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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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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宜、王信父子是守沂州的义。兵都元帅,看到明军势大,当即便闻檄投降,后来又在杨蹈的拉拢下复叛,结果被常遇春一刀砍掉了脑袋。不过在杨蹈、普颜贴不花等人的眼里,王氏父子就是棋子和马前卒,用来阻挡明军前进的步伐,如果他们能够像田丰那般突然神勇起来,刺杀了明军主将常遇春那真是大功一件,可惜王氏父子是鬼迷心窍,人家大军二十万就驻在周围,他们也敢举旗反复,结果被常遇春给祭了旗。
普颜贴不花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杨蹈这是在显摆。自己的功劳,毕竟王氏父子都是在他的劝说下“迷途知返”,但是这有什么用,你有本事把常遇春也说降了。
普颜贴不花耐着性子又听其他几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终于忍耐不住了,开口道:“当今唯一之计便是收缩兵力,加强城防,与逆军决一死战。”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多样了。明。军火器威力巨大是天下闻名的,而且攻城也是出了名的狠,江宁、武昌、杭州、福州等无论是多么坚固高大的城池,在他们的手里都只有一个下场…失陷,而且这种失陷不是长期围困造成,全是在短时间里用火炮轰出来的。
看到众人还没。开战便惧敌如虎,普颜贴不花心里是又气又急,你们可都是元廷的臣子,深受皇恩,当以身报国,怎么全这样一副德性。
普颜贴不花是不明白众人的心思,不管是蒙古人、色目人还是汉人,心里都数,自从刘福通红巾军起事以来,元廷可以说被折腾地奄奄一息。十几年来耗费的大量人力物力不说,那些精锐的军队也早就在镇压义军和内耗中损失殆尽,而明军在江南蒙着头发展了十几年,这次携九天雷动之势北伐,岂是那么容易轻了的,你普颜贴不花想当元廷忠臣,我们可犯不着拿自己的小命当儿戏。
“根据最新的廷报,陛下和太子殿下已经下旨起用扩廓帖木儿大人,他可是我大元的第一员猛将,有他出马,逆军颠覆不在话下。现在扩廓帖木儿大人正在冀宁集结兵力,不日将挥师南下,只要我们坚持一段时间,战事便有转机。”普颜贴不花还要靠在座的诸位给他守城,于是在空中画了一个大饼安慰众人道。
听到这里,众人的脸色更加复杂。元帝父子干得那些龌龊事没有谁不知道的,他们两父子将元廷善于内斗的光荣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天下已经摇摇欲坠,这两位还在大都斗得不亦乐乎。一个拉拢了蒙古贵族孛罗帖木儿,一个收买了色目贵族扩廓帖木儿,这两位原本可以联手剿灭叛军的元廷大将为了元帝父子俩的那点破事大打出手,搞得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两位为元帝父子卖命还没有捞到好。孛罗帖木儿带兵入大都,千辛万苦保住了元帝的皇位,并且殚精竭力地为日落西山的元廷出谋划策。可是当元太子和扩阔帖木儿带兵打回大都来时,元帝看到形势不妙,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孛罗帖木儿,遣人将其刺杀。
