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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遗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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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会恨的吧。
沈清摇头:“我早就不怪师兄了。当初,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那。。。他对你好吗?”他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余,虽然不过几次照面,但是连陌对她的情意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怎么会对她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放手
但他就是想要她亲口确认,这样,他才能真正劝自己放手。让另外一个男人来爱她。
“他对我很好。师兄。。。也应该早些成家,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才好。”
沐流云嘴角有些苦涩,早些成家?可是他心里唯一的妻子,不过是眼前这个劝他早些成家的女子。
他却不忍看她愧疚,手掌落在她额前,为她拨了拨额前微乱的发丝,淡淡的答道:“好!”
发丝上,有男子手中淡淡是温度。沈清抬眼,就跌进了男子满是深情的眸中。
沐流云轻轻的拉她入怀,大手在她发丝间磨蹭,轻轻的道:“若有一天,他对你不好,师妹随时可以来找我。我。。。”
“不会有那一天的。”她打断他:“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她认定的人,便会紧紧抓住,绝不让他有机会从自己身边逃离。
再者,她也不想再给他希望,如师父所言,无论是不是她的本意,沐流云确实是被她给耽误了。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窝在他胸前,像小时候一样用头顶在他下巴处蹭了蹭“师兄和师父一样,都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沐流云火热而颤抖的唇印在她的发间,忍着心里撕裂般的疼痛,紧紧的抱着她。
放她走出他的生命,剜心削骨的痛意,也不过如此。
也罢,既然这一生他注定无缘与她携手终老,就让他以亲人的身份,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就好。
“师兄,我该回房了。”她从他怀里抬头说道。
沐流云快速收拾了心情,温柔的笑了笑,“好,我送师妹回去。”
出乎沈清预料的是,连陌并没有睡。当两人相携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大门应声而开。
白袍男子颀长的身姿挡住屋内的烛火,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竟是将身后的暖光生生逼退。冰冷的手拉过沈清,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云太子送清清回来。”
沈清却皱眉,虽然他身上温度一直不高,但是今夜握着她的手却是格外冰冷,难不成他没睡,一直等着她?
沐流云优雅的笑了,“和师妹许久未见,聊的尽兴,一时忘了时间,这才晚了些。”
连陌回以一笑,只是这笑有些冷:“晚是晚了点,回来便好!”
沐流云眸光一闪,自然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轻笑一声,没有接话。若是能让这个男人心里不痛快,他倒也挺乐意。只是不能在师妹面前表现就是了。
他转向沈清,温柔的笑:“时候不早了,师妹早些休息!”
沈清点头:“师兄也早点休息。”
她看着沐流云黯然离开的背影,刻意忽略掉心中那抹微微的疼痛,她的师兄那么优秀,一定可以遇到真心待他的好姑娘。
她回头不满的瞪了连陌一眼,对他方才的阴阳怪气很是不满。
接收到她不满的眼神,连陌更是怒从中起,啪的一声关上木门,他狠狠的将女子抵在门板上,不由分说的堵上她的红唇。
沈清心头一恼,晃着脑袋避开他的唇舌。
连陌眸色更深,不得已退开半寸,恨恨的瞪着她。
她跟那人卿卿我我到大半夜不说,现在他不过是略微表达下不满,她不知道好好哄哄他,反而对他这种态度,方才对着沐流云她可是笑的很开心。
心里这样想着,妒意更甚。
狂风般的吻瞬间席卷了她,将她的嘴唇吻的生疼。
纤腰被男子大掌紧紧箍住,他哪里理会她的躲闪,几乎啃噬的咬着她的唇。
沈清心头大怒,这男人发什么疯?
