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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恶婆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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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魏隽航一听,顿时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看她; 扬声吩咐明霜倒杯温热的水来; 讨好地送到沈昕颜跟前:“夫人; 喝杯水暖暖身子。”
  沈昕颜倒也没有为难他,就着他的手啜饮了几口,用帕子拭拭嘴角水渍; 双唇微微抿了抿; 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庞缓缓地道:“世子还未告诉我; 八里胡同那位妹妹应该如何处置。世子是知道我的,我并非善妒不容人的; 世子若喜欢她; 不如便将人接回来; 给个姨娘的名分; 也总好过放在外头惹人非议。”
  略顿了顿,像是没有察觉他几经变化的脸色,心中一定; 慢悠悠地继续道:“只是母亲那里想必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过母亲再怎么恼,心里总归是疼爱世子的; 到最后想来也会让世子如愿。”
  魏隽般嘴角抽了抽; 心里怒骂那将他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好一会才努力扬出个似愧疚又似欢喜的表情,殷勤地扶着沈昕颜落座,一脸心虚地道:“让夫人受委屈了; 此事是我的不是……”
  放屁,他是无辜的!!
  若八里胡同那位真是那厮的外室,他便是打死也不会替他背这个黑锅!可偏偏人家不是。
  再者,若让人发现一个原本应已死去多年之人还活得好好的,他们这些努力将她隐藏起来之人多年心血一朝付之东流不说,只怕还会引起对方警觉,以致后患无穷!
  所以,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这黑锅便是不想背也得背!
  沈昕颜一直紧紧地盯着他,没有错过他提及“此事是我的不是”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怒,心里更加狐疑。同时也更加肯定他必有事瞒着自己,并且目前瞧来并没有向她坦白的意思。
  既如此,想来外室一说还需要细细斟酌斟酌。
  心思一动,她忽地问:“她乃何方人氏?年方几何?姓甚名谁?与你如何相识?在那处住了多久?身上有何特征?歇息时爱侧躺还是仰躺?爱熏什么香?衣裳多为何种颜色?口味好清淡还是偏重?”
  一连串的话直问得魏隽航哑口无语,半天不知反应。
  他要是能知道自己的表嫂身上有何特征才有鬼了,皇帝表兄只怕头一个便要剁了自己!
  只是,当他察觉自家夫人脸上的了然之色时,立即打了个激零。
  不行,若是连夫人都骗不过,又怎能骗过那些老狐狸。
  想到这里,他定定神,心思飞快转动一圈,这才佯咳一声,一脸坦然地道:“她姓颜,乃岐阳人氏,正值双十年华。约莫四年前与我在一处赏花宴上结识,两年后便住进了八里胡同我私下置的宅子里。”
  “她……她肘间有一颗红痣,歇息时爱侧躺,平日并不爱熏香,近来衣裳并无特别偏好之颜色,吃东西更偏向清淡。”
  自觉自己这番话回答得天衣无缝,魏隽航心中得意,眉梢微微上扬,大有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哪知沈昕颜只是定定望着他一言不发,直望得他心中发虚,头皮发麻。
  难不成他的答案有什么错漏之处?不会啊,真真假假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夫人如何能判断得出来!
  想到这,他心中再次一定,大大方方在迎着对方的视线望去。
  良久,沈昕颜才缓缓地道:“小妇人姓沈名昕颜,祖籍岐阳,今年二十有六,与夫君英国公世子魏隽航初识于郡王妃百花宴上……”
  魏隽航心中一突,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不、不会吧?他、他竟、竟然……
  沈昕颜望着他微微变了的脸色,抿唇不语,半晌,缓缓地挽起左边衣袖,一颗鲜艳的红痣赫然出现在她的手肘处。
  魏隽航脸色大变,顿生一股大势已去的感觉。可还打算死撑,呵呵地干笑几声,故作诧异地道:“原来夫人肘间竟也有一颗红痣,我平日竟没留意。”
  这样说没错吧?这颗痣生的位置有些隐蔽,夫人又是个爱羞的性子,平日夫妻敦伦时都不准点灯的,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也说得过去吧?
  还想骗自己?
  沈昕颜冷笑:“是啊,世间上居然有这般巧合之事,姓是我的名,祖籍与我一处,又同样在肘间生有这么一颗红痣,甚至与我夫君结识也同样在花宴上。真真是太巧合了!”
  “如此一来,我倒还真的非常期待与这位‘颜姑娘’见面!”
