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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女[封推]-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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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妙音浮想联翩,乔公子若是早些言明了心意,她也不必彷徨那么久。
为了方便二人说话,何妙音大着胆子,打发了身边的丫鬟。
如今乔正臣露出挣扎痛苦的神情,她心下不舍情不自禁的说出了:“乔公子莫要误会,妙音绝无指责公子的意思。只是家中开始为妙音张罗婚事,再出门多有便。”
她说到最后,慢慢压低了声音,低垂臻首,露出失落的模样。
四下无人,乔正臣不由心思浮动,眼前女子显然的动了心思的。他再不说些什么,恐怕要错过这段大好姻缘。
“妙音小姐,您——真的要嫁人了么?”
乔正臣不着痕迹的转了称呼,目光中流露出不舍与心伤,好似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何妙音晶莹如玉的手扶着幕篱,轻咬樱唇,头稍微抬起偏向一边嗯了声:“小女自幼失怙,多蒙舅父舅母照顾。前些日子,舅母透露过口风,有人上门提亲。”
这种事儿本来不该和外男提起,但是何妙音心中有了乔正臣,遇到惶惑时,难免想要讨个主意。她性情天真,即使有了心上人,不想让舅父舅母为自己安排亲事。也不敢在舅父舅母前提起。
毕竟不是亲生爹娘,哪怕待她再好,何妙音总觉得隔着些什么。
她说完之后。红云飞上脸颊不安的绞着手指。万一,这一切只是她会错了意该怎么办。乔正臣乃是正人君子。从不曾在她面前有任何轻薄举动。
也许,他只是可惜从此少了个知己。何妙音迟迟等不来乔正臣回应,粉红的小脸,变得煞白。真的是她会错了意么,乔正臣对她根本没什么心思,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何妙音这次算是想岔了,乔正臣不说话不是因为不在意她,只是在脑海中谋划着。到底该说些什么。他既不想唐突了佳人,又不害怕什么也不做,会舍了何妙音这一出好姻缘。
到底该怎么说才好,乔正臣思量着该如何表明心意的同时,又不会吓到何妙音。她寄人篱下,比起旁人更敏感,如果他大胆直接,恐怕会吓到她。
斟酌之后,乔正臣决定采用苦肉计,只见他退后几步。捂着胸口苦笑着说:“原来如此,竟是如此。小生在此恭祝小姐,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喜结良缘。“
乔正臣嘴里说着恭贺的话。面上却流露出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
何妙音眼睁睁的瞧着心上人失魂落魄,情绪难免急躁不安的说:“乔公子,你莫要误会,舅母他们这是打算而已。妙音还不曾,不曾许亲。”
吞吞吐吐的将自己还不曾许亲的话说出来后,何妙音更加扭捏了。真是羞煞人也,她今日胆子怎么这么大,乔公子会不会看不起她。
乔正臣见她小意温柔的情态,眼眸一亮。惊喜的说:“小姐如此兰质蕙心的女子,竟尚未许亲。莫不是在诓骗小生。”
话说到这份儿上,迟钝的何妙音。她低下头,声如蚊讷的说:“妙音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公子。”
