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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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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舒窈笑迎过来。
    萧袭月只见个面若秋月的美人来扶住了她。美人落落大方,声音悦耳,亦如她脸上那般含了笑意。好精致灵秀的五官!美得恰到好处,不似萧华嫣的出尘高贵,也不至于像阿卓依那般过于浓烈而显得太扎眼,像金玉雕琢的美人,当属于上年纪的长辈最喜欢的那类有旺夫运的女子,一眼看着就很得人眼缘的女子。
    难怪曾经秦誉会喜欢她这么多年……萧袭月心下了然几分。
    萧袭月不疾不徐的有礼回话。
    “二位贵客不畏严寒从国公府过来,比本宫从后院过来远多了,说起来当是本宫的不是。”
    那上座的妇人这才含笑开口:“娘娘客气。平津王未有正妃便许娘娘怀上王孙,可见萧娘娘在平津王心中之地位,是该我与窈儿过来。”
    萧袭月眸底陡然一丝冷意划过。这妇人慈眉善目,与郑舒窈属于同样气质的人,只是略微老一些。她虽然表情和说话都和和气气的,但开口第一句话就故意提起这最敏感的事,不能掉以轻心。
    “快过来坐,站着对身子不好。”郑舒窈忙扶了萧袭月过去坐,可亲之色不像作假,但萧袭月没有放过方才郑舒窈母亲提起孩儿之事,她眼中的些许黯然。
    果然,郑舒窈对秦誉是有情的。只是,秦誉知道她对他有情么?
    交谈间,萧袭月对这对母女有了大致的了解。
    郑舒窈的母亲姚氏,出身江南望族,且是嫡出。看其经历,与萧华嫣的母亲郑氏有七八分像,都是名门的千金嫡女,嫁过来又是长房正妻,掌管国公府大大小小一干事务。光凭这一点,要是就定然不是表面上那般好相与的人。而观之郑舒窈,确然是个富贵美人,举手投足落落大方,穿着精致而不张扬。这样的女人若是成为了敌人,只怕不比对付萧华嫣容易。
    不过现在也只能将郑舒窈看个粗浅的表面,其它的得细细的查。
    萧袭月与郑舒窈母女客套的谈了谈,天气,食物,平京城中贵族妇女间走动的趣事等等。萧袭月前世受尽将军府歧视,鲜少与平京望族间的女子有来往,是以许多也并不知道。郑舒窈母女说得头头是道,笑容时不时浮现,显然是交际能手,在望族间很吃得开。姚氏似故意似无意的问了些王府之事,萧袭月也如数答了,并不遮掩。
    萧袭月陪着母女俩聊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也有些乏了。姚氏瞟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思量,继而笑道:“今日咱们母女叨扰许久,也该回府了。窈儿,你先出门去看看马车轮子被冻着了没,若冻上了把冰铲铲,娘与萧娘娘说会子话再出来。”
    郑舒窈看了一眼姚氏,略有些迟疑,才与萧袭月笑说了再见。萧袭月目送金玉美人离去,心下已经有了些了解。郑舒窈谈吐得宜,也不如萧华嫣那般高调处处显露,却也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满腹诗书,此番还要与秦誉一同东去攻打秦壑……萧袭月心头的忧心又重了一分。
    姚氏见女儿出门远去了,才开了口,语气比方才冷了些:“萧娘娘,刚才窈儿在,我不便多说。窈儿心底善良,不愿与人为难,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肯让人受苦,但我这做娘的是断然不会让女儿吃苦受辱的……”
    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萧袭月心头划过一丝冷笑:不怕你出手,就怕你软攻击,让她无处下手。
    萧袭月装傻充愣,还是刚才的和气模样。“窈儿小姐开朗大方,确然是心底善良之人,定然不会有人欺侮的。”
    姚氏目光一紧,眼底略有一丝怒气,立时显露出几分当家人的威风:丫头片子竟敢装傻充愣。
    姚氏寒刺一般的眼神,落在萧袭月的肚子上。
    “萧娘娘是聪明人,我的意思是什么你当清楚。只待平津王归来,窈儿就会嫁入平津王府成正妃。按照北齐的皇家律例,正妃未诞下子嗣,侧妃、美人等一干妾室是不能怀子的。就算平津王心有不忍,萧娘娘也当有自知之明,还望萧娘娘选择正确的路、做正确之事……”
    呵,要她自己把孩子打掉?真是可笑至极!萧袭月唇角那丝和善的笑意也渐渐冷却了下来,让人一眼便知是皮笑肉不笑,却又拿捏得起到好处,让人抓不住不敬长辈的把柄。
    “夫人的意思,是让袭月喝下落胎药、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么?”
