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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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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开捏着铁鞭的手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
    “你!你强词夺理!我萧云开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生下你这扫把星孽种!”
    “呵,哈哈……”
    萧袭月笑了起来,笑得萧云开后背阵阵发怵,扬起铁鞭稳了稳底气!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啪”一鞭子抽在萧袭月手臂上、背上,立刻衣裳炸裂,皮开肉绽,血染红了罗裙!
    萧袭月双眼迎着萧云开的怒瞪,毫不屈服。忍了一辈子已经够了,这辈子她决不再忍辱偷生、决不再委屈苟且!
    “萧,云,开,你有种!”
    萧云开大怒。“反了天了还!今天我就让你认清谁是主子!”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萧袭月全身剧痛,在地上翻滚着,围着她的是一群冷眼看笑话的人,郑氏、田氏、萧玉如、萧华嫣、施蔷蔷……两生屈辱、深深的恨汇聚在胸口!
    郑氏嘴角扬起一丝笑。萧云开最恨忤逆且拒不认错的人,发起怒来连她都害怕,萧袭月是自取灭亡。
    几鞭子下去,萧袭月已奄奄一息,眼睛视线模糊。
    “萧云开……你今天若打不死我,他日……我定让你们全部……全部生不如死!”
    “好,我今天就把你这不孝孽障打死!!”
    萧云开扬手挥鞭,门口却陡然传来下人来报——
    “将军、将军,三皇子殿下到了!”
    什么?!
    宣平侯、萧云开都是大吃一惊。地上萧袭月满身是血,已出气多、进气少。
    “萧福,让三殿下在前头歇着,我马上去!萧全!你把四小姐抬到后堂!”
    “是,老爷!”
    宣平侯施鼎元上前拦住萧全。
    “大将军且慢!萧袭月是这整个凶案的罪魁祸首、不能抬走!”
    “整件事还没调查清楚,侯爷还请不要妄下定论!”萧云开当然不会准许杀人凶手出现在自己的府上。
    正这时,门口传来冷峻的男人声音——“当然不能抬走。”
    萧袭月正爬在地上,嘴角汩汩流着血,视线迷蒙。一双干净的鹿皮靴停在面前,漆黑如墨的袍裾上绣着蟒状暗纹,淡淡的传来香气和冷意,不由全身一个激灵。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冷魅阴沉的眸子,一丝像是心疼的情绪划过,接着是隐忍的怒意。
    “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
    秦誉突然出现,杀得在场人措手不及!萧华嫣、郑氏相视一眼,心头都是一紧。皇子侧妃之死,说到底最要紧的还是看秦誉的态度。秦誉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这回前来,怕是宫里头有消息要拿人……
    秦誉把宣平侯、萧云开等人一个一个的看了一遍,整个屋子都冷了下来,施景蟠后背发寒,萧云开、宣平侯额头上冷汗直冒。
    “看来本殿下来得不是时候,不想宣平侯也在府上,冒昧叨扰了。”
    秦誉终于启唇说了句话。
    “怎会、怎会,将军府随时三皇子大驾。只是现在这儿脏乱,恐三皇子殿下染上晦气,还请移步前厅。”萧云开低声喝斥萧全,“还不快抬下去‘诊治’!”
    “大将军如此着急抬走人,是想杀人灭口,到时候死无对证?”石鼎元一口咬定是萧袭月干的。施景蟠早前便对老父指天发誓,只是□□了赵月柔绝对没有杀她,宣平侯有把握,人绝不是儿子施景蟠杀的。
    “我蟠儿就算不成器,但绝无杀人之心!萧袭月在酒楼就曾教训过蟠儿,当夜在船上,定是她将计就计,杀了皇子侧妃嫁祸蟠儿!正好三皇子殿下来了,咱们就把事儿说清楚咯!将军这么着急的把人抬下去,是想做些什么?”
    萧云开看了眼秦誉,对宣平侯拂袖气哼:“三皇子殿下面前,侯爷可不要血口喷人——”
    虽然这么说,但萧云开心底确实已经笃定萧袭月定是祸首、脱不了干系!还是早点抬到后堂去让夫人郑氏处理“交代”清楚了,免得惹祸上身!