何妙音本就生的身姿窈窕,秀丽的面孔隔着若隐若现的薄纱,让乔正臣顿时觉得心痒痒。
不过他没有急着示好,反而长叹一声,语气涩然的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恐怕上郑家提亲的人,能将门槛踏破。乔某只恨,只恨门庭寥落父亲早逝,不敢……”
不敢之后的话,他咬紧牙关绝口不提,情绪十分低落。
何妙音虽然失去父母早,但是在郑家从不曾为银钱担忧过,使得她将银钱全然不放在心上。
看到乔正臣因着父亲早逝自卑,她忍不住劝到:“公子不必伤心,实不相瞒,妙音也早早没了爹娘。你的伤心,妙音懂得。”
提到爹娘,何妙音红了眼圈,声音开始哽咽。
乔正臣见佳人悲戚,不由心生怜惜,柔声细语劝慰到:“妙音小姐,都怪乔某提到了你的伤心事。没想到如此聪慧可人的妙音小姐,也会遇到这样的事。老天实在太不公平,让你受到这般苦楚。”
两人同病相怜,何妙音更觉乔正臣合心。因着舅父舅母对她太好,所以何妙音偶尔思念亡亲,总要背着人,生怕被人瞧见自己落泪的模样,背后再嚼闲话。
如今遇到了乔正臣,何妙音只觉得她一满腔的愁苦,总算遇到了一个懂的人。
佳人频频鼓励,乔正臣趁热打铁目光热切专注的看向何妙音深情款款的说:“妙音,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只是找不到机会。其实,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后,你的善解人意,你的知书达理,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每次与你谈论书画时,我都有喜逢知己的感觉。”
乔正臣柔情蜜意的说着,将何妙音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情窦初开的女子,哪里能惊得这阵仗,很快她的眼波中流转出无限情意来。出于女子的羞涩,何妙音扯着衣角嗔道:“乔公子言过其辞了,妙音只是寻常女子,怎当得起您的谬赞。而且,你连妙音的样子都没见过,怎会衷情。”
两人从第一次见面,一直到乔正臣剖白心意,何妙音一直戴着幕篱,还不曾真切露出过面容。
先不提乔正臣看重何妙音的身世,哪怕她貌似无言也会昧着良心说喜爱。他慧眼如炬,小小的幕篱,又岂能隔断乔正臣对何妙音容貌的窥探。
他早就看出来,何妙音哪怕不是明艳动人的美人,至少也会是小家碧玉。
为了哄何妙音欢喜,乔正臣情意绵绵的说:“妙音这便是小看乔某了,某虽不才,但也不是重视容貌的庸俗之辈。你熟读诗书又与乔某心灵契合,我怎会因为你的容貌有所改变。”
何妙音生的美貌,出门怕被登徒子所扰,这才戴着幕篱。她方才只是试探乔正臣,听到他正气凛然情真意切的回答,不由心花怒放。
出于报答还有微妙的得意,何妙音双手撩开幕篱上的薄纱,露出隐藏在面纱下的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朝乔正臣颔首:“妙音蒲柳之姿,让乔公子见笑了。”
乔正臣纵是对何妙音的容貌有所猜测,骤然见到她的真容,心里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与他相处了几次的女子,生的如此貌美。古诗中用来夸美人的诗句,放在她身上,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勉强。
乔正臣目中露出欣赏之色,坦荡的吟道:“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9湃顺喜黄畚遥幌氲矫钜粜〗闵腿绱司O嘤尚纳钜粜〗悖敝蘩⑽排悄尘捶!
