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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女[封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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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队士卒,出现在清流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假如没有发生过的事发生了。那么她曾经的记忆,能够相信的又有多少。
青松站在庭院中,望着辛夷门窗紧闭的屋子。
两人回来后,辛夷便关上门,一个人待在里面。
她连午饭都没吃,师傅师娘去提醒时,辛夷让他们先放一边。
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姐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些兵卒。
青松很想告诉小姐,让她一定不要担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挡在她身前。
昏暗的屋子里,辛夷躺在床上,眼眸中荡起涟漪。
如果……林然在的话,一定会说,让我想一下该怎么办。
一抹微笑,浮在唇角,辛夷闭上了眼睛。
成列的士卒一直走到了镇外的荒野,然后开始安营扎寨,当中的马车早已不见踪迹。
等弄好帐篷后,士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开始烧火做饭。
柳元景看着旁人忙碌,伸手去拿粮袋,打算帮忙。
这时,他旁边一人看到了,立马扑身上前按住粮袋,然后赔笑说:“京兄弟,你在这边等着就行了,待会儿饭就好了。”
他说着,赶紧将粮袋往身边拉了拉。
薛城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待迎上柳元景冷肃的目光后,这才掩口站起身来。
“我去打水,待会儿回来。”
没走出十步,他便放肆的大笑。、
柳元景的脸,瞬间变得比锅底灰还黑。
刚开始时,柳元景对这些杂事儿,不屑一顾,一直都是表哥在旁边帮忙打圆场。
后来他良心发现,终于肯自己动手。
最后以报废两个锅子五个碗一小袋麦子收场,自那以后,大家防火防盗防祝京。
柳元景自己也郁闷,他堂堂一个世子,肯放下身段做这等小事儿,竟然会被嫌弃。
明明很简单的事儿,怎么到他手里就变难了。
☆、第一六一章 选择更要负责
小小的插曲,很快被人抛之脑后。
毕竟,柳元景化名的祝京,在大家眼中,是堪比校尉罗卫边的存在。
在军队,任何时候,拳头大的才是老大。
饭菜烧好之后,众人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柳元景拿着碗绷直了身子,和薛城两人,特立独行的站在树下吃饭。
他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特点,嘴里吃着粗茶淡饭,举止却像参加盛宴一样。
刚开始,这样奇怪的举动,还曾引起过旁人的好奇。慢慢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无论怎么去改变,烙进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比如,柳元景怎么也做不到,蹲在地上岔开腿,大声吸溜着吃饭,不时的吧唧嘴。
这一点儿,薛城不能嘲笑柳元景了,因为他同样无法适应。
眼前众人一起进食的热闹场景,让柳元景不太敢相信,时间实在过的太快。
想当初,他参军之前的雄心壮志,快被琐碎的军旅生涯消磨殆尽。
一开始就被分到火头军,柳元景经历了不堪回首的小卒生活。
从未做过的事,接踵而至。
烧火生饭,狼狈二字未曾离开过他。
后来,他竟然被人派去挑粪,忍无可忍的柳元景,选择了反抗。
这是柳元景军旅生涯的转折点,当他以为身份要暴露的时候,峰回路转被罗卫边收到麾下。
他在违反军纪后,因祸得福,终于不用整日和锅台炉灶打交道。
当然,在旁人看来,待在没有危险的后方,比起跟着罗卫边出生入死,强的何止千百倍。
人各有志,对于柳元景来说。能够浴血奋战战,才是真正的军人。
柳元景和表哥薛城加入罗卫边带领的分队后,在他手下感受到了训练的严苛。
不得不说,罗卫边手头功夫可能比不上柳元景。但是一杆长枪耍的出神入化,他只能望尘莫及。
战场之上,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柳元景用惯了青阳剑,改用长枪时,磨合了很久才适应。
然而,这一切只能算柳元景军旅生涯的正式开始。
对他生活来说,真正具有冲击的一件事,发生在他为了“戴罪立功”,参加的第一次任务。
作为汉阳城驻军。当周边城镇官兵人手紧缺时,他们接到朝廷的指派后,需要配合当地官员进行一些任务。
这些任务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危险重重。
按理说作为新兵,柳元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任务。但是罗卫边非常看重他和薛城。打算重点培养两人,这才将他们送出去进行磨砺。