    施景蟠匍匐过去,跪在秦誉面前发誓:“三皇子殿下,施景蟠对天发誓,如果侧妃娘娘是我所杀、我我天打雷劈、八辈子当猪当狗!”
    秦誉冷峻的脸上阴云密布,却忽然带上了笑意,对萧云开道:
    “所以,萧将军这是在严刑拷打杀害本皇子侧妃的凶手?”
    萧云开语塞——
    “这……这凶手是谁还没有定论,只是在盘问事情缘由。”
    “将军果然好魄力,对自己的女儿都能如此严刑逼供。”
    萧云开更是不知怎么接话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话中的讽刺。
    “父皇明日要召见萧袭月,不过……”秦誉把浑身是伤的萧袭月从头看到尾看了一遍,“近来父皇圣体欠安,如果四小姐就这副病恹恹的狼狈模样去觐见,恐怕我父皇不会高兴……”
    “这……当然不能就这么去、当然不能……”
    萧袭月糊里糊涂的落入一双冷硬的臂膀里,听见熟悉的声音——“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众目睽睽之下,秦誉抱走了萧袭月,临到门口回头放了一句话,炸得众人瞠目结舌!“将军和侯爷不必再怀疑四小姐,因为当晚一整夜四小姐都与本皇子在一处。”
    这句话什么意思?一整晚,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不是说……
    萧华嫣贝齿紧咬,萧玉如等人都震得一愣一愣。这句话的意思,岂不是说萧袭月已经是他的人了?
    不过萧云开此事心头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萧袭月被秦誉抱走时看他的眼神!那样的痛恨、让他后背发寒!她刚才说过:今天若打不死我,他日……我定让你们全部……全部生不如死!
    萧云开握了握手里的鞭子,隐隐后悔方才的冲动,回忆起萧袭月的眼神,心头莫名的隐忧。
    秦誉抱萧袭月回到香竹园,冬萱、香鱼哭得眼泡发肿,又是打水又是煮药。萧袭月紧紧抓住秦誉的袖子,眼睛死死盯着他幽深莫测的双眸。
    “怎的?本殿下救了你感动了?”
    萧袭月嘴角残留着血丝。
    “感动?呵,要不是你,我岂会受这顿鞭子?”
    “哦?”秦誉挑了挑眉梢。
    “你为什么要杀赵月柔……”萧袭月思来想去,杀赵月柔的,只可能是他!
    秦誉捏起萧袭月带血的下巴,凉薄的唇弯了弯,扬起让多少女子痴迷的笑意,
    “当然是为了给你腾地儿了……”

☆、第25章 暗流涌动

“你以为我会信你?”
    萧袭月不屈服的抽开脸,却又被秦誉捉住。她再甩开,他再捉!
    萧袭月本来就浑身疼了,这男人还这么消遣她!
    “还要脸么?”
    一想起方才离开时他对众人说的那句他们一整夜在一起的话就火大!
    秦誉却忽然埋低下身子,在她耳边呵了呵气,道:“我若要了脸、便要不了你,你说,我该不该要脸?”
    萧袭月浑身疼,好在她在地上翻滚、护住要害,虽看起来浑身青紫流血,却没有伤到五脏。
    “我只是没想到,三皇子殿下连自己的女人都杀,果真是无毒不丈夫!”
    秦誉闻言锋利的眉不悦的皱拢。从没有那个女人敢用这种语气讽刺他!嘴角弯起阴寒的笑意——
    “你想不想……见识更毒的?”
    萧袭月被他的视线看得浑身一紧、心口发凉。秦誉一掌按在她胸前,接着只听一声裂帛“呲——”
    萧袭月胸口一片冰凉!直凉到肩膀!
    “你、你这禽兽!”
    她已经疼得快死了,这男人竟然还能起兽心兽…欲!
    “你见过我这么温柔体贴的禽兽?”
