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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思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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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的脸色不知为啥不大好,说道:“小姐,是……是豹豹。”
  姜思之一听是昨日刚带回来的小猫,赶紧起身,穿上鞋,又披上了一件外衣,走到外间。
  看到给豹豹没有在自己给它搭的小屋里,还以为是它出了什么事。
  “小姐别急,豹豹没事,您到院子门口去就知道了。”桃夭对姜思之说。
  听到豹豹没事,姜思之又回到里屋,由着桃夭摆弄了一番,打扮得体了才跨出房门。
  一走到漪澜苑的门口,老远就看着豹豹蹲坐在地上,正舔着自己的一只小爪子,时不时再用爪子捋捋脸上的毛。
  姜思之又走进了一点,看到豹豹面前的东西,才终于明白早晨为何有人受到惊吓。
  只见地上约莫有七八只老鼠,大的小的都有,不知被谁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这些老鼠看起来都没有死透,有几只的爪子甚至还在抽搐,身上或多或少的有些带着点血迹的爪印。
  想来应该都是豹豹清晨在院子里抓到的。
  豹豹看到女主人来了,也不舔毛了,双爪向前伸,翘起后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慢悠悠的踱步到姜思之裙边,用一侧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腿,奶声奶气的叫唤了两声。
  姜思之喜欢的不行,弯下腰把豹豹抱到怀里,用手挠着它的小下巴,听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她笑着看着院子里的一众奴仆,有些责怪她们太大惊小怪了:“豹豹替咱们抓了老鼠,该是高兴才对,一早上的大叫什么?我将军府里的人还怕些耗子不成?”
  她低头又看了看那几只还在苟延残喘的老鼠,虽然不害怕,但也觉得碍眼,又说:“既然都抓到了,不赶紧处理掉,还摆的这般整齐作甚?”
  听到姜思之的问题,桃夭忍不住上前替其他人解释道:“小姐,这是豹豹摆的,也不让下人动这几只老鼠,有人想上前,它就作势吓唬人。”
  姜思之听着桃夭的话,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笑靥如花:“你这小精怪,莫不是还要特地等我来看,好表扬你不成。”
  豹豹在姜思之的怀里被摸的舒服极了,轻悠悠的“喵”了一声,算是回答。
  桃夭向来惧怕这耗子一类的东西,一大早天未亮透,还没踏出院子就看见一地的老鼠,少不得有些怨怪小姐昨儿个带回来这只厉害的小猫,见小姐这样,一副委屈的表情继续告状。
  “小姐你不知道,不止咱们院,老爷和夫人的院子,两位少爷的院子,今儿早上门口也都是死老鼠。也是这样摆的整齐,但那样子可比咱们院惨多了,都被挠咬的一地的血。其他院儿里的都打扫了一早上了。”桃夭气呼呼的说。
  姜思之知道桃夭害怕这些,也不怪她无理,只叫她赶紧让小厨房给豹豹弄些吃食来。就怕豹豹这抓了一夜的老鼠给累坏了。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永宁殿里; 太后郁氏正跪坐在蒲团上念经; 听到一阵急碎的脚步声,有些不满的睁开眼,看着一路小跑进来的宫女说:“如何这般毛毛躁躁的?”
  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 连忙说:“太后赎罪!是; 是暄王殿下回来了。暄王殿下,受伤了。”
  太后一听心爱的小儿子受伤,当下也顾不得这宫女的搅扰,赶紧扶着身边人的手站了起来; 就要去看儿子。
  扶着太后的宫人是当年跟着她陪嫁进宫的老人了,知道太后有多心疼这个小儿子,又怕她失态; 安慰她说:“太后娘娘,莫要着急,殿下是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
  郁氏听见话; 虽然心里着急上火; 但还是慢下了脚步,挺起胸脯。
  没错; 她现在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女人,是唯一的圣母皇太后,她不能失仪。
  等郁氏终于带着仪仗到了周昶在皇宫内的寝殿,因心里担心的紧,便再也忍不住的加快了步子走进内室。
  直到看见小儿子好好的躺在榻上看书; 才松下一口气坐到他身边。
  內侍还没来得及通报,郁氏就自己进来了,直到感到身边的软塌下陷,周昶才看到身边坐着的人。
  他想起身给母亲行礼,却被郁氏一把拦下。
  “别动了,母后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母后看看伤哪儿了?”郁氏敛眉左右打量着周昶。
  “母后我没事儿,一点小伤,就蹭掉点皮。”周旭坐直了身子,又想起白天的事,迫不及待的说,“母后,我今天见到姜正则的女儿了!长的可真水灵!”