她手掌推拒着男人的胸,然而男人的力气岂是她能撼动的。
手掌触到了黏黏的湿意,他手臂上还有伤!意识到什么,她目光一寒,牙齿更是在他舌尖狠狠咬下。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两人口腔,连陌泄气的离开她的双唇,目光中闪过一丝伤痛。
“快放开我,你不要命了?都流血了。”
女子惊呼声响起,他这才瞥向手臂,血液涌出,已经染红了半截衣袖。
看着沈清担忧的神色,他心里平静些许。“一时激动,倒是没注意。”
沈清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拽着他几步走到椅子上坐下。
“不过就是流点血,不会有什么事的。”脸色稍霁,他忍不住安慰道。
瞥见女子更加不善的目光,悻悻住了嘴。顿时也忘了生气。
解衣换药,又是一番折腾。连陌看着沈清疲惫的脸色,有些心疼,当下强压了心中的醋意,草草处理了那件血衣,拉着沈清上了床。
锦被下,沈清生怕碰到男子伤口,挪到了边缘处躺下,不料腰间一紧,瞬间深深跌进男子清冷的怀里。
“你的伤。。。”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再碰到他的伤口。
“睡觉。”男子闷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随即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就是不松手。
沈清心中略有些好笑,困意袭来,不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连陌轻轻碰了碰她瑰丽的红唇,含糊的呢喃:“我不许你对他笑成那样。”
沐流云折身回去收拾棋盘的时候,风轻云已经回了房,手里无聊的摆弄着棋子。
风轻云一见他进门,顿时做出不高兴的样子。“这厢有了师妹可就不用顾及师父了是吧?”
沐流云无奈的苦笑:“师父就不要打趣我了。”现在师妹还能认他这个师兄,他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你是真的放下了?”风轻云突然问道。
沐流云在他面前坐下,笑的无奈“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连陌对她的心意,并不比我差。”
风轻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手中又提上一粒白字,同黑子一起在手掌心打着转。
棋子清脆的声音响起,风轻云不由想起当年在普陀寺中,沈清同他说的话。如果流云不是北沐的继承人,现在他们早已是神仙眷侣了吧。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沐流云的声音将他思绪打断。风轻云回神,好奇的道:“什么?”
“从前我只是坚守着这份执念,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发生这些事是为什么。”
“三年前,师父将师妹接走后,这才开始思考起来。”
他神色郑重的看着风轻云,一字一句的问道。“师妹当初突然疏远了我,可是因为我的身份?”
为什么她最终认定的人会是连陌?而连澈和他,皆是惨败。他们的爱,并不会比连陌少,而且,他还早了十年认识她。
风轻云半响无语,目光闪烁一瞬,不知如何回答。
沐流云琥珀色的眸光暗了下去,显而易见,他猜对了。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喘不过气来。可惜,这个认知,他竟是晚了十年,哪怕早一点点,或许。。。。
他苦笑,或许什么呢?照样不会有改变不是么,她的性子他自是知道,若是她能接受一个因为她而放弃天下的男人,也不至于瞒了他这么多年,至今也不告诉他。
“在苍山的时候,她对你是有情的。”风轻云淡淡的陈述,眸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红润的过分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似讽,又似悲?
沐流云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兀自沉寂在自己的心绪中,僵硬的扯了下嘴角,连苦笑都不能了。
他如何能感受不到?那时候,她是那么的依恋自己。而那几年,也是他这一生最难忘的记忆,此生,再没有什么能够替代。
可是一去经年,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巧笑嫣然,自己再也没有幻想的资格。
这份情意,只能在暗夜中独自舔砥,孤独的坚守。
“连陌至今还只是世子,并没有继承王位。这几年,甚至将手中权力尽数交给了襄帝。手中只剩了个雾影。”
风轻云其实有些忐忑,也不知他是不是责怪自己没有事先告诉他。
沐流云却只是淡淡的敛下眼睫,骨节分明的手将棋盘上的棋子一粒粒捡起。“或许,他,才是真正适合师妹的人。”
风轻云心里不得不赞同他这话,那个男人,胜在懂她,胜在,他没有其他执念,像是终其半生,只等着她出现一般。
“也罢。”风轻云突然起身,安慰的在他肩上拍了拍。“为师累了,这棋盘不用收拾了,早些睡吧!”
沐流云却是手下飞快,几下收拾妥当,这才起身,看着风轻云:“师父早些休息,徒弟告退。”
一览众山小的第七峰山顶,静静的躺着一道新坟。
殷尚果然还是如了殷洛的愿,将他们合葬。
沈清静静坐在一株云杉树下。白烛燃烧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她目光平静的看着香炉中冉冉升起的青烟。
密林小道中,白袍男子萧然的立在密林边缘,目光深深落在女子的脸上,半响,又移向她身边的新坟,眸光霎时变得有些冷然。
你用这样的方法在她心中留下印记又如何,陪在她身边的人只能是我,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连根挖出,一丝痕迹也不留。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人。
男子刻意放沉的脚步声在身侧停下,他蹲下身,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清清在想什么?”
