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恶婆婆-第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红通通的小脸蛋。
  荣升外祖母,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于新奇,好像不久前她的女儿还是个爱撒娇易冲动极护短的小丫头,她至今还记得当年小丫头如同盛怒中的小老虎一般,死死地护着蕴福不让人将他赶走。
  一眨眼间,小丫头便已经长大成人,成婚生子了。
  她的心思都放在襁褓里的婴孩上,对外头的腥风血雨自然也就关注得少了,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待春柳寻过来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居然就这般坐了将近一夜。
  “夫人当真让人好找,四姑奶奶醒了,想要看看孩子呢!”春柳有些无奈地道。
  沈昕颜起身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春柳见状忙上前去替她按捏着。
  自然有跟进来的奶嬷嬷将孩子抱了出去。
  “盈儿可曾用过膳了?”沈昕颜问。
  “用过了,一醒过来便喊饿。”
  “外头怎样了?可有消息?”沈昕颜又问。
  “府里各处门都紧紧锁着,也安排了人留意门外的动静,这会儿暂且不见有异响,想来那些官兵还是紧紧地包围着,再没有别的。”
  只是,待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府外的官兵便悄无声息地撤去了,沈昕颜紧绷着的神经顿时一松,随即命人到外头去探个究竟。
  “听说是有乱臣贼子闯进了皇宫,意图逼宫,不承想陛下早就做了充足准备,将贼人全部捉了起来打入天牢。”前去打探消息的护卫很快便回来了,简单地事情经过道来。
  “昨日围府的确是官府里的人?”沈昕颜问。
  “确是官府里的人。”侍卫回答。
  沈昕颜没有再问什么便让他下去了。
  宫里,元佑帝脸色有几分难看地高坐宝座上,一直到乔六进来回禀说已经将诚王余孽悉数抓了起来,神情才稍缓和几分。
  “可有漏网之鱼?”他不放心地追问。
  “一个不留。”
  元佑帝点点头,随即又冷笑道:“身为皇室子弟,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勾结外敌,致朝廷,致百姓于无物,这样之人,纵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难怪戎狄初时可以迅速攻下两座城池,诚王当年便是一员战将,对朝廷边防布置有一定了解,诚王世子投靠外敌,自然是将这些泄露了出去。
  所幸的是他所知并不多,故而戎狄连攻两城后,再到第三城时攻势便已经缓了下来。
  “这次朕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们,必要他们人头落地!”
  这全是当年斩草不除根留下的隐患,这一回他必要将所有的毒瘤挖出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问另一旁的黑子:“周懋的伤势如何?”
  “伤口极深,但已无性命危险。”
  “这回多亏了他及时护住朕,否则朕这条命休矣!”元佑帝有几分庆幸。
  乔六挑挑眉,暗道这周懋果然是个够聪明也够果断之人,莫怪魏隽航那老滑头从来不敢小看他。
  周皇后与诚王世子勾结,意图逼宫,这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可周懋却从一开始便立场坚定地与他们划清界线,到如今周府即将被清算的时候又立下了救驾之功。
  有着这份天大的功劳,至少他一房是保住了。
  这样的人精,脑子清醒,处事果敢,对陛下还忠心,纵然陛下如今对姓周的厌恶至极,但对他却始终留情。
  只可惜这样的聪明人,身边拖他后腿的着实太多了,生父、嫡母、兄弟,甚至还包括他的妻女。
  否则,以他的才能,何至于只屈居一个鸿鸬寺卿之位,并且一坐就是这么多年,再没有挪动半分。
  紧接着的日子,沈昕颜每日都收到又有哪个官员丢官下狱,又有哪位被抄了家。这当中,便有以前的周首辅和他的两名嫡子和两名庶子。
  可以说除了庶出的长子周懋外,周氏一族无一幸免,甚至还包括了宫里的周皇后。
  同样被牵连的还有方氏与方碧蓉的娘家平良侯府。
  看着拼命地向大长公主磕头,请她替娘家人求情的方氏,沈昕颜眼神有些复杂。
  方氏很快便看见了她,哭着扑了过来,抓着她的裙裾便道:“二弟妹,往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也无颜求你原谅,只求你向贵妃娘娘说几句好话,好歹留下家父性命,求求你了……”
  一边说,还一边向沈昕颜磕起头来。
  沈昕颜连忙拉住她,不让她再磕:“大嫂,你莫要如此,贵妃娘娘乃深宫妇人,如何能干涉前朝之事。”
  “只求她替家父向陛下说两句好话,留下性命便可。”方氏忙不迭地道。
  “若是旁的事,我豁出脸去找贵妃娘娘也并无不可,只如今牵扯到谋逆,陛下又是一副打算从重处置的模样,却是不好说话。”沈昕颜为难地道。
  大长公主长叹一声道:“沈氏说的没错,陛下正是震怒之时,此时去求情,岂不是往枪口上撞?你也莫要过于担心,令尊只是下了牢,不像旁的那些或被斩首,或被流放,或被抄家的,可见他罪名不算重,陛下还不至于要取他性命。”
  “真的么?”方氏抖着唇,泪眼朦胧地问。
  “母亲何必骗你,快起来吧,若是让孩子们瞧见了多不好。”沈昕颜将她扶了起来。
