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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_春梦关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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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腾地站起身来,匆匆做了个委实算不上齐全的礼,一言不,闷着头就跑了。

    高孝礼和郑氏先是一愣,旋即就双双笑出了声来。

    才跑出屋外的薛成娇,自然听见了这阵笑声,小手立时就捂住了脸。

    太丢脸了……这太丢脸了……

    屋里郑氏拍了崔旻一把:“快去,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她几乎要笑岔气过去,还不忘了吩咐崔旻。

    高子璋听来笑意就更浓了。

    崔旻一时又觉得无奈,站起身来,拱手礼了一回,就跟了出去。

    薛成娇并没有走远,所以崔旻出来的时候,还能瞧见她的身影。

    几步下了台阶,又快走几步追上去:“成娇。”

    薛成娇啊了一声,就站定了。

    崔旻这大半年来与她相处,见识过她的无助,她的狡黠,还有她的种种模样……只是已经许久没见过她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了。

    大概是她出入崔府……也不是,那时候的她,只是把自己藏得很好,并不是呆。

    想着,崔旻嘴角的弧度就更大了,一抬手,摸上她头顶:“跑什么。”

    好容易平复了些的心,就又跳的更快了,小脸儿红的要滴出血,薛成娇眼角微垂:“谁叫你们笑我来着……”

    崔旻的笑声就飘在她的头顶。

    丫头似乎不服气,嘴里嘟囔着:“怎么还笑……”

    崔旻便忙敛了敛:“不笑你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一面说,一面拿开了手:“其实舅妈说的,虽然是那么个道理,但终究不是……”不是如何,他倒是没再说下去,只是低头看着薛成娇,“你要觉着不自在,这两日我在外头寻个宅子,安置了搬出去住。”

    薛成娇登时就抬起头来,仰着脸儿,同他四目相对:“搬出去做什么?”

    崔旻就又想笑了,可他生生忍了下来:“你又害羞,又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要搬出去吗?”

    薛成娇一咬牙,左脚跺了一回:“你还说这个……”

    崔旻就又揉了她一把,安抚了好一阵子,领着她往院子里逛着,吸了口气:“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官场上的升迁也好,调令也好,从没有叫我这样高兴过。我十四岁中举,又是那一刻的解元,也不曾这样高兴过……就好像,那些事,我都是为崔家,为祖母,为父母,可是只有这件事……”

    他说着,顿住了。

    薛成娇侧目看他:“只有这件事,是为你自己吗?”

    “是。”崔旻斩钉截铁的回她,“成娇,只有这件事,是我真的想做的,打从心底想做的。”

    薛成娇心头一热,就挂了盈盈浅笑:“我见过纪姑娘同子璋表哥相处,你其实不必搬出去,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崔旻也不知怎么地,鼻头就酸了一把。

    也许如他自己所言,功名利禄,他都在为他肩上那副胆子争取着,只有眼前这个姑娘,是他替自己争取来的,又一心一意想守护好的。

    真好,这个姑娘的心,与他是一样的。

 426:天作之合

    崔旻因心头暖流流淌着,再加之如今胆子也大了起来,就伸手去牵薛成娇的手,在她手心里捏了捏。

    薛成娇觉得有些羞,可也没把手抽出来。

    直到高子璋的咳嗽声从身后响起,她才抽了手,有些怔怔的看向身后。

    高子璋噙着笑,摇头晃脑的进了他二人身侧,低着头看看薛成娇,又含笑打量崔旻好一番。

    崔旻叫他看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手握成拳,掩在鼻子下,咳了两声:“你跟出来做什么?”

    高子璋哟了一声:“我不能来呀?”

    二人就都没再接他的这个话。

    高子璋这人是这样的,你越是接话,他越是没完没了的。

    虽也不会招人烦,可总归弄得人不大好意思。

    高子璋看他两个不搭碴儿,自己也觉得无趣,就耸了耸肩:“前头下人来回了个话,说燕翕来了……”他一面说着,又突然收了声音,盯了薛成娇一眼,“他带着燕褚一起来的。”

    崔旻眉头就拧了拧。

    燕翕会上门,他是不觉得奇怪的。

    皇帝的旨意下来,这一趟高府,燕翕是一定会走的,是会生气迁怒,还是同他交心的谈一谈,这一点崔旻自己并拿不住——可不管怎么样,燕翕都会来。

    可是怎么会带上燕褚呢?

