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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妾乃蛮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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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郎还是逃吧。某护送女郎出濮阳,此时不能回杏花镇,要不去楚国……不行,路途遥远,险矣。除了杏花镇,女郎还能去哪儿?实在无处可去,不如回淮阳,好歹是女郎的家乡。”何劲绞尽脑汁的想着。

    平乐见何劲当真一幅收拾包裹马上跑路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

    可越是此时,越是不能离开。何况,她逃无可逃?

    逃去哪里也会惦记殷裔,普天之下,于她来说,没有净土……她明明没有做错,为何要逃?

    族规?

    族规吗!平乐笑笑,觉得殷裔才是真的未卜先知。

    “阿劲,勿忧。我的清白,还需殷氏列祖列宗来证明……”

    啥?何劲瞪大眼睛,看平乐的眼神像看妖怪。

    动用族规之事,在殷氏算是大事。所有人都在私下议论声。

    讨论这平氏阿乐,是死呢……死呢……还是死呢?

    总之,平乐很不被看好。

    殷延之最近简直是焦头烂额,儿子出事,来了个便宜儿媳暂时将族人稳住,便出了此等大事。

    对丁氏的心情,简直到了深恶痛绝。

    丁氏也满心委屈,她只是想让长老们对平乐那女郎小惩大戒一番。

    罚她关关柴房,跪跪祖宗牌位也便是了,她怎知一告之下,竟然引出族规。

    族规啊,丁氏想着就打颤……

    殷氏一位姑奶奶,现在还半疯半傻的被关在别院呢,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位姑奶奶从祠堂出来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样子。

    明明想出口气的,气是出了。

    可被自己的夫主嫌弃成这般,丁氏满腹委屈。想着一定要让夫主知道那平氏阿乐的真面目。如果延之知道那平氏阿乐竟然曾经身陷私伎,而且还曾登台用己身以娱数十郎君……

    到那时或许动用族规这种事,连家主也觉得着实便宜了那平氏阿乐。

    可是这要命的消息不能随便说出,若是家主怀疑她无事生非更糟糕了。于是丁氏忍着,盼着……

    一场狂风夹杂着暴雨,马上便要来袭……

    ***

    楚国国都邺。楚宫……

    一个月前,前楚王驾崩,太子溯即位。这位新帝年龄不过弱冠,却在楚国有着很高的声望,即能文又擅武,可谓是皇族中难得的有真才实学而且身先士卒的贵胄。

    楚宫龙栖殿中,新帝脸色阴沉着听着属下的汇报,整个脸显得有几分阴沉与肃杀。“……属下无能。虽一举剿灭了殷五的随从,却未找到殷五……”

    “你是告诉朕,那殷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楚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润,丝毫没有怒及杀人前的杀意,可那属下却是抖得不成人形。

    勉强开口回道:“是……是,陛下息怒。”息怒二字才初,那人己才楚溯一掌拍得飞出丈许,倒地后喷出几口血来,眼见便受了极重的内伤。有太监上前。静悄悄的将人抬起。大殿再次恢复死寂般的静。

    殷五。殷裔,他倒要看看,殷五的好运能用到几时。

    淮阳城之辱,一路被追杀之仇。他要亲手来报。

    “来人啊,准备下去,阵要出宫。”楚国与晋国相比,少了几分文化底蕴,多了几丝粗野狂放。

    晋人好文,楚人好武,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晋国五公子虽然出众,可放到楚国,那便是登不上台面之流。不是说五人相貌不足,而是五人一眼看去,都是病西施的类型,那完全不符合楚人的审美,楚人喜粗放……因生的瘦弱。楚溯虽自幼习武,而且功夫高强,还是备受楚皇室排挤。

    若不是他手段狠辣,这楚君的位置他也没机会染指。

    楚人重唱以武服人,而且很是反感文人那些酸腐玩意。所以楚溯可以随时出宫,不像晋国,若想出晋宫,便会蹦出一堆文臣对你大谈特谈为君之道贵在品行……

    自小到大,楚溯便没吃过这种亏。

    在淮阳被那小七,哦,该唤平乐的……被那平乐一计顺水推舟将计划破坏,什么楚国忠义将军幼子……问题是那女郎明明在杜撰,可他却无从反驳。因为他楚国确有一位将军数几年前被奸臣诬蔑,也确实真的被灭了满族,那幼子当时也真的出逃,而且在楚国闹得满城风雨。