听着心上人吟诵情诗,何妙音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但是乔正臣对盛赞她的容貌,满足了她身为女子的虚荣心。
出于谦逊,何妙音婉然一笑,抿唇道:“乔公子说笑了,时辰不早了,妙音也该离开了。”
好不容易见了佳人真容,又探知了她的心意,乔正臣怎舍得与她分离。
“小姐请留步,您以后真的要拒乔某于千里之外么?乔某不敢奢望其它,只愿默默守望着小姐,看着您一生幸福。”
在男女情事上,乔正臣读了诸多话本后,可谓是无师自通。他满意的看着何妙音因为他的话动容,心下对于到郑家提亲,又多了几分把握。
何妙音同样不舍离开,只是出府太久会引起舅母,何况她又背着家人见了外男。
依依不舍的离开前,何妙音撇下了一句含义**的说:“乔公子,舅父舅母不是迂腐之人。他们重视人品和才华,对钱财并不看重。你若是真的有心,不如带上字画,托人到……”
话说到这里,何妙音不好再讲的再露骨,于是深深的望了乔正臣一眼后,放下幕篱离开了。
人去镂空,乔正臣仍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着何妙音的明眸。他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妙音小姐不止有心于他,还暗示他上郑府提亲。
这一切是真的么,乔正臣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痛让他唇角咧开,露出灿烂的笑容。
“哈哈。”
乔正臣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终于有机会翻身了。只要娶了何妙音,何愁不能考取功名,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想起伊人清丽绝伦的容貌,乔正臣心笙荡漾。如此佳人,哪怕生于农户之家,他亦求之不得。
难道老天怜他心诚,特地赐下这段姻缘么?乔正臣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就要和郑家表小姐成亲了,从此他就是正源商行的女婿了。L
☆、第三二五章 菟丝花
兴奋过度的乔正臣,清俊的面庞上透出别样的光彩,文弱的身躯挺直。仿佛已经笃定了他将娶到何妙音,一生繁华享用不尽。
想起何妙音临别前羞涩的叮嘱,乔正臣决定,为了画出让妙音舅父舅母认可的书画,他一定要在家中潜心作画,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对于书画,乔正臣还是很有信心的,汉阳城与他同龄的青年才俊,能出其左右的没有几人。只要正源商行的郑东家,真的是爱才之人,他绝对能打动他们。
风吹着窗柩发出啪啪的声响,乔正臣露出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若是郑东家和妻子不同意,他就哄得何妙音与他私定终身,到时他们不同意也是不行的。
对于阁中女子来说,闺誉比命还重要,乔正臣心知他这样做有些不地道。然而大丈夫想要出人头地,心思就该狠一些。他与何妙音,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只要他娶了何妙音之后,好好待她,未必不是一段佳话。即使妙音将来知道了,也会念在他良苦用心上,原谅他的行为。
怪只怪老天无眼,不然凭着他的材质,又怎会沦落到卖画为生的地步。
乔正臣筹谋之后,走起路来两袖生风,面上神采奕奕,径直提步出了楼,朝大杂院走去。他要及早与母亲商量好,请了媒人,到郑府提亲。
若是去迟了,何妙音许了亲事,他的如意盘算,可就打不上了。
乔母在大杂院中居住已久,早就忘记了当初的富贵日子,骤然听到儿子要到郑府提亲,还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在乔正臣的解释下。乔母这才知原来他求娶的是寄居在郑家的表小姐。在乔母眼中自家儿子十分优异,配一个双亲不在的孤女绰绰有余,爽快的应下了。
左右儿子也提过了。郑家富贵不在乎聘礼多少,只重人品。
再提何妙音与情郎互明了心迹。一颗心宛若春天的迎春花,灿灿的迎着太阳,暖化了一冬冰雪。乔公子对她是有心的,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到府上提亲了。
她既然心许于乔正臣,在舅母拿着前来提亲的人试探她的心意时,自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拒绝的太彻底,郑夫人有些纳闷。总觉得往日里沉默寡言的侄女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女儿家到底面皮薄,在与乔正臣通了心意后,何妙音反而不常出门了。当着人时,她手拿绣屏,脑海里浮现着乔正臣的温言软语的模样,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背着人时,何妙音痴痴的欣赏着从乔正臣手中买来的字画,她手中有一柄紫竹为骨的折扇,扇面亦是乔正臣所画。闲着无事。她便将身子捏在手中把玩。
约莫半旬过后,乔正臣请了媒人,带着他精心准备的诗画。前往郑府提亲。
自打女儿和侄女儿次第及笄之后,郑府的门快要被媒人踏破,郑夫人对上门提亲的人早已见怪不怪。然而,有人拿着书画上门提亲,别具一格的做法,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郑夫人于文墨人通晓的并不算多,媒人生就了一张巧嘴,将乔正臣夸的天花乱坠。在她口中,乔正臣便是时运不济家道中落的官宦子弟。假以时日,他定能金榜题名一飞冲天光耀门楣。
为了给乔正臣美言。让郑家将其放在眼里,媒婆说的口干舌燥。不过她的话显然有所成效。在媒婆的极力怂恿下,郑夫人暂时收下了字画。
郑家行商多年正源商行在汉阳城名声极旺,无论是为长子择配偶还是为女儿择夫婿,比起家世郑家更注重人品。
郑夫人虽然不通诗书,但能看出媒人带来的丹青有些功底。若这真的出自那乔家公子之手,也算青年才俊一个。
正巧,郑夫人寻夫君时,郑直也在场。一老一少一个男人,谈论着商行的公事,郑夫人不由笑开了眼。她这一生除了父母,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眼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
“夫君、大郎,现在忙么?”
