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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婢女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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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夫闻言,立即说道:“你将人参片放在言少夫人的嘴里,让她含着。”
产婆只好照做,但此时的苏南溪身子骨弱,就算含着人参也有些危险了。
婉碧心急,走了几步去了言府的外面候着。片刻之后就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坐在前头的自然是眉安。
这两名产婆皆是眉安在城外请来的,产婆听着是给言府难产的少夫人接生也是吓了一跳。难产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起初她们并不乐意,可是眉安一再许诺会给大把的银子并且不会追究她们的失职,她们才勉强同意的。
产婆很快就进入了房间内,众人只有在外面候着。
房内,几名产婆面面相觑。先前的都是城内数一数二的人物,后面来的俩人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可是这时她们又想起了方才在言府门口婉碧说的那番话,顿时来了底气。“苏家大小姐说了,既然几位无法给言少夫人顺利接生,这把烂摊子就由我们二人接手。”
“你们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妇,竟来到了言府撒野?”
这句话着实让人生气,闻言,城外产婆说道:“我们俩乃是苏府大小姐命人请来的,莫不是你想要寻苏小姐来对峙?”
产婆说不出话来,只好让出了位子。看着城外产婆缓缓走了过来替苏南溪接生,两人的心里都在打着鼓,这番怕是不好完成萧贵妃交代的了。
端着热水的婢女进进出出,每个人的神情都极为严肃,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过了许久,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小儿的啼哭声。随着这一声声响,所有人的心都像是落了地。那担心的神情被喜悦若代替。
没一会门就被打开了,城外产婆抱着一个襁褓有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笑意。“恭喜言尚书,恭喜言夫人,大少爷,苏小姐。言少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乐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言府的第一个孙子,言尚书与言夫人二人接过了孩子皆是笑的合不拢嘴。一会说眼睛像苏南溪,一会说鼻子像是言起。
而言起与婉碧只是看了那孩子一眼,确保了平安之后就往产房走去。
苏南溪刚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得很,躺在那里看起来十分无力。
婉碧望着苏南溪,结果一旁的热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看着苏南溪真的无恙之后站起身来朝着易大夫走去。“易大夫,别人我不放心,日后溪儿的药方都交于你可好?”
“医者仁心,无论是谁都是可以来看诊的。”易大夫应道,说着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产婆,似乎是有话要说。
婉碧见状会意,便接道:“溪儿的身子骨差,敢问易大夫,溪儿此番是否因为这个原因才引起的难产。”
“恕老朽愚昧,老朽检查不出来言少夫人为何会难产,按理说不应该的。”
此话一出,那两名产婆皆是一愣,正准备拿报酬的手生生的顿住了,脸上极为的尴尬。这钱袋子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婉碧见状,不由的一笑。对着易大夫说道:“哎呀,那样这件事可就奇怪了。明明不该有的事却发生了,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苏小姐英明。”易大夫也难得的起了玩心,配合的说着。
“要是有人能跟我解释一下,那倒是你能解了我心头的一点疑虑啊,说不准还能够从轻发落?”
这下子两个老婆子可兜不住了,有一个颤颤巍巍的试探着:“说来也是蹊跷,这言少夫人按理说该是能顺产的,可是这孩子的头半天都出不来啊……”
听着这人发话了,婉碧嘴角微勾,可面色不改,待着一丝疑惑望着产婆。“哦?产婆也觉着奇怪?不知产婆可知道原因,我定会重重有赏。”
“苏小姐可是得罪过什么人?”
“产婆难不成说的是萧贵妃?”婉碧说道。“萧贵妃与我也算是死对头了,这么做也不是不合常理。不过按照我对萧贵妃的理解,她能这么做定是不会给别人留下后路的。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下子,产婆才知道自己上了婉碧的当。她的心里早就有所了解,为了就是想要他们自己承认。想着萧贵妃此人确实心狠手辣,两人顿时跪了下来给婉碧磕了一个响头,“苏小姐救命啊!”
“两位这是何意?”
两名产婆面面相觑,思索了一番咬牙说道:“苏小姐有所不知,言少夫人难产一事就是贵妃娘娘安排的。”
听到这里,婉碧打断了她的话,看着一旁言起正在对苏南溪寒虚问暖便带着两名产婆离开了产房,以免那些个实情被两人听到伤心。
两名产婆会意,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说着她们未曾说完的话,“就在一个月前,贵妃娘娘下令,所有给言少夫人接生的产婆都要让言少夫人难产,就算不难产也要让她吃点苦头。”
果然是猜对了。婉碧有些庆幸刚刚想到了萧贵妃,不让苏南溪母子二人怕是性命难保!