    燕褚的指婚……不是没有成吗?

    他想了会儿,料想高子璋应该还有别的话,就没接话,看了他一眼。

    高子璋吸了吸鼻子:“他要见你,父亲说燕褚是女孩儿家,该叫成娇去陪一陪。”

    也不知怎么地,崔旻心头就立时跳了跳。

    他还说不出那种怪异从何而来,薛成娇就已经先答应了。

    崔旻刚想拉住她交代点儿什么,可她已经矮身蹲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盯着薛成娇的背影,崔旻蹙眉,许久没能舒展开来。

    高子璋抿唇:“燕翕……我知道他不想娶那位郡主,但是不想娶也没用,圣旨已经下来了。他来找你做什么?”

    可是崔旻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薛成娇的方向看了半天,而后就迈开腿,往前面去迎客了。

    高子璋眉心几不可见的拢了一把,便什么都没有再说。

    燕褚是进了府就有人领着她去了薛成娇住处的。

    薛成娇一路回去,进了屋时就见魏书和燕桑在旁边儿陪着,端茶倒水又忙着上糕点。

    只是燕褚的神情……

    薛成娇心下沉了沉。

    燕褚生来骄纵,侯府的事情她也一向不管。

    从前还听谈绩偶尔说起过,燕褚这个人,最是个没心没肺的,她活了十几年,却什么事儿都不知。

    不过薛成娇想过,如燕褚这样的出身,她又有什么好担忧?好多思的呢?

    她想做什么,不要说侯府,就连宫里的太后,都会替她安排好了。

    这次陛下想赐婚的事情,瞒了她那么久,虽然眼下没成,可以后呢?谁能保证以后呢?

    燕褚这样神情凝重,应该是都知道了吧……

    她想着,略提了一把裙摆,跨过门槛,进了内间里。

    魏书和燕桑看她回来,就问了个礼。

    燕褚只是扭头瞥了她一眼,手里的茶,就更没味道了。

    薛成娇与魏书二人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我跟郡主说说话。”

    魏书和燕桑对视了一眼,就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她二人才退了出去,燕褚手里的犀角杯就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

    那只杯是犀牛角制的,面前的桌是黄花梨木的,两相碰撞,声音闷而响。

    这道声音砸在薛成娇心头上,她倏尔就皱了眉头:“怎么拿我的东西撒气?”

    燕褚好像被她的话给噎了一回,许久后,撇撇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薛成娇先是啊了一声,随后想了下,只以为她是指赐婚的事情。

    一时又有些讪讪的。

    这件事情,几个月之前她就听说过,但是从来没告诉过燕褚。

    为什么呢——?

    薛成娇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换了是崔瑛,她怕早就说过了。

    可是入京之后,她好像和谁关系都不错,可实际上都再没有崔瑛那样的。

    燕褚也一样。

    她也以为,燕褚待她,也就不过如此。

    如果非要叫她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便足够了。

    可燕褚真的问到她面前了,她还是有些心虚的:“赐婚的事情,我从前是听见过,但是又不是准话,便不大好告诉你……”

    燕褚变了变脸:“你说什么呢?”

    薛成娇一愣,满脸疑惑的看向燕褚:“你不是问我这个吗?”

    “谁问你这个!”燕褚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可是她嚷嚷完了这一句,就又蔫了:“我阿爹和阿娘说了,我的婚事,他们做不了主了……我虽然不懂事,也知道,陛下起了心思,以后我的婚事,就只能他说了算了……”

    薛成娇看着有些不大高兴的燕褚,心里不由得觉得她可怜。

    谢鹿鸣这样的人,侯府上下都不愿意叫燕褚嫁,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可将来要再给她指婚,那门第就只能更高,不然真是不小心给谢家人知道了,就又是麻烦。

    但是门第再高……燕褚又是这样的心性……

    薛成娇这里还整替她惋惜呢,燕褚已经又呢喃着开了口:“我是说我哥哥的事情。”

    “世子啊……”薛成娇随着她念了一声,心头惘然。

    她没见过那位永平郡主,甚至连听都不曾听人说过。

    盲婚盲嫁的,对燕翕来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不过那位郡主,想来也是委屈极了的吧?

