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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妇[封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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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般平静如水地过着。
    文姨娘因为忽染风寒,没能坐上白老太太特地遣去家庙的马车。
    然而白苍知晓,这平静的表象底下,暗流涌动,不知何时便会掀起滔天巨浪!
    转眼已紧了二月, 乍暖还寒时。同济堂里不少孩子患了病,韩氏和白浅薇陡然忙了起来,白苍也不愿一个人在家里闲着,便跟着她们一块儿去帮忙,她前世原就是儿科医生。虽不好暴露医术,却可以帮忙看着炉火,熬药,以及哄哭泣闹腾不肯喝药的孩子。
    白苍性子不似白浅薇那般急躁,遇到不肯乖乖喝药的小孩子就没了法子, 只会在一旁干着急,又不能对这他们大吼大叫。这样只会使他们哭得更凶。
    白苍对哄孩子极为耐心,也很在行,通常当她俯下身将那些孩子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帮他们擦着脸上的鼻涕,循循诱导时。总能成功使那些小孩子们心甘情愿地喝下这又苦又涩的药汁。
    这天,白苍正喂着一个孩子喝药,一个婆子从门外匆忙进来,对韩氏道,“禀夫人。平江县主来访,让老奴进来通报。”
    白苍闻言,下意识地皱眉,往白浅薇看去。
    白浅薇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白苍将孩子放在榻上,盖好被子,走过去挽着白浅薇的胳膊道,“既是县主来访,我们子要亲自去门口迎接。”
    自打朱瑾萱去年冬天给同济堂的孩子们捐赠了一百多套棉衣,公卿家的小娘子纷纷效仿,有样学样,就连现今白浅薇等人用的药材,都是那些善心的小娘子们捐赠来的。
    而自从年前与佟璋爆出退亲一事后,朱瑾萱便不曾在众人视线里出现过,这还是第一次。
    在皇宫里跌的那一跤,导致她右脚骨折,休养了近两个月,到如今还要撑着拐杖方能缓慢前行。
    轿子径直被人抬到了院子里,朱瑾萱扶着两个武婢的胳膊,缓慢地步入内室,在一旁坐了。
    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年轻姑娘。
    看样子只比朱瑾萱大一两岁。
    “县主,小心些,当心脚。”那姑娘长了一副漂亮的身段,声音清清甜甜得,听着极为舒服。
    朱瑾萱坐下后,韩氏带着一双女儿上前见礼。
    “白三夫人不必客气,是我们叨扰了,您请坐。”不过两个多月没有见,朱瑾萱面上那副颐指气使的贵族少女的骄矜之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韩氏依言坐下。
    白苍和白浅薇陪坐在末座。
    “今日我约了县主踏青,一时兴起,便想过来同济堂这边看看。听说近日这些孩子大多感染风寒,药材备地可齐全?”朱瑾萱身侧的少女,一脸关切地看着韩氏问道。
    白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开口说话的少女。
    看打扮,一身暗绣锦纹的春衫,外罩一件白底绣兰花的长比甲,将她整个人衬得身姿修长,仿佛山崖边迎风绽放,亭亭玉立的一株兰花。
    忽然,她目光往右偏了些,微扬起仰头,毫无预兆地撞入那少女身侧的丫头眼里。
    那丫头也在暗地里打量着她!
    被她发现后,目光躲闪地瞥到一边。
    这个小动作,竟被那少女看得一清二楚。
    她含笑道,“韩三夫人好福气,生了一双标致的双生姐妹,瞧,我这丫头没叫过世面,竟看着这位姐姐,看地呆了。”
    说话的时候,眉眼带笑。大大方方地与白苍目光对视。
    白苍也回以腼腆地一笑,内心却已开始戒备起来。
    她从不是一个容易有安全感的人,一旦出现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设想出各种可能。然后想出对策,随机应变。
    韩氏对着一身荣装的贵族少女,态度依旧不卑不亢,只淡淡笑道,“小姐说笑了。”
    “对了,你们还不认识吧。这位是杜尚书府的九姑娘。”
    同时也是七皇子嫡亲的小姨子。
    白苍心里涌出的念头却是:这人是杜葭的妹妹?
    难怪穿得这么素!
    那姑娘微微笑了笑,继续看着白苍道,“我瞧着姑娘觉得十分面熟,总觉得是不是曾经在何处见过?”
    白浅薇觉得有些奇怪。
    脱口问道:“我与姐姐面相相似,为何杜姑娘偏偏觉得见着姐姐眼熟?”