  郁氏看小儿子的眼神十分宠溺,说:“母后怎么会骗你呢,姜夫人我是见过的,生的极美,你再看看她的两个儿子,就知道她女儿定也不差。”
  周昶有些窘蹙,他之前没见过姜思之,又看姜正则五大三粗的,对她的容貌一直没报什么期望,对母亲解释道:“这不是总说女儿肖父嘛。”
  “那今日见到她,你们可说上话了?”郁氏才想起来今日他出宫的目的,于是问他进展。
  周昶听母后提起这事,有些忽忽不乐,支支吾吾的把白日里的事情一说,生怕被母后怪他无用。
  “母后怎会怪你呢,这一次没说上话没关系,母后还会再为你安排的。姜家手中的兵权不可小觑,而姜正则又独独宠这小女儿。”郁氏说道这里,替周昶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仔细端看着他。
  “我昶儿这般隽秀,定能让这姜思之为你上心,到时这建威将军府还不为你所用……”
  **
  这边暄王同太后为了姜正则手中势力打着姜思之的主意。却不知宋景行和姜正则早从茶楼一事中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只是姜正则顾虑着皇上,又闲扯到姜思之,不好有所动作。
  而宋景行就没那么多顾虑,一想到周昶那个没脑子的,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小姑娘身上,就在下朝后跑去了御书房见皇上。
  宋景行先跟皇上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末了,作为帮着皇上成功夺嫡上位的心腹,他很“好心”的提醒。
  “皇上,说起来暄王如今也已经十七了,当初皇上十六的时候出宫建府,臣觉得许用不了多久,暄王就会来找您说起这事。”
  周煜听到宋景行主动提起弟弟的事情,知道他是有事要暗示自己,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他:“宋卿可是听到什么消息?”
  宋景行行了个礼,声音微沉:“说镇平王最近时常从西域寻了些稀奇玩意儿往暄王那儿送,说是怕他常在宫里无聊……陛下,臣以为,暄王殿下单纯,难免容易遭人挑拨……”
  宋景行没有继续说下去,周煜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先帝膝下如今还活着的儿子,除了自己,还有被自己拉下来的镇平王,和亲弟弟暄王。
  暄王虽然同自己不算亲近,但到底是血承一脉,也是生母极为疼爱的。
  他可以把当初的大皇子镇平王赶走,却不能对幼小的暄王有什么动作,只好一直拘着他留在宫里。
  周煜想起前些日子母后特地来找自己提起,等天热了要设宫宴为暄王相看正妃的事情。思及弟弟年纪也的确不小了,周煜当时爽快的应下了此事。
  可如今被宋景行一提,自己心里多少蒙了一层疑虑。
  他不愿去怀疑自己的亲弟弟,更不敢往自己的生母上想,可天家无父子。
  周煜想的有些心烦,冲着宋景行挥挥手,示意自己听明白了,就让他先回去。
  **
  宋景行回到府里刚换完衣服,就听见管家来说钟璟言递了帖子来见。
  他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钟璟言可不就是姜思之的表哥嘛。
  本着和自家人搞好关系的原则,他让管家把人请进来。
  不过宋景行转而又想到这人以后是要留在京里同朝为官的,现在他和小姑娘的关系也不明朗,这周围能说上话的,应该收服一个是一个。
  就又让人感觉去追上管家吩咐,把钟璟言请到自己的书房,显得更为重视一点。
  这边正在前厅等着的钟璟言是为了之前宋景行在皇上面前为自己说话的事而来的。宋景行不爱与人来往又孤僻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所以这趟来访,他对能否见到宋景行是不抱期望的。