沈清回过神,勉强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殷先生那边聊完了么?”
说着又拉过他的手腕,静静的把了下脉。
连陌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她入怀。“差不多吧,我只听了一半。”沈清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都说了些什么?”
连陌不满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清清既然想知道,为何自己不去?”非得来看一个死人!当然,心里想的自然不敢说,恼了佳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是有你吗?我心中有些愧疚,便想来这里呆一会。”
他的吻落在女子发间。识趣的止住了话题。
“连澈当初之所以能够指使那个怪人,不过是因为这岛上物资匮乏,每到冬季,岛民根本无以为生,几乎全靠着尼罗果才能勉强撑过去。”
“原来如此!”她点头,接着问道“那诅咒呢?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吗?”
连陌点头“确是尼罗果的牵制。这岛上,只有殷先生父女和那位死去的白袍怪人没有食用过尼罗果。三年前,殷先生就曾经随着渔民离开过蓬莱长达一年之久,我们没有食用尼罗,自然不用担心什么诅咒。”
“如此说来,蓬莱人也挺可怜的,明知那尼罗并不是什么神物,甚至还会折损寿命,可却无可奈何。”
连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放心,既然我们来都来了,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虽然我没有云太子的权势,但是同蓬莱做做生意什么的还是可以。”说道最后,语气中已经难掩醋味。
沈清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连陌颇为不自在的假咳一声:“清清为何如此看着我?”
“那你干嘛还在这?不是应该和殷先生详谈么?”
连陌目光微垂,盯着她白色的衣袖移不开眼,也不知那单薄的袖口有什么好看的。
“风前辈和沐太子来了,这些事情,自然用不着我操心了。”
沈清淡淡的撇他一眼,唇角一抹淡淡的弧度。
昨夜只当他睡着了,在师父那里呆的久了些,这男人的醋劲到现在还没完。
她抬头,看进男子点墨般的眸子,那里有来不及掩饰的浓浓不安。她笑着偎进他怀里,轻声道:“连陌,永远不要离开我。”
连陌紧紧的抱着她,她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衫递了进来,温柔的话瞬间安抚他不安的心,他喃喃的回应:“好,一生一世,绝不离开。”
蓬莱的秘密到这里算是彻底揭开了,接下来便是商议回到陆上的事情。
考虑到岛上物资匮乏,岛民根本无法摆脱尼罗果,几人商议之后,连陌和沐流云向白袍老者承诺以陆上物资经海运到蓬莱,以此换取金银。
殷尚自然极为满意,甚至激动的浑身颤抖,常年沉寂的双目中差点掉下泪来。
大家都颇为理解他的激动,对蓬莱一生的坚守,终于迎来了命运的转折,怎么能不激动。
金耀江湖的动荡,则有净空大师和樊起夫妇以亲历者的身份打消众人的觊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曲终,人合
巨大的船帆迎风而起,殷尚亲自将他们送下了山,挥别间,他深沉的目光中含着殷切的期盼。
不到四十的寿命,永生被困岛上,蓬莱的命运是否就在这一刻改写?
船缓缓的动了,沈清似乎能透过双寂寥的双眼看到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执着。
种种情绪萦绕在胸间,心里突然升起敬畏来,在一个个漫长的寒冬之中,作为岛上的圣主,唯一的正常人,是如何在饥饿和困苦中至始至终的坚守,守着蓬莱的秘密,等待着光明降临的一天。
而他显然不是第一人,在他之前的无数传承者,终其一生都没能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外面冷,进去吧。”连陌揽了她的肩,低声道。
海上烟雾升腾,蓬莱再次被缭绕的烟雾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半山悬崖,雾漫石缘,白雾茫茫的海上那一轮漂浮的战船,越走越远。
兖州宁城
沈清看着眼前正和她告别的两人,心里顿时生出许多不舍来。
她不由自主的拽了沐流云的胳膊。“师兄为何走的这么急?”
沐流云余光瞥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连陌,目光温柔的看着沈清。
在她心里,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吧,至于究竟是爱情还是亲情,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他温热的大掌在她头顶轻抚,:“我自然也舍不得师妹的,只是我离宫太久,朝中恐生变故。。”
他说的是实话,若不是朝中已有异动,他也不至于走的这么急。
沈清见他去意已决,只得无奈的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转而看向风轻云。“师父又是为何要走?”
