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帝国的荣耀-第10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常遇春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半闭,一副神竭力尽的样子让刘浩然看得有些失神,眼睛也不由地开始湿润起来。

当年桃园结义,定远虎头山扯旗,南下滁和,鸡笼山血战,渡江南下,太平山血战,东南争夺战,西征陈友谅,南定方国珍,北伐中原,攻取大都,自己这位义兄哪一次不是冲在最前面,硬是在千军万马中杀出赫赫威名,天下谁知道常十万这员虎将。可是现在,他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刘浩然不由地紧紧地握住常遇春的左手,这只曾经持着兵器前无挡者的手现在瘦得跟鸡爪子没有区别了。

而常遇春由于刚才与刘浩然一番长谈,加上喝参汤的煎熬,精神已经极度疲惫,居然在医护兵还在继续缓慢注射盐水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刘浩然看着那张颧骨全现的脸,不由想起当初接到他病情报告时的情景。刘浩然接连下了几次命令。要求常遇春回南京治疗。可是常遇春回了一封书信,那份不长的书信刘浩然现在还记忆在心。

“陛下,臣出身粗鄙,唯有一身勇力为持,却常怀报国之志。随陛下征战十数年,立下一份薄名,天下不闻我常十万者少矣。而今,漠北大定在即,臣不甘临阵而去。古人曾云,青山何处不埋忠骨,武人能为国为陛下战死沙场,实乃幸事。臣自知时日不多,然大事未定,死不瞑目耳。请陛下成全臣一世英名,不留遗憾。”

刘浩然深知义兄的个性,自己真要是严令他退下来,他也不会违令,只怕在回来的半路上就会自杀,于是便忍泪收回了军令。

待到医护兵注射完,常遇春已经睡熟,刘浩然轻轻放下他的手,悄悄走出房间,然后再轻掩上门,轻声对等候在门口的刘存玄问道。

“存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都准备妥当了。”

七月二十五日,刘浩然在北京行宫正殿宣读诏书,授予常遇春大明陆军元帅一衔,这样,常遇春从上将跃过上将和大将军衔,成为大明第一位元帅。

刘浩然亲自给身穿元帅军服的常遇春在肩章上扣上朱雀元帅军衔标识,并亲自授予大明最高荣誉勋章…大明金龙勋章,将刻着一只五爪金龙的金质勋章别在了常遇春的左胸口上。

虽然常遇春创造了两项第一,大明第一位元帅,第一枚大明金龙勋章获得者,但是在场的文武官员却高兴不起来,他们脸上强挤着微笑,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只是拼命地鼓掌拍手。

授衔授勋仪式过后,常遇春的精神头越来越差,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刘浩然也搬到了旁边的房间,只要常遇春一清醒过来,他就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情,赶过去与常遇春说话。

常遇春的思绪很混乱,一会跟刘浩然谈起小的时候,一会谈起自己的母亲,一会谈起自己的儿女,对于此前的战事却是一字未提。

刘浩然静静地坐在旁边,紧紧握着他的左手,总是微笑着倾听常遇春的话语,偶尔出言附和几声。

明历六年八月初六,常遇春开始进入弥留状态,十几位医生束手无措,最后只能站在旁边无计可施。

刘浩然抓住常遇春的左手,眼泪无声地流淌着。几滴泪水滴落在常遇春的手上,他微微一动,又清醒过来了。

他静静地看着刘浩然,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开口道:“陛下,臣此生无憾!”

