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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美人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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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绮,我今天刚学会抛球,你要不要看?”他柔声问着,不等林紫绮说话,手里两个杯子高高抛起。
他双手弹动,杯子像小球从他右手到左手,在空中交错着来来去去。
开始时,他弹得不快,杯子起落时,让人憋着一口气总担心杯子会掉下来。后来,越来越快,只见影不见杯,又让人担心他到底接不接得住杯子。
林紫绮腮帮上挂着泪水却不哭不闹了,眼珠随着杯子骨碌碌转动,头部轻轻摇晃着。
像是过了许久,其实只有说几句话的时间,苻卿书收了杯子,挤着眉头语气甚是不平道:“紫绮,不能光是我做给你看,你也要做给我看才行。”
“好好,我也来。”林紫绮两只红通通的眼睛焕发出活泼泼的生机。
“太好了。”苻卿书拍手大笑,大男孩一般,把杯子搁下,双手一扯一撕,床上褥单子给他撕下好大一块布,那块布在他手里几个緾转,眨眼间成了一个布球。“紫绮,给你这个布球。”
“你甩的是两个我只甩一个,对你不公平呀。”
“没关系,我是男人,吃点亏是应该的。”苻卿书拍胸脯,一副毛头小子硬装英雄的模样。
林紫绮抛起小布球,咯咯笑着,声音带着沙哑的脆嫩。林缃绮抿唇,悲中含笑,拿起瓷瓶出了房间。
坐着马车返回阆寰阁的路上,苻卿书脸色阴沉得要把周遭的空气冻僵。
林缃绮没有半点感受,她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怎么把紫绮从教坊里救出来。
目睹紫绮的现状,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也狠不了心将紫绮留在教坊里等自己报仇后再解救。
靠自己是没办法救紫绮的,只能求苻卿书了。
可自己才为阆寰阁办成一件事,要他冒天险救紫绮?
这求恳很过份且是强人所难,无数个念头在林缃绮脑海里翻滚。
下马车了,苻卿书一言不发径自往他住的清晖院走,林缃绮略一迟顿,轻轻地跟了过去。
苻卿书想着心事,竟没有发现,待得推开房门回转身时方发觉林缃绮跟着来了。
“你跟来做什么?”
“宗主,我胸口的伤很疼,想是没包扎好,宗主能帮我包一下吗?”林缃绮飞快说着,不容许自己退缩。
“你要我帮你包扎胸口的伤?”苻卿书眉头冷硬,虽是问话,斥责之意却如刃劈风,尖锐凌厉。
林缃绮被劈得面赤,咬牙坚定地点了点头,一只脚跨过门槛往里挤。
苻卿书双手按住门板不避不让。
夜已经很深,整个阆寰阁笼罩在沉沉夜色里,一片静寂中两人的心跳声格外分明。
林缃绮深吸了口气,轻轻启唇,“求宗主帮我救出我三妹,缃绮愿为宗主为阆寰阁做任何事。”
“愿做任何事?”苻卿书反问,不疾不缓地道:“这个任何事,包括自荐寝席?”
虽是决定要做了,被他挑开来说,林缃绮还是感到无地自容,她低头,却不改初衷,“是,缃绮愿意。”
“真的愿意?”苻卿书低笑,林缃绮的下巴被他一把勾起。
成了吗?心底有欣喜有悲凉痛苦,抬眼对上苻卿书幽如深涧的寒眸时,林缃绮被冻得遍体生寒。
苻卿书半倾身,低下头细细打量她,像品评买卖物品,许久后缓缓开口道:“林缃绮,你妹妹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你妹妹受辱不得,你便受辱得?”
