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1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宫人眼里迷糊了一下,摇摇晃晃起来跟人合力撤了门闩。
琼花闪身出去,憋出一丝温和的笑,轻道:「庄妃娘娘,可是前来贺喜的…哎哟!」
话说一半,一个水蓝色身影拼死撞过来,饶是琼花力大,也被重重撞在门框子上,那人影已经冲进庭院去了不是庄娥又是谁?
「庄妃娘娘,不可…」琼花揉着心口。
宫女单儿紧随其后,也惨白着一张脸跟进去,猛跑出几步又回头胡乱一福礼:「花姑姑莫怪,人命关天!」
「花菇」你个蛋蛋!一个个这是都活腻了么?
琼花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哀嚎:完了完了,流年不利啊,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心口被撞得生疼,琼花也不敢迟疑,跌跌撞撞,也一路飞奔回去。
到了殿前的台阶下,庄娥忽然刹住脚,敬畏的迟疑了片刻。
琼花这才看清,这位娘娘一脸泪痕狼藉,发髻也歪了,两缕乌发正垂在耳畔无风飘荡,甚是失仪。
「来了,就进来吧。」
殿内满含倦意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庄娥愈发不敢唐突,掏出绢子拭干泪痕,单儿也赶紧过去,帮庄娥绾好头发,理正宫裙。
收拾妥当,主仆二人摇摇晃晃,一前一后,进了桐花殿。
琼花满心狐疑,这倒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教好好一位娘娘竟撒起泼来。
殿内,芳怡站在软榻一侧,温柔的摇哄着怀中的宝儿。
浅夕依旧歪在迎枕上,阖目养神。
见了这架势,庄娥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宝裕公主只两个多月;内殿里头还有刚生了孩子的产妇;郁贵妃两头忙碌,必然辛苦疲累不管哪一桩,也容不得随意喧哗!可…她真的是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庄娥鼻子里又开始发酸。
强忍下眼泪,庄娥端端正正的伏叩下去,轻声问安:「贵妃娘娘恕罪,都是庄娥轻狂无状,惊扰了宝公主。」
微微欠身,浅夕睁了眼:「她一个孩子,担不起庄妃如此,起来说话。」
身子伏得更低,庄娥摇头不肯,泣声道:「庄娥来求娘娘救命,求娘娘救救扶余国的百姓!」
闻言,芳怡、琼花都不禁侧目。
浅夕愣了愣,旋即笑道:「本宫何德何能,救得了一国百姓?庄妃莫不是胡涂了!」
「不,不是…求娘娘,现在只有娘娘才能救扶余了…」庄娥痛哭不止。
原来,就在两月前,扶余国迎来数百年来最大的一次灭顶之灾!
因为一场边境冲突,柔然帝君勃然大怒,挥军扶余。
弹丸之地的扶余国,怎么可能是柔然的对手,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柔然铁骑就一路势如破竹,直打到了扶余国的国都昌黎城下。
扶余国君连发数封国书给惠帝,频频告急。
惠帝却慢慢悠悠,不肯轻易插手,后来,在见过一次柔然使者后,惠帝干脆选择无视,并且封锁、切断了扶余国与大燕的所有联系;柔然铁骑也不再进攻,转而以逸待劳,将昌黎团团围死。
扶余国的地理位置,乃是一面临海,剩下两边分别与柔然和大燕接壤。
现在这般局面,看起来就像两只猛虎,懒洋洋将猎物逼在绝境,只等猎物生生被吓死后,就分而食之。且这两只猛虎还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姻亲关系,怀揣着同样的贪婪,十分默契,并不会因为抢夺猎物而打起来。而这只猎物,也因为本身体积太小,不值得他们争打!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扶余国君彻底陷入了绝望。
这事儿,说实话并不光彩。
四国联盟可以说因此而毁于一旦,惠帝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是以,扶余国的战况被瞒得死死的,大燕鲜有人知,至少京城四州八县,并没有什么风声。
但是庄娥还是通过皇族特有的隐秘管道听说了。
于是,她开始疯狂的设法哀求惠帝。
仿佛知道她不敢撕破脸,惠帝选择了逃避的态度,以他的估计,扶余国撑不过两个月,到时候罪责就可以全归到柔然国头上反正攻城略地的又不是他。这两国之间起了矛盾,他调停无果,还能怪和事老不成?谁让扶余这么不禁打,两三月就能亡国,不是气数已尽又是什么?