    姚氏不了这个看起来纤纤弱弱的萧侧妃,竟然会不怕死地直接将她没有明说的话,挑明了反问了出来。
    姚氏略谨慎地顾了顾左右,见除了萧袭月的丫鬟,还有两个伺候茶水的丫鬟小厮。
    姚氏吩咐丫鬟小厮下去,可那丫鬟小厮并不挪动半步,立马有些挂不住脸。
    萧袭月心头哼笑。在自己家里当家当惯了,竟敢还把家当到别人头上了。
    萧袭月对婢女小厮吩咐了一声,下人们方才得令下去了。萧袭月虽是在为姚氏解围,但这一番举动看在姚氏眼中只是萧袭月在给她下马威。一个妾,竟然还当起家来!她的窈儿若过来,还不得受她气?
    “夫人,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姚氏轻哼了一声,面带冷笑。
    “自古尊卑有序,妾当遵妻。萧娘娘应该知道怎么做,左右不过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算不得一条性命,等往后窈儿生下世子,你再生一两个孩子,也不是不可。当年誉儿在国公府进进出出,我一直将他当做自个儿孩子来疼。誉儿从小喜欢窈儿,我是看在眼里的,无奈两人缘分坎坷,而今才得以成双。我方才见了萧娘娘才知道,誉儿对窈儿用情之深。”姚氏看着萧袭月一字一句道:“萧娘娘和窈儿真是有好几分相似呢。”
    “夫人多虑了,天下之大,长相相似之人何其多,想来是巧合。殿下断然不是那移情别恋之人,也不是虚情假意之辈,殿下对本宫恩宠,本宫不敢怀疑有假……”
    “哼,妾再得宠也不是主子,尽心服侍好主子才是正道。若萧娘娘执意不听我良言相劝,他日可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代替的物什,哪能抵得上正主?萧娘娘还是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理。我窈儿心底善良,也不会苛待与你,我也不要求旁的,只要你落了这个胎,并保证在窈儿世子出生之前不孕,王府中依然有你一席之地,保你吃香喝辣、衣食无忧。”
    吃香喝辣,衣食无忧?听在萧袭月耳里,只觉得这姚氏真真儿是想得天真。
    “夫人所言甚是有理。待送走了夫人和窈儿小姐,袭月就立刻前往军营告知殿下,求他恩准落了这个孩儿……”
    萧袭月说到后头,声音已含了哽咽,却让姚氏气得立刻脖子红了几分!小小一个庶女侧妃,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拿平津王威胁她!可恨!
    “既然萧侧妃不听我的良言,我也多说无益,告辞。不必相送!”
    姚氏说着就起身。
    萧袭月忙也站起来。“夫人远道而来,本宫岂有不送的道理。荷旭,去把王殿下赐予本宫的玛瑙暖手炉子拿来给夫人。”
    门帘外荷旭哎了一声,忙去办了。
    姚氏一听,萧袭月故意拿平津王对她的恩宠来气她,心里越发的气了。可萧袭月对她礼礼貌貌,她又拿不着什么把柄口实,只能心头暗自冒火。这丫头片子,她可是记住了!
    萧袭月送走了郑舒窈母女俩,和气的笑意渐渐冷下去。
    想动她的孩子?真是痴心妄想!

☆、第124章

按照作战的惯例,秦誉今晚上本该宿在军营中,明日一早就直接出发。是以,萧袭月吃过了晚膳,天一擦黑就睡下了。不知睡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觉身旁有动静,睁开眼睛来只见眼前有个熟悉的影子在晃动。
    像秦誉,不过他此刻不该在家里才是……骁勇营离王府距离远。
    “不认识我?”
    秦誉笑,理了理萧袭月散在眼前的几根碎发,让她看得清楚些。小女子睡眼惺忪的,有几分娇憨之态,比平日里克制冷静的模样多了些可爱。
    萧袭月揉清亮了眼睛,借着红烛光看清了眼前男人硬朗的轮廓。暖红的烛光将秦誉的侧脸晕染上一层柔和的金色。鼻梁挺拔,睫毛一根一根的在并不耀眼的金光中很是分明,随着他看她的表情而有节奏地眨着,有些惑人之色。
    烛光并不明亮,是以屋子里还是黑洞洞的,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如星辰一般,将她心头那些从未有人看见、理解的阴暗角落,全数点亮了。
    “看得这般专注?莫不是真的不认识孤王了?”