“娘,您怎么来了。”
郑直听到娘亲的声音,惊喜抬头,郑东家则是含笑望向爱妻,眼中情意无限。
郑夫人微微一笑,让身后丫鬟将画轴呈上,笑吟吟的说:“今日有人抱着书画上门提亲,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你们爷儿俩读书多,瞧瞧他功底如何。”
“提亲,为妙音还是铃儿?”
郑直一手接过画轴,随口问到。时间飞快,转眼他两个妹子,也到了许人的年纪,好像昨天她们还跟在他屁股后面喊着哥哥。
郑夫人亲自为夫君展开卷轴,笑着应承儿子到:“为妙音提的,听说是个才子,不过家世好像不太好。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些,你和老爷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
为了讨郑家欢心,乔正臣这次卯足了劲儿,画了山水虫鱼,四幅画每一幅都堪称他目前的最高水平。
本来乔正臣最擅长的是美人图,是上门提亲,他怕画美人图被评为轻浮。否则的话,乔正臣有信心让他们更加惊艳。
郑东家虽然不擅长丹青,但是生意场上往来,转手字画颇多,细细品鉴了之后点头赞道:“不错,若真出自少年人,画技如此老道,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旁边的题诗,字迹小有风骨诗句清丽,可见其在诗书上涉猎颇深。”
他似是对手中字画十分满意,干脆将其它三幅也一一看完,中途不忘点评。
郑直在看了第一幅之后,便觉得莫名熟悉,待四幅画全都看完,盯着殷红的鉴章开始发呆。
何春居士四字为何如此熟悉,他思索片刻后,忽道:“娘亲,前来提亲的人是不是姓乔名正臣?”
“咦?你怎么知道,这乔正臣是什么有名人物么?”
郑夫人讶然问到,没想到儿子只看了书画上的印鉴,便猜出来前来提亲的人。
想起乔正臣屡次到天域奇香,昭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要装作清高的样子,郑直嗤然一笑:“娘亲,此人我曾打过交道,才华是有一些,不过人品着实不好。我在外认的那个妹子,曾被他纠缠过。”
这话一出,郑东家放下手中书画,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本以为是一个青年才俊,没想到品性风流。夫人,这样的人,配不上我们妙音。”
郑夫人往来多内宅之人,大事上对于夫君儿子十分信服,见儿子评议乔正臣人品不端,不由露出了懊悔神色自责道:“都怪我没弄清底细,就拿了他的书画过来。好在你先前与他有过接触,否则我若蒙了眼睛,将妙音许配给他。怎么对得起你那早走的姑母姑父。”
为了让夫君放心,郑夫人在何妙音这个侄女儿身上,恨不得用十二分心思。女儿和侄女儿一起到了议亲的年纪,她事事以侄女儿为先。
没想到纵然如此,还差点着了道。
娘亲的愧疚落在眼里,郑直安慰道:“娘亲不必自责,这乔正臣乃是伪君子,在城中文人墨客中风评极好。他看似忠厚实则奸猾,好在您没有被骗,今日将字画送回便可。”
“是也,夫人何须自责。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不过是上门提了次亲,我们回绝便是。你对妙音如此上心,兰瑞和成阳在天之灵也会感激的。”
夫君和儿子发了话,郑夫人也不迟疑,当即将字画退回了媒人。
再说何妙音,盼了大半个月,终于等到了心上人的提亲的消息。先前舅母提及前来提亲人的姓氏时,她惊喜的差点笑出来,最后还是咬着舌尖忍了下去。
在将字画送给舅父评鉴前,舅母先给她过了目。何妙音精通书画,匆匆一瞥后,对心上人的用心十分欢喜。
她有自信,只要舅父见了这些字画,定然会欣赏乔郎的才华。何妙音只重视心灵相通志趣相投,不在意他家世如何。
等闲富贵公子靠着家中基业,过着浪荡日子,或者忙于行商,如她表哥一样,一走就是半个月。