“那她可有许诺你们什么好处?”
“这好处自然是有的,可这件事关系到产婆的清誉,谁都不想摊上这样的事。可偏偏言家找到了我们两人,怎么都是跑不掉的了。”
“你们怎么怎么又反悔了,要知道贵妃娘娘可是你们得罪不起的。”
产婆闻言,头更加的低了,“求苏小姐救命,我们自然是知道贵妃娘娘的手段,此去且不说好处,言少夫人的孩子顺利出声,我们哪里能托得了干系,贵妃娘娘自然是要找我们下手了。”
婉碧轻笑,望着她们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那你想要我怎么救你们?”
“苏小姐可否安排我们出城,只要出了帝京即可。”产婆说道,心中也自然是清楚要想让婉碧救命这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若是苏小姐可以答应我们,日后我们俩做牛做马都会报答苏小姐的恩情。”
闻言,婉碧敲击着一旁的木桌,一下一下惹得人心里害怕。“做牛做马就不必了,我只要你们证明萧贵妃对言府少夫人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涂抹不轨即可。”
产婆自然是听得出来婉碧话中的话,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谢恩。“苏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于是第二日,帝京中就传出了一个话题,萧贵妃竟伙同产婆想要将言府少夫人的孩子灭杀,心之狠毒让人叹为观止。
原本话题好好的却又由苏南溪扯到了婉碧的身上,一日之间,苏家大小姐惨遭冷落,苏家二小姐又险些丧命于萧贵妃的阴谋之中。
☆、234。234…所以我来了
这苏家二位小姐在苏将军失势之后可谓是低落谷底。
而婉碧也对这些个言论哭笑不得。
彼时,婉碧将产婆送出了府之后看着街上隐隐传来的鼓乐之声心情又低落了起来,此时怕是他们已经在拜着宁国侯与宁夫人了。
如婉碧所料,瞿漠与宁灵霜拜着两位长辈。宁国侯看着瞿漠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断,就像真的是将女儿嫁给了一个能够给她宠爱的男人。
今日宁府众人都在,却独独不见宁灵芝。不过她在宁国侯的眼中,已经从以前的那个捧在手心的明珠成为了一颗弃子。
两人行了礼之后,喜娘就领着宁灵霜入了新房。
宁灵霜坐在床边,此时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给了瞿漠。闻着庄子里谈谈的酒香,宁灵霜只觉得恍若隔世。昨日还在宁府做她的二小姐,今日就已经在酒庄的新房内,从今往后她便是大渠的五皇子妃。
坐得越久,她越是紧张。一直到晚上,可是她还是没有等到瞿漠。听喜娘说,外边的宴会已经要结束了,瞿漠一定就来了。宁灵霜也就这么信着,可是在喜娘说了三遍之后她已经彻底的失望了。
果然,瞿漠还是爱着婉碧。就连在他们成亲之日,他都不肯来这里一次,哪怕只是挑起盖头,喝一樽交杯酒,图个吉利。
“五皇子怕是不会来了,你们都出去吧。”宁灵霜说道,没有人知道红盖头之下她是怎样的神情,只知道她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让人心疼。
门外有人路过,听到她说的话听了下来,醉意朦胧之际喊了一声,“灵芝……”
屋内的喜娘听着有些为难,若是她现在出去了,万一瞿漠过来了她也不好交代。再者,若是现在出去了,她就拿不到打赏的银子了。要知道这时皇子成亲,这银子可以抵普通人家好几次了。
宁灵霜盖头下的眉头一蹙,厉声道:“怎么,我还不能指使你们出去吗。五皇子不会来了,他不会来了!你们统统都给我滚出去。”
听着她厉声的喝着,喜娘也被吓蒙了,连忙说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众人一走,宁灵霜只觉得屋子之中又空荡了许多,透过红盖头看着那闪烁的红烛只觉得异常的嘲讽。
看呐,她的新婚之夜,竟然没有新郎。
多么的讽刺。
这帝京之中,怕是没有那个女人能够在人前如此高贵让人羡慕,却在这不为人知的地方,独自落泪。
顿时,宁灵霜只觉得所有的思绪都朝着自己涌现过来,格外寂寥。
一人坐了一会之后,宁灵霜伸出了手想要拿走自己手上的红盖头。可是就在此时,屋子里的烛火一点点的灭掉,渐渐暗下来的屋子让她扯着红盖头的手一顿,害怕的忘了动作。
“是谁?”宁灵霜小声的问着,可是在黑暗中,并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话。她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再次问道,“到底是谁?是喜娘吗?”
