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妃常毒宠-第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主子,皇宫里传消息的人来了,您,是现在见,还是明儿在见。”
只露着半张脸的黑斗篷男人微微侧了侧头,脖间的伤疤更加明显。
“来人带信件了吗?”
“带了。”
仆从赶紧呈上。
信看罢,一个字从那唇中落出——“杀。”
人影离去,残垣上只剩下几缕男人落下的药草的清苦味道。
而这一方,且说假冬萱从周摇光处回了自己屋子。行动干净利落,显然会些功夫。
她回屋第一件事,不是换去夜行衣,而是掀开了床褥,露出床内侧的一个碗碟状的机关,轻轻一拧。极轻的摩擦声后,床下的地竟塌陷了下去。
这机关做得虽简单,却巧妙,样子还比较新,不是从前修建平津王府时做的。
这机关对假冬萱来说,并不算什么。她最擅长的便是做机关。
床板翘起,露出床下的大坑!
坑里赫然躺着个面色苍白、身形瘦削的女子。真正的冬萱!她双手双脚被束缚着,嘴里塞着棉布,一双眼睛害怕得瞪着假冬萱。
“哼,亏我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怕你闷死在下头。你瞪得这般起劲儿,看来死不了嘛!”
假冬萱恶狠狠地说完,动作粗鲁的将冬萱从铺了棉被的坑底捞出来。
“起来吃东西,走动走动吧。”
这是真的冬萱,失踪了一年之久的真冬萱!萧袭月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她,谁能想到,竟在假冬萱的床底下呢?
冬萱张嘴使劲喊,却喊不出声音来。
“姐姐,你别喊了。你嗓子已经毁了,这辈子都喊不出声音来。”
冬萱含泪恨着假冬萱,眼睛里传达着恨意和伤心。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但眉目间的神色却大相径庭,一个简单善良,一个狠戾阴沉。假冬萱捏起冬萱下巴。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从懂事开始,就在等着杀了你!你可别怪我,只有到你死了,我才能见天日,才能真正的作为一个正常人活着啊……”
假冬萱血红的阴戾眼睛里染上一层水汽,有些狰狞之色。
“我本该像别人那般将你杀了,这世上便再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我不是假的。但……”假冬萱抱住冬萱瘦削的身子,靠上她单薄如纸的肩膀。“但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真是下不去手。等某一天,我下定了决心了,再找个不痛苦的法子,把你杀了,你说可好?”
假冬萱的声音有些扭曲。
冬萱虚弱的挣扎着摇头,泪流满面。
谁也不知道,北齐的土地上潜伏着一批很特别的细作死士。他们生来便是孪生,一模一样,一个以正常人的身份被安排在各处活着,一个,在暗中,伺机取代,完成任务。
她们,便是其中的一对。
冬萱泪流满面,一年了,她偶尔能听见熟悉的人的声音,可是却动不了,喊不出声。只有在夜里,她才能出来在假冬萱的严密看管下,活动半个时辰,吃些东西,苟延残喘……
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幌子,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农家是个假象,更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这样凶狠的孪生妹妹……
**
萧袭月的院子里的美人蕉长势十分好,足有大半人高。绿叶丛丛,火红的、杏黄的花儿,相间其中,娇嫩非常,确然有几分美人的娇羞、妖娆。
可……此时正有一只“采花小盗”,在垫着脚尖儿、伸着小胖手,够着那朵儿红花。
“旭升小公子加油,就快够着啦!”
“往左一点。”
“这儿?”
“过了过了,往右一点、往右一点……”
“这儿?够着了吗……”
“又过了,往回一点……”
香鱼站在花丛外,在指点美人蕉花丛里的郑旭升摘花。美人蕉叶子繁密,郑旭升淹没在叶片下,看不见上头。
荷旭实在看不下去了!“唉,郑小公子,你要多少我们帮你摘,你手儿、脚儿太短啦。”
听了荷旭的话,郑旭升似横了口气,一个蹦跶、跳上去就是发力一抓,竟真的摘了一大支!香鱼拍手高兴。“摘到了摘到了。快快快,出来吧。”
却听——
“呀,这支还没开好。我重新摘过。”郑旭升将花儿往土里一…插,重新摘。
“荷旭姐姐帮你吧。”
“不,这是我送给锦夕的第一个礼物,我要亲手摘,摘最好的!”
