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妃常毒宠-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白靖宇心智偏成熟,与她一颗老心也更说得到一处,是以萧袭月也不多留。
    “师父,您再多教教我几个法子,让我狠狠地收拾那两个狐媚子可好?”多罗忙端茶倒水,狗腿地伺候,全然不似第一次与萧袭月对峙时的骄横狠样儿。也不知那会儿是不是虚张声势。
    萧袭月刚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给一个软糯却硬气、敌对的声音抢了去——“哪儿来的女子,这般不知教养?竟到处讨要害人的法子,真是不知廉耻!娘娘才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郑旭升义正言辞道!
    萧袭月微微汗颜,心虚。不好意思,她为了探听那黑斗篷男人的消息,已经同流合污了……
    这约莫是郑旭升这辈子干过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件大蠢事——与多罗结仇!
    他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都鸦雀无声了……为啥?因为荷旭香鱼以及多罗自带的奴才都知道多罗的脾性啊!这不是明摆着找抽的话儿么?
    多罗突然劈头盖脸挨了这一骂,也是愣了愣之后才回神火了,捋了捋袖子叉腰俯视这小鬼头:“哪儿来的小鬼头,敢骂我多罗郡主不知廉耻?”
    郑旭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多罗身上的刺儿都是沾了辣椒水的,于是也学着她叉腰指着她心口:“哪儿来的毛丫头,敢说郑小爷?”
    多罗经过这一激,是真的较真儿了,“哟呵”了一声,猛地弯身拽住郑旭升小手儿,拧了拧他脸儿:“你才几岁,屁大点儿还敢在姑奶奶面前称小爷?”
    “我七岁半了,你几岁?”
    多罗笑了一声。
    “姑奶奶是你的两倍还得加一岁!”
    “你也才比我大八岁。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还说不是不知廉耻。”
    他这一喊,可是把袖手旁观的萧袭月给逗乐了。郑家二爷果然是个不正经的,郑旭升这般早熟,定然也与他有一些关系,不过好在郑旭升心地善良,江氏教得不错。
    多罗被气笑了,拽着扭捏挣扎的郑旭升不放。“哟,还授受不亲了?我还就非礼你了,如何?”多罗眼疾手快的将郑旭升脸儿、脖子、胳膊腿儿都摸了个遍。
    此时锦夕正在摇篮里捏着小手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方动静。郑旭升一见自己“媳妇”盯着他遭人非礼,急得不行,又死活挣扎不过多罗,突然急得哇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
    要知道郑旭升可是很少哭的,前几回摘花儿摔肿了胳膊,都没流一滴泪。萧袭月知道事儿大了,忙出声阻止:“多罗郡主你便不要与他计较了。来,旭升不哭了,多罗郡主比你大这么多,碰碰胳膊腿儿的不碍事。”
    萧袭月给郑旭升擦眼泪。
    郑旭升却哭得伤心:“可是锦夕看见了。我心里有负罪感,我难受……”
    负罪感……小小鬼头还懂负罪感……郑二爷是不是常对江氏有负罪感,所以……萧袭月不知如何安慰了。
    “你有什么负罪感?孤王女儿可与你没有关系。”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一身王袍的秦誉进屋来。玉冠未取,他当是刚从皇宫回来的。秦誉一进屋,第一眼便寻到了萧袭月的眼睛,对她暖心一笑。两人视线相对,突然似有一种心意的相通,闪过。

☆、第164章 郑舒窈的真正相公

秦誉一来,多罗、郑旭升立马噤了声!能不噤声吗?没看见他那张脸面无表情的冷眉冷眼,就算五官长得好,那也是十分吓人!
    于是,多罗与郑旭升灰溜溜的忙溜走了。
    “怎地这般早就回来了?”萧袭月让下人都下去了,上前给秦誉端茶倒水伺候。秦誉接过茶杯,也不若平时那般细细品茶,而是跟酒似的一口就干了,“吭”地一声放下酒杯!
    哟,生气了?