    “她是郡主,金枝玉叶,而且我听说还是临江王上了折子提及她的婚事,”她一面说着,一面又给燕褚倒了杯水,“想来王爷应该很看重这个小女儿,从小该养的不错,作配世子,应该是天作之合才是。”

    她本意是开解燕褚一番的,却不想这样几句话,惹得燕褚冷哼一声,竟像是更不高兴了。

    薛成娇一脸的无奈,这又是怎么了……?

    燕褚连碰都没去碰那杯水:“你真的不知道?”

    这话,问了第二遍了。

    薛成娇秀眉拢了拢:“你到底问的是什么?”

 427:谈家危险了

    燕褚咦了一声,先前的不高兴,竟反倒消退了好些。

    沉默了许久之后,她又兀自的笑了起来。

    薛成娇看她一惊一乍的,一会儿恼一会儿笑,心说别是因着赐婚这件事儿昏了头吧……可这话她也不敢说。

    “我哥哥从来没受过什么大的挫折,遇见你……”燕褚歪头打量薛成娇,“你就一点不知道,我哥哥喜欢你吗?”

    薛成娇瞳孔登时放大了些。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燕翕,喜欢她?

    “你……”一时间像是丢了所有声音,薛成娇努力的找了半天,“你别胡说八道的。”

    “我就觉得奇怪,一直看哥哥往你们家走动,你们还一起去了一次江南,你怎么就一点儿没反应呢?”燕褚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薛成娇,“倒不是我自吹自擂,我哥哥哪里都不输人,你没看上他,我是真觉得奇怪的。”

    “我……”薛成娇能说什么?

    她愣愣的看着燕褚,半天才丢出几个字:“那你的意思呢?”

    燕褚一耸肩:“原来你压根就不知道他喜欢你。”

    薛成娇更是没话说了。

    是她后知后觉了吗?也不对吧……燕翕跟她压根就没打过几次交道,就算是在高府见过几次,最多寒暄几句也就辞别了。

    此去江南的一路上,也只有燕翕端着药找她那一次,她同燕翕多说了几句话,仅此而已。

    燕翕是从哪里喜欢上她的?

    可是燕褚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的……

    “燕褚,这些话,是世子叫你来说给我听的吗?”薛成娇下意识的蹙了眉,这实际上不像是燕翕会干的事儿。

    陛下金口玉言,赐了她和崔旻的婚,不管她知不知道燕翕的心意,总归都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她心里那个人是谁,燕翕不可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让燕褚特意来这一趟?

    果然,燕褚摇了下头:“是我觉得心里很难过。哥哥来找你表哥有别的事,我想跟他过来,找你说说话。”

    薛成娇心说你这摆明是想给我添堵的。

    可她能够理解燕褚的那种心情,便也没计较。

    只是关于燕翕的这件事,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再跟燕褚说下去。

    燕翕再好,与她是无缘的,她也从没有往那上面想过。

    这话说出来,燕褚觉得她兄长是万般好,自然又要跟她喋喋不休。

    薛成娇拍了拍燕褚:“你还小啊,将来的事情,将来走一步是一步吧。至于你替世子可惜和委屈的,实则不大有必要。世子知道他该做什么,也知道什么是他必须做的。我想,他接下陛下的旨意时,就知道今后的路要如何走了。”

    燕褚眨眨眼,眼眶有些红:“可是我听阿娘说……哥哥那天进宫,拿他此去江南的功劳,求陛下不要给我指婚。”她反握上薛成娇的手,“其实他可以给自己求个恩典的,可是却为了我……”

    薛成娇没有亲妹妹,可是她想,如果她那个弟弟活了下来,像燕褚一样能长大成人,那让她替弟弟做什么,她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别这样想,世子和你本就不同,你的婚事尚可推一推,可是他的……”

    后面的话,就没再说。

    燕翕的婚事,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皇恩浩荡而已。

    拉谢家入朝的事情,至多再想别的法子也就是了。

    可是谈家、临江王,这都是眼下的事情,陛下不会给燕翕退路的。

    与其真的惹恼皇帝,还不如给妹妹争一条退路出来。

    ……

    实际上薛成娇料想的也差不了太多。

    燕翕这回到府上来,一则是想跟崔旻谈一谈,他起初不大明白,高孝礼好端端的怎么就上了折子,昨日太子叫他去东宫时,才跟他说了江南生的事情。

    他心里是有气的,可彼时太子也是为他好,他难道一转脸去指责太子吗?