到时候,他再把庄妃推出来,以一个悲悯者的姿态接手柔然人许诺的那三郡国土、安置百姓就是了。
扶余百姓还得感谢他!
这些情况,浅夕也是半月前,在使者金涣那里知道的。
大约是郁图帝君跟惠帝臭味相投,沟通得很顺利,所以并没有用到她,从中斡旋。事后知会她一声,则是想让她留意惠帝对此事的态度,以免节外生枝。
第499章自辱
浅夕听罢,心里直骂惠帝愚蠢,但是却无心插手。
一则秦月澜要生了,二则慕容琰要回京,三则,事已至此、无力回天,遭逢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灾,整个北方六国都乱了,如扶余这种弹丸小国,根本难逃被瓜分的命运。
是以,浅夕对谁也没提,就把这事儿扔到了脑后。
庄娥见浅夕眯眼平静,并非全然不知情的样子,顿时心中大喜,连连伏叩道:「贵妃娘娘乃是帝君爱女,求娘娘禀明帝君,扶余愿向柔然称臣纳贡,为附庸属国,只求帝君放扶余君臣上下一条生路…」
凝住庄娥,浅夕眼中闪过失望,冷哼道:「庄妃此言差矣!本宫现在已是大燕的后妃,不再是柔然帝姬,若是本宫私下写信向父君求情,便是里通外国!庄妃这是在陷本宫于不忠不义吗?」
庄娥张嘴哑然,硬是愣了半晌,才又朝前跪行两步道:「皇上厚宠娘娘,求娘娘奏请皇上救救扶余吧,庄娥替扶余千万百姓给娘娘叩头了!」
「后宫不可干政。」淡淡一句,浅夕不再看她,重新躺回枕上:「你走吧,贵国的事,本宫管不了。」
冷冷的寒流在二人之间流转,渐渐结成冰,又被挤压破裂。
庄娥仿佛听见那种教人牙酸的「嚓嚓」破碎声,就像她同样寂冷成冰的心一样,下一刻就会碎成粉末:「娘娘,你真的不肯救扶余么?」
「本宫为什么要救?你给本宫一个理由!」浅夕在枕上睁开眼,目光泠然落在庄娥脸上片刻,又重新闭上:「然而…你并…」
「郁!卿!欢」凄厉的一声嘶喊,忍无可忍的庄娥忽然暴起:「你这妖妃!你说,是不是就是你私通柔然,犯我扶余,又哄了皇上作壁上观,不肯援手?!」
「哇哇」宝儿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大哭。
浅夕霍然撑身坐起,脸上浮起危险的冷笑:「妖妃?」
「你惑君祸国,不是妖妃是什么?」满脸是泪,庄娥恨恨痛骂:「后宫之中你已一手遮天,现在又怂恿皇上自毁盟约,背信弃义!你这等妖女,就算世人不识,我也将你看得一清二楚!」
「哼…」眼中蔑视,浅夕起身接过宝儿在怀中哄慰,就朝后殿走去:「芳怡,将她掌嘴三十,扔出去!」
「你们敢!」
话音未落,芳怡出掌如影,只听劈里啪啦一阵响,单儿吃惊愣神的工夫,芳怡三十下已经打完。
两腮绯红如火,鲜血从庄娥嘴角两端隐隐渗出。
「娘娘!」单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琼花已经召来宫人,一把架起她们主仆,拖出桐花殿,扔在宫门外。
宫道冷硬,庄娥一声闷哼,跌在地上,口中鲜血声声滴落,染红了眼底恨意。
「娘娘快回去,奴婢拿冰给您敷一敷,不然肿起来,只怕嘴都张不开了…」
默然不应,仿佛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庄娥一任单儿拖拽,踉跄朝清漪宫走去。
又是冰敷,又是上药,忙活了半日,庄娥的脸颊还是如同吹气一般高肿起来,最后不止嘴巴,连眼睛都被挤成一条线。
