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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遗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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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愣了一下,对于皇城来说四月的天并不算特别暖和,这样的暴雨一淋极有可能生病。
她不作多想,一手抓住伞柄前一推,身体向男子靠了过去,她几乎要贴着男子的胸膛才勉强将两人都置于伞下。
身上间或传来她的体温,蔷薇般的气息钻进鼻尖,看着眼前娇小的身躯,如同躺在他怀里一般,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此离她如此至之近,或许也是唯一的一次。
他一手接过伞柄,一手轻轻地将她拥住,她的气息使人迷醉,手下的娇躯柔软的不可思议,两人在雨中艰难的行走,他却在心中祈祷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记住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匆忙奔走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身后林中走出的两道身影。凌裕心中郁闷地直想骂娘,这世子爷也不知抽的什么风,一路尾随人家又不露面,眼看着别人捷足先登自己只能在一边干吃醋,完了还拖累他在这里淋雨,不消片刻,两人均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连陌不理会他怨愤的目光,运起轻功瞬间不见了踪影。凌裕一惊,来不及发怒,连忙手忙脚乱地追了上去。
沈清两人行了大约两刻钟,没有内力的支撑,短短一截路她便累得气喘吁吁,到后来几乎是林之言半抱着她走,突然背后传来马蹄声和车轮转动的声音,沈清回头看去,一辆简单的木质马车,一道男子的声音传出:“可是林家大公子和沈家小姐。”
雨愈发大了起来,林之言将沈清往怀中带了带:“正时,敢问阁下是?”
一张略显狼狈的俊脸从车里探出头来:“我是凌裕,如今雨势过大,两位快上车来。”
林之言和沈清对视一眼,两人相携着走了过去,沈清一上马车,一张嫡仙般的面容便出现在眼前,她心中一惊,不料一条白布兜头砸下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擦干净。”
沈清拿起白布转向林之言:“大哥刚才护着我身上该湿了许多,你先擦。”
凌裕突觉车中温度陡降,他嘿嘿地拿出另外一条:“沈小姐莫慌,这里还有。”
说着就将布巾递给了林之言。
林之言眸光一闪,笑着谢过,一边清理水渍一边说道:“世子和凌大人怎么看上去全身都湿透了?”
沈清这才定睛看去,连陌脚边还在滴答地滴着水,一头墨发还有些凌乱,几根湿发搭在脸颊边,平添了几分诱惑。
凌裕心中一紧,这林家大公子还真是不怕死。
沈清打量过后,疑惑地问道:“二位怎么正好也在此处?”
见连陌一副不愿开口的样子凌裕认命的回道:“是我邀世子一块出门踏青,谁知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说完他自己都不信,谁踏青会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好在沈清并未多想,只淡淡地哦了一声,车内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耳边只剩下雨滴打在车顶的噼啪声和着车轮转动的骨碌声。
“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连陌猝不及防的开口问道,沈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今日是亡夫的忌日,来看看他。”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一直到入了城,一进城门便看见两位身穿蓑衣的侍者持伞等在一侧,林之言抱拳一礼:“今日多谢世子殿下,家父已派了马车前来接我和弟妹,这就不打扰世子了,告辞。”
说完拉着沈清就要下车去,沈清转头对连陌轻轻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就要跟着林之言下车,突然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拉住:“不用麻烦了,我送你回去。”
林之言恭敬地笑了笑:“世子,于理不合。”
沈清挣开他的手,迅速下了马车,林之言紧随其后,片刻之后,林府的马车就消失在了城门口。
连陌紧紧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脸上带着怅然若失。
“子谦,你。。。”
“林府的二公子是叫林之宴吗?”
凌裕点头:“是叫林之宴,子谦,你想?”
他看向凌裕,突然诡异一笑:“没想到我真正的敌人居然是个死人。”
帝陵之中她叫出的那个名字‘之宴’,呵。。。凌裕瞪大了眼睛:“可是,她毕竟。。而且她如今的身份。。。”
“那些都不重要,给我查清楚她和沐流云什么关系。”
凌裕翻了个白眼,都那样了还能有什么关系,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
☆、第三十四章 训弟
按传统来说,祭天大典之后第三日皇宫会举行宴席以慰劳众位官员,这日沈清正靠在长椅上看书,玉梅蹬蹬地拿过三套华丽的服饰,喜笑颜开的立在沈清面前:“小姐,你先别看书了,快说说这几套衣服你最喜欢哪一套?”