可回答她的依旧只有静悄悄的黑暗。
宁灵霜扶着床榻想要站起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脚步声。有些虚浮,但是能听出是在慢慢的靠近。
此时恐惧的心理越来越深,红盖头之下的脸也逐渐苍白。
黑暗之中,只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朝着她扑过来。她只觉得膝盖后面撞到了床榻,腿一软便摔倒了,那人顺势就压了过来。
盖头在此时落下,宁灵霜只闻得到来人满身的酒气。她看不清来人,却隐约之间觉得这人脸部的轮廓与瞿漠有些相像。她望着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声,“五皇子?”
那人闻言,身子一顿,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来人望着她,指腹不禁抚上了她的眉眼。像,真像。
宁灵霜与宁灵芝最像的地方,便是这双眼睛,都是如此灵动,让人叹服。
接下去的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宁灵霜的手抚上来人的背部。宽阔的胸膛让人极有安全感,可就在这个时候她隐隐的听到了来人的一句话,虽然声音低沉,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可是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一瞬间,将她从天堂拽落了地狱。
“灵芝……”
宁灵霜再也没有了兴致,那种寂寥伤心的感觉又将她包围了起来。原来她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她的姐姐,宁灵芝。
彼时,婉碧看着苏南溪的孩子慢慢的睡着,心里也静静的宁静了下来。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婉碧也准备起身告辞。
婉碧坐着马车,在会苏府的路上街边百姓的笑谈声落入了她的耳朵里,无非就是在谈论今日瞿漠与宁灵霜的婚事。
或许在今日,所有人的眼里就只有他们二人。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了苏府,婉碧下了马车朝着里面走去,可就当她快到院子里经过花园的时候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在那个花池边上,站着一个人影,一个让婉碧熟悉的快要落泪的人影。
月光之下,瞿漠站在花池边上,对着她笑。
可婉碧确是揉了揉眼,笑道:“今日明明没有喝酒,可是为什么会看见你?”
瞿漠闻言,朝着婉碧走了过来,脸上笑意未改,“因为你想要见我,所以我就过来了。”
他一走近,婉碧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让人有些微醺。今日是他大婚,他哪能不喝酒呢。能在苏府之中出现,已是够让人惊讶的了。
婉碧的心情倏然就好了,心里明白他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望着他反驳道:“谁想要见你了。”
今日一日瞿漠只是按着礼仪做事,半点都提不起兴趣。看着婉碧那着急的出苏府的时候,他的心都悬了起来。他差些就要下马问婉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虽然在那个时候忍住了,可是他的心早就落在了婉碧的身上。
今日的宴会,他早早的就让大家结束了。虽然说的是刘皇后大丧,不宜过大。结束了之后也好去新房揭新娘的红盖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晓,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之后,他就把一切都交给了孟显,新房他更是没有去,马不停蹄的就来了苏府。
听着苏府门口的人说她还未回来,于是他便在这花池边上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她。
“那算是我想见你了,可好?”瞿漠说道,语气之中尽是偏爱。
闻言,婉碧忽然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世间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一切都无碍。
易玖看着他们和好如初,也着实为他们开心,找着借口准备离开。“小姐,夜里起风了,奴婢去为小姐那一件披风来。”
婉碧知道她想的什么,点了点头便同意了。等着易玖离开之后,婉碧望着瞿漠有些撒娇的说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瞿漠拉着她的小手在一旁坐了下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眼里中的爱慕温柔一览无遗。“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宁国侯的势力有多大,我是知道的,只要他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的胜算便多了几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着想,而且宁灵霜一旦嫁过来,她便是正妃。说起来,我倒是还要谢谢你才是。”
婉碧闻言,心里划过了一丝暖意,只是轻笑了一下,便说道,“那你为何不来找我,你可知道这两个月来我过的有多伤心?”