罗卫边坚信,平时多流汗,战场上便能少流血。
好兵须得千锤百炼,方能如利剑出鞘。
对于柳元景来说,第一次任务绝对称的上刻骨铭心。
他们一同去了近二十个人,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他和薛城。
他们二人。负伤归来,带着牺牲了十几个人换来的胜利。
也就是那时,柳元景明白了,除去世子这个身份,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危险降临时,他也会遇到生命危险。
最贵的身份时。在面临生死之时一文不值,能够换来的生机的只有自身的不断强大。
从军这条路,带来的并不全是荣光。许多人,或许还没有踏上真正的战场,已经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明白这一点后,柳元景没有打退堂鼓,他比之从前训练时刻苦百倍。
往后的日子,他同普通士卒一样出生入死,慢慢赢得了战友的认可,罗卫边的尊重。
此外,在柳元景在某次出任务时经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为了不引起轰动,他谁也没告诉。
这件事儿实在太过离奇,柳元景连与他一同参军的薛城都隐瞒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需要适当的时机,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夜深人静之时,柳元景也曾有过乡愁。
近一年了,他没有见过国公府的任何人。
柳元景撇下国公府的一切,修书一封,孤身一人来了汉阳,接着又进入军队。
在薛城的帮助下,一路竟没露什么马脚。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英国公的震怒,继母的得意。
国公府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之后,时隔近一年,慢慢减小了搜寻力度。
大华国大的守军有六处,小的驻军不胜枚举,柳云逸恨不得铺下天罗地网将儿子找回来。
事实上,当柳元景刻意隐瞒了身份,易名改姓潜入军队后,他的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父子之间哪会有隔夜仇,柳云逸甚至懊悔着自己当初态度太过强硬。
如果他没有斩钉截铁的拒绝长子,或许他就不会出此下策,私自离家出走。
儿行千里,柳云逸的担忧从未断绝过。
他想好了,若是找到元景,他想要待在军队的话,他便不再拦他,父子两人好好谈一谈。
英国公世子失踪的事儿,在崇州传的沸沸扬扬,音讯全无的柳元景,让国公府陷入尴尬境地。
为了打消旁人疑问,柳云逸在寻找儿子无果的情况下,只能对外宣称,世子孝心可嘉,自愿独守寒庐,为已故英国公夫人守灵。
这个借口,柳云逸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其他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对于英国公府来说,世子的位置同样重要。
若是柳元景一直不出现,世子之位空久了,自然有人会动心思。
日渐长大的庶子,填房生下的年幼嫡子,国公府笼罩在诡异的疑云之中。
柳云逸只有尽可能的拖延,他不敢想另一种可能,他始终坚信柳元景还会归来。
长子的失踪,让他不到一年时间,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这种苍老不止体现在外貌上,他的心境同样遭逢剧变。
以前的柳云逸是固执的,对于柳元景,他一直霸道维护,不给他丝毫违抗的余地。
凡是柳云逸认为对柳元景好的,包括世子之位在内,他会无条件的给予柳元景。
在漫长的反思之后,柳云逸才终于明了,孩子的人生需要他自己去做决定。
做父亲的只能指引他少走弯路,但是不能代替他进行人生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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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开始,陵子每日单更,三千字,偶尔加更。
书已经四十万字了,往后需要写的慢一点儿……
☆、第一六二章 好奇心害死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锣声,打破了宁静夜色。
辛夷猛然坐起身,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眼前重放着方才的梦境。
太过真实的梦境,让她后背塌湿一片。
她脸朝向窗外,打更人的声音隐约传来。
三更了,正是子时。
窗柩下蛐蛐儿不知疲倦的叫着,辛夷披衣下床,将油灯点亮,接着摸索着倒了杯茶。
清凉的茶水下肚,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三更半夜的,被噩梦惊醒,并非愉快经历。
她捧着杯子,站在灯下,陷入了沉思,面孔被阴影覆盖,脸色晦暗不明。