郑旭升终于摘到了长得最高、开得最好的那支美人蕉,竟然一支有两种色,娇艳得紧。
“锦夕,小锦夕,我叫郑旭升,在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我就讨了你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可要把我认清楚了,不要将旁人认作我了。”
郑旭升将小花儿放在小锦夕的襁褓外。小锦夕正打着口水泡泡,睁着黑漆漆的两只眼儿看他。郑旭升捡了衣裳最干净的那块儿,给她擦了擦口水。也不嫌脏。
萧袭月本是睡着了,听了耳边有小孩儿的声音,睁眼便见了这场景。
郑旭升小小年纪,竟然还能感到“局促”“羞涩”。这发现简直让萧袭月哭笑不得。上回在国公府赏梅时,她戏言一句“好”,这小家伙儿竟然还当真了。听闻了她生了个小妹妹,就又哭又恼,非逼着江氏来看看未来的小媳妇。
“娘娘,我吵醒您了?”
郑旭升很懂礼貌,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小模样可把萧袭月给逗乐了,捏了捏他滑滑嫩嫩的脸蛋儿。虽然这娃子还小,看隐约能看出是个小俊男胚子。
“没有,娘娘是自己醒的。”萧袭月瞅了一眼小锦夕,对郑旭升道,“你当真要娶小锦夕?要是以后她长大了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一听“丑八怪”三个字,有礼貌的也是郑旭升不乐意了,一本正经道:“娘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您女儿呢。她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
“哦?你如何这般肯定呀。”萧袭月一边耐着性子问,一边吩咐了香鱼准备些小点心来。
郑旭升瞅上小锦夕笑了笑,解释道:“我爹爹说了,父母长得好看,儿女就长得好,还说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看了看国公府上的小孩子,果然我是长得好些。所以锦夕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她爹爹娘亲比我的爹爹娘亲还长得好。”
这个逻辑……倒是有理。萧袭月微微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地是个背负了三百多条人命的凶手的孩子呢?若是郑建宽倒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你爹爹还说什么了?”萧袭月有些好奇郑建宽了。此人听闻小妾无数,曾经的风流韵事也不少,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可,他似乎对江氏母子并不差。
“我爹爹还说,做人要善良,正直,勤奋上进,保护好自己的父母,照顾好自己的女人,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一番话,彻底让萧袭月吃惊了。这,这话,真是郑建宽所言?她曾调查过一二,那郑建宽从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手段还狠得紧,难道竟是遇到江氏后,转性了、回头了……
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至少郑旭升应当没有撒谎。上回她在梅园子,也幸亏有他勇敢的出来作证,否则也不会收拾得那般顺当。
“你爹爹说得对!做人便是要如此,旭升是好孩子。”
萧袭月笑揉了郑旭升的脑袋。
郑旭升笑着露了小白牙:“我其实是将娘娘的模样,当做了锦夕长大后的模样。娘娘真好看……”
“人小鬼大,嘴还贫。”萧袭月揉得用力了些。
这时门口传来江氏慌张的声音——“我一不注意,你便往这里头钻!还不快过来!扰了娘娘清静,王爷会打你板子。”
江氏的丫鬟忙将郑旭升拉过去,走近萧袭月身边时禁不住露出些害怕之色。
江氏因着郑建宽之事怕着她,这萧袭月是知道的,不过也并不点破。
“江夫人多虑了,旭升可爱得紧,本宫甚是喜欢,并没有扰清静。”
郑旭升也忙笑嘻嘻的搭腔。“是啊娘,您别担心,旭升很乖的,爹爹定的十条守则我都做到了。娘娘已经答应将小锦夕许给我做媳妇了,我得常来看她,对她好。”
郑旭升一提郑建宽,江氏立马白了白脸,略带惊惶地瞟了眼萧袭月。
“别胡说八道,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江氏无情斥道,又对萧袭月软声抱歉。“娘娘,旭升还小,什么都不懂,您,您别放在心上。回去之后,我定然好好教教,让他不许再胡说八道污了锦夕小郡主的清誉。”
“江夫人不必忧心。旭升本宫甚是喜欢,若两家真的合适,做亲家也不是不可。”萧袭月笑言,让江氏一时糊涂,难辨真假。
“旭升,过阵子锦夕的百日宴,可要来看她哦。”
郑旭升自是高兴不已,江氏却越发眉头深锁。她最怕的,便是与萧袭月走近,虽然知道许多事不是关起门来当缩头乌龟就能解决的,但多见一次,心头就多怕一回。
丫鬟先领了郑旭升出去了,江氏走在后。
萧袭月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江夫人放心,暂时,我还没有将你们家二爷纳入打算。只要,你们看得清形势……”
江氏一听,心头咯噔一下,回过身来已经红了眼睛。
“多谢娘娘……”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怕郑建宽是难以高枕无忧一辈子的。萧袭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郑旭升母子走后,荷旭进屋来。
“娘娘,方才施蔷蔷身边的丫头又来咱们院子外头转悠了,看来真是您说的那般,打算看好地形和时机,偷走孩子的。”
“呵,就怕她不来,找不到借口丢她出府去。”那对兄妹,便是生了个不长眼的胎,早晚得将自己作死了才能甘心。
“爱妃是要丢谁出府去?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了?”秦誉突然进来,荷旭行了礼,领了其它丫鬟都出去了。
“你不是进宫去了么?怎地这般早就回来了?”萧袭月说完,看看外头的天色,红了红脸。不早了。自己竟睡了这般久……
秦誉笑,也不戳破,将剑放在桌上,搂过萧袭月在长腿上坐下。
“突然瘦了,抱着还有些不习惯了。”
“我记得我大肚子的时候,你也说过抱着不习惯……”怎地这般难伺候。
好吧,其实她是想表达,不许对她身材说三道四!
