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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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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割除了儒学之后大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要知道,一个国家的思想体系不是简单的“忠君爱国”所能概括的,它是通过上千年的沉淀和积累,慢慢沁入到这个国家和民族每一个成员的血肉和灵魂之中。

想想另一个世界,在xx大**之后,中华民族算是与旧有的思想体系割裂了,但是当信仰的xx主义又一次经历着重大变革之后,人们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当旧的道德约束力被当成阻碍发展的枷锁一起被抛弃之后,新的道德约束力又还没有形成,于是大家迷茫困惑中开始放纵自己的私欲,最后形成了一股洪水。

失去信仰的人们开始信仰其金钱,以前被压制的丑陋成了“美德”。但这仅仅是道德沦丧的问题吗?

在xx大**之后,人们名义上是与旧的思想体系割裂了,但是上千年的思维方式岂是短短十年就能割裂的,最关键的是在割除旧的思想体系之后,人们没有用新的正确思想加以取代。用一种粗暴的方式去打倒一种旧有的东西,它代表的不是一种理性,而是一种泄愤。法国大**是如此,xx大**也是如此。

从另一个方面,打倒理学,进而打倒儒学,该用什么东西去取代?古希腊的文明思想…西方近代文明的根源?那么中华民族就必须完全与自己此前的历史和文明割裂,那么以后的中华民族还叫中华民族吗?

刘浩然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人家西方一个文艺复兴就可以从自己的思想根源中找到时代进步的动力,而中华民族为什么不能从自己的古代思想土壤中找到进步的源泉?如果盲目的试验,这不是做科学试验,失败了顶多浪费个人的时间和一些成本,拿一个国家和命运的前途去做试验,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吗?

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刘浩然的头脑冷静了一下,突然,一个念头从深处传来了出来,谁说中华民族不能从自己古代思想土壤中找到进步的源泉?

儒家提倡的“仁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恕道”难道不与现代文明人文思想的核心之一…宽恕有异曲同工之妙;孟子的民重君轻思想难道不是中国的民主思想起源吗?墨家的兼爱、尚贤、非攻难道不是一种博爱、平等和和平思想吗?墨家“颇治科学”,难道不是一种提倡科技的思想吗?法家的以法“定分止争”难道不是一种法治思想吗?道家的“道法自然”难道不是一种回归自然的环保思想吗?

尽管这些思想有着各种局限性,但它们为中华民族提供各种先进思想的源泉,就算是古希腊文明,难道它就将民主科学全部讲清楚了?西方的文艺复兴难道只是一种“复古”而不是在旧有基础上的“创新”和“发展”?

想到这里,刘浩然不由兴奋起来,他细细回味了一下西方民主进程历史,在另一个世界号称十分保守的英国就是靠循序渐进在欧洲最初的民主制度,这个由野蛮人建立的国家有什么思想根源?还不是吸取古希腊文明和基督教思想,将其做为基础,然后不断吸收、不断改进,最后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制度。

正因为这种循序渐进,使得它的国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和起伏,从而延续了数百年的强盛。相比之下法国,一会儿**,一会儿复辟,大起大落,使得这个号称欧洲大陆最强国就从来没有长时间真正强盛过。

为什么大明不能利用“复古”运动的名义,从春秋战国时代那无比璀璨的思想文明中追本溯源,找到合适的思想,再吸收古希腊等文明的先进之处,最后形成自己的先进文明?自己是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就是知道历史的发展,因此也知道哪些东西对大明有利,哪些东西对大明不利,站在这个历史高度,总比孔老夫子根据自己的喜爱和个人坚持的思想去修编《春秋》和《诗经》要强吧。

刘浩然越想越兴奋,他立即用笔墨记下自己的思路。此前,他大兴教育,大兴教化,总是觉得有些苍白无力。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思想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的体系来支撑,光靠口号,就是几百上千句也不管用。今天刘浩然觉得自己打开了一扇大门,有了这些春秋战国的思想做基础,自己提出的民主科学等思想就不再是无根之源或者是外来户,只有在自己的历史和文明基础上发展出最适合自己的思想体系,才能使得自己获得最快最好的发展。

当天下午,迫不及待的刘浩然便发出一道道诏书,诏内阁传令全国,高价收购民间收藏的古书籍,春秋战国时期的古籍或抄本为重;诏国史馆、弘文院立即组织人手对春秋战国时期诸家书籍进行整理,这种整理不是修四库全书,而是完完整整地大规模整理。

