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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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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到最后,薛成娇香消玉殒,而这件事情,查无可查,了不起是她连日发热,久病不治罢了。
薛成娇一双手死死的攥住了床单:“谁要害我?又是谁要这样害我?”
崔琦给她下藜芦,却不是要她的命。
孙娘子说,方子上的龙胆草,是适量的,可是她吃下去的,却不是。
这就表示,有人在她药里做了手脚,而这一次,是要她死!
孙娘子摇了摇头:“下药的人应该是知道姑娘肠胃有损伤,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的。而且姑娘这几个月来大病小灾就没断过,身体底子实在不好,连日发热会导致面色枯黄发白,龙胆草若是过量服用,本来是会出现面红的症状的,然而却被姑娘的这种发白压了下去。所以来了几个大夫,都没从这上面就是了。”
好歹毒的心思!
崔旻面色铁青:“你的意思是说,下药的人,知道成娇之前受过藜芦克芍的苦?”
孙娘子点了点头。
薛成娇心里咯噔一声。
是二房,是四房,还是崔琦!
她已经离开了应天府,本以为远离了这样的是非,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下杀手。
薛成娇内心惶惶不安,惊恐的看向崔旻和高子璋:“他们要我死,他们为什么要我死?”
前世被遗弃、被算计的孤苦凄凉,一时间全都涌入胸腔之中。
薛成娇放声哭了出来:“我活着,就这样碍着他们了吗?我已经走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未完待续。)
266:蛇鼠一窝
薛成娇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这让崔旻和高子璋有些手足无措。
她眼泪没止住,哽咽不断:“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会不会有朝一日,我命丧黄泉,可到头来,却还不知道是谁在害我?”
薛成娇几乎是撒心裂肺的喊出来的。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高子璋:“那场梦……还有我的那场梦。”
高子璋倏尔心惊。
他想起那天,薛成娇是那样平静的讲述出她的那场梦,让他心尖儿打颤。
那场梦亦真亦假,时至今日,她又被人下药毒害。
梦里的结局,究竟是不是在预示着她会惨遭毒手。
崔旻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张口想要问。
高子璋立时拉住了他,直冲他摇头。
崔旻眉心微蹙,却没再问出声。
薛成娇的情绪,是在近一刻钟后,才稍有平复的。
崔旻吸了吸鼻子:“成娇,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也会给你一个说法,你不要怕,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立刻就动身进京去。到了京城,就没人再能害你了。”
薛成娇抱紧了自己的肩头,隐隐还有些发抖。
孙娘子无奈的站起身来,往一旁去写方子开药。
崔旻眸色一痛,很快又掩藏下去,向孙娘子问道:“会有大碍吗?”
孙娘子一边写着方子一边回话道:“如今算是发现得早,性命无虞。只是我也不瞒着大爷,姑娘如今想彻底的养好,已经是很难了。”
果不其然,崔旻眸色更暗了些。
薛成娇的身体,已经被拖成这样了——
他不由得发恨。
孙娘子开了方子,崔旻打发了燕桑拿去煎药,又嘱咐了魏书好好照顾薛成娇,把邢妈妈也叫到了跟前去陪着,唯恐薛成娇一时心里想不开,更要憋出毛病。
他自己则是拉了高子璋出门去。
到门外,二人下楼走远些,站定脚后,他才冷眼看向高子璋,却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着高子璋先开口。
高子璋让他盯着看了半天,才耸了耸肩头:“好吧,其实我是不太想让你问成娇。”
崔旻眉心微挑,心说这我知道。
高子璋顿了顿,叹了一声才又开口:“你走的那天,成娇跟我说,她曾经做过一场梦,一场听起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梦。”
崔旻沉了沉声:“什么梦?她怎么会跟今天的事情联系起来的?”
