的来问话?不可能!
  那么剩下的,多半就是秦月胧和柔妃了。
  下意识里,严若儒侥幸的希望是秦月胧的事出了漏子,这样他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是柔妃的事漏了馅儿,那他必死无疑。
  果然,张轶珍问了几句,严若儒心里就一块石头落了地,独独就是诱奸秦月胧之事,跟柔妃半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还不等张轶珍用刑,他就利落招供了这天牢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只要他能保住命,柔妃一定会设法救他。
  事情都按照浅夕设想的方向,一路朝前发展着。
  起身去榻畔看了看,见秦月澜歇的甚是安稳。浅夕便出门带了芳怡、琼花,一起往太后殿去。
  那边,张轶珍已经将审问的结果禀报了穆太后。
  穆太后震怒之余,也疑窦丛生!
  一个妖医在宫里呆了这么久,如果没出点儿么蛾子,说出来都没人信!可严若儒自进了太医署就是在华宫当值,假如质疑他,就必要牵连柔妃,牵连了柔妃,就意味着牵连到三皇子慕容恭…
  正在犹豫不定之际,一道凤裙金冠的身影披着门外霞光一步步踏进殿来正是浅夕。
  穆太后病入膏肓,已经接近目盲。独这道风华遗世,柔韧毓秀的身影,如同有着灼灼华光,教她记刻在心里,生出信赖。
  「情况你都听说了么?」眯起凹陷的眼,穆太后微微侧耳,温和的问浅夕。
  「听尹荣说了。」坐去穆太后什么,浅夕替她揉按着双肩,抿嘴不言。
  晚霞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穆太后闭眼倚坐,浅夕十指如兰,轻轻推拿揉捏,替她舒缓病痛。
  看起来仿佛温馨至极的画面,但是包括芳清在内的一众宫人,却都大气儿也不敢出。
  两位后宫之主的沉默,决定着一位后妃和皇嗣的命运,谁敢打搅!
  良久,穆太后将混沌的眼睁开一线:「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臣妾对宫规懂得不多,所以想得也简单!」浅夕手上不停,唇边甚至还带着轻柔的笑意,说的云淡风轻。
  穆太后听得心里沉甸甸地,困惑转头道:「哦?怎么个简单法。」
  停了手上动作,浅夕悠悠道:「若是柔妃并无异议,张大人便可结案了,至于量刑…就判『斩立决』吧;若是柔妃为莫太医求情,那…」
  话说一半顿住,穆太后、芳清都竖起了耳朵。
  浅夕微微一笑:「那就再查一查!」
  芳清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头一次,她觉得「生」比「死」让人更觉得畏惧,「查一查」比「斩立决」听起来更可怕因为死,意味着结束,意味着既往不咎。可是让严若儒活着,继续追查下去,那就意味着事情没完,柔妃和恭皇子命运未卜!
  咬紧下唇,芳清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柔妃这个时候不要犯胡涂,祸及自身和恭皇子…
  穆太后也心中震动,没料到浅夕会这样说。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浅夕处事之独特、有效!
  正准备点头表示赞同,忽然,外头一名长秋宫女官隔门禀道:「贵妃娘娘,柔妃娘娘在长秋宫求见,尹大人让奴婢来禀问一声。」
  各人都是心里一沉。
  只听寂静中咯嘣一声脆响,芳清忙按住手中哆嗦的茶盏,脸上痛惜。
  浅夕暗暗冷笑有的人就是这样,放着现成的生门不入,偏要往死路上行,汝之奈何?
  眉头一皱,穆太后闭了眼:「那你去吧,看她说什么?」
  浅夕却眼中澄明,如月下流泉一般婉言道:「不如还是宣来这里问吧!有太后在,柔妃必然谨思慎言些。」
  这话,便是要再给柔妃一次机会的意思,望柔妃能在穆太后面前理性起来,认清自己的身份,控制情绪。
  穆太后当然明白其中善意,微微点头。
  芳清忙出去,亲自传话宣召。
  浅夕悠然踱去一边,端起已经微凉的茶,轻啜了一口。
  如「机会」这种东西,是给尚且有救之人的。对柔妃这种,已然自身不洁,万劫不复的货色…浅夕只是想让穆太后亲眼看清楚,她是怎么作死的!