    萧袭月寻思着……莫不是因为白靖宇来得勤,所以……
    萧袭月拉了旁边的凳子,小奶猫儿似的紧挨着秦誉的长胳膊依偎着。一个沉默不动声色,一个粘糊使劲的讨好。
    “誉哥,你怎地了?白靖宇只是来帮我画画像,我们一清二白,并没有什么。”然而,她心里是这样说的:不就画个像么?只不过是画师长得俊了些,至于么……
    秦誉皱眉头侧脸来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往桌上一放,推到萧袭月面前。“这笔迹可是你的?”
    萧袭月打开信来,吃惊得合不上嘴!信上赫然就是她的笔迹,更让她吃惊的,是信的内容。“妾心似君心,未看两相知。待君得胜日,是妾投奔时……不得照顾于君榻前,望君千万珍重,袭月字。”
    洋洋洒洒,不小的一篇,倾述的全是她的思念汉子之情,哦不,她可没写过这等肉麻兮兮的信!
    这,这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模仿她的笔迹写的?
    “这,确然像我的笔迹,不过我未曾写过这信。你从何得来?”
    秦誉啪啪拍了手,立刻封信提了个人进来,正是平日里随着老车夫准备车马的小厮,现下抖得跟筛糠似的。
    “殿下、娘娘,人带到!便是这人鬼鬼祟祟的,趁着殿下进宫办事,悄悄的揣着密信打算传递给漠北王府的人!”
    漠北王府?萧袭月又是当头一个警醒……难怪秦誉脸色这般沉重。记得她头回与秦越相见,便是在阿卓依的安排下,在花朝楼与秦越相亲。那会儿秦誉半途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将她抢走了!
    萧袭月正打算逼问一番,却见这抖如筛糠的小厮,抖了没多会儿突然口流乌血,当场气绝!
    封信探了探小厮的脉搏。“死了。”
    府上又出了奸细。萧袭月心头略有些凝重。封信按秦誉的吩咐将尸首悄悄拖下去处理了,不要打草惊蛇。
    “府上定然有他的‘主子’。”萧袭月迅速分析着。这信里的“君”,指的,又是谁?居然伪造她偷汉子!是为了离间他们二人?
    “我是清白的!”
    看着小女子亮着两汪眼睛、拽着他胳膊申诉,秦誉这才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下巴。“我有说你不清白了么?”
    “……可是,你明明不高兴啊……”
    他挑眉,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
    “看着自己女人的‘亲笔’偷汉子的情书,我若还能高兴起来,那便不是正常男人了。”
    萧袭月直觉忽然一个天旋地转,一下被他放倒在怀里,仰躺在他大长腿上。萧袭月只得仰视着男人尖削的下巴和鼻子,再次声明:“可不是我写的……算不得什么劳什子‘证据’。”
    她无辜啊。
    可向来明智的秦誉,眼下似乎并不打算明智,又是阴阴地一哼。“就算这一封是旁人栽赃的,那白靖宇又如何老是出现在你院子里?”
    “他是喜欢孩子,来看锦夕和银汉的!你可别胡思乱想啊?”
    她冤枉死了!若这男人醋味儿上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萧袭月忙解释:“你寻了剑风给银汉做武功的师傅,可还缺个习文的师傅,这不,我觉得白靖宇是个难得一遇的人才,便想培养下他与孩子的感情,是以未阻拦他前来亲近孩子。你不也说白公子学富五车,比其父前大学士白承业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请到他实属不易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他冷冷的抿着唇缝儿,显然并未消气儿,乌云在脸上滚滚聚集,萧袭月也是有些急了。别沉默啊,她现在最怕他不说话了~这大块头,身壮腿长,结实得紧,发起怒来可怕啊……
    默了一会儿,他阴测测的吐出一句话来。“亲我,我就原谅你。”
    ……哈?萧袭月万万没想到,夫君大人黑着脸酝酿了半晌的乌云闪电,最后说出这么一句小可怜的话来。
    吧唧,萧袭月啄了秦誉一口,然后手绢儿捂了捂唇,几分羞色。“这下,可以了吧?”