  方氏就着她的力度起身,口中一直喃喃地说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诸如此类的话,也不知是想说服别人,还是想要说服自己。
  沈昕颜有些同情,有着这种才能见识有限偏又不甘屈于人下的亲人,着实算不得什么幸事。
  她想,平良侯府一系真正的聪明人,想来也就只有方氏一人罢了。
  前朝后宫开始了大清算,每日均有数不清多少人被处置,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幸免的那些官员,既庆幸得已保存自身,又难免伤感。
  经此一回,朝堂上的大臣去了五之一二,看着那些或曾有几分交情,又或是总爱针锋相对的朝臣的身影消失在金殿上,余者可谓百感交集,心有戚戚然。
  元佑帝睥睨着瘫坐地上早已经瞧不出半分往日雍容之貎的周皇后,不疾不徐地道:“看在曾经的那点儿情分上,今日我便留你一个全尸。”
  “是么?如此真是要谢陛下隆恩了。”经历过那夜的担惊受怕后,待到死亡到来的这一刻,周皇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是生是死已经成了定数,她再怎么担心也没有半点用处了。
  可是,当她看到元佑帝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后,心还是颤了颤。
  如果当年她老老实实地嫁入诚王府,不去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人,今日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忘了告诉你,你为之效命的那个人,朕已经命人将他五马分尸,将他勾结外敌,引戎狄人进关等罪名公诸于天下,如今他们诚王一系已经万民唾骂,死后也不得安稳。”
  “不,朕说错了,他们已经不是皇族之人,皇叔祖正式将他们出族了!如今他们不过是毫无根基的孤魂野鬼。你若是走得快些,这会儿还能与那人做一对同命鸳鸯。”
  周皇后面无血色,努力睁着双眼望着他,眼前这个充满杀气,更是对自己厌恶至极的男子,真的是当年她抛弃了诚王世子也一心想要嫁的人么?
  纵然当年她嫁他,确是有对权势的渴望,但也是有着恋慕之情的。
  “来人,赐周氏三尺白绫!”元佑帝已经不想再看到她,转过身后大声吩咐。
  话音刚落,一直候在殿外的内侍便双手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绫走了进来。
  周皇后面如死灰,只是不死心地问:“这么多年来,难不成你对我竟没有半分情意么?”
  “没有!当年若不是你设计,朕根本不会纳你进门。”元佑帝冷漠地回答,言毕,抬脚大步迈了出殿。
  “请皇后娘娘殡天!”内侍尖细的声音响在殿内,周皇后眼带绝望地望向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身影,当脖子上被白绫缠绕时,她也不挣扎,仍死死地望向殿外那人消失的方向。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终于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用力地抓着脖子上的白绫,像是想要将它扯开,可身上的力气却渐渐使不出半分。
  意识越来越焕散,恍惚间,她又看到了当年碧波亭上那对璧人,琴箫相伴,萦绕在他们身上的那些柔情蜜意,纵是离得远远的她,也能深深地感受到。
  她羡慕地想,若是那个人也能这样待自己便好了。
  可下一刻,诚王世子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喃喃地又想:错了,一切都错了,她当年便不应该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是应该好生去经营独属于自己的幸福……
  良久,她抓着白绫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
  “皇后娘娘殡天了!”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内侍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瑞贵妃凭窗而立,怔怔地望着远处出神,皇后殡天的消息传来时,她只是淡淡地道了句‘知道了’,宫女猜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敢再说,躬身退了出去。
  死了么?也好,活着也不过是一种折磨,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觉得高兴的,从此这个后宫便真真正正成了她的天下,册立她为皇后的圣旨就放在御书房内,并且一放就是这么多年。
  她想,或许她早就应该让那圣旨被打开了。
  她与周氏的这场争斗,以她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可是,她就真的赢了么?她得到了什么?皇后之位?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她苦涩地勾了勾嘴角,抬手轻轻覆在双眸上。
  这双据闻清澈得如同稚子般的眼眸,经过这般多的杀戮,早就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便连那些阴私手段,她也使用得炉火纯青。
  “娘娘,侯爷有信来了!”