  魏隽航呵呵地笑着,心底虽然发着虚,可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坦然的表情。
  见他事到如今仍是抵死不认,沈昕颜也不禁恼了,生怕恼怒之下会说出些让自己后悔的话,她努力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发一言地盯着他的脸,却发现那张脸原本还带着几分心虚,如今居然越来越坦然,仿佛他说的那些话是再再真实不过。
  看到最后,连她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蹙眉细细回想方才一幕幕,她又打消了这个怀疑。
  这人真当她眼瞎了不成?从她进来到现在,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让她相信外室”一事。
  只是,世间上到底什么样的夫君,才会想方设法想让妻子相信他真的在外头置了外室。
  仿佛“她相信”比“外室”本身还要重要。
  她百思不得其解,脸色也就越来越凝重。
  魏隽航表面瞧来是十分平静,其实内心却是懊恼至极。
  枉他自以为手段了得,觉得只要他想,但凡世间上便没有什么人他是蒙混不过去的,却没想到今日却在自己夫人面前摔了个跟斗,若是乔六、黑子那些人知道,不定会怎么取笑他呢!
  他心里只懊恼,却不知皆因自己从来没有对夫人设防,又因事出突然,这才一时不着被沈昕颜诈了出来。
  “八里胡同那位果真是你的外室?”沈昕颜再问。
  “是。”魏隽航挺挺背脊,回道。
  沈昕颜冷笑:“养了外室做了亏心事还能这般坦然无惧,世子脸皮之厚着实出乎我所料。”
  魏隽航心里又是一下“咯噔”,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第二个错误。
  那就是他着实不像一名偷置外室被夫人发现后男子应有的言行态度。
  他懊恼得只想狠狠敲自己脑袋一记,觉得自己在夫人面前就像个傻子一般,接连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亏得是在夫人面前出错,若是在敌手跟前,只怕不但探不出半点有用的消息,一个不着还有可能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见他一脸挫败之色,却仍没有坦白的意思,沈昕颜气极反笑:“好,可真好!”
  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带着秋棠走了。
  “夫人,世子爷明显在说谎,你可千万莫让他给骗过去了!”回屋的路上,秋棠小小声地劝道。
  沈昕颜冷哼一声:“你家夫人还未蠢到那等地步。不过,他既然死也不肯明言,那我也不必与他客气了,明日便让他瞧瞧一位得知夫君置外室的女子到底该是怎样的!”
  秋棠怔住了,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半晌,摇摇头快步跟上。
  罢了罢了,随他们夫妻去吧!
  书房里的魏隽航见夫人盛怒离去,沮丧得一屁股坐在了长榻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起了一股将一切事对她坦白的冲动。包括他现在暗中所做的事,包括八里胡同那死而复生的女子……
  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又被理智掩盖住了。
  皇家暗探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要守口如瓶,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自己的至亲,不该说的半句也不能说。
  如果连这点儿被误解的委屈都承受不起,那他这么多年当真是白混了!也辜负了恩师多年的悉心栽培。
  况且,瑞王妃还活着之事是绝对的机密,统共也只得他们几人知道,若他告诉了夫人,今后还如何取信龙椅上的那一位。
  伴君如伴虎,他可以在那人面前撒泼放赖,甚至火气来之时还能与他对骂一番,可这一切都因为他始终掌握着底线。
  而瑞王妃恰好是那人心中的一根底线,他绝对不能触碰!
  他揉揉额角,望向皇城所在的方向冷笑一声。
  委屈他受了,只是却不能白受,待他日事成,誓必要让那厮给些补偿!
  不自禁地又想到沈昕颜离去前的那句“可真好”,他又是一阵泄气。
  好什么啊,一点儿也不好,简直憋屈至极!
