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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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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不是还叫带上刘光同了吗?

    这就是更多加了一重保障。

    刘光同可不是康定伯,能眼看着公孙睿华死。

    要是太子出了事儿,这小子只怕头一个要扑上去同人拼命,情愿自个儿死,也不能叫太子掉一根头发。

    其素稍稍回过神:“陛下您是怕小崔大人动了心思,要求到世子跟前去吗?”

    “怎么,不是吗?”皇帝撇了撇嘴,“崔旻不是个莽撞激进的人,就算他真的有心保崔溥,也不可能让高卿出面。这事儿就好比是个马蜂窝,一个弄不好,自己都得被蛰出一身的包来。”

    其素便哦了一声。

    所以按皇帝的意思,是怕崔旻求到燕翕的面前,燕翕又求到太子这里来。

    这个事儿,太子虽然也没有开口求情的立场,可是只要他想,难道还办不到?

    皇帝显然不打算放过崔溥,就自然不想和亲儿子意见相左发生争执。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人统统外派,落得个耳根清净。

    皇帝那里似是很无奈,叹了一声:“太子虽然是在太后身边上大的,也是阿羡留给朕唯一的孩子。这些年朕待太子虽不。宠。溺,可心里如何不疼他呢?来日他若真的替崔溥求情,叫朕如何把他驳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其素:“还是派出去的好,派出去,大家都清净。”

    其素抿唇不语。

    这天底下,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即便是尊贵如人皇,也不能例外。

    更不要说,太子从小被寄予厚望,又是娘娘所出的唯一一个儿子。

    别看陛下平日里冷面冷言的,心里头对这个儿子,却是爱极的。

    其素懂他的意思。

    太子长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认真求过皇帝什么事儿。

    就连当初娘娘被废,迁居明仁殿,小太子自己个儿偷偷跑去看她,私下里还交代过奴才们话,可是却没求到皇帝跟前来,没求着皇帝善待他的生身之母。

    如果来日太子果真替崔溥说情,陛下肯定是不愿意违了他的心意的。

    但是陛下自己也说了,是铁定不可能放过崔溥的。

    而且崔溥还有大用处,他的死,就是和甄籍这一仗里最大的一个下马威,所以他必须得死。

    其素想到这里,才点了点头:“希望来日太子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皇帝摇着头,咻了两声:“用不着他明白。他如今养的这样冷情稳重,朕看来,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为人君者,就不该有那么多不该有的柔情与善心。将来朝堂之上,朕要的是他的杀伐决断,可不是他成日给这个说好话,给那个求个情。”

    其素噎住,猛地咳了两声。

    他这一咳嗽,引得皇帝朝他看过来:“你要不说起清和,朕还差点忘了一件事了。”

 360:同下江南

    其素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就觉得心头抽了抽,下意识的看向皇帝。

    皇帝见他看过来,冲他一挑眉:“上回朕听光同说……”

    他说完了一局之后,一只手在额头处揉了揉,拧眉思考了会儿:“也不对,朕好几次听他有意无意的说起来来着。”

    其素心里的好奇叫勾了起来,就顺着话问道:“他跟您说什么了?”

    皇帝扬了扬唇:“他说啊,崔这个人,对清和很维护。”

    其素僵在了原地。

    皇帝侧目白了他一眼:“后来朕大概想了想,他几次提起来,其实都是有意为之。”

    “这却是怎么说?”其素咽了口口水,“奴才可知道,他不是管这样的闲事的人。”

    皇帝呵的笑了两声:“怎么?你不知道吗?”

    其素啊了一声,惊讶的看皇帝:“您指什么?”

    “襄安侯不是一直想把燕褚跟崔说到一块儿去吗?”皇帝咂舌品了品,“所以朕后来想了想,光同估计是怕朕乱点鸳鸯谱?”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沉吟道:“真不怪朕之前要疑心他,你自己瞅瞅,连这样的事,他都替人家上了心了。”

    这可真是其素不知道的。

    襄安侯想让崔做襄安侯府的乘龙快婿,这事儿他倒是有所耳闻。

    但是刘光同几次在陛下面前提起崔和清和县主的事儿,他可就真不知道了。

    要说刘光同胆子也够大的啊。

    这样的事情,他跟陛下说起来,也不怕陛下真的拿了他。

    倒不是说陛下不叫人操这个心,只是他自己都因为崔的事儿被陛下疑心过了,还敢上赶着管这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其素只得干笑了两声:“他可真是闲的。”

    “不,他可不是闲的。”皇帝正了神色,“你仔细想想,他实际上是替朕考虑。”

    咦?

