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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妾乃蛮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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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乐明白殷裔为何这般做。

    他要与她断绝一切,自然不会允许她这个假冒郎君的楚国小儿继续‘招摇过世’。以防被人有机可趁,死亡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从此后,她便只是淮阳平乐。

    而他,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濮阳殷五,那个一旦提起来,会让天下女郎哗然的濮阳殷五。

    命运自有其轨迹……

    平乐的这番所做所为,看似毫无意义。可便是因为她这般,那个嫡仙殷裔的心中永远被抹上了一笔,虽不浓郁,却墨香永浮。

    平乐身上的衣裙很普通,是那种扔在人群中便寻不出的样式。

    做为一个女郎,一个不易容成郎君,而且还颇有几分姿色的女郎,郢城是个危险的地方,这里皇胄云集,街上随便一个迎头碰上的也许便是哪家高官的子嗣。而这些人,因家族身份显赫,通常都是挥金如土的,而他们的金,大多数花在女郎身上。

    平乐不敢冒那被人看中,然后再难脱身之险。

    自己让保劲买的小院是暂时回不去了,何劲如果知道她自始至终的欺瞒,定会怒极。而院中其他护院都唯保劲之命是从。自己此时若回去,简直是羊入虎口。

    好在殷裔还算仁慈,给了她一些金叶子。这些金叶子如果省吃俭用,足够她回到淮阳。可是平乐并不打算这样灰溜溜的回淮阳。因为那样的话,她一番所做所为便真的是白费了,她还是会被当成物件送给那些可以给平氏带来利益的男人,哪怕对方的年龄足够当她父亲。

    当务之急,是找个客栈先落脚,然后悄悄唤来何劲,将一切解释清楚。

    不管如何,欺瞒是她不对,何劲要打要骂,她受着便是。

    然后她再寻思做些适合的营生。她相信,以她的头脑和何劲的实干,加以时日,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郢城因为粮慌,越近秋日越是萧条,路边的树叶开始渐渐泛黄,偶乐有几片顽皮的叶子像互相追逐的孩子落在平乐肩膀,又很快被秋风拂去。

    转眼便要入冬了……今年的冬天,注定会很难熬。

    平乐想着自己吩咐何劲留了粮食,这个冬天,于她来说,会很快过去的。可是想法总与现实背道而驰,就在平乐小心谨慎的寻了间不起眼的客栈走进去时,正好迎面有几个走出,平乐没想到会突然多出那么多人,赶忙闪身躲到一旁,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眼看己经躲过几个郎君,并没有注意到平乐。平乐的心刚缓了缓,突然间,肩膀一痛,却是走在最后的男子横冲直撞的撞翻了平乐。

    头上带的帷帽歪到头的一侧,露出平乐那有些苍白却绝对称得上漂亮的脸蛋上。

    这一番动静一出,那几个己经走出去的郎君亦驻足回望。

    “今天真是个宜出行的日子,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单身的女郎,看这张脸蛋,生的肤如凝脂。不如我们几个比试一番,谁胜出,这女郎便归谁?”其中一个郎君一双眼睛简直要钉在平乐身上,语带*的说道。

    其余几人附和。

    他们本就是这附近的地头蛇般的人物,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因为这家客栈的老板有个生的不错的女儿,他们想用眼睛吃些豆腐,占些蝇头小利。不想女郎没见到,这客栈老板反而不知怎样认识了一个大家郎君,那郎君据说对这客栈老板家的女郎很是中意,竟然派了家中护院来,刚刚他们几个便是被护院赶了出来。

    正觉得心头憋闷,便在门口撞翻了这个美艳女郎的帷帽。

    这简直是老天对他们的补偿。就算那客栈老板的女儿再美,也不会比面前这个女郎美了。

    这女郎生的浓眉大眼,一双眼睛水漾漾的,仿佛随时会落泪。

    看他们的眼神亦是惊中带吓。这样的眼神,任何郎君见了,都会心情激荡的……于是,有人便提出比试。

    他们可不会管这个被他们看中的女郎姓甚名谁?他们只知道,一个单身女郎,而且来这种小门小户的客栈落脚,出身自然不高,一个出身不高又娇媚的女郎,等于可以随意轻薄。因为不必担心她背后有什么显赫靠山。