扩廓帖木儿力揽乾坤于倾覆之际,可是得了好处的元太子还是一只白眼狼,不仅图谋夺取扩廓帖木儿的兵权,还向自己的老窝冀宁路下手,这下可惹恼了扩廓帖木儿。他带兵杀回冀宁,驱走了元廷官员,与元帝父子撕破脸皮,而厚颜无耻的元帝父子干脆颂旨将扩阔帖木儿罢职,真是让天下忠于元廷的将士们寒心啊。现在明军大举北伐又想起人家来了,可是心寒了一次就不可能再热了。
看到自己的一番勉励毫无作用,普颜贴不花也无可奈何,只好将任务直接分派到人头,然后申明军法,好好告诫了众人一番。
五月十日,丁德兴一路攻陷济宁、济州、兖州、泰安和般阳,益都正式成为一座孤城,十一日,常遇春率大军兵临益都城下。
“砰……吁……轰!”这是明军攻城所用臼炮特有的声音;“砰…呼…轰!”这是攻城重炮特有的声音;“砰…轰!”这是进行掩护的野战重炮的声音;“砰…砰…砰!”这是滑膛枪齐射的声音;“砰………砰!”这是线膛枪的声音。不过每一个声音响起来对于益都的守军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炮弹落到哪里,那里就会腾起一团火云烟雾,血肉横飞,而滑膛枪响过,子弹从头顶上擦过,总是能惊出一身冷汗,而线膛枪一响,守军都知道,肯定有一个倒霉蛋成鬼了。两天下来,血淋淋的现实已经教会守军该如何去躲避和分辨这些声音了。
而城外的壕沟在迅速地向前延伸,估计再过个两天就能挖到城墙下面,到那时就是益都城落的一刻了。守军也隐隐猜出这一点,要不然人家一连两天没有派人攻城,只是不要钱的发射炮弹,掩护挖壕沟,肯定是有名堂的。
看到日益靠近的壕沟,守将们便动起心思来了。以前只是听说江南大军的火器厉害,现在亲身一体会才知道现实比传说中更让人难受。益都原本也有上百门元廷官制的火炮和抬炮,可是仅仅对轰了一个上午就被明军用铺天盖地的火炮给轰得稀巴烂,剩下的十几门居然没有人敢去操作了,因为你这里这一响动静,几息之后就会有十几发炮弹追着打过来。
出城相迎,人家有二十万,自家只有两万人马,只够得上人家的零头,还没开打就能被淹没得干干净净。
五月十四日,壕沟提前挖到益都城下,十五日黎明时分,西门被一声巨响炸上了天,接着是东门也在巨响中成了一堆废墟。听到这地动山摇的声音,普颜帖不花和所有的守将心里都是一个念头,城破了。
普颜贴不花穿上铠甲,骑上战马,带着数百亲兵向东门冲去。路上他看到一股股溃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里涌来涌去,甚至有“机灵”的溃兵趁着这个大乱之际冲进平日里垂涎已久的大户家中,好生一顿抢掠。
平日里总是强调“军纪”的普颜贴不花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要是城池失陷了,再好的军纪也没有用了。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为大元尽忠。
“大人,前面是泰兴也速大人。”有亲兵禀报道。
“泰兴也速大人?也好,招呼他与我等一起杀过去,为朝廷尽忠。”普颜贴不花叹了一口气道,泰兴也速是色目人,朝廷平日里对他不薄,想来他应该是感念皇恩,准备杀生成仁。
“大人,泰兴也速大人一行打着白旗。”亲兵看仔细了说道。
普颜贴不花一时气急,但是却无可奈何,他现在自身难保,怎么有能力去杀“叛贼”呢?只好由他去了。
又往前冲了一阵子,突然有亲兵禀报道:“杨蹈大人迎了上来?”
普颜贴不花一惊,他一个汉臣想干什么,难道想拿自己的人头去投降?