于是高子璋将当日薛成娇所描述的梦境,转述给他听。
等说完了,他才吸了口气:“所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成娇才会一直忧思过度,她跟我说,有那么一阵子,她几乎以为现在的她才是活在梦里,而那场梦里的她,才是真实存在的。”他顿了顿,抬眼看崔旻,“这不是很可怕吗?她几乎迷失在那场梦境之中了。”
崔旻手握成拳:“她从没有跟我们说过。”
“是,”高子璋正了正神色,“她说那天吐血晕厥醒过来的时候,跟姨妈提过一次,只是没有细说。她也不想叫姨妈担忧,所以一直一个人压着,而且……”
他话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
崔旻挑眉看过来:“而且?”
“而且大表姐曾经以为她中了邪,还暗地里跟魏书打听过,她就更不敢说出来了。”
崔旻突然想起来,姑妈死讯传回家中的那天,他去小雅居陪成娇。
“表哥,你信不信因果轮回?”
“再比如,我其实不是你看到的我,而且带着前世记忆重生转世而来的薛成娇。”
原来在那个时候,成娇就已经为梦境所困,泥潭深陷,难以理清自己的情绪了吗?
她问过自己,信不信因果轮回,信不信前世今生。
可是她却没有更详尽的说下去。
是因为自己劝她不要胡思乱想吗?
崔旻很少后悔什么,可此时,却有些懊悔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要仔细的查。成娇现在有如惊弓之鸟,如果不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即便是到了京城,她也不能安心。”
高子璋先是点了点头,而后难的是肃着面皮,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想好了吗?如果要查,最后一定会落到崔家去的。”
“我当然知道。”崔旻眼中满是坚定,“不外乎二房或是四房。”
“怎么说?”高子璋微微蹙眉,不由的问出了声来。
“四房嘛——”崔旻呵了一声,声儿也渐渐冷下去,“从下药起,到打算掳劫成娇,所有的计划都落了空的。而且他们安排人掳成娇,还被成娇将计就计,反杀了一手。是你,你咽的下去这口气吗?”
高子璋啊了一声:“可是没道理啊,他们真是想分宗而已,难道真为了这个,要成娇的命吗?”
“不尽然,”崔旻摇摇头,“我早就说过,成娇身上所有的是与非,全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如果她不是薛家独女,不会有任何人来算计她。四房想分宗,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等到崔昱娶了慧真,祖母又想把成娇说给我,你自己想想,长房拉着袁家,还娶了一位县主,四房拿什么跟长房搏这一局?”
高子璋立时就明白了。
钱氏再狠心,也不可能对袁慧真下死手。
而且袁慧真就住在崔家,当时还是她态度强硬的把人留下的。
要是人在崔家出了事,袁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本来崔婉死后,两家人的关系就断了一大截。
钱氏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在这个时候,跟袁家起纷争。
所以,她下手的目标就变成了薛成娇,也只剩下一个薛成娇。
“混账!”高子璋恶狠狠的啐了一声,“他们也太不把我父亲放在眼里了!”
崔旻此时反倒冷静了很多,拍了拍他:“舅舅已经进了京,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高子璋想起来他方才话里还提起了二房,就蹙了眉:“那二房又是怎么说?动机跟四房一样吗?”
崔旻没有立刻回他。
高子璋自己想了会儿。
是了,动机根本就是一样的。
二房想整垮长房,他们比四房更不愿见薛成娇和袁慧真纷纷嫁入长房为妇。
“蛇鼠一窝。”高子璋冷呵一声,“真的要查,查出来后,又待如何?”(未完待续。)
267:又是四房
崔旻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
他似乎是在狠了心做下了决定来。
良久后,他才沉声开口:“一切,交给陛下裁决吧。”
高子璋几乎是在他话一出口的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崔旻。
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他和崔旻越走越近,自然也知道,薛万贺的事情,可以说全是拜崔旻所赐。
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也想过,崔旻既然铁了心要查,要还成娇一个清净安宁的天地,就一定会下狠手整治幕后的黑手。
可是他绝不会想到,崔旻竟是打算查清楚后,将这件事情上达天听。
诚如崔旻所言。
薛成娇身份是特殊的,至少在世人眼中,她都是特殊的。
有人要毒害她,陛下即便是对这个小姑娘素未谋面,也不会放任不管。
到最后,不管是二房还是四房,身败名裂,甚至是身首异处,都是有可能的。
高子璋心下惊愕不已:“闹到御前去,后果你想好了吗?”