    可即便事到如此,他还是想跟崔旻谈谈。

    二则嘛……就是事关谈家了。

    高府这里有一处崔旻自己的小书房。

    这个书房是高孝礼特意备出来的,因崔旻如今入了朝,又是步步高升,一向登门来往的人也不少,总不好每次都领到他的书房去,故而就划出来个半大的院子,给崔旻腾了个小书房出来。

    崔旻此时和燕翕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四目相对,还是崔旻先出了声:“你这么坐了半盏茶时间了。”

    燕翕面不改色,没有笑,也没有不悦,思忖再三,开口竟先提了谈家的事儿:“昨日太子与我说,谈家上上下下使银子托关系,想把谈昶旭从案子里摘出来。”

    听闻此言,崔旻眉头紧锁:“他们疯了吗?”

    谈昶旭的案子,是陛下亲自过问了的。

    下了大理寺大牢,也是陛下的旨意。

    谈家在这个案子上动手脚,那不是找死吗?

    燕翕摇了下头:“太子进了一趟宫,听太后的意思,这里头连皇后都脱不了干系。”

    崔旻倒吸一口凉气。

    谈皇后才立了多久……她自己不是没经历过事儿,怎么会这样大意?

    几个月前她托成娇带东西出宫时,刘光同就说过,谈氏被陛下限制了自由。

    难道她自己不知道轻重吗……

    “皇后怎么会……”崔旻的声音越低下去,“那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本来太子告诉我这件事,是因为我要娶永平,这就少不得跟谈家缠到一起去,”燕翕叹了一声,“你也不是不知道,临江王对穆贤皇贵妃感情很深……昨天我们商量了一下,临江王要上折子也好,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是在谈家使劲儿的时候,给他闺女找婆家呢?”

    一个念头乍然闪过,崔旻身子猛然一僵:“他是给谈家找靠山?”

    “所以我想,临江王看上的,应该是万阁老的小儿子,而不是我。”话到此处,燕翕便有些忿恨起来,“可他的算盘落了空,倒白把我套了进来。”

    燕翕咬了咬牙。

    临江王要真是这个盘算,那今次可就真是把燕翕给坑了。

    可是谈家呢……谈昶旭出事,如果没人告诉,临江王怎么会知道的?

    陛下不动宗亲,可这不代表会放过谈家。

    本来甄家刚倒,要动谈家也不会急于一时,可如果谈家到这时候还不安分……

    “谈家,危险了?”

 428 缘分有天定

    燕翕起先的时候摇了下头,可旋即就又面色凝重起来。

    崔旻看的不解,就追问了两句:“摇头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谈家不会有事?可……”

    只是他话没问完,燕翕已然长叹一声,截住了他后面所有的话:“这件事情,太子也拿不准,我过来想问问你怎么看。”

    崔旻一时就什么也不说了。

    不是他防备心重,实则是如今谈家和崔家又有了姻亲的关系在,每每提及谈家,他都不得不带着小心。

    燕翕是个不问朝政的人,虽然跟着去了一次江南,从江南回来后,太子殿下也果真入朝听政,可燕翕该做什么,崔旻并不信他自个儿就全忘了。

    一个伴读,长到了快二十岁,也用不着事事都伴着太子了……

    他说这事儿是太子拿不准,他想来问问……

    崔旻拧眉:“是太子殿下叫你来的。”

    不是疑问,也没有厉声的质问。

    崔旻端的平静,只是眼底有波澜掀起。

    燕翕额了一声,没回他。

    于是崔旻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果然是这样吗?”

    “实际上太子只是觉得你机敏,他去了一趟江南,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可是一回来,天就变了……”燕翕顿了顿,神色复杂的看向崔旻,“甄氏毕竟还是他外祖家。如今刚安稳了两日,他入了朝,听说了谈家的事……崔旻,太子是在朝上听说这件事的。”

    “啪——”崔旻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就断了。

    谈昶旭的事情,已经有人上疏参奏了……

    他有些坐不住,腾地一声就已经起了身:“我去一趟谈家。”

    燕翕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变了脸,看着崔旻迈开腿要走,他立马随着起了身,拦在他身前:“我知道你姐姐做了谈家宗妇,可这时候情形不明,你敢去谈家走动?”

    崔旻脚步一滞,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明白燕翕的意思,诚然,燕翕话里没有的意思,他想的也要多。

    从严竞,到立后,再到崔溥孟夔,最后乃至于甄家——一桩桩一件件的,哪次不是陛下暗中授意?

