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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妾乃蛮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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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氏则因此一路起伏,先是有人因平乐入了殷氏,对留在郢城的平氏诸多照顾,不少富户亲自登门以期可以与平氏议商。平琅平厉等人大喜。

    可好景不长,没过几日,风向便转了。

    说什么平乐假造婚书,实谎言也。而且殷裔终于回转殷氏,周身并未见伤痕,而且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郎,据说那女郎身份还很是高贵,就算是毓帝见到,也要恭敬有礼的款待。

    一时间,殷氏要与南蛮联姻的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晋国哗然。

    晋国中的氏族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大的氏族甚至凌驾于晋国官员之上。可以说晋国是皇权及氏族共同掌控的一个国家。郢城及周边是皇权的天下,可到了各大镇,便是氏族的天下,皇帝虽然派遣官员管理,可强龙难压地头蛇。

    久而久之,官员便成了摆设,遇到大事小事,还需向氏族请示。

    可不管是多大的氏族,大家心里都默认一个规矩。那便是不找外援,所谓的外援,就是除了晋国外的人。

    氏族子弟们为保氏族血统高贵,更不会娶除了晋国外的女郎。晋国氏族门庭之清高,天下皆知。

    可殷氏却要破坏这个规矩。殷裔带回来的女郎是小国南蛮的公主。据闻南蛮君王颇喜欢这位青青公主,曾言,若青青公主看中哪个郎君,南蛮王都会送上丰厚的嫁妆。不想这位公主微服出玩的时候却碰上了殷五。

    而且还大胆的和殷五一同回到濮阳。

    如果此女是晋国女郎,那定要被非议,可南蛮据说国风粗犷,郎君女郎在成亲前一同游玩是常有之事,甚至未婚先孕这种事也时有发生。不会像晋国这般,若是女郎胆敢未出阁前闹出丑闻,那必是要被世人唾骂的。如果是氏族大家。此女或许还会被重罚。像殷氏,便被送进祠堂,非死即疯。

    一些旁的氏族,有的会泅猪笼。有的会动用火刑。总之,女郎在晋国,那是极低下的存在,就算出身大家,比起家中郎君来说,地位也是相差甚多的。

    平乐那般的行为,己经世人难容。

    只是平乐与之牵扯的郎君实在太过显贵,如殷裔,周悠。毓帝……以至平氏不敢轻易处决平乐。何况平琅平厉等还抱了些龌龊心思,想着哪天平乐真的能攀上高枝,好随之狐假虎威的嚣张一番。

    以至大家氏族看不上平氏,觉得平氏是小门小户,家风不严。岂是大家氏族该有的风范。何况平氏的嫡长女,也只给姬氏三郎当了房小妾。由此地位高低立现。

    可平乐这些所为,若放在南蛮女郎身上,那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位青青公主据说进了殷氏便俨然把自己当成殷裔正妻了,发号施令起来颇为顺溜。甚至因伺候殷五的是几个丫头,大发醋威。最终殷五只得将丫头谴了出去,换成小厮。可见殷裔对这青青公主的喜爱之情。

    这般作为,己犯了晋国女郎的七出之罪。

    可这萧青青丝毫不觉得错了。而且还大放厥词,说自己的郎君,这辈子只能和她长相厮守。

    一句话,整个殷氏都沸腾了。

    五位长老愁眉不展,常常殷氏,却被这个么外族女郎搞得鸡飞狗跳,不是今天伺候的小厮手脚慢了,便是送上的饭菜不可口了,又或是打的洗脸水过热了……总之,自从这个萧青青来了,殷氏没一日安宁。

    原来分邦别派的几位长老最近难得经常聚会。不管是以前主分的还是主和的中庸的,大家的想法难得的达成一致,那就是若让这萧青青进了殷氏门,殷氏家无宁日。

    何况殷氏血统高贵,若殷裔真娶了外邦公主,殷氏血脉岂不被玷。污。

    两厢一比,平乐虽然出身卑微,可好歹是晋国女郎。而且几日相处间,品行真真是难得的和气,而且从不像这萧青青这般胡乱发威。

    所谓家和万事兴。

    娶妻当娶贤……“老夫当时就说你们的处治太过严厉了,一个小小女郎,道听途说的便被你们叛了祠堂自省,那祠堂是一般人能进的吗?你们几位,哪个敢进去领略一番……都不敢吧,一个个怕死成这般。真是丢了殷氏长老的名头。”五长老的脾气素来火爆,而且喜欢推责……

