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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妾乃蛮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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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吞着口水羡慕。
何劲抱剑立在不远处,对自己的办事能力很满意,他可是费了不少口舌才打探到这个尤。物,据说不仅生的身娇体柔,那手上功夫更是一绝。想着明日那楚国小儿一脸舒服又尴尬的表情,不由得哈哈两声大笑。
看那小儿平日的羞怯样,保不准还没尝过这个。
相识数日,这也算他送给楚国小儿一份厚礼吧……
这厢众人一脸恨不得冲上前去代替平乐的艳羡表情。车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第三九章】夜半惊魂
【第三九章】夜半惊魂
平乐在做梦。
她梦到与姬三圆房的那个初秋之夜。
薄薄的暮色中,那姬三款款而来,步子儒雅,脸上微微带着笑,眼睛有着身为氏族大家公子与生俱来的睥睨。
他看着屈身拜下的平乐。
即没有出声相问,亦无伸手相扶。
周边一片死寂。就在平乐的心陡的仿佛从心房跳出时。一只手,一只白。皙雅致的手向她探来,随后,男子微微暗沉的声音响在平乐耳边。
‘你便是平氏那个庶出七女吗?观之却有几分媚色,今夜,便由你相陪吧。’那不是简单的陈述句,而是板上钉钉的铿锵之语。
那人虽然一派漠视,可那话语中的轻视还是让平乐生出了俱意。
心里最后一丝旖旎被打破。心中余下的,唯有俱意。
当夜,她一身薄纱对襟秋裳,在秋风中瑟瑟如枝头被风拂下的落叶……
***
车厢中,借着淡淡的月光,女人看到平乐后凤眸陡然一紧,随后脸上扬起浅浅笑意。刚刚被那一群汉子围着,她以为自己这次会陷入狼群,她本是城中妓馆中人,平日并不出来接客。不知那抱剑莽人给了嬷嬷多少银箔,嬷嬷竟然同意那人将她带出城……
那莽人前面领路,那路却越行越偏……她虽不甘倚窗卖笑,却也不想这般莫名其妙去往未知之地。随后她便看到了那群男人,黑夜里,那些男人的目光像极了荒原上的狼,当狼看到可口的猎物,便会露出那般凶狠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目光。
就在她满心恐惧之时。
那莽人竟然告诉她,只要服侍好车中郎君,便保她一世温饱……
她己过双十年华,在馆中己不算年轻,还留在妓馆,便是因为没有出路,她不想卖笑,却也不想做下。贱劳累活计,这人说的清楚,只要伺候好车中一人,便可保她一世有饭吃,这是何等的好事,然后她便看到了车中这酣睡的小郎。
月光下,这人生的细皮嫩。肉,长长的头发压在枕下,有几缕散乱的铺在车厢中,那人微敛着眸子,长长的睫毛仿佛一把小小羽扇,微微轻蹙,几分娇。媚,几分风流……饶是她阅郎君无数,看到这一幕,心头也不由得一紧。
活色生香……
她有些疑惑自己为何想到这个词,这明明是个郎君,而且是个虽然貌佳,却不算绝色的郎君……她有幸见过姬三公子与周九公子,那两位才是世上嫡仙人,据说殷家五公子比那二位还要出色些,她却无福得见。
可这一瞬间,她却觉得这小郎周身的风情比那二位还要来的惑人。她轻轻的,缓缓的,坚定的屈身向那车中郎君挪去。
一双阅尽男人,一双取。悦过无数郎君的手,亦轻轻的,缓缓的,坚定的……解开那薄薄的夏衫……
此时平乐正梦到姬三颇有些粗。鲁的撕开她的衣衫……暗夜中,那本来被称为美貌的男人显得有几分狰狞之色,她很怕,怕的发抖,男人似乎有些不耐,还带着几分愠意……终是覆了上来……
‘啊’平乐惨叫着惊醒。
下一刻,一声轻呼响在平乐耳旁。平乐一惊,侧身而看。
一个女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胸前。平乐垂头,不知何时,她的外衫竟然被解开,露出里边白色的裹胸布,一层层,一圈圈,相信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里衣。
平乐有些木然的抬起头来。
“你是谁?”
“妾是,妾是……阿映。”女人呐呐道。
这时,似乎听到车中动静,何劲的声音在车外扬起。“楚国小儿,出了甚事?”