他在关心自己!林缃绮一阵恍惚疏神。
“回去吧,别胡思乱想,有机会我会尽力救你妹妹出来的。”苻卿书松手放开她,双手重新按上门板。
有机会?这个有机会不知是多久以后,想着紫绮的张惶,林缃绮飞快地伸手按住苻卿书要关门的手,猛一下凑近,踮起足吻了一下苻卿书的脸颊。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那根本算不上吻,苻卿书按着面颊,望着林缃绮的眸色如涛汹涌。
已经不要脸了,不能半途而废,回想着风月扇上描绘的一切,林缃绮勾住苻卿书脖子。
花瓣似芳香的两片唇贴上苻卿书的嘴唇,林缃绮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勾划苻卿书嘴唇,试探着向里面挤。
苻卿书身体僵直,没有接纳,也没有推开她,盯着林缃绮的目光凛如极地坚冰。
他见惯风月,却从没有碰过女人,也从没有女人敢在不经他同意的情况下不顾他的意愿胡来。
苻卿书没有推开林缃绮,他愤怒她的侵犯,他要在她以为已掳获他时狠狠地推开她羞辱她。
这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他气恼林缃绮毁了他的清白。
很好笑,无论给谁品评,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谁都会说是男人占便宜,他偏偏觉得,林缃绮夺去他的初吻是毁他清白。
后来,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狂颤起来!
我疯了,竟然沉迷陶醉盼着不要停下来……
不能再继续下去,苻卿书扳住林缃绮肩膀退后一步,“林缃绮。”他要喝令她停住,要把她往外推的,可他只叫得了这么一声,再说不下去。
“宗主。”林缃绮的声音微微发抖,微一停顿后,她又贴近前,湿漉漉的舌头伸了进去。
唇齿有些招架无力,细细的火苗汇集成焰,苻卿书按着林缃绮肩膀的双手变成勾抱,无意识地摸索着,指尖抚过她细密繁复绣着云纹的领口滚边,碰上凉软的脖颈肌肤后再舍不得离开,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
林缃绮身体一颤,颈部被摩挲的地方着火似滚烫。
不应该如此的!她只是想献身,却没想动情,危险的感觉令得林缃绮无所适从。
摩挲她脖颈的手突然松开,林缃绮刚欲喘出一口气,忽觉耳垂一热,苻卿书反客为主,唇齿侵上来咬住她的耳珠儿。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垂窜进她的身体,热辣辣直冲小腹之下。
他们身体纠缠于朦胧月色里,急促的心跳声紊乱了彼此的神智。
作者有话要说:
☆、皆因无计非不愿
铛地清脆的碎瓷声,还有短促地啊地一声同时响起,林缃绮迷乱间未及回神,苻卿书一带一拉把她扯进房掩到身后。
“宗主,属下……属下……”兰薰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她本来想表现一丝醋意出来的,可对上苻卿书坚冰一样的眼神,她却吓得身体微颤。
苻卿书深吸了吸气,将心中的懊恼和失落压下,瞟了地上的托盘汤碗一眼,淡淡道:“跟你说过很多次,我的饮食自有人料理,你是左使,不要自贬身份。”
兰薰走远了,苻卿书久久没有转过身,林缃绮看着他宽阔的背膀,心乱如麻。
许久后,苻卿书侧身让到一边,缓缓道:“回去吧,把今晚的一切忘了。”
未能一鼓作气,又给这样明白拒绝,林缃绮咬了咬唇,双手捂脸愧不能当往外奔。
肩膀一沉,苻卿书从背后按住了她,“林缃绮。”他沉声唤她,轻轻道:“林缃绮,我了解你的心情,我曾经也跟你一样,恨不能以身相替让我的亲人活过来,那时,只要我的亲人能活着,倾我所有,包括尊严性命,我在所不惜。”
那你怎么就不能帮帮我?我妹妹再呆下去,疯病就治不好了。
林缃绮鼻子酸涩,喉咙堵得厉害说不出来。
“这时候救你三妹一线成功的希望都没有,我不想拿整个阆寰阁陪葬。”苻卿书松开林缃绮转身回房,砰地一声用力关上房门。
门外响起悲苦的低泣,许久后,离去的脚步声响起,零乱沉重。
苻卿书靠到门板上,头部高高仰起,冷峻漠然的俊脸浮起人前不曾出现过的苍凉与悲怆。
他愿意帮林缃绮,不为美色。
那日林缃绮即便没能通过考验,他也愿意帮她。
因为,林缃绮的悲苦和滔天恨怨他也曾经历过。
因为,杜威也是他的仇人!