崔旻眼中一片清明,却是坚定异常:“我生来就有我应该守护的东西,做的决定,从不是莽撞而为。崔晏下药的事情、四房派人掳劫成娇的事情,归根结底是为了算计我们长房,还捎带着害了成娇,所有的账,我全都记在心里。如果他们到此为止,能收手安分,这些事情,我可以暂且不提,当是过去了。可既然他们一味的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高子璋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
对下药事件的调查,崔旻并没有选择藏着掖着。
刘光同派来的人,大多是当年在东厂时候就跟在他手底下的。
这些人无论是刑讯也好,还是调查也好,都是极有一套的。
然而事情却也并没有崔旻想象中那样顺利。
毕竟事发之时,他人不在津县,对周围的异常一概不知。
此时再去问高子璋又或是魏书她们几个,他们也全都未曾留意过。
而那些过量的龙胆草,就更是无迹可寻。
事情就这样一直拖了五六天。
薛成娇的身体倒是日渐好了起来,只是这件事情给她带来的打击似乎不小,这些日子她话也不多说,也从不轻易出门来。
每日便是吃饭,也不过几口而已。
崔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却毫无办法。
调查一筹莫展,他不可能对每个人都用刑逼问。
然而事情的转机,却在踏入三月初二的这一日,来临了。
这是三月初二的午时,崔旻才把这两日的调查又反复的想过一次,外头却有人来回话,说是新禄来了。
崔旻眉心突突的跳,起了身就下楼去。
果然,新禄带着风。尘而来,袖着手站在大堂之中。
崔旻一路步下楼梯,等近了前时才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新禄扭头见是他,笑着行了礼:“京城派了旨意下来,刘公要调回京了。”
崔旻唷了一声,脸上的愁云稍稍退散:“这么说,太白楼的这一顿饭,我是非请不可了。”
可是很快,崔旻就发觉不对了,嘶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津县?”
新禄也不瞒着他:“刘公自然是知道的,他还知道,大爷为了县主的事情,已经在此地停留了小半个月了。”
崔旻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刘光同监视他。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也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管刘光同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这就是事实。
他的一举一动,刘光同都看在眼里的。
也许是从他突然回应天府之后,刘光同才示意了手下,要将他一举一动都回禀回去。
那此时派新禄来……
这不是刘光同的作风。
刘光同早就习惯了做事不露痕迹。
既然监视了他的举动,就不会轻易让他知道。
崔旻眯了眼,声儿微扬,却是朝着门外说:“刘公这样监视我,是怕我临阵倒戈吗?既然这样怕,倒不如现在就上一道折子,想法子把我弄回应天府去的好。”
新禄脸上的笑倏尔僵住。
大门口传来几声放肆的笑。
那笑声爽朗又肆意。
随着笑声而来的,是一道玄色身影。
刘光同身上还披着滚金边的玄色大氅。
进了堂中来,才伸手脱下,丢给新禄。
他近前几步,挑眉看崔旻:“看你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脑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使,这都能猜到,我人已经到了啊?”
崔旻呵了一声,与他稍一拱手:“猜不出这个,也不配做刘公的‘知交好友’了。”
他有意的咬重知交好友四个字。
刘光同听了,笑意更浓:“我不是要监视你,只是这一路上都不会太平,我要回京了,王芳一定早就心里有数,说不定连准信儿陛下都给他透露过。”
崔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只是仍旧不发一言。
刘光同啧了一声:“怎么着?薛家小丫头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刘公既不是监视我,如何连这些事都上了心?”崔旻随着他往旁边坐下去,斜眼看他,“我可不记得,刘公爱插手管这些。”
刘光同啐了他一声:“瓜娃子,换了别的人,老子才不乐得管。”
骂了一声,稍顿了顿,刘光同才又撇嘴道:“说正经的,我也挺喜欢这丫头。怎么说呢——小小年纪,有勇有谋,难得的是人前不轻易露怯,确实是个能干的丫头。反正我所知道的,她几次遭罪,啧啧,也实在是可怜咯。”
崔旻脸色微变,吸了口气:“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苦于无可求证。”
“你只是关心则乱,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了。”
崔旻听他提了这么一句,蹙眉看过去:“什么事?”