    当初他也是跳着脚的同意把平乐送进祠堂的。

    “老五,你叫嚷什么?还嫌殷氏不够丢人吗?那女郎不是没死没疯吗?有什么好计较的。我们即认了她为殷氏妇,她自然便是。哪里是裔儿那小狼仔子否认就可行的。”向来中庸之道的大长老一经发话,便透露出老成与狐狸本性。

    “什么?大哥的意思是……咱们还是拥护平氏……这是不是忒坠了殷氏名头了。像咱们这样的氏族,怎么也得娶个贵女公主之流啊。娶个小小平氏,实丢人也。”四长老抱着算盘,霹雳扒拉一阵拨,最后觉得娶平氏女不仅没油水可捞,没准还得倒贴,不划算啊不划算。

    “那个萧青青是公主,听说嫁妆也多。怎么,你希望她当我们殷氏长媳,以后管理殷氏内务?”二长老一句话,四长老偃旗息鼓。

    如果让那萧青青当了主母,想着自己每日里都要对着她拨算盘,与她合对府中开销,四长老不由得抖了抖。

    “还是选平氏吧,平氏好。平氏娘家式微,以后便不必担心外戚,而且平氏是个颇有才能的,将来若理家,定能将殷氏打理得妥帖。平氏好……”四长老一有迫切的说道。

    大长老点头。

    觉得这平氏出身虽低了些,可因她,他们五个老家伙第一次达到一致一见,这说起来,也算是功不可没了。

    “我这便去找延之,将我们的意见相告。”大长老起身。

    只是事情从来不会像人们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待大长老将此事说给殷延之后。殷延之的脸色变了几变……大长老一见。沉下脸来。

    “怎么?你难不成真的希望裔儿娶那个外邦公主。玷污我殷氏的血脉……”

    “大伯说的什么话。我自然不会希望裔儿与那青青如何,只是大伯这话说晚了。平乐……昨日便离开了。”

    “什么?怎么会走的,伤还没好呢。是你把赶走的?还是裔儿那小混蛋……”

    “不是,都不是。是她极力要走的。”平乐昨天来求见,言自己的身份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殷氏,想要离开。他想着平乐说的不错。现在殷儿回来了,而且不再认识她,她留在这里确实多有不便,于是便同意了。

    五长老跳脚。“你怎么能让她走呢?平氏可是你亲口认下的殷氏妇,她虽承认那婚书是伪造,可我们五个老家伙一起验证过了,那确是裔儿亲笔所书。不管如何。她和裔儿的关系天下皆知。现在让她走,她若是出了好歹,岂不是我们殷氏的罪过。你这个家主,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就是,与其娶那个南蛮公主。我更看好那平氏。小门小户出身怎么了?难道哪个氏族一开始便是高门显贵啊,想当初,我们殷氏立家时,不也是小门小户开始的。你身为一家之主,怎么可以这般目光短浅。还不快去派人将她寻回……若真像老五所说,那平氏出个什么好歹,当心裔儿清醒过来找你拼命。”四长老拨弄着算盘,怎么拨娶这南蛮公主都是件稳赔不赚的买卖。

    若这女人再有些私心外心啥的,殷氏危矣。

    殷延之被数落的哑口无言。

    他也委屈啊。当初,可是这五位不喜平乐,他虽然也有些抗拒,可己经渐渐接受平乐池,那女郎名声虽不太好,可看上去确实是个好女啊。

    他们将平乐送进祠堂时,他可是百般阻挠的。

    现在怎么反倒怨起他来了。难道裔儿不知为何不认这平乐,也要怪到他头上吗?

    这年头,家主着实难当。

    “都走了一天一夜,去哪里寻?五位大伯放心,何劲跟她一起离开的,何劲的功夫,几位该是放心的吧,有何劲在,那平氏定然安全无虞。”

    “你小子,裔儿出事时,你一泼泼往向派人,你当我们不知啊。现在平氏离开了,让你派几个人去寻,怎么那么费劲,这次得听我们五人的,马上派人手去寻,勿必要将平氏寻回。”

    所以说,有比较才会有认知。跟那南蛮公主一比,平乐成了香悖悖。

    见五位长老齐齐发难。殷延之只得起身……“来人,派一队暗卫出去,勿必将平氏寻回。”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了。