平乐努力吸了几口气,以平复自己受到的惊吓,才沉声应道。“无甚大事,夜醒见到陌生女郎,被惊了……”
车外沉默片刻,便扬起大笑。
随着笑声,何劲那欠打的声音又起。
“小儿,欲。仙。欲死否?是否觉得此时是生为男儿最痛快之时……小儿,夜还深着,你可以再让那女郎给你弄上一弄,据说这妓子箫吹的不俗。”
平乐险些惊得摔倒。
这个何劲,说的什么浑话……这个女人……平乐阴沉沉的看向那女人,那女人此时也一脸平静的回视她,眼中的惶恐己退去。
一时间,平乐竟觉得那女人眼中的深意她看不真切。平乐扶额……她有些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当然可以狠下心来解决了这女人。
夜深,郊外,独自女郎……
只是,她不能。
活在世上本不易,怎可轻言伤人性命。可是她发现了她的秘密,一个足以毁了她的秘密。这厢,平乐处在两难之境。
身旁,那女人似乎决定了什么。
再次屈身拜下。
“妾是阿映,妾自小命苦,父亲将我卖进妓馆,只换得三升米。妾十三岁开始接客,己接了七年……妾年华己尽,求……求女郎收留。”
平乐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躬着身子,一头乌发铺散在车厢中,那薄薄的几近透明的纱衣随着她的身子起伏而起伏着……若隐若现,诱。惑与颓废并存。平乐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还未身死前的未来……
艳妓,年老色衰,无有所依。
最终,平乐点头。
“善,你且随我,若有想去之处,可告知,我自会给你银钱放你离去。”阿映点头,肩颤抖着。无人看到她贴着车厢的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冷意。
平乐又交代阿映为她保密。阿映点头应下,自降为平乐侍女。
平乐觉得这个女子虽然受尽了苦楚,但心性尚善。虽明知留着她也许是个变数,可平乐实在无数轻意抹杀一个人的灵魂。
她万幸得了新生,可这份幸运,又能眷顾几人?
这个女子并没有大错,她只是被何劲买来服侍一个公子……
当夜那自称阿映的女郎便歇在平乐脚边。
这一夜的结果让何劲满意,觉得这楚国小儿果然识趣,也让队伍里其余汉子满意,这女郎如何分配是个艰难问题,只有跟了平乐,这些汉子们才觉得心服口服……总而言之,除了平乐,皆大欢喜。
第二日,平乐掀开车帘,便看到何劲那张犹带笑意的脸。
“小儿,怎得这般早起?你该多睡片刻的,须知‘*一刻值千金‘……”何劲功夫了得,学问却不多,思来想去,如是调侃……
【第四十章】挑拨离间
【第四十章】挑拨离间
平乐努力扯了扯唇角。
她没有立场质问何劲。追根究底,何劲所为并不过份,甚至是很贴心的。如果她是男子,有人帮自己这般打算,那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可她是女郎,何劲这样做却将她置在两难之境。她几乎一夜无眠,倒不是担心那个唤阿映的女郎会出手伤她。
她只是突然觉得心悸,仿佛这样看似很小的意外。将来会带来无法弥补的后果。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只是自从她再次睁开眼睛,所做的一切皆凭感觉,而感觉承不欺她。便是准阳被围那次,她也是凭着直觉做出决定,那时她亦无现在这般惶惶不可终日之感……
她对阿映提过把她送回来处,阿映登时摇头,哭着求她收留……
虽不愿,却无法。
她实在无法对着那样一张流泪的脸说了驱逐的话语,这年头,命如草芥,何况一个流落在外的妓子。即无法送回,为了以防变数,便只得留在身边,平乐也只有硬着头皮迎上何劲阿谀的笑颜。
“大家轮值一夜都己起来,楚齐何能劳大家等候。上路吧……”
何劲点头一边吆喝大家上路,一边小声嘟囔平乐没情趣,凭白埋没了一个好良辰。
车厢外,平乐与何劲‘虚与委蛇’,硬着头皮应对。
车厢中,阿映缓缓收起脸上的怯意,一双凤目中隐含。着让人无法窥见的深意……这便是她要服侍的‘郎君’,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行程并未因为阿映的加入而减缓,队伍里的人开始还有些报怨,渐渐的被太阳晒的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七月伏天,太阳简直像下了火。
随着行程,遮荫的树荫也渐渐少了,放眼望去,连绵的低矮山坳。