    自听到朱瑾萱来访。她便一身戒备,现今看着杜姑娘似乎尤其注意白苍,她心里也本能地多了些警觉,觉得这姑娘似乎不怀好意。
    杜九姑娘眉眼温和地看向白浅薇,“或许是由于另姐瞧着沉稳些。给人的感觉十分熟悉罢了。”
    白浅薇得了这个挑不出毛病的回答,却觉得这杜九姑娘是不是在暗讽自己性子毛躁?
    但在朱瑾萱面前,她破有些不自在。
    自不会主动挑起事端,只盼望着这俩人早日走掉便是。
    索性,朱瑾萱并未出言为难二人。
    她是个骄傲的少女,既已下定决心和佟璋一刀两断,就不该在关注他中意的人。那与她有何关系?
    然而到底心有不甘,临走时,半偏过头,看了白浅薇一眼。
    白浅薇与她目光在空中相触,二人俱怔愣了一瞬,相互颔首。随即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
    朱婆子拿着手里张朱瑾萱的丫头塞的两张百两银票,将其恭敬呈到韩氏面前。
    “既是给孩子们改善伙食的,婆婆便拿着吧。”
    “哎!老奴替那些孩子谢谢夫人呐!”朱婆子面上带笑,将银票装入荷包,塞到袖子里。
    韩氏含笑点头。
    三人一块儿用了午膳。待一个高热的孩子退了烧,才起身回府。
    天色已有些暗,昏昏沉沉的,是要下雨的征兆。
    车夫将马鞭挥地欢快,怕淋雨,也怕回去太晚。
    谁知一个不注意,车轮子被踩上了个什么东西,车身摇晃了一下,“咔哒”一声,马车停在了路中央。
    “发生了何事?”白浅薇挑起帘子问道。
    车夫急忙下车查看,这一瞧,立马大惊失色,横在两个轮子中间的横木竟然出现了断裂的痕迹。
    “请夫人、小姐素素下车。”
    车夫话刚落,又从车轮处传来“咔哒”一声。
    白苍母女急忙下车。
    此时天色渐晚。
    母女三人站在路边,让车夫瞧瞧可能租赁道马车,或是两个轮子也好。
    然而路上连个人都未瞧见,车夫气喘吁吁地跑了很远,也没找到车影子。
    白浅薇则有些急躁地跺了跺脚,“看了看四周的街道。此处距离白府不过小半刻钟的路程,不若走回去吧。”
    “也唯有如此了。”韩氏叹了口气道,打算等车夫回来了,就动身回府。
    谁知没等回车夫,却等来了十个黑衣蒙面大汉。
    那些人赤手空拳,慢慢逼近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三人。
    呃,不对。
    白浅薇自小练过,然而她一个姑娘家,同时对付这么多黑衣人,身后还跟着两个拖油瓶,显然没有一丝胜算。
    白苍制止了她欲出击的动作,而是往前一步,将韩氏和她护在了身后。
    “不知阁下是谁,盯上我们母子三人有何意图?”因为知晓有暗卫随身保护,虽然不知他们有多少人,但这十来个黑衣人,白苍显然没放在心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动手

那群人的首领,显然极满意白苍是个识时务的。
    他伸出粗黑的手指,指向白苍,粗噶着嗓音道:“你!”
    他们隔着约莫十丈的距离。
    在黑衣首领说出这句这话之后。
    从白苍母女三人所站的屋檐上,忽然飘出来几道黑色的影子,并将剑从剑鞘里面拔了出来。
    那些人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三人护在身后。
    白浅薇因那晚见识过白苍召唤暗卫,因而并不如何吃惊。
    倒是韩氏陡然见到寒光乍现的出鞘之剑,握着白苍胳膊的那只手颤抖着加重力道,强自稳着声音道:“苍儿,那些是何人?”
