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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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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又打散了,接着又是刺刀上阵,一顿猛杀。实在坚持不了的前军终于开始溃散了,居然连补上来的五千援军也给冲散了。
看到跟在溃兵后面出现的一片红色海洋,陈友仁觉得自己的小腿不由地在微微颤抖。中军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前军退下来的溃兵收拢好,刚一抬头却发现大内亲军站在一百米外列队站立不动了。
有经验的前军将士们顿时炸开窝了,“赤军要喷火了!快跑呀!”大内亲军那鲜红的军服和犀利的滑膛枪已经让这些人万分恐惧,看到他们摆出熟悉姿势,当即很多前军将士纷纷调头,挤开身后的中军,向后逃命。
“开火!”六千枝滑膛枪又一次地齐射,不管是诧异迟疑的中军还是转背想跑的前军,不管是胸口还是后背,只要被铅弹击中,就现出一个血洞,无一幸免,一时间,大内亲军的对面倒下近千人。
放完枪的大内亲军并不急于发起刺刀冲锋,而是站在原地继续装填弹药,各团统领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汉军的中军,也是他们的最后部队,所以各统领更愿意用火力先最大可能地杀伤敌人。
在中军军阵一片混乱中,大内亲军又一次举起了滑膛枪,打响了第二轮齐射。在第二次装填弹药时,刚才没有派上用场的掷弹兵出现了,他们趁着齐射的空隙,向前飞跑着,在四五十米的距离外点燃手榴弹,然后飞甩进汉军的军阵,在彼此起伏的爆炸声中调头就跑,回到步兵的后面。
数百个手榴弹在汉军军阵密集的人群中炸响,飞溅的弹片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案现场,数百军士死得少,受伤的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下半身受伤,躺在那里发出的惨叫声让旁边的战友毛骨悚然,军心大动。
三轮齐射过后,大内亲军又开始刺刀冲锋了。齐射过后,也把汉军吓唬得差不多了,想靠齐射全歼汉军这一万多人是不可能的,还得靠刺刀肉搏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给我上!后退者格杀勿论!”陈友仁血红着眼睛大叫道,现在他的中军必须面对大内亲军,而左翼已经被定远军长矛方阵杀透了,那如林的长矛正从远处缓缓压过来,而右翼被定远军骑兵杀得岌岌可危,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现在是千钧一发的时候,己军要是再顶不住,估计就是全军溃散了。
正当陈友仁一口气斩杀了好几个败军之将和上百个居然跑到自己跟前的逃兵,试图用鲜血稳住士气军心的时候,一个亲兵跑过来悄声地说道:“大人,江面上出现了江南水师的哨船。”
陈友仁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江南水师的哨船,意味着江南水师的主力离这不远了,要是他们横在江面上,光靠那百余艘运粮船,就只有跳江的份了。一咬牙,陈友仁丢下正在激战的军队,带着数百亲兵,悄悄地离开了军阵,登上了准备待发的快船,一溜烟就跑了。
其他将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再仔细一看,主将陈友仁真的跑了!他们也不傻,当即带上亲信之人,悄悄地离开前线,跑向码头。船只有那么多,知道的人越少,他们就越有机会登上船逃命。