    平乐有些慌乱的看向面前几个人。

    一见他们的眼神平乐心中便是一惊。这几个人不是道理可以说通的,他们既然对她起了心思,便不是她三言两语便可以化解的了。

    可偏偏这客栈位置偏僻,她简直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平乐不由得后悔,不该如此谨慎过头的。

    该选间大些的客栈,哪怕被那里的房客发现真容,也好过在这里被这几个市井无赖惦记。

 【第六一章】犹如天降

    【第六一章】犹如天降

    后悔己无济于事,当务之急便是如何脱身。

    看着那人一脸的猥琐,说话却一股风流味儿,平乐险些当面呕出来。几个男人见平乐即不躲也不闪,一副见惯风浪的镇定模样,心里不由得又有些打鼓,可这女郎生的着实漂亮。

    细高的身形,不盈一握的柳腰,还有那张脸蛋,简直巧夺天工,身上着的明明是件很普通的粗布衣服,可穿在她身上,粗布仿佛成了绢纱。一静一动间,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向平乐围来。

    平乐握紧拳,手腕缩在袖中轻轻一抖,一柄薄如纸的匕首便顺着她的手腕滑下。看着渐渐向自己靠拢的几个郎君,这些日子她与何劲相处,何劲见她生的瘦弱,便传给了她几招强身功夫,她自觉身在乱世,有几招功夫可以保命亦是不错的事,便学的很认真。

    殷裔得知她在习武,特意命人送了这柄匕首。她没想到,这么快,这柄匕首便有了可用之处。

    只是敌人过多,她有信心可以放倒一两个,剩下的人要如何解决?

    心神微晃间,刚刚走在最后,险些将她撞倒的男人折身扑了上来。

    是他觉得这女郎虽然衣着普通,却有暗香隐隐浮动,便生了个心眼,将她的帷帽撞下,这一撞,果真撞到了一个尤物。这样漂亮的女郎,哪怕先摸上一把也不虚此生了。

    平乐冷静的看着扑向自己的郎君,手中的匕首握的死紧,紧到可以看到手背上绽出青筋,她很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面临需要她亲自出面的险境。

    当初在淮阳时,虽然也曾间接伤了那几个楚人奸细的性命,可她毕竟没有真的见血。这一次,却是不同了,不想死,便只能死别人。

    这是血淋淋的生存法则,就像前世,平芷平湘不想被当成礼物送人,便想尽办法逃脱这可悲的命运,哪怕当年姬三亲点了平芷,最终,被送走的却是她平乐。

    人可以良善,但不能懦弱的被欺。

    那种不敢挣扎,不想挣扎,不愿挣扎,最终无法挣扎的命运,她要彻底甩掉。现在的平乐,是个敢握着匕首与人拼命的女郎,是个不输于世间任何郎君的女郎……想到这些,平乐的心突然镇定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眼见那人己扑到近前,平乐伸出双手,看着仿佛是推拒,手却在碰到那男人胸前衣物时,瞬间加大了力道。

    随着一声惨叫,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有人喝嗓,有人呻吟,有人躲闪,有人前冲……而唯一没有动的便是平乐了,她有些发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把匕首,此时正有红色的血从刀尖滴落下来,滴答一声,落向地面。

    刚刚,她杀了人吗?她真的杀人了吗?是她亲自把匕首插进那人的胸膛吗?

    看着面前扑倒的男人,看着他胸前很快汇聚成一条小小的红色溪流,平乐惊恐的后退一步,用两手将匕首死命握紧,挡在胸前……“你们别过来,匕首无眼,小心伤了尔等性命。”

    “你这女郎凭的心狠,竟然真敢伤人,兄弟们,咱们合力把这女郎擒住,先舒服一番,然后将她送官。李二可不能白死。”

    “恩,赵三兄弟这话不错,所谓杀人偿命,直接将这女郎送官岂不便宜了她,咱们先尝尝鲜再说。”这人话音落下,余下几人不由得点头,他们虽说称兄道弟,感情却未必有多深。现在死了一个,正好趁机将这女郎拿下,就算有人问起,他们也只说这女郎出手杀人便是。

    平乐的小脸有些白,虽然很害怕,可她还是努力控制着手臂,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几个一见平乐这架式,又想到她刚才毫不犹豫的用匕首捅死了李二,不由得心下抖了抖,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李二。明明可以一冲便将平乐拿下的事,却因为犹豫,而给了平乐缓和的机会。

    几个人推搡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决定还是一起冲上去,就算平乐生的三头六臂,也架不住几个大男人的力道。