单儿哭得泣不成声,心疼道:「她们为什么下这样的狠手,难道还想毁了娘娘的脸不成!她们的心怎么这么毒啊…」
庄娥眯着眼里闪了闪,又木然盯住灰灰的帐顶…
…
另一边,浅夕已经在后殿廊下哄好了宝儿,孩子又甜甜的睡了。
芳怡回来复命,琼花怯怯半晌,低声道:「庄妃娘娘素日也不这样,许是真的穷途末路,口不择言,娘娘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浅夕似笑非笑:「你是嫌我罚重了吧。」
「奴婢不敢。」琼花一惊,慌忙低了头。
芳怡冷冷道:「庄妃对娘娘微词已久,就算帮了她,她只怕也未必领情。圣人云: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庄妃心里早就怀疑娘娘,你真当她是来求救的么?娘娘打她是对的!」
琼花若有所思。
浅夕幽幽微叹道:「人必先自救,而后人救之…庄娥步步踏错,扶余没有希望了。」
脚步疲惫,浅夕收拾心情,悄声进了内殿。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处处充斥着算计与不信任,唯一一个与她姊妹情深的,也眼见得要缘尽。浅夕黯然心伤,什么心思都舍弃一旁,只想多陪她片刻也是好的。
内殿里,陈太医与曲婆轮流守着秦月澜。
浅夕进去时,秦月澜正朦朦胧胧睁了眼,曲婆便支了众人出去,留她姐妹二人说话。
「姐姐怎么不多睡会儿?」浅夕上前握了她的手。
秦月澜服了药,又得陈瑞针灸,体力竟是稍稍恢复了些,沙哑着嗓子,轻道:「我仿佛听见宝儿哭…」
「咦!你倒比我这个做娘的耳朵还尖,我方才在外头都不曾听见!」浅夕故作轻松,与她顽笑。
「没哭就好,」秦月澜无力笑笑:「那你这么皱着眉,又是为什么?」
「我…」浅夕下意识揉了眉心语塞。
「莫不是今日没见着王爷?」秦月澜有些紧张。
「当然见着了,」浅夕立刻否认:「我皱眉,只是担心姐姐。」
秦月澜无声微叹:「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你也不会对我说真话了。」
「我说的是真话姐姐!」浅夕忙道:「王爷的亲笔信姐姐也看了,他何时骗过我?姐姐便是不信我,也该信王爷不是么?」
睫毛轻颤几下,秦月澜笑了:「我信。」
一句「我信」,听得浅夕泪下如雨。人之一生,得几人能义无反顾对你说这两个字,她有幸交到一个,却又这般福浅命薄。
「别哭…」秦月澜几番想抬手,终是无果放弃:「四妹,乘着我现在还有气力说话,脑子还清楚,有一桩极要紧的事,要托付你!」
见浅夕张口就要说什么,秦月澜忙又截住她道:「你放心,就算你应了我,我也要拼着一口气撑下去,除非老天来取我的命,否则,我绝不撒手留下瞻儿一个在世上!」
第500章男人的天空
姊妹相知已深,浅夕终是艰难的点头。
秦月澜反倒苦涩一笑:「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是关于瞻儿…」
眼中生出绵绵不尽的不舍,甜蜜、无奈、悲戚,一日的母子之缘,已经让秦月澜尝尽生离死别,悲喜五味。现在,她只想把自己最珍视的人托付给自己最信任的人,那么,她就可以余生无憾了。
「瞻儿不能跟着我。」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浅夕如是回应。