沈清头也不抬:“都好看。”
玉梅皱着脸巴巴地望着她:“啊?那小姐你明日穿那一套啊?”
“你说哪套就哪套了。”
玉梅跺了跺脚:“小姐你怎么老是这样。”
沈清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好吧,你拿来我看看。”
玉梅小嘴一撅:“都在这呢。感情你刚才根本就没看啊,骗人。”
沈清好笑的看着她唱作俱佳的表情:“就那件紫烟罗的吧。”
玉梅喜上眉梢:“我就说这件最好看,小姐好眼光。”
沈清轻笑一声,门外却传来丫鬟的禀报:“大小姐,戚姨娘和二公子求见。”
沈清心中惊讶,戚姨娘是戚征事的庶女,因是庶女身份才嫁给沈常山为妾,这么多年,大家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典型的相敬如宾的状态,怎么今日会突然拜访?
她放下手中的书册:“玉梅,请他们进来。”
玉梅立刻收敛小女儿姿态,“是!大小姐。”
两人在玉梅的指引下进了门,戚姨娘不过三十多岁,还算保养得宜,身材并未像寻常中年女子一般发福,白皙的皮肤只在笑起来时眼角有一些细纹,只是脂粉掩不住面色的憔悴,她屈膝行了一个礼:“见过大小姐!”
沈拓也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见过长姐!”
沈清微微侧身避开,“姨娘这是做何?拓儿快快免礼。”
戚姨娘道了一声谢,在玉梅的搀扶下落座。
她似乎有些局促,只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微微低着头偷眼看向沈清。
“姨娘若有什么事情请直说。”
戚姨娘突然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沈拓见母亲下跪,亦跟着跪下,沈清看着面前的两人并不说话,既然有所求,她自然会说,用不着她催促。
果然,抽泣了一阵,见沈清没有反应,戚姨娘止住了哭声,她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下,却奇异地并没有将眼泪擦干,一张风韵犹存的脸梨花带雨地看着她,沈清心下一噎,这招数应该用在父亲身上啊,看来做妾也有职业病啊。
她拉过一旁的沈拓:“请大小姐救救拓儿。”
跪着的男子有着少年的青涩,十三岁的少年身量已经只比沈清矮半个头,他通红着脸,将头深深埋到胸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拓儿昨日在叠翠楼把袁少府家的小公子给打了,听说袁少府把此事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如今全权交由二皇子处理,我知道二皇子殿下同太尉府关系匪浅,可否请大小姐求求二皇子,对拓儿从轻发落。”
沈清静静听完:“你为何会去叠翠楼。”
戚姨娘正要说话却被沈清以眼神制止:“我在问沈拓。”
沈拓此时早已满面通红,他抬头看来一眼沈清,之后迅速低下脑袋,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位长姐眼中的威慑甚至比得过父亲,被她紧紧盯着只觉如芒在背,他呐呐地说道:“昨日是田尚书家公子的生辰,有人提议去叠翠楼喝酒,我一时好奇,就,就跟着去了。”
沈清冷冷一笑:“好啊,十三岁就知道逛窑子,看来我沈家是要出一个风流才子了。”
沈拓急声辩解:“长姐,我什么都没做,就陪着他们喝了几杯酒。”
“那为何会和别人打起来。”
“他说我低贱,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我。。我才。一时没忍住。。”
他说话之时鼻中急促地呼吸着,显然至今还很在意这话。
沈清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帮你,人就应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承担责任。”
“大小姐!”
戚姨娘惊叫一声,又要开始哭,沈清不奈地一挥手:“慈母多败儿,玉梅,扶姨娘下去,我有话单独同沈拓说。”
戚姨娘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眼沈拓,被玉梅拉着掩面而去。
沈清转头看向沈拓,他已经抬起了头,只不过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愤恨。
她微微一笑:“你现在心中在恨我。”
少年倔强地扭过头:“弟不敢。”
沈清呵呵一笑:“不过是别人无的放矢的骂了你一句,你就要将人打死吗?”“
难道他应该骂我低贱吗,他凭什么骂我低贱。”
“那你自己认为你低贱吗?”
沈拓激动地吼道:“我当然不是!”