    秦誉拔…掉药瓶上的塞子,给萧袭月的伤口上药。药末儿沾上血肉,生疼!萧袭月咬牙皱眉,却没有痛…吟。
    是、是上药?她以为……
    秦誉不屑的哼笑一声。目光落在萧袭月紧闭的眼角那丝强忍痛的泪意上。
    “在本殿面前装坚强,你这点程度还差得远。”
    萧袭月疼得快晕,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睁眼,瞪他,却把他的笑瞪得越发灿烂了。
    “这还差不多。本殿就喜欢你这要吃人模样。”
    冬萱打了热水来,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这句话,脸上一烧赶紧把盆儿往门里边一放就走了。
    香鱼端药来正好遇上脸红如猴屁股的冬萱。
    “怎么不在里头伺候?”
    冬萱一拉香鱼,“三皇子在里头。小姐正在飞上枝头的紧要关头,我们千万莫去打扰!咦,这药气味新鲜,不是咱们自己备的药吧?”
    香鱼瞧了瞧四周,凑近冬萱,“是老爷和大夫人叫人熬了送过来的。还说送走宣平侯夫妇就过来看望咱们小姐。”
    “打的时候那么狠手,这回要送进宫里、知道重要了,就假惺惺的嘘寒问暖,真是唔……”香鱼捂住冬萱的嘴。
    “嘘!”
    冬萱噤声,顺着香鱼的视线望过去那从桃花树,乍见树后一角青色的裙裾往里躲了躲……
    有人监视!
    …
    萧袭月万万没想到,秦誉居然耐心的给她上了药,而且姑娘家要紧的部位一点都没碰,简直出乎她预料!她本以为这色胆包天的禽兽会趁机占她便宜!前世他两番强…暴未遂,且还是她最后被废黜、遗臭万年的奸…夫,每每想起,都觉得简直是作了孽、欠了他的!
    “我只是佩服,三皇子殿下居然为了自己的前程,能亲手葬送自己的女人!真是‘好手段’!”
    秦誉用毛巾擦了擦手、嫌弃的一扔,手指抚摸着萧袭月白皙细滑的脸颊,“萧四小姐,你看破了我的秘密,那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你灭口?!”
    秦誉眸子陡然犀利了一分,接着眯眼一笑,惑人心魄却危险得让人害怕,大手虎口已经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间。
    “若你要我死,方才就不会撒谎说皇帝要见我了,更不会说……说我们在一起一整夜的话。你需要我活着,为你不是杀人凶手作证明!”
    萧袭月条条有理的分析,秦誉忽然笑了,阴霾化开、乍然明媚。
    “还不算太蠢。”秦誉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上移、点住她下巴,凑近,动作颇有几分暧…昧,“不过,我秦誉从不杀女人,这一点你猜错了。”
    “借刀杀人,和亲手杀人有什么区别!”都一样是禽兽!
    后半句萧袭月忍住没说,尽管现在的秦誉还没有成为在战场上浴血杀伐的平津王,但是他就是他,危险慑人的气息仿佛与生俱来、与他这张迷惑人的脸浑然天成,显得诡谲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我的妃子并不一定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选择!”
    一句话,像是在对萧袭月说,也像是秦誉对内心的一种宣泄。
    萧袭月一愣。他的意思是,赵月柔……不是他的女人?萧袭月回忆了回忆上辈子这时候的旧事。当时她还在奴才院儿里,对宫中的事知道得不详细。
    秦誉告诉萧袭月让她好好养伤,过两日再来接她进宫。至于为何是过两日,而不是之前说的明日,原因没说明。
    想来,她这副明显被人严刑拷打过的样子,萧云开也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进宫觐见,郑氏爱惜名誉,萧云开也有仁义大将军的名头,他们可是十分爱惜名声的。尽管萧云开虽笃定赵月柔的死因她而起,但他也不是傻子,关起门来打骂没什么,对外当然不希望凶手出在自己府上!
    同理,宣平侯府更不希望施景蟠来背个奸…杀皇子侧妃的罪名!就那么一个独子,死了,可就断了后。
    宣平侯是支持秦壑的,向来对秦誉不冷不热,赵月柔是皇后的表外甥女,突然被赐给秦誉,恐怕目的不是那么单纯。
    或许,赵月柔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柔弱?