但是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开了,将领们集体失踪,军官们也随即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马上调头向码头跑去,在他们的带动下,数万军士也跟在后面。汉军军阵全线崩溃,三万多败军早就没有心思去管身后的定远军,他们只想着如何抢上船,离开这个死地。不到半个时辰,码头上挤满了人,数万汉军拼命地向停在江面上的船只挤过去,不停地有人被挤下水去,也有不少的人终于挤上了船,但是更多的人在外围怒吼着,最后为了抢到一条上船的路,这些刚才还并肩作战的汉军们开始互相厮杀起来。
挤上船的人越来越多,几乎站满了整个船,连船篷顶上、桅杆上都站满了人,由于先来的将领带走了不少船,所以现在的船只根本不够用,但是逃命的军士们那管这么多,只管往船上挤。
有两艘船由于站得人太多,加上有人在船上因为挤地方发生的殴斗,结果在一阵乱晃悠下竟然翻了,来了个底朝天。而其余的船由于人太多以及源源不断还在往上挤的人流,根本无法开船。着了急的将领军官们一边命令桨手用力划船,一边命令亲兵挥动兵器,把多余的人赶下船去,并阻止人上船。这下又引起了一阵争斗和厮杀,现在的汉军军士也管不到谁是长官了,只有上船逃命。
终于,船只丢下了大批的尸体,砍断了不少攀船的手,慢慢地驶离了码头,上万没有挤上船的汉军军士们无不跪在码头上望着远去的船只嚎啕大哭,最后无可奈何地做了俘虏。
至此,陈友谅东征时带出来的大量船只和三十万将士经过当涂、慈湖、采石矶等战事后,逃回去的不过船只两百余艘,将士两万余人,也就是说,陈友谅把他超过一半的家底全败光了。陈友谅、邹普胜、陈友贵是侥幸跑回去了,但是陈友仁在芜湖被江南水师追上了,最后成了俘虏。
而江南乘胜追击,水师逆江而上,直扑安庆。而一直在谨防陈友谅在北岸上岸和准备随时支援扬州的常遇春在接到采石矶大捷的消息,立即挥师向西急行军,与水师会于安庆城下。而一直游弋在当涂、芜湖南线,谨防陈友谅在南岸登陆深入并随时准备支援江宁的傅友德却不知所踪,或许当他出现的时候,陈友谅又要头痛了。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七十六章 风波一
慈湖、当涂一系列的大捷又一次让江宁城陷入了欢庆的海洋。应该是从东南大捷开始,每次大捷,官府都会在邸报上大肆刊登胜利和战事的经过,并在各大街和城门处悬挂彩旗和表示喜庆的红色灯笼,绍兴大捷后更是组织了一次规模庞大的军民大游行。虽然有点劳民伤财非议,但是这一系列动作都无疑地极大了鼓舞了江南军民的士气,对江南行省和刘浩然更加信任和充满了期望。按照刘浩然的话来说,这些动作就是要让江南军民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和荣耀,让他们更加相信这个政权,从而对这个政权产生归属感。这些可都是刘浩然后世经验所得,也是他提倡国家、民族等概念的重要一步。
慈湖、当涂大捷自然也经历了一次大欢庆,但是由于不是击败元军,所以江南行省没有组织声势浩大的军民大游行,但是江南军民依然陷入了喜悦和兴奋之中,对江南行省和刘浩然的崇敬之情也越发的浓厚,这时,江宁学堂一帮热血学子集合在一起,打出了劝进刘浩然称帝的旗号,先是在校园里大肆宣传,然后又走上了街口,一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各民办邸报纷纷刊登了这个消息,而江南各地军民也将话题转移到劝进上来,并有不少官吏军民纷纷附和。
在他们看来,江南行省大败了自称汉帝的陈友谅,已经是江南当之无愧的霸主,那么刘浩然自然有资格称帝了,至于现在躲在安丰的小明王和刘福通早就被他们抛在脑后了。那帮江宁学堂的学子们说得很清楚,现在江南和刘浩然已经众望所归地承担起驱逐鞑虏、光复中华的重任,那么就应该早登大位,以安民心,这样才师出有名,聚集江南江北军民,早日完成大业。