  她怔了怔,身上的冷漠顿时便一扫而清:“取来让本宫瞧瞧。”
  她想,不管后半生的路是否坎坷,她都能毫不迟疑地走下去,为着她关心的这些人。
  英国公府大门再度敞开之时,已是到了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的时候。
  府上一扫往日的沉闷,变得喜气洋洋起来,上至大长公主,下至普通的扫地仆妇,均伸长了脖子等着这府邸的男主人归来。
  “人呢?怎的还没有回来?”大长公主左等右等,均不见儿子和长孙归来,一时便急了。
  “还早呢还早呢,如今刚进了城门,还要进宫,只怕要再过阵子才能回府。”早就出去探消息的魏承越一溜烟地跑了回来,听到她这般问,连忙回答。
  大长公主唯有强压着内心的焦躁,任由沈昕颜将她扶了进屋坐下。
  “上一回盼着他们父子得胜归来还是好些年前之事了。”大长公主脸上尽是怀念之色,却听得沈昕颜及在场的杨氏等人脸色微变。
  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个父子必然不会指的是魏隽航与魏承霖,因为魏承霖领兵出征还是头一回,绝不可能好些年前便有过了。
  沈昕颜与杨氏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明明这段时间大长公主已经好了许多,一直不曾再犯过糊涂,没有想到今日居然又犯了。
  “霖哥儿头一回上阵杀敌便有此成就,比他大伯父当年也是丝毫不差,真真不愧是他祖父亲自教养长大的。”杨氏顿了顿,笑着便道。
  “不错不错,这孩子是个争气的,也不算辜负了他祖父多年心血。”大长公主笑呵呵地连连点头。
  沈昕颜与杨氏再度对望一眼。
  这是……又恢复了?
  大长公主并不知道这两人的心思,早就乐呵呵地转过身去逗着魏盈芷刚抱进来的重孙。
  此时的魏隽航也是归心似箭,对元佑帝的问话根本也没有太过注意,他身边的魏承霖亦然,直看得元佑帝又好气又好笑,最终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们父子便回府去吧,想来姑母也等得急了。”
  两人急急地行礼告退,退出殿外后,迎面便见周懋在内侍的带领下正走过来。
  周懋也看到了他们,脚步顿了顿,淡淡地道了句:“恭喜国公爷与世子得胜归来。”
  “多谢多谢!”魏隽航似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冷漠,客气地回了句。
  倒是魏承霖脸上有几分迟疑,亦带着几分难掩的愧疚,恭敬地拱手行礼:“周大人。”
  周懋只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大步进了殿。
  要他再以平常心对待这魏氏父子,于他而言却是难于上青天,尤其是想到相当于被软禁在府里的女儿,他的心便在滴血。
  今日种种,全因那魏承霖而起,若非是他,女儿何至于会落得这般下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满腹的忿恨按下,朝着宝座上的元佑帝跪下:“臣周懋,参见陛下!”
  出宫的路上,魏隽航瞅了瞅身边的儿子,像是能明白他的心思一般,片刻,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魏承霖感觉到父亲无声的安慰,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顿时便消散了不少,低低地唤了声:“父亲。”
  “回去吧,你祖母与母亲还在等着咱们呢!”