驿道在山坳中穿梭,一会左拐一会右弯,忽而眼前仿佛没了路,忽而柳暗花明又一村。沿途水源稀有,队伍只能在有水源的地方暂时歇脚,汗流夹背的汉子们趁机捧起清凉的水往自己身上扑,连队伍中那仅有的女郎也没心思惦念了。
车厢里,阿映低眉顺日的为平乐打扇。
“郎君,妾去取些水来放在车中吧。车厢里实在酷暑难耐。”
阿映己跟着车队走了四五日,初时平乐对她还有些提防,渐渐的,便觉得这个唤做阿映的女子却是个善良之人,她自降身份做了她的侍女,洗衣做饭这类活计也很是娴熟,为人话语不多,倒是个实心做事之人。听到她说取水降温,平乐也没有多想,车厢中确实闷热,何况她知道越往前走,水源越稀少,以后想要用水降温都是奢侈的了。
于是点点头。
阿映恭身退下……
平乐又唤来何劲吩咐大家多储备些水。说是自己最近卜算了一卦,卦相预示前路缺水。
对于平乐的卦相,何劲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毕竟地动那样的大灾平乐都卜算的很准,她即说前路缺水,那必定是缺的。于是吩咐大家把能装水的器具全部装了水。
大家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令行。事。
平乐半靠在车厢中,有些昏昏欲睡。
或许是最近她神经绷得太紧了,一旦放松下来,便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归根到底,她也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女郎,现在却要像郎君那般行。事,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不可谓不殚心竭力……阿映虽然是个变数,但好在有她服侍,平乐这病便突然发了出来。
胡思乱想间,平乐突然觉得阿映打水用时似乎过长了。
虽然全身乏力,平乐还是努力支起身子,去掀车帘……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间或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平乐抬头,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
阿映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此时正被几个汉子围在中间,看那样子,似乎受了些欺凌。一路走来,平乐对队伍里的人虽然说不上亲近,可也有一路相互照抚之谊,不想此时却出了这等事。
远远的,何劲急掠而来。
“尔等在做什么?”那楚国小儿说前路缺水,何劲见此处水即清且凉,便想着去好好洗上一洗。不想远远的便听到动静,草草穿了衣服回来便看到那阿映被一群汉子围在中间,而且衣裙破了好几处,露出女郎晶莹的胸和雪白的臂。
见到何劲,阿映的泪落得更凶了,手死命拢着残破的衣裙,跌跌撞撞的向马车跑来。
看到平乐面带怜意,阿映的泪落的更凶了。
其实也不必多说了,因为阿映此时的狼狈己经说明了一切……
平乐努力压下心头升起的怒意,她知道在世人眼中,一个妓子的遭遇无人关心,哪怕她并不甘愿。可阿映己经选择从头再活了,阿映己经求她庇佑了,可结果却是阿映在她眼皮底下出了事。
平乐从没像现在这样悔恨过。
悔恨自己为什么放阿映独自下车打水,悔恨自己为何不多想一想那些数日不见女色的汉子……现在悔之晚矣。
阿映没有说什么,只是独自伏在车厢角落落泪,平乐看着,咬了咬唇。忽啦一声撩。开衣摆下车……
车下,河边。
何劲己经飞身掠来,他唯一关心的便是楚国小儿会不会因此发怒。毕竟这女郎算是那小儿的禁。脔,却被这些粗。鲁汉子沾染……这些下里巴人真是不让人省心。何劲眼见平乐脸色泛白,气呼呼的向这里走来,更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儿看似气的不轻……只是……“楚国小儿,这事不怪这些汉子,是你那妇人的过失。”
刚刚这些人己经七嘴八舌将经过解释了。
何劲只怪自己多事,凭白给小儿找个女郎做什么?现在倒好,小儿成日与这女郎缩在车中,反倒更有了赖在车里的理由,生生与队伍中人和他都生疏了。何劲心里满是悔意,偏生这个阿映不是个省事的,竟然惹出这种事……
平乐一听,眉头一挑。
“何意?难不成是阿映成心引诱?”