    其素心头冒出大大的疑问来。

    不过也是啊,陛下要是想拿这个找刘光同的茬儿,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其素心思转得快,很快摇了摇头:“奴才不明白。”

    有些时候,该不明白的事儿,就得不明白。

    在御前服侍的久了,其素也可以算得上是深谙此道了。

    皇帝笑了一声,也没跟他计较,兀自开口道:“朕抬举崔,不过是想叫他跟他舅舅一样,做个纯臣,效忠于朕,这你总知道吧?”

    其素点点头,面儿上没说话,只是心中还是有自个儿的算盘。

    崔不可能做到高孝礼那个份儿上。

    为什么?

    高家有高崇在呢,用不着高孝礼削尖了脑袋在朝堂上拼命。

    换句话说,高孝礼就是一辈子待在应天府,做个一部的尚书,哪怕一辈子也不调入京城,对高家来说,都没什么要紧的。

    所以说环境造就人嘛。

    高孝礼能做个纯臣,不是他想做,而是首先他有这样的资本和前提,他才能做个纯臣。

    崔可就不一样了。

    这回崔易兄妹几个进京就看得出来。

    你瞧着都分了宗了,出了事儿,还指望着崔呢。

    这样的人,你叫他学他舅舅?

    其素心下无奈的笑了笑。

    陛下只怕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在努力把崔往那条路上引,叫他远离崔家那些是是非非,专心做好他的科道官。

    皇帝顿了这半天,打量着其素:“老家伙,你心里有什么想的,还不敢说了?”

    其素一怔,干笑了两声:“看陛下说的,奴才能有什么想头呢?”

    皇帝随着他笑了笑,摆出一副“随便你”的姿态,须臾之后复又开口:“所以啊,光同是怕,将来襄安侯到朕这里求一道指婚的圣旨,朕要一时答应了,只怕崔会心存怨怼。”

    “小崔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其素倒不是给崔说好话,这是他实打实的心里话,“他虽然年纪小,可难得的沉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比好些在朝为官多年的大人,看的还要透呢。”

    皇帝对此倒是不否认的。

    这就是崔的本事了。

    如其素所说的那样,要是崔没这点子过人之处,他也不会抬举他至此了。

    “看的再透,情之一字,也终难以参悟。”皇帝抿唇,说出这句话时,声儿有些发沉,揪的人心口生疼,“光同是想告诉朕,崔心里有人,指婚的事儿,别往他身上考虑。”

    其素眼中暗了暗:“那陛下的意思呢?”

    要说指婚,那无论放到谁身上,都是天大的恩赐。

    像崔这样的人,虽然是世家子,可也轮不到陛下赐婚。

    只有燕翕那样的皇室宗亲,才有这个资格。

    所以说,陛下真要给崔点上一桩婚事,不要说对方是襄安侯府的明乐郡主了,就即便是个朝臣嫡女,那也是光耀门楣的事儿。

    刘光同的意思,是不叫陛下在崔身上动这个心思。

    其素眉心跳了跳,想起谢鹿鸣来。

    于是他收了声,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皇帝长叹了一声:“且看着吧,崔娶谁,如今对朕来说,是无关紧要的。要是清和身上没有孝,朕如今就能给他指婚。”

    其素的一颗心,沉了又沉。

    陛下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

    给谢鹿鸣指婚,是因为谢家对陛下有大用处,联姻是拉拢谢家入朝堂,但是又不可能指一位陛下亲生的公主到谢家去。

    落人口实的事情,陛下是从来不干的。

    崔的婚事,如今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如果清和县主没有父母双亡,要守孝三年,那眼下就指了婚,叫崔的一颗心能更向着陛下靠拢。

    可是县主身上有孝,这个婚没法子指。

    那就只能等了。

    可这一等三年,来日究竟有没有变数,恐怕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其素突然回过神来。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提起崔和县主的事情呢?