  “嗯。”
  长子与那周家姑娘之事,早就已经分不清孰是孰非了,周氏女有错,可长子就没有错么?归根到底,不过是谁家的孩子谁家心疼。
  而他,终究也只是一个自私的父亲。
  “国公爷回来了,世子回来了!国公爷回来了,世子回来了!”下人们欢喜的叫声传了一层又一层,也让屋内的沈昕颜陡然起身,竟是连大长公主也顾不上了,飞快地迈着步子冲了出去。
  倒是杨氏笑着扶起了大长公主,搀扶着她紧跟在沈昕颜的身后。
  沈昕颜立在廊下,激动地望向门外,直到远处渐渐显现一对同样身穿盔甲的男子,她终于红了眼,紧紧地盯着走在前面的那人。
  那人步伐沉稳却又略带急躁,仿佛也看到了她,竟是一个踉跄,亏得他身旁之人扶了他一把,可下一刻,他便推开那扶着他的手臂,将步子迈得更开,急切地走了过来。
  魏承霖看看越走越快的父亲,再望望廊下翘首以盼的祖母与母亲,紧紧地抿了抿双唇,随即,快步追着父亲的身影而去。
  “母亲,不孝子隽航回来了!”魏隽航走到大长公主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声道。
  大长公主流着眼泪颤着双手去扶他:“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第145章 
  围观的府内众人不知不觉也湿了眼睛。
  沈昕颜轻咬着唇瓣; 激动地望着他; 却没有上前; 只是在他望过来的时候; 双唇颤了颤。
  “夫人!”满腹的思念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庞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魏隽航望着她轻柔地唤。
  “你、你回来了……”沈昕颜的喉咙有些堵; 勉强扬了个笑容。
  “我回来了; 辛苦夫人!”魏隽航眼神愈发柔和,纵有满腔的话,可却不便诉说。
  大长公主的视线又落到嫡长孙身上; 本就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一下子又流了下来; 魏承霖看得心酸,猛地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哑声唤:“祖母……”
  大长公主老泪纵横; 只能抓着他手连连点头,却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沈昕颜拭了拭泪; 上前柔声劝慰,好一会儿才将她给劝住了,众人簇拥着大长公主进了屋,魏承霖又跪下先后向大长公主及沈昕颜磕了头。
  沈昕颜将他扶了起来;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见他明显消瘦了不少; 一双眼睛烔炯有神; 面容坚毅; 浑身上下犹带着几分从战场上下来的冷凝。只是眸中那因激动而泛起的水光; 将这种冷凝冲去了不少。
  “母亲……”魏承霖回望着她,声音微颤。
  “回来了就好……”沈昕颜露出一个带泪的笑容,柔声道。
  一会儿,自有府里的小辈前来见过得胜归来的两人,伯父、叔父、大哥之类的称呼夹杂着喜悦的笑声充斥屋子,久别重逢的欢欣萦绕着众人,久久不曾散去。
  “这是祥哥儿?许久不见,都已经长这般高了!”魏隽航弯着身子,慈爱地望着已到他腰间高的幼子。
  祥哥儿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小手却紧紧地抓着娘亲的手,半边身子都藏在娘亲身后,好奇地望着眼前笑容和蔼的男人。
  “祥哥儿不记得了?这是你爹爹呀!”沈昕颜将他从身后拉了出来,笑着道。
  祥哥儿歪着脑袋盯着魏隽航打量了好片刻,见这个人笑容亲切,长得也跟娘亲屋里那副画上的人一模一样,终于便确信了眼前这人真的是哥哥们一直在他耳边念着的爹爹。
  “爹!”他清脆而响亮地唤。
  “哎!”魏隽航高兴得大笑,陡然伸出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就像当年那样,将他高高地举了起来。刹那间,祥哥儿高兴的尖叫声便响彻半空。
  “哎哟,好小子,都这般重了,再过几年,爹爹都抱不动你了。”逗了小家伙一会,魏隽航才在母亲与妻子的嗔怪眼神当中,将小儿子放了下来。
  “都上过战场了,还是这般胡闹的性子!”大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招招手去示意祥哥儿到她身边,指着含笑站立一旁的魏承霖问,“祥哥儿,这位是你大哥,可还记得?你以前最最喜欢大哥了。”
  祥哥儿这下倒没有半点迟疑,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大哥”,惹得魏承霖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突然,一阵婴孩的哭声骤然响了起来,将屋内众人的注意力瞬间便吸引了过去,魏隽航与魏承霖对望一眼,神情是一模一样的疑惑。
  哪来的婴孩?难不成府里三房又添丁了?