    萧袭月按住在脸颊上磨蹭的大手。这大手有着独特的男性气息,食指和大拇指上的茧子比其他几个手指腹上都厚——是拉弓留下的茧子。三箭齐发可瞬间射死猛虎,这男人天生就该是战场上的英雄。若不然,前世计谋深沉的秦壑也不会几次败给他。若有机会,她也想亲眼一睹他在战场上的风姿,不在是以敌人的眼光来审视他……
    “如何不认识,你就算化作灰,我也知道那一片灰是哪个部位。”
    秦誉捏萧袭月的脸。“就算我化作灰,只要爱妃叫一声,我也乘着风飞来应声。”
    心知他是故意油嘴滑舌,不过萧袭月还是暖心的笑开。
    屋子里的冷意乍然退了许多,秦誉只觉似有和煦春风从萧袭月眼中、唇角吹入他身体,情难自已地将她抱进了怀里,又在她身上裹了厚厚的被子,怕她着凉。
    被自己的男人抱在怀里,萧袭月心里也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这是前世她不曾体会过的。而今想来,前世那些她自以为的“幸福”和对秦壑的感恩,真是如井底之蛙般可笑,可悲。她以为别人真心待她、爱她,殊不知只是别人逢场作戏,零星的施舍罢了。
    “答应我,要完好无损的回来,好么……”
    萧袭月抓着秦誉的手臂有些紧。以少对多,而且对方还是已经恢复了前生记忆的秦壑!她如何不担心?
    秦誉拍拍萧袭月的手让她安心。
    “把你的心儿放进肚子里,我不会有事的。若没有些能耐,怎能将你这颗不进油盐的夜明珠得到手?”
    秦誉挑了挑她下巴,逗她。
    “此去骁勇营快马加鞭也要一两个时辰,明日得早起,你快些歇息吧。”萧袭月起身为秦誉宽衣解带。秦誉本想让她好好躺着,起来免得着凉,但是想想要许多日子不能见到娇娘子,也乐得享受这上路前最后一回伺候。
    一件,一件,他衣裳落在萧袭月手里似乎格外听话,整个过程娴熟利落,如同舞姬的舞姿一般充满美感。秦誉看见萧袭月那被烛光印在床帏上的温柔侧影,心头一暖,又有淡淡的疼——明明是这样娴静纯善的体贴女子,却生生被逼到那个地步,不得不将在心底扎根的“善良”剔骨一般的拔除,换上坚硬的外壳武装自己……
    “好了。你快上来,寝衣淡薄,莫着了凉,行军不比家中,生病了也不能停、不能歇,军心士气也系在你身上,再大难处亦不得不扛着,身子万万不能有闪失,知道么?”
    萧袭月一边牵开被子,一边给秦誉挪地方,将自己刚刚睡热的地方让给秦誉,嘴里还没停。
    “府里的好药多带些,解药毒…药都随身带着些。要是再遇上在西山猎场上那样的险境,也能派上些用场。防身的短匕首也不能忘了,近身肉…搏比长刀长剑还好使,你莫要因为自己厉害就掉以轻心了……”
    萧袭月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串叮嘱,抬头才见秦誉正暗了眸子看着她。
    “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东西……”萧袭月忙摸了摸嘴角——最近嗜睡,时而醒时还挂着一条唾沫,真是十分不雅。一摸。没有。这才放下了心。
    秦誉身手敏捷,一下子钻进被窝,后背立刻感受到萧袭月遗留在床榻上的热度。那样的暖。她宁可自己受冷,也体贴他穿越风雪赶回来的辛苦和寒冷。她是善良的,他一直相信着,就算今生为了生活不得不与人算计。
    萧袭月本想侧着身正对着秦誉,与他说说话,但秦誉却从后面抱住她,双手轻轻环着,脸埋在她后颈窝的发从里。他的呼吸贴着她后颈缠绵而温暖。
    “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小心着陈太后,若她召见你,你就变着方儿的拖延,左右是不能只身入虎穴。”秦誉的手落在她小腹上,“小兔崽子,听娘亲的好,乖乖的,别折磨娘亲,爹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不?”