    白苍摇摇头。
    她也不知。
    但先前朱瑾萱带着那个莫名其妙的杜府九姑娘来了一趟同济堂,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现在就出现了黑衣人,不联想到她们身上去都难。
    那黑衣首领见凭空里竟然出现了这么多黑衣暗卫。
    心下也是一惊。
    随即对手下做了个撤的手势。
    他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没有全胜的把握,便只有选择先行撤退。
    此行虽不能将人带回,但日后有的是机会,真将事情闹大,反倒会遭主上怪罪。
    那群黑衣人来得快去地也快。
    暗卫首领没有前去追捕,而是紧紧将白苍三人护在中间,他们的首要职责,是保护白苍等人的安全。
    待那群人走远后,那暗卫首领也一挥手,迅速地掩好身形。
    不一会儿车夫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道:“回夫人,没有寻到马车。”
    韩氏紧紧拉着白苍姐妹二人的手,一行人匆匆走回侯府。
    直到在滴翠馆坐定,喝了杯热茶压惊,她才长呼出一口气。随即对屋中服侍的婢女道:“都下去,将晚膳备好在外间候着,没有我的传唤,不许入内。”
    丫头领命退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母女三人。
    韩氏拉着白苍的手在榻上坐定。看着她的双眼,神情严肃问道:“苍儿,你告诉母亲,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找你究竟所为何事?还有护着你的那批人,又是何身份?”
    “娘,姐姐既没说,定有她的苦衷,您救别为难姐姐了。”白浅薇在一旁帮腔道。
    “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为何不早些告知母亲?”韩氏看着白浅薇,面上带着不快之色地质问道。
    白苍抿唇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女儿不孝。”沉默了好一会儿,白苍声音有些艰涩地道,“我曾给一人做过妾,他惹上仇敌上身,此刻不在京都。只怕他仇敌寻不到他的人,便找到了我头上。”
    韩氏怔愣地看着她。
    白苍苦笑着道,“他惹上的那个人,身世尊贵,权势巨大,只怕我给白府惹麻烦了。”
    韩氏望着她的眼,握着她的手。双唇蠕动,终究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是娘对不起你。”归根到底,若白苍当年不曾丢失便不会有她此后的一系列经历。
    “不,娘,是女儿不孝,对您有所隐瞒。”白苍用力回握着韩氏的手道。
    但此事韩氏甚至白府众人知晓地越少越好。是以白苍心里虽然愧疚,却并不后悔。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她是自私的。
    但当时,她刚出月子,逃出别院已是不易,又恰好遇上韩氏母女。就像濒临溺水的人猛然间握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当然会不顾一切地紧紧抓住。
    韩氏母女是白苍几乎走投无路时的救命稻草,更是关心爱护她的家人,不论什么时候,哪怕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不要,白苍也不会让他们涉险!
    这一夜注定会有人睡得不安稳。
    平王府里,七皇子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愤怒地用力摔下桌案上的镇纸,直直砸到禀告人的脚下。
    “那两个孩子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
    那些暗卫没将白苍人捉回来便罢了,他心生警觉,让守在锦衣侯府的暗卫潜入饮霜阁里查探莫熙宁留下作为人质的一双儿女的情况,才发现饮霜阁里连那两个孩子的影子都不见!
    “你们日夜轮值于府外守候,却连人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都不知道,我养着你们有何用!”
    也不怪七皇子生这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
    他心里已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若不是他命人将锦衣侯府里的每个人都看地很紧,听到莫熙廷那声“小苍耳”后新生疑窦,吩咐人一路跟踪到白府,他也不会察觉到莫熙宁竟有事瞒着他!
    西南金矿经过一个月的勘探,已进入开采阶段,前些日子他还收到心腹的密信,信中称,过不了十日,第一批锻造好的黄金就能顺利运回京城。
    就在这个紧要的当口,他忽然发现莫熙宁竟早就背着他,做了其他的安排。
    没有那两个小的性命相要挟,仅凭着莫熙宁杜尚书女婿的身份,他又怎能轻易相信此人?
    而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莫熙宁只怕早就生出二心,若真是如此,那可不能不怪他先下手为强了!
    宽敞的书房里,于各个角落处都点着一盏宫灯,照得室内明亮如白昼。
    七皇子面上神色变幻不定,双眸微眯,迸出一丝厉色。
    “吩咐下去,严密监视锦衣侯府各人以及白府众人的行踪,不可有一丝纰漏之处!”
    七皇子面色冷凝地发出命令,忽而想起,白府的那位常年镇守北地的将军,约莫今春要回京探亲?
    那人是似乎那个女人的父亲?
    莫熙宁既然将那个女人隐藏地如此之深,想必对此人极为上心,或许将她抓起来,将来也能拿来对付莫熙宁。
    七皇子如此想着,心里觉得控制白府,将白三爷等人的性命握在手里有利无弊,便又下了一条命令。
    “在入京的沿途设好埋伏,寻个恰当的时机。将白三一举擒拿!”
    “是!属下遵命!”
    当晚白苍同样夜不能寐。
    今日的黑衣人,是因为杜尚书府的人识破了她原本的身份,心里生出警觉,还是他们与莫熙宁之间的结盟已经出现裂痕?
