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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喜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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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玄烈高居庙堂之上,帝王的威严气势盈满了整个大殿,赫景逸脸色严峻的站在旁侧,几位重臣面无表情的居于堂下,正在尹芷涵的两侧。
尹芷涵粗略扫过,整个大殿只有寥寥数人,想来,赫玄烈定是认为此乃皇家丑闻,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并未声张。
即使有外臣,也只有左相和连云二人,想来,皇上定是器重他们的。不过,这些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如今的她,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将这些琐事全都抛向一边。
昨晚她要行事,一夜未眠,精力消耗,如今一切结束,她也没有要紧张的事情了,全身放松,自然困意袭来。
“尹沐涵,你身为黎王妃,却先后毒害两条人命,你可认罪?”
尹芷涵嘲讽一笑,这话不是早就问过了吗,再问一遍,难道就会有改变?慵懒的抬头,淡淡地说道:
“一切都是我所为,如今跪在这里,也是等着皇上发落,我犯下的一切罪过,我愿承担。”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简直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既然敢做,就不觉得是错,既然不觉得有错,为何要悔改?即使现在跪在这里,也不过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应该有个交代,所以还请皇上降罪,处决了我吧。”
这一番话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堂下一脸淡然的小女子。一直养在深闺,却有如此的魄力,敢作敢当,即使在皇帝的面前,也如此不屈不折,实在难得。
只可惜,她做的事情并非好事,不然的话,亦是一代巾帼风范。
一旁的左相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难怪娴儿知道事情之后就马上前来求自己尽可能保她,这个黎王妃,果真与众不同。
转眸看向堂上,意外地发现赫玄烈也在打量着堂下的女子,眼神中闪过的光芒似曾相识却又貌似久远,忽然一个激灵,再将目光投向跪着的尹芷涵,不觉一惊。
她们,果真相像得很!
“皇上,公主和皇后已经回天无力,犯人也已认罪,您看此事如何处置?”
为了避免皇帝专注太过而失了仪态,左相赶忙开口问道。
“……左相认为,当如何呢?”
“依臣之见,黎王妃所犯之事,按律当斩,只是黎王如今出征在外,若是王妃出事定然影响军心,不如先将王妃关押,待到王爷归来……”
“左相所言有理,既然如此,便按律处置,十日后问斩。下令封锁消息,若是谁将消息传至前线,格杀勿论。”
铿锵有力的决断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左相话中之意再清楚不过,便是暂不处置,待到赫君黎回来再做定夺,可是皇上却故意曲解意思,定了大罪!
然而,君王之意谁敢不从,就此,尹芷涵被关押至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视!
初到天牢,尹芷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美美的睡上一觉,反正暂时脑袋不会搬家,她也不用操心那么多没用的事情了。
彼时,龙乾宫里,赫玄烈正静静地坐在桌案前,心烦意乱的将手中的奏折重重的砸在桌案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已经侍奉多年的李全自然看出了圣上的心事,出声劝慰:
“皇上多日操劳,有伤龙体,不如出去走走,也好纾解心中烦闷。”
“你怎知朕心中烦闷?”
“奴才不敢,只是一时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罢了,今日的确有些乏累,便如你所说,出去走走吧。”
“是,奴才遵命。”
“不用摆驾了,就你跟着就好了。”
“是。”
出了宫门,赫玄烈并未言明自己要去哪里,可李全却清楚得很。
皇上自今日从朝堂上回来就心情不快,在回忆起朝堂上的异常举止,不难猜出他心中所想。只是,皇上要颜面,那就让他这个奴才来促成一切吧。
不知不觉,两人就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等到赫玄烈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所想之人已近在咫尺。
脸色突然阴沉,就连语气也冷的掉冰碴儿:
“李全,你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奴才……”
“弘季的性子还是这么冲,想来待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李全也辛苦了。”
“奴才参见明妃娘娘。”
“都是熟人了,不必多礼。”明妃淡然一笑,转而看向赫玄烈:“弘季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坐吧。”
说罢,不等那人回答,她便自顾自的走了进去,赫玄烈一番犹豫,最终也还是进了那个小院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的痛心疾首,我不稀罕
时隔数年,这是他们第一次再见,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往日的爱人就在眼前,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赫玄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十分不适应这里的一切,但碍于明妃看着,他只能默默的掩饰起眸中的嫌恶。
“在这里这些年,过得可好?”为免尴尬,赫玄烈率先开了口。
“皇上不都看到了,还问这些多余的话做什么?而且,难道你我再见,竟只有这番客套之言了吗?”