沈清不理会他的狂躁:“不,你自己从心里就认为你是低贱的。”
沈拓赤着脸梗声道:“我没有。”
“你有,你当然有,一个人越在意什么就越怕别人说什么,你自卑于自己的出身,所以别人只要一提起你的出身你就觉得是对你的侮辱,你害怕他们说你是姨娘生的儿子,害怕他们说庶子只配给嫡子提鞋。”
沈拓越听越痛苦,五官扭曲着,最后他终于忍耐不住握紧双拳,红着眼吼道:“是,我怕,我怕他们总是提醒我我就是个低贱的庶子,我什么都不配得到,家族的提携,父亲的宠爱,世人的敬重,这些通通都不属于我,哪里像你们这些嫡子嫡女,天生就比别人高人一等,而我。。。。什么都不是。”
沈清起身走到他身侧,蹲下身在他耳边说道:“你错了,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如何要别人来尊敬你,人的贵贱并不是只以出身来定的,开国皇帝当初就是个织鞋贩履之辈,可他开创了金耀山河。威远大将军昔日就是个衙狱走卒,可是他凭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万人之上的大将军。”
“我不否认许多人是以出身论英雄,可是这样的人他们本身就是目光短浅之辈,你若和这样的人计较你又会比他好多少呢,唯有你自己尊重自己,接受自己,别人才会真正尊重你。有句俗话说,你若是被恶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要再咬它一口当作报复吗?你若是一个胸怀开阔之人又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才惩罚自己。”
☆、第三十五章 水袖倾城
看着沈拓有些不服的表情,沈清继续说道“你可能还会觉得,凭什么他犯了错就不应该受到惩罚,我来告诉你,没错,他应该受到惩罚,这个惩罚你不给他,日后别人也会给他,很多事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而你若要做这个惩罚的实施者,就该做到让别人称赞你,推崇你的所为,再不济至少抓不到你的把柄,而不像今天这样累得父亲被人在背后议论教子无方。”
许久沈拓都没有说话,他细细地品着女子刚刚的话,脑中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那些零散的东西又在脑中渐渐拼凑。
“哪怕你无法做到不计较自己的出身,也不应当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那样只会暴露你的弱点,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一旦你的敌人抓住你的弱点,他就可以利用你,甚至操控你。你只需记住,任何东西都必须要自己挣,别人给的,哪怕是你的父亲给的,你守不住,终究有一天还是会失去。”
沈拓跪在地上呆若木鸡,他神情木然一动不动,沈清不知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之所以和他说起这些不过是因为他是她的弟弟,只不过,若他不愿听,她亦不愿多说,就算是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到底人生是自己的,别人左右不了。
时间过去许久,沈拓慢慢地起身,拱手弯腰九十度对沈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皇宫的宴会一般是在傍晚开始,沈清沐浴梳妆后同沈常山一道进了皇宫北兆门,直直来到紫云殿,宴会比起祭祀大典氛围可谓大相径庭,还未进殿便听见里间传来的欢声笑语。
连襄奇异地看着坐在他身侧的连陌:“子谦,你可是从来都不参加这样的宴会的。”
对面的凌裕闻言不经意的挑了下眉,心中诽腹‘醉翁之意不在酒。’
连陌端起案上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偶尔参加也无不可。”
连襄吃吃一笑:“你就不怕太后她老人家要给你挑媳妇?你看百灵郡主眼珠子都要落到你身上了”
连陌但笑不语,余光撇向门口,一身紫色软烟罗素纱衣裙的女子翩然而来,莲步轻移摇曳生姿。
连襄啧啧赞叹:“从来不知沈御史家有这样一个绝色,可惜了。”
说完,只觉周身温度骤降,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四周,疑惑的耸了耸肩。
沈清和沈御史走到写有他们名字的座位前,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按理说应当是沈御史在左侧沈清在右,如今怎么反过来了。她心下生疑面上却不表露。
“沈小姐。”
沈清侧身看去,连陌一身白色袍衫正坐在她的右侧。“世子。”
“沈小姐近来过得可好?”
“多谢世子关心,很好。”
连襄轻扯了下连陌的衣角:“子谦,你们认识?”
连陌不置可否,连襄眼珠一转,凑近了他说道:“我说你今日怎么想起要参加了,还非要与我同席,不会是看上这位沈小姐了吧?”