    “陛下,您今儿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说起小崔大人和县主的事情?”其素脸上带着笑,只是那抹笑看着就有些生硬,分明是硬扯出来的。

    皇帝看在眼里,倒也不戳破他,只是沉了沉声:“朕是在想,该不该叫清和一同下江南。”

 361:圣旨

    再说崔旻出了宫,一路回到高府中,门上的小厮便先挤眉弄眼的叫住了他。

    崔旻一向脾气好,也很好说话,对待下人宽和的很,从不端着架子。

    只是今日其素的那些话尚且萦绕在他心头,难以消化,所以这小厮同他闹了两下,他便有些恼。

    当下站定脚,袖着手冷眼看那小厮:“有事儿就说事儿,成天还有没有规矩了?”

    那小厮显然是被他突然翻脸的模样吓到了,忙俯身告饶。

    崔旻撇撇嘴,摆了摆手:“行了,什么事儿你赶紧说。”

    “应天府来了信,”那小厮哪里还敢耽误,便忙回话道,“一早您被传进宫的时候,送到府上来的。”

    崔旻眯了眯眼,好半天后,说了一声知道了,才提步进府。

    入了府中,他便径直往高孝礼的书房去了。

    果然,那封信是被送到高孝礼这里来的。

    高孝礼见他来,就招了手叫他近前,把那封卷成了长条状的所谓书信递到了崔旻面前去:“既然是给你的信,我没看。”

    崔旻干笑了两声:“哪有什么您不能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动手把信接过来。

    崔旻细细的展开书信,只是内容却叫他越看越是眉头紧锁。

    高孝礼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见他这般,就咦了一声:“说什么了?”

    崔旻哦了一声,把信又递回去:“是我小叔叔来的信,您自个儿瞅瞅。”

    其实那封信,内容也很简洁明了。

    无非是将当日崔昱所说的话,又复述给了崔旻。

    高孝礼看过后,随手把信撂到书案上,嚯了一声:“四房这个算盘打的蛮是不错,她们老太太关系走不动了,老脸豁出去完了,这就想着叫孩子们上京来缠你了?”

    崔旻抿唇:“只怕不止是我。”

    高孝礼神色一变:“想都别想,我连门儿都不会叫他们进。”

    崔旻不由的想要发笑,面上却只扯了个无奈的笑给他:“您这就是气话了。他们做晚辈的进京,就是打着请安拜访的名头,您也不能把人关在外头,不叫进府,没有这个道理呐。”

    “所以呢?你的意思呢?我这里还有……”

    然而高孝礼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高府的总管已然匆匆而来。

    总管叩门三声,听见里头的动静,推门而入。

    高孝礼沉眸看他:“怎么了?”

    总管请了个安,才平声回话:“前厅来了人传旨,叫表少爷去接旨呢。”

    崔旻下意识的与高孝礼对视了一眼。

    高孝礼也是疑惑。

    传旨?这时候传什么旨?

    可他还是站起身来,同崔旻点了点头:“走,我跟你一起去。”

    甥舅二人疾步往前厅去,才发现所谓来人,正是当朝次辅万云阳。

    高孝礼先拧了眉,但见他手捧明黄圣旨而来,嘴唇虽然动了动,然则一言未发,先跪下去听旨了。

    万云阳面色也并不好看,打开圣旨,声儿很沉重,还透着些许清冷:“上谕,今江南遭难,朕心痛之,前令东阁大学士公孙睿华、康定伯孙悠之,携旨与官银前往赈灾,然则山匪成患,大学士身遭不幸,朕甚为悲痛。今已追发旨意,令江南知府就地羁押孙悠之,再令太子与襄安侯世子同往江南,以期安抚民心,查察此案。朕闻崔卿年少勇猛,身手过人,特旨意云南道监察御史崔旻与同行,护卫太子左右,钦此。”

    万云阳阴沉着嗓音把圣旨念完,高孝礼和崔旻二人却皆是愣在了原地。

    公孙睿华死了?

    陛下要让太子去江南?

    还就地羁押了康定伯?

    可为什么又偏偏指了他同去?

    朝中武将何其多,几时轮到他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随行太子左右,护卫太子周全了?