  少顷,那女官便引了柔妃前来。
  路上柔妃听说穆太后肯召见,心中顿时大喜,深感严若儒这次可算有救了。
  丝毫不觉气氛有些冷清。
  柔妃进殿就伏跪请安,带了极乖巧的神色道:「臣妾不孝,竟不知太后身子大好,不然,必带了恭儿一道来给太后瞧瞧。」
  见她张口就提儿子,穆太后心中稍宽,只盼她能以恭儿为念,不要犯胡涂。
  「起来吧,」穆太后声音恢复了几分暖意:「你素日有孝心,哀家心领了。再说哀家这里一股子药汤子味,小孩子家家的,还是不来的好。」
第514章刑期另议
  指一指身旁的锦杌,穆太后示意柔妃坐下说话。
  「哀家这里日日一股药汤子味儿,小孩子五感娇弱,还是不来的好。哀家听说恭儿生得贫瘦,你多用些心,莫要又像仙儿那般,小小年纪,极弄的一身症候!」
  只是一味说着娇儿弱女的话题,穆太后起心不问来意,指望柔妃开不了口,好知难而退。
  哪知,柔妃听罢,便连连摇手道:「不会的,太后娘娘勿要担心。仙儿的不足之症是娘胎里带下来的,现在已经好多了;恭儿也不过是生得纤瘦些,身子却健康。说起来,两个孩子能有今日,都是莫太医的功劳,仙儿的咳疾已经一年没犯过了,恭儿也是因为他尽心保胎,才生的这样顺利。对了,莫太医还跟臣妾保证过,用不了一年,定然将恭儿养得白白胖胖…」
  「够了!」穆太后厉声猛喝,无光的瞳仁里闪过阴沉。
  芳清脸白如纸,心中无奈叹息。
  「龙女皇嗣,皆受大燕先祖福荫,与一个太医何干?他狂妄虚言,你也跟着犯胡涂!」穆太后许久不动怒,一声吼出,竟然要虚脱一般,脑中晕眩。
  柔妃吓得低了头,滑下凳子,跪在地上认错:「太后息怒,臣妾也是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
  上前扶住穆太后,芳清忙轻声劝道:「太后莫要动气,柔妃娘娘既已知错了,自会回去思过,您就不要再怪责了。」
  浅夕低垂着眼帘,唇角不可微见的冷笑芳清这样百般的提点、维护,只能让穆太后更早看清柔妃,彻底断了幻想。
  受了提醒,穆太后一抬手就指殿外下了逐客令:「你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柔妃哭得梨花带雨,不仅不退,反而朝前跪行了几步,哀求道:「臣妾不知道莫太医犯了什么事,但求太后明察,仙儿确实是得他医治才大好了;恭儿的身子,也还指望他调养…您骂臣妾胡涂也好,不识大体也罢,求您看在臣妾爱子心切,看在皇上膝下子息单薄的份上,留莫太医一命,待他调理好了恭儿,再治罪也不迟啊!」
  「你你你…」手指颤抖,穆太后几乎气得仰倒。
  芳清也跌足劝道:「柔妃娘娘,莫怪奴婢多嘴,您难道还真胡涂了不成,恭皇子的身子固然要紧,可大燕除了莫太医竟无旁人了不成?您这般为个不相干的太医求情,岂不有失身份!」
  穆太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握着胸口心痛不已。她好好儿一个小皇孙,又要被断送了不成。
  眼见穆太后与芳清无计可施,浅夕方缓缓起身,接话道:「芳清说的有理,柔妃你莫要一再胡涂。虽然宫中的太医未免中庸保守了些,不甚作为,但莫太医的医术也不是天底下独一份儿。旁的且不提,单只他的师祖、师伯惠济山济世老人及其门内几位高徒,医术未必就不如他!柔妃你若真担心恭皇子,本宫就设法从他们之中请一二位入宫来供奉!」
  「这…」眼中挣扎,柔妃兀自强撑道:「如此也不是不行,可仙儿这一年来进的药丸都是莫太医的独门秘方,并无旁人知晓;恭儿近日也在吃莫太医亲自熬煮的药膳羹,哭闹已经好了许多,夜间也睡得十分安稳,臣妾担心…」
  咯咯一笑,浅夕走去柔妃面前侧头道:「这些么,就更好办了!不管是治病的独门秘方,还是药膳金方,本宫自有法子让他一一吐出来,拿去太医署验证。如若无误,柔妃你只管接着用便是。」
  「你,你要干什么?」柔妃难掩紧张。
  「这柔妃就不必管了,本宫说过的话,必然可以办到。」淡然言罢,浅夕就抬手示意,教人传尹荣前来。
  「我不信!」
  柔妃忽然歇斯底里:「郁妃,本宫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般置本宫的皇儿于不顾?你自家生不出儿子,也见不得旁人好,是也不是?区区一个太医而已,难道还犯了谋逆之罪不成,一定要斩立决?!本宫也不是为他求情,只是想待他将恭儿的身子调理好了,再行处置,这点要求你竟也容不下,凭什么统领六宫?本宫就头一个不服!」
  仗着膝下皇子,柔妃字字尖锐。
  浅夕越发摇头不止,脸上笑意浓重:「如此,本宫若是不宽恕一二,岂不是狭隘善妒,没有雅量了。」
  转身看向已经彻底呆住的穆太后和芳清,浅夕一字字寒声道:「这般居心叵测的罪名,臣妾还真是担不起。到底皇嗣要紧,太后娘娘,依臣妾看,不如就将结案暂缓,刑期另议吧,张大人会体谅的。」
  愤怒还停留在脸上,柔妃不可置信,身子僵住。本来她只是情急失控,胡乱攀咬,不想,浅夕居然真的依允了!