  正不解,便见魏盈芷抱着一个大红襁褓出现在门口处,父子二人眼睛一下子便瞪得老大,看着沈昕颜快步迎了上去,接过魏盈芷怀中的孩子熟练地哄了起来。
  只片刻的功夫,孩子的哭声便止住了。
  “这孩子,到底还是最亲他外祖母,也不枉他外祖母疼爱他。”杨氏笑道。
  “外祖母?什么外祖母?”魏隽航怔住了,随即眼睛瞪得更大。
  “什么外祖母?自然是你亲外孙的外祖母啊!”杨氏难得地打趣道。
  “这这这,这是、这是盈、盈、盈儿生的?!”魏隽航与魏承霖异口同声地问。
  “不是盈儿生的还能是哪个?”大长公主笑着反问,又冲着沈昕颜招招手,“沈氏,快把孩子抱过来,让他外祖父与大舅舅好生瞧瞧。”
  魏盈芷掩着嘴偷笑,还是头一回看到父兄这般有趣的反应。
  魏隽航父子领兵在外,只有他们有机会送信函回来,府里众人却是不便去信,沈昕颜更怕他们征战在外还要挂念着家中,故而也没有想过去信。
  故而,魏盈芷有喜,并且成功地生下一个儿子之事,魏隽航与魏承霖也是到了今日才知道。
  “别别别,莫要靠得太近,我身上带着寒气,惊了孩子便不好了。”魏隽航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敢靠那个小小的襁褓太近。
  魏承霖则是一脸敬畏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同样不敢靠近。
  众人再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说是大将军呢!要我说,还是咱们小佑安最厉害,一下子便将两位大将军给吓跑了。”魏承越笑着道。
  佑安,正是大长公主给重孙起的小名,既是希望这个孩子一生平平安安,也是盼着远方的儿子与长孙能平安归来。
  众人一听,顿时便笑得更厉害了。
  最后,还是大长公主抹了抹眼中的笑出来的泪花,道:“你们父子俩赶紧去换身衣裳。”
  魏隽航父子二人被众人笑得均有些不好意思,一听这话连忙应了下来,转身正要下去换衣裳,便听魏盈芷问:“爹,哥哥,蕴福呢?怎的不与你们一起?”
  “蕴福被贵妃娘娘叫了去,想来很快便会过来了。”魏承霖回答。
  魏盈芷略有几分失望,不过一听他这话便又松了口气,笑道:“爹和哥哥去换衣裳,换好衣裳便要好好抱一回佑安。”
  魏承霖只当没有听到。
  开玩笑,这般软绵绵像是没有骨头的孩子,他敢去抱才见鬼了,万一没控制好力度,把他给弄伤了,岂不是得后悔一辈子?
  魏隽航也是同样的心思,敷衍地应了几声,急急忙忙便下去更衣了。
  沈昕颜如何不知他们父子二人的想法,忍俊不禁地低下头去。
  当年长子与幼子出生的时候,那个人也不敢去抱。长子亦然,祥哥儿刚出生的时候,府里的孩子们都急着想要去抱抱新得的小弟弟,偏他就是不敢。
  待魏隽航父子换上常服再度进来的时候,蕴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正摩挲着手掌激动地盯着魏盈芷怀中的孩子,像是想要上前抱抱,但又不敢。
  父子二人顿时就觉得心里平衡了。
  看吧看吧,连蕴福这个亲爹都不敢抱呢!
  蕴福作梦也没有想到府里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在等着自己,难怪方才从姑母处离开时,姑母脸上会带着那种神秘兮兮的笑容,原来都在等着自己呢!
  “岳父大人,大哥,你们瞧,我当爹了!”一见他们的身影,蕴福一个箭步便迎了上去,脸庞因为激动而泛着红,眸中光芒闪耀。
  魏隽航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恭喜福小子得了个安小子!”
  蕴福嘻嘻地直笑,笑容瞧着却有些傻乎乎的。
  “这个傻爹爹。”沈昕颜好笑地摇摇头。
  当晚,为庆祝魏隽航父子及蕴福平安归来,国公府内摆起了盛大的家宴,上至大长公主,下至襁褓中的赵佑安,统统出席。便是方氏,也被准许参加。
  大长公主对方氏的那等禁足令虽然没有撤消,但实际上却也不会对她诸多限制了,只是方氏却不知是不是被关得太久,已经习惯了清静,平日并不怎么出门,依然安安静静地呆在她自己屋里,或是刺刺绣,又或是描描花样子,神情之平静,像是这世间上再没有什么能打乱她的心房。
  再说白日里周懋进宫觐见元佑帝,听着元佑帝不疾不徐地跟他说对周府的处置——流放。
  他知道陛下这是打算放过自己一家,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再一听元佑帝打算将他调入六部,并问他的意思时,他心口一紧,缓缓地跪倒在地,低着头半晌,才缓缓地道:“臣愿以这进六部的名额,换取臣那不肖女儿余生的安稳。”
  元佑帝怔了怔,没有想到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早在周莞宁被三皇子带了回来之后,他便起了杀心,皇家如何会留着这种不贞的媳妇,若不是三皇子死活要护着,这会儿周莞宁是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你可曾想清楚了?如若朕已经不打算要你那个女儿的性命,你依然要这般做?”他平静地问。
  “是臣辜负了陛下隆恩。只是,臣斗胆,请陛下成全!”周懋的话没有半点迟疑,无比坚决地回答。
  女儿如今暂且无性命之忧又如何?若是有心,让一个人静悄悄地“病逝”并非什么难事。三皇子如今还会护着她又如何?只待天长日久,他便真的能拗得过陛下么?他就真的敢为了一个女子而触怒陛下么?若是他不能,女儿的苦日子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到来。
  而他,纵是护得住她一时,难不成还能护着她一世么?