何妙音不求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只求有个人,能懂她的心思,两人一起谈论诗画。他灯下寒窗苦读,她在旁边红袖添香。
自打舅母离开后,何妙音在闺房中焦急的等待着消息传回。没想到,她等了两个时辰,最后等到的却是舅母将字画退回的消息。
心中期盼一下被打碎,何妙音情急之下差点昏厥。她平日少言寡语,有什么喜欢闷在心里。
即使很想到舅母面前问个明白,可是想到那场面,何妙音又露了怯。在她心里,对乔正臣一万个愿意,只待舅母问她意愿后,羞怯的应下这门亲事。
发展到这一步,是何妙音万万没想到的。难道说她的舅父舅母也是那般势利之人,只看重身家聘礼。
也怪郑夫人怜惜侄女柔弱,她想着直说乔正臣品性不好,怕妙音多心,顾影自怜暗自伤神。于是在忙完了手头事后,郑夫人将提及乔正臣,只说不舍得何妙音嫁过去吃苦。L
☆、第三二六章 拆散才子佳人
郑夫人一片苦心,落在了何妙音耳中,却成了舅父舅母嫌贫爱富的证明。她当即鼻头漫上一阵酸楚,又怕舅母多心,压下了心中感伤强颜欢笑。
待舅母走后,她屏退下人,伏在床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哭完了她怕眼睛肿胀让人看出端倪,拿湿帕子捂住眼睛,冷敷消肿。
何妙音本就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哭了两场又值寒冬来临,草木凋落,一个人倚在窗前愁眉不展。她身子柔弱,被风一吹,竟是病了下去。
这一病不打紧,何妙音心中抑郁身子骨孱弱,内外交困下,缠缠绵绵一躺就是小半个月。阖府上下,被她这一病惊得乱愁云惨淡。何妙音比起铃儿要小上两个月,生的又美丽柔弱,大家都打心眼儿爱护她。
如今何妙音病了,郑夫人一颗心全落在她身上,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儿女亲事。于是何妙音和郑铃儿的婚姻大事,暂且被搁在了一边。
何妙音本就惶恐舅父舅母拒了她的心上人,然后乱点鸳鸯谱将她和那些徒有虚表的富家子弟凑在一起。如今见自己生病后,舅母不再提亲亲事,慢慢心安。
她本单纯为了拖延时间,想不出的好的办法,每次喝药偷偷倒了一半到花盆中。几次下来拖得身子愈发消瘦,精神也跟着不济。
至于乔正臣满心热血的上门提亲,不到半天的功夫,字画就被打了回来。整个人如霜打的芭蕉失魂落魄,他守在书斋中,想和何妙音见上一面,久候不至心下不免焦急。
一向自负的乔正臣,全然没想到自己的心血之作。会被人弃之如敝履。难道堂堂正源商行的掌舵人,会是嫌贫爱富之辈。
只因乔正臣从不知郑直名姓,也不知他是正源商行的少东家。故而不知自己真面目早已暴露。倘若知晓郑直便是那个对他十分不屑的年轻人,乔正臣恐怕还会掂量下。自己成为何妙音乘龙快婿的可能。
两个青年男女,情意正绵时被人阻止,如同沸腾的油锅里溅入了水滴,势头反而更大了。乔正臣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打探出何妙音渺无音讯的原因,原来她竟是生病了。
两人相识这么长时间,乔正臣对何妙音也有几分真情实意在。佳人卧病在床,他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是郑家非等闲门户。乔正臣想混进去,与何妙音见上一面,几乎是痴心妄想。
一想到那个巧笑嫣然的美人儿,如今容颜憔悴,乔正臣心里就跟着疼。
情急之下,乔正臣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想办法托书斋的人。求掌柜待到郑家小姐派人来拿字画时,将他的书画免费送到府内。
何妙音缠绵病榻,心中又记挂乔正臣,少不得想办法送出个消息。百般无奈之下。何妙音只能吩咐丫鬟到常去的书斋买字画。郑夫人怜惜何妙音体弱,从不干涉她这些风雅爱好。