「为什么?!」因为太吃惊,秦月澜甚至挣扎着在枕上半抬起头。
微垂着眼,浅夕闷闷道:「我将来要走到哪一步,还未可知,怎么能让孩子也跟着我不见天日!我若改头换面,内宅里也能安度日月,瞻儿是男孩子,怎能一辈子躲在宅院里不见人?」
「这无妨,」秦月澜微喘几下:「一生平安喜乐便好,妹妹不是常如是说?何况这深宫有什么好稀罕,瞻儿离了这里也好…」
「这个,姐姐说了不算。」浅夕摇头。
秦月澜不解。
抬眼凝住她,浅夕一字字缓缓道:「该由瞻儿自己说了算!他现在不懂,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但是将来终有一日,他会懂…他本就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却要过着藏头露尾的平凡生活,还要随时担心身份被揭穿带来的危险,姐姐,这样的日子,你可问过瞻儿,他愿意过么?」
「这…」秦月澜深吸了两口气,困难的思考着。
「姐姐,你是女子,又自小生在相府,日子安逸优渥。但是一个男人心中的天空,并非是如你想象中的那样。」浅夕顿了顿,又道:「那里充满着冒险、求知和刺激,可以让他们肆意挥散,也可以一展抱负…如若不然,生而何趣!姐姐就算给了他生命,也不能随意决定他的人生。」
似乎明白了浅夕的意思,秦月澜眼中忧虑:「那你说该怎么办?」
「瞻儿要想长成一个男子汉,就不该回避他的命运。该如何,便是如何!」
该如何,便是如何…
秦月澜眼中涌上了泪,心痛到不可自已:「四妹,你不可以不管瞻儿,他才生下来啊…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
说罢,秦月澜脸便埋在被中,呜呜哭泣起来。
心酸动容,浅夕慌忙伏去榻边,拿了绢子替秦月澜拭泪:「姐姐别哭啊,我何时说过不管瞻儿,只是想要不干涉他罢了!我现在就跟姐姐保证,倘若他将来长大了,也和王爷一样厌弃这皇宫,我想尽办法,都要把他弄出去;至于现在,我虽不便照顾他,却有个现成的人,能将瞻儿照顾的妥妥当当!」
「当真?」止了哭,秦月澜抬眼:「是谁?」
「裴颐华。」浅夕毫不含糊。
浅夕的话,秦月澜向来没有异议,自行宫侍孕以来,裴颐华也日渐沉稳,可是事关孩子,她还是不安心:「郡主会善待瞻儿?」
「现在当然还不行。」浅夕眯了下眼,又复温柔的望着秦月澜道:「所以姐姐一定要撑着等一等,瞧瞧她到底值不值得托付!」
微愣了下,秦月澜点头。她的四妹从来用心良苦,不会让她失望的。
但是秦月澜仍然没想到,浅夕说行动就行动,与她说完,一扭身,就朝外吩咐道:「宣裴贵人来见。」
琼花应下出去了。
曲婆见空儿端了羹进来,浅夕掌着秦月澜喂了几口,嘱咐她安心歇一歇,自己则到前殿去见裴颐华。
夜幕深垂,四下安静。
明明是喜得皇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宫里的宫人一个个都不敢放开了高兴、喧哗。
整个大宫,只有兰台殿摆下宫宴,任惠帝歌舞庆祝,痛饮欢畅。
裴颐华听见郁贵妃宣召,就知道定然有事。当即肃衣敛衽,赶到桐花殿,神色从容,眼神平静。
浅夕见到这样的裴颐华时,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再单纯无知,也不再狭隘激进。当一个人心里不只装着自己后,她的眼中就可以看到更多东西!