    先帝恐再生事端,所以在抓到那幼子后,便斩草除根的不声不响处决了。

    这是很多楚人都不知的内情。晋人偶来楚国行商,自是听到了些风言风雨,所以才被那女郎趁机而用。

    想到平乐,楚溯心里是又痒又恨。

    好好的计谋被个女郎轻易破坏着实让他气恼。可那女郎的手段又让他颇为欣赏。

    他楚人向来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有想要的东西,自然会更加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平氏……会为招惹到他而悔恨的。

    一厢,楚君溯出了楚宫,一路北上而来。

    另一厢,离楚国都城邺城数千里之遥的楚边境南蛮,不久前族中公主‘捡’回一个样貌简直天仙似的郎君……

    公主悉心照料,每日里亲自端汤送药,亲自伺候在榻前。据说,公主每日里都会痴痴的看那郎君许久。而那郎君一直昏睡着……直到数日后,才徐徐睁开了眼睑。

    ***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

    这三天,何劲想了许多可以帮助平乐的方法,例如让平乐在初夏时节穿上冬衣,那样就算被打,也能少受此皮肉伤,虽然杯水车薪,便聊胜于无。

    而且还专门出府定制了几片薄铁片,想着在进祠堂那日让平乐绑在胸前后背,那样就算在祠堂里有人放冷箭,平乐也可逃得一死。

    还有……

    总之,何劲的聪明才智在此时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可让何劲闹心的是,女郎只是笑笑,却将他的招术全部抛除脑后。

    多数时候,何劲觉得自家女郎乃当世难寻。可最近,他却觉得更加当世难寻的是女郎那幅犟脾气,决定的事,简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就抱着这种心思,迎来了族审之日。

    殷氏的祠堂在濮城郊外,一坐唤为阴阳山半山腰的一处天然形成的溶洞中。

    殷氏派有护卫看守,常年香烛供奉。

    至于为何将祠堂设在此时,据说是第一代殷氏祖宗定下的规矩。

    只有将死后的殷氏家主们供奉在此,才能保殷氏香火鼎盛,绵延不熄。

    所以历代殷氏家主亡故后,都会被专人送入此洞深处,而灵位,便供奉在洞口不远一个空旷的大殿中。

    可以说殷氏的祠堂,便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天然溶洞。与数十位殷氏先祖的遗骨,所以就算白天站在洞口,也是鬼气森森。

    平乐被‘押送’到时,洞早附近早己站满了殷氏族人。不管是亲的还是疏的,都不由自主的想要来看一看这个将濮上推上风口浪尖的女郎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只觉得远远走过来的那个女郎,实在是弱不禁风般的婀娜之姿。便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很是纤瘦的女郎,敢揣着殷五写的婚书,便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殷氏。

    实勇气可嘉也。

    平乐走的坦然,何劲的心里则像揣着块滚烫的铁块,想扔却发现己与皮肉粘成一团……撕扯便如割肉。

    殷氏族规自然是不允许护卫跟随进祠堂的。

    可何劲暗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机会溜进去……

    五位长老与殷延之一众早己在祠堂外等候。看着这位姗姗来迟却一身安逸的新任嫡长媳……有的感叹。有的疑惑,还有觉得平乐无知无礼。

    哪有长辈在大太阳下候着晚辈的,做为晚辈,该自觉的赶个早的。

    这位或许忘记了。没谁傻到自觉的赶着来‘送死’。

    平乐缓步走到诸人面前,敢身行礼后便安静的站在那里。

    一幅等候发落的样子。

    何劲不由得上前一步,小声道:“女郎,某会寻机与女郎一同入洞。”

    平乐几不可见的摇摇送。

    只送了何劲两个字。“不必。”

    何劲是又急又气,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平乐,便是怕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女郎,有的时候义气的让人惊诧。如此时……难道她不知他剑法尚算可以,一同进去,若遇到个什么险情。他可以救她一命吗?

    似乎知道何劲在想些什么。

    平乐又补充道。“若敢私自违命,不必再留在殷氏效命了……”这是威胁,对何劲来说简直比要了他性命还要严重的威胁。

    何劲努力压抑着怒意,退到一旁。

    祠堂边,五位长老对视一眼。最终由大长老开口。

    “罪妇平氏,可还有何话要交代?”这便是交代遗言了,例如可以说些死后怎么安置,想被葬在哪里的‘体己话’。当然,大多数人到这个步骤,都是脚软的瘫坐在地,什么都说不出的。

    有胆子大些的,也只是一个劲的叫嚷着‘不要不要……’