  见他毫不迟疑地应下,甚至连眉头也不眨一下,元佑帝便知道他的心意已决。
  “你要知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朕不会给同一个人第二次机会,放弃了这一回,这辈子你的官职也就到头了。”
  “臣明白,请陛下成全。”周懋如何会不知道这一点,可他也是没有办法,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连命都丢掉,他又如何舍得!
  “好,好,好,果真是慈父之心,你既执意如此,朕成全你便是。朕答应你,只要她从此安安分分,过往之事朕便不再追究,她依然稳稳地当她的三皇子妃。如此,你可满意了?”元佑帝冷笑一声问。
  “臣谢陛下恩典!”周懋将头垂得更低,恭恭敬敬地道。
  元佑帝又是一声冷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话。
  周莞宁自回京后,一直被软禁在三皇子府内,再不能轻易出去。
  在元佑帝的示意、乔六的操控之下,京中渐渐流传了三皇子妃因为生病而使得容貌有了瑕疵,故而一直躲在府里不敢见人之类的话。这同时也解释了为何早前流言传得那般厉害,都没有见她现身澄清。
  毕竟似她这般姿容出众的女子,自然更加爱惜容貌,又岂会让人瞧见她不完美的一面。
  当然,这番话自然也不是人人都相信的,只不管如何,到底也传扬开了。
  元佑帝对周府的处判也下来了,除救驾有功,且不曾参与谋逆的长房外,包括曾经的周首辅在内的其他各房人,一律流放千里。
  旨意传下的前一日,前周首辅大骂前去狱中探望的长子,放下话将他逐出家门。从今往后周氏一族与他周懋再无干系。
  周懋一直低着头让老父骂,到最后被赶了出去,还在牢门外恭恭敬敬地叩了好几个响头,呜咽着感谢父母的生养之恩。这一幕,让不少路过的百姓看了个正着,待他悲痛万分地离开后,略一打听便知道了缘由。
  此事一传开,朝野上下对这周府自然便是更加鄙弃了。与此同时,便是对周懋的愈发同情。
  如此不忠不仁不义之家,脱离了更好,倒是可惜了这位长房的周大人,品行多贵重的一个人啊,竟然摊上了这么一家子。
  “这老匹夫临死前倒是做了一回好事。”乔六得知后冷哼一声,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正在收拾着书案的魏隽航听罢动作顿了顿,不过须臾便又若无其事地将案卷放回柜中,不紧不慢地道:“以其说这周老头子做了一回好事,倒不如说咱们那位周大人反应够快,一下子便将自己摘清了,还能顺便赢得朝野上下的同情,从今往后,再不会有人胆敢说他不孝。”
  “原来如此,倒真是位不可小觑之人!”乔六恍然大悟。
  “他从来便不是位简单人物,否则又怎能从周府脱颖而出,这些年周府经历的那般多,回回他都能全身而退,并且不曾让陛下对他起过疑心。若非受家人所累,只怕如今的他离位极人臣也不会远了。”
  说到这,魏隽航还是生起几分惋惜来。
  周府被流放千里那日,京城不少百姓都去围观,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也不知是什么人起的头,突然从人群中响起一声‘打死这卖国求荣的畜生’,话音未落,一颗鸡蛋骤然从人群里飞了出来,险险地砸在了方碧蓉头上,引来她的一声尖叫。
  紧接着,数不清的蔬菜、鸡蛋等物纷纷砸了过来,而官兵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不过瞬间,周府这些人头上、身上便沾满了各种诸如烂蔬菜、臭鸡蛋之类的污物,十分狼狈不堪。
  而这其中,以方碧蓉最为狼狈。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落在她身上的东西总是比其他人要多。
  得知方碧蓉在流放途中杀了人的消息时,沈昕颜正在准备着给沈慧然的贺礼。
  早前因为二皇子一事,太子与三皇子被连累得囚禁在宗人府,而朝廷大军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