听到这里,刘浩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八月初八,大明第一名将常遇春在大明皇帝刘浩然的陪伴下,走过了人生最后一段路程。

刘浩然将这一噩耗传遍天下,明军将士闻之无不悲痛,北至漠北前哨,南至南海军舰,在接到消息后均将军旗半降,以示对这位名将的哀悼。

刘浩然接着颂布诏书,封常遇春为郡王,谥号忠武,并宣布全国哀悼一个月,举行国葬,而其陵墓选在了合肥刘浩然初定的皇陵旁边。

八月初十,刘浩然亲自扶柩,护送常遇春棺柩南下。根据他的命令,除大明陆海军将士外,新四省、东北诸地男女皆戴孝,面向南以送英灵。

消息传到湖北沔阳,一个正在耕地的农夫听到后,不由放下手里农具,面向北默视了许久,方才徐徐言道:“大丈夫当是如此!”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子之怒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子之怒

九月初九,刘浩然扶常遇春灵柩从运河上回到南京。满朝文武官员皆出城到码头相迎。当八位陆军军官抬着常遇春的棺木出现在甲板上时,高氏和蓝氏控制不住了,一下子哭出声,尤其是高氏,近七十岁的高龄,想不到临了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年老体迈的高氏经受不了这打击,才痛哭几声便软倒在蓝氏的怀里。但是这位坚强的老人却没有因此晕过去,只是在蓝氏的掺扶下,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盖着国旗的棺木,就像是当年她给还年轻的常遇春搽拭伤口一般。

刘浩然走到高氏跟前,垂泪道:“母亲大人,孩儿有愧。当初是孩儿让三哥离开母亲大人,现如今只能带回他的棺木,我对不起你啊,母亲大人,我对不起三嫂和侄儿。”

高氏含泪微笑着摇摇头道:“陛下不必自疚,我的儿子我了解,他走得没有一点遗憾,走得安心……”

听到这里,刘浩然再也忍不住了,伏在高氏的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九月初十。刘浩然身穿大明皇家陆海军大元帅服,左臂挂了黑纱,帽子上用白布条遮住了红色帽边,站在参加国葬的人群中间。

军乐队的一曲《安魂曲》让在场的所有军民肝肠寸断,凝重悲伤地气氛笼罩在整个南京城上空。当八名南京陆军军官学堂的学员扛着常遇春的棺木缓缓走出,迈着缓慢沉重的脚步走过半垂着国旗和军旗的旗杆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那里。那沉重的脚步像是踩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一样。

走过不长的距离,八位学员将常遇春的棺木放置在了一副去掉炮身的炮车上,刘浩然木然走上前,含泪大声说道:“今天,我们不仅悼念大明伟大的元帅常遇春,更要悼念那些在北伐和对北战事中牺牲的勇士们。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履行了自己的誓言,他们没有死,只是从我们的眼前远去,然后走进我们的心里!”

刘浩然话音一落,率先向常遇春的棺木行军礼,后面所有的大明将士都齐刷刷地行礼,而警卫的士兵也将自己的枪举在了面前,向远逝的烈士们致敬。同时,远处的炮队开始鸣空炮,接着是三百大内亲军鸣枪。

礼毕之后,刘浩然走到常遇春的棺木面前,八位学员当即将盖在棺木上的国旗拉起,迅速地折叠成一个方块,递到了刘浩然的手上。

刘浩然双手捧着一面国旗,肃穆地走到高氏跟前,低下头。含泪将其交给了她。

完成这些后,刘浩然转过身来,目送着战马拉动着炮车,缓缓沿着大街走去,它将一直走到码头上,再由长江第一舰队的旗舰接手,经巢湖将其运到合肥附近的陵墓安葬。

九月十二日,刘浩然传诏,封常遇春长子为燕国公,世袭罔替,次子常升,三子常森皆封子爵,高氏册亲王诰命,蓝氏册郡王诰命。

九月十四日,刘浩然授冯国用大明陆军元帅衔,丁德兴、冯国胜、傅友德大明陆军大将衔,邓友德、华云龙、胡海、胡大海、花云、陈德、杨璟、王弼、康茂才、仇成、吴复、曹良臣、薛显、赵大勇、徐达、缪大亨为大明陆军上将衔,其余蓝玉、汤和、张铨、张温、张赫、濮英、严德、陈耀、刘存孝、刘存忠、刘存勇、侯明等为大明陆军中将衔。授俞廷玉为大明海军元帅衔,俞通海、俞通源、廖永忠、廖永安为大明海军大将,俞通渊、桑世杰、张德胜、金朝兴、阮智、陈孝林为大明海军上将衔,全书林、刘存安、刘存信等为大明海军中将衔。