“红衣还是如此快意恩仇,与众不同。回想当年你红衣白马,破风之姿惊为天人,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朕就觉得你是天高地阔肆意不羁的飞鹰,可没想到,如今却被困在高墙之中,再无自由。说来道去,都是朕亏欠了你。”
“今日之果,皆是我曾亲手种下的因,臣妾无怨无悔。”
“衣衣,十八年过去了,该放下了。这么多年来,朕都在思念着你,怀念着我们的曾经。”
“弘季所言甚是,我是该放下了。可是,正因放下,才不愿回去。弘季思念的是曾经的衣衣,而不是如今的明妃,就算我再回去,也不能合弘季的心意。”
“可在朕看来,衣衣就是衣衣,无论是深宫中的明妃还是战场上的女将,都是朕的衣衣!”
有些激动的说了这番话,赫玄烈紧紧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却发现她依旧是风轻云淡,不为所动。
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赫玄烈沉痛道:“当年之事,衣衣难以放下,朕亦是痛心疾首,可时光飞逝,一切已成定局,若被往事所绊而不能向前,岂非因小失大?”
一番恳切言语结束,赫玄烈又上前几分,紧紧地握住女子的手,情深意切的看着她的眼睛:“衣衣,朕与你重新来过,好吗?”
“那皇上可否放了黎王妃?”
赫玄烈突然一滞,而后竟自嘲一笑,冷声道:“明妃百转千回,竟是在这里等着朕!”
“那皇上是放还是不放?”
明妃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压抑的怒火,依然淡笑着如同看好戏似的等着他的回答。
“她连明妃都能笼络住,朕还真是小看她了。”
“是啊,所以如若杀了她,岂不可惜?”
听到这话,赫玄烈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声音如同嗜血的罗刹:
“可如若留下她,只怕后患无穷!明妃所愿,只怕要落空了。”
掷地有声的甩下一句话,赫玄烈愤怒的拂袖离去。时隔十八年,她仍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激怒他。
他,终究还是看重她的。
彼时,没有了赫玄烈存在的小院顿时回归了平静,明妃嘲讽似的一笑,转而闲适的逗弄笼中活蹦乱跳的八哥。
“赫玄烈,整整十八年了,你还是一样,一样的无心!”
痛心疾首吗?你还真说得出口。赫玄烈,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说痛心疾首,唯有你不行。
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心!
“娘娘,您还好吗?”
“十八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经受不起?”长叹一声,仿佛将满腹的心酸苦累都一吐为快,转瞬间,神色已恢复平静:“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吗?”
“回娘娘,天牢里的人只说,王妃进了牢房之后倒头就睡了,到现在都没醒。”
“嗬,倒是个有意思的丫头。你继续派人看着,等她醒来,我想去瞧瞧她。”
“是。”
这一晚,明妃睡得很不安稳,隐隐约约亦真亦假的梦境让她再度回到了那个痛不欲生的时候。
朦胧之间,她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下的锦缎被褥都被血映的殷红,如同鬼魅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让她阴郁沉闷,不得舒宜。
突然,眼前的景象倏地一转,她看到自己面色苍白的盯着床帏,如同一具有呼吸有心跳的尸体,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却置之不理。
床榻边还隐约跪着一个人,站立着身体深深地低着头,抖如筛糠不知所措,面对着她的一言一语,踌躇满面,突然,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从床上跳下来,拿起床边挂着的佩剑,直直的刺向了跪着的人……
“娘娘,您起身了吗,牢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黎王妃已经醒了,正在牢房里发呆呢。”
猛地被梦中恍如隔世的情景惊呆,明妃只觉得自己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若儿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清晰地告诉明妃,什么才是真实。
“我知道了,你进来为我梳妆打扮吧。还有,牢房那边可通知过了?”