裴颐华现在就是这种孺子可教的状态。
「皇上近来身子一直不大好,今日添了小皇子,难免高兴宴饮几杯,也不好扫了他的兴…」浅夕絮絮而言,倒像是找裴颐华来闲话。
裴颐华微微欠身,垂眉道:「皇上有贵妃娘娘记挂照料,龙体不日便可痊愈。」
不躁不惊,没一听见「皇上」两个字就心生波澜,这很好。
浅夕笑了笑:「但是现在,本宫这边两个孩子、一个产妇,小的小,弱的弱,本宫便是三头六臂也照应不过来啊。所以…本宫想来想去,也就你素日最稳妥,又深得皇上喜欢。不如,这些日子,你就去广阳宫里侍疾,替本宫操劳遮挡一二。当然,头一桩自是好生照顾龙体,再者,也免得皇上有功夫责本宫躲懒。你看这样可好?」
眼里闪过一丝亮色,唇畔有淡淡的无奈。
裴颐华又怎会说不?只可惜,虽然能伴驾,却是去侍疾。不过不管怎样,也是郁贵妃一番信任,能去广阳宫,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见她不矫揉造作,心境坦然,浅夕越发高兴了些,认真嘱咐了几句,直说让她今晚就过去。
兰台殿里,歌舞过半。
惠帝已经有些醉了,他喝的并不多,只是忌酒多日,稍饮了几杯就开始醉意迷离。太医们乘机劝散,惠帝却执意不肯,正争执不悦间,灯火里走来一位丽人,明眸皓齿,姿容嫣然。
待到进前,丽人盈盈拜下:「贵妃娘娘要照顾小皇子和宝公主,实在顾及不暇,听说皇上宴饮,特让臣妾前来服侍。」
惠帝定睛认人:「原来是颐华啊…好,好!」
连说两个好字,惠帝哈哈畅笑,伸出手。
裴颐华温婉将自己的手递在惠帝手心里,坐去他身侧,两颊绯红,唇如丹霞,看得惠帝心神荡漾。
美人的话,自然比太医要好使一百倍。
两人抵头浅聊了几句,惠帝便由裴颐华扶着,上辇回去广阳宫。
第501章避宠
灯火朦胧,月色迷离。
自惠帝患病以来,广阳宫里寂冷已久,鲜少再有对影成双的时候。将手搭在裴颐华肩上,惠帝一路嗅闻着她发肤间如兰似麝的幽香,身子就开始蠢蠢欲动,热烫起来。
两人踉跄着朝内殿走,除了四喜,没有其他宫人跟上来。惠帝低低笑了两声,手捏了捏裴颐华滑腻的颈,就扳过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一个月多来,翻来覆去,就是宠幸那几个采女,惠帝已经乏味到极点了——为了不引起宫中注意,浅夕在一处僻静的宫殿里,安排好了数名采女,让太医教她们如何避免染病,服侍惠帝。采女们心里对那病都存着恐惧,欢好之时注意力都放在其他事情上,又如何会动情,是以,惠帝不乏味倒奇怪了。
这厢,裴颐华任由惠帝抱了一会儿,便轻轻推拒,低声道:「皇上才饮了酒,还是去榻上歇吧,仔细一会儿跌着了。」
榻上?惠帝笑了。放开她,继续踉跄相扶着,朝里头走去。
这一回,四喜留在了门外。
龙榻上熏着素雅的兰香,宽敞而诱惑,惠帝重重按着裴颐华,两人双双跌进绵软的锦被里。
温玉在怀,少女动人的馨香,柔软紧致的身子,无一不让人疯狂,惠帝喘息着重重的乱吻,电流在身体里叫嚣,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坚硬的欲望隔衣在软软的身躯上一下下的研磨,欢愉就一阵阵通过四肢百骸的冲进脑中。
惠帝又心急,又舍不得这一刻的美好。养尊处优,娇花一样温养长大的颐华郡主,又岂能是那些庸脂俗粉能相提并论,便是在床笫之间,那每一分蛾眉宛转,也比旁人更动人三分。
薄裳半退,春光灼灼。一弯玉臂,如夏池新藕,鲜嫩可口。惠帝低吼着,渐渐失控。
反倒被揉搓得两颊红绯的裴颐华显得镇定,两手虚虚回抱了惠帝,看似迎合婉转,屈意承欢,实则眼中秋波沉静,竟没有多少情动的迹象。
扪心自问,她倒也不是不愿就这样将错就错。毕竟秦月澜都生了小皇子,她哪里不盼着自己也有所出…只是,她既然答应了郁贵妃,是前来侍疾的,她就不想做这种自贬身价之事;再说,来之前,太医也给她略讲了惠帝的病症,既然房事不便,能避还是避着些的好!
小衣都被扯得歪在一边,裙裾也被惠帝高高撩起,裴颐华暗忖,太医给她的香囊也不知何时生效,再这么拖下去,她该用个什么法子,平了惠帝的欲火,避过这场宠幸才好?