同一夜,连续两次梦到同样场景,这到底是什么预兆。
荒废的山神庙,被打碎的雕塑,倒在血泊中的人。
梦中血腥场景实在太鲜明,辛夷心有余悸的按着胸口。
她为什么会梦到山神庙,自从上次差点在山神庙附近遇险后,那里就成了辛夷的禁地。
然而,重复的梦境,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血泊中的人只露了小半边侧脸,熟悉的让她心惊肉跳。
梦中她的心脏紧紧缩成一团,模糊中,一个名字在心底盘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百思不得其解,辛夷喝完了水,吹了灯,再次躺到床上。
激烈的打斗,血迹斑斑的少年,猝然倒在面前,露出了一张带着血污的脸庞。
辛夷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着,正当她要蹲下身子,将那少年的头发撩开时。
嘹亮的鸡鸣响彻天际,辛夷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第三次梦到了同样的场景。
窗外已经泛起白光。辛夷坐起身子,双手按住太阳穴,揉了一阵后,垂头丧气的将手搭在被子上。
她这是怎么了。无端做这样的梦境。
想到这里,辛夷很想哀嚎一声,既然连续三次梦见同样的场景,索性让她看到梦中的人面孔不行么。
每次都是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醒来,她的心不上不下的悬着,实在不舒服啊。
要不是顾虑着怕被看穿,辛夷还真想找一位得道高僧,好好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那次救林然时昏迷,她的灵魂竟然到了前世。
在见到官兵到来后,莫名其妙的情绪焦躁。如今好端端的睡觉,也能做着同样的梦。
难道,冥冥中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安排着什么?
辛夷仰起脸,深深的吸口气,接着慢慢吐出。让自己保持平静。
洗漱完毕后,辛夷情绪恢复了许多。
毕竟只是一个梦境,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再为莫名其妙的梦境担忧,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梦中纷纭,尽数被辛夷抛于脑后。
听说前两天碰见的士卒,一直在城外驻扎着。镇上依旧风平浪静。
县里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清流镇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辛夷也不再犹豫,带着青松一起,打算到乡下将晒好了的忍冬取走。
按日子推算,应该晾晒的差不多了,她迫不及待的将忍冬送到铺子里。看看到底能换多少钱。
晚上由于噩梦的缘故,辛夷上了车后,没多久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青松如往常一样,刻意坐在对角的位置。离辛夷十分远。
在辛夷面前,他常常惶恐,担心自己无意间冒犯了辛夷,会惹她不高兴。
两个人同乘一车,青松心里像有一只鸟儿不停的在歌唱,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他静静注视着辛夷熟睡的面容,她此刻眉头微微蹙起,睫毛微不可闻的颤了下。
青松赶紧低下头,收起自己的目光。
砰。
辛夷胳膊肘撞到车壁的同时,眼睛跟着睁开,神色略显慌乱。
她反常的举动,让青松心一下子提了上去,问到:“小姐,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她抬头,狭小的马车,青松熟悉的脸庞,遂白着脸勉强笑到:“没什么,做了个梦。”
青松还想问下去,却见辛夷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休息了,这才抿唇作罢。
疯了,辛夷的心情并不平静,一夜没睡好,刚眯了会儿,又做起了那个古怪的梦。
每次都在关键处醒来,这感觉,好像鱼刺卡在嗓子里。
四次了,要说这只是个普通的梦,打死辛夷,她也不会相信。
带着理不清的千头万绪,辛夷终于到了目的地。
忍冬已经被收到了屋子里,三人热情的将辛夷他么迎了进去。
辛夷伸手将晒的半干的忍冬拿起来,多亏这两日晴空万里,才让晾晒过程如此顺利。
她沿着凉席翻检了了一遍,确认里面没有变黑的花朵。
到了这个时候,辛夷盐碱地改造计划才算完美收宫。
若是种出来的忍冬,品相太差的话,很难获得不错的收益。
翻查完毕后,辛夷让青松将晒干的忍冬称了重量。
拢共这一亩地,晒出了近三十斤的药材。
辛夷心算了下,剩下的摘完之后,差不多能有四十多斤。
头一年,能有这样的收成,已经算不错了。
阳光正好,辛夷坐在躺椅上惬意的晒了太阳。
也许真的太过疲累,她不知不觉竟然打起了盹儿。
偷得浮生半日闲,本来该是一件美好的事儿。
然而,闭上眼睛后,不足一刻钟,辛夷猛然睁开了眼,手按在胸口上。
又做了同样的梦,辛夷站起身来,眺望着凤鸣山方向。
也许是错觉,她心底一个声音,似在催促着她,朝山神庙附近去。
仿佛着魔一般,辛夷抬脚,朝着大门处走去。
“小姐,您要去哪里?”