    他冰块脸上浮起一丝隐约的笑,又迅速没了,挑了挑眉梢儿,戏谑地“哼”了一声。“你便是这般回报我的?我昨夜亲你小嘴儿可不是这般亲的……”
    说着他大长腿不安分的在她身下摩挲。
    “什么昨夜?”昨夜他并没有怎么吻她呀……
    见她还傻愣愣的不懂,秦誉捏了她腿儿一把,在她耳边轻声呵气道:“我是说……下面的小嘴儿。”
    萧袭月乍然明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萧袭月怒斥推他,秦誉又突然笑得像个孩子似的纯洁无害。“爱妃昨夜可不是说的这个字啊。我想想,是‘快’字,还是‘要’字呢……嗯~当时是‘不’字。爱妃可还记得?”
    要点脸行不?孩子还看着呢……
    “记得了、记得了!”可别说了……
    这时,忽然摇篮里传来婴孩儿的咕哝声,二人同时看去——那摇篮里的赫然趴着两只小动物,滴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盯着他们俩!尤其是平时睡得香的银汉,竟然精神奇好打量着自个儿爹娘……
    萧袭月一臊。秦誉眉头一皱,大跨步到银汉面前蹲下身,抬起他的小脸蛋儿,正正经经地训导道:“小子,知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该看什么不该看,你得分清楚。”
    屁大点儿,他哪里懂?萧袭月甚是无语,生怕他吓着孩子,忙过去安抚银汉。“他还这般小,哪里懂啊。你像他这样大的时候,指不定更不识眼色呢。”
    萧袭月说完这句话便有一些后悔,但见秦誉还在逗弄孩子并没有异样才放心下来。秦誉出生时,正是他娘亲喊冤死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不该提的。
    哄了孩子睡下,接下来便是要揪出从中陷害、离间之人!
    这一查,又是半月过去。
    个三差五的又冒出些萧袭月出墙的事儿来,搞得很是不好。
    今年入冬也有快一月了,雪不如往年多,干冷干冷的。便是在这尤其干冷的日子,郑舒窈领着几人将满嘴鲜血的周摇光提到了萧袭月院子。此时,秦誉刚好上朝回来,正与萧袭月说话,凳子还没坐热,便听得外头有喧哗声。
    “这是怎么回事?”秦誉脸色阴沉,将抱着锦夕的萧袭月往身后一遮,生怕她看见院子里血腥的场面。
    周摇光爬在地上,满嘴血肉模糊,似是痛极了,牵动着满身神经都在抽…搐,张嘴便鲜血直涌,说不出完整话来。
    周摇光奄奄一息说不出话,秦誉便将视线落在了郑舒窈身上。郑舒窈满面悲痛,眼角还含着惊慌的泪,忙跪地颤声禀告:“殿下,周妹妹是宫里派来的奸细,捏造萧侧妃出墙证据,离间殿下和萧侧妃,除此之外,她还定时向皇宫偷偷传送平津王府的一干动态。”
    郑舒窈从宽袖子里掏出两封密信和一支珠钗呈上。
    封信将物品接过来,低眉潜首交入秦誉手中。秦誉看罢,虽没有发怒,不过周身散发的气息已经是到了足够杀死人的地步!萧袭月刚好将孩子放进屋里出来,看了那密信。一封上头正写着平津王府住进的一干门客的姓名来历及住处!另一封竟是她的笔迹,写着秦誉平时常居之处和喜好、弱点,似乎是想交予什么人,秘密害秦誉的!不必说,这便是嫁祸之计!
    秦誉拿起那支钗。“这支钗,爱妃可识得?”
    萧袭月一眼便认出来。“这支钗正是臣妾的。”
    郑舒窈道:“是周侧妃意图嫁祸娘娘,殿下,萧侧妃是无辜的。”
    “唔,不,唔……”周摇光见了那信和钗唔唔的忍痛唔唔说话,无奈嘴被打烂了,舌头也伤了,说不清楚,挣扎在地上爬出一道血痕,恨不能爬过去将郑舒窈掐死一般。
    郑舒窈眼泪盈满眼眶,对周摇光道:“周妹妹,你我来了这府上便不当有二心了。此番,也请你原谅我不能再纵容你祸害平津王府。”说着,郑舒窈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对秦誉道:“臣妾罪无可恕,请殿下赐罪!”