九月十六日。刘浩然册封李善长、冯国用为一等开国公,丁德兴、冯国胜、傅友德、汪广洋、陶安、朱升、秦从龙、陈遇、周祯为二等开国公,刘基、杨思义、邓友德、华云龙、廖大亨等为三等开国公,孙炎、章溢、宋思颜、滕毅、单安仁、刘诚、李习、花云、胡海、胡大海等为一等开国侯,宋濂、杨元杲、阮弘道、杭琪、钱用壬、康茂才、陈德等人为二等开国侯,詹同、潘庭坚、杨宪、夏煜、徐达、蓝玉、汤和、张铨、张温、张赫等为三等开国侯,其余开国伯,男爵、子爵皆不等。

九月十八日,刘浩然给李善长、冯国用、汪广洋、傅友德、冯国胜等一干文武功臣授予金龙勋章、银龙勋章、麒麟勋章、玄武勋章等等不一。

刘浩然此番大封功臣,是感于常遇春的英年早逝。原本他是想等到漠北靖安,四川、云南平定,天下一统时再大行封赏。但是常遇春的死提醒他,世事无常,事情再也不能拖下去,这样会有愧于这些功臣。

但是刘浩然这番大肆封赏,加上逐渐安定的国内外局势,却使得有些嗯有了其他的想法。

“潜溪先生,学生主意已定。”夏时安走出门口,向宋濂深施一礼,断然地说道。

“唉,天平,你既已决意,就好自为之吧。”国史馆掌院院士宋濂叹了一口气道。

夏时安走出宋府,看了看天上的繁星,顿时觉得豪气从心底涌起,不由暗暗握了握拳头。

回到房中,宋濂阴沉着脸没有言语,这时从侧门转来一人,正是其好友刘基。刚才他俩正在闲谈修正元史一事。夏时安突然造访,说有要事请教。宋濂以为没什么大事,于是请刘基蔽到偏房,待与夏时安谈完话后再继续话题。想不到夏时安的一番话却让宋濂老夫子乱了心神。

“伯温,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刘基坐下,扶了扶胡须,点了点头答道。

“你看此事?”

“利欲熏心啊!”刘基毫不客气地说道,“恐怕这上书一递上去就是一场大风波。”

“怎么会这样?”宋濂没有预想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经刘基话里这么一点拨,当即想明白了很多关键,当即坐立不安道:“我得去阻止天平闯祸。”

“潜溪兄,”刘基阻止道,“我都说了,此人现在是利欲熏心,你去劝他,他说不定会怨恨你阻他前程。”

宋濂听到这里,不由一愣,最后丧气地坐回原座,刘基此前也和自己一样,比较看好这位浙西小老乡,江南新一代的名士,想不到今晚短短的一番谈话,让躲在旁边的刘基完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但是宋濂心里知道。刘基的想法是没错的。

“只希望这场风波不要波及到我江南学派身上。”宋濂最后叹息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等只有暗中打个招呼,可是有人要是硬要往上凑,我们也拦不住啊。”刘基叹了一口气道。

“伯温,你就这样坐视不管吗?江南学派好容易有今天这个地步,何等不易?”宋濂不由皱眉道。

“如何管?你又不知道这些新学子的个性!”刘基双手一摊道。

宋濂默然了,与太平学派、江西学派、北方学派等风格截然不同,江南学派新一代的学子名士很多人都很孤傲,而且不是宋濂这些老一辈淡泊名利、孤芳自赏的那种孤傲,这些生长在太平时期、从小接受理学乃天下至理教育的江南学派新一代,他们的孤傲体现在老子天下第一。还要外加一种我是千里马,天下却无伯乐的“郁愤”。这些人现在看到一个大好机会,如何肯放过,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听人劝。