但是在群情激昂时,做为江南行省的喉舌-《江南邸报》和军方的喉舌-《红旗邸报》却对劝进事宜只字未提,而江宁城内的高级官员和将领更是一言不发。敏感的人很快意识到,江南行省高层应该对劝进事宜有分歧意见,应该很多原本放出话来的中层官员和大商人们都闭上嘴了,因为他们知道,《江南邸报》和《红旗邸报》说出来的话就等于刘浩然说出来的话,现在这两家都不开口了,就说明刘浩然在称帝上有自己的想法。
此时的刘浩然正阴沉着脸听夏煜做工作汇报。
“此次带头劝进的江宁学堂学子有七人,分别是杭州海商王秉耀、平江丝绸商郭松岳、湖州粮商贾道圆、松江布商胡三分、江宁学堂教授许平瑜、东南学堂教授广觉诚之人,还有一位薛涛文是……”
夏煜说到这里有点迟疑了,欲言又止。
“薛涛文是我夫人的堂兄是吧。”刘浩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的丞相。”夏煜的额头不由自主地渗出一滴汗珠来。而旁边的朱升、陶安、李善长、都面不改色,只有汪广洋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刘浩然的岳父薛正言只有薛如云一个独女,但是却有一个弟弟和两个侄儿,大侄儿薛涛文正好在江宁学堂上学。
夏煜说完之后一直低着头不敢出声。他身为内察司,除了军队不敢伸手之外,几乎在江南民政官制中都有耳目,而且作为刘浩然的特务头子,尽干一些见得光的事情,所以江南官员中对其颇有怨言,而李善长、陶安等高级文官又耻其为人,不待见他。为了自保,夏煜一边忠心耿耿地死跟着刘浩然的身后,另外还有心交好刘浩然的后府,对薛如云、秦罗、萧氏三位刘浩然的妻妾是百般讨好,极尽巴结奉承之能,对于三家外戚也是另眼有加。所以这次薛涛文在学堂带头劝进,夏煜早几天就接到了风声,但是却不敢下手阻止,因为他不知道薛涛文此意到底是刘浩然之意还是薛如云之意。结果事情就闹大发了。
“刚败了陈友谅一次,就要劝我称帝,要是北伐成功,岂不是要劝我称玉帝了。”刘浩然的话语中表示自己的态度,而朱升、陶安等人也默默点头。这是刘浩然和一帮高级幕僚达成的默契,称帝或许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事急不得,讲究一个水到渠成。按照他们的预计,最好的时机是统一江南了,准备北伐时称帝,这样既可出师有名,又可以鼓舞军民士气,现在闹出这么一出戏,影响了整个计划。
“内察司的职责体查民情众议,报上来让行省有准备,用邸报言论去引导舆论群情。现在你内察司有情不报,搞得行省措手不及,你说这内察司还有何用?”刘浩然厉声呵斥道。
这话说得重,听得夏煜脸色铁青,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刘浩然最忌讳的事情,有情不报。刘浩然一直强调内察司不管侦知到什么情报,必须及时如实上报,因为分析情报是否真伪和有价值是中枢的事情,内察司的职责是最大可能地获取情报。劝进这件事情上,夏煜明显是延误了上报,所以刘浩然才会今日如此的愤怒和敲打。
朱升等人依然面不改色,内察司是君王的权术,他们不能插手也无法阻止其运作,但是他们非常乐于看到刘浩然好好敲打一下这个被文官们不待见的特务头子,他们也清楚,敲打归敲打,刘浩然也不可能罢了夏煜的职。平心而论,夏煜在内察司都司的职位上还是干得不错,帮助都察院揪出不少贪污的官吏,帮助军方抓住了不少试图起事的野心家,也为行中书省提高了不少有价值的民情。在内察司的控制之下,刘浩然对于各地民情和民意的掌握越来越深,进而能够用邸报言论和官方手段进行引导和干预。
“真是想不到,这么大一件事,我是到了临头才从侍从司得知,幸好他们通知了我,这才阻止这些学子到其它各学堂去鼓动劝进。你非要闹到不可开交才上报给我,难道非要我把内察司并到侍从司吗?”