  正喝着茶,看到去通禀的管家回来了,猜想管家定是准备要找个借口回绝自己,就站起身,面上带着不失礼仪的微笑,准备放下带来的礼物就走。
  却没想到听到管家说,这右相要请他去书房一叙。
  钟璟言听完,也没动作,只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管家又催促了一声,才迷迷糊糊的跟在管家的后面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传闻中完全不一样啊。钟璟言有些摸不着北,又疑虑自己和这宋右相并不相识,他为何要帮自己在皇上面前说话呢。
  等钟璟言到了宋景行的倚竹园,就见他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看到传闻中的宋右相那刻,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来回打转,
  “萧萧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两人相互作揖,客气了一番,宋景行就把人请进了书房。
  可宋景行鲜少这样亲自待客,而这待客的目的又本不纯良,书房里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好在钟璟言是个健谈会找话题的,倒没让是这尴尬持续太久。
  而途中钟璟言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右相为何要在皇上面前帮自己说话。
  宋景行只浅笑,然后冠冕堂皇的说些不过是因为看过他写的东西,觉得他学识不错,家世也好,顺嘴提了句罢了。
  宋景行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忍不住又往桌案上的楠木盒里伸过去,把那块粉碧玺拿在指尖不停的摩挲,眉眼间尽是笑意。
  这话倒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反正眼下自己这探花郎也当了,今日也来谢过这右相了。钟璟言不准备久留,又跟宋景行来回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宋景行见他要走,也没打算留他,只是坐帽椅上站了起来,随手就把拿在手里的碧玺挂件戴在腰间,从桌案后面绕了出来,示意要送他两步路。
  钟璟言看宋右相要亲自送自己,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又稍稍下腰作揖示意他留步,这一低头就瞥见宋景行的衣裳下摆那儿一抹熟悉的粉色。
  毕竟隔着些距离,钟璟言又不好上前仔细看,虽然对着挂件上的雕花看不真切,可觉可挂饰看上去与自己寻来的那块碧玺十分相似。
  他薄唇一抿,姿态谦卑的向宋景行询问:“钟某冒昧一问,不知右相腰间佩戴的可是碧玺一物?”
  宋景行早就见钟璟言低着头一脸凝眉苦思的样子,又顺着他的眼神低头往下看。听他这会儿询问自己,只当他是个识货的。
  十分欣慰的说:“不错,是块粉碧玺,往日少见了些,竟没想到钟贤弟竟然认得。”
  见钟璟言识货,本就把他视为自己人的宋景行忍不住把这称谓从钟公子变成了钟贤弟。
  只觉得小姑娘的这个表哥,可比她两个亲哥哥顺眼的多呢。
  可钟璟言也没空去辨别他对自己的称呼变没变,听他说这的确是粉碧玺后,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自己送给袅袅的那一块,眉头皱的紧巴巴的。
  宋景行见他表情复杂,颇为不解:“可是有何不妥?”