    若是第一种。她尚有喘气的时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白府,留下暗卫暗中保护府中众人安全。
    没了她,想必杜尚书等人也不会为难不知情的白府众人。
    但若是第二种。。。。。。
    保不准杜尚书和七皇子一怒之下,将整个白府倾巢端掉,也有可能。。。。。。
    到时她又该怎么办呢?
    第二日,新买的一批丫头终于正式于各处就职。
    白苍将月裳调拨给了白晗,自己则留下那个身材壮硕看起来有些憨厚的丫头。
    “日后你定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六少爷身后,不可出一丝纰漏。”白苍郑重对月裳叮嘱道。
    月裳点点头。
    拿着白晗的东西,陪他去家学。
    白苍则陪着韩氏和白浅薇。并让她们这些日子不要出门。
    然而她们不出门,并不代表麻烦不会自己找上来。
    两日后,白府二爷白向前因为之前负责修缮的一座桥梁出现坍塌,导致行走与桥上的一个人落入水里淹死,而被人举报玩忽职守、中饱私囊。进了刑部大牢。
    白老太太未曾料到这种事情竟会发生在白府头上,特别是见到黑压压的官兵进了府里,在还算客气地给白大爷打过招呼后,呼啦一声冲进白二爷的院子,翻箱倒柜,寻求所谓的证据时,白老太太只觉得气血上涌。险些当场昏过去。
    白二爷出了事,白大爷便成了这个家的主心骨。
    他舔着笑上前,和负责此次搜查的头领打招呼,人家却是瞧都不瞧他一眼。
    一行人似乎在书房的扉页里寻到了什么东西,还从一排书中间搜出了个小匣子。
    白二夫人梁氏临产期近,被这么一个刺激。当天就发动了起来。
    韩氏等人手忙脚乱,忙到第二天中午,白二夫人方诞下一个男婴。
    白二爷终于有了后,白老太太双手合拢,嘴里连连谢天谢地。
    老人家年纪大了。大喜大悲之下,身体撑不住,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白浅薇施了一个时辰的针,方将白老太太救醒。
    老太太醒来后,嘴角有些歪,说话困难,手脚也连带着有些抖。
    “还请祖母心绪放平和些,切莫情绪波动。”
    白苍看着老人这个模样,显然是中风的征兆。
    忙吩咐两个小丫头给白老太太揉胳膊揉腿,活络她阻塞的血脉,以防老人病情加重。
    服侍白老太太喝完药,白浅薇近乎虚脱地坐到了杌子上。
    那边厢,白二夫人生完孩子后,下身血流不止,韩氏直忙到日薄西山,方将势头止住。
    一家三口,手软脚软地回到蔷薇馆,胡乱吃了些东西,洗过澡后,摊手摊脚地躺在了床上。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白苍实在是累到了极致,但又有许多事要想,脑子像要炸掉般,痛得她辗转反侧。
    白二爷猛有次变故,先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显然是有人故意针对他!
    能够将一座桥梁出现坍塌,还打通工部的人,将罪责推到白二爷身上,这么大的手笔,杜尚书一个人不是不能完成,但定会知会七皇子一声。
    白苍猛地从床上坐起。
    直直看着黑漆漆的内室,两手紧紧抓着棉被,怔愣了好一会儿,方无力地松开手。
    莫熙宁,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为了自己的雄图大业,公然和七皇子撕破脸?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反击

白府又何其无辜,不过是因为她一个“莫熙宁侍妾”的身份,就被卷入这场权势争夺战中去,并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是她连累了这一大家子人,她自然有责任护住他们的性命!
    白苍重新躺会床上,将将阖上眼,又猛地睁开。
    “嘣”地一声,什么东西钉在了闺房外的门上。
    白苍拥着被子坐了许久,听不见一丝动静。
    她披着披风,穿上鞋,走到门边,拉开门,取下门上一只鸡毛箭。
    箭身上绑着一卷细长的白布纸条。
    白苍将纸条打开,上书,“若想白府无事,明日申时,同济堂外见。”
    白苍刚将纸条收起,月裳便听到动静过来了。
    “姑娘,出了何事?”
    白苍将纸条递给她。
    月裳面露凝重之色,半晌方低声道:“姑娘,其实不用理会。”
    白苍摇头苦笑,已经晚了。
    七皇子不过动了动手指头,白府便在一夕之间没了先前的安宁。
    现下白二爷尚在刑部大牢里关着,罪行可大可小,端看她如今的态度了。
    白苍又想起从关北进京的父亲,毫无准备之下,会不会有危险?