本只是打趣的话,连陌的回答着实把他给惊了一把“有何不可?”
半响,连襄突然惊叫一声:“什么?”
见众人的目光统统射向他来,他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小声说道“子谦,她是个寡妇!你要纳她为妾父皇和皇祖母能同意吗?”
“谁说我要纳她为妾?”
连襄觉得他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够用,看上了难道不用纳她回府?正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时候,皇帝和太后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上了主位。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今日宴会大家放宽心胸,开怀畅饮,来人哪,上酒。”
“多谢皇上!”
刚一坐下,流水般的酒水糕点接踵而来,一身水红色宫装的丽妃笑着说道:“臣妾为今日宴会特地命人编排了一曲水袖舞,还望皇上和太后欣赏。”
皇帝满意的点头:“准!”
乐声清幽,挽着七色长袖的十二名轻纱女子款款间到了中央,美艳的女子随着乐声慢慢舞动身躯,七色的长袖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那十二名彩衣女子犹如绽放的花瓣向四周舞动开来,五颜六色的彩袖像彩虹一般晃花了众人的眼,散开的花蕾中央,一白衣女子,如玉兰花般盛开,她扬起脸,绝美的面容暴露在夜光之中,她有雪一般的容颜,玉臂轻扬,青丝飞舞,柔软的腰肢随着白色的水袖轻轻舞动,无尽的魅惑在场中绽放,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双眼紧紧盯着中央的白衣少女,屏住了呼吸,生怕她就此乘风而去。
乐声停止,沈清看到场中那些平时道貌岸然的男人们眼中的欲望,她心中暗笑:“果然食色性也!”
白衣少女盈盈来到殿前,俯身一拜“臣女灵珊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太后抚掌叹道:“真是精彩绝伦,哀家好久都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舞蹈了,来人,赏!”
“谢太后赏赐。”皇帝见太后高兴,对着在席的凌丞相道:“丞相之女,果然同传闻中一样,闭月羞花又不失端庄优雅,丞相教养的好女儿啊。”
凌相笑的有些勉强,凌灵珊要献舞的事情他事先并不知情,看丽妃这积极的模样,想必是背后做了不少功夫。
不过无论怎样,殿前不能失仪,他恭敬的说道:“皇上谬赞了,小女班门弄斧难登大雅之堂,怎经得皇上太后如此夸奖,灵珊,还不过来。”
女子艳若桃李的脸庞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她偷偷撇了眼端坐在一边的连澈,他眼中的赞赏令她心花怒放,她袅娜地向凌相旁边的位置走去,经过连澈座前之时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丽妃笑着打趣:“灵珊如此天姿国色,以后不知会便宜了哪家小子呢?”
凌灵珊顿时涨红着脸,眼角偷偷瞟向连澈,又怕被发现似的迅速似的迅速收回目光,沈清心中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小女儿的娇态,一羞一撇间将女子的欲语还休诠释的淋漓尽致。
☆、第三十六章 问情
景帝被丽妃一提醒,面色温和地问丞相:“灵珊今年多大了?”
“小女下月才及笄。”
“哦,可有许人家啊?”
“回皇上,还未曾许人家。”
一身蓝色宫装的贤妃笑道:“看来丞相今日可要擦亮眼睛了,我金耀最优秀的男子可都在这里,看准了也好求皇上做主不是。”凌相心头一跳,暗道贤妃这话是绵里藏针,皇子们岂是容得他小小丞相府来挑的。
“娘娘严重了,小女才疏学浅,今日倒是闹了笑话,回府后臣一定悉心教导。”
景帝温和一笑:“也罢,丞相先入席吧。朕有些累了,先回宫歇息,大家也都不要拘束,澈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父皇请放心,您安心歇息!”
恭送皇帝和太后之后,场中再次热闹起来,火红衣裙的舞女翩然起舞,席间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好不欢愉。
沈清握住手中的琉璃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果酿,冷眼看着场中的热闹欢腾,一股不合宜的寂寥涌上心头,这灯火通明的大殿,摇曳的烛光,错落妖娆的美人,她似乎身在幻境,一切来得那么不真实,又像置身事外的看客,了无生趣地看着一场闹剧。
“沈小姐在想什么?”