明历十月初一,夏时安与江南学派十余位年轻俊杰联名上书,弹劾故忠武王常遇春残杀降俘,在上书中,夏时安从常遇春太平战事开始说起,隐晦地说其残暴不仁,以杀戮为乐,并以兀鲁回河战事亲身经历者的口气,述说当时明军是如何端着刺刀将躺在地上的漠北伤兵,那些举手投降的将士一刀接着一刀刺死在血泊之中。洋洋洒洒数千字后,夏时安在文中结尾指出,武夫以杀戮为己功,残暴不仁,不仅践踏着圣人之仁,陛下之德,更有可能这些武夫为了一己之私功,不惜将大明带入到穷兵黩武的境地。因此夏时安疾呼道,现在天下已定,当以仁德文治为重,安抚天下万民,所以他请刘浩然收兵权,裁军伍,虚武将,重礼教,大行圣人之学。

此上书递到通政司,当天下午宫内便传下话来,陛下留中了。

夏时安一不做二不休,将上书全文刊登在江南学派控制的《江南学报》上,文章一出,天下哗然。百姓们议论纷纷,军队保持沉默,内阁保持沉默,太平学派、江西学派、北方学派均保持沉默,就连江南学派的宋濂、刘基、胡从宪等大佬也保持沉默。但是还是有些人跳了出来。江南学派翘首之一桂德撰文力挺这份上书。

有了身为太子东宫老师之一桂德的支持,夏时安等人当即觉得腰杆子硬了许多,开始四处串联,不少南京大学、国史馆的学子们纷纷响应。

十月初四,夏时安与一百二十三人联名再上书,这次上书的言辞就更加犀利,把一干武将说得极度不堪,好像都是些打仗靠运气,抢掠靠实力的粗鄙武夫,而且个个不遵王法,以私欲己利为重。上书中甚至提到要杀一些不法的武将,以正国法,以彰正气。

此上书递进通政司自然又被留中,但是夏时安将其文发表之后,顿时掀起更大的波澜。军方开始忍不住了,南京陆军军官学院和海军军官学院联名上书,历数明军自定远营成军以来立下的赫赫战功,言明现在的大明军队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大明皇帝陛下最忠诚的军队,也是保卫大明的柱石。他们要求严惩那些造谣生事,诽谤诬陷之人。

夏时安当即撰文回应,说他没有指全体大明军队,大明军队绝大部分是好的,他要指责的是少数不法将领,也指出他要求改制的只是现在权力太大的军队系统,防止武将擅权自重,危害社稷。文中夏时安还隐隐指出,军中有兄长执掌军枢十数年,弟弟在外统领大军,这是前所未有之事,如此权臣,恐怕会造成盛唐节度使的覆辙。

双方吵得不亦乐乎,刘浩然让内阁和枢密院下了一道谕书,说现在天下还没有平定,大明还没有到马放南山,兵刀入库的地步,而且大明将士都是忠君爱国之人,皇帝陛下深信不疑这一点。

可是刘浩然没有亲自出面说这些话,被夏时安等人看做了另外一种意思。

经过商议串联,十月初十,夏时安带着一百六十九人到通政司门口“逼宫“,他们跪倒在那里,痛声疾哭,哭诉自己的一片忠心,哭诉皇帝陛下被淮西集团武将文官联手蒙蔽,甚至“挟持”,他们准备用一片丹心哭醒皇帝陛下,哭醒天下人。

闹了一个上午,不少南京市民、学子闻讯赶来围观,现场扬起了沸沸扬扬的议论声。而夏时安听在耳中,心中得意非凡。

他一直认为现在已经天下太平,巴蜀、云南只不过是偏远之地,只需传檄便可平定。现在皇帝陛下一定会考虑到如何裁减文武重臣的权柄,尤其是武将们手里的兵权。根据他读史书的经验,他认为没有哪位开国皇帝能够手下武将还将军队牢牢地握在手里。而大行封赏在他看来,是“杯酒释兵权”的开始。自己这么一上书,岂不是正中皇帝陛下的心意。只要这次投机中了,以后定是平步青云。