“县主出行,应天府礼部着手仪仗一事,可你别忘了,礼部尚书,就是你四叔的同年。”刘光同手指在小案上点了点,“前几日。你们家已然是分了宗了,跟你有关吧?”
崔旻眉心微挑,却不回他这句话,只是问道:“成娇启程之前,四叔是不是私下里见过孟尚书了?”
刘光同这时脸上才有了笑意:“是嘛,这才是老子认识的崔旻。做事别莽着来,前前后后的都好好想一想。”
他这么说,就等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了。
崔旻心下一沉,又是四房。(未完待续。)
268:给不给她出头
刘光同手里的端着只山水票口茶杯,手腕处微微晃动着,杯里的浮叶随着茶水打出的波浪也动了动。
“其实我临走的时候,去见过姓孟的。”
崔旻猛然抬头向他看过去:“孟尚书怎么说?”
刘光同手指在杯沿摩挲了一阵,然后才说道:“这事儿是崔溥太急了,不然这么容易被查出来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干的。”
崔旻心一沉。
果然是崔溥吗?
“他真的在随行的人里做了安排?”崔旻眉心微蹙,不由得问出声来。
孟夔和薛成娇无冤无仇的,又明知她是什么身份,难道就为了崔溥几句话,就真的会在随行的人之中做这样的安排,要薛成娇的命吗?
这不是崔溥急不急的事情。
就算崔溥真的想这么干,孟夔也没道理不劝他,反倒跟他一起莽干的。
谁知道刘光同的脸色却变了变:“你还记不记得,你四叔跟谁过从亲密?又记不记得,薛家小丫头身后,到底是哪家人?”
崔旻让他两句话问的愣住了。
这句话里,提点的意思太浓重了,由不得他不去深思。
这大堂之中一时静默下去。
一直等到刘光同手里的茶凉了一次,崔旻才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四叔和陆秉均过从亲密,换句话说,他是在替甄家办事。而成娇身后,无非是薛家与高家,若按正经来说,我们家,还算不上是她的依靠。”
刘光同嗯了一声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这件事情很可能不只是为了家里分宗而已,”崔旻极不愿意承认,眸色深了又深,“四叔很可能是听了云南那边的话,加上薛万贺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论,所以薛家的这位县主,一定得死。她死了,再过不久,姨父的功劳,就会被人淡忘,而薛家,也就可以彻底的从这场戏里退场。”
“没错。”刘光同扬唇笑了一回,“而且高家作为她外祖家,有你舅舅这么个新任兵部尚书,还有这么一位清和县主,陛下重新洗牌,高家一定会被重用。所以我敢跟你打包票,先死的是她,下一个倒霉的,就一定轮到你舅舅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孟尚书就也是云南的人了?”
崔旻眉头深锁。
他一心想要保护起来的姑娘,却屡次遭人陷害,更被牵扯到了这样的政斗之中。
这让他很是心疼,还带着一丝的愤怒。
刘光同呵了一声:“他是谁的人,根本就无关重要,反倒是你这次做对了一件事。”
崔旻一时抿唇不语。
他知道,刘光同所指的,是家里这次分了宗的事。
四叔为了云南那边,能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将来还不一定要如何。
然而有一个念头在他心上飞快的闪过。
崔旻几乎是立时变了神色:“四叔之前一直跟老恭人翻脸,就是不肯和陆秉均断交,他是不是以前还帮云南做过什么事?”