接着刘浩然初步与李善长、冯国用、刘承志和李道君进行了讨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过后,了解到皇帝陛下意图的刘承志和李道君立即修书,通知同门师兄弟们立即投入到对春秋战国诸家思想的复古研究中去。

而刘浩然也给朱升、宋濂、刘基、陶安等相熟的文人名士修书,与这些博学多才的先生们初步讨论对春秋战国诸家思想复古的可能性。

在刘浩然不停地疾笔修书时,窗外的雨开始下个不停,一道巨大的雷声响过,刘浩然被惊了一下,不由地停下笔。

他看着窗外的大雨,眉头越皱越紧,这么大的雨,杭州能经受得住考验吗?尽管杭州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和营造,但是在当前这个技术条件,也做不到可以将城市积水全部排泄,内涝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刘浩然心里不是很担心,自己就蹲在杭州,杭州地方官府自然会花费十二分的力气去进行防洪防涝以及灾害处理。

想了想,刘浩然叫了一声:“存胜!”

刘存胜应声进来了:“陛下,请问有何吩咐?”

“你从侍卫司调派一些人手,乔装打扮一下到杭州各处,看看情况。”

“遵旨!”刘存胜拱手行礼后便离开了。

刘浩然倒不是想派人监督杭州官府的所作所为,他只是想了解一下杭州官府应急能力。自从明历七年《大明平岁律》颂布以来,灾难应急制度已经成为地方官府重要职责之一。

刘浩然从《大明平岁律》突然想到了大明的律法,由于他此前拥有最高立法权,大明一切律法都是由他颂布的,所以律法不仅种类繁多,而且名字五花八门。有的沿用了前唐宋时期的律法,如鼓励开荒的《大明守令垦田律》,规范婚姻关系和制度、户籍制度的《大明户律》,规范海关和关税的《大明市舶律》;也有因为是此前没有涉及,完全是刘浩然根据自己的知识编写出来的,如《大明有价证劵交易法》。

大明的律法繁多到了连律师都头疼的地步,而且名字五花八门到了让人摸不到头脑的程度,是该进行大明律法的大汇编了,刘浩然苦笑着对自己说道。

根据他此前很淡薄的法律知识,他觉得大明律法应该分为三大类,刑律,民律和政律,至于如何规范和分类,还是让专业人士去头疼吧。

刘浩然继续修书,不过他又要多写几封书信和诏书,是给陶安、王濂、韩宜可、端复初和法务部、按察院及都察院的,让他们组织人手,对大明律法进行汇总分类。刘浩然只是提出原则性指导意见,至于是不是两法重复,可以合并为一法等等细节,他是不管的了。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七十二章 出巡之杭州二

第二百七十二章  出巡之杭州二

终于把要写的诏书和书信都写好了。刘浩然不由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他有点怀念电脑和打印机,甚至从中学后就很少用的钢笔。原本这些诏书和书信可以由秘书代笔,但是刘浩然坚持自己亲笔写,这意味着一种重视,诏书和书信到了相应人的手里,他们自然会好好掂量一下。

刘浩然活动了一下脖子,自从穿越之后,以前老是看电脑养成的轻度颈椎病已经根除了,看来穿越到古代当皇帝是根除颈椎病最好的办法之一。

这时,刘存胜在门外叫了一声:“陛下!”

“进来吧。”

刘存胜也是童子营出身,他原本是刘浩然攻占江宁后收的孤儿,当时只有四五岁大,是攻城时被百姓趁乱杀死的某户色目富商的儿子。在童子营十几年,刘存胜已经将对刘浩然的忠诚沁入到自己的骨肉和灵魂之中去了。

“存胜,情况怎么样?”

“回禀陛下,路近的探子刚刚回报,杭州城应急防洪涝的措施还算得力和有序,不过其中也出了些小问题。”

刘存胜将杭州官府相应的措施和发生的小问题一一说出,刘浩然只是默默地听着。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出现问题是在所难免的。关键是不能将天灾演化成人祸。

“好吧,你再去看看,还有其它什么情况。”

“是的陛下。”

过了半个小时,刘存胜又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钱塘县出现一些问题。”

刘浩然不由皱起了眉头,杭州城分为钱塘、仁和两县,钱塘比较繁华,那里出了事,估计损失会很大。

“陛下,由于雨势过大,西湖水从各渠沟里蔓延,与街道的积水合为一体,开始向民宅涌去。筒子巷住的三户大户人家看挡不住水,便向官府求援。杭州知府姜允立即调派了三百巡防营带着沙袋器械赶去堵水。到后来,水倒是堵上了,却流向了另一处的麻衣巷,淹了那里的二十九户民宅。”

“淹得严重吗?”