  压抑住心头狂喜,柔妃殷切的看向穆太后。
  穆太后深陷的眼窝里泛起凄然,低哑的声音渺渺道:「就依郁贵妃的意思。」
  「谢太后,谢太后…」柔妃喜形于色。
  穆太后颓然悲伤,浅夕福身告退道:「事关重大,臣妾亲自去见一见张大人,当面相商。」
  窗外暮色如染,殿中一点点暗沉,一如诸人心境。
  浅夕眼中深意,连芳清也看不明白。
  柔妃望着浅夕离去的背影,攥紧了双手。严若儒不能这么快死,只要他还活着,就能替恭儿谋划。至于能不能将他救出来,柔妃从来没想过因为,她听说,严若儒所犯罪行,事涉淫邪。
  所以,她从没怀疑张轶珍的判决有什么问题,就凭严若儒在床笫之间对情事的熟稔,柔妃也知他入宫前,必然与不止一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第515章有染
  似乎早料到案子没那么容易结,张轶珍一直等在内阁值房里,根本没回府。
  眼看着天色将黑,张轶珍刚胡乱扒了两口饭,就听说郁贵妃召见。
  急忙赶往长秋宫,一路上,尹荣将太后的意思大概给他讲了个七七八八。
  张轶珍听完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太后、郁贵妃合计之下,定然会重审。但是,没想到现在的结果却是,等严若儒调理好了小皇子的身子,再行结案。
  直觉里头有些蹊跷,但是张轶珍又说不出来在哪儿。
  见了浅夕,张轶珍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只是说,案子的原告苦主毕竟是秦家人,这样决断,老丞相那里一定要有个交待。
  浅夕点头:「不妨事,丞相大人深明大义,本宫择个时间亲自告知,他老人家必然会体谅的。」
  「是。」张轶珍见不用自己出面,当然高兴。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敲打莫儒。既不能让他有机可乘,也不能逼得他狗急跳墙,毕竟柔妃还指望着他调养好恭儿的身子。若是他心怀怨恨,暗中使坏,那岂非防不胜防?」说着,浅夕就起身系了斗篷。
  张轶珍勾着头,忙退身跟去一边。
  宫人在外头打了灯笼等候,临到要出门的那一刻,浅夕又驻足低声朝张轶珍道:「那莫儒本就是奸恶之徒,岂能让他再有接触皇嗣的机会!只是柔妃爱子心切,失了理智,本宫若是不允,怕她会徒增怨恨,伤了后宫祥和;再则,太后病势沉重,本宫不忍让她一再劳心,才会依了她们。」
  张轶珍眼神微闪,不禁抬头。他何尝不是觉得此举有欠妥当,但是惠帝昏迷不醒,他又吃不准这位娘娘的脾气,担心说了也无用,才没开口。没想到,这位传言中慧泽六宫的郁贵妃,还真是个冰心琉璃的通透之人。
  侧头看了张轶珍一眼,浅夕又道:「方才本宫已经命人赶去惠济山,请济世老人高徒前来。只待柔妃搁下执念,本宫就换掉那妖医。至于太医署那边,张大人也要安排一个人,盯着太医验药,若是恭皇子出半点问题,本宫唯大人是问!」
  这就是要他负责到底的意思,张轶珍心头一凛,忙躬身:「臣谨遵娘娘懿旨!」
  外头天已经黑定,一行人脚步匆匆往天牢刑室去。
  狭长的宫道两侧高墙如切,只看得见一线天空和数点星光。
  张轶珍徒步走在浅夕辇侧,遥遥看见前头一个人影,也不提灯,正负手走得缓慢。
  心里警惕,张轶珍接过宫人手中灯笼,就朝前头喊了一声:「宫中宵禁,何人在此闲走?」
  身影也疑惑回头,张轶珍一愣:「秦相,您老怎么也留在宫里了?」
  「是。」秦鸿谦疲惫的应声,待看清张轶珍身旁,宫人步辇上抬着华服高髻的一人,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古怪。
  「老臣参见郁贵妃。」
  「秦相不必多礼,」浅夕见到秦鸿谦,一直紧绷的脸就一点点放松开来,带了笑意温声道:「莫非政务繁忙,让秦相误了出宫的时辰?」
  「呃…那倒不是…」秦鸿谦微微语塞。
  惠帝昏迷不醒,政务繁忙不假,但是他今日耽搁在宫里,却不是为了公务。