    秦誉说得煞有其事般,引来萧袭月“噗嗤”一笑。
    “才多大点儿,指不定还没长耳朵呢。”
    “一家人哪里需要耳朵来听?有心就能听见……”
    一家人。心。
    萧袭月心底咯噔一下,被这两个词从心底一直暖到了脚心,只觉得身后的男人如火炭一般,将她烤得发了烫。白日里姚氏那番刻薄话勾起的烦躁,也全数消退了。
    重活一世,她渐渐明白。珍惜该珍惜,忽略该忽略的,才能活得更好。不伦你如何做,总会危害到别人的利益,总会碍着旁人的眼,哪怕你是处处忍让,也是懦弱的让人看不顺眼的。爱你之人,爱之;害你之人,害之。对于姚氏一干人,任他们怎么跳,只要她不着道儿,也不过是一群唱戏的小丑……
    “若陈太后执意宣你入宫晋见,或者使圈套,你可送信入漠北王府。我与秦越打了招呼,让他帮帮忙、照拂照拂你。不过,那只黄鼠狼对你亦心术不正,你可莫要走太近,利用之便好……”
    秦誉对秦越向来防备得紧,此番去求秦越照拂她,当是多么不容易之事。萧袭月一边感动着,一边在秦誉轻声的叮嘱中渐渐沉沉睡去。
    秦誉见怀中的女人睡着了,才是含了苦笑的微微一叹。他在军营中得了消息,说早上郑家的母女来找萧袭月了。说不上来为什么担心,或许是担心她与郑舒窈起冲突、起矛盾吃亏,或许,是担心她误会什么……
    萧袭月对姚氏母女来府之事缄口不提,他果然没猜错。小女子定然已经有些那想法了。她越是不说之事,往往越是悄悄地记在心里。
    此次东去征讨秦壑,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萧袭月。陈太后视他们二人为眼中钉,他离开了,独留了萧袭月在平京,如何能放心?只有托秦越那老贼帮忙看着些。秦越对萧袭月有别样心思,他这一举动对他这堂堂男子汉来说,无疑是引狼入室!不过……秦越这狼左右不会害萧袭月的性命,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安全。
    若不是她怀了孕,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着她一个人在王府里。
    *
    第二日天还未亮,平津王府前便已有一大群人。萧袭月领着一干下人,送秦誉远征。
    秦誉发冠高束,威严而充满王者之气,翻身上马的动作更是自有一番豪迈的风流。萧袭月站在秦誉的战马身侧,高高捧上一袭披风。“夜里冷,裹裹身子,能保暖些是一些。”
    秦誉嗯声接过,一展,一披,一系。动作干脆利落。
    “你在府中定要照顾好自己,记得与我传家书。”
    “嗯。”
    萧袭月忽然喉头有些酸涩,望着马上的男人忽然有种看着如同天上降下来的神一般。这是她的男人,为她在风霜雪雨中,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千言万语道不尽,全数化作一句——
    “等我回来,一起等着咱们孩儿出世。”
    萧袭月仰着脸默默点头,只怕张口就要哽咽出声。
    秦誉已经攥紧了马缰,然而眼睛还盯着萧袭月舍不得移开、迟迟说不出那个驱马的“驾”字。
    秦誉粗粝的指尖摸了摸萧袭月细滑的脸,留恋之后,利落的转身,一抽马臀——“驾!”
    铿锵有力的马蹄声踏乱了凌晨黑夜的寂静,男人伟岸的背影眨眼间就消失在王府灯笼光芒所照亮的尽头。
    萧袭月提着灯笼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却还是看不见秦誉的影子。
    “娘娘,回去吧,殿下临走前嘱咐小的要好好照顾娘娘的饮食起居,您若受了寒,等殿下回来,小的可是要板子上身了。”受了秦誉叮嘱、好好照顾萧袭月饮食的小钱子道。
    “是啊娘娘,回去吧,天儿还黑着、外头风大。”
    萧袭月在一干丫鬟小厮的簇拥下进了府。虽然传言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要来了,不过,在府上奴才们的心里,谁是女主人是很清晰之事。平津王对萧袭月的宠爱,外人不知,府里的人朝夕伺候着,若还不知那就是蠢货了。
    且说秦誉刚急马奔驰到城门口,便见有一马车在那方等候着,似在等他。
    “吁——”秦誉停了马,“谁人在此?”