  八里胡同某处宅院。
  女子长发披肩,倚窗而立,怔怔地望着夜空高挂的明月出神。
  “夫人,夜深了,您该就寝了。”侍女缓步而入,轻声劝道。
  “真真可笑,我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魏隽航的外室!”女子轻笑。
  “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夫人放心,主子和世子爷会处理好的。”侍女安慰,“待他日夫人正位中宫……”
  “正位中宫?”女子轻笑着打断她的话,“堂堂王妃混到如今妻不妻妾不妾,甚至连堂堂正正现于人前都不能,还谈什么正位中宫。便是将来陛下有这个心,我也无颜母仪天下。”


第42章 
  当次日在大长公主处看到脸色铁青的英国公时,魏隽航才突然明白沈昕颜昨晚那句‘可真好’是什么意思。
  “混帐; 你给我跪下!!”英国公一声暴喝; 让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双腿下意识便跪了下去。
  “父、父亲……”
  “别叫我父亲,我这辈子的脸都让给你丢尽了!堂堂世子居然学那些不三不四之人置外室?国公府数十年声誉尽让你毁个干净!”英国公气得暴跳如雷,顺手抡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打去; 只听重重的一声闷响; 夹杂着女子的惊呼; 魏隽航只觉肩膀一阵剧痛,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沈昕颜失声惊叫; 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想要冲出去扶起他; 却不知怎的便想到了昨晚之事; 咬了咬唇瓣,又见魏隽航虽然痛得呲牙裂嘴,但还是比较利索地爬了起来; 这才缓缓地坐回了位置上。只是手上的帕子却不知不觉被她绞作了一团。
  她本是打算今日好好地做一名“发现夫君置外室”的妻子; 酝酿好了情绪便跑到大长公主屋里哭诉,悲悲戚戚的模样让大长公主又是怜惜又是内疚; 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恼得不行; 气急败坏地痛骂了几句。
  却没有想到,恰好此时英国公有事来寻大长公主,听到婆媳二人的对话,得知儿子好学不学; 竟然学那些不争气的东西在外头置了外室,还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当下勃然大怒,立即便让人去拿那个“逆子”。
  魏隽航只觉得肩膀处一阵火辣辣的痛,倒抽几口冷气,那厢英国公又再度抡起拐杖朝他打来,眼看着那拐杖又要落到他的身上,却忽然听到沈昕颜的惊叫——“不要!”
  那声音明明相当的尖锐,可听入他耳中却如天籁一般,拐杖重重地再打在他的背脊上,痛得他脸都白了。
  “父亲,莫要打了,世子他受不住的!”沈昕颜再也忍不住扑过去,牢牢地将他护在身后,像是怕英国公会再度打过来,猛地伸出手将把魏隽航抱入怀中,以背脊对着怒气冲天的英国公。
  大长公主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而后缓缓地又再坐回了软榻上,不等英国公开口便抢先道:“沈氏,你快让开,让他父亲好生教训教训他。国公府数十年来从不曾出过此等丑事,他挨这顿打一点儿也不冤!”
  “父亲息怒,世子他已经受过教训了,还请父亲饶恕于他。他身子弱,可受不住父亲雷霆之怒的铁棍啊!”沈昕颜是恼他一再隐瞒自己,也想借大长公主之后给他一个教训,可不希望他被英国公打得半死。
  真万一打出个什么来,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她自己?
  若是他果真做了什么对不住她之事,在外头置了外室倒也罢了,算得上自作自受,活该受此教训。
  可是他却没有做出那等事,挨这么一顿打怎么看都是不值得。
  “沈氏,你让开,今日我必要好生教训教训他!活至这般年纪,上不为父母分忧解难,下不替妻儿保驾护航,你你你……”英国公气得指着他怒骂。
  “世子,你快跟父亲解释啊!”沈昕颜急了,生怕英国公又是一拐杖砸下来,忙催着怀里被她搂着的男人。
  都这般时候了,还不说实话么?明明就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偏要揽上身,这不是纯心找打么?