“娘娘。”若儿一边推门进来,一边回答明妃的话:“牢房那边可能不太好商量,毕竟不准任何人探视,这是皇上亲自下的令,他们不太好做。”
“我知道了,你先为我更衣吧。”
主仆二人便各自开始自己的事情了。回想起来,自从明妃搬来这里之后,就很少再自称本宫,久而久之,若儿也习惯了。
两人到了天牢,看管的人果真不肯轻易放行,若儿神情严峻的看向明妃,却发现她依旧是风轻云淡,桀骜的让人情不自禁的仰视她的风采。
“掌管天牢的人叫青九吧,把他叫来,让他说说,我能不能进这天牢?”
把守天牢的小兵突然一愣,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想他们的统领青九大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天牢罗刹,哪有人敢如此直呼他的名讳,而且,还是个女人!
“快去啊,就跟他说,故人到访,若是不来,可就没有机会了。到时候误了正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明妃完全无视他们眼中的震惊,只是无比慵懒的催促道,仿佛她是天下的主宰,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过是她的小喽啰而已。
守门的两个侍卫相视无言,只能赶紧去请青九大人前来,心里暗自嘀咕,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历,竟如此狂妄无礼。
然而,等到青九赶来这里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错的究竟有多离谱,各自在心里偷偷庆幸,幸好没有说什么做什么不敬的事情,要不然,估计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属下,参见将军!”
第一百四十章 他无心于她,她便无心生死
时隔十八年,这个曾经誓死追随的男子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统领,站在面前,只觉得英气逼人,果真士别三日当刮目先看。
“好了,你我之间哪还有那么多虚礼,时隔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你会这么称呼我。”
“将军虽被册封为明妃,但在属下心中,将军永远是将军,无人可以代替。”
“那既然如此,我进这天牢看个友人,无妨吧?”
“那是自然,来人,开门!”
一旁的随从眼看情势不妙,赶忙上前附耳相告,言明明妃所看之人,再以皇帝之令告诫,意欲阻拦。
可是青九却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反而狠狠地将他推开,然后自顾自的拿过钥匙,亲自领着明妃进了天牢,送到了尹芷涵的牢房门口,这才行礼告退。
那告诫的随从一脸的震惊和委屈,明明是想要衷心劝告没想到却被如此弃之敝履,果真是难过非常。
然而,青九看到他那一脸的不解时,却满不在乎的幽幽道:
“明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是你我能估量的,你若今日阻了她,便是扔了自己的命!”
一语毕,那随从再不敢有任何言语神态不满,只是唯唯诺诺的站到了一旁,心里暗自揣测明妃此人的来历和身份。
突然想起统领大人方才叫她将军,可是夏国从未听说有什么女将军,唯一一个传言之中的,还是和赫玄烈一同打下江山的神秘女子,难道说……
那小随从不敢再往下想,生怕最后得出的结论会活生生把他自己吓死,可饶是如此,虽止住了心头的想法,却无法管住自己的眼睛,仍然抑制不住的偷偷向牢房里瞟。
那一方天地中,黎王妃静静地坐在床沿,明妃就淡淡的待在她的身边,看不出有什么神情,不过她似乎一直在说些什么。
而彼时,尹芷涵是万万没有想到明妃会来看她,而且她明明记得赫玄烈说过,任何人不得探视的,那明妃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吧,没关系,我可以呆很久呢。”
看着尹芷涵有些惊愕的神情,明妃淡然一笑,打趣道。
“早先听赫君黎说娘娘曾是位女将,我钦佩不已,但如今看来,娘娘应该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不过是借了从前的名声,没什么了不起的,倒是你,就这么甘心认罪,自愿赴死了?”
“娘娘今日前来,是想要救我?”
“我想救你容易,但是也得你自己愿意。像你这般聪慧之人,行事如此不慎,可见你根本就没想要掩饰,而且你杀人之后还去了好几处地方,听说最后是在尹府被抓,也就是说,你早就想着要赴死了。”
“娘娘慧眼如炬,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您,所以,娘娘的一番好意,我怕是要辜负了。”
“为何?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要放弃?”