    平乐见几人齐齐看向她,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声天要亡她。

    死过一次的人,如果再死一次,也并觉得如何恐惧,只是,这般受辱而死,却死的着实窝囊了些。

    终于,平乐有些不甘的将匕首转向自己。

    如果一定要死,便趁一切还未发生前……

    场面可以说是千均一发,一触即发,几个冲向平乐,平乐一狠心,手上开始用力……就在这时,叮当的一声响,下一刻,平乐的匕首落地,与此同时,几声惨叫声同时响起。

    “尔等郎君,竟然欺负一个女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有着让人胆颤心惊的力度。这声音听在那几个意图欺辱平乐的男子耳中,无疑是地狱催命符,可听在平乐耳中,却是人间少有的天籁。

    平乐又惊又喜,刚才的镇定全不在了,只是怔怔的看着那犹如天降的白衣男子。

    淡淡西垂的夜幕仿佛成了点缀,将这人周身映照出微微的黄,那么暖,那么暖,那么暖。

    呐呐的,平乐开口。

    “郎君。”

    ***

    半个时辰前,殷氏在郢阳的别院。

    有人匆匆进门,低声在服侍殷裔的仆从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仆从面露焦急,急急叩门进了殷裔的房间,半盏茶后,仆从吩咐备车。

    平乐因为被人围住,因而没有看到那辆停在街角的马车。

    马车中的人仿佛很有耐心,耐心的等着事情发展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这才施施然换开车帘,轻风般的向那间偏僻的客栈而来。

    想到自己前一刻的心情,殷裔不知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

    明明想吓一吓这小儿的。最终自己反倒被这小儿吓到了。

    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出了手,便用他送她的那把削发如泥的匕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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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二章】二次拒绝

    【第六二章】二次拒绝

    这女郎,实在不让他省心啊。

    最近,殷裔经常自醒,天下女郎那般多,为何独独这小儿勾起了他的兴致,因为她易容成郎君跟在他身边吗?因为她竟然真的卜出地动之灾?或者因为她明知淮阳疫症乃是险境,却依旧执拗的留下……又或者……

    这样一想,他才惊觉,这小儿竟然己做出这样多的事。件件都足够让他侧目相看。

    在意她,似乎己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心里又恼怒她的拒绝,他甚至觉得自己看不透她,他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

    不在意他?可每次与他相处,她的眼神都追随着他,她是有些在意他的,这点殷裔还是可以确定的。可她又为什么拒绝?

    难道这小儿贪心的想做他的嫡妻?

    这是殷裔能想到的最实际的原因,淮阳平七,即不蠢,也不愚,而且胆大心细,生了副做大事的心肝,这样的女郎,自是不愿沦落为妾的。只是她的出身?平氏庶女,这样的名头,实在难与殷氏议婚。

    想要拥有她,想要禁锢她,可最终,他还是决定放她离去,他有他的骄傲,她即不甘心,他何必强求。虽己决定放开她,可一听到她遇险的消息,他还是飞奔而来。

    见自从他出现,便傻傻的看着他的平乐,殷裔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倒也不冤,能看到这精明的小儿露出呆怔的表情。这小儿刚刚伤人的时候,凶的像头豹子,现在倒傻的像只呆憨的小兔子。殷裔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委实不好,怎么就会觉得这只小兔子有趣,进而生出不舍之心呢。

    “阿乐,这里人来人往,若还没有看够,可否移步到客房再行相看?”殷裔伸出手,拉起平乐的袖子,平乐这才醒过神来,仿佛有猛兽咬着她般,匆匆后退。

    殷裔并没有用力,所以平乐很轻意的便将袖子抽出,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些发怔。

    殷裔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这小儿,再一次拒绝了他。指尖似乎还有她身体的温度,殷裔的心忽然间一紧,而平乐也低头痴痴的看向自己的衣袖。

    布织的很粗,穿着并不舒服,平乐再如何不济,也是自小细皮嫩肉养着的,这衣服,平乐被磨的很辛苦。

    可被殷裔拉住的一瞬间,她脑海中竟然有片刻的空白。

    可被殷裔这一说,平乐即怒且羞,匆匆后退。离开的刹那,平乐的心也是一紧。

    又要再一次推开他吗?

    一次次的推开,他和她,只会渐行渐远的是吗?

    可又有什么办法不推开他呢?