吃吃吃、睡睡睡的过了好几个月,萧袭月也是慵懒得紧,挂在男人臂弯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反正是知道他照顾她照顾得顺手,会把她抱上床放下盖好被子。
秦誉虚岁已二十有三,少年之气早脱了干净,身材结实精壮。小女人在他怀抱里跟团小猫儿似的,抱起来软绵绵的,毫不费力。一捞,一放,盖好了被子。
虽然得了一双儿女甚是欢喜,但他心头一直有一团阴云笼着、驱散不去!秦誉在桌边坐下,独自喝了几杯辣人的酒,面色沉沉。
派去找秦壑尸身的三百高手,竟一个都没回来!
他,难道没死?
眼下,朝中势力渐渐分作两派,一派归属陈太后,一派暗地了归属他。而归属陈太后的势力中,又有几个拥护皇帝秦琰的声音,尽管还比较弱势。两方敌对的格局很容易打破,只要一方发展成熟,立刻就会行动。但,真的只是两方吗?
秦越此人至今还为表态,模棱两可,他属于哪一派?若说他独善其身,他秦誉可是不信的!
他为何这般了解?
单从胆敢肖想他的女人这一点,便足够说明,他绝不是懦弱淡薄之辈!
秦誉捏着玉杯,再将酒一饮而尽,要再倒,却发现酒壶空了。秦誉吐了口气,没想到喝一满壶还一点都没醉。好久没体验过醉的感觉。
记得醉得最厉害的一次还是上辈子……
秦誉回头看了眼床上那不规矩地伸出来的藕臂。
醉得最厉害的那次,是上辈子被这混账女人给无情唾弃得时候。
她上一世竟那般没眼光,想想真是可恶透了。秦誉无奈地笑。统共没醉几回,却好似回回都跟她脱不开干系。
秦誉拿了剑,大跨步去了庭中,练起剑来。
月上柳梢,疏影横斜。舞动的剑刃折射了月华,衬托着男人矫健敏捷的招式、身影,俊得非常。
三箭上弦,射杀猛虎救美人。这件事平京城中几乎无人不晓,郑舒窈自然也是知道。郑舒窈躲在月门外的暗处,看着那月光下练剑的男子,心头五味陈杂。
曾经,她可以得到他的重视,可是她却亲手将所有扼杀了。
郑舒窈看红了眼睛,专注得没注意到身后的人!
“郑妃娘娘看得这般痴迷,是后悔当初的不珍惜了吗?”
低低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咫尺的地方想起,郑舒窈吓了一大跳,也瞬间认出了这声音来……
“周侧妃。”
周摇光笑了笑,月光将她的五官勾勒得明明暗暗,有些诡异的味道。
若知道自己被窥视,秦誉定然不会高兴。两个女人都是轻手轻脚的一把好手,碎步走远了些。
“周侧妃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郑舒窈只觉周摇光说这话与平日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
周摇光轻笑了声,道:“我的意思是,郑妃娘娘空有满腹的经纶和纸上计策,做事却总看不清楚时局。”
郑舒窈一怒,压低了声音。
“你就不怕我治你不敬之罪么?萧袭月我治不了,你,本宫还是治得了的。”
周摇光却并不怕。
“郑妃娘娘当然敢治我,太后对娘娘那是寄予了厚望的。只是,郑妃娘娘若是治了我,我便永远不会告诉你救你们国公府的法子。”
周摇光如期的在郑舒窈脸上看到了松动,接着道:“娘娘不会不知道,平津王以国公府九成的家产作为交换,才放弃追究你们的欺骗的吧。亏空这么大笔钱,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发,到时候的后果,只怕你的父母姐妹都会众叛亲离,娘娘也会变作过街老鼠,呵呵……”
郑舒窈当然知道这事。
“有话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你拿着我的把柄,要威胁我什么?”