    秦誉临走前告诉她说,赵月柔确实不是他所杀。如果不是他,那么会是谁杀了她?
    他那么突然而恰好时机的出现在将军府、她的面前,如同知道她受难,前来相救……萧袭月躺在床上细细思量着,越想越觉着,她仿佛花了两辈子,都没能把这男人看透。
    他的想法,他的喜怒哀乐,他过往……越发让她好奇了……
    萧袭月想得头疼,本能的想翻个身,却牵动了伤口更疼!烦躁。
    别在想那个腌臜人了!他女人一箩筐,死了一个赵月柔,院儿里还有张月柔、杨月柔美人一堆,哪里有功夫来管她的事……
    香鱼端又接了大夫人的丫鬟平灵送来的‘慰问’参汤,走到院子里便见冬萱在一堆枯枝乱叶里寻找。
    “冬萱,你找什么呢?”
    “找前些日子扔的手镯子,小姐突然又想看看了,可找死我了……”上次让扔远远的,她就老老实实的扔得远远的,没想到扔了还可能会让捡回来!
    香鱼得知原委,叹气拍了拍冬萱的肩。所以说,当丫鬟也是有技巧的,太老实要不得。
    “下回小姐再叫扔,你就扔个专门的地方。”
    ……
    …
    三皇子突然来将军府放了皇帝要召萧袭月进宫审问的重磅消息后,完全打乱了萧云开的阵脚。
    那方萧玉如还跪在地上,屋子里下人都被屏退了,只剩萧云开、大夫人郑氏、四夫人田氏、五夫人潘氏母女,当然,萧华嫣也在。
    “爹爹,玉如只是想拿匕首吓唬吓唬四姐,结果被她一棒子打晕了,然后醒来就……就被施景蟠那出生玷…污了!爹爹……你要为女儿报仇啊……”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巧云,还不把你生的孽障带回去!”
    大夫人郑氏也说了几句,四夫人田巧云哭肿了眼睛,忍气吞声的应声,把女儿萧玉如带下去。田氏看着萧玉如脸颊、脖子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青紫,心疼如刀割。
    “哭哭啼啼看着生厌!你们也下去!”萧云开又轰走了五夫人潘氏、萧玉莲母女俩。
    潘氏性子略直,受了迁怒很是不快。
    …
    郑氏见外人走得差不多,才道,“老爷,您消消气。为今之计是想想办法、怎么在皇上和礼部侍郎那里交代过去!元珍偷偷放消息给我,宣平侯暗里已经归顺了皇后,此番就算真是施景蟠误杀了赵月柔,皇后娘娘看在宣平侯的颜面上,也不会真心追究施景蟠的过错。说到底也不就是个侍郎之女,主要还是看三皇子的态度要不要追究。”元珍便是宣平侯的夫人,郑元珍,郑氏的二妹。
    “果真?我前些日子便有此怀疑,没想到真是如此。”
    “当务之急是袭月进宫之事,老爷,今天她挨打时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若她明日进宫凭着一股子仇恨、什么都往外倒,来个玉石俱焚,将军府庶女争宠、伙同侯府世子又是奸…淫又是谋杀,添油加醋的那么一说,咱们定然也落不到个好下场,轻则左迁、重则……”郑氏没有说下去。“今天老爷不该当着宣平侯的面打萧袭月,要罚也是关起门来罚。”
    萧云开想起萧袭月盯着他恨恨说那句要他们生不如死的话,“今天确实是我被气坏了,不该打,不过这件事就算不是她所为,也是因她而起!家法处置一点都不冤枉!”