    走到这一步,平乐己不允许自己后退,而殷裔,自然也是个敢做敢为的性子。

    他,她始终只能仰望。

    明明告诉自己死心,可再次见到他,平乐才觉得自己竟然一直在想他,相思无尽头,滋味难明。

    “多谢郎君出手相救。”平乐干巴巴的说完,索性垂首立在那里,做出一幅不愿与殷裔太过牵连的表情。

    什么样的拒绝最伤人。

    便是这种无声的拒绝,会让人觉得无尽的寒冷。

    殷裔冷冷一笑,他不是个纠缠的人,可对她,他己有过太多放纵。

    他急匆匆来救,竟然只换得她冷冷的一句多谢。殷裔,天下女郎何其多,这小儿,还是忘了吧。

    “不必言谢,我只是偶然经过此处,小儿,我最后一次问你,当真……不愿随我而去吗?”

    轻轻的一句话,却像一颗巨石,直砸平乐心田。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能放纵,一旦放纵,便会失了她拼命争来的一切。

    在意他,便是因为这份在意,所以不得不远离。

    她的苦,又有谁知。

    “是,郎君珍重。”一句珍重,其中蕴含的千言万语,有对他说不出的眷恋,对他诉不尽的情,还有她两世为人,不得不背负的一切……

    殷裔点头,轻轻的自嘲一笑,随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看着那抹雪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平乐觉得心头涩涩的,仿佛有什么她珍惜的东西即将失去,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毫无办法。

    “女郎,郎君命我送你回自己的院子,郎君说,何劲己知,女郎没必要露宿在外。”

    平乐点头,将帷帽整理好。

    施施然跟着殷裔留下的仆从离去。

    远远的,透过轿帘,看着那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的身影,殷裔的脸上一片木然。有些事情,明知努力无用,便该果然放手。

    平氏阿乐,便是其一。

    回到熟悉的院子时,暮色己沉。

    远远的,看到立在门边的那个身影,平乐竟然生出几许近乡情怯的彷徨。见到平乐,那人似乎想要迎上来,可不知想到什么,一扭头,做出一幅没有看到平乐的样子。

    可似乎又有些不忍,最终狠狠的一跺脚,大步流星的走向平乐。

    “你这小儿,竟然一直瞒着,真真的让人寒心。”没认识平乐以前,何劲的世界,黑便是黑,白就是白,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

    殷裔赏识他,他报之以忠诚。

    楚齐倚重他,他报之以服从。

    他觉得世界上只分为两种人,一种是他喜欢的,一种是他厌恶的。自家郎君与这楚国小儿都归结在喜欢那类,所以他对他们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他因此觉得他们也该对他推心置腹。

    就算护卫与郎君不能是生死之交,但最起码的真诚还是要有的。

    所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始至终那个他颇欣赏,行事颇果断,遇事颇镇定的楚国小儿,竟然是个女郎,而且是个声名狼藉的女郎。

    天啊,世间怎么会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

    可郎君吩咐他,勿气,而且还要向以前那般守护着这小儿,哦,应该是这平氏女郎,何劲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心就七上八下的,眼见时辰这么晚了,那小儿,那女郎竟然还没有回转,不由得来门外候着。

    可真的见到这小儿女装扮相,他又觉得自己被骗了,这是件很伤颜面与自尊的事。

    可是……

    这小儿怎么走的这样慢吞吞,不会是被人伤了吧。

    这样一想,何劲不淡定了……

 【第六三章】用心相交

    【第六三章】用心相交

    本想傲娇一下,等平乐上前主动承认错误的,最好还能保证永不再犯,可见面前这女郎小脸惨白的立在门边,一身衣裙不知是向哪个村妇讨来的,偏生这个狼狈样子,却生出股我见犹怜之感,让他见之,竟然不忍苛责。

    何劲暗骂自己眼掘,这样漂亮的女郎,他怎么就从没发现呢。而且还乌龙的为了这小儿的雄风,替她寻了个阿映那个晦气女郎,此时想来真是扼腕。

    “平氏阿乐,你没伤着吧?”何劲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一直把这女郎当成小儿,直来直往惯了,现在实然知道人家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何劲不由得觉得别扭。感觉像是自己挥剑,一剑砍在棉花上,全身力气没处使……

    平乐见素来爽快的何劲竟然满脸的不自在,紧张感反而顿消。

    何劲其人,如果真的怒了,不是挥剑砍人,便是掉头就走,现在虽然一脸别扭,可出口还是关心的口吻,平乐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时下越是厉害的人物,越是自尊心强大。