风轻云邪魅的看她一眼。“只允许你和陌世子天天在为师眼皮子底下秀恩爱,为师不得去找找我那些相好的?”
沈清皱了眉,意外道:“塞外三年,还以为师父转了性子,这一回金耀,怎的又是这副浪荡子的样?”
风轻云夸张的大笑两声:“那等荒蛮之地,哪里有什么美人,为师还是喜欢金耀的美人,个个是多才多艺,温柔似水。”
一道目光射了过来,风轻云寻着那目光看去,竟是连陌。他点墨般的眸子里或浅或暗的波光暗涌,看的人颇有些不自在。
风轻云假咳两声,有些匆忙的移开目光。“正好,我和流云同路,可一并走,也不耽误你们小情人久别重逢。”
沈清凉凉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年纪还没个正形。”
风轻云顿时不乐意了:“徒儿是在说为师老了吗?”
他不着痕迹的捻了耳边一道银丝,一脸挑衅的看着沈清,对自己的外表很是自信。
沈清莞尔:“师父今年四十了吧,莫不是还要假装少年郎不成?”
风轻云恼怒的晲了她一眼,气哼哼的不说话。
沈清又是一笑,不忘嘱咐“可别再去试那些乌七八糟的毒啊。小心我真不管你。”
风轻云一把别过头,连连摆手也不看她。“不会不会!”
随后他吹了两道响亮的口哨,身后树林中,两匹棕色大马应声而来。
马儿走近,风轻云也不废话,跨上马儿顿时奔了出去。
沈清脸一黑,这老不死的,这么急着去会他的相好?
沐流云见师父离开,也不急着追赶,优雅的翻身上马,琥珀色的眸子在沈清脸上定格。
“师妹若是有空,可来北沐找我,北沐的宫门随时为你打开。”
沈清点头,“一定会的。”
沐流云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按下心头的思绪,这才转头看向风轻云消失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打马跟了上去。
达达的马蹄声渐渐走远,片刻不见踪迹。
连陌上前两步来到沈清身边,同她一样注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微凉的大掌拉过她的柔夷,稳稳的攥在手心。
宁城最大的酒楼阳春楼。
热水温柔打在肌肤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递了出来,外间的白袍男子心神不宁的点着桌沿,墨黑的眸子星光点点。
他不时往内室的方向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却显得格外漫长。
海上的四日,过的极为漫长,他无比后悔当初借的是一艘战船,里面的房间都是临时隔出来的,两个相邻的房间之间只有屏风一般厚度的帆布,不说隔音了,有时候不小心一碰就是一个洞。
这样的环境下,某人心里那邪恶的念头也不得不生生压了下去。
一阵肌肤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后,门应声而开。
女子一身薄薄的月白色烟云水月银丝长裙轻盈贴在玲珑有致的娇躯,她一手举起,将一把还滴答着水珠的青丝拢在胸前,举起的手臂上衣衫滑落,露出一片白嫩细致的玉臂。
连陌只觉喉头有些干,不自然的吞了道唾沫,走到屏风边拿了一张干毛巾快步来到女子身后。
沐浴后的暖香顺着发丝间升腾的阵阵热气钻进男子鼻端,他暗暗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手上轻柔的为她擦着湿发。
沈清听见身后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唇边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来。
转了头,顺势靠在男子怀里,声音娇软的问道:“好了吗?”
连陌只觉浑身一酥,视线落在她无辜的小脸上,沉沉的答了一声:“嗯,好了。”
她抬手,葱白的指尖在黑长的发丝间穿插着梳理,轻纱广袖再次滑落,散发着女子独有体香的藕臂几乎晃花了男子的眼。
手上半湿的毛巾被扔下,他伸手自身后将女子的纤腰拥入怀中,带着热度的吻印在她的鬓间半干的青丝,随着她微微转头,急不可耐的寻找着那抹散发着幽香的绝艳红唇。
沈清晃动螓首,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唇。
连陌不满的板过她的身子,双目喷火的捧着她的脸,二话不说就要吻上来,沈清却伸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唇。
带着淡淡水汽的发丝拂过他的耳畔,她贴着他敏感的耳垂说道:“我还要去帮静琬施针。”
连陌眸子一深,点墨般的瞳仁更加黑了几分:“清清,你在玩火。”
把他撩拨成这样就想中途抽身,休想!