刘浩然知道夏煜忌讳什么,但是现在敲打之时他也就装聋作哑了。
夏煜的后背全湿透了,他一半是因为刘浩然严厉地敲打,另一半是听到了侍从司的名字。这个神秘的机构名义上是负责刘浩然的侍卫工作,实际上职权极大,下设有副官科、宿卫科、侍卫一科、侍卫二科和调查科。
副官科由刘浩然的军事副官组成,负责与行枢密院和各部队的联系,也就是负责收集他们上报上来的军情,向他们传达命令;宿卫科负责刘浩然府上的内卫安全以及其的随身安全护卫;侍卫一科负责指挥江宁城侍卫部队以及其出行的安全护卫;侍卫二科则是负责选派担负高级将领和文官安全护卫的侍卫;调查科则是负责情报调查,凡是涉及到危及刘浩然安全的情报他们都有权调查。
夏煜隐约知道侍从司的结构和分工,他分析一番也知道,对外权柄最重的是副官科,而暗中实际上最重的是侍卫二科和调查科,派往高级将领和文官身边的侍卫,名义上是保护他们的安全,难保没有承担监视的职责,而调查科更是手眼通天,谋逆、叛乱、闹事,都有可能涉及到危害刘浩然安全。而上次他密告傅友德、陈德胜之后就后悔了,这两人是刘浩然的亲信,与陈友谅密使接触之事可能不告诉行枢密院,但是难保不会通过其它途径上报给刘浩然,例如这侍从司,想了上次他白做了一回恶人,得罪了军方的两位大佬。
夏煜一直以为侍从司的重点只是放在军队中和将领官员身上,想不到他们居然也侦知到江宁学堂的情报,或许是因为调查科担心学子们闹事可能会有谋逆的阴谋。而侍从司的都司是蓝玉,各科的佥事都是童子营出来的,刘存信、刘存忠、刘存智、刘存安、刘存礼,对刘浩然忠心不二,除了他谁也不买账。
而童子营还在继续招收烈士遗孤和地方孤儿,刘浩然也每三五天坚持去童子营待半天,给他们讲学,与他们一起生活。童子营除了习武读书,学习文韬武略之外,更重要的是天天灌输对刘浩然忠心不二的思想。这些视刘浩然为相父的童子大部分进入海陆军学堂,完成学业一般都会进入侍从司,行枢密院或者各主力部队,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是中层军官将领,但是磨练之后就是刘浩然掌握军队的庞大骨干。
一边听着刘浩然的训斥,一边胡思乱想着,夏煜不敢开口说半个字。由于内察司特殊的体制,它完全脱离了江南的军政体系,夏煜也完全脱离了整个江南的文武官僚系统,在目前情况下,夏煜只有依靠刘浩然的信任才可能生存下去,而夏煜也悲哀地发现,刘浩然以前在官场内部多次褒奖内察司和自己纠察百官得力,让自己沾沾自喜,其实那是将自己推向了文武百官的对立面。要是刘浩然抛弃了自己,多少对内察司和自己抱有怨恨的官僚们会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夏煜已经无路可走,只有继续紧跟刘浩然的脚步,这样才有他的生存之道。正是想通了这一点,夏煜也是撕破脸皮,毫不客气地四处“咬人”,被百官们暗中称为“酷吏”“妄臣”。
训斥一顿后,刘浩然转言道:“老师,诸位先生,你们看如何平息这件事?”