    像何劲这样的剑士,可以说是千金难求,他若主动上哪个氏族自荐,绝对是那个氏族的兴事。自然的,这样的人即使是雇主也是礼遇万分的。自然不会做让他们反感厌恶之事。诸如欺骗……

    平乐摇摇头。

    “我没事,阿劲,我的错,我不该欺瞒你这么久的,勿气……”

    哼,让他别气,他怎么能不气。自己与这小儿朝夕相处几个月,竟然没发现她是女郎,而且还是个颇貌美的女郎,他自然气,气平乐的隐瞒,更气自己的有眼无珠。

    “哼,你这女郎凭的坏心,竟然瞒着某这样久,想当初在淮阳之时,某可是随小儿你出生入死,在某心里,我们可是生死之交的知己,可你竟然是个女郎,是个女郎也便罢了,可你竟然一直未直言相告,如如果不是郎君相告,某还傻傻的当你真是那楚国小儿呢。女郎,你的做为,委实伤人心。”何劲越说越委屈,平乐则越听,脸上笑意更甚。

    会抱怨也是好的。

    “恩,阿乐的错,阿劲你勿气。以后再不会有事瞒着阿劲了。”

    这还差不多,何劲成功的被安抚了。

    对于院中的护卫,只是说这宅子新近易主了,新的主人亦是来自淮阳的,是平家七女,平乐。

    护院们正因为主家亡故而担忧,担心自己的饭碗不保,好容易来了淮阳,大家都想在淮阳闯荡一番,不想灰溜溜的回淮阳那个小城。现在知道有了新的主家,个个喜逐颜开,几日来笼罩在大家心中楚国小儿亡故的消息瞬间被遗忘了。

    何劲见到这些护院们脸上难掩的喜色,一张脸顿时拉下。

    这些人太过无情了,不管如何,那楚国小儿可是救了他们不止一次性命,可他们竟然这么快便将楚齐忘记了,虽然楚齐就是平乐,可何劲还是觉得人心不古。平乐倒是不以为然……

    她在上一世己见识过人性的冷漠,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她抛弃,冷眼看着她一日日像未开即绽的花儿般,一日日的凋零,直到命殒。何况这些本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平氏阿乐,你心太善,这些人留之还有何用?即不会为你赴汤蹈火,也不会誓死追随,不如早些打发的好。”进过平乐院子无数次,这是何劲第一次感觉这院子还不错,有树有水,有花有草,有亭有阁,意境颇悠然,很适合这个平氏阿乐。

    其实自与平乐相识,除了没有言明外,平乐对他并未隐瞒过什么。

    她的喜好,她的脾性,她的良善坚忍……如果他细心些,或许早就发现她的秘密了。对于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是自家郎君相告这件事,何劲还是耿耿于怀。

    明明他与这小儿相处的时间更久,为何郎君能看出,他却从未怀疑呢?

    平乐走在前面,何劲落后三步跟随。

    同样迈步子的频率,同样挺拔的身形,差别只在于着了女装的平乐动静间多了几缕妩媚,那是一种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哪怕她此时身上穿的衣裙还不如一个大家婢女。

    何劲安静的看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看平乐的眼神变得愈发的柔和了。平乐也有些新奇,几日未归,刚才踏进院子竟然有了几分归风似箭,那亭还在,被浅浅的暮色笼罩,显得有那么几分缥缈,那树依旧枝叶婆娑,淡淡的月光从树枝中穿透,落在院子中,让整个院子仿佛站立在时光的切口上,前一步,百年,后一步,百年……

    夜色很静,平乐的心情也很平静。

    身后何劲的脚步声似乎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阿劲,不是谁都可以像你这般的。也不是谁都可以让我在意的,他们或忠,或叛,于我来说没什么关系,所以没有必要赶他们离开。因为那些人根本不值得在意。阿劲,多谢你,谢你没因我是女郎而自觉受辱远走……谢你,一路的相护相陪之情。”

    何劲抽抽鼻子,他觉得换了身衣服的平乐突然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有什么好谢的,他认她是友,自然一路护他陪他,哪怕他是她。

    “你这小儿凭的话多,某走了,你早些睡吧,脸白的像鬼。”何劲落荒而逃。

    月色下,平乐的唇慢慢的勾起。

    ***

    时间荏苒。

    一个月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而过。这一个月平乐过的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外面因为粮灾闹的不可开交,平乐的小院却异常的安静。