  魏隽航肩膀痛,背脊也痛,可心里却觉得很是美,尤其是鼻端还萦绕着独属于夫人的馨香。他就觉得,挨这么一顿打其实也算不得亏。
  如今听她这般一说,他也怕自己会气坏老父,立即挣开沈昕颜的怀抱,跪在地上朝着英国公连连叩了几个头:“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孩儿自知有错,不敢求父亲饶恕,只求父亲千万莫要气坏身子。”
  大长公主瞧了片刻,又细细观察沈昕颜的神色,见她眉宇间尽是心疼,心中顿时一定。缓缓走过去夺下英国公手上的拐杖,温声劝道:“你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年纪了,儿子犯了错确是该打,只你也得顾及自己身子。”
  “逆子!!”英国公还是气不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隽航垂着脑袋任由他骂,半点也不敢还嘴。
  大长公主一边替夫君顺气,一边偶尔插话训斥儿子几句,一直到英国公怒气渐息,这才朝沈昕颜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儿子扶下去。
  沈昕颜连忙扶着魏隽航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好了好了,儿子都不在了,你骂给谁听!我瞧着你这些年只一心教导霖哥儿,还当你已经修身养性了呢,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脾气还是半点也没改。”
  “儿子都这般大了,你再像小时候那般打他,教他今后如何作人?又如何在霖哥儿跟前挺直腰板。”
  儿子被打了一顿,大长公主也心疼,只是因为知道儿子有错在先,同时也是想让沈昕颜亲眼看看,以便勾得她心疼,这才由着英国公。
  “他这般行事,还是莫要耽误了霖哥儿。既然敢做,便要敢当!”英国公还是有些气不过。
  大长公主没好气地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切都要看沈氏的意思,她若不计较,此事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如今你两棍子砸下去,倒把沈氏的心意砸出来了。”
  “此事确是隽航不对,可不能因为儿媳妇不计较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如此国公府成了什么了?”英国公皱眉。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专门刻薄儿媳妇的恶毒婆婆?”大长公主瞪他,“这些年我冷眼瞧着,沈氏虽是个安安份份不吵不闹的性子,教养盈丫头也算是尽心,只待隽航却算不上有心。今日这一瞧,这小两口倒是亲厚的不少。”
  英国公不耐烦听这些儿女情长,借着喝茶的时机别过脸去,装聋作哑。
  大长公主如何瞧不出,嗔怪地在他额上戳了戳,却没有再说什么。
  儿媳妇对儿子上心了是好事,只是希望这一回闹出的事不会让有损他们夫妻情分才是。
  ***
  福宁院正房里,魏隽航将衣裳除到了腰间,趴在软绵舒适的床上。
  沈昕颜坐在床沿替他背上的伤处抹着药,看着被打得肿了起来的一团淤青,不禁有些心疼,一边抹一边数落:“父亲也真是的,怎的下这般重的手,你又不像他们一般,是个习武之人,怎能受得住他那样的力度。”
  “不疼不疼,一点儿也不疼的,夫人莫要担心。”魏隽航扭过头来冲她安慰性地笑道。
  虽然伤口是有些疼,不过他心里美啊!
  能得夫人这般温柔侍候,简直美得快要冒泡了好不!
  沈昕颜俏脸一沉:“谁问你疼不疼了?疼也是你该受的!我只恨父亲没多用些力,直接把你这腿打断了才好,免得整日不着家,一门心思往外头跑!”
  魏隽航摸摸鼻子再不敢乱搭话,乖乖地伏了回去。
  乔六有句话说得相当对,那就是——“女子是这世间上最最善变的物种,前一刻对你笑颜如花,下一刻便有可能翻脸不认人。”
  虽然夫人没有翻脸不认自己,可上一刻还在怪着父亲怎的下这般重的手,下一刻就恨父亲怎没多用些力,还真真是善变呵!
  他在心里偷偷地感叹一番。
  沈昕颜替他抹着药,不知怎的又想到了昨晚之事,再想起方才自己让他向英国公解释,可他宁愿继续挨打也不愿意解释半句,气得用力在他伤口上摁了一下,立即痛得魏隽航‘嗷嗷’直叫。
  他这一叫,她又心疼了,动作不知不觉便放轻放柔,嘴上却说:“该,活该痛死你!让你在外头置外室!!”
  魏隽航‘咝咝’地抽着凉气,好一会才冲她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却不想沈昕颜越看越生气,一巴掌拍在他背脊上,恼道:“笑什么笑,置了外室还好意思笑?!”
  ‘啪’的一下清脆响声,夹杂着男子一声痛呼,直听得外间的秋棠、夏荷和春柳三人心惊胆战。
  “秋棠姐姐,你说夫人真的是在替世子爷上药么?”最终,还是春柳忍不住问。
  “当然是上药了,你把夫人想成什么人了?”秋棠没好气地瞪她。
  “可我怎么听着倒像是夫人趁机报复啊?”一旁的夏荷小声嘀咕。
  秋棠抿了抿嘴,决定不再理会这两人。
  虽然,她也觉得夫人有趁机发泄怒气之嫌,不过这没有必要对这俩缺根筋的丫头说。
  等沈昕颜终于上完药时,魏隽航背脊已经青一块红一块,青的自然是伤口,那些泛红之处,却瞧不出是抹药力度过重导致的,还是被人不时拍打几下得来的。
  沈昕颜看着不禁有几分心虚。
  魏隽航却毫不在意,缓缓地坐了起来穿好衣裳,察觉她在瞧着自己,还冲她讨好地笑笑,不时唤一声“夫人”。
  如此一来,沈昕颜心里的怒气不知不觉也消了不少。
  “你在外头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刚整理好衣裳,忽地听身后的妻子问,魏隽航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第43章 
  重活了一世,她才猛然发现; 或许她夫君并不像表面看来的那般简单。
  魏隽航转过身来一脸无辜地冲她道:“我在外头也没做什么啊; 就是偶然跟宁王斗斗蛐蛐; 跟乔六去听听曲儿看看戏,其他的倒也没做什么了。”
  “至于身份倒有好几个……”
  “你说。”沈昕颜精神一振,以为他终于要坦白了。
  “英国公世子、你的夫君、盈儿和霖哥儿的爹啊!”魏隽航一本正经地回答。
  沈昕颜脸色一沉; 实在气不过地在他胳膊上用力一拧; 立即痛得他又是一阵嗷嗷叫。
  “你这个混帐; 就是纯心拿我寻开心是吧!!”