“难道不是?”何劲反问。
平乐不知该如何与何劲讲理,阿映好好的为何自甘下。贱的引诱这些粗。鲁汉子?难道还嫌那迎来送往的营生做的少了吗?反道是这些汉子看阿映的眼神,隐隐带着火热,两厢一比,平乐还是觉得阿映是被欺负了。
刚才围着阿映的几个男人眼见平乐一脸愠意,连和何劲说话都带了火气。不由得对望一眼,刚刚脸上的愉悦己全部敛净……刚刚,那阿映去河边打水,不小心身子一歪,险些跌进河里,他们见了,匆忙出手去救。难免将阿映的衣衫扯歪了些。
露出女子莹白的颈……
然后……
【第四一章】相逢是缘
【第四一章】相逢是缘
露出女子莹白的颈……
然后……
阿映羞答答的道谢,眼波媚惑,仿佛无声的邀请。
他们哪里受的住,便遂了那女郎。却不知为何这女郎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有说有笑,下一刻却突然踉跄着跑远,而且还哭的仿佛受了多大欺辱,天知道,那女郎刚刚还一口一个好哥哥呢。
那几人断续的将事情经过讲了,平乐一直表情冷淡的听着。
按他们的话说,是阿映引诱他们,真是人嘴两张皮,阿映为何引诱他们,难道他们很值得她勾引吗?
“住口,你们一个个去河边照照样子,你们有何值得阿映引诱之处?你们生的玉树临风?你们博学多才?还是你们有显赫家世?”平乐一语掷地,诸人不由得都愣了愣。
“郎君为何这般发问?难道怀疑我等有意欺辱了那女郎。请郎君明鉴,我等自从跟随郎君,便再不敢行那些不轨之事……”平乐记得别人都唤那人叫二全,据说早此年家里也算是殷实,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后来娶了两房妻妾,最后因为一场大水,房子毁了,妻女殁了,人便沦落成庶民。
二全说这话时,一脸的郑重。
何劲这时也开口劝道。
“郎君,不过一女郎,郎君若喜欢,待到了濮阳,某禀明五公子,五公子自会为郎君寻几个风流入骨的……”言下之意,不管此事因何而起,都犯不着为了一个曾是妓子的女人起了争执。
这话听在平乐耳中,无疑于火上浇油。
平乐心里本来就怨恨自己,何劲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什么叫不过一女郎。她也只是寻常一女郎,若她遇到这样的事,是不是也要忍气吞声。
平乐也知自己若真的因此惩戒他人,有些小题大做。
无论如何,她无法真的为阿映做什么。就算是将几人赶出车队,也是于事无补,阿映还是被欺辱了。
身在乱世,人如草芥……何况一个曾沦落风尘的女子。
她只是用自己的微薄之力,能护一人是一人,能保一个是一个……便是这种信念,让她没在濮阳地动后随殷五离开。现在阿映求她庇佑,却在自己面前出事。
她,情何以堪。
“话不可如此说,人即犯了错,便该被罚。尔等竟还出言狡辩。更是罚上加罚……何劲,把该给的银箔取来给他们,让他们速速离开……”
“郎君,这罚是否过矣?”何劲拧眉。
诸人此时却不敢插话,一路行来,平乐自有其威信。大家都知道,但凡这小郎开口,便再无回旋余地。大家只是心里觉得窝囊,凭白的被那个阿映算计……也有些怨平乐遇事偏袒。
“何劲,你跟在我身边有段时间了,应知我素来最不能容忍这种以强凌弱之事。他们说冤,我实在看不出他们冤在哪里?他们难道没有做出那等事情?若没做,此罚自是冤,若做了,便不冤……”
何劲沉默。
看那几人刚刚忙着拉裤带的样子,便知道己经痛快过了。若说这罚,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只是为了一个阿映如此大动干戈,何必?