    七皇子连白二爷都是说下套就下套,何况白三爷还是她的生父?
    “我明日定要去一趟。”
    “那奴婢陪您去!”月裳立即道。
    “你另有重用。”白苍将月裳迎进内室,并反手关了屋门。
    二人在漆黑的屋子里,相对而坐。
    “事到如今,我已无退路,便该主动出击。大爷临走前,可有交代,七皇子身上有无什么把柄,可拿来威胁的?”
    白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七皇子找她过去,定没有什么好事。
    只怕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她至少要先给自己找好退路。否则岂不是乖乖送死?
    月裳咬了咬唇。
    莫熙宁临走前确实交代过。
    七皇子不是圣人,身上亦有软肋。
    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七皇子在京郊别院养了个外室,现下正有孕在身。”
    女人?
    白苍眼前一亮,什么样的女子。七皇子是不能带进平王府却要金屋藏娇以防别外人发觉的?
    “这女子是何来历?”
    月裳摇了摇头。
    “可知京郊别院的位置?”
    月裳继续摇头。
    白苍暗叹口气。
    却未气馁。
    她低声吩咐月裳几句,叮嘱她务必要将此事做好,便回到床上复躺了下去。
    没眯多久,圆月在屋外敲门,天亮了,该起床了。
    白苍揉了揉酸痛的眼角,捏了捏脸颊迅速恢复清醒。
    早膳时,她跟白浅薇私下说了自己的担忧,并让她想办法给白爹送去一封信,提醒他注意自身的安危。万不能像白二爷一样轻易着了七皇子的道。
    “姐姐,你们究竟招惹上了谁?”白浅薇神色就焦急地道,“若那人不是太大的官儿,我们或许可以求助于定远侯府,佟璋好歹有个姐姐是宫里的贵妃。想必那人会有所忌惮。”
    白浅薇之所以在危急时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佟璋,是因为她觉得此事不是自己武功高强身手好就能解决的,而佟璋是她认识的人里面,身份最金贵,权势最大的。
    好像除了他,她也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出手帮忙。
    白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白浅薇心里直发毛。
    “姐姐,你放心,我对那人绝无一丝攀附之心!”白浅薇立刻将手举到胸前立誓,“待到爹爹回来后,我会求他和祖母说清楚的!”
    她才不要嫁给佟璋那个大纨绔!
    白老太太别想牺牲她的亲事,为白家的其他子孙谋前程!
    她白浅薇可不是那么无私奉献的人!
    白苍从白浅薇眼里却是不曾发现一丝异样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与他无亲无故的,总这般麻烦人家不好!”
    白浅薇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长姐说得是!”
    但她确实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呀。
    下午歇中觉的时候,白苍避开众人,带着圆月出了门。
    在繁忙的街上租了辆马车后。主仆二人往同济堂去。
    同济堂外是一条胡同,马车停在屋门口,白苍在圆月的搀扶下,从车上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穿着鲜艳衣裳,手摇团扇的女子,扭着腰肢,一摇一摆地从胡同的另一边缓缓走来。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长得这般标志!”那女子约莫四五十岁,说起话的时候,声音柔媚入骨,媚眼如酥,虽然年纪大了些,却别有一番成熟到极致的女子的味道。
    白苍以手捂住鼻子,轻咳一声道:“是你要见我?”
    “那是自然。”那女子笑呵呵地看着白苍道。
    “怕你不来,你二叔还在牢里关着,你外公先前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却地给人瞧病,现在一个人住一个单独的小院,吃饭更衣俱有人伺候,可比当大夫强!”
    那女人边说,一双狐媚的眼睛不住打量着白苍。
    白苍听了那女人的话,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那些人抓了白二爷进监狱还不够,竟把白爹也软禁了起来。
    真当她是软柿子,任凭他们捏软肉揉扁?
    然而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警告自己,要冷静,不可慌乱。
    白苍深吸了口气,望入那双狐媚的眸子里去,冷着声音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那女子朝白苍抛了个媚眼,一脸娇笑道:“不过是请白大姑娘去做个客,不会将你如何的!”
    白苍嘴角翘起,对着那女人笑了一下。
    那女人也跟着笑,声如铃铛,滴滴清脆。
    “做客就不必。告诉你的主子,将我二伯还有外公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否则可别怪我手下的丫头一个不留神。使得京郊那大着肚子的娇客出现一丝闪失!”