“娘娘有所不知,我这条命本就是天赐,一世回转,让我清楚了很多事情,可代价也重得很。如今我所在乎的已经尽数失去,尘世再无留恋,又何须苟活,再说,以我一命换两命,值了。”
“你倒是算的清楚,不过我能否知道,你所谓的尽数失去的在乎之物是什么?”
“我所在乎的,只有一人而已。”
“赫君黎?你怎会失去他?你们不是一直挺好的吗,而且他明明……”说到这里,明妃突然止了话锋,转而讶然道:“难不成,之前你被软禁的消息是真的?”
尹芷涵没有回答,明妃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为了一人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若让旁人看去,的确不值,可在我心中,他远远重于一切,与其让我活着面对他的冷漠,不如让我死了带走他的怀念。况且,能用我一命换他以后清净平安,我很高兴。”
眼眸中闪着潋滟的水光,尹芷涵吸了吸鼻子,转而看向明妃:
“今世能与娘娘相识一场,不胜荣幸,娘娘之恩,永世难忘。”
“这些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不过,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断不会让你死。”
说罢,明妃没有再停留,简单的向狱卒嘱咐了些许事宜,方才离开。
看着女子潇洒的背影,尹芷涵失笑的摇了摇头,如今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圣旨已下,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回天之力,又还有什么能够救她呢?
所幸,就安安分分的等着最后的审判,好好地将这十天过完吧。
这边明妃一出了天牢,若儿就马上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扶着她的手,与她一同离开。
临行前,明妃简单的向青九道了声谢,转而看向旁边微微战栗的小随从,嗤笑一声:
“男子汉大丈夫,胆子这么小可不行,以后要多多磨练了。”
小随从听到这话更是羞愧不已,不禁将头埋得更深了。
明妃只笑不语,之后便带着若儿离开了。
路上,若儿看到明妃虽然一脸平静,眼中却是一片苍凉,忍不住开口问道:
“娘娘此行,不顺遂吗?”
“想救人,奈何人不愿救,你说顺遂不顺遂?”
“是因为王爷?”
“你这丫头倒越发的聪明了。她以为赫君黎对她无心,所以便无意求生了。”
“娘娘没有将那件事情告知王妃吗?”
“她能做出此举,便是心死,我若此时告知,她只会认为我在骗她,为了让她活着。所以,与其逞一时之快,不如静观其变,再选良机。”
明妃微微眯起眼眸,那晚的事情慢慢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见到赫君黎,他果真一表人才,人中之龙。那一晚,是他出征的前一晚,明妃不知他为何而来,却依然以礼相待。
淡茶相待,两相交谈,三巡过后,那人交代了自己前来的目的,直至此时,赫君黎的话语依然回响在耳畔:
“晚辈出征,只有一挂心之人,娘娘也与她交谈过,想必也不厌。若是在此期间有何异常,还请娘娘务必护她,待晚辈回朝,定然登门拜谢。”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她回来……报仇吗?
“晚辈出征,只有一挂心之人,娘娘也与她交谈过,想必也不厌。若是在此期间有何异常,还请娘娘务必护她,待晚辈回朝,定然登门拜谢。”
“我一深宫妇人,居于深宫偏僻之地,王爷怎就这么肯定,我能护了她?”
“娘娘之地位,不言而喻,深宫之中,无人能及。有道是山不在深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此地之余娘娘,亦是如此。”
“你都给我带了这么高的帽子,我自然不能辜负,只不过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若是……”
“晚辈有求于人,自然不敢过度苛责,只望娘娘予以庇护,我便安心了。”
“好。”
寥寥数语,便是满腔情意,如此深情,怎会就此无心呢?
这两个人呐,无奈!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明妃转而问若儿:“皇上是否下令封锁消息?”
“是,因为黎王正在抗敌,为免关心则乱,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若儿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娘娘不会是想……”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下定决心,对了,尹沐涵出事,尹家和宛贵妃那里可有动静?”