    门外站的是殷裔。只听他轻轻开口:“父亲,长老们。不必劳师动众了,我去寻她。有些事,我需亲口问她。”亲口问她婚书之事?亲口问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虽然那梦境支离破碎,可他梦中的女郎,确是那平氏无疑。

    他有太多的疑问需要知道。不想这平乐走的倒是干脆。

    如果真如大家所说,他曾经很在意这个女郎。那他现在这般,她为何不发难,为何不亲口问一问他。

    为何便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而且还是和何劲一起。

    殷裔发现,他修炼了二十年的修养即将破攻。这女郎,惹起了他的怒意。

    “裔儿,你才回来,身子还需要修养,父亲还是另派人手吧。”殷延之担心殷裔的身体,何况殷氏嫡子刚归,这么快又出门,恐惧殷氏会遭人非议。

    殷裔摇头。“不必。我亲自去。现在马上走,至于旁的事,待我回来再议吧。”

    殷延之点头,他这个儿子其实是个倔脾气,不想做罢,若想做什么,一定会做成的……

    五位长老也是赞赏的点头。

    这样才对吗?身为郎君就该敢做敢当,既然自己把人气走了,当然得自己去寻。

    殷裔转身回浮香苑收拾行囊。

    见殷裔的动作,萧青青一脸怯怯的上前。“裔郎。你要离家吗?”

    殷裔头也不抬的点头。

    萧青青一见。猛然从背后抱住殷裔。“裔郎。你要丢下青青吗?”殷裔叹气,不知为什么,未回殷氏前,他很欢喜青青这般对他撒娇的。这让他感觉青青是个活泼俏皮的女郎。让他的心也不由得开怀。

    可是,自从看到那平氏,他的心好像变了。

    他开始想像若青青像那平乐那般稳重懂事,不会动不动就哭鼻子……会不会更好。

    见殷裔没像以往那般回转身将她抱进怀里,萧青青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更加大力的抱紧他:“裔郎,你要去哪里?是去办很重要的事情吗?你可不可以带上青青一起?青青一个人留在这里很害怕,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喜欢我。”

    殷裔叹气。

    殷氏虽是豪门显贵,可族中人最讲礼仪,哪怕对服侍的小厮丫头也不会恶语相向。所谓以礼治家当如是。

    可青青身在皇族,南蛮虽是小国,可南蛮王对这个小女儿诸多宠爱。以至青青性子有些跋扈。所以不招族人喜欢。

    当初要带青青回来时,他也曾犹豫。

    可青青即是他的救命恩人,亦是他曾经相知相交之人。他的记忆中。有很多关于青青的回忆,虽然他也会疑惑,为何那时的青青做起事来,毫不拖泥带水,与现在的青青判若两人?

    殷裔告诉自己,不管如何,青青是他带进殷氏的。他需对她负责。

    “青青乖,这件事很紧要,我不能把你带在身边。你便在浮香苑等我。这里的小厮随你差遣,他们若是不从,你回来后告诉我,我定会严惩。”

    “裔郎……”“好了,我真的不能带你同去,你且等我。”殷裔说完,推开青青,拿着包裹推门离开。

    萧青青有些失神的跌坐在榻上,看着这即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熟悉是因为他是殷裔的房间,陌生是因为即使他的心中现在装着满满的她,可他也很少让她进入这里。

    好像这里是仅属于他的,不想被任何人亵渎之地。只有他不在,她才能短暂的停留片刻。萧青青不由得想起初见他时,他明明人事不省的躺在那里,可嘴里却一个劲的念叨着‘阿乐,阿乐’。

    那时起,阿乐便是她的梦魔。她多少次设想那个阿乐会是何等模样。

    长的比她美艳?性格比她好?出身又有多高贵……为何他就算快要死了,也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她。

    真的见到她时,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小氏族出身,而且名声坏的简直是过街老鼠。

    那样的女郎,怎么配的上殷裔……

    可那个阿乐也很让她意外,遇到这种场面,竟然不哭不闹,而且看殷裔的眼神,即不责怪,也不像是伤心欲绝,更像是一种对命运的无声承受。

    看得让她心里发毛。

    既然该是她的,她为何不争?难道她不在意殷裔,可听那些下人说,她是为了殷裔才进的殷氏,连被送进殷氏祠堂,也是为了能让殷氏族人不再以过去的旧事否决她。

    算是用命一博。

    那她该是爱惨了殷裔吧,可为何她不争,便那么默默离开了。

    在萧青青的世界中,喜欢,便要争,不惜一切的争,哪怕当个替代品。只要他最终属于她,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于是,她便那般做了。