    马车帘子开,露出一张皎月般的美人脸来,一双眼睛含着淡淡的笑——郑舒窈。
    “誉哥哥,是我。”
    对于这个许久未曾听到的亲昵称呼,秦誉还是微微愣了,有些不习惯。
    “原来是舒窈小姐……”
    对于秦誉那故意疏远的称呼,郑舒窈心头黯了黯。“誉哥哥为何不唤我窈儿了……”
    秦誉没有回答郑舒窈这个问题,而是道了其它。“你进马车吧,外头冷。我慢些行就是。”
    郑舒窈听得出秦誉话中的疏离,心头说不上为什么,有些酸楚。是因为他喜欢上了昨日见到的那个女子么?说实话,她第一眼看见那位侧妃的容貌时,是有些欣喜的。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何她会欣喜。
    马车行得慢,秦誉也只能放下了速度。郑舒窈暗暗后悔自己冲动了,拖慢了秦誉的行程,撩开帘子道:“若不然,我与誉哥哥一同骑马,这样速度会快……
    “不可!”
    郑舒窈不想自己话还没说完,秦誉便一口回绝了她的好心提议,心头的黯然又重了分。“我是说,卸下马车,我单独骑一匹,不是与你同骑一匹……”
    “……那……也不可。还未出师,你若就病倒了,不吉利。”
    秦誉说得一板一眼,但郑舒窈觉得自己还是能听出一些他往日对她的好。
    此时,天已经擦亮。
    秦誉正要扬鞭继续走,却不想郑舒窈一下子跳下马车来,拽住了他的马缰,扬着脸、含了泪。
    “你是不是还因着当年之事恨我?窈儿知错了,我不该当众那般无理取闹、羞辱你,更不该将你的关心和疼爱当做羞辱你的理由。当年是我不对,而今窈儿长大了,也明白了誉哥哥才是真心对我的好、疼爱我的男子,只希望你能原谅窈儿年少时的无知,就算不爱窈儿了,至少能像从前一样与窈儿说话可好?”
    秦誉望着前头雪影斑驳的路面,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久之微微的轻叹了一口气,将马缰绳从郑舒窈的手里抽出来,准备再次上路。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
    郑舒窈一愣,万万不敢相信,从前一直对她体贴忠心、关怀备至的秦誉会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一语双关。既是说他并不在意当年她的冒犯,也是说,他们的情仇都已经是过去的尘土了么……
    郑舒窈一瞬间的,有些心疼。试问她最爱之人一直是白公子,不曾变过,可是为何她听了秦誉这句话会心疼……他这般无情,难道是因为萧袭月把昨日她母亲所说的话,告诉了他么?她也是而后才知道,她母亲对萧袭月说了那番威胁她落子的话。
    “昨天我母亲说那些话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过于疼爱我,并不是有意冒犯萧侧妃。你知道我母亲的,她不是坏人。”
    秦誉正要扬鞭子,忽听了这话,目光陡然犀利了些。
    “你母亲对月儿说了什么?”萧袭月那可恶的小女子,根把茶壶似的,什么东西都装在肚子里,不告诉他。
    郑舒窈见秦誉陡变的脸色,亦是吓了一吓,阔别多日,这个男人比她记忆中越发的优秀、慑人了,有一种王者的气魄让人震慑。“没,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些平京闺阁妇女的趣闻,萧侧妃不熟知,稍微有些不搭罢了……”
    郑舒窈不傻,见秦誉并不知情,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将话都吐出来了。
    秦誉心知郑舒窈没有说实话,心下一凛。
    “你告诉你母亲,不管她打什么主意,请她别打到月儿母子身上,否则孤王定不会善罢甘休。”
    郑舒窈脸色又是一白,眼底已经泛起了湿意。“我母亲连鸡鸭鱼肉都不忍心吃的人,能有什么‘主意’……”
    “罢了,天明便要东去,现下你也不能回府去……”
    秦誉一扬马鞭子快速奔起来,马车跟着,颇有些颠簸。郑舒窈默默擦了擦眼泪,有一股心酸从心底蔓延开来。
    马背上秦誉脸色有些难看,心头越发担忧起屋里的女人来。那么柔弱的女子,让他如何放心的下,只有快点速战速决了了了胶东之事,回到她身边方能安心。
    关于郑舒窈的记忆已经是他遥远的年少时代。当时他是痴恋着郑舒窈,恨不能倾尽所有得到她欢心,但,他也只是众多喜欢她的男子中的一个罢了。当时的郑舒窈喜欢的,是另一个比他们这干追求者都年长的公子。因着年长,所以更风流、更潇洒、更博学多才,少女时的郑舒窈喜欢那公子一点都不奇怪。
    当年他还不到十五。郑舒窈痴恋那大臣的公子,可那公子并不喜欢她。郑舒窈对那公子表露心迹被拒绝,他去安慰。郑舒窈迁怒,在文曲殿中,当着众人的面指着他说——“你别再跟着我、烦我了!都是因为你,白哥哥才不理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许多的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两辈子的时间实在太久。
    郑舒窈只是他年少时短暂的一个梦,萧袭月才是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爱的女人,能够时刻让他揪心的女人,能让他温暖,能让他流泪,能让他笑……
    **
    天亮了。平津王府里,萧袭月晨起后便觉肚子饿得慌,想起秦誉吩咐了厨房煮了冬瓜乌鱼汤,便让香鱼端来了吃一碗。
    香鱼端来。热气腾腾的,有些氤氲。
    “小姐,小心烫。”
    香鱼摇了摇调羹,吹了吹,才递给萧袭月。
    萧袭月还是习惯自己喝,于是结果调羹吃了几勺。可是近日的乌鱼汤吃着总觉得不甚美味,还有些犯恶心,难道真是孕吐的日子到了?