    平乐则不同。

    她轻轻一笑,用目光扫视四下,被她目光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觉得这女郎的目光实在澄明的过份,不由得有人怀疑,这样一个遇事不乱,甚至比诸多郎君还要镇定的女郎,怎么会做出如丁氏所说那般不知轻重之事。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待来日它生根发芽,将是另一场无言的角逐……

    环顾一番,平乐的目光最终定在丁氏身上。

    感受到平乐的视线,丁氏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其实平乐的目光并不锐利,甚至可以称得上了温和的,可丁氏做贼心虚,觉得不仅平乐,好似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丁氏的头垂的更低了。这在旁人眼中,才是真真的做贼心虚。

    “五位长老,阿乐直到此时都不知自己犯了何错?以至长老们如此震怒,要将阿乐送进这有去无回的祠堂。”说得这般直白,几位长老不由得拧眉,暗恨这平乐忒不留情面的。他们也不想想,命都要丢了,还有留情面的必要吗?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由中规中矩的大长老开口。

    “平乐,你初来殷氏,便不尊长幼……此等恶习实在让族人忍无可忍。”

    “敢问大长老,阿乐不尊长幼?”

    “你难道没有命护卫用蛮力压制丁氏吗?”

    “这个确实有。”平乐在一坐抽气声中,坦荡的点头。

    大长老惊异的看了一眼平乐,觉得在此时还敢这般肆无忌惮的点头,这女郎,不知是胆大还是痴傻,只是下一刻平乐的话,让大长老知道,不管别人怎么看,这女郎绝对不傻,而且还很谙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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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三九章】殷氏祠堂

    【一三九章】殷氏祠堂

    只是下一刻平乐的话,让大长老知道,不管别人怎么看,这女郎绝对不傻,而且还很谱置之死地而后生之道……

    “可我让何劲惩治是个不守尊卑之人,难道那个是二夫人?”平乐佯装惊讶的看向何劲,何劲接收到平乐的眼神,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女郎,确实是二夫人,郎君曾有命,某只尊女郎令,胆敢欺辱女郎,让女郎下跪求饶之人,哪里配为殷氏的夫人?况且那二夫人并未给某将身份告知女郎的时间,上来便打了女郎……”

    “你这护卫凭的胡说,那平乐明知我是二夫人,还敢对你下令,她明明是故意为之。”丁氏在一旁急急的道。

    她哭诉时可是将自己打平乐的事故意隐瞒了,长老们也没有追究,此时这何劲故意提起,难道想拉着她一起进祠堂。

    她不要,那祠堂哪里是人能进的……

    那可是非死即疯的地界。

    “某没有胡说,夫人故意支开仆妇,上来便打女郎。某若有乱说,夫人可以叫仆妇出来做证。您可是府上二夫人,出入没有仆妇跟随,这不合族中规矩。”一句话,将丁氏挡的死死的。

    以她的身份,出入是该有仆妇在旁伺候的。

    如平乐,何劲无时无刻不跟在身边。按规矩,平乐身边也合该跟个仆妇的,只是这何劲乃是殷裔的心腹,是被殷裔派遣到平乐身边贴身保护,所以大家并不觉得何劲跟着平乐出入有何不妥。

    反道是这丁氏,竟然一幅无话可说的样子。

    难道……

    五位长老对视一眼,深感自己处事有些欠妥,急急便定了这平乐罪责。以为那般名声的女郎,定是个耀武扬威的。

    不想事情似乎还有内情。

    如果事情真如何劲所说,这平乐并不知道丁氏的身份,反道是这丁氏上来便动手。那平乐以嫡长媳的身份让护卫将丁氏拿下,也是无可厚非的。难道还任由旁人责打自己不成?

    “丁氏,你可有仆妇为证?”最终,大长老厉声问道。

    丁氏吓得一哆嗦,此时此地,让她何处去寻仆妇?况且在祠堂外,她也没胆子说谎。

    最终,丁氏呐呐道。

    “无。”

    “为何不令仆妇跟随?”

    “因为,因为……”一旁,殷延之虎视眈眈,对面。何劲握剑的手青筋直迸。还有五位长老看她的目光也带着怀疑。

    丁氏吓得不能成言。

    这时。一直在丁氏身后安静的看着平乐的殷十突然将目光转向自己的母亲。

    “娘。你不是说何劲不由分说的打了你吗?难道是你先招惹平乐的?”丁氏那个恨啊,同样是殷家血脉,殷五怎么精明成那般模样,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能愚笨至此。这个时候,就算是心知肚明,也该为她这个亲娘掩饰啊,哪能这般口无遮拦的相问。

    如果此时承认,那她委实太过丢脸了。

    何况当着这许多殷氏族人,还有五位长老,而且是在祠堂前……

    “请问五位长老,阿乐是家主亲口承认的殷氏嫡长媳,难道可以不顾身份的随便给人下跪请罪吗?”