  但钟璟言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并无不妥,这粉碧玺的确是个稀奇的。在下也曾寻得过这样大小的一块,打磨过后送给了自家表妹。只是当初花重金买下碧玺时,那商人口口声声说,这周朝怕是找不出第二块的,是以刚才见到右相这块,才失礼看出了神。”说到这里,钟璟言有些赫然。
  而听完这话,宋景行的却脸上一闪而过几分窘态,心里更是忿忿不平。他眼下清楚的很自己身上这块就是就面前人送给小姑娘的东西,只是阴差阳错的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下真的丢脸丢大了,可宋景行这样要面子的人,这个场子怎么都得撑下去。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钟璟言身边,手掌轻轻拍上他的肩,带着他往院子门口走去。又一脸感同身受的对他说:“现在这些商贩,为显奇货可居,什么话都会说。钟公子不必在意,这块碧玺也是下面人呈上来赠予我的,当时也说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他言语中把这锅一甩。
  因为宋景行站在身边,钟璟言又忍不住朝那块碧玺看了一眼。这一看甚至觉得这碧玺的花纹都与自己那块相似。
  可宋景行都这么说了,他也只打算等空了找袅袅问上一问,看看她是不是无意间弄丢了。才被人得了去当成宝贝送给了宋景行。
  宋景行把钟璟言送到院门口,忍下了想把人扔出府的冲动,最后还扯出了一个稍显僵硬的笑容给他,总算是把人给送走了。
  等钟璟言一走,他一把扯下挂饰,朝一旁的何安扔过去,只声色俱厉的丢下一句话。
  “给我把这块东西磨成灰!”
  

  ☆、第 28 章

  说这豹豹自从来了将军府; 府里的鼠虫蛇蚁少就了大半; 连大清早喜欢成群结队在枝头叽叽喳喳叫唤的鸟雀,在豹豹的威胁下也都乖乖闭上了嘴,飞的离漪澜苑远远的。
  姜思之往日在府里总是觉得百般无聊; 如今有豹豹陪着; 也不再惦记出府的事情,倒是让姜正则安下了心。
  只是这豹豹还有一个爱找东西磨爪子的毛病,而且偏爱挑着贵的东西抓。有一次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进到姜正则的书房里去的,把书房里小叶紫檀做的书案桌脚抓了个稀烂不说; 还把案上先帝御赐的沉香木狼毫笔咬了成了两段。
  姜正则发现后气急了眼,当场叫人要把豹豹给抓起来拔了它的毛做一套新毛笔。
  可一群人左追右跑的,哪里比得过豹豹上蹿下跳。姜正则见众人抓不住它; 就挽起衣袖撩起衣袍要亲自动手时,姜思之朝豹豹喊了一声让它快跑。
  豹豹在这将军府里就姜思之一个人的话,见到主人让自己跑,马上后腿用力一跃; 跳上房顶一溜烟儿就不见身影了。
  后来的一整天里姜思之都没有在府里见到豹豹; 少不得开始担心了起来,直到夜深准备就寝; 坐在床榻上的姜思之才听见“吱呀”一声,看见房门被一双一爪子努力推开了一道缝,而豹豹正努力的从门缝了挤了进来。
  豹豹跳上姜思之的膝头,翻了个身,肚皮朝上; 时不时扭扭蹭蹭,又抬着下巴,示意她赶快摸摸自己。
  姜思之刚摸上它的下巴,指尖就触到一个微微发凉的东西,拨开豹豹的毛发,就看见它的脖子里带了一个细细的皮带,上头绑着一个食指般粗细的短竹筒。
  姜思之的一颗小心脏霎时扑通扑的通跳个不停,明知自己房里没人,还是忍不住探头四下看了一圈。
  她打开竹筒,拿出里面卷成细细一条的水纹纸。猜到定是那个人写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看。
  她翻身上床,把锦被揉作一团抱在怀里,面朝床里坐着。这才慢慢的一点一点打开。
  纸条上只有八个瘦体行书,纸面干干净净,却让姜思之看的面红耳赤,手心都是汗津津的。
  日思 夜思 日夜思之。
  豹豹在一旁看见主人微微起伏的胸脯,鼻尖隐隐沁出细汗,侧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有些担心,一双小肉爪搭上她的手臂,“喵喵”叫了好几声,才让她回过神。