    秦誉眯了眯眼睛。“做错事的是周侧妃,你又有何罪?”
    郑舒窈抬起眼睛。“臣妾罪在失察,罪在明明心有怀疑,却没有及时禀告,差点害殿下受难,害萧侧妃蒙冤。所以,舒窈亦有错……舒窈这正妃之位本得来有愧,心知殿下与萧侧妃伉俪情深,我亦从未有过旁的心思。周侧妃几番怂恿于我,我却几次差点心动沦为她帮凶,好在及时勒马,并未铸成大错。早前臣妾便发觉周侧妃时常鬼祟,但一直本着只愿安宁度日、不想与人为难的心思,视若无睹,是以请殿下责罚!”
    美人垂泪,句句言真意切!
    食指和中指并拢一指周摇光,秦誉深黑的眼珠朝郑舒窈的方向动了动。“那周侧妃如何伤成了这番模样?”
    “是臣妾发现了她恶行,想要逼问她,结果她怕自己说出来,便将自己的舌头割伤了,让我如何也问不出。”
    “那你又是如何问出的?”
    “好在周摇光的丫鬟雪娟儿老实招了。”
    秦誉瞟了一圈儿,见周摇光身后爬着个昏迷的丫鬟,半死不活的也不比周摇光好。
    周摇光拼死向秦誉爬去,拽住他的袍裾求饶命,秦誉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她脏兮兮的手。“拖去牢里关着!”
    “是,殿下。”
    周摇光呜呜挣扎着,晃眼正看见郑舒窈惊慌看着她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得逞的嘲笑!谁说的郑舒窈心肠软!谁说的她是个通达事理的弱女子!这女人,根本就是另外一个萧华嫣,是又一个萧华嫣!!
    周摇光血红了眼睛,嘴里呜呜骂着,虽然口齿不清晰,但是喉咙是好的,尖利咒骂着郑舒窈以及萧袭月、秦誉,不,她咒骂着所有看着她被拖走的人!夹杂着哈哈的泣血笑声,格外惊悚!
    听着周摇光凄厉、古怪的咒骂声,萧袭月心头震撼着!因为她听懂了她的骂声,周摇光在说——萧华嫣回来报仇了,等着,你们都逃不了,她回来报仇了……
    萧袭月瞟了眼跪在地上苍白着脸的郑舒窈,眯上了眼睛深深的打量了两眼。萧华嫣?周摇光是在说郑舒窈么?
    哼。哪怕她比萧华嫣更厉害,她也不怕……
    周摇光当夜便在王府牢中畏罪服毒自杀,至于是真畏罪自杀还是假畏罪自杀,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府里少了一个奸细。这,便够了。是以,秦誉、萧袭月当然不会过于追究真相。
    郑舒窈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狠下杀手!
    这是周摇光自杀后的第二夜,天气依然干冷。萧袭月屋里,孩子将将哭了一场,喝饱了正睡着。秦誉进门来,带进来几分寒气,不过没多会儿,也被炭炉驱散了。
    萧袭月替秦誉宽了衣,揉捏了下肩膀。这几日秦誉练功练得很勤,平日事务又繁忙,萧袭月想想便觉得他应当是很累的。今夜二人话很少,应当说是萧袭月有些心事。
    直到二人上床盖好被子歇息了,萧袭月才抿了抿唇,开口。
    “若是一日我要杀郑舒窈,你可会帮她?”
    一阵沉默之后,秦誉开口。“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能留她一条命。”
    “你不忍心么?”萧袭月平躺着,侧过头去看秦誉。
    秦誉闭着的眼睛幽幽睁开,华彩流动,他粗粝的手抚摸着萧袭月的脸颊。“前世她曾替我挡箭而死,当时我曾发誓会还她一命,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
    “好,若她以后落在我手里,我便饶她一回。但,也仅只是一回。一回之后,我还是会杀她!”