“大人,杨某愿与大人一起为朝廷尽忠。”带着几个仆人家丁的杨蹈一照面便言道。
杨蹈穿着一身长衫,外面套了件皮甲,手里持着一把宝剑,十分地不伦不类。看到他这个模样,普颜贴不花叹息道:“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想不到此前自己一直看不惯,也备受压制的杨蹈居然愿意为元廷尽忠。”
杨蹈似乎看出了普颜贴不花的心思,慷慨激昂地说道:“大人,我是读圣贤书的,知道忠孝仁义之意。”
“好,好,好!”普颜贴不花连声赞道。
两人一直向前,很快便迎上了列队进城的大明陆军,看到这些整齐行进,身穿红色军服,拿着火器的军队,普颜贴不花和他的亲兵们不由想起听到的种种传说,心里先畏惧了三分,不敢上前。
杨蹈站了出来,朗声言道:“大人无忧,江南逆军善使妖法,我早就准备好了黑狗血,只要破了他们的妖法,便可直杀过去。”
说罢便喝令仆人家丁拧着装满黑狗血的皮囊冲了过去,谁知还没有靠近便游猎掩护的狙击手用线膛枪给击毙了。
“大人,我这里有泰山请来的神符,可避水火,辟邪端,只要带上它江南的妖法是伤不到我们的。”杨蹈又掏出新的宝贝,然后散发给普颜贴不花和附近的亲兵。
“大家伙儿杀过去!”揣着神符,杨蹈双目通红,疯狂地挥动着宝剑言道。他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原本不应该信神鬼之说,可是他这个读书人有点偏执,反而对信佛敬道热衷的很,这些神符都是泰山一家道观的真人给予的,杨蹈对其充满了信心。
“砰”一阵齐响,杨蹈的神符挡不住子弹,正如普颜贴不花的铠甲一般,他们一前一后的摔落在地上,很快就被混乱的人群给淹没了。
战至正午,益都城的抵抗已经完全被弹压下去了,不仅两万守军或死或俘,连那些趁乱打劫的溃兵也被斩杀了上千人,益都城落入明军手中。
至五月十九日,常遇春遣曹良臣、薛显连克临淄、昌乐、高苑等地,遣杨璟在海军的配合下攻陷登州、莱阳、宁海等地。二十二日,常遇春与丁德兴部会攻济南,元平章忽林台、脱因帖木儿弃城而逃,济南不战而降。接着丁德兴挥师向西,复攻东平、东昌、高唐等地,守将陈秉直等人闻风而逃,诸地皆平。
至此,山东大半皆被明军收复,歼灭元军六万余,俘获三万七千余,战马一万五千匹,粮食五十万石,盐六万引,布帛八万匹。
看到山东作战目标基本达到,刘浩然从徐州赶赴济南,一边派遣官员,安抚山东各地百姓,一边与常遇春、丁德兴等人协商,如何配合河南作战。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六十章 河南之战
第一百六十章 河南之战
“陛下,按照你的部署,十万陆军已经开始向西进发。”常遇春开口道。
“那就好。山东河南,我们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但我们不能因此而轻敌。这里的元军力量本来就薄弱,元军主力扩廓帖木儿部还在山西按兵不动,那才是我们的大敌。”刘浩然点了点头道。
“陛下,这个我晓得,我们在河南集重兵,就是要好好对付扩廓帖木儿。”常遇春一脸郑重地说道,按照刘浩然的部署,常遇春带去的十万大军大部分都是火器部队,加上冯国胜的十万火器部队,足有二十万,的确是用来对付扩廓帖木儿。虽然此前的战事非常顺利,常遇春没有遇到棘手的对手,但是他明白扩廓帖木儿的厉害,人家父子两人转战十余年,剿灭了黄河流域的红巾军,这份将才还有麾下的军队都不是吹出来的。
“陛下,我只是担心我军重兵云集河南,万一扩廓帖木儿不上我们的当,反而率铁骑越过太行山,直趋山东,那就麻烦了。”常遇春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三哥放心了,大哥手里不是还有二十万大军吗?虽然不敢说战胜扩廓帖木儿的铁骑,但是阻挡一段时间足矣。我不怕扩廓帖木儿奔袭,就怕他守在山西不动,届时我们要渡河北上与他硬碰硬就麻烦了。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一手后招吗?”刘浩然笑着说道。