    父君之所以宠她,难道只因她是父君最小的女儿吗?不,在南蛮,实力决定一切,就算是公主,也有个三六九等之分。她一母同出的嫡姐,便因能力不足,被父君草草嫁出。她不想像长姐那般,被随便配个富贵人家,那般衣食不愁却寂寥日子,她萧青青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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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三章】竹舍来客(粉红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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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三章】竹舍来客

    所以她拼尽全力。南蛮擅蛊,南蛮人每家都会养蛊,不过养的多是些可以强身健体的。真正珍贵的蛊种,只有南蛮皇族可以碰触,而她,便是南蛮皇族蛊神……所以,父亲才最宠她,才会纵容她到这般程度。

    从小到大的生活告诉她,想要,便要争。

    争宠,争身份,身一切。自己想要的郎君,自然也要不惜一切的争来。

    平氏阿乐。她不争还好,若敢争,她定让她尸骨无存。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萧青青,一定会被吓到。平日活泼俏皮的女郎,此时却是一脸的狠意,以至她整张脸显得扭曲狰狞。

    ***

    殷裔带人出了殷氏。

    有属下上前相询:“郎君,我们往哪里寻?”殷裔有些失神,去哪里寻?东南西北,他要选哪个方向。

    第一次,殷裔露出迷茫的神色。

    殷裔的强大便在于此,迷茫只是瞬间,下一刻,他神色恢复正常,抬手虚指一个方向,那是……南。

    南方,淮阳的方向。

    再说平乐与何劲出了濮阳,站在濮阳城外,平乐犹豫的看向驿道,北,可回杏花镇,南,可去淮阳。

    杏花镇算是她努力许久的家,可此时,并不是回去之机。她的事己在晋国传遍,她不回去。对济仁堂还好些,她若回去,对济仁堂只能是火上浇油。而且很多人知道她住在杏花镇,到时免不了会有人来嘲讽谩骂……

    说不伤心是假的,可再伤心也是于事无补,就像她心里所想,殷裔或许有错,可那与她无关,她在意的是,他现在忘记了她。而她没有信心没有勇气去寻他对峙。去问他为何食言……人生便是一出戏。戏里看戏外。戏外看戏里,不过是出戏而己。

    为了一出戏,何必为难自己。

    最终,平乐平静的道:“何劲。我们回淮阳。”何戏自是无异议。

    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没区别,只要女郎高兴,反正他一身功夫,就算靠打猎也能供养女郎。女郎也并不是个挑剔之人,粗茶淡饭也能吃得开怀……

    至于未来……天知道。

    “好,我们去淮阳。”二人说完,策马而去。

    淮阳虽然是平乐的家乡,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亲人在此,平乐想这样也好。没有人能认出她,她可以过得很平静。

    以往平乐都选择在内城生活,都想凭着自己那所谓的‘未卜先知’做出买卖,虽然两次都成功了,可每次都后患无穷。平乐想是不是命运便是这样安排的。虽然给了她新生,却不允许她用此获利。

    所以这次平乐没有进城,而是与何劲选了一处小山坳落脚。何劲用了三天时间盖起了一间小巧的竹屋,竹屋用竹帘隔天,分为里外两间,平乐在里,何劲在外,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何况平乐本就不是个计较之人。

    随后何劲进山打猎,平乐则在竹屋附近开垦些荒地,种些时令蔬菜。

    事实证明,一个好的猎手不一定身手高强,可身手高强之人一定会是个好猎手。

    何劲从不会空手而归,有时运气好些,还能猎只獐子回来。留些自己食用,剩下的拿进城去卖,换些米面回来。

    日子虽清苦,却平静。

    平乐最近仔细将自己的过往回忆了一遍,包括上一世失败的人生。

    她觉得她之所以落个这般境界,首要原因便是她活的太认真。

    什么事都想着做到最好,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分的那般清楚……想要的求不得,便会伤心痛苦,不想要的凑上来,她会觉得累赘,所以,她活的很累。