朱升等人对视一眼,最后李善长咳嗽一声开口道:“护军大人,我看江南邸报应该开口说话了,不过话要说得婉转一些,不妨报道一些安丰的情况,向江南和天下人暗示一番。”
“正是如此,”汪广洋连忙附和道,李善长原本是行省参知政事,后来方国珍到长江口闹事,为了以示惩戒和敲打,刘浩然奏请小明王和刘福通,改授方国珍为浙东道管军万户,并提李善长为右丞相,汪广洋为参知政事。自此,李善长权柄更重,加上他对投奔江南的文武之士能察其才而多加推荐提携,又重乡里之情,凡是定远、怀远等淮西老兄弟和同乡,他多能委曲调护,因此受淮西系文武将领和官吏的敬重,如此一来,李善长几乎把持了整个行中书省,汪广洋为人虽以廉明持重,善理繁剧著称,但是为人小心谨慎,不敢逆李善长的风头,很多时候都是以李善长唯首是瞻。
“丞相大人,这月便是小明王登基五年,臣等建议在江南邸报上多宣传此事,并由行省出面组织一次活动,这民意便可安抚。”
“老师,陶先生,你们的意见如何?”听汪广洋说完之后,刘浩然便转向朱升和陶安问道。如果说李善长、汪广洋代表着江南行政官僚群体的话,朱升、陶安则代表着聚集在刘浩然身边的文人士子。
“李丞相和汪政事是持国老成之言,以我之见,江南邸报大肆提到安丰之时,也可行文江南,准备在秋季举行科举。”朱升抚须言道。
“如此甚好!”刘浩然不由笑道,还是老师老奸巨猾。以江南邸报等行动平息民意,再以科举拉拢士子们的心,并且还暗示称帝不是不可以,只是时机未到,所以现在只能先做一些称帝前的准备。
江南稳定之后,文人士子们一直要求江南行省恢复前宋的科举制度,但是其中有很多问题尚未解决,还处在争议之中,所以迟迟未行。
元朝的科举,蒙古人、色目人录取的人数远胜于汉人,人数众人的汉人士子每科只是录取区区十几二十人,这也一直是天下汉人士子怨恨不已的重点,所以要求江南行省开科举的呼声一直高涨。但是刘浩然认为自己新式学堂培养出来的士子还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一旦科举,很容易被那些保守派文人士子占优势,使得自己更加受制。而且对于科举考试的内容和形式也一直争论不休。
在扩大录取人数上大家基本上有一致意见,但是有人要求恢复唐宋时期的明经、进士、明算等诸科,但是依然以进士科为重点,非进士不得入中枢。有人却要求只恢复进士科考试,其余一律废除。
在考试内容上,有人要求按照宋制重点考帖经、墨义和诗赋;有人要求以专以经义、论、策,只限于用经书中的语句作题目,并用经书中的意思去发挥,强调通经致用;更有人要求以四书五经中的文句做题目,只能依照题义阐述其中的义理,措词要用古人语气,即所谓代圣贤立言,格式要求严格,结构有一定程式,字数有一定限制,句法要求对偶。
在考试的程序上,严格考场纪律,保证考试公正,执行锁院、糊名和誊录等制度得到大部分人的赞同,但是到底是分县、府、省三级考试,还是只分初考、会考两级考试,大家又争论不休。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七十七章 风波二
而刘浩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要求科举考试建立在各级学校教育体系之上,在完成童学、县学、大学等教育之后只举行一次考试,只有完成大学教育的士子才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而科举考试分为商、法、算等诸科,考试内容分为两部分,先考四书五经,分经义、文理、诗赋、策论等题目。再按诸分科考具体的内容,以论、策为题目,如法科就专考对江南行省的律法掌握程度,再结合实际案例进行策论。在刘浩然的想法,前部分是考学子们的基础知识,后部分是考学子们的专业知识,他可不想录取一批只知诗词歌赋和只懂八股、不习民政律法的书呆子。
而录取之后并不笼统地称为进士,统统当成万金油似的官员委以重任,而是按分科先到地方或各官署为吏员历练,再根据才能加以考核提携。刘浩然根据他在另一个世界知道的知识,准备在科举制度后在恢复唐宋官阶基础上加以改进,完善江南行省的官阶制度。吏员不入流,相当于后世的科员,官员从从九品开始,每品分正从两级,一直到正一品。