  姜思之转头看见豹豹,这下才总算明白宋景行让自己把豹豹带回府的目的,感情就是帮他送信来的。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戳了戳豹豹的小脑袋。
  “原来你也是个坏东西~”姜思之皱着小鼻子对豹豹说,可豹豹听不懂主人在说什么,只当在跟自己玩,又钻进她怀里叫她抱着给自己顺毛。
  姜思之就这样抱着豹豹,又忍不住把纸条打开看了好几遍,看到自己都窘促不已,把脸闷进软和的被子里偷笑了好一会儿。
  半饷,她把脑袋抬起来,放下手里的被子和豹豹,下了床。从高高的黑漆嵌螺钿花蝶纹架子的顶端,垫着脚拿下一个剔红宝盒,把手里的纸条使劲儿压了压平整,放进盒子里盖好又放回了架子上。
  姜思之躺回到架子床上,把豹豹放在身边,小手细细抚着它的毛,盯着它一双琉璃珠似的大眼看,忍不住凑上去用鼻尖对着它湿湿凉凉的小鼻子。
  她敛眸微微吸了吸小鼻头,好像真的能闻到一点淡淡的竹香。等做完这个举动,羞赧的用双手捂着脸,又不知是想起了其他什么事,双手扯过被子盖过头顶在床上来来回回打滚。
  主人这怕是疯了吧,真可怜。一旁的豹豹心想。
  接下来几天,豹豹依旧是白天见不到猫影,到了深夜才会带着宋景行的信出现在姜思之的房里。
  话往往不长,总是寥寥几个字,却都是些让人肉麻酸腐的句子,真不知道他那样清隽的人是怎么写出来的。
  姜思之虽然每次都是边看边小声的嘀咕那个看不见的人,但看完后还都像宝贝一样收进盒子里,时不时趁房里没人的时候拿出来一张一张又重新看一遍,自己在心里偷偷美着。
  就这样盒子里的纸条就快累了差不多得有十张的时候,终于有一天宋景行让豹豹传来的字条上多了一句话。
  袅袅为何都不曾回我只字半语?
  姜思之仿佛都可以看到那个人在写这句话时候的纠结和委屈。她双手怀抱着豹豹,脚踩着小巧的番莲纹绣鞋走到桌几前。
  用银剪仔细裁下一条云母笺,又往雕花卉纹的澄泥砚里加上一点清水,一手捏着墨条开始细细的研磨起来。
  拿着笔用笔尖沾上墨,姜思之却写下不去。两指夹着笔的后端,掌心撑着下巴,双眉微敛,一双鹿眼在夜里看上去有些湿漉漉的,皓齿时不时刮磨着下唇,看上去真真是苦恼极了。
  到底要给他回句什么话呢?她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她才不要像那个人一样没羞没躁的写那些酸话呢。
  姜思之的目光瞥及正窝在一旁的豹豹,大概是这几天两头来回的跑把它累极了。豹豹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大眼对着姜思之缓慢眨巴了两下。
  姜思之突然灵光一闪,落笔匆匆几下,又拿起纸条撅着小红唇徐徐往上面吹着气,等墨迹干的差不多,才翼翼小心的把一端缓缓朝里卷起来,摘下豹豹脖子里的短竹筒,塞了进去。
  豹豹见主人把短竹筒拿走,便弓着背,将四肢用力抻了抻,然后后臀着地那样坐着,等着主人把东西重新戴回它脖子上。
  可姜思之却把豹豹抱回了怀里,轻手轻脚的带着它回到架子床上,摸了摸它的脑袋说:“明天再去吧,今天咱们先歇着吧。”
  豹豹好似听懂了一般,感受着主人轻柔的爱抚,舒服的眯起了眼,悠悠的“喵”了一声,在姜思之的颈边又原地转了两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睡。
  **
  这几日宋景行下了朝回府第一件事再也不是沐浴换衣裳,而是去书房看看那只日日享受美人恩的小豹猫回来了没有。
  这只豹猫是几年前他特地寻来的,一直养在暗卫手里。小东西是认得他的,虽然同自己不亲近,但还是允许自己的近身触碰。
  宋景行刚推开门,就看见那抹浅褐色的身影正在自己靠墙放着的紫檀雕花方几上啃着那盆可怜的兰花。
  这已经是这短短几天书房里换上的第三盆兰草了,宋景行的额角边隐隐有青筋浮现,他嘴角绷的直直的,如果不是知道如今这猫是小姑娘正养着的,他真的不敢保证下一次会不会叫人在这花几上摆上一盆毒草。
  他大步走过去,一手掐着豹猫后脖颈松松的皮毛拎了起来,放到自己的书案边,从它脖子里把短竹筒拽了下来。
  虽然刚开始都满怀期待的等着小姑娘回信,但每天这送来的竹筒里都是空空如也。