    “自然不可。若如此,又置我殷氏脸面为何地?”五长老看了半晌,脾气很臭的道。

    他就说这般处治这平乐太过儿戏了,好歹是他们默认进了殷氏门的,怎的这般随意的便送进祠堂。若有一日。殷裔那小子真的回来,他们这般处治了这个平氏阿乐,若那小子闹起来,他们五个加起来也不是那小子对手。

    所以说,即便想要报被压制之仇,也不该找这女郎啊。

    殷氏老长公报私仇,这消息传出去像话吗?

    那才是真的丢尽了殷氏脸面……

    场面有些僵,再继续问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而继续将平乐送进祠堂,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

    丁氏见此,心下忐忑。

    费尽心思摆下这么大的场面,如果这般不痛不痒的饶过那平乐,那将来她在殷氏还如何自处?谁还会尊重她,谁还会听她发令,连自己的儿子都会轻看她。

    这般一闹,不仅没惩治了那平乐,反而替那平乐扬了威。

    丁氏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眼见几位长老都有些迟疑,丁氏心一横……一旁的殷十见到自家亲娘那幅表情,顿觉不好。

    本能的伸手想要阻止。

    他虽因这平乐被五兄训斥过,可如此这般对待平乐,己算过矣,如果娘。亲再把那事说出,他们哪里还有大家风范,简直是小肚鸡肠的无耻小人。

    不想丁氏铁了心想要在今天将平乐送进祠堂。殷十的手虽抓。住了丁氏的衣摆,还是被丁氏一挣而开。

    下一刻,丁氏的声音在祠堂前响起。

    “各位长老,家主。妾翠娘有话说……这平乐因不知翠娘身分而令属下动手,确实罪不至祠堂会审。可若这平乐曾做过些肮脏之事,以至辱没殷氏门庭,若传扬出去,殷氏定被天下人嘲笑。这般罪过,难道能轻饶了她不成?

    平氏阿乐,在郢城时,你是否曾托生私伎,而且曾如伎子那般当众献艺,以娱郎君?”丁氏生怕话被打断,一迭声的问道。

    平乐是真的惊到了。

    郢城暂时避居私伎的事,可算是绝顶机密,天知地知,她知何劲知殷裔知……殷裔对她当时的决定并无异议,他曾说,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本就无可厚非。

    可这事若传扬出去,天下人不会因她为何藏身私伎,他们只会说平乐曾身陷私伎,曾行过伎子般的营生……这将带来什么?

    如果此时不是身处殷氏,平乐并不在意,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明明没做过的事,自己何必在意。

    可为什么偏偏是此时,此地?

    不过也好,若这丁氏知晓,早晚会是个隐患。

    她此时说出。也免了来日给她搞个突然袭击。

    只是这场合……

    平乐叹气,是不是老天看不得她过舒服日子。总在她觉得生活平稳了些,可以暂时放松一下自己之时,给她来个意外的‘惊喜’……

    丁氏一席话,可以说是如平地惊雷。

    平来赚得一些同情票的平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同情票扑啦一声振翅而飞,不仅没有同情她了,而且看她的眼神全是嫌弃厌恶,仿佛她是多么恶心的存在。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了。

    何劲刚刚放下的心,因为丁氏的话再次提到半空,他恨恨的看向丁氏。不明白同样身为女郎。这丁氏的心怎能黑成这般。

    这种事对任何一个女郎来说。都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殷氏才刚因平乐的到来安稳片刻,这丁氏便说出这一番话,难道她嫌太平日子过久了,想要过些颠沛流离的日子?见过缺心少肺的。没见过缺心少肺成这般模样的。

    这丁氏,实不配身在殷氏。

    五位长老惊讶,殷延之惊讶,在场所有人但凡听到丁氏声音的,无不惊讶的张大了嘴。

    身陷私伎,而且还以身娱人……

    这,这,这……几位长老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平氏阿乐了,他们不由得怨怼殷裔。那小子什么眼光,找了这么一位‘声名狼藉’的也便罢了,怎么还曾做过伎子营生。