    如现在这般将一切放下,才是真正的大自在。

    初来时,她每天都会想起殷裔,然后她控制着自己不要总想,她惊喜的发现,她己经可以三天不想起殷裔了,然后是五天……

    平乐不由得笑了,再深的情,也怕时间。时间是毁坏一切的利器。

    转眼夏去秋来,何劲最近进山的时间明显变长,有时一去三五天不回。他说要趁冬季来临之前多猎些猎物,好多换点米面过冬。

    平乐觉得何劲很委屈,堂堂殷氏的护卫,更是殷裔的心腹,却沦落到打猎为生,而且还要供养她这个吃白饭的女郎。

    何劲自从遇到她,便真真与衰星结了缘。

    可何劲却觉得平乐杞人忧天,他既然下定决心追随她,不管她是大家女郎,殷氏嫡媳还是现在这般逍遥山林,于他来说都没什么不同。他本就出身贫寒,是殷氏成就了他,现在换他来成就女郎,何乐不为。何况这种自由的生活,也是他一直向往却无勇气尝试的,可以说女郎给了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做人贵在知足,所谓知足常乐大概便是这个道理。

    这一日,何劲又进了林子,临行前交代此行或许会多走几日,何劲想进林子深处试试身手。平乐自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何劲选的房址很偏僻,一个小山坳中,前后左右都有树木包围,不走进其中,很难发现这间雅置的居所,平乐最近学了兵法,又一时兴趣来潮的给竹层前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何劲闯了一次阵法,很是吃惊,因为凭他的身手都被困在阵中,不得其门而出。他没想到女郎平日总捧着的那些册子中竟然有这等高深的东西,而且女郎是不是太聪明了些,只是随便翻翻,便能布出阵法来……自此开始,何劲对竹屋的安全系数大为放心,事实也证明,他们来此有段日子了,一直无人打搅。

    这次也与往常相同,何劲走后。平乐无事翻翻带来的书册,摘摘己熟的瓜果,日子平静而详和。

    直到何劲离开的第五日,让平乐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她布的阵法被触动,而且对方明显是个布阵高手,三下五除二便将闯过了平乐的阵法,平乐站在竹屋前,看着那玉树临风的身影,深神良久。

    她所学的,不管是策论还是兵法。阵法抑或简单的医书。皆是一个人所予。这个年代,书册还是相当珍贵的东西,有的孤本,可以说一本万金。一般氏族是没这份财力大力购置的。

    殷裔很大方。给平乐的书册若换成银箔,足足可以将整个竹舍装满。

    可平乐又怎么舍得用它们换银箔,哪怕何劲为换几斗米那般辛苦,她也没动过那些册子的主意。

    现在,那人便站在她的面前。

    一手执剑,一手负后。

    身子伶仃而孤寂,仿佛一只受伤折翅的雁。隔着窗,他们两两相对。

    平乐真的想感叹这个叫命运的东西,它到底想让他们相守还是错过。若让他们相守。为何让他们总是错过,若是最终的结局是错过,为何总是相遇。

    在她以为自己己几乎忘了他时,他来了。

    携着风暴利刃而来。

    印象中,平乐似乎没有看到殷裔用过剑。是次被困地牢时,虽然事后何劲一个劲的跟他吹嘘郎君的箭术天下无双,可当平乐看到殷裔那小身板,那面若桃李的俊脸,实在很难将他与刀啊剑的联想到一起,平乐便当何劲在吹嘘。

    原来是真的,他提起剑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优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狠戾。风流恣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山雨欲来风声鹤唳……

    只见他每走一步,都会顿上一顿。那种感觉,让平乐觉得自己便是只任他宰割的小白兔,无处可逃,无处可躲。或许下一刻,便会被他拆解入腹。

    人真的可以做到这般吗?

    因为忘记了,便可以挥剑相向……

    眼睛有些涩,可她不会允许眼泪落下。因为,她的眼泪己在上一世流干,这一世,她只做含笑的平乐,于是,平乐也便笑了。

    对着渐行渐近的殷裔,露出很浅很淡,但看上去很舒服毫不做作的笑。

    “郎君,你来了。”

    殷裔点头,这个每日进他梦里的女郎,他找得她好苦。他几乎把淮阳城翻遍了,也未寻到她的身影,属下们劝他放弃,说或许她并不在此,可他坚信,那是一股仿佛会吞噬心神的坚信,坚信她定在淮阳。