    万云阳大概也知道这道旨意来得突然,所以崔旻愣在原地没有接旨,他也没有不悦。

    只是动了动身形,催促了一声:“崔大人,接旨吧。”

    崔旻这才回过神来,嗳了一声:“臣领旨。”

    待万云阳把圣旨交付到他手上后,他才与高孝礼二人站起身来。

    高孝礼看看崔旻,又看看他手中那道圣旨,向着万云阳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云阳摇了摇头:“是我今早收到的江南六百里加急,老师他……已经身遭不幸了。”

    高孝礼身形一晃,显然是惊讶过度。

    崔旻虚扶了他一把:“舅舅。”

    高孝礼一摆手,继而又问道:“那跟康定伯有什么关系?陛下为什么追发旨意,将他就地羁押?”

    万云阳深吸了一口气:“山匪突袭之时,他为了保命,弃老师于不顾,自己命护卫一路护送,仓皇而逃。老师是尸身下落不明,连带着五千两的官银,也一并为山匪所劫。”

    高孝礼倒吸一口冷气。

    康定伯不是这么没有骨气的人啊。

    他虽然一辈子养尊处优,可是怎么会如此行事?

    但是高孝礼还来不及深思这个问题,就听崔旻问出了声:“陛下是怕江南人心惶惶,才派太子前往的吗?”

    孰料,万云阳却叹了口气,颇为后悔的说道:“这本是我提议的。”

    “你?”高孝礼惊讶之下,音调都陡然拔高了,“你怎么能让太子去江南?”

    万云阳也不恼:“我本意是让太子前去,安抚民心,再加上太子已经快十七了,陛下却还是不让他上朝,所以我……”他一边说着,却发现高孝礼神色古怪,便忙又解释道,“但是后来我转念一想,江南刚出了这种事,让太子去,实在不稳妥,于是才改了口,提议让世子前往,但是没想到陛下他……”

    后话他没再说下去。

    可是高孝礼和崔旻面面相觑,一时就都明白了。

    是陛下叫太子去江南的。

    万云阳观他二人神色,无奈的叹气:“崔大人也不用担心,此行陛下还点了刘光同同往,至于崔大人你嘛——”他拖长了尾音,上上下下的把崔旻打量了一番,“你的这桩差事,还是刘光同替你揽下来的。”

    崔旻眉心突突的跳了两跳,刘光同?

 362:我跟她谈

    不管怎么说,圣旨下达,就没有他们说不的权利了。

    二人送走万云阳后,才又并肩回府中。

    高孝礼突然收住脚步,侧目看崔旻。

    崔旻一愣:“舅舅?”

    高孝礼想了又想,轻推了他一把:“你去一趟刘府。”

    “您叫我去问他啊?”崔旻挠了挠脑袋,轻咳了一声。

    “不然呢?”高孝礼眯了眼,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了。

    崔旻吸了口气,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头:“您大概不知道刘公这个人……他此举定然是有深意,可他要是现在想告诉我,那才刚旨意下达之前,他就会跑到府上来找我了。他既然没来,此时就算我去,他也未必告诉我的。”

    高孝礼翻了个白眼。

    要么怎么说他不待见刘光同呢。

    这个人的脾气,何止是古怪二字?

    就好像他干什么事情全是都凭着自己的心意而已。

    高孝礼咂舌:“我此时最担心的,倒还不是你去江南的事儿。”

    去江南嘛,说是护卫太子的,可是才出了公孙睿华的事情,陛下就真的放心叫太子轻车简从的去?

    到时候只怕禁。卫军随行护卫,也是要把太子的车驾围的严严实实的。

    再说了,刘光同是陛下钦点的,崔旻不过是顺手带上的。

    就算真的出了事儿,前头还有个刘光同顶包呢。

    他此刻最担心的——

    崔旻咬了咬牙:“您是怕我此行去江南,来日崔易他们到了京城,去骚扰成娇吗?”

    高孝礼嗯了一声:“本来你在,我自有说法不叫他们见成娇。可是你这一去江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况且还有崔瑜姊妹,成娇那里,是少不了一见的。”

    “见一面倒是没什么,成娇那里我去跟她说,这档子事她必然不会管……”崔旻自个儿倒是没太当回事。

    然而他话说了一半,高孝礼左手就已经压。在了他肩头。

    崔旻一怔,后话就收住了,怔怔的看着高孝礼。

    高孝礼冲他摇了摇头:“我先不说这事儿你该不该管,如今只说成娇吧。我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就算见了崔瑜她们,也没什么心里过不去的。但是你想过没有,四房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保崔溥,她只怕什么手段都能用。我怕的是崔易等人不肯就走,若真要是几次三番上门来搅扰成娇的清净,如你所言,他们是后生晚辈,难道我真的支使人把他们打出去?”