刘光同摇了摇头:“他做没做过别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他故意的拖长了音调,引得崔旻蹙眉看向他,而后他才继续道:“在陛下那里,崔溥这个人,绝对是排上了号的。”
排上了号——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崔旻心知肚明。
所以换句话说,四叔从前肯定还是背着家里做过些什么,而且这些事,一定为陛下所知的。
正因为他早就帮云南甄家做事,所以时至今日,再想抽身而退,已然是不可能的。
看看当年的康家,再回过头看看他自己。
现在他是骑虎难下,就算他想退,只怕陛下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与其如此,还不如跟着甄家搏一把。
只能能在陛下重新洗牌之前,先把薛家和高家搞垮了。
到时候,陛下不可能让谈家重新得势,而袁家和崔家本就是姻亲,抬举哪一个,陛下都是为难的。
所以甄家就不会再受重创。
出了一个废后又如何?
只要朝堂上,还有甄家人立足之地,且是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就足够了。
可真是一盘好棋。
刘光同观他神色,便知他心中已然了悟了大半,于是点了点面前的桌子:“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回到陛下跟前去,崔溥和孟夔都吃了不兜着走,甄家的如意算盘,也一定会落空。”
说着他又啊了一声,自顾自的摇着头:“其实甄家这盘局,开的一点也不好,无非是做困兽之斗而已。高孝礼为官多年,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在新得势的这一拨人里,你舅舅,是最得陛下信任的一个。这次薛家小丫头没死,甄家接下来要对你舅舅出手,”他顿了顿,冷笑了一声,“更是难如登天。”
到此时,崔旻心中早就有数了。
崔溥也许并不情愿这样做,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这样来害薛成娇。
而他赌的,不过是无人察觉而已。
如果不是自己刚好回了应天府,如果没有燕怀及时赶回去报信,再如果——他和孙娘子回来的稍晚一步——薛成娇此时怕早已香消玉殒。
而真相,只会随着薛成娇的死,被一同埋入地下。
接下来,薛万贺的事情会被闹大,陛下不得不早作处置,薛家大厦倾颓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已。
舅舅的身上,也会有陷害与灾祸随之而来。
高家远在保定府,全要靠舅舅一个人独力撑着。
只要他撑不住了,高家,也就走到这里了。
“刘公此次回京,会告诉陛下这件事的始末原由吗?”
刘光同撇撇嘴:“坦白讲,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我应该插手这些事的时候。”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陛下此时召我回京,多半是为了让我和王芳分权,东厂是一定会回到我手里来的。而我要做的,一是尽心服侍好陛下,二是重整东厂。如果过多的参与到朝堂洗牌的这件事情里来,王芳一定会起疑,云南一旦知晓,势必会谨慎起来,一个弄不好,,就会打乱陛下的棋局。所以我并不打算回禀陛下知晓。”
崔旻眸色暗了暗,咂舌不语。
然而刘光同却又笑了一声:“可你不同,高孝礼也不同。高孝礼算是新贵,你嘛——连我都调任回京了,你身上的差事,也差不多是时候落定了。薛家小丫头这次受害,端要看你和你舅舅,是不是要给她出这个头了。”(未完待续。)
269:全听到了
听到此处,崔旻愣了。
原本他定了主意的,这件事情查清楚,一定要还薛成娇一个公道。
而且诚如他所说的那样,事情不彻底解决,薛成娇心里一直会有一道坎儿,她终日惶惶难安,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现在,他却不由的有一丝动摇了。
这不是单纯的族内纷争而引起的祸端了。
这件事,已然牵扯到了朝堂政局。
他很清楚,刘光同话里的意思,是根本就不希望他把事情闹大。
上达天听,崔溥和孟夔就都完了。
处置了他们两个人,压根没什么。
可是那然后呢?