  哼,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宋景行一开始也憋着不说,只管自己写自己的,可接连好几天都不见那边回一个字,终是憋不下去了。
  堂堂一个大男人,冲自己心里头的小姑娘怼个什么劲儿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哄的小姑娘开心,脸面这东西算什么,于是昨天宋景行临了还是又在纸条上加上了一句,希望能得小姑娘的回信。
  现在宋景行拿着短竹筒的手不禁有点微颤,他心里都忍不住骂自己是个没出息的,至于这般嘛,跟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似的。
  可当他打开竹筒,看到里边露出一角白纸后,嘴角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上翘的老高,满心只有三个字:
  美滋滋!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宋景行心里七上八下的; 像个刚上花轿的大姑娘一样; 打开了字条。
  只是这字条刚一打开,这刚被人抬起来的大花轿就被轿夫松了手,狠狠的落在地上。
  手中的字条上只写了一句话:两地甚远 莫要累着豹豹甚是心疼。
  宋景行的脸色有些阴沉; 看着被自己拎到桌上的小豹猫; 眼神有些玩味,剑眉轻佻的一挑,睥睨的看着它:“豹豹?她倒是心疼你。”
  豹豹是个聪明又敏感的,察觉到面前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凶狠; 当下就炸起毛冲他嗷嗷直叫。
  宋景行对豹豹的反应选择视而不见,又伸手揪着它的脖子拎到自己面前。
  豹豹到了将军府以后的日子可以算是呼风唤雨,除了时不时讨好下姜思之; 其他时候都是被人当猫大爷一般的供着,哪里能忍受宋景行这般的挑衅,刚想给他来上一爪子,就看见对面那双墨玉的瞳孔里涌现出的暴戾。
  豹豹没出息的“喵”了一声; 小鬼怕恶人; 更何况自己还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呢,认怂不委屈。
  宋景行对面前这只识时务的小东西很满意; 更对自己的这威慑力感到十分的洋洋得意,一条大大的狐狸尾巴仿佛在身后摇来摇去。
  他双手托在豹豹的前肢下方,把它举在自己眼前,在心里作了一番斗争后,狠狠的把鼻子埋进豹豹的颈间用力嗅了嗅。
  豹豹有些挣扎; 但被宋景行的双手箍的牢牢地。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对我,它只觉得猫心里很苦。
  豹豹就这样被宋景行闻了好一会儿,才被他放开。
  “哼,你倒是好福气。”宋景行唏嘘道,心里甚至有些嫉妒,小豹猫身上的皮毛满是一股子淡淡的花果香,和他之前两次在小姑娘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可见小姑娘定是时不时把它抱在怀里。
  “暗一。”宋景行朝外头唤了一声,一个暗卫走了进来。
  他走回桌案前,在一张水纹纸条上飞快的写上了一句话,塞回竹筒里戴在豹豹身上,让暗卫把豹豹带下去喂食。
  “到了晚上你把它抱到将军府附近再放下来让它自己回去。以后也叫人在将军府周围等着,它要是送信出来就把它抱回来,别叫它自己跑了。”宋景行吩咐了一番。
  等暗卫带走了豹豹,他坐在桌前,用手撑着额头抚着,笑的万般无奈。暗道,既然小姑娘心疼这小东西,那他顺着她做还不行,可千万别因为心疼小猫以后就不叫它给自己送信了。
  这夜姜思之收到了宋景行给自己的回信,字条上没像之前那样说些肉麻兮兮的话,只说最近会安排见面。
  就在姜思之躺在床上抱着豹豹偷偷期待着不知何时的见面时,将军府的主院里,钟氏拿着宫里送来的帖子,面容有些焦虑的看着姜正则。
  “夫君,太后叫我带着袅袅下月进宫赏花。这赏花宴一般都是相看各家姑娘的,往年也都是皇后操办的,从未点名叫我带过袅袅,这回太后亲自写的帖子……你看,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钟氏问道。