“算是我对不起你。”瞿漠揽过婉碧的肩膀安慰道,并不做过多的皆是。
他明白,此时两个人要的不是一个解释,而是在一起的每一刻。
酒庄内,宁灵霜在另一人的身边心绪繁杂。
苏府里,婉碧依偎在瞿漠的肩头巧笑嫣然。
瞿漠待到婉碧要睡之时才走的,回了酒庄之后才想起了宁灵霜。听孟显禀报,宁灵霜把喜娘赶了出来之后就睡了,看着她屋子里已无灯火,瞿漠也就不便再去打扰。
第二日宁灵霜一醒来枕边已经空了,冰凉的触感好似昨日根本就没有人躺过一般。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昨日那人在她耳边呼唤着她姐姐的名字,心下有些惆怅。
不过她也并不会表现出来,她明白瞿漠娶她只是为了宁国侯府的势力,她根本就不敢奢望太多。想要的东西太多只会让她失望的太多。
等她洗漱完了之后瞿漠已经离开了酒庄不知去向,听人说他是去了宁国侯府。
而此时的宁国侯府中,瞿漠与宁国侯各坐一方。
宁国侯望着瞿漠一脸的笑意,仿佛面对着佳婿一般。瞿漠也笑着,样子倒是做了个十足的模样。
今日一早,他便听到了宁国侯府的人来报,说是宁国侯请他去一趟,并且说不用将宁灵霜带过来。
二人坐在一起聊了许多,但都是一些家常。瞿漠也耐着性子听着,反正闲来无事,不如看看宁国候到底想要做什么。
良久,宁国侯才抿了一口茶水,望着瞿漠说道:“我今日听闻了一个消息,不知五皇子可有兴趣?”
☆、235。235…已故
瞿漠挑眉,此时的他还丝毫不知道宁国侯要说些什么。
只见宁国侯的笑意慢慢的收起,脸上浮起了一丝严肃的神情。“今日灵芝身边的馆寻来报,说是灵芝前日里在三皇子府自尽了。”
闻言,瞿漠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虽然他与宁灵芝并无男女之情,可是说到底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早已把她当做如同瞿慕言一样的存在。此番听到宁灵芝逝世的消息,他也着实感觉心头仿佛被堵得慌。
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宁国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如今宁府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只有他一个,听馆寻所言,宁灵芝是在瞿漠与宁灵霜成亲的前一日去世的。那日她早早的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说是身子不舒服,婢女们终究是婢女也不好忤逆她,尽数来到了外面候着。
这一待便是许久,直到瞿毅走过来看着一屋子的婢女站在外面不由的问起了缘由,在听到众人解释之后瞿毅并没有马上察觉到不对劲,可是他刚踏出去几步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心下有些慌乱,不顾一切的转身朝着宁灵芝的房门前走去。
他是敲过门的,而且不止一次,但是门内一点声响都没有,仿佛里面压根就没有住着人。这个想法让他吓了一跳,直接踢门而入。引入眼帘的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可是他却看见宁灵芝衣冠楚楚的躺在床榻之上,精致的脸颊上,已无半点血色。
瞿毅一惊,立马跑了过去,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是宁灵芝早已没了呼吸,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无力回天了。瞿漠只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馆寻跑过来捡起,瞿毅只看见那是一颗黑色的棋子。转而想要看看她的手,却发现再无其他。
这枚棋子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棋子,可是却让瞿毅一愣,随即眼眸沉了下来。
顿时,他那害怕且浮躁的心就如同此时的宁灵芝一般,安静的让人害怕。
是死一般的寂静。
对于宁灵芝,他十分的了解,以前亦或是现在。他知道,宁灵芝喜欢在瞿漠的酒庄内偷偷的从酒窖里偷一些小酒品尝;他知道,宁灵芝喜欢跟在瞿漠的身后,哪怕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也知道,宁灵芝每一次去酒庄找的理由都是找他赐教棋艺。
而棋子,便成了宁灵芝最好的掩饰。
瞿漠轻笑,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悲伤。
似乎从一开始,他便独自一人在唱着一出独角戏。
他以为,他的这场戏里会有宁灵芝的存在,可是似乎至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
从一开始他见到宁灵芝的第一眼就注定了这一切。
那一次,她从花丛中而过,回眸的一瞬间,他的心就注定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拾不回来了。哪怕后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个笑,永远都不会属于他瞿毅。
那也是第一次,他跑到萧贵妃的面前,问着萧贵妃,是否只要拿到了皇位,就可以夺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仍记得,那时候的萧贵妃满脸都是愕然,但是随即一笑,明确的告诉他:是的,只要夺得了皇位,不管是这天下,还是谁,都是他的。
萧贵妃的心里也明白,能够让瞿毅做下这个决定的人是宁灵芝。她也并未阻止,对于她来说,宁国侯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能让瞿毅有这份心的女子,她自然要好好的观察。