    至此,崔旻才沉默了下来。

    其实他相信,成娇一定也有办法应付崔瑜她们。

    可问题就在于,崔瑜她们这次来,如果不达目的不肯罢休,又要怎么办?

    舅舅和舅妈身为长辈,不可能把他们拒之门外,或是言辞呵斥出去。

    高子璋呢?他毕竟是外人。

    如果自己留在京城,身为长兄,自然能打发他们离开也就是了。

    “舅舅,那您的意思是……?”

    高孝礼深吸了一口气:“送她离京。”

    崔旻一时愕然,便啊了一声。

    “我是指保定府。”高孝礼略摇了摇头:“京城本就离保定府不远,叫她回保定府去避一避,只说是回去看望你们外祖父的不就结了?”

    崔旻却没有应声,显然是对这个提议并不苟同。

    这些日子,他也摸出来了薛成娇的性子。

    如果薛成娇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原由,只怕她是不肯避开的。

    念及此,崔旻肩头略动了动。

    高孝礼左手还放在他肩膀上呢,此时感受到他的动作,就咦了一声:“怎么,你觉得这样不妥吗?”

    崔旻颔首:“舅舅您不是不知道成娇的脾性,她不会就这样离京的。”

    高孝礼冷哼了一声:“由不得她不走,这事儿我做主……”

    “舅舅。”崔旻叫了一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高孝礼眯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叫我先去跟成娇谈一谈。”

    “这事儿没什么好谈的……”

    但是高孝礼的话没说完,就自己收住了话音。

    因为崔旻眼底的无奈,浓的叫他看不懂。

    “我不明白,这分明是个为她好的办法,你怎么反倒这么婆婆妈妈起来?”高孝礼的声音有些发沉,显然是不悦的。

    崔旻长出了一口气,没再看高孝礼:“您如今事事都想替她考虑周全,可总有一天,她要靠自己活着。我想成娇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有了什么事情,她也很想能够自己拿主意。只是有些话,她是姑娘家,又是晚辈,况且是无父无母寄居在您这里的,您和舅妈再疼爱她,她也没法子开口,只能一味的答应了。这就如同当初住在我们家一样,母亲替她安排了很多事,她并不见得全都喜欢,可还是一一接受了。”

    他越说,高孝礼的脸色就越是阴沉。

    这是什么意思?是指责他太过于强硬了?

    他事事替成娇周全,那是爱护外甥女。

    当初在应天府,她住在崔家的时候,他倒是什么也管不着。

    可是呢?她落了一身的病,还小小年纪就做下了病根儿。

    崔旻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不好听,见了高孝礼的神色,他就更清楚。

    可这就是事实。

    薛成娇不可能替自己说这些话,也不可能告诉高孝礼,我希望自己能多做主一些,这于长辈眼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崔旻深吸了口气:“您不要急着生气,且想一想,当日四房算计成娇,成娇还不是将计就计,打了四房一个措手不及吗?”

    听闻此,高孝礼稍稍冷静了一些。

    崔旻见他似乎听进去,便赶忙继续道:“所以成娇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您太拘着她,反倒是不好。叫我先去问问她,她要是自个儿愿意回保定去住上一阵子,自然再好不过,可她要是不想去,您由着她,成不成?”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高孝礼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同意,就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他黑着脸,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可告诉你,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你可跟她说明白了。”

    崔旻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道了一声我知道,便施然一礼,向着薛成娇的住处而去了。

 363:我不走

    也许是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情,崔旻来到薛成娇的小院儿时,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薛成娇近来也无事做,上一次薛万贺的事情过后,她确实是受到了惊吓,只是过了这么多天,家里头郑氏也一直关照的很,她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眼看着她手里头一只荷包绣完,一抬头,她就瞧见了站在她院门口踌躇的崔旻。

    薛成娇歪了歪头,手里的针往荷包上一扎,再把荷包放回箩筐里,这才站起身来,往门口迎过去两步。

    “表哥来了怎么不进来?”她一边过去,一边笑着开了口,“这是怎么了?我看表哥脸色不太好。”

    崔旻轻咳了下,哦了一声:“是有点事想跟你说。”

    薛成娇神色微变。

    她知道崔旻最是个坦率的人,况且有事情从来不瞒着自己。

    该坦言的就坦言,不该坦言的,也没什么不好告诉她的。

    如今次这般犹豫,可还是头一次。

    薛成娇心微沉:“很要紧的事吗?表哥这样犹豫……”

    崔旻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最后只是深看了她一眼,思忖了半天,还是迈开腿进了她的小院去。

    燕桑有眼色的很,忙去封了茶水来,便远远地退到廊下去候着了。

    崔旻拉了小凳子坐下去,仰头看了看薛成娇,又朝着对面她原先坐的小塌努了努嘴。

    薛成娇抿唇想了想,顺势坐了下去:“想好怎么说了?”