西宁国君贪生怕死懦弱无能却又多疑好忌,国君之位当年本是身为嫡皇长子的林肃的,林肃为娶苏蔓作正妻且唯一的妻子,被西宁老王幽禁两年仍不改初衷,其后更是公开宣布叛离皇室放弃皇位,皇位才落到西宁王头上。
林肃娶妻后不问政事,只与夫人恩爱一家子和乐美满,西宁国君却因自己上位名不正言不顺,总怕林肃篡位,此次找不到人挂帅无奈派了林肃,却又怕他手里有兵自立,粮草兵器供应不足,林肃守戎城时不只没有给杜威的远威军致命打击,反倒是总在被动挨打。
杜威使了离间计兵不血刃破了西宁,一般战争中,对降国的俘虏都是比较优待的,比如这次,远威军在西宁虽说不上对百姓和官员秋毫不犯,却也很仁慈了,只收礼没有到各府扫荡搜刮,西宁皇族和朝廷高官的女儿,也没有带回来一个。
南昭军在林肃那里并没吃到亏,杜威却对林家人如此残忍,苻卿书觉得,那不是简单的因林肃是主帅的原因,他派人详查了林肃苏蔓和杜家的一切,发现了一件陈年旧事。
这件事,苻卿书从林缃绮的言行中看出来,她并不知情。
林缃绮的母亲苏蔓是杜威母亲白氏的表妹,名是表妹,实则与亲姐妹无异,苏蔓自糼爹娘双亡,在白家长大的,白氏大了苏蔓十岁,自小很疼她。
林肃性情潇洒好游山玩水,对南昭的名寺古刹很向往,有一年他以平民身份到南昭游玩,偶遇了苏蔓。
两人互生情意,林肃等不及回国禀报,也许他情知禀报君父得不到同意,于是想先斩后奏,他在南昭买宅第和苏蔓成了亲。
成亲后林肃独自回国想说服君父同意后他迎苏蔓回西宁,西宁王听说他要娶南昭一平民女子为正妃,大怒,不同意,把他幽禁起来。
苏蔓在他走后日夜苦等相思成疾,后来又发现害喜了,白氏心疼她,把她接到杜家照料,未料竟给自己招了祸。
见过苏蔓的人曾赞道:“笔墨难描其风流,只那一抹背影,便胜过人间美景无数。”
这样一个美人,每日含愁带怨,像烟水里的月影如梦如幻,杜威之父杜崇爱上她了。
杜崇隐忍着,白氏一无所察,苏蔓生下林缃绮时,两家还为林缃绮和杜威订下亲事。
杜威长了林缃绮六岁,似懂非懂的年龄,对这门亲事是极喜欢的,林缃绮出生后他天天抱着不肯撒手。
苻卿书查到的资料显示,杜崇只是单相思,苏蔓并不喜欢他,甚至没发现他喜欢自己。
第一个发现杜崇喜欢苏蔓的人不是白氏,不是当时已九岁的杜琳,而是杜威。
杜威那一年七岁,他发现杜崇喜欢苏蔓后,不是向母亲告发,而是要去掐死苏蔓。
苏蔓差点被他掐死,事情闹开后,苏蔓才知杜崇喜欢自己,她抱着年仅一岁的林缃绮离开了杜家。
苏蔓抱着女儿离开杜家后,心灰意冷投河自尽被人救了,后来几经辗转,终于与林肃团聚。
杜崇在苏蔓离开后性情大变,每日喝酒赌搏殴打妻子儿女,富贵风光的杜家不到半年便债台高筑,白氏被他多次毒打遍身内伤加上积劳成疾得不到诊治重病身亡,不久,杜崇也因嗜酒过度暴亡。
杜家的惨剧是杜崇一手造成的,与苏蔓无关,杜威却把帐全算在苏蔓头上,他日夜苦练武功,十二岁便冒充成年人参军当兵,心心念念报家门深仇。
林缃绮不知,苻卿书却清楚着。杜威小时时便那么狠毒残暴记仇,发现林紫绮被救走,定会掘地三尺也要把林紫绮挖出来的,并且一定会狠狠地击杀胆敢救林紫绮的人。