“探子说大约有齐腰高,不过里面的百姓都被巡防营的士兵们给救了出来,不过财物肯定是损失不小。”

“那就好。”听到没有出人命,只是损失了一些财物,刘浩然才略略放心。他坐在那里不由回味起来,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孟老夫子说得还真有道理。虽然自己治政以来,提倡以民为本,但是在各级官员心目中,这民还是有三六九等的。

如何革除这一弊端,提倡人人平等?刘浩然自己在心里都有些发笑了。应该让官员们知道,普通百姓也是他们为本的民之一,也是得罪不起的。

“存胜。”

“陛下,臣在!”刚在还站在一边如同一棵树的刘存胜拱手答道。

“你找些人,去那些受灾的民户中如此这般。”刘浩然低声嘱咐了一番。

“臣明白了。”

待刘存胜离开后,刘浩然不由又想起一个问题,自己以前听说杭州西湖是天旱不枯,大雨不涨,怎么现在这一下雨就会涨水出来呢?得细细问一下。

过了两天,台风带来的暴雨终于离开了杭州,天色又开始放晴了。刘浩然先和李善长、冯国用、刘承志去岳王庙拜祭了这位武圣和民族英雄,第二天又陪着薛如云、秦罗去了一趟灵隐寺。到了第三天,估计杭州知府姜允善后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便遣人召见他。

“臣杭州知府姜允拜见陛下。”姜允拱手行了个大礼。

“姜爱卿平身,坐。”刘浩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

“谢陛下。”

“暴雨风灾都善后了吧?”

“启禀陛下,都善后了。”

“损失如何?”

“回禀陛下,计有四人被倒塌的房屋压死,一百一十四人受伤,有两人被风吹倒的大树砸死,十一人被砸伤,还有三名巡防营士兵在救灾过程中不幸跌入河道洪水中。以身殉职。损毁房屋一百一十四间,其他财物损失若干。”

听到这里汇报,刘浩然对这个一脸刻板的姜允有了不少好感。穿越前看电视新闻报道天灾时,刘浩然最讨厌的是报道中先将财产损失多少列出来,再说伤亡多少人,搞得好像命比这些财物要低贱一样,不过后来也改了过来,知道先报人员伤亡,再报财物损失。而姜允却注意到了这一点,这说明在这位地方主官的心目中,人命还是非常重要的。

“这些事情要好生处理,这是你们杭州府的事务,我就不多说了,但是总的原则是尽快抚平受灾百姓,让他们恢复正常生活,还有要向内政部为殉职的巡防士兵们请功。”

“臣记住了。”

“姜爱卿,朕记得这西湖水是不会涨漫出来的,怎么现在会这样呢?”

“回禀陛下,杭州城此前经前宋东坡居士这样的名臣治理过,疏浚西湖,堆筑长提,故而没有洪涝水患。但是自伪元灭前宋,杭州历经战乱,城池破残,西湖也被泥土淤塞。而伪元治政官吏不理民情,只为财赋疏通了运河,却没有理及西湖,湖里的积泥越来越多,因此水患不断。”

“自我大明立朝以来。陛下励精图治,这治理西湖也着手开始。怎奈西湖上百年积累的淤泥太多,杭州府要做的事情也太多,经过十余年治理,这西湖淤泥还有三分之一没有清理。”

刘浩然点点头,他对下面的情况也有些了解,知道自己建国立朝以来,大兴工商,以经济发展为重点,上有所好,下有所投,久而久之,大明地方官府居然有了另一个世界改革开放地方政府的影子…以GDP为重。大明地方官府虽然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但是也将重心转移到这方面,大力扶植工商业,因为中枢喜欢看这个数据,所以就能出政绩。而从古到今,当官都是要讲政绩的。此前政绩是德化百姓,地方安定,而到了大明却是主要用经济发展说话了。

刘浩然不由腹诽了一下自己,有点急于求成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当时大明新立。就算是在割据江南时期,最大的任务就是积聚力量,用于北伐和一统天下。如果没有这些以经济发展为纲的举措,大明也不会迅速聚集起如此雄厚的力量。不过现在到了该反思的时候了。现在的大明已经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只要举措得力,保持继续快速发展是没有问题,但是地方官府的重心必须做出调整。