  就在刚才,他正准备出宫回府,桐花殿的宫人忽然来报,说怡妃醒了,请见丞相一面,还说,错过这一次,怕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云云。
  秦鸿谦知道秦月澜自生产后,就一直病体沉重,但是具体病倒什么程度,却并不知晓。自古后妃、帝王的病症都是密事,外臣随便打听不得。是以,当他听到宫人那般传话,也就顾不得天黑违礼,匆匆赶去桐花殿,一探究竟。
  许久不曾不见,秦鸿谦看见灯下秦月澜惨白的脸色,还真是吓了一跳。
  曲婆在榻畔伺候,眼底都是红丝,神情萎靡低落。
  秦鸿谦揪心不已,正思量着怎么探知一下病情,就一眼瞧见抱着瞻儿的乳娘宋氏站在屏风后,不时从缝隙里看他。
  这宋氏乃是三儿媳李氏亲自选了送进宫的,算是半个秦府的人,秦鸿谦顿时精神一振,眼中询问。
  宋氏眼圈一红,不可微见地绝望摇头,又伸手指一指怀中熟睡的瞻儿,落下泪来。
  这意思,分明就是说秦月澜已经不行了,稚子可怜。
  秦鸿谦心里一沉,下意识就想起窦老太太的话…现在莫说做储君,若是秦月澜没了,瞻儿能不能在宫里顺顺当当的活下去,都是未知之数!
  「相爷…」
  秦鸿谦回神,只见秦月澜正挣扎着起身,忙劝道:「娘娘还是躺着说话,仔细身子。」
  曲婆手脚麻利,给秦月澜身后塞了迎枕,又给秦鸿谦搬了杌子,搁在榻前,让他们爷孙说几句体己话。
  见诸人都退到屏风外,秦月澜这才开口。
  「我这身子只怕熬不了几日了,有些话再不同相爷说,就没机会了。」
  秦鸿谦神情黯然,正要张口劝解,秦月澜已经抢着摇头道:「不说那些没用的了,乘着这会子没人,有两宗事,要赶紧告诉您。头一宗,就是大姐的事…」
  见她说到要紧的话题,秦鸿谦便没有再打断。
  秦月澜喘了一口道:「原本,我也不知道大姐还活着,都是因为查那个莫太医,误打误撞,才让我找到了大姐。」
  「这话是怎么说的?」秦鸿谦一愣,竟不是先找到了秦月胧,才揪出莫儒来的么?
  秦月澜摇头道:「我也没时间给您老细说了,从上次柔妃小产,我和郁贵妃就开始怀疑她与莫太医有染,只怕恭儿,也未必是皇嗣!」
  简直如石破天惊一般,秦鸿谦胡子直抖,低声道:「澜丫头,这话不能胡说,你可有证据。」
  俨然已是自家人的口吻,秦月澜稍稍安心:「没有,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才去查莫儒,结果就查到大姐头上…不是孙女自以为是想当然,那莫儒既然有前科,又时常在华宫走动,这事儿就算没证据,也有一半是真的了。」
第516章釜底抽薪
  秦鸿谦听罢,破天荒没有驳斥,反而一副听进去的样子,陷入沉思。
  若是放在平素,他决计不会理会这等没有实证,莫须有的推理。可是眼下大燕的现况,却由不得他不「相信」。
  太子骤然薨逝,惠帝病情不容乐观…一个个不利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大燕,朝六国扩散!
  大燕已经危机四伏。
  这样的情形下,任何「事实」都变得不重要了,不是么?
  现在,唯一还能为大燕提振声威的,除了在外征战的裕王,就是这两个刚出生的小皇子。
  但是秦月澜却怀疑柔妃与华宫主诊太医有染,诞下孽子假称皇嗣,亵渎皇室血脉。假如这事是真的,一旦传扬出去,那就是雪上加霜,就是对大燕皇权尊严毁灭性的打击!
  他怎么能容许这样的意外之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诚如秦月澜所言,莫儒是有前科的人,一个敢诱引侯府少夫人,贩卖良家女子的妖医,跟在柔妃身边,几乎日日出入华宫,若说二人清白如纸,当中一点猫腻都没有,谁会相信?换言之,将来月胧的案子一旦尘埃落定,柔妃必然跟著名节受损,恭皇子的声名也要受牵连…加上恭儿生得瘦小贫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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