“痛快!所以我才来找郑姐姐共谋事。”周摇光直道出了来意。“我是来介绍个人给姐姐认识。这普天之下,能够解救郑姐姐于水火之中、能与平津王这等英雄相较一二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谁?”
☆、第154章
这夜,郑舒窈拿着周摇光给她的绣字手绢儿,辗转反侧。手绢上绣着一首诗,意指相见时间和地点。
三日后未时,花朝楼。
这神秘人,究竟是谁呢?
抱着这个疑问,郑舒窈翻来覆去难成眠。
左右府上的妃子美人中,除了萧袭月,旁的也和透明人差不多了,也不会有人来找她。她也没有机会梳洗打扮给谁看……明日迟些起,也没有人会理会。
秦誉从没来看过她。
那一点出嫁前想着秦誉能回心转意的期望,越来越冷。
郑舒窈从没有想过,秦誉会对她如此冷漠。
把手绢儿收好,郑舒窈躺了大半个时辰,想着自己的处境、国公府的父母姐妹对她的嫌隙,泪红了眼睛,迷迷糊糊间,突然听见门有一声轻轻的响动。
“谁……”
话在喉间变得格外酥软无力,竟如中了迷药般,清醒不过来……
门似开了,又关上。纱帐外,陡然出现个男人的黑影,隐约可辨侧脸的轮廓——很是好看。
是上次的男人。
郑舒窈使劲的想要看清楚,可是就是看不清。他的手从纱帐的缝隙中伸进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她胸前的峰峦上,力度很重,毫不温柔地一捏将她推到,骂了一声——“荡…妇!”
他的声音有些不正常的粗哑,动作粗暴,咬牙骂着她。郑舒窈无力地反抗着,可身体深处却又有一种渴望,无法拒绝身上男人如火的温暖,无法拒绝他并不温柔的拥抱。
被人背地里骂了多年的老姑娘、指手画脚,甚至被国公府的亲人指指点点,过往的苦楚在这看不清的黑夜里似乎都放大了,让她迫切的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倚靠,需要一个如火的男人将她空洞寂寞的心和身子填满……这个人,好似就如溺水时伸来的那根救命稻草……
床帏摇晃,一只玉手“啪”地抓住床头雕花、似稳住自己的平衡。
“早就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荡…妇……”男人又用沙哑的声音骂了一句。
郑舒窈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问。
“你,你是谁……”
床帏上男人的影子乍然一顿,怒气将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更沙哑,沙哑得有些刺耳。
“是谁?呵……”他笑得很难听,郑舒窈只看见他下巴模糊的轮廓,很好看。“今晚我便让你知道我是谁……”
突然,他似疯了一般,像恨不得将她撕碎,力道大得让她发疼。
这一夜,是个可怕而放纵的噩梦。
第二日一早,郑舒窈醒来时第一反应是屋子里会同上次一样混乱,是以满心慌张——上回是洞房,还可说,这回,秦誉一直在萧袭月那里,她又如何解释?
可郑舒窈一掀床帏,却发现屋子里整整齐齐,比昨天睡觉前还要整齐!简直……无法相信!
郑舒窈忙起身,双腿酸软,差点站不住!一摸身子,竟然衣裳也穿得整整齐齐!
难道,昨晚真是她睡糊涂了,做的一场梦?
“不可能……”
郑舒窈突然发现书案上的书卷、狼毫摆放得规规矩矩的,和平日里丫鬟摆放的方法有些不同。
这样更加整齐顺眼,似是有涵养的公子的摆放方法。
难道,是昨夜的男人,把这些收拾好了,才走的吗?
想到这儿,郑舒窈心底竟然生出一些……温暖来。
郑舒窈一翻枕头下,赫然躺着一方手帕。还好,手帕还在!三日后,她便去找那个周摇光口中的神秘公子!她才二十岁,不能就此凋零!不能这般早的认输……
·
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是晴好,萧袭月难得摆脱了锦夕和银汉两个小家伙,带了荷旭、香鱼以及颜暮秋、杨霸山、剑风、无命等护卫,出府去莲溪寺上香。
昨儿个,秦誉得知了她要来上香,便将出行的护卫、衣食都安排妥帖了,萧袭月想操心都操心不上。若是以为秦誉只操心了她衣食和安危,那便错了!秦誉昨日连夜派了人,秘密地快马加鞭先行前往莲溪寺,叮嘱了方丈和摇签解签的人,若是让萧袭月听到半句不好的话,那明年的香油钱便自个儿想办法去!