她才不管瞿毅的初衷是什么,她只知道只要瞿毅能够成为皇帝,那她就可以把刘皇后狠狠的踩下去,如同踩着蝼蚁一般。
瞿毅知道萧贵妃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他就当做是不知道。萧贵妃要她的权势,而他只要宁灵芝一人。
可是现在……
似乎他此生能够遇见宁灵芝,能够娶到宁灵芝已经花完了他毕生的好运。所以,他才不能得到宁灵芝的心,所以,他们之间也只能如此。
馆寻站在他的身后不知所措,她还没能接受,自己侍奉了多年的主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宁灵芝还是好好的,可是如今躺在这里,却是永远不都可能再睁开眼了。
“三皇子,三皇子妃她……”馆寻上前一步说道,可终究还是顿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会让所有人都能够好受一些。良久之后,她还是忍住了心头的悲恸,继续说道,“三皇子妃已故,三皇子该让宁国侯知道,好准备三皇子妃的身后事。”
“住口!”瞿毅侧过头喊道,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馆寻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
“我还需要你来教吗?”瞿毅沉声道。站在身后的馆寻能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坚硬以及不容置辩。“这件事谁都不许声张出去,明白了吗?”
“是……”毕竟是奴婢,怎能扭的过主子。馆寻只好应着,没办法辩解。
看着馆寻应着,瞿毅嗤笑一声说道:“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以事实,我会让你知道这三皇子府不是你想出就能出的。”
馆寻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瞿毅见状也回过了头看着宁灵芝,面容却是格外的平静。他握着宁灵芝已经凉透了的手心里明白,就算此时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了。
宁灵芝此生一直在追随着瞿漠的脚步,而他却是一直在追随着宁灵芝的脚步。
成婚两年之久,可是他与宁灵芝一直是若即若离。他不明白,这个让她不忍心伤害的人,怎么甘心为了他人而付出自己的一切。
他不知道宁灵芝是否是成心的,他只知道宁灵芝对婉碧所有偏见。他虽不清楚为什么,但他心里明白宁灵芝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不让婉碧成为五皇子妃。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要去点破,不如让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下去便好。
她要的,让他去完成便好。
他的心里清楚,只要此时将宁灵芝的死讯公布出去,宁灵霜与瞿漠的婚事便要一推再推,让他有能够喘息的机会。
但,那又如何?
世上再无宁灵芝,他又何必再执着于那个皇位?
据馆寻说,那日之后,三皇子府被府中的侍卫给围了起来,下令不准有任何人出入。直到第三日凌晨,瞿毅颤颤巍巍的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些许的酒气。而馆寻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溜出了三皇子府,才得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宁国侯。
听完宁国侯的话,瞿漠微微蹙眉。“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若是真的如馆寻所言,三皇子为何不把灵芝的死讯说出来,只要他开口,宁国侯与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关联。他可以有所喘息,而宁国侯府的势力也依旧会帮着他。”
“或许这就是三皇子的高明之处,没有人能够猜准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瞿漠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头看透。“这件事宁国候是否有了解过,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宁国侯眉头一蹙,“这件事终是瞒不下去的,真假到时候便得以知晓。”
瞿漠闻言,轻笑着站起身来。“原来宁国侯对于自己的嫡女也是如此的漠不关心。今日我还有事,告辞。”
宁国侯望着瞿漠离去的背影,只是摇了摇头。他不介意瞿漠此时是怎么看他的,他要的只是保全宁府。
等出了宁国侯府,瞿漠只感觉心头仿佛被压了一座大山般的沉重。没有思考,转身便去了苏府。
此时的婉碧正在院子中闻着刚送来的药酒,听着易玖说瞿漠来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头望着他,“你这新婚当日以及第二日都来我这里,小心会伤了美人的心。”
瞿漠知道婉碧是在打趣着自己,不过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笑,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水。
察觉到了瞿漠的异样,婉碧收敛了笑意问道:“出了什么事?”