    谈家新后初立,又刚跟崔家结了亲,何况如今甄氏一倒,谈家就是一家独大。

    没人背地里授意,谁会在这个时候去参谈家一本?

    可万一要又是皇帝干的事儿,他现在跑去谈家……皇帝发了恩旨,许他家中休养,如果真是这样,他只怕,休养也是个试探……

    燕翕见他如此,便知道什么话也没法说下去了。

    本来他还想再问一问薛成娇的事情,可他没料到,谈家的事情会对崔旻有这么大的触动。

    他接触崔旻这么久,还没见他急成这样的时候。

    于是他抬手压了压崔旻肩头:“既然是情形为明,你自己也不要太着急,我听说你舅舅今日也没去部里,去问问他,到底是经历事儿多的人,总比你有看法。”

    他说完后,连退了两步,又看了崔旻一眼,无奈的摇了头,转身便要离开。

    可崔旻却站在眼底,盯着他后背,目不转睛,突然问了句话:“其实你今天过来,是太子的意思吧?他是让你来试探我的,对吧?”

    果不其然,崔旻的话掷地有声,砸出那种沉闷的响声来,激的燕翕一个哆嗦,身形立时就僵住了。

    燕翕缓缓地转过身来,眼底有一丝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可还是被崔旻捕捉到。

    崔旻扬了唇,嗤了一声:“可你觉得既是君子之交,就该坦坦荡荡,试探的话你说不出口。而今我带病在家休养,又是外人眼里的双喜临门,”他说到这里时,顿了下,打量着燕翕,半晌才又接道,“如你所说,我舅舅经历的事要多,这时候即便在朝上听得了什么,也不会轻易先告诉我知晓。我一向维护家里人,更见不得我姐姐跟着谈家一起遭罪,所以一旦知道,势必要去谈家看她,说不定还会想法设法的弄清楚谈家的事——太子想知道,我是帮亲,还是帮理?”

    燕翕眉头紧锁:“你知不知道,慧极必伤?”

    崔旻一怔。

    这四个字,他不是头一次听人说了。

    这天底下,聪明人何其多?

    至少他所见的这些人里,没一个是糊涂的,比他聪明的,更是大有人在。

    更不要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四个字,崔旻一向自以为,委实用不到他身上去的。

    “燕翕,你也可以给太子殿下带几个字。”

    燕翕啊了一声,大约是没料到他不接那个话茬儿,随后又哦了一声:“你说。”

    “用人不疑。”崔旻一字一顿的,“实际上我现在还不是替他办事,我当的是皇差,办的自然是陛下交办的事儿,陛下尚且不猜疑我,他先来诸多试探,如果让陛下知道了,对他也不好吧?”

    燕翕的脸色立时就变了,眼神也暗了暗。

    崔旻嗤笑一回:“我自然不会到陛下面前乱说什么。父子终归是父子,我小小年纪得陛下如此器重是不假,但有几斤几两重,我心里有数。”

    燕翕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站在那里,和崔旻四目相对。

    对视了许久后,他抿唇悠然叹息:“本来我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的。”

    崔旻心里咯噔一声,大概已经猜到了:“缘分自有天定。事到如今,你再跟我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即便是你去找成娇说,也都太晚了。”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在燕翕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捏了捏:“如果先遇见你,结局是未必。你可能也听子璋说过,从前有崔昱和文湘,可我从来不觉得这二人如何。可你与他二人不同……但是现在,盖棺定论。”崔旻倏尔就笑了,“是了,盖棺定论。一道圣旨,我就已经赢了。”

    他很少说话这样轻狂,便是今日这样,也并不是张扬炫耀。

    燕翕心底虽然有失落,可也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一时有些讪讪的。

    “不过也是,就算不是这样,事到如今,娶永平是我非做不可的……说什么有江南的功劳,陛下不给燕褚赐婚,不过还是看在了太后和我爹娘的面子上,又不想把我逼那样紧罢了……”燕翕呵了两声,什么都没再说,径直离去了。