    两人近近对视。幽暗的光线里,萧袭月倔强亮着一双眼睛,逼视着他,虽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可那小眼神儿显然是因为他的回答而生气、伤心着。秦誉忍俊不禁,将她往怀里一搂:“好,都听你的,可好?大事我做主,小事你做主。”
    萧袭月从他怀里不配合的钻出脑袋来,一双亮亮的眼睛又不满地逼问着他:“那,这件算是大事还是小事?”
    明明是个聪明的女子,怎地时而看着就是这般傻傻的?秦誉抚摸着萧袭月的脸儿,粗哑着声儿道:“除了失去你,没有什么是大事。”
    说情话也这般严肃认真……
    萧袭月莞尔一笑,方才那点儿小郁闷也都散了。若不是知道模仿她的笔迹的那封信是郑舒窈写的,她估计也差点相信了周摇光就是这一切的祸首!
    没错,送进皇宫那信,确然是周摇光写的,不过,这模仿她笔迹的信,却是郑舒窈写的!她们要窝里斗,便让她们窝里斗去。现在让萧袭月在意的,是她娘亲之事。
    郑舒窈究竟还想藏藏掖掖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让她把她的把柄都摆在她面前,她才肯老实?
    ·
    月黑风高,林梢摇晃,摇乱了一地的月影。
    郑舒窈熄了灯,推开了窗户瞧了瞧院里。没有人。眼下已经二更天了。他是又不来了吗?郑舒窈心下微微有些失落。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了。应当是上次她因着白靖宇来了府上,出言重了,他生了气。
    不来也好。
    郑舒窈关上窗户,上床睡觉,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忽然听见有窸窣声。郑舒窈一下惊醒过来,果然看见窗前的影子。
    “你来了?”
    “嗯……”声音沙哑,是他。
    她伸手过床帘子去拉他,还没碰到,却招来他主动的袭击,一下将她按到,动作还是那般粗鲁。大约是相隔太久未见,郑舒窈被他粗粝的大手拂过之处都燃起了火苗。
    “小荡…妇,几天不办你你就骚气成这样!”
    他嘴里还骂咧着,他似乎很喜欢在行事的时候恨恨地骂她、折腾她,以得到征服感。起先她还疑惑,而后她便将此总结为他的个人癖好。听着他哑声骂语,她竟生出些别样的兴奋来。迷乱中,郑舒窈断断续续地问:
    “你,你行事技巧这般熟稔,老实告诉我,我,是你第几个女人?”
    他动作忽然停了下来,郑舒窈略有些不满。窗户流泻进来的月光照在铜镜上,恰好折射过来一层淡淡的光,照亮了他侧脸。
    “怎么停下来了……”
    他突然毫不怜惜,发起了狠,弄得郑舒窈疼得很,可是反抗却招来他更疯狂的攻击,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末了,他在她耳边说:“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郑舒窈听在耳里,突然觉得,这句话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情话,比曾经那些追求者说的话都好听。她紧紧抓住欲抽身离去的男人。
    “别走,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男人却像是烫了手,突然缩回手。“我长得像鬼一样,你看了会恨不能杀了我!”
    郑舒窈忽然清脆笑了一声。“怎么会,你的侧脸那般好看,断然不会丑。”
    郑舒窈话音未落,却忽然被他狠狠一甩。男人摔门而去!声响很大!郑舒窈吓了一跳。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吗?为何他这般生气?
    黑影从郑舒窈房里出来,刚跃过郑舒窈的院墙落地,便被一声叫住——
    “可以从正门走,为何总是爬窗?”
    黑影猛然回头,正见一披着白狐裘披风的女子站在他后头。
    “萧娘娘。”黑影从树荫下走出来,被萧袭月身边的灯笼照亮,那半蒙着的一张脸,除了眼珠,便只露出好看的口唇和下巴。赫然便是郑橦!