她咯咯一笑,暖暖的热气打在男子耳后,引得他浑身一颤:“都说好了的,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男子颀长的身子压向她,逼得她靠在身后的桌案上。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让两人身体贴的密不透风:“一会再去。”
沈清笑的清丽:“已经戌时末了,再晚去,别人该睡了。静琬的身体应该已经无碍,这是最后一次施针。”
连陌见她坚持,心下顿时泄气。只是如今。。。。身体已经被这个小女人撩拨的浑身滚烫,阔别了三年的温存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他大掌忍不住在女子纤腰来回磨蹭,大有繁复往上之嫌。
她笑的分外婉转。“还有。。。。。。几天没洗澡,你身上都是什么味?”
实际上,他身上的味道依然很好闻,有他独有的竹香气息。
连陌皱了眉,暗骂自己又唐突了,尴尬的问道:“是吗?”
见她一本正经的点头。他这才讪讪的放开她,掉头就往门外走:“我去叫小二打水。”
因为是最后一次针灸,时间耗的有些久,等到沈清再次回房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之后。
鹅黄色帐幔下,男子白玉般的脸侧枕在檀香色金丝暖枕上,他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平日里冷清的表情卸下,多了一丝剔透的纯净。
雪白宽松的睡袍松松的搭在身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胸口处露出大片诱人光泽。
几缕青丝垂下,随着呼吸轻轻打在胸膛。
她暗暗吸了口气,咽下几分不合时宜的绮念,轻手轻脚挪到床边,脱了鞋袜就要越过男子爬向里间。
刚伸了一条腿,手臂一紧,纤腰被一只强健的手臂环绕,整个人瞬间跌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连陌半睁了眼,看着躺在自己怀里那张绝色容颜“清清真是让为夫好等啊。”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摆这么风骚的姿势,是在勾引我么?”
连陌低下头,目光紧紧锁住那双闪着瑰丽光泽的红唇:“勾引到你了么?”
沈清妩媚一笑,用主动送上的红唇作为回答。
纱帐轻颤,罗裘翻飞,阔别了三年的情曲在水**缠间暧昧奏响。
白色的衣裳在两双手指间轻盈跌落,男子强悍的进犯,女子婉转的逢迎,唇舌交缠间带起阵阵电流。
白玉生花,蕊沁春水,有暧昧的低吟在红唇间荡漾。
他灵魂在颤抖,指尖生情,满盛的情潮透过指尖的移动寸寸将她盈满,她经不住这样的亵弄,妖艳的红唇溢出哀求来。
白璧蔓绕,黑眸幽深,火浸春水,百炼成钢,节奏错落的曲调高扬低昂间荡开阵阵涟漪,娇柔的叹息在进退间迷乱。
靡靡之乱室,几道回合不足红蕊的妖娆,抵死缠绵中,她承了情,他失了心。
天公不怜鱼水,聚散着,泛了白。
微白的光映了绝艳的笑靥,一晌贪欢。
鸳鸯共枕,玉体横陈,锦裘翻覆间,曲终,人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亲人
艳阳高照的晌午,一辆普通的青绿色马车晃悠着往苍山赶去。
苍山位于原西陵、金耀、南楚和蒙山交界的山脉中,自从蓬莱一行过来,半年来,一路游山玩水,浓情蜜意,走的格外惬意。
正值初春时节,官道两旁开了一路不知名的小花,淡香幽绕。
温暖的阳光打在驾着马车的白衣男子身上,他目光如玉,唇形温柔,墨黑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似乎顾不上看风景,深邃的眸光不时透过晃动的车帘看向里间,唇边的温柔更甚。
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掀开绿底绣着兰花纹的车帘,声音透着初醒的慵懒:“还有多久?”