    这样的女郎,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同意其入殷氏门的。

    哪怕殷氏就此败落了。也断不允许此女入殷氏,那让列祖列宗如何瞑目,让殷氏族人如何堂堂正正活在这天地间……

    本来有些迟疑的几位长老顿时齐齐决定。

    入祠堂,这样的女郎一定得送进祠堂。若不死,那是她命大,若身死,那是列祖列宗的庇佑。留得此女在世,凭白的让殷氏成为人的笑柄。

    “平氏,丁氏可曾冤枉于你?在殷氏列祖列宗面前,你若敢言谎,必受天堑。”最终,大长老威仪的问道。

    在场数人,包括殷延之都将目光紧张的定在平乐身上。

    若她否认……她该否认的吧。这份罪名不管加到哪个女郎身上,都是弥天大祸。可最终,平乐竟然只是惨淡的笑笑,并未矢口否认。

    一时间,全场肃杀。

    殷延之暗恨这丁氏,以往只觉得这丁氏温柔嘴甜,会说些逗他开心的话,所以对她诸多偏爱。不想此次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滋事。

    裔儿即认定了这平氏,那自然有裔儿的道理。

    何况何劲整日的跟在这女郎身边,这女郎能有什么大的错处。

    进私伎?

    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这丁氏若另寻个日子说出,他都能拦上一拦,不管如何,也要把事情探查清楚再行定夺,可她偏在这里开口。

    这是什么地界?

    是殷氏列祖列宗埋骨之地。这里不容辩解,不容谎言。更让他惊诧的是,这平氏竟然点头。

    难道她觉得他们殷氏的祖宗一定会大开慈悲之心庇佑于她。

    这女郎,实大胆也。

    此时此刻,殷延之为防被人说成偏袒,只得在一旁沉默。

    五位长老见平乐点头,心中也觉此女行。事颇为出人意表。这般痛快的便认下,许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只是此时己容不得他们再有迟疑之心了。

    即然决定开了祠堂,便不能这般轻易更改。

    这丁氏,算是给他们找了个不错的台阶。

    当事人即承认,也无旁人辩驳。几位长老埋头商量片刻,最终由大长老开口。

    “罪妇殷平氏,妇德有损,且不知悔改。累及殷氏祖宗。罪犯滔天。现判祠堂一日反省之责。一日后,生死但凭天命……”

    但凭天命几字在空中回旋,一次次交错着窜进诸人耳朵。

    大家不由得觉得周身遍布寒意,在这六月天齐齐的缩了缩脖子。

    殷氏上下加上旁支,今天来看热闹的足有数百。

    大家心里或喜或忧,都冷眼看着平乐最终被缚上双臂,被推进那黑洞。洞的需数十人才能推洞机关开启的石门。

    洞中的冷气外溢,瞬间让人的汗毛孔似乎都要堵塞了。

    何劲被几个殷氏护卫拦着,眼睁睁看着那石门再次闭合,将平乐一人关在那黝。黑的不见天日的洞中。

    一个大男人,瞬间急红了眼睛。

    平乐只是耳闻。并没亲眼见证过这祠堂的恐怖之处,他可是曾经亲身经历过,看着一个好好的人被推进去,寻出来时,不是死相恐怖,便是神智失常。在殷氏,这祠堂可真是地狱般的存在。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郎被送进那里。

    在殷氏,他人轻言微。

    女郎的到来,明明挽救了濒临分裂的殷氏,就算女郎出身再低微。亦对殷氏有恩。可这些殷氏人都对女郎做了什么?

    千方百计寻女郎晦气不说。现在竟然这般生生将女郎送进祠堂。

    女郎是曾身处私伎。可那又如何?女郎的清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那般情况,数十暗卫身死,他们身边只有几个己然受伤的暗卫支撑。

    可他们面对的却是无处不在的敌人。

    甚至那些强敌来自殷氏……

    这般的真。相。为何无人问津。而是毫不迟疑的便将女郎推入虎口……

    郎君,你在哪里?