北伐前,刘浩然与重臣谋士。们商量了许久,一致认为元廷最大的支柱来自两个,一是扩廓帖木儿的部队,二是大都、辽阳附近的蒙古骑兵。扩廓帖木儿部下都是久战之师,虽然经过与孛罗帖木儿内耗损失不小,但是应该还有五万到八万的骑兵,这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只有打败了这支军队,北伐才能说是锁定了胜局;而大都、辽阳附近的蒙古骑兵是元帝保命的力量,而且这支军队以蒙古人为主,据说有六万户,要是能够在河北截住这支部队,打残它,将来就算蒙古人退回到漠北去对中原的威胁也会小很多,只是这支部队不容易截呀。
为了歼灭扩廓帖木儿部和大都。蒙古人,刘浩然做了周密和精心的安排,首先右路军打下山东后转向河南,合力经略那里,一是引扩廓帖木儿南下,就算他不南下,也可以直接北上,直捣其老窝,二是避免深入元廷腹地,使得元军全部集中在河北一地,力量集中反而不好打了,必须加以牵制和分割,逐一歼灭。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标,傅友德的左路大军便承担着牵制扩廓帖木儿重要盟友…李思齐部的任务,不求打败他,但是务必让他不能和扩廓帖木儿合流。
常遇春想了想,就凭丁德兴和。他手里的二十万大军,只要扩廓帖木儿敢来山东,就一定能黏住他,届时自己和冯国胜部围过来,三十万大军正好可以将其包围。
“那陛下一定要担心。大哥,侦骑可一定要撒到大清。河以北。”常遇春最后叮嘱道。
“三弟,你放心好了。”丁德兴咧着嘴巴笑道。
“陛下,山东现在有饥民上百万,是不是该放粮赈济。他们了。”新任山东布政使胡琛开口道。
山东自毛贵占据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安宁过来,。已经严重破坏其生产秩序,而现在是夏季,只能寄希望于八九月份的冬小麦,可是收获却要等到来年的三、四月份,这其中有好几个月的空余时间是白白吃粮食,这让刘浩然觉得太亏本了。
“冬小麦耕种还。有三四个月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一定要加紧清查户口,丈量土地,然后分配好土地,准备秋种事宜。”刘浩然想了想说道,“但是百姓们不能空闲下来,得给他们找些事做,你有什么想法?”
“陛下,我建议改赈为工,以赈济的粮食为报酬,雇请山东青壮对大清河、运河及各地水利工程进行修缮,如果还有多余的人力就开始修直道。”
“不错,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刘浩然不由点头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虽然蒙古元廷出了贾鲁这样的水利专家,也费力修缮了黄河。可是蒙古人的惯性思维摆在那里,修水利工程还不如扩张牧场,大水泛滥不管它淹死多少人,只要不殃及自己的牧场,还有人给自己放马牧羊就行了。所以江北的水利工程是年久失修,荒废地不能再荒废了。现在用赈济的粮食诱使山东百姓们出工修工程,一来可以让饥民吃饱肚子,二来可以利用空余时间把水利工程修缮好,为来年的丰收打好基础。
“让百姓出工没错,但是一定要给足粮食。还有这修缮一定要规划好,让格物院的营造研究所、农牧研究所派人过来,好好策划参谋一下,不要做无用工。”刘浩然最后叮嘱了一番。
“陛下,臣遵命”胡琛连忙应道。
“对了,大哥,山东初平,地方肯定安宁不了,你的精力除了防范元军南下,还要将心思放在地方靖平上,对于那些胆敢趁乱劫民、不受招抚的盗匪,一律严惩不贷。我们光复了山东,就要拿出安定地方的气魄和手段来。”
“陛下,臣遵命!”丁德兴神情肃穆地领命道。
六月十一日,常遇春率军西进,一路上连克大名、濮州、开州、滑州、曹州,然后在封丘渡黄河,于二十四日与冯国胜、邓友德部汇集于汴梁城下。
元廷开封守将李克彝、左君弼互相推诿怯胆,随着明军三十万云集城下,李克彝当机立断,率部西逃。孤立无援的左君弼眼见守城无用,只得率兵投降。这位与江南军斗了十多年的庐州军阀这次终于降服了明朝。