 429 怪事

    燕翕的背影,也不知怎么的,在崔旻看来,很有些凄凉无助的感觉。

    他从前觉得燕翕深藏不露,为的是有一日厚积薄发。

    可是现在看来,燕翕实在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去的。

    娶永平,是他不愿意的。

    今次过来跟他讲谈家的事,他想,燕翕打从心底里也是抗拒的。

    可一个是圣旨,一个是太子的交付,他不能不做。

    崔旻不由的摇头,自己一个人待了许久,便也出了门找高孝礼去了。

    高孝礼今日的确是没去部里,告了假在家里待着。

    本来嘛,崔旻高升,又有了赐婚,这是天大的喜事,他回家同外甥外甥女聚一聚,是人之常情。

    所以崔旻出了自己的小书房,往前行过一处青石板路,再过了一段灰色石砖铺的甬道,就绕到了高孝礼的书房来。

    他推门进去时,高孝礼手里还捧了一卷兵书。

    高孝礼听见推门声,抬眼见是崔旻,就把书搁下去了:“燕世子走了?”

    崔旻嗯了一声算答话,近前去礼了一回,撩了袍子下摆,在旁边儿太师椅上坐了下去。

    高孝礼看他面色不佳的,就咦了一声:“说什么了?”

    实际上高孝礼也没想到燕翕是为谈家事而来的,他在朝上就知道了,可回了家没告诉崔旻,自然是有他的主意。

    一则怕崔旻沉不住气,二则是怕他如今风头正盛,一个不小心,会被一同牵连进去。

    左右事情没有定论,陛下是怎么个意思,在朝上也没表明了。

    折子上归有人上,可陛下没理会,这就很值得推敲。

    所以回到家中,他也跟没打算告诉崔旻。

    “谈家为了谈昶旭走动的事,舅舅打算一直不告诉我吗?”

    可是当崔旻声儿里带着茫然的问出这句话时,高孝礼就知道燕翕为何而来了。

    一时间想到燕翕的身份,高孝礼不由蹙眉:“燕翕告诉你的?你在他面前失礼了没有?”

    崔旻摇了下头,高孝礼稍松了口气。

    可是他的一口气还么送到底呢,崔旻就又点了一回头。

    高孝礼立时横眉冷目的:“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你干什么了?”

    “他说完之后,我有些着急,说要去谈家来着。”崔旻侧目看过去,平声回到。

    高孝礼嘶了一声:“你真是……”

    本来是想骂人的,可话到了嘴边,又骂不出口。

    崔旻会着急,是正常的。

    谈家在风口浪尖,摇摇摆摆,步履维艰。

    崔琼作为宗妇,现下还有了身孕,可是他所知的,眼下她日子过得也委实算不上好。

    不是说他就不心疼外甥女,可他从前就说了,他不是十年前的那个高孝礼,不可能提剑冲到谈家去给崔琼出头。

    经历了这么多年,见过了这么多事,他自带了一份沉淀,遇上事儿,也知道冷静想一想了。

    可崔旻纵然生来稳重,毕竟才十几岁的孩子。

    当初崔润嫁女,本来就是另有想法了,眼下的事情,崔旻着急是再正常不过的。

    高孝礼无奈的摇头:“你就不想想,我怎么不告诉你呢?”

    “所以我没去谈家,来了舅舅的书房找您。”崔旻面不改色,声儿里仍旧端的平静,“我现在带病修养,朝里的事情过问不上,虽然任了经历司的经历,可这事儿原也不过我手……舅舅,究竟是怎么个情形?大姐姐如今有了几个月的身子,我怕谈家出事……”

    高孝礼同他摇了摇头:“这回的事情,说来也怪。”

    他话不多,说完了,顿了下,示意崔旻有话就问。

    可是崔旻没开口,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于是高孝礼扬了唇:“如果说是陛下授意,不该我们一点信儿也没得到,不要说我,就连万云阳和李逸也没得到一点儿口风。”

    起初知道的时候,高孝礼也怀疑过,这怕又是皇帝的计。

    可是不告诉他,他能理解,毕竟他外甥女儿还是谈家的宗妇。

    可万云阳和李逸也都不知情,事情就有意思了……

    “但是要说不是陛下授意的,你知道折子是谁先上的吗?”高孝礼顿了半天,撇撇嘴,问了一句。

    崔旻摇头,心说我又不上朝,连衙门里都没去,我怎么会知道。

    故而他掀了掀眼皮:“舅舅有话直说吧……您知道,这事儿要不是燕翕来说,我都还不知情呢,您问我谁上的折子……”

    高孝礼耸耸肩,丢出了一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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