要扳倒杜威有一个捷径,苻卿书没有告诉林缃绮。
昭帝极爱声乐,顾含章得圣眷,最大原因就是乐器演奏方面极出色。他可以给林缃绮安排一个身份,凭林缃绮的姿容和乐赋,进宫完全能够得宠。
杜琳狠毒奸诈多智,林缃绮也不是省油灯。
扳倒杜琳,再来动杜威事半功倍,赢面胜算极大。
他刚得知林缃绮吹奏乐器极出色后曾动过这个念头,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把林缃绮送进狼穴虎窟一般的皇宫,他连询问林缃绮本人的意见都生怯。
透进纱窗洒落地上的月光越来越淡,沉沉暗暗的房间更显冷凄。
苻卿书轻按了一下眉心,闭上眼,再睁开时,双眸清明冷澈,不见了彷徨。
尽力而为,蠢事一定不能做。
明日,第一件事让人查一下,为何林紫绮的房间会出现剪刀。
林紫绮神智时清醒时糊涂,苻卿书怕她自绝自残,房间里连瓷器都不让留,茶壶茶杯一概打点了用的木头根雕的,以防林紫绮摔了瓷器用碎片自伤,剪刀这样的凶器,当然更不可能留下。
剪刀是兰薰偷偷带去的,林紫绮到教坊司之前疯病很严重,到教坊司后苻卿书命了阆寰阁的冷大夫开药调理,又安排了一个机灵的女子易容成教坊司里的女婢流姝细致照料,林紫绮已经很少发病了,兰薰半路上调包了冷大夫给的宁神药丸,换成了一粒普通药丸。
兰薰在看到苻卿书拥吻着林缃绮时,心中妒火滔天。
她故意打碎托盘汤碗,看到苻卿书下意识的动作是保护林缃绮不让她看清被他吻着的人是林缃绮时,她的心裂成碎片。
阆寰阁人不出卖身体,可进阆寰阁的女子大多在之前便已失身,进阆寰阁后为完成任务也多未能保持清白女儿身,苻卿书竟然连林缃绮名声受毁都不忍,这样无言的体贴呵护,兰薰焉能不恨。
阆寰阁规矩,要托阆寰阁办事却没银子的人,可加入阆寰阁替阆寰阁办事作交换条件,这一规矩,其实也是阆寰阁收人的规矩,阆寰阁收的都是身负血海深仇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
每一个加入阆寰阁的人,都怀着滔天恨怨。
比如阆寰右使窈娘,她的家仇比林缃绮更惨。
窈娘本名苏鸢,父亲是昭国太医院太医,八年前先皇后和敏王中毒事件中无辜成了替罪羊,苏家一门男人皆被处死,女子轮为教坊司官妓。窈娘的母亲进教坊司时已身怀六甲,被十几个汉子轮辱血崩而亡,当时年仅十岁八岁的两个妹妹也避不过轮辱,活活被折磨死了,窈娘在三年前才得以离开教坊司,然如今公开的身份也还不是良民,而是敏王府的一个乐伶。
众人皆因血海深仇加入阆寰阁,兰薰也不例外,不过,她的所谓血海深仇,是她自己导演的,她加入阆寰阁不是为报仇,而是为接近苻卿书。
兰薰偶然间见到苻卿书后,为他的风采折服,爱得成疯成魔。为了能加入阆寰阁呆在苻卿书身边,她一手导演了亲生母亲的死,然后嫁祸给嫡母。
她加入阆寰阁四年,很卖力很拼命地完成各种任务,只为能搏得苻卿书一个赞赏的目光。
兰薰想不明白,论姿色,她远胜林缃绮,论劳苦功高,苻卿书也是看在眼里的,不然不会提升她为阆寰左使。而若论温柔细心体贴,十个林缃绮也顶不上她,为何苻卿书就看不到她的好。
是因为自己进阆寰阁时已不是处子吗?