可是他这位江南名士没有仔细研究过大明军制,完全不知道按照现在这一套与此前完全不同的新军制,大明陆海军没有被将领控制着,而是牢牢地抓在刘浩然的手里。军方、内阁等众人都清楚这个内情,所以也就不出来凑热闹了。

过了一会,通政司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行人。

终于开门了,夏时安暗中得意,连忙打足精神准备与通政司出来的官员好好理论一番,阐明自己的“高见”,以达上听。

可是他刚一抬头,却看见为首者正是大明皇帝陛下刘浩然,一时哑然,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待到众人都低首行礼,他才醒悟过来,连忙跟着行礼。

刘浩然挥挥手,左手拿着两份上书,径直走到夏时安跟前。

“你就是领衔上书的夏时安。”

刘浩然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夏时安的后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阴冷。

“回禀陛下,正是臣下!”

刘浩然一直默然地盯着他,夏时安低首着头,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只暗中藏在草丛里的老虎给盯住了一下,想挣扎一下可是全身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只得继续站立在那里。

“我倒想看看满腹锦绣文章,却一肚子私欲小利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刘浩然这话一出口,夏时安额头上的冷汗悄声地出来了,连忙跪倒在地,大声分辨道:“陛下,臣一片赤心……”

“一片赤心?”刘浩然断然地打断了夏时安的话,“你乃出使漠北的奉诏正使,就算是事有变故,那也是为国殉职,可是常将军护住了你,让你这个江南名士保住了一条性命。可是不以为报,反倒恶言相交,以怨报恩,这就是你谦谦君子的为人处事?”

“陛下,臣只是以事论事,以公为重。”夏时安结结巴巴地继续分辨道。

“以事论事?当时是什么情况?我军不过六千,敌军有四万环视,稍有不慎便是灭军之灾?如此险境之中,谈什么仁义道德?当时是我活敌亡之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身临其险,难道看不到这一点吗?不就杀了数千漠北宁顽不化的胡酋嘛,你就在这里为他们鸣不冤?你是我大明的官还是漠北胡酋的官?”

“以公为重?我华夏神州沦陷残胡,不是数十万将士,数百万勇士前仆后继,洒热血抛头颅,你现在还是元胡的奴隶,哪轮得到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在江南活得逍遥自在,饮酒作诗,没有将士在北方浴血奋战,你饮哪门子酒,做个屁的诗!”刘浩然越说嗓门越大,火气看着就上来了,一连串的话把夏时安说得晕头转向,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现在天下初定,蒙古残余汇集西北,虎视眈眈,试图复辟,西南卧榻之侧,依然有他人酣卧,你就急着要下刀子?你这是为公?你这是为私欲已利!你的小心思谁不知道,不就认为现在天下太平,我要杯酒释兵权了?于是就赶紧凑过来投机!”

夏时安被刘浩然一下子说中了心思,脸色变得骤然苍白,浑身上下开始打起摆子来。

“别人说这话我尚且能够忍受,你去过漠北,知道那里是如何的艰辛,我大明将士为了中原长治久安,数十万将士在那里苦战了数年,十余万将士马革裹尸,二十余万将士身受伤残,连主将常将军也是病死在前线。你瞎了眼,没有看到啊!”

刘浩然一声怒吼,把夏时安几乎吓瘫了,其余一百多跪在那里的学士们也是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些东西你看在眼里,不为其念不要紧,你回来之后还带头挑事,抹杀将士的功劳,这些功劳不是凭嘴巴子吹嘘来的,是将士是血和命换来的!你的命金贵,我大明将士的命就不金贵了?他们就不是娘生父母养的?他们就该去送死?放你母亲的狗屁!”