  钟氏对太后不了解,但是上次听儿子说起兄妹几人在外面蹊跷遇上暄王的事情,虽然事后丈夫安慰自己没事,但她不是个蠢顿的,当时就听明白了这事怕是有猫腻。
  此番太后越过皇后给自家下了帖子,虽说也是一份殊荣,但谁知道这帖子是不是召女儿进宫的催命符,钟氏心里有些打鼓。
  一入宫门深似海,深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搭进去。
  姜正则哪里不知道夫人的担心。他从宫里听到消息,知道太后要操办着为暄王选妃,眼下直接点名要袅袅同去,这份心意他若是还看不明白,也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
  别说妻子不愿意,他哪里高兴自己这么一个娇娇花一般的乖女去那满是算计人的魔窟里去。更何况自己现在手中权势滔天,不需要再送一个女儿为自己搏前程。
  可是天家发话了,做臣子的哪敢不从,这要是推脱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倒让自己与皇上间多招惹嫌隙。。
  姜正则这会儿有些庆幸皇上对自己的忌惮,皇上对着亲弟弟是不是真的疼爱他现在还看不明白。但他知道,就冲着皇上对自己的这份不信任,皇上也不可能轻易把袅袅配给暄王。
  他理清了思路,先是安慰了妻子叫她放宽心,知道妻子是个伶俐人,也没什么遮掩,把自己的想法和猜测同她说了一番。
  听到丈夫说完,钟氏悬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一点。
  “那我就带袅袅去,反正就跟往常一样做的让人看不出来,先看看太后那边摆出什么态度再说呗?”钟氏觉得左右现在这事情还没有摊到台面上来,等到了赏花宴上,还有其他府里的姑娘指不定会为着这看似风光无限的正妃之位争个头破血流,哪有自己这瞎琢磨的份。
  但没过几天,姜思之又收到令仪长公主送来的信和进宫的令牌,叫她同姜修能姜正则兄弟一道入宫玩。
  姜思之没入过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拿着帖子去问爹娘的意思。
  钟氏心细的很,早就看出了长公主对自己这个傻儿子的心思。也就家里这几个木头庄子白长了一双眼睛什么都不知道,见长公主要叫袅袅带上哥哥入宫,钟氏想当然的以为长公主不过是要打着袅袅的幌子见一见自己的大儿子罢了。
  虽然钟氏和姜正则一样,不希望子女同皇室扯上关系。但别的府里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夫人这些年都抱上孙子孙女了。钟氏心里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反正自己有两个儿子,哪怕老大最后尚了公主不留在自家将军府里也无所谓,能让她抱上孙子就好。
  这样想着,钟氏大方的同意让女儿和儿子收拾收拾隔日就进宫陪长公主去,只求儿子挣点气,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他,还做的这般主动,要是再不抓住机会,那她就真的要考虑考虑再和丈夫生一个奶娃娃算了。
  钟氏打着自己的小心思,哪里能想到让长公主把姜思之叫进宫里的主意其实是宋景行出的。
  宋景行让宫里埋下的眼线给周栩令递了话,说要与她合作。
  二人找了个机会在宫外喝了会儿茶,宋景行也没绕弯子,直接坦明了要让长公主帮着给自己和姜思之制造见面的机会。作为回报,他会想办法帮着长公主把姜修能给搞定。
  周栩令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对姜修能也是从小倾心。奈何这几年自己的一片真心却像是做给瞎子看似的,得不到半点回应,多少都开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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