    白苍神色悠然自得地看着那女人,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这话是何意?”那女人总算没笑地那般夸张了,妩媚的双眼,神色有些冰冷地看着白苍问道。
    白苍含笑看着她。眨了眨眼,“我为何要告知于你?”
    不等那女人变出或嘲讽或气急败坏的模样。
    她微扬下颔,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那人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想让那人完璧归赵,就放了我二伯和外公,且日后不可动白府众人一根毫毛!否则可别怪我心狠,先拿她肚中孩子开刀!”
    白苍瞧着是个柔弱弱弱的小娘子,但真耍起狠来,至少面上是有些唬人的,至少将那女人给镇住了!
    “哼!”那女人冷哼一声。嘴角噙着一缕冷笑,“原本看你长相文弱,加之生了副好样貌,我当怜惜则个,却不知是个没眼色的。既如此可就别怪妈妈们我心狠手辣来了!”
    语气,右手扬起,用力往前一挥。
    眨眼之间,从胡同两旁的屋檐上跳下数十位黑衣蒙面人,然而她们尚未近身,另一拨人将白苍护在了身后。
    白苍看着女人,冷着脸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一条小命丢了死不足惜,那娇客若是少了根汗毛,只怕他都得心疼死!”
    “还不快。。。。。。。”
    “慢着!”白苍厉声截断女人的话,“你的人敢上前半步,那娇客的右手便就此作废!”
    那女人显然没料到白苍会有这般气魄。
    看起来底气十足!
    她面上便有些犹豫,最后不甘心地挥了挥手。
    看着那女人扭着腰肢。气急败坏地走出胡同外面,白苍双膝一软,有些力竭地歪倒在圆月身上。
    “姑娘,你没事吧?”圆月一脸担忧道。
    白苍摇了摇头,爬上马车。对她道,“去韩氏医馆。”
    他们正走到半路,忽然一个灰衣暗卫截住了马车的路,对白苍禀道:“韩老大夫正安生在韩氏医馆里歇中觉,那丑八怪是故意吓唬您的!”
    白苍点了点头,去了韩氏医馆,软磨硬泡,将韩老头骗去了白府。
    白府里正乱作一团,一个刚生产的白二夫人,还有一个有中风趋势的白老太太,已让大夫人杜氏忙得团团转。
    加之白二爷出了事,府中仆人人心惶惶,生怕白府就此倒了。
    白苍将韩老头交给韩氏安顿,自己回到蔷薇馆,焦急地等着暗卫的回复。
    于此同时,平王府里又别是一番风景。
    平王妃从丫头手里接过食盒,走到书房外面,守门的小厮正要通报,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里面有人在说话,她听地不太真切,但隐约听到“京郊,有孕,闪失”等话,与白日里心腹丫头报给她的消息不谋而合。
    嘴角噙着一缕冷笑,瞬间便一闪而逝。
    平王妃面上换做一副端庄温婉的模样,让小厮去敲门。
    屋内的话语声陡然止住。
    “禀王爷,王妃在书房外求见。”
    平王亲自去开了门,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平王妃的胳膊走进内室,扶她在太师椅上坐下。
    “你身子愈发重了,怎么还亲自来送点心?打发了丫头来便是。”
    那禀告的人低着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平王妃双手环住平王的腰,将脸贴在他腹部,软着声音似嗔似怨道:“臣妾若不寻个由头过来,只怕要几日都见不着王爷的面呢!”
    平王抚摸着她光滑柔嫩的脸颊,声音温和道:“最近事忙,冷落了王妃,本王有错,请王妃责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归来

平王妃听得此语,非但没有“扑哧”一笑,反倒低叹了一声。
    平王眉头不由微皱,“这是怎么了?何故唉声叹气?”
    平王妃仰起脖子,看入平王的眼底,“臣妾如今有孕在身,无法替王爷分担内宅琐事,是以心下有愧。”
    平王坐在椅子扶手上,扶着她的肩膀道:“你给本王再生个健康可爱的小公子,就是本王最大的功臣了!”
    平王妃幽幽地叹了一声,“想给王爷生孩子的女人多着呐。”
    平王终于察觉到平王妃今日有些不太对劲,又想起属下刚才回禀的事情,内心烦闷愈甚,面上还得强忍着,与这个女人虚与委蛇。
    夫妻多年,平王妃哪能不了解平王的性子。
    若他不是心虚,当下就该板起脸,斥责她胡思乱想才对,然而他没有,只是扶着她肩膀的那只手些微用力,让她不要乱想。
    所以男人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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