    郑氏道:“老爷自是有道理。一会儿趁夜我回娘家一趟,让兄长们替着求情,只愿把此事化小,不要影响儿子们的前程、嫣儿的选婿。”
    “听夫人一席话,真是乍然明朗,都怪我性子太急,差点因那孽障误事!”平京富贵繁华不同于边疆沙场,但明争暗夺的厮杀,却绝不比那打打杀杀的活计简单。他当惯了武夫,手脚反应总是比大脑快。
    萧华嫣静静听着爹娘分析朝廷里的暗流涌动,暗自咋舌。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接触朝廷政…治。
    郑氏略思量,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老爷,此番皇后牵线让圣上赐三皇子侧妃,恐怕是在挑选储君的后备人选!”没有外人在场,郑氏大胆分析:“太子腿瘸、储君之位早晚会被取缔,皇后此番恐怕是在试探三皇子,愿不愿归顺为她所用……”
    “那……这赵侧妃的死,岂不是成了关键……”
    “老爷手握兵权,不可轻易表露派别,此番当小心说话、小心行事,且不能被人利用。”
    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
    权利纷争、利益博弈,萧华嫣越听越惊叹,却也隐隐的热血沸腾。和这些比起来,以往将军府后院儿的小打小闹算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值得拼命的博弈!属于强者的战场!
    “我已差人送了汤药过去香竹园,左右不过十四岁的女娃,说话全凭气性!今明咱们好好哄哄、再吓唬吓唬,让她按照咱们的话数说。”
    “一切都听夫人安排,不过……只怕那孽障又要得意一番,不会那么容易听话。”一想起上回去求她治三皇子,心里的火还蹭蹭冒。
    萧华嫣思量了许久,犹豫开口:
    “爹爹,娘亲,既然皇后娘娘不是真心想追究世子大哥,那么……我们何不制造一个凶手,既能推脱罪责,又能给个交代给侍郎大人和皇上……”
    ……
    萧云开、郑氏商量完毕,各自分头行动。
    萧华嫣方才献计得了爹娘得夸奖,颇有些自得,听完那些朝廷争斗,心里对皇廷越发向往。
    萧华嫣去了四夫人田氏的茶香居,刚走到外头就听见里头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以及萧玉如不堪入耳的哭骂声,心头不禁划过一分鄙夷:终究不成气候。
    萧华嫣进去一阵安抚,萧玉如扑在她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大姐,我现在才知道只有你对我是真好……他们都不理我、都骂我、嫌我脏……只有你真心的关心我,来看我……”萧玉如声泪俱下。
    “好妹妹,咱们自小一起长大,大姐只恨不能帮你分担些苦楚……”
    萧玉如仰起脸,萧华嫣眉心一颗朱砂,和观音娘娘很是相似,让萧玉如心里倍感温暖。
    “大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也知道这个阴谋的,咱们姐妹有一个遭殃就够了……”
    “好妹妹……”萧华嫣声音似因心疼而哽咽,拍了拍萧玉如的背,可眼底却掠过薄薄的嘲讽。

☆、第26章 懿宁宫中

萧袭月刚睡下,大夫人就来“看望”她了,情真意切、体贴入微,若不是她在挨打时看清了郑氏的冷漠与嘲笑,她都要真的相信这句“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你爹爹从小舞枪弄棒、习惯了军营中的把式,一时冲动迁怒、罚了你,你就莫要记恨在心了,啊?哪个爹爹不疼自己的女儿呐,连嫣儿小时候也挨了不少责罚。”
    郑氏和颜悦色,又是端药又是递水,简直比亲娘还体贴!
    若是秦誉没来,就算她死不了,轻则落得满身丑陋疤痕,重则断筋断骨、身子残废。
    “袭月啊,大娘为你准备了十来身儿好衣裳,你挑个喜欢的款式,需要什么只管开口,进宫比不得去别处,你一去便是代表咱们整个萧家,可要谨言慎行,天子都爱听好的,当言不当言,你可要多想想,大娘说什么,你那么聪明也肯定知道……”
    郑氏耐着性子口水都说干了,萧袭月躺着却理都不理她!任她怎么拿热脸贴冷屁股。
    郑氏满肚子憋气,脸色一凛:“你要是说错了话、触怒龙颜,立马就会人头落地!你日后还要嫁人,到时候大娘寻不到好人家,可就不要怪旁人误了你终身!”