青松一直留心着辛夷。乍一见她醒来后,迷迷糊糊的朝外走,急忙出声。
辛夷停下脚步,脑中一阵烦躁。望了青松一眼,下定决心说:“跟上吧,我们一起到山上走一遭。”
“上山,现在?”
青松惊疑不定,之前小姐没有露出任何口风,现在怎么突然提出要上山。
说出上山两字后,辛夷心情忽然松快了,她重复道:“是的,现在趁早上山,我要去山神庙里看一看。”
似乎是怕青松怀疑。辛夷欲盖弥彰到:“那里的山神娘娘很灵验,我去看一看。”
青松哦了一声,跟着辛夷一起上了马车。
两人一路坐到了十里坡,直到山路崎岖,不适合行走。才下来步行。
好久没来山上,故地重游,辛夷眼前忽然浮现出林然的身影。
上次九死一生下了山后,她第一个碰见的就是林然。
他的面目,极其清晰,辛夷在心里默默描绘着,直到他的身影淡去。另一个人浮出来。
十里坡,柳元景,世子,记忆一下子翻涌上来。
辛夷这才发现,很久没有想起柳元景了。
他的坏脾气和容貌,真是一等一。
不知道那个傲慢的家伙。回去后过的怎么样。
说起来,她还真得感谢柳元景那一百两银子。
没有那一百两,她还不能那么快脱离辛家,更不能买下田产,置出家业来。
她如此想着。却从未幻想过,再见柳元景的场景。
两人犹如云泥,相隔千里,也许这辈子辛夷都不会再碰到柳元景。
那声谢谢,还是留到心里吧。
往日,总是辛夷在前,青松在后。
上了山道,青松很自觉的走到了前面,小心的为辛夷开路。
即使辛夷向他强调了很多遍,这边山路她走过很多遍,没有危险。
劝说无用,辛夷也就随他去了,被人这样护着的感觉,着实不错。
两人一路走着,慢慢接近着山神庙。
树影摇动,辛夷瞳孔瞬间放大,眼睁睁的看着青松闷哼一声倒在了草丛中。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脖子一下子被人制住。辛夷脑袋一片空白,心跳骤停。
背靠着坚硬的胸膛,男性的气息,隔着衣衫透了过来。
锁骨之间,被未看清面容的男子飞快点过之后,她喉咙好像被棉花堵上,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汗水从脖颈处慢慢渗出,辛夷不由自主的起了鸡皮疙瘩。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按住,只要对方稍微用力,她的喉骨便会被捏碎。
巨大的恐惧感,攫住她的心脏。
砰砰,砰砰,她的耳朵里,清晰的传来自己的心跳声。
青松躺在草丛中生死未卜,她又被人制住了身子,局势一下滑向了不可预料的地方。
害怕,恐惧,后悔,辛夷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为了一个诡异的梦,她生出了上山神庙的心思。
现在她的小命,全凭旁人一念之间。
辛夷眼神开始绝望,在一起终于好转的时候,在她想好好生活的时候。
因为这个该死的好奇心,这不吉祥的预感,她踏上了作死的道路。
不止害了自己,还连累了无辜的青松。
这一切的发生,也就是几息时间,电光石山之间,辛夷心头转过了无数念头。
“带我去山神庙。”
或许是辛夷身子绷得太紧,她背后男子稍微松了胳膊,语气冷峭的说了一句话。
这声音,辛夷手指蜷在一起,眼神一下子亮了。
心中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冒了出来,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辛夷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这次却是因为激动。
她没办法记下所有人的声音,但是柳元景的声音,绝对不会忘记。
两人离得如此近,辛夷不会听错,这就是柳元景的声音。
她想回头看一眼,却被那人按住肩膀道:“不想死的话,带路。”
嗓子不能发生,身子不能动,辛夷急了。
要那人真是柳元景,一定不会轻易伤人性命,但是万一猜错了呢。
她要是强行转身,对方只要手腕用力,便能取走她的性命。
挣扎之后,辛夷努力保持冷静,在前面带路。
身后人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姿势,冷冷威胁道:“走在前面,不要回头。”
铮的一声,利剑出鞘又被塞了回去,*裸的威胁。
对方说了三次话,辛夷慢慢走着,一直努力回忆柳元景的语言神态,进行对比。
渐渐两个声音重合,赌一把了!