    何劲听从平乐的建议,将每日三餐改为两餐,而且以稀粥为主。所谓财不外露,粮此时胜过金银,自然也不能外露。

    在所有人的心里,这个小院里的用度只是堪堪维持。

    或许明日便会再无粟米下锅。可偏生,明日还是那清汤挂水的稀粥……护院们开始时还觉得这粥不饱腹,想要出去另寻出路,可离开的人最终都一脸颓废的回来,并且带回的消息简直让大家崩溃。

    晋国数城受灾,秋粮几乎科颗无收。

 【第六四章】平氏来投

    【第六四章】平氏来投

    这次蝗灾,致使晋国数城受灾,秋粮几乎颗粒无收。

    一夕间,粮食成了金银都换不来的宝贝。贫寒人家余粮少,开始还能勉强果腹,现在连草根树皮都食尽了,眼看便要饿死,只得举家逃荒。那些大家氏族们都有屯粮,可是因为家大,人自然多,上至家主郎主,下至仆从女婢,动辄数百,在粮食多的年景,填饱这些人的肚子根本不算件事情。

    可赶上灾年,这些人的伙食便是一笔宠大的支出。

    平乐听何劲提起,郢城中己经有大户人家开始裁减下人了。

    这还是在郢城,天子脚下。

    若是在蝗灾最严重的城镇,岂不家家无粮,户户赶人。

    天灾难测,*却也难躲。

    如果不是那些贪官们初时隐着瞒着,以至灾情进一步加重,最终无法收拾。百姓们何以受此食不果腹,颠沛流离之苦。

    如果那些氏族大家真的心存善念,在粮荒最初之时便加以干涉,相信事情也不会恶劣到这步田地。家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最终的结果便是,同时沦陷。

    那些屯粮的氏族大家都赚了个盆满钵满,眼看着粮价日日攀升,粮仓的粮便全换成了金锭子,想着待收了秋粮,再行填满粮仓便是。粮食这个东西,地里总会长的。

    可他们没想到,蝗灾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地动后还未得休养生息的淮阳乱了。

    然后是曲城,汾阳。

    听说蝗虫还飞过了吞云山,以至楚国境内也是灾荒连连。所以哪怕淮阳几乎十室九空,楚君也再未骚扰。据传,楚君也是焦头烂额……

    平乐自然知道楚国不会在此时来袭,楚君兴好以战养战,现在的晋国,连自己的百姓都养不知,实不没什么多余的粟米可以被楚军占为己有。

    秋尽冬初之时,逃难的百姓己将郢城围的水泄不通,毓帝下令施粥,所以郢城外,每天都有数万灾难排队,场面蔚为壮观,更有文人称其为‘万人空巷’,被诸贤士们一通谩骂,便在这即紧张又焦虑的氛围中,平乐迎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进入初冬,似乎感叹于城外灾民肚子空空,天气便一直未放晴,初雪似乎随时会飘忽落下。平乐己经很少在院中活动了,相比淮阳,郢城的冬天不仅冷,而且多风,北风呼啸着直扑脸面,那滋味,平乐无福消受。

    平乐还是喜欢位置靠南的淮阳,淮阳的冬天几乎无雪,偶尔天阴,飘下的也是细细的雨,那雨仿佛一层娟,将整个天空包裹,平乐很喜欢立在门边看那样的雨幕,很美,很柔,像个韶华姑娘的手,轻轻抚摸着大地……

    靠在窗前的榻上,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平乐不知自己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踏上淮阳的土地,上一世,她便没有求来这样的福份。

    正在平乐凝神乱思之际,蹬蹬……何劲特有的步子在屋外扬起。何劲剑士高强,自诩与人对敌不必逃窜,所以轻功委实修的差了些。以至他每次想要展示自己的身手时,总被鼓起耻笑。

    “女郎,女郎,你的亲人来了……”

    平乐原本百无聊赖的倚在榻上,听到何劲的话,猛然坐了起来。

    她的亲人?

    她一脸疑惑的看向何劲,何劲等平乐用这样的眼神问候了他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后,才一脸自得的开口。“某今日奉郎君之命出城,竟然好运的碰到了几拨来自淮阳的氏族,与他们攀谈后,才知道淮阳平氏也来了。却因无人引荐,无法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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