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银子过不去啊!那方丈当即就点了头……
身心都考虑好了,秦誉才佯装并不多管她的样子,一早穿戴好王服进宫去了运筹帷幄了。近来朝廷局势越发紧张,变动一触即发……
秦誉把这些小心思藏得紧,是以萧袭月只顾着一路吃吃喝喝,还没来得及发现!
这一个月里,秦誉搜罗了平京城内外的名大夫,熬了药膏给她,天天夜里亲手给她抹,按。
是以,她的大肚子收得很快,现在几乎和怀孕前差不多了!皮肤也紧实滑嫩得紧!
有个勤快的男人就是好!萧袭月愉快地腹诽,省时省力省心,唯一的不好就是秦誉精力实在旺盛了一些……每回按着按着,他就要宽衣解带,拉着她说:“外头按完了,该轮到里头了……”
可恶……
“娘娘,你可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马车里,荷旭问萧袭月。
“累倒不累,就是有些闷了。”萧袭月撩开了马车窗帘,立刻一副秋日晴朗之景映入眼帘。满眼都是斑驳的黄绿。有三五个驼背老农妇在田间地头弯腰劳作着。
风吹来,带来植物果实的气味。
“停车吧,咱们歇一会儿。”
萧袭月在荷旭丫鬟的搀扶下马车来。许久没有出府来看乡野风景。隔了三十来步的地里,一对补丁农妇母子正挎着篮子,似在拾捡着遗落在地里粮食粒儿。那小儿子约莫六七岁,动作敏捷,看模样是个机灵孝顺的,为了让母亲少弯腰,他捡得很是勤快。
一众人心情都很好,香鱼指着那对母子道:“小姐,你瞧,这乡间之人就是透着一股子淳朴和乐之风,虽然吃穿不如大府大院儿的好,但也是快乐的。”
香鱼一眼,荷旭几人都很赞同,唯有萧袭月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嫌地里多泥土,朝那对母子走去,从香鱼带着的银钱袋子里拿了五十两银子递给母子俩。
“去买些粮食吧,这些草籽儿都发了霉,捡回去也不能吃的。”
母子俩惊看了眼银子,抬头一见眼前的女子,黑发如云、肌肤胜雪,衣裳锦绣、钗环琳琅,美得不知如何形容,惊得张嘴傻在原地,木讷得接过银子,犹自不敢相信,半晌才回过神来忙拉着儿子要跪地呼谢谢。
萧袭月一把扶住农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必跪了。你儿子生得聪明,好好教导,他日定然出人头地。”
农妇感激不尽。香鱼几人这才明白了,她们只看见了表象,只看见风景,并没有看见农妇母子瘦得深深凹陷的脸颊,和虽然小,但穿在身上依然飘飘荡荡的补丁衣裳。只怕这对母子是饥肠辘辘,已经窘迫到了生活的绝境了!
萧袭月临上马车,又回头看了眼田地。天气虽晴好,可那荒芜在地里的枯萎庄稼,像一排排死尸一般。风不调雨不顺,加之陈太后疯狂征兵,壮大力量,渐渐民不聊生。
陈太后的野心,似乎并不止于北齐。
身居高位,以陈太后的性子,只怕内心的自傲是疯狂的膨胀,只恨不能与天比高低了。而今宫中传出的一些传闻,便能窥知一二。男宠,奸…臣,□□,似乎并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高太后曾经在文帝背后操控江山,但,到底没有篡位当女帝的心思。高太后心头有江山,而陈太后,心头便只有权力和自我的满足了……
江山?百姓?那对她来说,只是踩在脚下让她更高的东西……
萧袭月刚上马车,便听前头传来了车马声。又有一辆马车停下来,走下来两个伸手矫健的男仆人,和一个穿黑斗篷的高大公子。迎面吹来的风隐约带来那公子身上的清苦药味。斗篷帽子很大,几乎将他整个脸掩藏在阴影中,裸…露在外的些许皮肤,带着有些病态苍白。
似是感受到萧袭月的打量,那黑斗篷公子侧过头来!似有一束灼人的视线,向她射来!他明明被黑斗篷帽子罩住了眼睛,竟如看得见她似的!