何劲当然无法理解,平乐也不想多说,转身上车。
车上,阿映抬起泪珠斑驳的脸,哽咽的唤了声‘郎君。’
平乐应下。
“别哭了,是我的错。下次,再不会发生了。”
阿映抽搐着,刚刚忍住的泪再次滑落。“遇到郎君,实是阿映之幸,郎君,阿映愿终身服侍郎君左右……”
平乐摇摇头,在阿映不解的目光中,缓缓的道:“阿映,你知道我的身份,在这乱世,如我这般,连自己都不知将来如何,又如何将你带在身边。阿映,如果找到合适的去处,便离开吧。”说完,平乐疲惫的闭上眼睛。
从而错过了阿映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暗色浮光。
***
有五个人静静离开了队伍。其中有那个能说会道的二全。
这几人的离去虽然不算什么,却在无形中将平乐的身影覆上了一层暗光。在他们心中那个仿佛天神般的楚国小儿,渐渐的蒙上了阴影。
何劲这几天也很是沉默,他觉得自从自己弄来了那个叫阿映的女郎后,那楚国小儿再不是原来的样子的,像是被女色所惑……而且越见沉迷了。最近两日,那楚国小儿竟然连马车都不下了,何劲觉得自己简直是做茧自缚,明明想让那楚国小儿与自己更亲近些,结果反而是越见疏远了。
就在队伍士气低迷,就在何劲感觉自己要闷出病来时。
终于,队伍迎来了曙光。
名为殷五公子的曙光。
接到何劲的消息后,殷裔竟然亲自动身来迎平乐。这对平乐来说,可谓是荣耀无边……
平乐的车队与殷裔是在距濮阳三百里的地方相遇的。
清晨时分,早晨的薄雾渐渐散去,朝霞看上去十分喜人。便在这样明媚的夏日里,车队迎来了殷五公子的幕僚。何劲早己雀跃十分,几步掠到平乐马车近旁。
喜逐颜开的道:“楚国小儿,郎君差人来迎。
车厢中,平乐的声音怏怏的。
“楚齐知道了。”又过了片刻,车帘才缓缓掀开,先出来的竟然是那个阿映,现在何劲一见阿映就扭头,一幅不愿相见的别扭样,阿映也仿佛十分怕何劲,能躲便躲。
此次又是那般,阿映身子一颤,何劲嫌弃的扭头。
平乐在车厢中看到摇摇头,觉得何劲太过记仇了,明明不是阿映的错,却将错都怪到阿映身了,阿映性子又十分软弱,每次看到何劲抱剑冷眼看她,便会吓得抖上一抖。这二人,简直是水火不相容。
平乐的病最近又加重了,最近几天连起身都很艰难。
阿映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平乐对此很是感激。
她不想让队伍中的人知道她生病。那会让人觉和她和女郎般娇弱。所以就让阿映守口如瓶。何劲似乎对此很有意见,每次见阿映,仿佛脸色更难看了。
平乐无奈的叹了叹气。
觉得自己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她没想到殷裔竟然亲自出濮阳来迎她。
现在这样被殷裔看到,难保不会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可殷裔亲自来,她又不能不见。
刚刚之所以耽误了片刻,便是让阿映帮她打理一番仪容。
“阿映,你且随我去见五公子吧。”阿映一脸恐惧,平乐只得将她带在身边。何劲一听,眉头紧蹙。这个楚国小儿,真真的被这阿映迷惑了。待见到郎君,他一定恳求郎君为这小儿多寻几个漂亮女郎,定要将这阿映比将下去。
【第四二章】小儿可好
【第四二章】小儿可好
阿映点头,亦步亦驱的跟在平乐身边。
殷裔的车驾在离此一里处候着。
朝阳下,那八匹骏马远远看去,竟然像几朵云堆在一处。白的没有一丝杂色。仅凭这几匹俊马,在晋国便算是稀罕物,平常人家求一匹都难。殷家竟然用八匹同样的马拉一辆车,可见殷家势大,不虚也。
平乐倒是一派镇定,她身旁的阿映可没有如此定力。
脸上难掩惊讶。
不管是殷氏的幕僚,还是随从,都见多了这般虚伪做作的女郎,自然对阿映的表情很是不满。他们都知道这楚国小儿,就算没见过其人,也闻过其事。
汾阳地动,这小儿以一己之力测吉凶,治瘟疫,筹粟米,真可谓人杰也。
因这小儿的举动,陛下亲自降旨嘉奖殷氏。
因这小儿是五公子门下,连带着五公子的名声更加显赫。
这小儿实清高之人也。只是他随身带的女郎……太过平常也。
如初次相见般,殷裔依旧在车中,与那次不同的便是。这次的车帘是勾起来的。而平乐也不用像初次见面那般低眉顺目做恭顺状。这一次,她可以抬头着,仰首挺胸的走向他……
薄薄的晨雾中,男子墨发雪衣,斜斜靠在车里。
见到平乐,他的脸上扬起浅浅笑意。
对平乐毫不扭捏的走向他很是满意,只见殷裔手微勾,意思却是让平乐近前,与他同乘。平乐身子一怔……随后若无其事的听命行事。
此时,原本一直跟在平乐身后的阿映却再也迈不开步子。
她很早便听闻濮阳殷五,实乃天下第一公子也。
像她这样的身份,能见到姬三,周九公子己是老天多给的福份。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幸见到濮阳殷五公子。
而且离得这般近,近的似乎只要给她时间,便给将五公子的每根头发丝数一遍。