“姜爱卿,朕明白这里面的问题。不过地方官府还是要以民生为本,至于发展工商,自有省司和中枢调控。只要地方将各种民生安置好,百姓安居乐业。再发展教育,修建桥道,运转畅通,自然会有人来设工厂,开商贸。”刘浩然斟酌了一下词句道。

姜允愣了一下,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大明中枢对地方政策的转变,当即答道:“回禀陛下,臣也一直认为,地方官府当以民生为本,不能以营利。官府是替陛下牧万民,不是工厂商社。”

看来这位知府也是一肚子意见,此前只是迫于整个大明的整体环境,只好跟着做,现在有了机会,他自然会向皇帝陛下阐述自己的意见。

刘浩然不由赞许地点点头,这话说得好,地方官府是为百姓服务的公益性机构,不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商业性机构。如果一个地方官府、一个学校、一个公立医院都想着如何赚钱,那么他们如何有精力去实现其设立的根本目的…为百姓服务、为百姓提供教育、为百姓提供医疗。

如何去赚钱,不用你官府去说,有头脑的百姓自然会知道去探索。你官府没事插一手,这也包揽,那也控制,名义上是保证百姓的基本民生。但是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因为你一旦成为商业机构,你不可避免追求利润最大化,因为这是这些官办工商企业主管最大的政绩。当这些官办企业追求利润和保障民生相冲突时,在政绩这个巨大诱惑下,地方官员如何选择,刘浩然觉得自己有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想都明白。

而这些官办工商企业拥有强势的行政权利和资源,据有强大的排他性和支配权,这不是垄断是什么?这不是与民争利是什么?

所以刘浩然觉得,官府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这些利益中脱身出来,由球员变为裁判,手持律法这柄利剑,便可以最大的为民做主了。例如浙江现在最大的钢铁厂是官办的,为浙江一半以上百姓提供农具、日用铁器等钢铁需求。如果改为私营,过两天它要涨价了,官府必须审查,因为这个时候官府最大的政绩不是钢铁厂赚了多少钱,而是百姓的民生。如果百姓因为钢铁涨价而产生不满,从而引发社会不安定或者上告,绝对是当地官府最畏惧的事情。因此,官府在审查过程中会核对你钢铁厂的账目,嘿,你的管理成本这么高,难道要算到价格里去吗?这不行,你如果非要涨价,我可以去江苏联系一家管理成本不高,价格更低的钢铁厂,鼓励他们进入浙江经营销售;或者说,你小子利润已经高达三成了,还想涨价,没门,根据大明反暴利条例,你不但不能涨价,还必须降价半成。

刘浩然也知道这只是一个非常理想的想法,真要去实现,必须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精力进行配套,不过刘浩然觉得,只要找到弊端,就有改进的机会。

刘浩然暗自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此前凭着“感觉”制定了一整套合适的制度,如税赋高度集中,工商业赋税就不用说了,一般百姓最大的田地赋税也是有一套完整的管理制度。

缴纳田地赋税的粮食由运转部设在各地的粮仓进行保管,而管理和统计则由国内税务局进行。每当秋收时节,运转部下设的各粮仓在各乡设点,国内税务局也会遣人过来。国内税务局的税务人员只管称秤、记数和发放完税凭证;运转部粮仓人员则负责清点、装载运送和入仓,然后两本账簿,粮仓一本,国内税务局一本,隔段时间就盘点一次。而这个时候,也是廉政公署、都察院各地机构和监察局最活跃的时候。

国内税务局和粮仓人员联手贪墨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关键是一个“犯罪成本”的问题,刘浩然信奉的一句话是没有完美的制度,但是这套制度必须是最大可能防止和发现问题。国内税务局人员的确是可以大捞油水的好职位,所以按照国内税务局的内部规章,一个税务人员在一个地方不能连续待两年,两年过后必须换地方,而且去向是随机的,可能你今年在安徽收田地赋税,后年就可能去江苏收工商税。诸如这样的制度,就是要提高犯罪的成本,人员一交接,总要把旧账理清楚,否则你新来的人员就要背黑锅了。这一清理旧账和交接,就极有可能发现隐藏的问题。