林缃绮若是破身了,想必苻卿书也就不稀罕她了,兰薰阴冷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皆因无计非不愿
林缃绮又羞又悲失望不已回了房间后,心里想着林紫绮的悲惨境遇,这一晚辗转翻侧生出无数个救紫绮的念头,又被理智一次次推翻。
翌日林缃绮起得有些迟,刚梳洗了用过午膳,苻卿书派人来通知她到议事厅。
兰薰也在厅中,林缃绮有些难堪,不知昨晚她看没看出来那个人是自己。
“缃绮你来啦,听说你完成任务了,真是恭喜你。”兰薰满面笑容,亲热地迎上前挽起林缃绮手臂。
林缃绮见她神色无异,暗暗松了口气,微笑着道:“侥幸罢。”
苻卿书靠在大交椅上,眼睛半阖着,像是没看到林缃绮进来,林缃绮也装真的忘了昨晚那事般,平静地恭声行礼。
“阆寰阁刚接到两个委托,敦王妃要我们派一个人离间敦王和宠姬英儿的感情,最终目的是让敦王爷赐死英儿。另一个是皇商万家的嫡长子万东海的委托,要我们派人潜入他的准妹夫秦子宁府中,把秦子宁的一举一动还有人格品性秦府的人际关系详细告知……”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沙哑,隐含着浓浓的疲惫,略停了一停,接着又道:“兰薰,敦王妃的委托交给你。林缃绮,调查秦子宁和秦家就由你去办。”
林缃绮认真听着,苻卿书说完后,她应了声是,心中想去倒杯茶给苻卿书喝润一润喉咙,又觉得过于作小伏低且太亲密。
那头兰薰应声好后,已麻利地走到桌前给苻卿书倒茶。
林缃绮不再为难,问得不用领面具,拿了万东海给的资料后便躬身告退。
万东海的委托任务难度不大,不过,表面看起来很简单,实则需要很细致的观察研究。林缃绮回房后,认真地看着资料,试着要从简单的文字信息里找出接近秦子宁并能呆在他身边的方法。
“缃绮你做事真认真。”兰薰手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把抢过林缃绮手里的资料,笑道:“歇歇,来吃一碗白果炖汤,不要那么累,任务一个接一个,没有完的时候的。”
林缃绮涩涩地笑了,她哪有歇的时间,她恨不得现在就做成很多任务,得苻卿书倚重,然后就可以请求他尽快救两个妹妹。
兰薰轻叹,道:“我昨日见你三妹过得真苦,你此次在相府,没与顾含章套上交情吗?”
交情好像有三两分,不过,却还不到对方冒大不讳帮她的地步,林缃绮苦笑着摇头。
“敦王爷是嫡皇长子,我这次帮你探探路,看能不能求得他帮忙。”兰薰伸手后拍了拍林缃绮的手,轻声安慰她。
林缃绮感激地道谢,忽然眉心一跳,靠人不如自己亲自行事更有效。一个顾含章扳不倒杜威,如果加上敦王爷,胜算是不是就大了许多?
兰薰看到林缃绮眼里露出迫不及待之色,急匆匆吃着白果汤,在心中暗暗冷笑了好几声,目的达到不再逗留,微笑着告辞离开。
白果汤香甜软滑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白果遇上与阆寰阁惩治阁中犯规之人的穿心丸里的香蔻,会有催情作用,能使人陷入极致的渴求中。
阆寰阁阁规第三条,宗主拥有至高无上的决策权,布置下的任务不容下面的人置喙,违者赐穿心丸痛不欲生十二个时辰,若能熬过十二个时辰,则宗主答应要求更换任务,熬不过请求解药的,还得照常执行任务。
“你要与兰薰换任务?”苻卿书听了林缃绮的请求后,半阖的眼睛突地睁开,森冷锐利的目光射向林缃绮。“宫规没忘吧?”
林缃绮感到利剑出鞘抵上脖颈的寒意,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复又稳稳站住,抬眸看苻卿书,平静地道:“缃绮没忘,请宗主赐穿心丸。”
“很好,你是自阆寰阁开创至今,第一个敢违抗我命令的人,穿心丸还从没有人尝试过,我可以在你身上看看它的噬骨啃心的神奇处了。”
林缃绮眼角滑过闪着精美丝绣暗光的宽袖,苻卿书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长指掠过她浓密的鬓发来到耳朵上,指腹来回轻摩她的耳根。“林缃绮。”他低低叫着,像情人的低语,吐字却是冷酷无情,“你不会以为,昨晚勾引了我一回,我便能任你左右舍不得惩罚你吧?”