刘浩然越说越气:“你这等忘恩负义,投机取巧,为私忘公的小人,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怎么一脑子的狗屎!”

说到这里,刘浩然将手里的上书狠狠地丢在夏时安的脸上,然后说道:“滚开,滚得远远的,看见你这种人我就觉得恶心!还有这些王八蛋,都给我叉走!”

大内亲军齐声应了一句,连忙上前,两人一个,将这些人全部拖走。这些人大部分已经被刘浩然的怒骂吓成了一滩软泥,首当其冲的夏时安更是不堪,架着他的军士们都闻到一股恶臭。

当日下午,刘浩然连续下诏给内阁,夏时安、桂德等官员夺职,永不录用,其余学子全部开除学籍。

第二日,枢密院代表军方向按察院提起诉讼,控告夏时安、桂德等人对已故的常遇春元帅及数十万北方将士的污蔑、诽谤。

按察院经过两日审理,判处夏时安、桂德等具名的一百六十九人诽谤罪名成立,判处三月至三年劳役不等,并罚金若干。

一场风波迅速化为无形,几天过去,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天夜里,陶希言与胡从宪在家中饮酒。席中胡从宪“无意”中说道:“听说陛下事前曾派人问过你对夏天平上书的看法?”

“是的。”

“不知惜辞是如何答复陛下的。”

“我说常王是为军务临断,又对臣有恩在身,臣不敢妄言。”

胡从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才是聪明人。此话前半句指明常遇春杀降没错,可那是行军打仗,临机处置,而且对陶希言有救命之恩,所以陶希言尽管站在理学仁德的立场上不同意他这一做法,但是由于前两个原因就不好妄言。此答言就能向江南学派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不同意常遇春这种做法,可人家是执行军务,我一个文人不好说什么,再说了,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对恩人反咬一口。可是这话在刘浩然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回事,至少比接连上书抨击常遇春的夏时安要知恩图报的多。

“天平这次可真是有点冤。”胡从宪幽然地说道。夏时安也是他很看好的俊才,江南学派未来的擎柱,当时夏时安上书时,胡从宪也想附和,只是接到了宋濂、刘基的警告,这才暂时隐忍一二,准备等到事情明朗再出来呼应,谁知道刚开了个头,就被刘浩然一顿骂就给轻松地平息下去了。

“冤,我看不冤,天平不识时务,是自找死路。”陶希言叹息道。

“惜辞此言何意?”

“军队是陛下的柱石,天平妄想去动此根本,不是自找死路是什么?”

胡从宪一时愣住了,默然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而陶希言的心思却飞到了兀鲁回河畔,那直冲云霄的高歌想起来还是那么让人热血振奋。有这样一支军队,陛下足有端立在云霄之上,虎视天下了。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调整一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调整一

刘浩然在通政司门口当着数万围观军民的面向一百多位可怜的学子发泄了一通天子之怒。第二日刘浩然的一番话经过“修饰”之后在《大明邸报》上发表了,天下人都以为以夏时安、桂德等人怕是要有灭顶之灾,杀头流放是少不了的。可是刘浩然只是通过内阁将夏时安、桂德等人的公职夺去之后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授意枢密院出来和这些人打了一场官司。夏时安、桂德等人官司打输了这是正常的,他们的上书都已经上了报纸,想抵赖是不行的。枢密院拿出各种证据,轻而易举地就驳倒了这些文人“凭空”想出来的污蔑之词。只是夏时安等人只是被判处了三月到三年的劳役,这似乎太轻了,让很多人都感到出乎意料。最后,刘浩然在《大明邸报》就此事发表了一番言论,说大明以法治国,不能以一人之喜怒而动其根本,就算天子之怒,也必须通过法律来展示它的威严。