念头刚刚一生,裴颐华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是什么时候,她居然对圣宠也不在意起来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屑与厌恶,这又是为什么…
裴颐华兀自胡思乱想,一直在急亲乱吻的惠帝却开始焦躁起来。他刚才明明还觉得自己龙精虎猛、坚硬如铁的,怎么忽然间无缘无故就像被抽离所有气力一般,整个人都疲软了,手脚也越来越无力,渐渐地…眼皮沉重,意识模糊。
感觉到惠帝的变化,裴颐华动作愈发柔顺安静,手不动声色在他背后轻抚。
又撑了片刻,惠帝终是困惑着嗯了一声,歪倒在裴颐华颈侧,昏睡过去了。
裴颐华悄悄松了口气,待到到惠帝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便毫不犹豫撑手将惠帝朝身旁一掀,惠帝就闷哼着翻落在榻上,眼珠翕动几下,没有醒。
揉按着自己被压得有些麻木的肩,裴颐华起身到镜前整理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衫。
颈间有鲜红的吻痕,裴颐华拉衣遮住,微微皱眉。
如果刚才她只是怀疑,那么她现在可以肯定了——她反感!同时也庆幸郁贵妃的叮咛和太医给她的香包,让她躲过宠幸。
怎么会这样?!
笼起衣衫,裴颐华踱去榻边,居高临下,俯看昏睡的惠帝。
修眉峭鼻,虽然面色不佳,脸也有些浮肿,但还是不失俊美;高大的身材,腰腹已经略略发福,但仍然算得上俊伟。可为什么自己忽然就反感了呢?因为他骄奢淫逸,耽于享乐;还是自私暴虐,狂妄不尊…可能都有一点,但是这些跟她一个后宫里的小小贵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秦月澜一样,她不过就是想求个孩子,在后宫有一席之地,如此足矣。可是现在,她居然开始反感这个能给她「将来」的男人,这怎么行?!
深深吸气,努力调整着心境,忽然,裴颐华的目光落在惠帝腰下的衣裤上。
因为刚才她掀得极用力,惠帝翻过去仰躺着,半条腿搭在榻沿儿外,所以衣袍就翻卷着露出下头的底裤来。
松花缎的薄裤,上头斑斑点点渗出些湿痕,颜色也怪怪的。
裴颐华耳后微热。
若真是惠帝不济,早早的泄了,也不至于只有这么少…脑中忽然灵光闪过,裴颐华脸煞白,莫非就是这「病」?
下意识的想退后,脚去不听使唤一般,朝前走。裴颐华咬紧下唇,抖着手,轻轻去解惠帝的衣带。
龙榻上的帐帘四角高高挽起,殿内灯火辉煌。
几番手抖,又怕四喜忽然进来,裴颐华去到门窗边,确定外头无人窥视,才回来将惠帝衣裤轻轻退下。衣裳刚拉到一半,裴颐华就猛地缩手,用衣袖狠狠捂了口鼻,惊惧万分,不敢发出丁点儿声音。
眼前的景象,骇得她心里翻江倒海惠帝腿间及那东西上头都生了极小的脓疮,有的溃破,有的半好不好,斑斑斓斓一片,触目惊心!
半闭着眼,侧着头,裴颐华勉强将惠帝衣裳拉起,略略系好衣带,就再也忍不住,踉跄着扑到屏风后的漱盂上,猛一阵干呕。
端地是昏天暗地!
坐在地上抖了半晌,裴颐华漱了几次口,又反复洗过手,还是觉得自己沾染了什么一般。
怪不得郁贵妃反复叮嘱,而那太医给的香囊,必然也是郁贵妃授意的,怕她被惠帝缠住,脱身不得…但是,倘若她方才一念之差,还是一心想邀宠,进了广阳宫,就悄悄将香囊解下扔掉了呢!
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裴颐华不敢往下想。
第502章步步为营
稍稍平复心境,裴颐华把惠帝扶去枕上躺好,就去传了四喜进来,让宫人服侍惠帝歇息。
四喜垂眉敛目带着宫人鱼贯而入,连裴颐华的神色都没打量窥看。横竖是郁贵妃安排来侍疾的,那诸事自然有贵妃娘娘交待,他只管好自己本分即可。
看四喜的样子,裴颐华愈发笃定自己的判断。只是郁贵妃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惠帝的病况,到底是为什么呢?