    于是他广派人手,四下查探。终于有人看到何劲,然后跟踪而来,寻到此处。

    四周有密林,内有阵法,倒真是个好地界。

    据说,她是他亲笔写下婚书聘的正妻,据说,她因他的失踪,从杏花镇一路赶到濮阳,而且不顾己身直闯殷氏。据说,她当时乘坐的车驾是属于他的楠木马车,据说……太多的据说,直让殷裔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以至神智不清。若那么多的过往,他怎会遗忘,若那般珍她惜她,他的遗忘,又伤她多深……

    他知南蛮擅蛊。难道……

    一步步走向平乐,殷裔的心思百转千回。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欢喜这样一个女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欢喜?他只知道,她日日入他梦境。

    那梦多半是支离破碎的,有的时候,她会一身鲜血的倒向他怀里,有的时候,她会一脸惨白的质问他们为何走到这般结局……有些东西在复苏,殷裔清楚。

    所以他发誓,定要寻到她。

    至于寻到她后要做什么?殷裔想,或许会将她带回殷氏,他的梦中即然有她,便长长远远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吧。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一四四章】她到底哪里好

  至于寻到她后要做什么?殷裔想,或许会将她带回殷氏,他的梦中即然有她,便长长久久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吧,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他是殷裔,不管他想要什么女郎,都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平乐静静的看着殷裔一步步走向她,看着他挥手间便将她的阵法破坏殆尽,看着他迈步跨上竹舍,看着他最终站到她的面前。

  她想,也许该和他问声好的。

  毕竟他们许久没这般对视了,上次她从殷氏祠堂出来时,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叫青青的女郎。明明说好春暖花开会来杏花镇一见的,可他食言了,不仅食言了,再相见时,他的眼中己经没有她。

  就算明知道是有原因的,或许他受伤了,失忆了,被威胁了……可她还是心绪难平。

  她都己经选择沉默的退出了,他为何还来?

  难道遗忘这种伤,还不够她痛的吗?

  心里很苦,简直像灌了一肚子黄莲水,可平乐却只能无所谓的笑笑。

  “郎君,许久不见,可好?”

  她问他,可好?

  可好!她觉得,这般每日里梦到那血色淋漓的场面会好吗?还是她觉得殷氏真是想来便来,相走便走之地。她的出现,既然挽救了殷氏分崩离析的命运,那她便是殷氏的贵人。殷裔这般安慰自己,所以将她带回无可厚非。

  他不想过多的思索从前之事,虽然很多人都对他说,他与平乐纠缠了许久,可是,既然纠缠了许久,为何,她可以这般轻易的放手。他很好奇……

  女郎不都是喜欢缠着郎君吗?何况他是殷裔……

  而且听属下说,他很纵容她。不仅没将她禁锢在身边,还大方的放她自由,这不像他啊。在意一个女郎不就该将她留在身边吗?可为何,他会放她高飞?

  “自然好。平氏阿乐,一别数月得见,你便只问一句好吗?不该问一问自从你离开,殷氏派了多少人寻你,不该问一问为了寻你,我又跑了多少里路?平白荒废多少时辰吗?”殷裔自认教养很好,不会轻易动怒,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这平乐,他的心便不由控制的想要发泄一翻。

  怒意也好,愠意也罢。

  似乎不发作,便会一直积累,总有一日会爆发。

  所谓的好脾气,便是在别人欺你时,退。在别人再欺时,可以再退。可事不过三。

  平乐自认好脾气的不与他计较了。

  是自己不知轻重的进了殷氏,以至名声受损,她不怪他。

  因不知他何时回来,甚至会不会回来,为了取信殷氏族人,她咬牙进了祠堂。如何劲所说,她可以连夜离开的,殷延之似乎也有意放她离开,可她没有,她还是选择勇敢的向前。

  哪怕弄得自己伤痕累累,哪怕日日噩梦纠缠,她也没有怪他,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可他回来了,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回来了。却带着别的女郎,她该如何应对。

  泼妇般的吵闹?还是像她这般安静的离去……

  她有她的尊严,他既然不再对她另眼相看,她便安静的离开,世界之大,总有她平乐的容身之处。

  可他又追来,而且那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式。

  敢问,她到底有何错。

  平乐敛了那淡淡的笑,晶亮的眸子毫无感情的看向殷裔。

  “郎君,平乐自认不欠郎君什么,也不欠殷氏什么。平乐即己离开,殷氏和郎君为何还要苦苦相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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