    “今儿接到了小叔叔的信。”

    崔沪的信?

    薛成娇下意识的拢了眉头。

    崔沪来的信,就一定是和崔家有关的。

    近来京中与崔家有关的,一则是崔琼的婚事,二则就是……崔溥。

    薛成娇眼神都冷了冷:“为了溥四叔吗?”

    崔旻抬头盯了她一眼,旋即点了点头。

    薛成娇的目光是一直放在他身上的。

    此时见他点了头,眼底的冰渣就聚拢的更厉害了。

    如今这样入了五月的天气,竟叫崔旻生出了几分凉意来。

    薛成娇咳了两声:“沪五叔是叫表哥想法子替他求情吗?”

    可是令薛成娇感到意外的,是崔旻径直摇了头。

    她咦了一声,眼底的疑虑泛了出来。

    “崔易带着姊妹入京了。”崔旻说的颇为无奈,“崔瑜、崔瑛,还有慧真。”

    薛成娇袖下的芊芊玉手,死死的捏成了拳。

    她再开口时,连声音里都透着寒凉:“他们是进京来求表哥的。”

    “不止是我。”崔旻从她的口气里,就能够听得出来,她已经很不高兴了。

    其实来的路上,崔旻就猜想得到。

    薛成娇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一时间听闻崔易兄妹进京的事情,她要是不生气,才怪了。

    崔旻深吸了口气:“这事儿只怕你也没跑儿。”

    薛成娇嚯了一声,丢出讥笑来:“合着他对我下毒手,他的儿女们还有脸上门来求我吗?”

    她此话一出,连带着崔旻都是一愣。

    也许是平日里她表现的太过娇柔,崔旻从不曾想到过,她也有这样不饶人的时候。

    这话说的,可谓难听极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换了是谁,都不会有好气儿。

    方才舅舅听说的时候,气的那样,连送成娇回保定的话都说出来了。

    成娇是当事者,差点丢了性命的是她,心里头不气是绝不可能的。

    “舅舅的意思,是送你回保定。那头毕竟还有外祖父在,四房就算再怎么胡来,也不敢轻易闹到外祖父面前去,”崔旻平声说着,声儿尽可能的放轻柔,生怕更惹了她起性儿似的,说完了前头的话,他稍顿了顿,“所以你若想避开,今儿就收拾东西,明儿叫子璋陪你一道上路,送你往保定府小住些日子。等崔易他们走了,你再回来。”

    薛成娇虽然是生气,可还不至于气糊涂了。

    崔旻这样一说,她就察觉出不对来了。

    崔易兄妹上门,她为什么一定得避开?

    于是她扬了扬小脸儿,打量了崔旻一番:“表哥不在府中吗?他们来了,除开要在我这里说上两句好话,难道最要紧的,不是要求表哥帮忙吗?为什么全都指望在我身上了?”

    崔旻冲她摇了摇头:“我才领了陛下的旨意,后儿一早动身,随太子一道往江南去。”

    薛成娇倒吸了一口凉气,偏偏是这个时候要离京啊。

    怪不得舅舅想让她去保定府住一阵子。

    只是……

    薛成娇眼中端的是万分的坚定,径直摇头:“我不走。”

    崔旻颇为无奈,心说我就知道是这样。

    紧接着就听见他一声长叹:“我就知道你不肯走,所以跟舅舅说,先来跟你谈一谈这件事,免得舅舅做了主拿了主意,你又不肯离开,到时候弄的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薛成娇抿唇:“表哥知道我不愿意走?”

    崔旻嗯了一声。

    他肩头处微微动了动,顺着胳膊看下去,那只手微的抬起,可是很快就又落了下去。

    崔旻唇角上扬,隐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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