突然而来的熟悉感,让萧袭月心头一惊,心底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不悦。她虽然没看见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的眼神必然是充满侵略性,和他儒雅的举止很不相符。
表里不一!萧袭月心底暗暗唾弃了一口。
“赶车走吧。”
马车行起来,萧袭月撩起车窗帘子,正好看见那黑斗篷吩咐仆人,将农妇的儿子带走了,农妇很是感激的跪谢……
这人倒是不怕麻烦!
萧袭月的马车走远后,黑斗篷公子盯着萧袭月所去的方向,摘下了斗篷帽子……
青丝未挽,黑长的流泻在他宽阔的肩背上。
穿补丁衣裳的小少年扬着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崇拜地仰视着他:“公子,你为什么要收养我呢?”
他抚摸了小少年头发黄黄的圆脑袋,亲昵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很少如此。
“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儿子。”
“公子这半年轻还有儿子?那我以后岂不是有玩伴了。”
些许的沉默之后,他说:“你不会有玩伴。他已经死了。”
“是生病吗?”
“……不是。”是他下令处死的。
小少年自知问错话,被吓得噤声,回头跟他娘告了别,亦步亦趋的跟着上了马车。
·
萧袭月这日在莲溪寺玩得颇高兴!连抽了几签都是上上签,简直是鸿运当头挡不住啊!寺里的师傅也是客客气气的,说话十分顺耳,茶水素斋伺候得很周到。
吃过了斋饭,捐了一袋香油钱,萧袭月便启程回府!
告别了寺庙在回路上,萧袭月才越想越不对劲!
那老方丈穿戴整整齐齐,她一进门就迎了上来,跟专程在那儿等她似的!还有那随便怎么摇,都是上上签的签筒……
太不对了……
萧袭月“嘶”了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秦誉,肯定是秦誉威胁了那方丈!
罪过呀……
她竟如此后知后觉。
回到府上,萧袭月一直忍到夜里秦誉回来洗漱完毕就寝,才发作。
“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威胁了那寺里的方丈,不许说坏话?”
被她识破,秦誉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正色看了她一眼,然后毫不隐瞒的“嗯”声承认,并不觉得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萧袭月气了。拜佛跪在诚心,他倒好,把佛祖的徒孙和尚们都威胁了一遭~!她还拜个屁啊……
“拜佛本是靠心诚,你这般做岂不是让我白费功夫了么?”
“我秦誉的前程,岂是那些满手铜臭的老儿能说三道四的。”见萧袭月眼神不善起来,秦誉弯了弯嘴角,道:“其实,我是本以为你早会想到的,不料你回来才明白过来。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本是不信,这回算是信了。明日我吩咐无命去搜罗些提神醒脑的好方子来给你补补。爱妃这一下生了两个,加起来得六年了,实在长了些。”
什么?!!嫌她生了孩子笨了?
被他宠久了,萧袭月也生出些脾气来。
“还不是你害的!你这般厉害,你倒是生一个出来给我瞧瞧。”
☆、第155章 放心,我在
让他生一个?这不是让公鸡下蛋么。小女子是耍赖了……秦誉一边解萧袭月的衣裳,一边挑眉笑。“还是爱妃厉害,孤王只能供应材料……”
萧袭月也不想与他多逞口舌,走了一天,着实累得慌,秦誉还没将她剥干净,她已经栽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秦誉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哄孩子一般的爱抚。萧袭月在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脑海里竟然闪过了白日里那个黑斗篷男人的影子……那人让她莫名的不太踏实,当时她不该走那么快,该上前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看着怀里睡成只小猪的女人,秦誉无奈的笑了笑,将她轻悄悄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而自己却下了床,又穿戴好了衣裳。
没错,他假意宽衣解带上床,只是为了陪她让她安心睡去。今夜,他还有重要的事情做!
他之所以威逼莲溪寺的师傅抽上上签,也是因为他打心底里,不愿萧袭月听见任何不好的东西,不想让她担心。他只愿她当个快乐的女子,把她捧在手心里,给她无上的宠爱和呵护。
其余所有的风雨,都让他来担!
秦誉处理了白日受杀手袭击时,留在手臂上的伤,再换了夜行衣。为了不让萧袭月发现,他掩藏得极仔细。
削铁如泥的短匕首出鞘,银色寒光乍现。秦誉检查好匕首无错,便别回了靴子内,另外带了把剑,飞身出门,跃上房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