“听说昨日皇上从咱们那里离开后,宛贵妃就去了皇上那里求情,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帝王家何来情分可言,宛贵妃想来是平静的日子过久了,所以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竟会愚笨到向那个冷血之人求情。”
“想来也是事出突然,宛贵妃心急如焚才会慌不择路,而且,奴婢听说,昨儿个在殿上,左相也有意袒护。”
“哦?左相一直都是按规矩办事,秉公处理是他一向的风格,如今怎么会出言相护,倒是稀奇。”
“奴婢听说,黎王妃与大王妃有些来往。”
这么一说,明妃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嗤笑一声:
“这小妮子还真是能给我惊喜,和谁聊聊天,就能让谁为了她甘愿冒险,是个有趣的人呢。”
“那娘娘的意思,是定要救她咯。”
“先回去吧,有些事情还是周全些好。”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回到了那个偏避的一方天地。
而彼时,宛贵妃殿中正是一片哀伤焦虑。
尹夫人坐在堂下,一脸担忧的看着正居上座愁眉不解的宛贵妃,嗫喏开口:
“娘娘昨日去求见皇上,不知结果如何?”
“连明妃姐姐出口相求都没有用,我的求情又能有几分重量呢?”
“难道我们真的只能看着她……”
“沐儿一向温婉,如今却背上了两条人命,而且她做事毫不遮掩,似乎是故意为之。而且,那日天还蒙蒙亮时,她曾来过我的寝殿,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之后便出了事,我猜想,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娘娘,其实,民间有传言,沐儿被王爷软禁了!”
“什么,黎儿怎么会……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只以为是旁人胡乱谣传,如今看来,倒有些真切了。今日再听娘娘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是这样,倘若沐儿真是一心求死,想来定与此事有关了。”
突然,一个小丫头从殿外走了进来,径直到宛贵妃面前,附耳说话。眼看着宛贵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尹夫人也越发的紧张,就连手指都无措的搅在了一起。
“明妃曾去找过沐儿,想要出言相救,没成想沐儿一心求死,婉拒了她的好意。”
一听这话,尹夫人只觉得五雷轰顶,震得她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慌乱到无措。
细想曾经的步步为营,再到如今的功亏一篑,她失去了最爱的女儿,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审判的那一天渐渐靠近,无能为力。
“说起来,沐儿此行的确怪异,她连杀两人,却没有做任何的掩饰,而且,就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她还来我的寝殿见我,说了些许听不懂的话,之后便在尹府被抓,想来,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心灰意冷,所以才会如此。”
宛贵妃的话不禁让尹夫人想到了沐儿被抓的那一天,即使已经知道要入监牢,却还是执意向她索要一个答案,当时她的神情,像极了死去的芷儿!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尹夫人的脑海中划过,她不断的回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只觉得越发诡异离奇。
好端端的沐儿突然失了忆,然后就转了性,对赫君黎爱答不理,甚至有些隐隐的怨怼。而且,明明那么讨厌自己的姐姐,却在失忆之后近乎疯狂的旁敲侧击打听尹芷涵的死因。
再然后,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便痛心疾首怒火中烧的来质问她,一字一句都包含愤恨,仿若受伤害的人是她。再到了后来,她因此与赫君黎疏远,紧接着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无论怎么看尹夫人都觉得,这明明就是破釜沉舟为自己的所爱清除道路上的阻碍,然后接着仇人的身体,让她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
难道说,真的是她回来了?
越想心里就越心虚,尹夫人的指尖已将衣角蹂躏得不忍直视,就连眼神也写满了惊慌和恐惧,她不敢相信世上真有如此可怕之事,也不敢相信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重生机会的人,会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再次走向死亡。
“夫人,夫人,你在想什么?”
宛贵妃的声音将尹夫人从无边的恐惧中解救出来,看着眼前之人慌乱躲避的视线,宛贵妃只觉得心中生疑,不禁关心道:
“十日时间虽不算长,却也不算短,我们再想办法,一定能保沐儿无虞,所以你千万不要忧思成疾,倒是累坏了身子,可就麻烦了。”
“多谢娘娘关心,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先行告退。”
“好,我让人送你。”
“多谢娘娘。”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尹夫人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她都在想过去的事情,想她做的错事,想她害的无辜之人,一行清泪从眼眶中溢出,却不知为何而哭,为谁而泣。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她和自己的女儿竟要有这般的纠缠吗?