故而,何妙音大胆的举动。终于换回了心上人的画作。她急不可耐的展开画卷,待看到图中内容中,心中不由凄楚。无奈何,只因画中落梅点点,怪石嶙峋,好一派萧条景象。
她既然与乔正臣心意相投,又怎会不知,这是心上人变相诉苦。他的心,大概似这梅花。揉碎飘零了一地。
何妙音一方面感念乔正臣不是狡猾多情之辈,信守诺言上门提亲。被拒绝之后依然挂念着她。另一面,又因为舅父舅母在婚事上的限制。倍觉凄楚。
如若亲生父母在堂,她一定大着胆子,将心意直白说出,也不会不上不下在这里兀自担忧。
何妙音到底年轻,得的又不是大病拖了小半个月,最后还是好了。等她恢复健康,郑夫人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能落下了。眼看到了冬天,妙音和铃儿又长了一岁,她不由又踅摸起二人的婚事。
郑夫人将何妙音视作亲生儿女,经历了乔正臣的事后,在两人婚事上更加慎重。每当有人上门提亲,或者露了口风,她都要着人细致打探一番。
郑家在汉阳乃是数一数二的富户,郑夫人当了这么多年主母,自是知晓世间男儿不是都像她夫君这般清正耿直。
总有那么一些人,妄图借着裙带关系,攀上郑家这棵大树。郑夫人不愿意让别有用心之徒,将自己如珠似玉的两个女儿带走。
待郑夫人第三次询问何妙音,是否中意她看上的俊才,心底因为辜负心上人倍受折磨的何妙音终于忍不住,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心思说出。
她没有直言喜欢乔正臣,只说她不慕富贵荣华,只想嫁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夫君,擅长吟诗作赋描绘丹青。
何妙音吐露心迹时,心情激荡,小脸红彤彤一片。说完之后,即刻告罪,好似做错事一般。
郑夫人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见状大惊失色,难得她这侄女儿,竟是有了心上人。只因何妙音刚生过病,郑夫人怕太严厉吓到她,只得先行安抚。
事后,郑夫人将何妙音身边的使女逐个叫过去暗自排查,又将她前几个月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梳理了一遍。
这一段梳拢之后,郑夫人从何妙音书房中,落款为何春居士的多幅画作中看出了名堂。
难不成,她这侄女儿竟是喜欢了儿子口中心术不正的乔正臣。郑夫人心惊之下,小心找何妙音对峙,不着痕迹的将从郑直口中听到的关于乔正臣的消息说与她听。
没想到何妙音性子执拗,郑夫人不说还好,一经挑明,她索性破罐破摔,直嚷嚷着此生非乔正臣不嫁。
这种话哪里是闺阁中小姐能说的,郑夫人心中大苦,怕长此以往出了什么丑事儿,只得和夫君以及长子商量。
郑直一听表妹竟然喜欢乔正臣,当即就炸了锅,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揍他一顿。这个虚伪的男人,是不是跟他过不去,偏要盯着他身边的人下手。
坏就坏在,何妙音一门心思认为乔正臣是个好人,无论家里人怎么劝都不回头。甚至觉得舅父舅母还有表哥他们,为了拆散她和乔正臣,故意诋毁他的名声。
听闻表哥要去打乔正臣,她又哭又闹,郑直无奈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家子为了让何妙音回头,苦口婆心好话歹话说尽,她就像一粒铜豌豆,死咬着非乔正臣不嫁。
偏偏此时,乔正臣再次上门提亲,为了不让何妙音得知后喧闹,这一次乔正臣的媒人连郑家大门都没能进去。
郑直一个大男人,实在弄不懂表妹在想什么,明明一个渣男,偏偏还要百般维护她。
好在郑直焦头烂额没多久,辛夷回来了。在郑直心目中,辛夷一直是个有主意的,故而他想从她那里讨个法子。