    郑橦朝萧袭月跪下:“娘娘,求你饶了她。她本性不坏。”
    萧袭月冷冷瞟了他一眼,围着郑橦走了两步,尖着鼻子嗅到他身上有郑舒窈的脂米分气。“坏人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杀人放火的,也不是杀人放火的人本性就全然坏得没底了。所以,你这理由并不能为她求饶。”
    “娘娘,是您和殿下让郑橦如愿娶了她,与她成为真正的夫妻。单凭这一点,郑橦愿意做牛做马,但,唯独请娘娘放过她一命,就算……就算看在我苦命的瓢儿面上。”
    瓢儿是郑舒窈与他的孩子。
    “好,我可以暂时先留着她的命。若是你能让她心甘情愿跟你走,丢下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是最好。如若不然,休怪本宫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萧袭月拂袖而去。
    郑橦跪在青石板上,蒙面黑布下一双唇紧抿着。当日迎郑舒窈过府的是他,而后拜堂、洞房的,亦是他。这一切,都是平津王与萧侧妃所安排。他知道这二人也有私心——他们都不喜欢郑舒窈嫁过来。而他,其实也有私心,抵挡不住这诱惑,答应了这安排!没错,真正娶郑舒窈的,是他郑橦!他们都知道,只是郑舒窈不知道而已。
    他从小看着郑舒窈长大,渐渐受不住她迷人的风采,多少次梦里都梦着她,就像这几回夜里那般的将她压在身下据为己有。可是,她是高高在上的月亮,他只是泥土堆里的癞蛤蟆!他配不上她,根本望尘莫及!但,他还是冲动了,当年那一夜将她占有,毁了她,也毁了自己。得知她竟生了他的孩儿,他越发抑制不住偏执的渴望。
    对于郑舒窈,他又极度的爱,又极度的恨!
    郑橦学过些粗浅功夫,是以虽然有腿伤,但还是不妨碍行动。
    他不知道,当郑舒窈得知她满心承欢的男人是他时,会是怎样的反应。对此,他又期待,又恐惧。
    **
    接下来的日子,郑舒窈变得格外知书达理,也不再悄悄躲在萧袭月院儿外窥视了,而是大大方方的带了好吃好玩的进来跟萧袭月天天说地。偶尔遇见白靖宇,也不见有什么异常,十分和气。
    王府上下的人,渐渐也对郑舒窈有了改观,也不如从前那般完全视她如空气,和颜悦色了许多,渐渐有了赞赏的声音。
    萧袭月没有揭穿也没有再提郑橦之事,是因为郑舒窈主动说起了有关她娘亲的线索。
    “其实我也是听我娘说的。我娘是听元慧大姑姑说的。说是当年你的娘亲并没有病死,而是送去了平京城中的一个医馆,而后便突然失踪了,不知去了哪里。我与你这方手帕,是当时落在医馆里,下人捡回来的。”
    不管真假,萧袭月还是想试试。“哪间医馆,你可听说了?”
    郑舒窈语笑嫣然,恢复了几分从前她们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和气通达。
    “这个我倒是记不清了,改明儿我回府一趟,问问我娘亲。萧侧妃且放心,我定然帮你找到你娘亲。”

☆、第165章 郑舒窈计骂萧袭月

不少人知道萧袭月是奴婢所生,但并不知道其实萧袭月的娘亲的娘亲,也是郑国公府的奴婢。据说,那时候,郑国公府才扩修不就,广招奴婢。她的外祖母便是第一批进府的。
    是以,郑氏得知萧袭月的娘被萧云开占了、收为妾之后,只恨不能将她撕了!在她心里,萧袭月的娘是卑贱的,哪里有资格与她共享一个男人?
    对于这些陈年老旧事,萧袭月也不是很清楚,一是她的娘亲夏氏去得早,在她三四岁便“病死”了,只是朦胧记得她的零星话语。
    记得,她那会儿还只有萧云开常坐的那大椅子高。在那破院子里,她娘亲夏氏重病倒在床上,瘦削苍白得如同一片儿薄纸人。她冰凉的手握住她的小手:“袭月啊,你要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要做好事、做好人,才会有好报。好好听你爹爹的话,要读书,习字……”
    说完这句话,她便昏死了过去,之后抬去了医馆,便再没有见回来……
    这句话是萧袭月记得最完整的话,上一世她记了一辈子的话。直到最后她死,才幡然悔悟——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以善相待,对于要害自己的恶人,你便要比她更厉害!