甄家就此收敛起来,陛下再想要寻他们的把柄,只怕又要费一番功夫。
而原本可以在王芳身上下手的事情,只怕也很难再寻到踪迹。
就像刘光同所说的那样,这很可能会打乱陛下原本的计划。
大局面前,孰重孰轻,这是个值得考量的问题。
崔旻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开口。
刘光同站起身来,从他身边经过时,在他肩旁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把:“你好好想想吧,如果她身体养的差不多了,明天咱们就动身,我跟你们一道走。”
说完后,他径直往楼上回了客房之中。
崔旻藏在袖下的手,松了松,又捏紧了,面色铁青。
高子璋下楼来的时候,正好见了他背脊笔直的端坐在那条长凳上。
“大表哥,”高子璋叫了一声,下了楼梯往他身边过去,等人到了他对面,才发觉他面色难看得厉害,于是蹙了眉,“怎么了?”
问完了,高子璋下意识的往楼上看过去。
刘光同的出现,他当然是知道的。
不过适才他们在楼下说话,自然没有他过来插一脚的份儿。
所以他一直等到刘光同上了楼,才下来寻崔旻。
只是这会儿见崔旻是这样的脸色,心里琢磨了一番,只怕他们方才说的也不是什么叙旧的话了。
崔旻摇了摇头:“我在想,成娇的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
高子璋啊了一声:“你不是说……”
“是,”崔旻沉了沉声,“但是事情有变,这不是家事那么简单的,四叔是为了帮甄家。换言之,没有四叔,也还会有别人,明白吗?”
高子璋其实是半知半解的。
他不太懂,帮甄家和害成娇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但是崔旻现在的表现,显然是动摇了的。
不久前,他才那样斩钉截铁的说——交给陛下裁断吧。
这才过了多久?
高子璋眯起眼来,眉心微拢。
从薛成娇搬到高家,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崔旻才是那个能够保护她,能够包容她的人。
崔昱和崔旻之间,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
然而到此时,崔旻做出这样的表现,他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崔昱当初为了薛成娇能喝的酩酊大醉,什么君子好仪容全都不顾了,那是他心尖上的姑娘。
诚如,崔旻也把薛成娇放在了心尖上。
只是他的这位大表哥,心尖上的事情和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高子璋脸色冷了冷:“那你的意思,成娇就白受委屈了?”
大约是听出来他语气不好,崔旻抬了抬眼,朝他扫过去。
果然,高子璋此时脸色也是难看极了。
崔旻咂舌:“等回了京城,我要跟舅舅再商量商量这件事。”
高子璋一时气结,竟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别开脸去不再看他。
殊不知,二人此番交谈,全被站在楼上的薛成娇听进了耳朵里。
薛成娇几乎是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燕桑跟在她身边,眼疾手快,忙扶住了她:“姑娘……”
薛成娇回头看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抿唇镇静了半天。
许久后,她站在楼上,向着下面喊了一声表哥。
崔旻一惊,忙抬头看去,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只是见她神色如常,便稍稍安心。
薛成娇实在笑不出来,好在她近来身体不好,便也遮掩了过去:“我们要动身进京了吗?我才刚听说刘公也到了津县。”
崔旻眯了眼,打量着她好一会儿:“等你再养几天,我们再走。”
薛成娇摇了摇头:“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而且孙娘子也还要早些回应天府去,表哥可以跟刘公商量一下启程的时间的。”
崔旻见她坚持,盘算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薛成娇这才勉强扯了抹笑,领着燕桑回屋里去了。
她一进屋,崔旻脸上的柔和神色就垮了下来。
他扭过脸来看高子璋:“你出来的时候,成娇就在那里了?”
高子璋楞了一下:“没见着她啊,估计是刚听说刘公到了津县,才出来问问吧。”
崔旻沉默了下去。
她的那个表情,有些隐忍,但是看不真切。
崔旻觉得,她应该是听到了什么的,可是又没办法去问。
一时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便也不愿再跟高子璋多说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提步上楼去了。
而薛成娇带着燕桑回到屋里,才一进屋,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燕桑吓坏了,把一把托住她,叫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姑娘要保重身子才好啊。”
是,崔旻的话,他都听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和甄家之间有什么联系,可她听得出来,是崔溥给她下药,是崔溥要她死。
而原本信誓旦旦说要还她一个公道的崔旻,此刻动摇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对方是崔溥,还是因为这其中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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