    何劲无用,不能护女郎周全……

    ***

    殷氏的祠堂,并不像平氏那般只是供奉列祖列宗的牌位。

    而是一个黝。黑的大洞。

    平乐冷不防的被推进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说不害怕那是逞能。可她早己有了‘这里一游’的准备。在殷氏这样的氏族里,哪怕有了一丝的污点,也是种对祖宗的亵渎。何况她的污点岂止一点,光是名声就己‘声名狼藉’的让大家女郎们羞愧难当了。

    只有进了这祠堂,再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才能让那些冥顽不灵的长老们无话可说。

    虽然才来几天。可平乐总结了一番在殷氏生活的规律。一个词可以形容……如履薄冰。

    难以想像本性不羁的殷裔是如何在这种地方生活二十年的。

    平氏虽然不算好,可与殷氏比起来,那般自由可以算是天堂了。在平氏,她可以与阿湘自由的出门纵马,在殷氏。别说纵马了,女郎就是走出自己的院子,都是件有损妇德之事。

    殷裔曾和她提过殷家祠堂。他虽然没有身临其境过,可从进过祠堂的人口中大概拼凑出祠堂的概况。

    许真的是未卜先知,殷裔告诉她,若有一日,他不在她身边,而她,不得不进来这里。让她记住一个字。

    ‘静’。

    以前被送进这里的人,因为恐惧或是黑暗的幽闭,不是大喊大叫,便是在黑暗中横冲直撞,最终的结果无不是或让自己丢命,或将自己bi疯。

    平乐曾经经历过死亡,她知道那种恐惧到无以复加的感觉。到了生命的尾声,恐惧那种东西都己是奢侈了。现在,她能恐惧,她能感知,己是一种幸运。

    人只有惜福,才能活的自在随意。

    平乐闭着眼睛,耳边似乎有东西飞速闪过。那种冷飕飕的感觉让平乐瞬间竖起满身的汗毛。紧随而来的,是一股似有若无的哽咽之声。

    时而尖锐,时而温和,时而拔高音量,时而若隐若现。

    平乐握紧双拳,摸索着向前行着,直到感觉四周空旷,才席地而坐。

    试想一下,只有自己一个人,四周则埋着不知殷家多少辈的祖宗。可以说,除了死人,便只有她。

    若是不知人有灵魂这码事,平乐还能骗自己没什么恐惧的。

    可她可是亲身经历过死而复生这码事。所以她清楚,人是有灵魂的……一想到自己四周或许有无数灵魂在游离。那种头发都根根直立的感觉实在让平乐心里发毛。

    平乐不由得腹诽殷裔委实站着说话不腰疼。

    没有亲身经历,永远无法体会这种身临其境所面临的恐惧。

    恐惧一词刚从心里划过……

    突然,一声呼唤从身旁传来。那声音唤‘阿乐’……平乐心下一惊,猝然睁开了眼睛。刚刚还一片漆黑的世界,不知何时,变得五彩缤纷,光怪陆离起来……

    ***

    平乐在祠堂里可以说是度日如年,祠堂的人也在紧张的翘首以盼。

    等待着那命定的结局……死亡,抑或疯癫。

    没人以为平乐可以囫囵着出来,设想下平乐进的是什么地界啊?那可是晋国第一氏族殷氏的祠堂。祠堂里埋葬是祖宗的遗骨,可以说是殷氏最庄重之所。但凡进入那里的人,必是犯了不可饶恕之罪。

    而且晋国殷氏祠堂的神秘莫测在整个晋国都是闻名遐迩的。也只有平乐这般孤陋寡闻的女郎不知殷氏祠堂的恐怖与神秘莫测。

    自从平乐被送进祠堂,祠堂大门便被人为的从外面锁死。

    只等平乐在里面呆满一天一夜,大门才会再次开启。这一天一夜里在祠堂中发生的事,没人能知道。

    就算是本人,出来后性情也多半错乱了,记不得以祠堂中发生的事。

    以至殷氏祠堂的神秘与日俱增,甚至有人传闻,殷氏的列祖列宗们死后灵魂并未投胎转世。而是被拘禁在祠堂中以佑子孙……

    殷氏众人大都离去了。左右不到一天一夜祠堂大门也不会开。留在这里也是被日头晒。只要到了明日此时赶来一探结果便是。

    五位长老没有离开,殷延之也没有离开。丁氏自知自己这番作为可谓是破斧沉舟,想着留在殷延之身边修补一下二人的感情,不管怎样。他们好歹是多年的夫妻,关系总该比平乐这个外人亲厚些吧。

    可殷延之自从丁氏说出平乐栖身私伎的话后,便再不理会她,全当没她这个人。

    最终,丁氏被殷十郎拉走……

    看着远去的儿子和妾室,殷延之暗自一叹。

    当年若不是心被这些女色所惑,今天便没这等污七八遭之事。女色害人啊……他只盼儿子能回来,然后将殷氏的一切交到儿子手上,他老了。不想再为这些事伤神了。

    裔儿,你在哪里?若你知道父亲没能护下平乐,你是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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