六月二十九日,稍事休整的明军举兵向西,邓友德和胡大海一马当先,率先攻克洛阳东边要关…虎牢关。洛阳守将脱因帖木儿欲趁明军前军立足未稳,先发制人,率五万军出迎,在偃师黑石渡与邓友德、胡大海部展开决战。
邓友德以胡大海率四个步兵团在正面迎敌,以长矛方阵相迎。脱因帖木儿知道此战关系重大,严令诸军舍命相战,并布下督战队,兵退杀兵,将退斩将。在此严命下,元军只好拼死向前,一波接着一波向明军长矛阵冲去。可是明军也是百战余生的雄师,摆下的长矛阵更是久经沙场的,在元军的冲击下稳如磐石,不一会便在阵前积下如山的尸体。
两个时辰过去,毫无进展的元军士气大衰,督战队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时,一直蛰伏于阵后的邓友德看时机差不多,亲率五千精锐,直杀入元军中军。这五千精兵以定远军第四步兵团为主,正是明军中最精锐的虎贲之一,一路上杀将夺旗,势不可挡。邓友德不一会便杀到脱因帖木儿跟前。
刚才还连杀上千后退的败将残兵的脱因帖木儿见明军杀近,当即率亲兵遁逃,不知所踪。
五万元军大败,洛阳城便沦为一座空城,守城的梁王阿鲁温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举降。
与此同时,陕西之战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傅友德善奔袭,来回纵横,兵无常势,而徐达也是善于骑兵奔袭,两人搭档,各领一军,忽左忽右,镇守长安的李思齐和张思道一日三惊,却摸不到明军主力在何方。
利用李思齐和张思道的迟疑,傅友德和徐达分别攻克蓝田、咸阳、临潼、户县,等李思齐、张思道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长安城成为一座孤城,二十万明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李思齐和张思道知道孤城难守,也知道明军攻城的手段,当即率军西逃凤翔,谁知傅友德早就算好了他们的退路,围攻长安只是虚张声势,大军云集于兴平一线。待到李思齐、张思道举军西逃时,半路伏击,重创其部,七万大军损失过半。
李思齐、张思道好容易收拢了四万残兵,逃离了傅友德部的追击,谁知道徐达不知从哪里绕到了武功,纵三万骑兵来回践踏,让李思齐和张思道血本无归,仅领万余残兵退回凤翔。
河南安定下来后,冯国胜遣邓友德、胡大海等部分别攻陷了归德、陕州、登封等地,并遣濮英兴在孟津渡河,进攻怀庆路,对扩廓帖木儿的地盘发起试探性进攻。
这个时候的扩廓帖木儿已经接受了元帝的诏书,官复原职,总领天下兵马,主持“平叛拒逆”事宜。虽然元帝父子的动作让他寒透了心,但是忠于元廷的他知道元廷最大的危机已经逼近,这次危机不比刘福通的北伐。刘福通的北伐在他看来纯粹就是漫无目的的流寇作乱,剿灭之时指日可待。可是明军的北伐却大不同,刘浩然沉寂了十余年,积聚全力却在一朝爆发,其实力和来势与刘福通的“散军乱兵”有着天壤之别。
扩廓帖木儿研究过明军的作战方式,知道这支军队可以说是天下有数的精锐之师,不但训练有素,其彪悍舍命程度丝毫不输自己的精锐,而且人数众多。据他知道的情报,明军在三路一次就投放了超过七十万之众,远远超过其能承受的数量,就是正对面的中路明军也达到了三十万,不是轻易可以抵挡的。
因此扩廓帖木儿一直按兵不动,他在寻找明军的弱点和空挡。他知道,在野外与明军硬拼硬绝对讨不到好处,只有发挥自己铁骑的机动和突然打击等长处,才有可能取胜。但是明军为北伐筹划了十余年,战略部署枢密院更是做了缜密的推演,加上三路主将都是大明名将,互相配合娴熟,弱点和空挡还真不好找。而且迫于大明众名将和刘浩然的威名,一般的弱点和空挡扩廓帖木儿也不敢轻易去试探,谁知道这是不是陷阱,要知道陈汉、张士诚等不少势力就是在战场上被刘浩然和其属下灵活多变的战术打得找不到北。