他的动作靡丽狎昵,言语却尖利刻薄,林缃绮霎时面泛红潮,又羞又悔又愧又恼,只恨不得昨晚之事没发生过。
苻卿书长指轻轻捻动,耳垂阵阵麻痒,林缃绮不只面红,连耳根脖颈都红了,身体挪动不了分毫。
苻卿书眸色深深逐渐灼热,“林缃绮,我发现你是练媚杀练得最好的,居然连我也觉得你真美。”
自己这时没用媚杀术的,林缃绮张嘴,苻卿书已霎地松开了她。
一粒药丸凑到林缃绮唇边。
这就是穿心丸,林缃绮毫不犹豫张嘴含住吞了下去。
“熬不住可以来向我要解药。”苻卿书转身回座,宽袍大袖款款摆动,行走如风毫无阻滞。
以林缃绮的意志和毅力,苻卿书毫不怀疑她能熬过穿心丸十二个时辰的噬骨钻心痛楚。
兰薰来禀报兰阆阁城里分舵有人挑衅寻事,那边的舵主压不住场时,苻卿书略一犹豫,吩咐兰薰给他备马,下山进城到分舵去了。
***
再惨烈的痛楚,只要能使救出妹妹的时间更短些,林缃绮也愿意承受。
刚开始像烧红的拨火铁棍在心窝皮肉上戳…刺炙烤时,林缃绮疼得冷汗涟涟却还没觉得多难忍,后来,钻心的痛楚渐淡,身体却浮起难以自控的干渴。
林缃绮喝光了一壶水,体内的燥热却越来越旺。
眼前渐渐模糊,脑子里闪过残影碎骸,渐渐只留下风月扇上的一个个画面,林缃绮的脑袋渐渐空茫,满心里只有渴望,渴望被勇悍有力地抱住,被劲健的身体恶狠狠压在下面。
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响起男性阳刚的声音。
林缃绮朝房门冲去,两手触上门板后生生顿住。
“林姑娘,你在吗?新鲜的水果每人一份,你没到大厅,兰左使让我帮你送过来。”阁里一个男杀手季坚的声音。
“多谢,我现在有些不便,放在门口好了。”
林缃绮按着门板的手掐得很紧,凝聚所有的意志力才逼着自己不要拉开门对门外的男人投怀送抱。
柔软顺滑的抹胸也把胸前粉红色ru尖擦得挺…立起来,身子底下越来越痒也越来越潮湿,林缃绮头脸身体都是汗水,呼吸激颤,周身颤抖难以自制。
这样的刑罚还不如身体的痛楚折磨来得畅快,林缃绮像濒死的困兽,凄惶地与身体的渴求搏斗。
城里分舵的事没有兰薰说的那么严重,苻卿书有些心神不宁,草草交待几句让分舵主自己处理忙赶回。
上山回到阆寰阁时已入夜,朦胧月色里看到林缃绮房门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徘徊走动时,苻卿书不假思索身形一闪奔过去,一个分筋错骨手就要卸了那人手臂。
“宗主,是我。”
啷铛盘碗落地,苻卿书定神一看,是季坚。
“你怎么在这里?”
“林姑娘……晚膳没到膳厅和大伙一起吃饭,我……我给她送饭过来。”季坚被苻卿书周身的寒意吓得说话声音有些颤。
吃了穿心丸此时生不如死,哪吃得下饭,苻卿书微皱眉摆手让季坚离开。
苻卿书转身要离开,眼角看到门边地上还有一盘水果,略一停顿,蹲下端起水果轻拍门。
“林缃绮,开门。”
林缃绮已忍到边缘,苻卿书的声音像点燃火炮的引子,她霎地拉开门。
“宗主……我……”她想向苻卿书求解药,心里却又不愿意,想着紫绮的凄惨处境,林缃绮一咬牙,两手哆嗦着又去关上房门。
房门没能关上,苻卿书按住门板,一只腿伸进门卡住不让关。
“林缃绮,你怎么回事?”