现在阖宫妃嫔都不知道惠帝竟已「病」成这个样子,多少妃嫔都还寄希望于,惠帝龙体安泰后,也能沾沾雨露,诞下皇嗣。可是惠帝这个样子,还能好么?在宫外时,裴颐华也曾听说过,那种「脏病」,一旦得上,便再不能根除,而且连带贴身之人都会染病。
想到这里,裴颐华愈发往外殿去,恨不得离惠帝远远的。
夜风吹拂着她鬓边碎发,她还这样年轻,为什么命运总是不给她希望…
怨么?她好像也不怨,近来她的日子实在过的舒适安逸,尤其陪秦月澜侍孕以后,现在阖宫的宫女侍者,对她都敬足了十分。她的一应用度,不在徐嫔、凌嫔之下。
且自裴麟领了待诏之职,时而得见天颜,国公府的声望也与日俱增,裴家几家支系旁亲也意气风发,频繁来府上走动攀附,从前死气沉沉的国公府,总算有些欣欣之象了。
算起来,郁贵妃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便是这回来侍疾,也没有恶意,不然不会让太医亲自叮嘱她,除非,她自己贪心不足…其他的,郁贵妃都替她安排到了。
长叹一口气,裴颐华揉揉额角,猜不到就猜不到吧,横竖能让她来广阳宫,就是信任她。
知道这一点就够了,以郁贵妃的性子,也不是爱打哑谜的人,该告诉自己的时候,她自然会说。
回去内殿,在惠帝外间睡了。
晚间惠帝起夜,又要了一次茶,都是宫女服侍。裴颐华披衣起来,只在一旁吩咐瞧着,惠帝昏昏沉沉,眼睛都难得睁开,裴颐华安心的很。
次日,惠帝只当自己头天是醉意沉重,所以才昏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当了晚间,便又搂着裴颐华求欢,裴颐华已然早有准备。
「来红?怎会如此!」惠帝眼中闪过疑色,手几乎将裴颐华腰间掐出淤痕。
忍痛咬唇,裴颐华楚楚可怜,泫然欲泣:「臣妾也不知道,本来小日子还早的,昨夜不知怎么忽然就…早上,皇上未醒,臣妾就请安太医来瞧了瞧,说是臣妾内火虚旺所致。」
一副后悔不迭,又不敢不说的小女人模样,裴颐华信手拈来,惟妙惟肖。
惠帝召来太医问过后,这才信了。
无奈邪火已起,总要有处发泄,惠帝心里不痛快,不肯移驾,硬让四喜将备临幸的采女接到广阳宫来。
四喜拗不过,只得着人去悦仙宫里禀复,用步辇抬了两个过来,让惠帝在里头好生胡为了一番。
候在廊外伺候,裴颐华跟瞧新鲜一样,不明所以。
外头有宫人过来,疾步走到四喜跟前,一躬身道:「余常侍,贵妃娘娘说了,偶有一回就罢了,再有下次,务必让裴贵人多劝着些,让皇上不要急躁,心平气和病才好得快。」
「喏。」
宫人走了,裴颐华跟四喜大眼瞪小眼。
四喜微不可见的一叹,才示意裴颐华,去角落里说话。
强压着心头震惊,裴颐华笼在袖中的手指都在发抖!
原来惠帝那病真的能过人,怪不得清漪宫那些不见的采女,都消失的无声无息,原来死的死,病的病…都送到宫外去了。
既然会死人,那皇上岂非…实在抑制不住声音发抖,裴颐华结巴冲四喜小声道:「那这些妹妹们生了病,岂非不能再来侍寝,是明天就送走么?」
「这倒不会,」四喜安慰说:「自贵妃娘娘知道后,就请陈太医想办法制了肠衣,哄着皇上用,这几位采女,也日日都服药,太医也教了如何避免过病的法子,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哪一位小主再染上呢。」
「贵妃娘娘素来周到。」按着心口,裴颐华暗暗在心里念一声阿弥陀佛。他病也就罢了,不祸害旁人就好。
夜间,两名采女被送回去的时候,都是精疲力竭,泪痕满面。
裴颐华估计,多半都是被吓的。
又过了一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