沈清回神,眼中还有未散的薄雾,她定了定神:“没什么。”
“这青梅酒果味甚浓香甜可口,后劲却很大。”
沈清抿唇一笑,依然自顾自地小口饮着,不论是前世今生,她从未醉过。
十步开外的百灵郡主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清绝美的脸,以目光寸寸扫射她的脸,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甚至和金耀第一美人凌灵珊不相上下,不同的是灵珊美的令人惊叹,她的美令人回味,手中的粉色丝帕被她揉成一团,原来他也会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那样温柔的眼神,那样关怀的语气,这些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哪怕他们有过十几年的婚约,恨和妒在胸中急速膨胀,她端起一杯烈酒企图浇灭心中那一团火,烈酒入喉,一下子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胸中的恨意如同海中巨浪翻滚,她赤红着脸看见他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拉着她无声地消失在殿中。
“世子这是做什么?”
沈清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连陌逼近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沈御史的女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嫁给了林府二公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如果世子真的很介意我当初隐瞒身份的话,我可以向你道歉。”
他看着她暗夜中的脸,恨恨地说“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世子,我并无义务向你解释。”
她转身就要回席,刚绕过假山的一块大石,紫金玉带的男子迎面而来:“沈小姐原来在这里,可有什么不适?”
沈清心下诧异:“殿中太闷出来透了透气,二殿下这是?。”
连澈笑的如沐春风:“也是随处走走罢了,沈小姐这是要回去了吗?”
“嗯,家父该担心了。”
连澈笑着赞同“那便一道走吧。”
沈清直觉不妥,但见男子眸色坦荡,自己推辞反而矫情。两人并肩而行,沈清突然想起昨日沈拓之事,她迟疑着开口:“殿下,请恕我冒昧,关于幼弟的一事。。。”
“沈小姐不必担心。”
“不,我是想请殿下从重处罚,不用顾及父亲的颜面。”
连澈不解的挑眉,等着她开口解释。
“幼弟虽是庶出,但父亲对他寄予厚望,我不求他飞黄腾达,只求他日是一位有责任有担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次让他吃些亏总比将来吃亏的好,所以还请殿下重罚于他,只要不将他打残了便可。”
连澈恍然:“沈小姐有如此远见澈心中佩服,但是小姐恐怕还不知今晨之事。”
沈清停下脚步看他:“哦,何事?”
“今晨令弟先是亲自登门向袁家道歉,而后去了廷尉衙门自领了五十大板,如今应该是送回贵府了。”
沈清心下一惊,:“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小姐回府便知。”看来昨日的话他是听进去了不少,不得不说,他这一举动,虽遭受了皮肉之苦,可一来表达了他的知错能改,二来也算为父亲挽回了名声。
沈清回到殿中,连陌并没有回来,这样也好,省的怪怪的,她实在觉得无趣,环顾四下,都是热情高涨的贵族们,她凑近沈御史悄声道:“父亲,这宴会什么时候才散啊?”
沈御史促狭地盯着她:“怎么?想走了?”
见她点头:“那就走呗,不用等我,我还有几个朋友要应酬一下。”沈清奇道:“可以吗?”
沈御史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解释:“看见殿门口旁边那个桌子了没?”
沈清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桌上放着一盏宫灯,比较其他宫灯更亮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疑惑的看着沈御史,神色懵懂,沈御史好笑地敲了下她的额角“那是碧瑶灯,凡宫中宴会,点燃碧瑶灯就是可自行离席的意思。”
沈清张大了嘴,:“可是我看没有人走啊。”
沈御史看着她罕见的娇憨模样父爱泛滥,心软成一片一片的,“清儿你这脑袋怎么出去一趟变这么笨了呢?能参加宫宴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朝中权贵,有这样的机会大家当然都要多结识些人脉啊。”
沈清瞬间恍然,她佯瞪了眼沈御史:“那您就这结识吧,女儿先行告退了。”
沈御史呵呵的看着沈清,这个女儿自小就精明的紧,要看她犯傻的样子可不容易。
沈清独自出了宴会,宫门口一辆红木紫紗金顶的马车停在她面前。紫色的帘子被掀开一角,低沉好听的男声传来:“上来,我送你。”
沈清愣了一下婉言拒绝:“多谢世子,你我身份多有不便,就不劳烦世子了。”
说完她朝着御史府的马车走去,她本不打算在皇城多呆,更加不愿惹出什么不必要的流言和麻烦,这些众星捧月的人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第三十七章 喜讯?