    萧袭月斜眼瞥了郑氏一眼,不屑:
    “明人不说暗话,要我按照你说的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你要什么大娘都许你。”
    萧袭月笑,“只要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认错,把你这些年做过的腌臜事昭告出来,我就原谅你!”
    “你……!”郑氏惊怒交加、但终究是郑国公府养大的嫡女,骂人的功夫抵不上田氏、潘氏,“你”了半晌骂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离开。
    等这风波过去,看她怎么收拾她!她就不信三皇子会为一个小小庶女放弃将军府的兵权、放弃她女儿华嫣。再说,到时候当储君的还指不定是谁!
    “冬萱,把大夫人端来的参汤统统丢去喂狗!”
    “是,小姐……”
    第二日一早,萧云开也来了。不过他没有郑氏那么能忍,才不过说了两句软话,就原形毕露!
    “你天生伴凶,我当年留你一条性命已经仁慈!你却处处不知感恩、处处惹是生非!你大娘好心好意给你置办首饰、衣裳、端汤送药,你却把参汤倒去喂狗!”萧云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是铁了心要进宫置咱们满府人于死地?你别忘了这家里的人可都是你的亲人!”
    萧袭月猛然睁眼,直对上萧云开嗔怒的牛眼。
    “那你抽着铁鞭子喊着要打死我的候,可想过我也是你的亲人?!贪生怕死、沽名钓誉,萧云开,你真真是对得起‘仁义无双’的名头!”
    “你这、你这不孝孽障!”
    萧袭月反笑:“既然知道我是孽障,萧将军还来这儿杵着做甚?”一指门口,“不送!”
    *
    第二日,秦誉派人来接,萧府托词萧袭月偶感风寒怕传染龙庭,拖一两日再进宫面圣。秦誉本是耍诈,早已料到,也不强求。
    本来一贫如洗的香竹园里突然塞满了各色珍宝,吃穿用度一点都不比萧华嫣的差。药用最上乘的,大夫也是最好的,将军府里最好的珍奇补药全部都送了来;只恨不能一天之内把她治得活蹦乱跳。
    冬萱把刚刚送来的首饰装进盒子里,珠光宝气的,只看得人眼花缭乱。“小姐,不枉你受了这些苦,好日子总算来了。”
    “好日子?”话里掩不住讽刺,萧袭月也不多解释。若换做上一世,她一个从奴才院里出来的小丫头,过了十几年苦哈哈的日子,铁定已被这些金银首饰、参汤鱼翅给糊弄得甘愿肝脑涂地了。只可惜她已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小丫头了,再不会上郑氏的当!
    连大齐的皇后都做过,岂会被这点儿东西诱惑!
    这次进宫,她若搏不了前程、保不住自己,再回府来等着她的只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萧袭月看着满屋子新添置的家具、奇珍异宝,闻着满腔的上好清香汤药,心头越发清明起来、充满了斗志!
    既然捡了条命重活一回,何需再畏首畏尾。前世踩在她头上喝她血的人,她要他们一个一个,全部跪在她面前忏悔!
    本不想再与皇宫里的人有所牵扯,但此番看来,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
    两日过去了,宫里还没有人出来接萧袭月进宫,全然像是头忘了这茬子事儿!萧袭月也暗暗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秦誉有事情耽搁住了?还是说,他的那招一箭双雕的棋被人识破了?
    就在郑氏已咬着牙关盘算着如何彻底除去她的时候,召她进宫的人终于来了!
    在萧云开、郑氏的心惊胆战中,萧袭月一颠一跛的出府。
    此时,天光…欲晚,光线略暗,只见轿子旁立着一个玄色衣裳的男人,负手背对着。
    她喊了一声“三殿下?”,这男子转过身来,眸色深邃,五官在渐浓的夜色中有几分模糊,但那轮廓线条却很分明,眸中闪烁点点星芒,难以言喻的冷傲孤高。
    不是秦誉又是谁人?