那人生的,那般的俊郎,风华,她己无法用言语形容……阿映怔在那里……突然间,一道凌厉的目光向她射来,在那道目光下,她觉得自己仿佛便是那路边的野草,卑贱到了尘埃里,不由得,阿映重重垂下了头。
这道视线似乎一扫而去。待阿映反应过来,想要再抬头瞻仰一番殷裔的天人之姿,殷裔的车夫己放下帘子,将一切视线隔绝。
阿映只看到平乐一派从容的坐在五公子脚边,而五公子,似乎在笑,对着平乐笑……
那笑,刺得阿映一阵心疼。
她不明白为何像平乐那样放肆的女郎竟然能和五公子同车,女扮男装,鱼目混珠……简直是身为女郎的奇耻大辱。可这样的女郎,竟然那般镇定的应对殷五公子。她很难理解平乐为何这般坦然。
平乐的遭遇,自然不是阿映可以理解的。
平乐的坦荡,也自然不是阿映这样万事自顾自怜的女郎可以明了的。
有的人,活在世上,为了能混一个好的出路,可以出卖一切。什么自尊,面子,甚至身体,那都是一文不值的。
有的人,活在世上,却可以为了活的尊严些,而经历常人无法想像的磨难……
所以人才有贵贱之风,人品才有高下之别。
何劲见那楚国小儿上了自家郎君的车驾,很是高兴,觉得自己这趟差事终于算是完满完成,车夫己吆喝马儿起步,见那阿映还愣在车旁,何劲一脸嫌弃,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有眼无珠,给那楚国小儿找了这么个货色。他一把将阿映扯到路边。
“你这女郎,凭的没眼力,没见郎君不屑理睬你吗?”
阿映被何劲拉的一踉跄,泪花就闪了出来。何劲很是看不上她这幅样子。明明是青楼楚馆出身,做什么大家女郎样子。
也就只有那楚国小儿看这泪花会心软,换做旁人,只觉心烦。
车厢中。
平乐先是恭敬的给殷裔行礼。
“郎君。”
“免礼,小儿,数日不见,可好?”殷裔自从看见平乐,眼角便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哪怕看到平乐身后跟着一个女郎,也只是眼神闪了闪……他出身大家,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委身幕僚的女人。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那女郎亦步亦驱的跟着这楚国小儿,他心里便生生生出了些许不适。
殷裔将这种情绪归结为自己与这小儿数日不见,乍见,难免有些生疏。
平乐便笑了。
殷裔淡淡一句话,平乐便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她一路走来虽险,可殷裔这样的身份,竟然亲自前来迎她,有哪个幕僚能得此殊荣。
古语云,士为知己者死。
平乐有些理解为何殷裔这般被世人敬重。
他有他的高傲,对于那些想与他结交的氏族子弟,他是高高在上的殷家嫡子。所以初次见面,他摆了那样一幅即玩世不恭,又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对于他看重之人,如楚齐,他收敛了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负,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这样的殷五,平乐发觉自己对与他初遇与再遇时所生的嫌隙,渐渐变得无足轻重了。
平乐郑重的点头,说自己很好。
然后将所发生的事三言两语说给殷裔听,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殷裔静静听着,偶尔勾勾唇角,偶尔蹙蹙眉头。
发生了什么,何劲早己飞鸽传书告知于他。如淮阳城门险破,楚国小儿临危施令……凶险的疫情……自然还有那胆大借粮之事……
那般的血雨腥风,一步行错便丢了性命之事。到这小儿口中,不过三言两语便道明。明显避重就轻……可他却无法生气,不仅不气这小儿的欺瞒,竟然心中还隐隐觉得快乐。
殷裔拧了拧眉头,敛去心里不该有的心思。
一心一意看着面前这楚国小儿。
他瘦了些,从而显得眼睛更明亮。似乎又黑了些,显得有几分憔悴。
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心疼?这个想法窜出来,殷裔暗自一惊……再看平乐时,己经恢复成初见时的云淡风轻。
“听何劲说,你打算去郢城?”
平乐点头。并不好奇殷裔为何知道他的行踪。像殷裔这样的人,拥有强大的信息网,就算何劲不说,自然也有渠道得到消息。真正的上位者,并不会像现代那些工作狂们一般,一定要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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