按兵不动了一段时日,扩廓帖木儿骤然发现仅仅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山东、河南大部和陕西一部已经落入明军之手,他们的动作可真快,想来北伐前做过缜密的部署,这才势如破竹,漂石而下。扩廓帖木儿知道,再这样等下去,只能是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对明军进行反击,于是扩廓帖木儿把目光放在了渡河的濮英部。
七月十日,濮英率三万军攻陷了怀庆路河阳、河内、济源,随之挥师继续北上,攻陷了阳城、泌水,兵临晋宁路(今山西临汾市)。
七月十三日,扩廓帖木儿突然发力,遣大将钟要麟率兵日夜兼程,绕道潞州(今山西长治市)、泽州(今山西晋阳)直取了河内(今河南泌阳),切断了濮英部的退路,大将张贤才率军进驻曲沃,大将都穆海牙子率军进驻泽州,扩廓帖木儿率重兵进驻晋宁,从三面包围了泌水的濮英部。
濮英很快就发现了形势不妙,现在东南方向的退路已经钟要麟堵住,他扼守河内、河阳,一方面是切断自己的退路,另一方面正好凭借黄河天险阻挡河南的援军接应。而扩廓帖木儿率领大军从正北、正西、正东三个方向压过来,兵力在五到六万,正好是自己的一倍多。
如果据泌水城坚守,倒是可以抵挡一阵子,可是做为一支孤军,最大的问题是粮草补给。将士们饿着肚子坚持不了多久,而且泌水那座小县城,城池破烂不堪,守城就等于是野外扎营。
什么办?就这样看着扩廓帖木儿将自己重重包围,然后用优势兵力慢慢地割自己的肉?濮英在大帐里考虑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决定趁元军还未合围之时,立即寻路而出,只有这样才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可是突围口选在哪里呢?濮英趴在地图上看了两刻钟,目光最后定在了一个方向上。就从这里突出去,可是谁断后,谁开路?濮英不得不在心里仔细斟酌了一番。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中条山突围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中条山突围
“建业,怎么样?还是被打下来了?”濮英焦急地问道。
“大人,属下无能,我已经两次突击了,可是依然攻不破连山口。”吕光豪面带愧色地答道。
濮英看着一脸尘土,铠甲上沾满血迹的吕光豪,知道连山口的守军的确难啃。自从自己率兵突然从泌水脱身,调头奔向西南的中条山地区,扩廓帖木儿很快就明白自己的意图了。东南方向的退路被断了,那就改奔另一条退路。西南方向是中条山,南边便是平陆,那里有渡口下阳津可通往已经处于明军控制的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濮英可以断定,只要自己占据平陆,就可以与南岸取得联系,在援军的接应下可以从容渡河,更重要的是平陆一带是中条山与黄河相夹之地,山地众多,地势狭长,利于步兵坚守而不利于元军的骑兵活动。
可是关键是扩廓帖木儿反应相当迅速,他识破濮英的用意后一边遣快马通知解州、夏县、安邑等地的守军坚守险要,坚决挡住明军的去路,另一边迅速调集诸路兵马,火速向西南方向围过来。
解州、夏县、安邑都属于晋宁路,而晋宁路也是扩廓帖木儿父子经营多年的老窝,这里驻有一些部队,接到扩廓帖木儿的命令,守军立即抽调了四千精锐进驻夏县以东的连山口。
连山口在中条山东端,是通往平陆的要道,元军守在这里,凭险坚守,正好卡住了明军的脖子。为了全军的安危,濮英就把突破连山口的重任交给了吕光豪。
从这一点来看,濮英是十分。器重吕光豪的。吕光豪,字建业,颍州人士,年少有志,以好武任侠闻名乡里。值元末大乱,其号令乡人,聚众自保。后邓友德收复安丰,经略颍州,其领义民相投。虽然他投附较晚,但其勇武善战,勤学持礼而为邓友德、冯国胜喜,后推荐入南京陆军军官学院骑兵科就读,毕业后历任骑兵营都营,骑兵团统领等职。这次北伐正好跟随邓友德为中路前锋,初定河南后冯国胜便将其指派给濮英为副,一同对山西之地进行试探性进攻。