而且由于大明非常重视赋税问题,在这方面制定了非常详尽完善的律法和制度,税务人员分两类,一是只管收税的,二是只管查办税稽的,就是专门查办偷税漏税的,加上一整套制度,具备财务和税法知识的税务人员无论到哪里都能很快上手,照章办事就行了。而且大明税赋方面的律法和规章与大明其它律法规章一样,颇具刘氏风格,刚性十足,非常细致,尽可能地不留可“灵活操作”的空间。还有就是税务人员是廉政公署、都察院、监察局重点关注对象。种种制度下来,虽然不可避免还有各种弊端,但也在刘浩然能接受的程度。

大明赋税高度集中,地方没有什么减税、免税政策,加上大明注册工商业企业机构又是非常的便利,采取的是集中注册方法,一般的工商企业,必须到省工务厅和商务厅注册,而且你也不用自己跑腿,委托一家律师事务所,再指定一家会计事务所就行了,他们全给你齐活了。所以一般府、县官府就只能管一下当地的酒馆、饭店、旅馆和手工业。

刘浩然在那里正想着,突然看到姜允还恭谨地坐在那里,连忙拉回思绪道:“姜爱卿,朕的思路又乱飞了。”

“对了,听说有二十几户百姓把你们杭州府告了,有这么回事吗?”

听到这里,姜允脸上露出难堪之色,这年头,在大明民告官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尤其是江浙、安徽等“发达”地区。不过被百姓告了,姜允多少还有些觉得受不了。

“回禀陛下,是这样的。前几日大雨,湖水漫涨,与城里积水合为一处,向民宅涌去。臣接到筒子巷百姓的告急,便遣人去堵水。臣一时疏忽,却忘记了旁边的麻衣巷,结果大水换了方向,把麻衣巷的百姓民居给淹了。因此,麻衣巷二十一户百姓具文到按察司,告杭州府失职,只顾大户,不顾普通百姓,要求赔偿他们的损失。”

刘浩然点点头道:“那你好好去按察司应案吧,法治之下,就是有人告朕,朕也得亲自或派代理人去应案。”

刘浩然这句话虽然是推崇法治,但是说得有点堂皇了,在大明,告他的人估计还没有出现。

刘浩然继而转言道:“姜爱卿,我知道地方为官的辛苦,当时灾情当前,你忙得焦头难额一时也顾不过来了,这样吧,按察司判决下来,你的赔偿金我替你出了。你辛苦操劳,挣得俸禄也不容易。”

姜允连忙站了起来,拱手道:“臣愧不敢领。”按照大明律法,官府赔偿分为国家赔偿和职责赔偿。当官员失职、渎职造成百姓损失,国家赔偿一半,因为这位官员他行使的是国家赋予的权力,当事官员赔偿一半,因为这是由于他们不履行职责或者是职责失当引起的,不是几句交学费就能交待过去的。

刘浩然挥挥手道:“你应该领。从你的言语中,我还是看得出,你心中还是有百姓的。而且这案子是我叫人召集那些民户去起诉的。”

姜允不由一愣,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刘浩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想你们好好记住,大明百姓不仅仅是那些巨室,也包括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他们为国纳税,为国服兵役,理当也应享受自己的权力,接受这个国家和官府对他们的职责。”

姜允拱手深鞠一躬道:“陛下教诲,臣铭记在心。”

七月十日,杭州按察司受理了杭州府钱塘县麻衣巷二十一户百姓状告杭州府失职一案,审理了两天,最后裁定麻衣巷被淹的直接原因是筒子巷堵水的缘故,杭州府在堵筒子巷洪水时却没有对附近的麻衣巷采取相应措施,不过鉴于当时是洪灾泛滥,杭州府无法在有限的人手和条件下做到面面俱到,故而失职罪名不成立,但必须承担部分责任,赔偿麻衣巷二十一户百姓损失共计一千二百五十七圆。

《浙江邸报》,《浙江商报》等杭州多家报纸对此案进行了报道。大明民告官的事情不少,但还是值得上报纸,更何况还处在皇帝陛下巡视杭州期间。而且这件案子也比较新颖,官府不是正常失职,而是在防洪应急中没有顾及到麻衣巷,很多人就为杭州知府姜允喊不平。

最后《大明邸报》转载了这件案子,并加了一句评语,无论是有财有势的巨室,还是普通的平民,他们都是大明的百姓。因此大明的官员在治政的时候,不要想起一个而忘记另一个。在天灾面前,我们的官员不应该仅仅想到的是应急抵御,更多的应该是预防。当百姓在天灾中受到损失,其实就是我们官员的一种失职。在杭州风灾洪涝中,如果西湖淤泥得到了完全清除,排水渠沟系统修建得更完善,灾难也就不会有那么大了。至少这场官司也不会有了。