黄木青顶的马车,帘前挂着碧色珠帘,她伸手掀起帘子,脸上一掠而过惊讶之色,她淡淡地拒绝了丫鬟的搀扶,轻盈的上了马车,车内,一身白袍的连陌正斜斜的靠在车壁上,对着沈清漾起一抹炫目的笑容。
沈清心下微叹“世子这是何为?”
连陌正起身来,马车不大,两人相对而坐时稍微一动便可触碰对方膝盖。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你。”好半天他才开口。
她绷着的脸缓了缓:“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
“你对我说话客气了许多。”
“是沈清之前冒犯了。”
连陌一怔,没有接话。
简单的对白后再无言语,马车内长长的沉默,沈清闭上眼睛假寐,除了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就只有对面男子绵长的呼吸声,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沈府正门,沈清睁眼时,车内已没有了白袍男子的踪影。
沈清进了沈府,直接朝南苑行去,南苑是沈常山安置妾侍的地方,这也是沈清第一次踏足南苑,内心深处她对于妾侍其实是看不起的,但是身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沦为妾侍,谁又能说她们不可怜呢,相较于沈常山的东院和沈清的风林阁,南苑只能算得上精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陈设,也没有沈清屋中常年更换的各色装饰,她大概能理解为何沈拓小小年纪那么忌讳别人提起他的出身了。
来到沈拓的房间,戚姨娘诚惶诚恐的迎接她,眼睛微肿,眼中带着还未消散的血丝。沈清进了内室,床上的少年俯身趴在床上,床边散落的血色纱布还未来得及清理,她走到沈拓旁边,少年小小的脸上泛着苍白,想来应该极为痛苦,昏睡的中眉头还在微微皱着。
她执起他的手轻轻的号了一下脉,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戚姨娘:“这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凝玉膏,对治疗外伤有奇效。”
戚姨娘诺诺的接过后躲在一旁悄悄的抹眼泪。
沈清见她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最终什么都没说便回了风林阁,戚姨娘纵然可怜可悲,好在她并不笨,就算沈拓被打得奄奄一息她最多也就是红着眼睛垂泪到天明,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懦弱也不总是坏事。
风林阁中,月桂树下,沈清蜷在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游记,戚姨娘扶着沈拓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沈拓挣脱她的搀扶,吃力地弯了下腰:“弟弟给长姐请安。”
沈清笑着打趣:“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那日把脉就知他伤得不重,只是不知这放水一举是林府还是连澈授意的。
“不过伤得这么重还是应该在床上多休息几日。”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刻意表露的异样,沈拓小小的脸上划过感激:“弟谨遵长姐教诲,只不过听下人说长姐又要离家了,这才急着前来。”
“嗯,再过两日便走,以后你得多为父亲分忧才是。”
戚姨娘闻言张了张口,被沈拓拉了一下一角后随即垂头不语,沈清奇道:“姨娘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戚姨娘看了下沈清又看看沈拓,有些尴尬地解释:“请大小姐恕我多言,七月初八老爷迎娶光禄卿许大人的次女,大小姐若不在场的话恐会惹来不少闲言碎语,对老爷和大小姐可都不是好事啊。”
沈清一怔,面色严肃:“这是何时的事情,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戚姨娘和沈拓一惊,“大小姐不知道?这聘礼昨日便下了。”
她整了整表情,“罢了,这是喜事,看来,我暂时是走不了了,姨娘还是扶拓儿回屋歇息吧。”
送别了戚姨娘母子,她愣愣地坐在长椅上,手中的书未再翻动一页,她的生母不过是个乡野女子,当初父亲不顾家中的反对执意娶她为妻,他对母亲的情意不可能会有假,哪怕是戚姨娘之流也因是贵人所赐推脱不得而已,如今连她都已快十九了,他才想到要续娶,这中间一定不简单,难道。。。父亲他已经做出抉择了吗?
要说非常介意沈清其实是没有的,这个时代,普通男子都不会为一个女人坚守,更何况他位列三公呢,能这么多年不娶,实在算得上是长情之人了,但若是一点都不介意那也是假的,倒不是因为母亲,那个苦命的女子在生下她的时候就去世了,就算她是带着记忆转世,一个从来都没有相处过的人很难有什么感情,她别扭的是金耀女子出嫁一般不会超过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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