她猛然转身,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柳元景没想到劫持的小丫头,会如此大胆,竟敢无视他的威胁。
方才看到两个人,他为了不多生事端,特地挑了胆小的女子。
只是当女子的面容,完全展现在眼前后,柳元景眉头皱了起来,并没出手。
辛夷心跳已经快跳到了嗓子眼儿,在看到柳元景的那一刹那,恐惧的泪水伴着灿烂的笑容一起浮在脸上。
她灿烂的笑容,明亮的眸子,太过熟悉。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和眼前不大的女郎重合在柳元景面前。
“辛夷?”
他试探的叫了声。
没想到柳元景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辛夷连连点头,笑容愈发明媚。
柳元景心头涌起荒谬感,他鲜少做挟持妇孺的事儿,情况紧急下,做了两次,不料碰上了同一个人。
想到刚才辛夷刚转身时,恐惧的神情,柳元景微微歉疚。
这是第二次了,上次辛夷还曾救过他一命。
柳元景上前解开了辛夷的哑穴,安抚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
辛夷胸口又是一痛,胸中胀气一下子消失了,她试着咳嗽了下,喉咙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就是点穴么,太神奇了。”
辛夷第一句话,不是质问不是讨好,不是埋怨,让柳元景脑袋一时没转过来。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在遇到被熟人劫持时,不应该委屈么,她怎么没有一点儿反应。
柳元景目光从辛夷脖子上掠过,上面一圈青紫勒痕,他刚才似乎太用力了,柳元景将胳膊往后收了收。
歉疚一闪而过,柳元景视线移到旁处,向一个丫头道歉,绝对不符合世子的身份。
“帮我带路吧,我要去山神庙。”
嗓子虽然恢复了,但是还是有点儿痛,辛夷咳咳几声清了下嗓子。
“十一。”
“什么十一?”
辛夷无厘头的回答,让柳元景侧目。
缓过劲儿的辛夷嘻嘻一笑,说到:“你刚才说了十一个字,在没有认出我时,说了七个。”
……
柳元景决定收回她的歉意,辛夷这样子,绝对不像惊吓过度后的反应。
她随遇而安的能力,好像越来越强了。
☆、第一六三章 原来是路痴
察觉到柳元景古怪的目光,辛夷扯了扯嘴角。
大喜大悲之下,她的情感中枢,似乎没找到正确反应。
辛夷敛了声,脑海中消化着方才惊心动魄的场景。
首先,她和青松一起走在山路上,接着青松被打晕,她被挟持。
就在她命悬一线,心跳加速时,才发现控制她的人竟是——柳元景。
目地——辛夷偷偷看了柳元景面无表情的脸孔一眼,费了这么大功夫,就是为了让她带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上次她也是被柳元景毫无预兆的挟持。
前一刻,死亡的阴影,真实笼罩在头上。
下一刻,危机便以绝对出乎意料的方式解除了。
话说回来了,辛夷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柳元景。
他也要去山神庙?
想到那个梦境,辛夷忽然收脚,停了下来。
躺在血泊中的少年,她望向柳元景,面色愈发迟疑。
到底会不会是他,可恨,重复了那么多次的梦境,偏偏看不到人脸。
如果是柳元景的话,她现在拦下他,会不会好些。
柳元景本来就不善言谈,在军队中待久了,对上女孩子更加不知该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让辛夷受到惊吓,柳元景也不知该怎么补偿。
他望着辛夷的背影,正在思索,辛夷突兀的转身,柳元景飞快收回视线。
两人各怀心事,同时沉默。
片刻后,辛夷试探的问:“你怎么会在上河村,还是一个人?”