  魏隽航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又打又掐,半晌; 笑呵呵地环上她的腰; 像哄孩子一般搂着她哄:“别恼别恼; 没有拿你寻开心。”
  “还敢说没有?”沈昕颜继续瞪他。
  魏隽航叹了口气; 脸颊贴着她的,柔声道:“夫人,我并不想欺瞒于你; 只是有些事……并不好说。你便不要再追问好不好?总归此生我必不会辜负你; 辜负咱们的家。”
  沈昕颜沉默,久久没有作声。
  魏隽航猜不透她的心思; 也知道空口白牙的便想让人家相信; 不管怎样总是太过于虚无。
  想到这,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怀中人。
  罢了罢了,大不了待事成之后; 他便拍拍屁股不干了,这辈子老老实实守在她们母子三人身边。
  反正他是不成器的纨绔世子,日后再当个不成器的纨绔国公也没什么。
  再不济,他还有一个出色的儿子,将来魏氏一族门庭便由儿子支撑着便好。
  沈昕颜突然伸手揪着他的袖口,紧紧盯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问:“你保证此生不会辜负咱们的家?”
  “这是自然,我魏隽航再不济,这点儿责任感还是有的!”魏隽航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沈昕颜盯了他半晌,这才轻哼一声:“现在你打也挨了,骂也挨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由我这位正室夫人出面,将你外头的那位‘颜姑娘’接进府里?”
  魏隽航眼睛陡然变亮,知道她这是答应自己不再追问了,并且有意无意地开始配合自己,遂连连点头:“如此便劳烦夫人了!”
  沈昕颜又是一声轻哼。
  魏隽航被她哼得通体舒畅,趁着她没留意,飞快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引来对方一记嗔视。
  他呵呵地笑着,忽然觉得,幸亏自己娶了这么一位通情达理的好夫人,若换了个人,说不定自己在前头拼前程,后院却已经起火了。
  沈昕颜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全然信任眼前之人,可不妨碍她努力想去相信他的心意。况且,她自己不也是有事情瞒着他么?只要不影响夫妻间的感情,不会影响他们这个家,她愿意付出一定的信任。
  但是,经此一事,她却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那便是一定要紧跟着许夫人,为自己蓄些底气。
  这辈子她老老实实地当她的世子夫人、夫人、太夫人,若不自找麻烦,想来也不会有人刻意为难她。
  好好地与许夫人合作,一来可以替女儿存一笔丰厚的嫁妆;二来即使将来与周莞宁无法共处,也可以潇洒地带着体已去过自在日子,无需看人脸色。
  如此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她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隔得数日,一辆小轿悄无声息地从英国公府侧门而入,也落到了暗处有心人眼中。
  “恩师,魏隽航近日一直没有外出,据闻是被英国公打伤了,正在府里养伤。而八里胡同那名女子方才便被接进了国公府,想来那人并不是赵氏。毕竟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岂有死而复生之理。”
  上首的青衣男子点点头:“看来确是如此!”
  “那咱们的人是不是应该撤回来了?”
  “再多观察两日看看情况再说,若宫里没有反应便撤回来吧!”
  “是。”
  二房多了名姨娘自然触目,杨氏更是觉得痛快。
  好了,这下各房都有妾室了,如此才叫公平嘛!