    “在想什么?眉头皱得如条沙地里的蚯蚓似的。”
    入夜寒凉,床榻上秦誉与萧袭月并躺着。见萧袭月睁大着一双大眼睛久久不睡,秦誉出声问道。
    萧袭月这才回过神来,侧头去看秦誉。十二斤的厚棉花被下,他穿着的白色寝衣肩膀以上都露着(这男人似不怕冷了),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玉枕上,有些凌乱的铺在两侧。光线虽然有些昏暗,但他五官却很是分明,幽深黑眸如流转着霜华之气,静静瞧着她。萧袭月忽然觉得,这男人竟有着一种冰雪般美丽。看起来冷得可怕,但若你给出自己的温暖,他便给你水一般的体贴、温柔。
    “想你怎地这般俊,让人看着好没安全感,你瞧这平京城里,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钻你窝里来。”萧袭月朝秦誉怀里窝了窝。
    “这窝已经被你占领了,你还怕什么?”
    “……万一你要是哪天把我看腻了呢,想换个人来占窝呢?我总会老啊,哪能一直是年轻姑娘。”
    “谁告诉你,我会一直喜欢年轻姑娘的?老的老子也喜欢!”
    虽知道他说的是哄她的好话,但萧袭月还是忍不住心里头摸了层蜜儿。“怎地今天放下身段说好话了?你昨个儿个忙里忙外就半夜没睡,今日又是忙一天,当是累了吧。”
    他笑了一声。“爱妃心中惆怅,孤王哪里有心睡眠?”
    都一样是肉,怎地这男人身上的肉长得这般硬邦邦的?好生结实。萧袭月暗暗感慨了一句,从秦誉怀里钻出脑袋来,仰起脸:“陈太后恐怕用不了两个月便要宫变,而今我们兵力还不足以完全抵挡,不知能否从这激流中生存下来。虽然数月前,我从在秦越手中得知了陈太后的一把柄,但是却被一拨人阻挠,找不到证据,只怕我们硬碰硬是难以讨得了好……”
    顺了顺她的头发,秦誉声音很轻,轻得磁性低哑。“不怕,万事有我。”他顿了顿,又道:“你要相信你的男人,这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什么能难得倒我。只要你还在,孩子还在,我就不会倒下。”
    他就算米分身碎骨,也要为她们母子三人创造出一个新天地,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当了皇帝,我会不会……”
    “不会!”他斩钉截铁,眼睛里喷出些许的怒火星子,盯着她略受惊吓的眼睛。“你将我秦誉想成了什么人?我不是他,我不会……”此生他为她而来。不会负她,更不会喜新厌旧。
    从前,萧袭月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最后只换来死无全尸的下场。这是她心中的阴影,他明白。
    其实,萧袭月而今已经淡然许多。“只是,我母亲和外祖母都是入了贱籍的奴婢,我只怕,等你君临天下的那一日,我也无论如何也做不了你的妻。白承业带进咱们手下的大臣,虽然都很厉害,但个个都是重礼教纲常之辈,他们岂会让我这样一个出生卑微的女子,做你的皇后……”
    他一把捂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萧袭月见他眸子染上怒气。
    “只要有我秦誉一日,我便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说你身世如何!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他的下巴低下来,萧袭月感受到额头上印下了他的吻。“你从不比任何人差,不输萧华嫣,不输郑舒窈,不输给任何人。你便是最好的,无论你是从前那个简单善良的萧袭月,还是现在这个成熟复杂额萧袭月,在我心里,你都是值得我秦誉用所有去保护、疼爱的女人!”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还这般的直白。一下子,便将她心底最深层的那些自卑给看穿了、融化了。好似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心捧在了手里。
    她的外祖母伺候萧华嫣和郑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