    北齐皇家以温润谦逊为尚,像他这样脸上明写着“吾辈不好惹”的还是少数。
    …
    北齐的皇宫历经数百年沧桑,夜色下更显神秘而厚重,宫殿屋顶高低起伏、尽数化作深深浅浅的暗影。
    在这重重暗影中,埋葬了多少孤魂,也埋葬过她。而今重活,两生两世,恍惚得不真切!
    马车冲入暗影包围,进入皇宫。
    她到底还是回来了。
    秦誉还未及弱冠,还住在皇宫中的“沁阳殿”。到时夜幕已降下,画着虫鱼的宫灯暖黄。
    “宫中有御医,待会儿便过来给你诊治诊治。案子已由刑部接手,皇上三日后会召当日在船上的所有人进宫亲自审问。”
    “你把我接进宫来,不就是怕我改了主意说不该说的话么?”萧袭月皮笑肉不笑,拒绝宫女的搀扶。
    秦誉不语。诚然,他是有这算计。
    萧袭月定定朝他看去,“帮我一个忙。”
    “说。”
    “我要见太后娘娘……”
    ……
    要毁掉一个皇帝,只需要给他一个女人——一个野心勃勃的美人,或者一个是控制欲极强的狠辣母亲。
    恰好,齐文帝这两项都占全了!
    先帝早逝,太后早年独揽朝纲,把曾恃宠而骄的妃嫔以及皇子尽数毒杀,而后年迈、日薄西山,总算看开、放权文帝。可惜强母出弱儿,文帝早已被控制得软弱无能、纵…欲无志。而皇后妩媚貌美,出生寒微却步步除去先皇后、登上凤位,野心手腕难有人敌,时常左右皇帝涉政,被太后视为大患!
    是以朝廷、后宫,已被这两个女人搅得暗流涌动。
    …
    此刻,懿宁宫。
    三四尺高的金丝熏笼点着梅花香,丝丝绕绕、袅袅起云雾。榻上,荣华半生的迟暮美人侧卧小寐,老去的容颜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与威严。
    宫女轻撩珠帘细声禀告:“禀太后娘娘,三皇子殿下求见。”
    高太后没睁眼,挥手示意带人进来。
    “孙子秦誉拜见皇祖母,祖母万福金安。”
    高太后终于睁眼,故作严肃责问:“这会子又野去了哪里?现下又记起我这个祖母来了?”
    秦誉往旁边跨了一步,让出身后的戴着青缎斗篷的少女。
    “孙子去给皇祖母寻人去了。”
    萧袭月屈膝跪拜。
    “臣女萧袭月,拜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高太后眼光陡然犀利。
    “抬起头来。”
    萧袭月摘下斗篷,露出巴掌小脸,清瘦的脸颊显得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有神,不卑不亢,直视高太后的眼睛。
    “你说,你姓萧?”
    “回太后,臣女袭月,是忠勇将军府上第四女。”
    高太后听见将军府三字眼中一亮。皇储之争,兵权便是敏感而紧要之物。
    “你来见哀家,所为何事?”高太后抿了口茶。
    萧袭月略作沉吟,开口:
    “臣女要与太后娘娘做一个交易。”
    “放肆!太后面前岂容你个小小丫头算计!”一凶脸老嬷嬷气势汹汹教训!
    高太后挥手让老嬷嬷下去,眯了眼略带讥诮:“哀家凭什么相信你……你就不怕哀家治你大不敬之罪?”
    “就凭,袭月相信太后娘娘的眼光!”
    “口气倒不小……”高太后不屑一顾,不为所动。
    萧袭月虽面色不改,然手心已捏了冷汗。面前的,是一个曾经手腕极其狠辣的女人、并非善类,并且还是她前世最大的敌人头头!秦壑是皇后派,太后便是早年最大的敌人!秦壑几番差点死在她手!
    接下来是一阵子的沉默,直让人窒息,萧袭月越来越心凉。
    高太后慢慢抿着茶,也不理会,把她当空气,叫了秦誉过去按摩肩膀,直到夜渐渐深,萧袭月身带旧伤,跪头上冷汗直冒,乍闻——
    “说来听听……”
    萧袭月暗暗大舒口气,抬头正对上秦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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