  她有心想去看看沈昕颜的笑话,可侍女梅英忙劝道:“这会儿那颜氏才刚进府,三夫人便急忙忙地过去,这岂不是给那颜氏脸面?若让人误会你与那颜氏私底下有个什么,这才急匆匆地过去替她撑场子,大长公主那里怕是不好交待。”
  杨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那些个专勾男人的狐媚子,还值得她堂堂国公府三夫人巴巴地去瞧?这也太掉自己份儿了!人都进府来了,事情成了定局,沈氏的笑话什么时候不能看,不用急于一时。
  明白这个道理,她又坐了回去。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进府也不过一个姨娘,自持身份的方氏自然不可能理会。至于大长公主就更不可能抬举她来打儿媳妇的脸了。
  沈昕颜端坐上首,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因她低着头,故而也瞧不见她容貌,只见她头上插着简简单单的一枝金钗,穿着打扮相当素雅,瞧着倒像个比较低调之人。
  “妾身颜氏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女子态度恭谨,一言一行倒也不会让人反感。
  “起来回话。”因知道对方并非真的是魏隽航的外室,沈昕颜自然也不会为难她,温声道。
  “多谢夫人。”女子倒也不客气,谢过了她便落了座。
  沈昕颜这才看清她的容貌。
  柳眉芙面,瞧着倒有几分颜色,可若说让人惊艳倒也说不上。
  沈昕颜依规矩训了几句话,又赏了她一个荷包,接着接过她奉上的茶意思意思地抿了抿,如此便算是正式接受了她。
  “按府中规矩,姨娘会配一名大丫头,你可带了人进府?若有,我就不另安排人与你了。”
  “谢夫人,妾身身边丫头玉薇侍候妾身已久,这大丫头的位置,妾身还是想着给了她。”
  沈昕颜点点头,自有侍女将侯在门外的玉薇带了进来。
  “玉薇给夫人请安。”
  “抬起头来我瞧瞧。”
  名唤玉薇的女子缓缓抬头,眼帘却低垂着一副谦卑的模样,也让沈昕颜看不到她的眼睛。
  沈昕颜见她生得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极容易让人忽视的,放在人堆里便寻不着了。
  也因为有了她在那‘颜氏’身边,倒是衬得‘颜氏’平添了几分姿色。
  这‘颜氏’倒是深谙映衬之理!
  沈昕颜有些好笑。
  一个丫头自然是没有那个资格让主子夫人训话的,秋棠作为沈昕颜身边第一大丫头,自然上前去对那玉薇训了几句话。
  “南院还空着,便让颜姨娘住进去吧,你再挑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婆子去侍候。”沈昕颜吩咐。
  秋棠应下。
  春柳与夏荷听罢对望一眼。
  南院是福宁院最最偏僻的一处,夫人将这颜姨娘安排到那里,可见心里还憋着气呢!
  只她们却不知道,将‘颜氏’安排到南院却是魏隽航的意思,沈昕颜也懒得多问,自然也由得他。
  低着头啜饮茶水,听着那对主仆恭敬的道谢,不经意抬眸,撞入一双带着好奇的清澈水眸。
  好美的一双眼睛!她脑子里只闪着这么一句话。
  那眼睛的主人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抬头看过去,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跟在‘颜氏’身后退了出去。
  沈昕颜自问两辈子也见过了不少姿容出众的美人,美如她的“儿媳妇”周莞宁,同样长着一双相当漂亮的眼睛。可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女子的眼睛如方才所见那双般清灵,就像是懵懂不谙世事,尚未被世俗玷污的孩童的眸子,黑白分明,纯净得瞧不见半分杂质。
  这样一双眼睛长在一个相貌平平的侍女身上,不得不说,的确让人生出一股‘暴殄天物’的感觉来!
  她摇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开,扬声吩咐夏荷着人准备车马,今日她约了许夫人到京郊察看那座荒山。
  夏荷应声领命而去,沈昕颜进了里间更衣,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魏承霖不知何时进了来,见她出来便立即迎了上来。
  “母亲。”
  “霖哥儿怎地来了?这会儿不是应该念书的时辰么?”沈昕颜有些诧异,更意外的却是他眉宇间带着的掩饰不住的担心。
  “听说今日外头那位要进门。”魏承霖抿了抿嘴,不答反道。
  “所以,你是在担心母亲会应付不了?”沈昕颜心里生出一股暖意,同时也有些好笑地抚了抚他的鬓角。
  “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母亲肯让她进门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魏承霖眸中冷意一闪而过,板着小脸道。
  “既如此,你又有什么放不下心的。”沈昕颜失笑。
  难道她已经无能到连一个姨娘都收拾不了,以致让儿子都放心不下的地步了?
  虽然有些无奈,但不得不说,儿子的关心让她甚是熨帖。
  “左右你无事,不如陪母亲出门一趟如何?”自然,她也不愿放弃可以拉近母子关系的机会。
  魏承霖认真地看着她好片刻,见她好像并没有因为府里多了个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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