吃了穿心丸的人当是痛不欲生面色惨白,怎么也不可能是林缃绮此时脸飞红霞眼如春水的模样。
“宗主,你别问了……快走。”几个字林缃绮说得很辛苦,苻卿书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林木气息,视线里他的交领斜边青丝绘绣与白色滚边绕在一起相映成辉,胸膛随着呼吸说话微微起伏,让人气短胸促的热力那么浓烈。
林缃绮但觉身临悬崖,面前就是万丈深渊,满身沸腾的血液逼着她往前扑,残存的微细的理智却让她不愿自甘轻贱。
进不得退不成,她只盼苻卿书快些走,别离得那么近诱惑迷乱她的心神。
可又盼着他离得更近一些,让她得到他的温情他的爱抚。
或者,别想那么多,只当昨晚未完之事做完,苻卿之得了人,总不好对她想救妹妹的心情视若无睹吧?
不!他拒绝得那么明白,自己不能那么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浓艳疏香意缠绵
林缃绮纠结着,苻卿书已变了脸,穿心丸怎么会把人弄得春…情荡漾起来?
苻卿书试探着低头问她:“身上很热?”
“嗯,很难受!”林缃绮呜咽着点头,声音软糯绵长,烈焰焚烧站立不稳的身体妖娆尽显,一滴汗珠从她额头滑落,抚过她优美的脖颈钻进她衣领。
苻卿书似乎听到滴答一声轻响,似乎看到那滴汗珠从林缃绮白腻的峰峦上滑过,湿濡濡地滑向她芳草茂盛的下面。
暧昧的想像推动血液涌往下…半…身,苻卿书的心跳不受控制加快,点点猫爪抓挠似的痒意在心头漾起,不是很强烈,却让人无法抗拒。
苻卿书感到心惊。
他从没对女人动过心,更不需说起欲…念了,为何林缃绮却能让自己一而再失控。
穿心丸不可能让人情…动失态,苻卿书抿了抿唇,压下翻腾的火焰,低声道:“回房中去,我去叫人请冷大夫来。”
他伸出手搭上林缃绮肩膀把她往里推,想关上房门,林缃绮体内的火旺着,身体稍一碰触,那火炸开来乱了她的理智,不管不顾便朝苻卿书扑过去。
苻卿书僵硬地站着,林缃绮得不到抚慰,欲…火难耐,一条腿卡进苻卿书腿间轻轻蹭动,腰肢轻扭喉间呜咽不停。
那一声声呜咽如猫儿叫…春,底下再给她蹭磨,苻卿书周身僵硬,幽深的眸子情浓欲烈,略一呆后,一手勾过林缃绮脖子,一手从她腿膝穿过将她抱了起来。
林缃绮低喘了一声,极为配合地张开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凑过去把他领口用牙齿咬扯开,嘴唇细细软软地吮咬着他颈部干净舒爽的肌肤。
苻卿书双腿间的某处愈发热硬,紧盯着林缃绮发髻的眸子却变得冷冽。
房门嘎一声在背后闭合,淡淡月色被阻隔,从木雕窗扇透进屋里的光晕影影绰绰,苻卿书一步一步朝大床走去,抱着林缃绮的双臂刚硬如铁。
身体落到床板上,林缃绮未及喘…息,苻卿书粗暴地扯下她系裙子的腰带。
就要失去就要得到了吗?林缃绮痛苦不已。
双手被勒得生疼,苻卿书把她双手拉到头顶绑到床柱上。
自己这个模样他还怕自己不从吗?林缃绮糊涂间,却见苻卿书剑眉硬棱,俊容罩满怒气。
他三根手指掐住她下巴,力大如钳。“林缃绮,为达到目的,你连这样的手段都使得出,真真教人佩服。”
他的语气沉舒缓溺人,若不是那双墨眸冷凝如冰,林缃绮几乎没发现他不是在调情而是在责问,不止是责问,还带着鄙薄。
像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满腔的热火虽没退散,神智却变得无比清醒。
勉力压下涌到眼眶的耻辱的泪水,林缃骑唇角轻挑,微笑道:“缃绮不过学以致用罢,宗主,风月扇上的媚术,讲的不就是迷惑心神吗?缃绮只不过是试试自己学到的。”
“拿我试验你的学习成果吗?”苻卿书拨开林缃绮半垂在脸颊的一绺头发,低声道:“风月扇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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