在这个时候,刘浩然已经为姜允缴纳了六百二十八圆的赔偿金,在浙江、杭州文武官员的恭送离开了杭州,抵达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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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七十三章 出巡之上海

第二百七十三章  出巡之上海

上海,唐朝设华亭县。是其建县之初,宋朝在松江和黄浦交汇处增设上海镇,元朝改为上海县。大明建立之后,随着商贸的发展,原来的刘家港已经不负重堪,在选择新的商业中心时,由于刘浩然心中记忆对那个名字的如雷贯耳,最后便确定在这里。

经过十来年的发展,上海已经取代泉州和刘家港,成为大明乃至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海港,也称为大明的商业和金融中心。大明十二家超大商社,有七家总部设在这里,大明十一家银行,有六家总部设在这里。繁荣和兴盛也使得这座城市成为大明最富活力的一座城市。根据内政部门统计,上海县现在有常住人口有七十五万,仅次于南京的一百万。这主要是大明接手了前元的烂摊子,经历前宋末年和前元末年的战乱,中原人口大量减少,为了保证耕种和工业产出,不得已进行了大规模的分散迁移,所以上海县的人口在某种程度受到了影响。但是这七十五万人口中。完成国民基础教育的几乎占到了三分之一(这必须考虑当时女童入学率不高的因素),大学、专学毕业的比比皆是,可以说,上海县是整个大明文化程度最高,也是最年轻的城市。难怪乎有大食商人发出这样的感叹,站在上海,呼吸到这里的空气是如此的自由和充满活力,彷佛我也年轻了十岁。

刘浩然抵达上海的第一项行程就是参加了当地的一场蹴鞠比赛,不过大明的蹴鞠已经完全不同于前唐宋时期的蹴鞠。唐代蹴鞠按分队比赛,不是直接对抗,而是中间隔着球门,双方各在一侧,以射门数多者胜。宋朝蹴鞠则分两种,有和唐朝类似的用球门的间接比赛和不用球门的“白打”。第一种是两队在比赛时中间隔着球门,球门中间有两尺多的“风流眼”,双方各在一侧,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能使之穿过“风流眼”多者胜;第二种白打则主要是比赛花样和技巧,亦称比赛“解数”,每一套解数都有多种踢球动作,如拐、蹑、搭、蹬、捻等,而且每个动作还有如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双肩背月、拐子流星等名称。

刘浩然入主江南时就对蹴鞠进行了大规模改制,以恢复前汉蹴鞠运动,经过十余年发展逐渐分成两种。第一种流行于军中和军事院校中,称之为汉鞠,场地为为东西长方形,长一百二十米。宽八十米,东西对称各有一个宽八米,高两米的鞠门。

汉鞠为仿汉制改进,由六片尖皮缝制成为长圆形球体,里面塞满毛发,上场队员各为十六人,僻脱承便,盖象兵戍,以军队列阵方式各立在自己的一边。一旦开始,双方队员不仅可以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接触和保护汉鞠,还可以互相身体接触,拼抢激烈,就象打仗一样。没有守门员,因为每一个队员都是守门员,用各种方式阻挡进攻的对方将汉鞠送进自己的鞠门,但是不得挥拳、踢腿、顶膝等,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体进行合理冲撞以及抢夺。双方轮流进攻,最先是猜钱币定进攻方,此后便是输球的一方为进攻方,以进球多少定胜负。

此外还有一些后来逐渐完善的规则,如双方队员可以穿一些护住要害的护具和头盔;球场分为几个区域。如防守区,对峙区;在对方的防守区只准往前,不准后退;球员划定位置,如挟球,跷球和散立。跷球是专门负责进攻的球员,散立是类似于中卫的球员,而挟球就是类似后卫的球员。

第二种蹴鞠则是普遍意义上的蹴鞠,也称之为蹴球。流行于大明普通百姓和学校中。蹴鞠场地也是东西长方形,长一百米,宽六十米,东西也各有一个鞠门。鞠球要精致的多,以熟硝黄革,实料轻裁为十二片尖皮,再密砌缝成圆球,不露线角。里面为动物尿泡,可以充气而实,全球标准重为十二两。

上场队员是十二人,也分为挟球,跷球和散立,多加了一个竿网,即守门员。除了竿网可以身体任何部位触球,其余队员只准用脚和头触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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