过去了十余天,刘浩然突然又传下诏书,言明十月二十七日举行御前全体会议。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这时不时皇帝陛下秋后算账,准备找夏时安、桂德的“组织”…江南学派的麻烦。

不管如何,二十七日一早,有资格参加会议的众人早早地赶到了议事堂,满满地坐满了整个大堂。

“诸位。这是我拟定的枢密院、内阁、各省机构的调整方案,大家议一议。”刘浩然开门见山地说道,让通政司秘书处将文件分发给与会的众人。按照惯例,这种大事一般先通过御前通气会,与大学士先通通气,然后进过御前会议将草案讨论拟定下来,最后再拿到御前全体会议上拍板。这次刘浩然没有经过前两次的过程,直接拿到御前全体会议上,说明他一定要执行该草案,不容臣下反驳的决心。

怀着各种心思,众人开始仔细看起来。

第一大项是对枢密院的调整,刘浩然在方案中言明,今后枢密院是对大明武装力量的最高领导机构,直接对皇帝陛下负责,也直接接受皇帝陛下的领导,跟后世的中央军事委员会差不多了。根据调整方案,枢密院的总负责人和最高主官就是皇帝陛下,而负责具体事务的主官就是名义上的副职了。枢密院设四位副职,第一副职是都承旨签枢密院事,第二、三、四副职是副都承旨同签枢密院事。这一调整就是此前的同知枢密院事废除了,改以新官职称呼,而这一新官职的都承旨很明显的表示,签枢密院事、同签枢密院事是承旨办事的,直接言明皇帝陛下对枢密院的控制。

枢密院的第二个调整就是增减了几个军司,并进一步明确各军司的职责。原枢密院有军情司,军政司,军令司。指挥司,军训司,后指挥司改为参军总署。这一次刘浩然进一步加强了参军总署的职能,参军总署主官为参军总长,由一位副都承旨同签枢密院事兼领,职责是对大明陆海军建设和对外作战提出战略性建议,战时组织实施战略指挥,下达作战部署和命令,平时拟制大明陆海军军事工作规划,对陆海军各部日常军事训练进行监管等。

军政司继续保留,大明军政军官越来越突显出其作用,在北伐战事,不仅使得全军士气高涨,一路上对迅速占领和稳定各地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漠北战事中,正是由于大明军政军官的作用,使得东北、漠南、西北等二十多万骑兵踊跃加入明军,投入到对北元的战事中。

因此,刘浩然在这次调整中进一步增强其职责,军政司主官为录事总长,由一位副都承旨同签枢密院事兼领。军政司负责大明陆海军的“政治思想工作”。确保大明陆海军上下一心,坚定不移地忠于皇帝陛下和大明。具体事务为委任军政军官到陆海军各部,指导各部队的“政治思想”、“文化宣传”,“军事保卫”和“纪律监督”等工作,除了各职能厅之外,此前直接由枢密院、陆军部、海军部管辖的军报…《胜利报》,《大明陆军邸报》,《大明海军邸报》均划给军政司管理,此外还有大明陆海军仪仗队,大明陆海军军乐团,以及此次调整提出新建的大明陆海军文工团也全部划给军政司管理。

同时,刘浩然在调整方案中提出将南京陆军军官学院、南京海军军官学院的军政科单独划出,成立南京军政学院,直接由军政司管理。

刘浩然还进一步确定,军政军官一直配置到队,录事正式成为军政军官的称呼,而参军只配置到团一级。

军训司改为军辎司,它负责平时武器装备等军用物资的采购、运输、保管及分配,负责战时的后勤保障和统一指挥。

军令司继续保留,它负责平时根据参军总署的建议,皇帝陛下的批准对陆海军各部进行调遣命令,一到战时,它自动协助参军总署,将参军总署的命令顺利地下达到各部队,并负责战时动员,下达预备役集结的命令,并根据参军总署、军政司的考稽对将级以下军官进行升迁和授衔。

此外,在这次调整中刘浩然对典军镇抚署进行了一次大调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