辛夷真的很好奇,像世子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人,不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屡次三番在上河村碰到柳元景,她快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刚才太紧张,她没留意。如今定睛一看,世子身上穿的好像是麻衣。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丝绸襦裙,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上了。
世子传麻衣,她一个小小百姓。锦衣绸缎。
难道,辛夷脑中划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世子他尊家被赶出国公府了。
不知怎的,一想到这个可能,辛夷顿生啼笑皆非的心情。
她怜悯的望望柳元景,从金枝玉叶到凡夫俗子,一定不会是个愉快的过程。
所以,辛夷决定,若是柳元景不愿回答的话,她便不逼他。
柳元景愣了下。他化名参军的事儿,岂是片言只语能够道清的。
千头万绪无从说起,他这么一顿,辛夷被晾在当场,手扯着衣角尴尬的不知所措。
难道她真猜对了。柳元景被赶出了国公府?
“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去山神庙有要紧事儿,你先带路吧。”
从柳元景口中听到类似解释的话,辛夷十分新奇的望了他一样,心中想到,他若是真的被剥夺了世子身份,此时一定很难堪。
毕竟曾经承过他一百两银子的恩情。辛夷决定不再刨根问底。
虽说心里还因为那个梦纠结着,但想到柳元景身怀武艺,有他陪同,到底安全些。
只有到了山神庙,她才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梦。
再者。柳元景既是有要紧事,定然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两人继续走着,柳元景对于辛夷的配合十分感激,他左思右想,突然道:“以后。我会想办法给你酬劳的,还是一百两银子。”
辛夷似乎很喜欢钱,不过一百两会不会太少了,柳元景认真的考虑着。
乍听此言,辛夷脚一滑,差点跌倒。
她偷偷用余光看了柳元景一眼,感慨万千。
没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世子,如今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还要想办法去凑。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辛夷更加确信,柳元景一定是失势了。
他一定很难堪吧,辛夷自动脑补,曾经一掷千金的人,如今落魄如斯。
辛夷继续带着路,为了不让柳元景尴尬,脸朝前说:“没关系,刚好我也去山神庙,顺路而已。对了,谈起的银子,上次真的谢谢你。”
“谢我?”
柳元景目露疑惑,反问。
他两次三番,不经允许便将她带入混乱中,她竟然不记恨他。
她真的只是普通村姑么,没有攀附之心,也不会心怀怨恨。
“是啊,对于你来说,一百两银子或许很随意。但是对于我来说,它给我生活带来了很大变化。”
想起这一年来的变化,辛夷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辛夷背对着自己,柳元景只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欣悦,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又走了两步,他没忍住将心中疑问托出:“你被我连累,还救了我一命。现在又被我吓到,就一点儿也不怪我?”
他这一话一出,辛夷脸转了过来,笑着看了柳元景一眼,又转了过去说:“原来你知道啊,我以为身为世子,不会在意旁人的感受呢。”
这句略带攻击性的话刚说出口,辛夷立马想起柳元景被赶出国公府的事儿,心一软,即刻又说:“其实没有世子的身份,也没什么,至少你现在比起从前更有人情味儿了。”
阴差阳错,辛夷说的话,还真说到了柳元景心坎儿里。
他想到参军以来,遇到的种种,深有体会的说:“没有世子这个身份,或许不算坏,至少看到的事物更真实。”
几日不见,柳元景也走知性路线了,辛夷哈哈一笑附和道:“没有了耀眼的光环,当然会变得真实。不过,你心态真好,换了旁人,应该很难接受这样的落差。”
辛夷意味深长的话,柳元景赞同之余,不由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他离开英国公府,与表哥瞒了身份从军的事,应该不会暴露的这么快。
就算是暴露了,也不会是一个乡野丫头能知道的。
两人对话牛头不对马嘴,辛夷浑然不觉,只以为柳元景被人识破,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想到他不再是世子了,辛夷胆子一下子变大,退后和他并排,伸手拍向柳元景的肩膀说:“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没了世子的身份,你也许能遇到更好的事。”
柳元景不过稍作迟疑,肩膀辛夷被白皙的小手拍了两下。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安慰他,柳元景心头涌起了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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