瞿漠抿了抿嘴,望着她,沉声道:“今日我去宁国侯府,宁国侯说,灵芝死了。”
闻言,婉碧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宁灵芝怎么会死呢。这件事三皇子府都没有什么消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瞿漠将方才在宁国侯府的听闻讲给婉碧听,只见婉碧越听,越是觉得惊讶,眉头深深的蹙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婉碧低声说道,似乎是在问瞿漠,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瞿毅这一次的动作让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萧贵妃已经在贵妃殿中等了又等,到了今日,她已经不抱有任何的期望了。她知道宁灵芝已故的消息,只是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禄嬷嬷说道:“知子莫如母,毅儿这辈子就是为了她而活,如今她死了,毅儿定是没了主心骨。”
禄嬷嬷站在一旁听着萧贵妃的教诲,不置一词。
宁灵芝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很意外,或许她只是不想看见自己深爱着的人最后却是娶了自己的妹妹吧。
☆、236。236…他的眼里只有她
原本打算拿宁灵芝的死做些文章的萧贵妃也放弃了这个打算,瞿毅确实是一直听她的话没错,但前提是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如果现在萧贵妃敢动一下他的心尖宠,瞿毅定会立即翻脸。
这一点是连萧贵妃都不敢轻易尝试的。
压了两日之后,也不等他人有什么动静,瞿毅自己就把宁灵芝的死讯给说了出来。
宁灵霜听闻宁灵芝的死讯惊的再也待不下去了,连忙找瞿漠让他带自己去三皇子府。
可她就算是亲眼看到了,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望着宁灵芝的遗体出神,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婉碧听闻了消息终于知道了宁国侯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宁灵芝对于她来说无足轻重,纵然宁灵芝一心想要拉着她跌落谷底,可婉碧却出奇的不恨她。
或许这一世,她的恨全部都给了萧若月,至于她人,实在是不足以让她恨。
生前,宁灵芝就极为厌恶她,死后,婉碧自然不会去她的棺木前祭拜。她只是烧了些东西给她,也算是一份心意。
宁灵霜作为嫡妹理应为宁灵芝守夜。
这一夜她跪在宁灵芝的棺木之前,眉眼低下,是让人说不出的心疼。她微微的抬着头看着不远处的瞿漠,心里五味陈杂。
她不知道宁灵芝的死与她嫁给瞿漠是否有关系,可宁灵霜觉得她怎么都该与宁灵芝说一声对不起。
这里人很多,可是宁灵霜仿若无人一般的低语。
“对不起,从小我就听你讲起你与五皇子是如何相识,如何在一起玩闹。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很羡慕你,你的年龄比我大,哪里都可以随意的去玩耍。你有五皇子这么一个可以随意任性,也会一直纵容你的人。或许你不知道,我嫉妒的发狂。”
“对不起,我就像是一个贼人,偷走了别人的秘密,还动了嫉妒之意。我没有与你说过实话,其实我早些年就如你那般的喜欢他。对不起,姐姐,是我动了心……”
宁灵霜一边说一边哭,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就是想把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来,把那些来不及说的全都一股脑的说出来。
尽管,听这些话的人再也不会起来回应。
宁灵霜跪在一旁就只是默默的哭着,哭的眼睛都已经红肿不堪可是眼泪也还是不停的流出来。
将那满心的愧疚全部都在今夜倾吐。
哭累了,宁灵霜竟在棺木旁睡着了。梦中,宁灵芝朝着她走了过来,眼眸含笑,一如当初二人在宁府的模样。她想要喊她,可是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着,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宁灵芝却离她越来越远。
隐约中只觉得有人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她就彻底的沉睡了。
第二日一早,宁灵霜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之中,她左右望了望也猜不出自己在哪,隐约觉得这该是一间客房。
阳光稀稀疏疏的照进来,宁灵霜下了床,打开门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三皇子府。原本极度想要逃避的事实又朝着她涌现而来,那个疼爱她,把所有心事都告诉她的人,如今天人永隔了。
院子中没有其他的人,想来都去了祠堂之中。
她不识三皇子府的路,只好自己一人慢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寻着声音摸索着大概。
行走间,只觉得一边的屋子里似乎有人在说话。本能告诉她要快点走,不能听,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放慢,停在了一边。
只听远方有两名小厮在交头接耳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够让宁灵霜听到一清二楚,待听到他们说什么,宁灵霜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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