按照他的划分,正、从九品相当于副科、股级干部,为县衙各职能科的分设科室的主事;正从八品相当于科级干部,为于县衙各职能科的主事;正从七品相当县处级干部,为各县的知县、县丞;正从六品相当于副地厅级干部,为府衙各职能局的佥事,或者府治所在县的知县;正从五品就相当于地厅级干部了,为知府、同知;正从四品就相当于副省级干部,为各行省府职能司都司或省治所在府的知府;正从三品就相当于正省级干部了,为各行省主政官员;正从二品相当于部级干部,相当于中央政权各职能部的尚书或重要省份的主政官员;正从一品就是中央领导了,一般只授给丞相、参知政事、都察院御史大夫、按察院提刑按察使。
虽然现在江南只是一个行省的编制,但是中枢机构已经类似于一个中央政府了,随时都可以分拆设省。所以这一套设想也不是无的放矢。
在刘浩然的设想里,科举考试录取的人只能做为吏员,也就是有了从政做官的资格,但是要想升官,必须经过历练考核,也就是试用,一般是两年考核一次,考核合格的可以提一级,而进入官员制度后,两年考核以后必须优异卓越者才可能提一级,越往上自然越难提升,尤其是正从五品之上,改为三年考核一次。
刘浩然知道,不管制定多么完善的律法和制度,都无法避免不了任人唯亲、裙带关系等人治现象,这是自古到今都无法清除的弊端,刘浩然可不认为自己能够避免,但是不能因为这些人治问题就放弃了制度,一个良好的制度多少可以让人看到一点希望,再加上高额薪酬,应该可以慢慢吸引不少精英分子加入其中。
在刘浩然看来,古代的科举制度无非是招揽当时的社会精英,让他们聚集在君权之下,再给予一点希望,让他们深缠其中,这样就没有什么其它“歪思想”和“野心”了,这和另一个世界的GWY制度异曲同义。只不过集权专断的明清帝王实行科举制度还觉得不放心,生怕这些精英分子还会有其它的想法,于是就干脆来个釜底抽薪,用理学和八股文僵化他们的思想,用*打断他们的脊梁,虽然君权得到了巩固,却以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做为代价。
刘浩然在心里是不愿意这么去做的,但是做为一个用不了几年也会称帝的君主,招揽聚集精英分子也是他必须去做的。
当刘浩然这一套科举与官职制度一提出来,就遭到了众多的反对,这套制度的“改革力度”也太大了,几乎是把官职这个国器胡乱许人。不过那些发家的商人、工匠们却异常支持,虽然刘浩然因为他们的功劳封爵授勋,但是这只是一时,他们必须还要为子孙后代着想。而刘浩然这一套制度却符合了他们的利益,江南的各级学校执行的是有教无类的政策,只要你有足够的聪明才智,就能逐级考读,最后参加科举考试,进入到官场之中,迈入官僚行列。这可是国本政策,一旦制定下来,对于这些人的子孙后代就是荫福无穷啊。因此这些人在大讨论之时通过不同的途径,阐述自己的支持之意。
最后,经过长时间的争论,刘浩然也做出了让步,科举考试分为两级,各省官府举行初试,从县学以上的学校学子中招收地方官府的吏员,而初试成绩优异者和各国家级大学学子可参加吏部举行的会试,会试录取者可直接授予从九品官职,而成绩优异者可参加吏部和刘浩然亲自主持的“面试”,合格者授予正九品官职,即赐进士出身。考试内容以四书五经为重点,后面的分科专业考试在总成绩比例降低。对于这些让步,刘浩然也不在意,分两级考试他能接受,江南行省现在就缺人才,尤其是地盘迅速扩大之后,缺口更大,地方举行科举初试能够大量弥补这个缺口,而且现在交通都不方便,要是让所有的学子都跑到江宁来考试也不现实。再说了,按照刘浩然的设想,以后的教育体系会不断完善和扩大,各行省也会设立大学,而一次科举只能招收那么多人,与其让他们投考无门,还不如通过初试分流一部分。
至于考试内容的侧重点,这就好操作了,只要大家都来参加科举,自己把阅卷老师纠集在一起,好好暗示一下,阅卷的时候尺度好好把握一下,压低基础部分,提高分科专业部分,
但是对于分科科举和官职主要制度,刘浩然是丝毫不肯让步,并且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恢复科举的架势,终于迫使反对人士同意让步。反正刘浩然的分科本质与唐宋的分科差不多,只是考试内容不同,而且以前就算是进士也不可能一考上就授予高官,要是科举录取者人人授官,而官职又有限,数十年后岂不是会造成科举录取者需要“候补”的地步,最后造成了前宋冗官的弊端。