只是念在她刚回来舟车劳顿,郑直不好意思那么快麻烦她。过了好几日后,抽空将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着郑家的难题,说与辛夷听。
要谈辛夷听到这件事后的感受,说真的她完全没想到。经她这只小蝴蝶煽动翅膀后,转了个弯儿,乔正臣还是走上了靠着女人往上爬的路。
区别之处在于,乔正臣前世靠着她这个农户出身白手起家的商女,这辈子则是看上了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富贵孤女。
想到这里,辛夷的心思不由微妙。这样的男人,大概也就这点儿出息了,虽有才华却不愿意吃苦,总想走捷径。
莫说郑直是她亲如兄长的朋友,兄长的妹子理应也是她的妹子。哪怕乔正臣此时骗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也会想办法出手干预。
恶人自有天收,只是辛夷等不及老天来收乔正臣了,她想亲自给他一点儿教训,教他知道昧着良心办事儿是会遭报应的。
郑直讲述完表妹之事后,见辛夷神色变化莫测一言不发,不由担心的问:“怎么了,难不成你也觉得棘手。唉,我这表妹,真是鬼迷心窍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哦?”辛夷回过神来,歉然一笑,“我在思索该如何既然妙音小姐认清乔正臣的真面目,又无伤她的闺誉,还能让乔正臣得个教训。”
郑直眼睛一亮,惊喜的拍了下大腿:“真的有这么好的法子,我就知你主意比旁人多。你快说与我听听,到底是什么好法子。”
“瞧你猴急的模样,想要两全其美,自然要仔细考虑一下。不如这样,你今日且回,待明日或者后日我想出章程来,再与你细谈。”
辛夷笑说,眉眼宁静自信,让郑直莫名信服。
“好,我听你的,”说罢后,郑直露出苦恼之色,不好意思的补充,“只是我那表妹自幼性子敏感,你的法子不要太过激,吓到她就不好了。我爹娘可是最疼妙音和铃儿了。”
头一次从郑直身上看出兄控形象,辛夷哑然失笑,白了他一眼说:“我自是明白,不过我只管出主意,筹办的事儿可要你来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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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七章 心灰意冷
“这还用你说,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我那表妹回头,郑直哥请你到汉阳城最好的酒楼吃上三天也无妨。”
他满是期待的瞧着辛夷,爽快许下承诺。家中有一个天真美丽又柔弱的表妹,实在令人伤脑筋。若何妙音真的从里到外都柔弱就好了,可她偏偏在婚事上主意如此正。
心里想的话,郑直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你说我那表妹才貌双全,什么良配找不到,为何偏偏对乔正臣这厮上了心?”
辛夷自是知道,越是乖巧懂事的少年少女,执拗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尤其是为了爱情神魂颠倒的人,倘若熬过了那段你侬我侬的岁月,进入柴米油盐也就罢了。
在最浓烈的时候被拆散,为之殉情的前有梁山伯祝英台后有罗密欧朱丽叶,这两个例子再典型不过。所以,对付沉浸于爱情中的小儿女,就该让两人从自以为无懈可击的爱情中醒来。
如若乔正臣真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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