无奈叹气,再抬头时,移到了府邸之外,仅一抬眸,便看到了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好心还是恶意,一举两得
尹府门外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尹舒鸿,尹家的当家人。
“外面风大,老爷怎么出来了?”
“听说你今日进宫了,可是为了沐儿之事?
“是。”
“先回府吧。”
尹舒鸿这欲言又止,将吐不吐的样子是尹夫人从未见过的,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丈夫一向都是谦和有礼的,如此疏离的神情,只能说明,他想要说的事情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夫妻俩进了府,都不言语,就一前一后到了书房,眼看尹舒鸿的神情越来越冷峻,尹夫人知道今日怕是要全盘托出了。
果然,一进到书房中,尹舒鸿便开口问道:
“芷儿的死,不是意外,对吧。”
听到这般笃定的话,尹夫人关门的手猛地一滞,然而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的关上了门,然后走向桌案旁。
“老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如今才问,岂不为时晚也?”
“事到如今,你还无半点悔意吗!”
“老爷想让我如何悔?事到如今,悔与不悔,还有什么区别吗?”
“所以,即使芷儿回来向你讨债,你也绝无半点悔意,当她站在你面前狠狠的指纹当年之事时,你还能说出这般无所谓的话吗!”
“老爷,你……”
“芷儿在你我身边成长了十余载,旁人认不出,你我还能认不出?夫人不信鬼怪之事,所以不想承认,可是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她也毫不掩饰,夫人还要自欺欺人,一意孤行的认为自己的错觉才是真切吗!”
“不会的,芷儿已经死了,那个是沐儿,老爷,是你错了,是你!”
“好好好,我的确错了,我做的最错的,就是太过纵容你,才致使今日一无所有,落得如此下场!”
尹舒鸿突然仰天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那样凄凉的感慨,让一旁的尹夫人也不禁失声哭泣,瘫倒在地。
其实,错的岂止是现在,早在很久一切,一切就错的离谱了。
彼时,陌客居中……
“师兄说什么?那丫头竟是重生之人!”
明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笃定的神情,惊讶说道。
“凡尘之事光怪陆离,其实你我能够预料的,这丫头命该如此,也不失为一桩奇事。哈哈哈。”
“那她此次,真的要死吗?”
“天机不可泄露,再多说几句,可就不好了。”
“师兄今天泄露的天机已经够大了,还在乎多说几句吗?”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师妹,就知道一天到晚没大没小,尽顾着拿话来堵我了。”
“谁让你明明知道却不说的,不堵你堵谁?”
“说我知道的多,你知道的也不少,那丫头的身世,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只知道她的生母,却不敢确定是否是……”
“她是!”不顾女子惊讶的眼神,莫非仙自顾自的说道:“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听到这话,明妃沉默了,她没想到,这个讨得她欢心的小女娃竟然会是……
出了陌客居,明妃依然在混沌的思考之中,以前她的确如此想过,可如今证实,却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在若儿的陪同下回了皇宫,明妃呆愣了半天的时间,终于一拍案:
“来人,笔墨伺候。”
不多时以后,一封洋洋洒洒的信就一气呵成,明妃长舒了一口气,叫了人来,将信递到他的手中:
“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到前线战场,交于黎王。”
“是。”
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明妃勾唇一笑,好心,恶意,原来可以如此完美契合。
做完了一切,明妃懒散的抬眸看了一眼高挂天空的烈阳,慵懒散漫道:
“事情忙完了,我也乏了,你若累了也去歇歇吧。”
“奴婢遵命。”
偏僻的一方天地因为两人的入睡变得越发沉寂,沉寂的默然。
而此时,尹夫人却无法像明妃一样安然休息,她正四处遣人奔赴前线,为的自然是打听赫君黎此时的境况,她要救牢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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