对于科举一事大家终于达成了一致,现在就等着何时尽快举行了,现在朱升提出今秋恢复科举,对于江南的士子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鼓舞。商讨一番科举的细节和其它安抚军民的举措后,朱升等人便起身告辞了,夏煜却被单独留了下来。
“夏煜,”刘浩然直呼他的名字,夏煜站在那里很是拘谨,神情颇为不安,低声应道:“回丞相,罪臣在此。”
“不要说罪臣,”刘浩然摆摆手道,“你执掌内察司,此职牵涉甚多,行事艰难又多受同僚排挤,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刘浩然的一席话让夏煜不由一愣,回过味来后立即觉得心情激荡。
“虽然在劝进之事上你犯了错误,但是我知道你是心有顾忌,毕竟这牵涉到我后府之人。同僚中你已无立足之地,要是连我后府的家人也得罪了,你担心自己就更加艰难了,这些我能理解。”
刘浩然的一席话让夏煜心头暖暖的,眼睛不由变红,嘴唇哆嗦着不由着不知说什么。
“我今日在众人面前训斥你是迫不得已,你有错在先,一旦群臣借机攻击你,到时我也不好护住你了。今日我当面剥了你的面皮,他们也不好再追究了,你就受点委屈吧。”
“丞相,臣下……”夏煜一时感激地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你一片忠心对我,我必不会负你。以后你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记住,只要我相信你,任何人都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你要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刘浩然和气地说道。
“属下铭记在心。”夏煜当然听明白了刘浩然的话,除了刘浩然,什么人都不必顾忌,有他撑腰,你夏煜怕什么?
再安抚叮嘱了一番后,刘浩然便让夏煜离开,自己转身前往薛如云的东院走去。
夏煜走出府门,冷风一吹,刚刚还激荡无比的心情一下子冷静下来了,细细一琢磨,夏煜不由觉得后背又湿了。他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刘府大门,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
刘浩然刚走进东院院门,早听到通报的薛如云在堂屋门前迎接,旁边有奶妈抱着刘焕章站在一旁。只见薛如云一身诰命夫人服饰,显得无比的庄重,脸上写满了喜庆之色。
“妾身恭迎相公。”
“夫人为何如此大礼?”刘浩然轻轻扶起薛如云,不由问道,往日薛如云可没有这番打扮。
“妾身为夫君贺喜,故而要穿诰命礼服。”薛如云笑颜如花地说道。
刘浩然心里不由一咯噔,心里犯了嘀咕。原本他想好生好气地询问妻子有关薛涛文的事情,不想为了这点事情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
“夫人为何贺喜?”刘浩然明知故问道。
薛如云脸上闪过一道诧异之色,随即继续笑颜答道:“江南水师大败伪汉帝陈友谅,统一江南之日指日可待,而江南军民值此大捷之后,对夫君的拥戴之意更深,难道这还不值得贺喜吗?”
“我明白了,你应该是恭贺我马上可以称帝了吧。”
听着刘浩然的语气逐渐变冷,薛如云不由心头一惊,知道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容她不继续说下去。
“夫君称帝乃是天命所归,万民拥戴。”
“夫人不要忘了,你身穿的诰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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