“建业,目前的战局你是知道的。我。们后面有扩廓帖木儿五六万铁骑,甲二百一十九团、甲二百二十一团、乙一百六十三团在太阴山阻击地非常辛苦,防线随时都可能崩溃。一旦太阴山支持不住,而连山口迟迟未打开,元军铁骑一拥而入,我们这三万弟兄可就要全交待在这里了。”
吕光豪脸上泛起一阵红色,濮。英的话让他感到更加羞愧。战局正如濮英刚才所言,十分的危急,而这一切的关键都在连山口,要是自己迟迟拿不下这个关口,那自己就是罪人一个。
羞愧并没有让吕光豪失去理智,他开始迅速地盘。算起连山口地形和敌我军势。连山口不过就是两座小山相夹,中间留出一条大道而已。不过元军在这个山口筑有两道木栅,经过两次交手,吕光豪估计前面的元军不会超过五千。而自己麾下有两个骑兵团,由于是试探性进攻,所以全军没有携带火器,只能靠硬碰硬地死冲了。
“大人,依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只有死啃连山口了。。只是我手上有六千骑兵,无法形成优势兵力,也就无法利用连番突击的战术对守军进行攻击,我建议收集全军的马匹,那怕是驮马,只要它能跑,全部拉上去,然后再组织会骑马的军士,临时组成骑兵部队,与骑兵团混合使用,我估计能凑个四千骑兵出来,总计就有一万余骑了。我准备将骑兵分成三队,轮流攻击,另外一千精锐做为机动队,一旦守军疲惫露出空挡,我就将其投入进去,撕出一条口子来。”
濮英看着吕光豪坚定的神情,最后凝重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为全军争取一条生路,吕光豪制定的这个进攻计划简直就是拿人命去拼,一直拼到守军疲惫不堪,然后才一举突破。
“建业,待会我会。去太阴山亲自督战,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自从北伐以来,我军势如破竹,我们可不能成为第一支全军覆灭的部队。”濮英拍着吕光豪的肩膀说道。
吕光豪知道濮英亲自前往太阴山督战是什么意思,那里正在打阻击的是原湖广苗军改编过来的部队,虽然在待遇上一视同仁,但是一向很傲气的老部队从心里看不起这支南蛮部队。这次濮英让这支部队打阻击,到底用意是什么,吕光豪不想去猜测,但是他知道,濮英亲自赶赴太阴山,按照明军军制,除非是太阴山阻击的明军全军覆灭,这阵地就不能丢,否则全军将接受严酷的军法。
“大人,你放心,要不我打下连山口,要不我死在那里。”吕光豪淡淡的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大人,这是第三波突击了。”副将严铮在旁边说道。
吕光豪站在那里默然不语,只是盯着远处的连山口。严铮一咬牙,一摇手里的旗帜。很快只听到轰轰的马蹄声响,三千围着红巾,身穿轻甲的大明骑兵疾驰而出,呈散兵队形向连山口冲了过去。
刚冲到一半的路,木栅后面飞出密密麻麻的箭雨,落在了骑兵们的头上,不停地有骑兵中箭跌落下马,可是其余的骑兵继续策动着坐骑,利用马匹冲刺的速度,尽快冲到木栅前面。
终于有数百骑兵冒死冲到了木栅前面,他们将手里的物品一甩,丢在了木栅前面,不一会便堆积了半尺多高。这些都是易燃的干柴稻草,里面还加了随军伙夫用的油。
上千骑兵丢下东西,转身便走,后面有数百骑兵持着火把冲了过来。守军知道明军的策略,开始照顾起那些手持火把的骑兵。这里的守军都是扩廓帖木儿父子的老部下了,不乏善射之人,他们张弓搭箭,瞄准疾驰的骑兵,嗖嗖地放箭。
骑兵速度很快,箭法再好也很难射中,可是架不住守军人多势众,众箭齐发,还是有数十位骑兵中箭落地。后面的骑兵一倾身,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火把,继续往前冲。待冲到木栅前面,骑兵把火把往柴堆里一扔,很快便腾起了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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