他笑着回头:“傍晚时分就可以到樊城了。”苍山在樊城外七十里处,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能到达。
又见她脸上还残留的倦意,忍不住心疼的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沈清抬了眼,恨恨的瞪了他,眼波带了不自知的妩媚,一整晚需索无度,这会装什么好人。
他抵近她的额头,带了愧疚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乖,是我不好,快去再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沈清揉了揉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后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挣扎着爬了出来。
“大中午还睡,晚上不正好称了你的心?”腰间有淡淡的酸涩感,明显纵欲过度。
连陌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在纤腰处按揉,唇角一抹满足的笑:“谁让清清整整饿了为夫三年,如今不过是小小的补偿一下而已。”
她凤目微眯,危险的看着他,不过是小小的补偿一下?那还想怎样?
连陌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一下子软成一滩水,他揽着她的腰,靠的更近些,唇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蹭过,暧昧的安抚:“嗯,今晚我一定克制。”
樊城西面的官道上,在最后一道落日余辉中,马蹄飞扬的尘土扬了又落,马车四周金戈铁马,一片肃杀气息。
拉车的马儿显然与战马不能比,这会儿正躁动不安的刨着地面,马头不安晃动,想要逃窜。连陌死死拉住缰绳,眸子冷冷的扫过周围,唇边的笑意冷了几分。
沈清也是愣住了,正待说话,几道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须臾过后,伴随着两声嘶鸣,一黑一白的骏马扬着蹄子停在马车前。
两人翻身下马,檀香色金丝锦袍的男子依旧是一副纨绔子弟的骚包模样,随着他翻身下马,手里唰的一声,端了一把描了牡丹山水的折扇。
一身深蓝色劲装,外罩银色软甲的高瘦少年不甘落后,利落翻身间,抢在摇了折扇的男子身前,几步来了马车旁边。
乍见故人,沈清先是一怔,继而心里复杂起来,那是一种想哭却更想笑的奇怪感觉,或许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一别三年,再见,却无半分生疏。
“表姐。师兄。”
“见过世子。长姐”
来人正是周籍和沈拓。
“你怎么来了?”还没等沈清说话,连陌就冷着脸对周籍吼道。
这小子惯会缠着清清,实在是有些讨厌。
周籍斜眼一瞪,理直气壮的回道:“师父说你都快当人家上门女婿去了,特地让我过来看看,可不能给他老人家丢人。”
连陌俊脸一沉,冷幽幽的开口:“胡说八道。”
沈清看着拌嘴的二人,心头忽的一暖,笑着说道:“阿籍,拓儿,你们怎么会在樊城?”
她目光在沈拓银白色软甲上略作停顿,难道说。。。。再转到他脸上,他的表情有克制的激动。
周籍摇着扇子蹭到了沈清旁边,小心翼翼的在马车边缘坐下,完全无视连陌如影随形的冷光。
“表姐还不知道吧,这小子三年前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去军营,闹的舅舅还生了好大一场气。不过谁也没想道,这小子运气也忒好,跟着林太尉去了一趟北疆,立了功。不过短短三年时间,竟然爬上了三品参将的位置。这不,皇上还特命了他来肃守西陵城。”
“西陵城?”这里是樊城,离西陵可是不远的距离。
沈拓道:“听表哥说长姐会经过樊城,我放心不下,所以跟着表哥一道来了,只是身负皇命,不能久留,一会就要动身回西陵。”
沈清心中动容,想到自己三年来杳无音讯不免有些愧疚,又抬眼细细的打量了沈拓。
当初只比她高出半寸的少年如今已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了,五官和沈相长的越发神似了,只是皮肤黑了许多,体格比之前魁梧了些,眉眼间也多了一丝坚毅。
“拓儿这些年过的可好?”她有些心疼,短短三年,由一个普通的士兵,做到三品参将,其中的艰辛不用说也知道。
心疼中又带了几分骄傲,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身上那股子懵懂的懦弱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隐隐的自信和沉稳。
沈拓的眸子在夕阳下格外的明亮,他笑了开来,露出同样明亮的牙齿“我过的很好,只是长姐一走三年,父亲和我都很担心。”
“好了你们就别在这荒郊野地煽情了。”周籍不自觉的就抱了沈清胳膊,脸上笑容晶亮:“表姐这么久才回来,可要陪我好好喝一杯。”
还不等沈清说什么,连陌已经一脚将那碍眼的某人给踹了下去,回头朝着沈拓淡淡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沈清下了马车,给了连陌一个稍候的眼神,这才同沈拓并肩走到了一旁的小道上。
“家中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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