    “小姐,难受就先别喝,缓缓,想喝了再喝。”
    香鱼体贴的接过来。
    “唉,看来我亦不能例外。”萧袭月心下悲催自己也逃不过孕吐这关,却忽觉腹中有些异样,反胃到喉头的汤汁有些酸苦。
    不对!昨日反胃时的味不是这样的!
    萧袭月干脆顺着孕吐一股脑全吐了出来。香鱼着急,连忙拿手帕子给萧袭月擦拭,一手抚背。
    萧袭月却凛了神色。“去,将府上的大夫找来!验一验这汤!”

☆、第125章

香鱼听了萧袭月的吩咐忙去叫来了王府上的大夫来验汤。孙老大夫蹒跚着腿,小跑步赶了来,取出银针一验——银针入汤的部分显现些许的灰暗。
    孙老大夫倒抽一口凉气:“好在娘娘都将汤汁吐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汤里有微毒,虽然不致命,但却能损胎!为保安全,还是请娘娘速速喝浓糖水再行催吐,将胃、喉里残留的汤汁全数清洗出来。事不宜迟,晚半刻都是多一分危险!”
    “娘娘,香鱼这就去兑浓糖水来。”
    “娘娘我也去帮香鱼。”
    香鱼和冬萱两丫头一前一后的忙按大夫所说的办,荷旭跟着孙大夫准备催吐的工具——圆头的木棒和采油。
    萧袭月中毒之事,让半个王府都提心吊胆。
    好在萧袭月并没有大碍,孙大夫说幸好有孕吐,不然恐怕胎儿就难以保住了。相关的人都被提了来——熬汤的小钱子被带了上来,端汤的香鱼也一并跪在地上。
    “娘娘冤枉啊,娘娘冤枉啊,奴才打小就跟在王殿下身边,忠心耿耿。王殿下宠爱娘娘府里上下都知道,别说给您下毒,小钱子宁愿毒死自己也不愿娘娘有一丁点的不适啊。”
    秦誉能让小钱子来照顾她的饮食,自然也是信得过此人,秦誉的眼光也不会差到哪里。至于香鱼,萧袭月更是不用怀疑她的忠心。
    “本宫自不是怀疑你们二人的忠心,只是既然出现了毒…药,那就须得弄清楚个一二三来。”
    香鱼仰脸道:“娘娘说得极是,须得揪出府上的内奸,否则定然不得安宁。”
    萧袭月仔细盘问了一遭,却并没有发现哪个环节不对。小钱子亲手将乌鱼宰杀了,冬瓜也是亲手削皮切块儿的。那么那这□□究竟是出在哪个地方?乌鱼若有毒,肉质颜色定然不同,那么,冬瓜呢……
    萧袭月乍然明了:“速去将今日送菜蔬进府的人提来!荷旭,去将厨房那块儿剩余的冬瓜找来。”
    荷旭小跑着去了厨房,回来报那块冬瓜不见了,正这时,忽然门砰的一声被砸开,摔进来个老头。“娘娘,果然是这个老儿,方才正撞见他抱着半块冬瓜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摸出去。”
    是颜暮秋将送菜的老儿扔了进来。菜老头抖如筛糠,还不待审问,便咬破了口中毒囊,服毒而死!
    小钱子抹了泪儿指着老头儿对萧袭月禀告:“娘娘,他、他是一直为咱们王府送菜的老菜头儿,平素为人和善可亲,对人也客客气气,没想到竟然是……是个奸细。”
    荷旭过去踹了菜老儿一脚:“想不到慈眉善目的一个老人家,竟然会是个死士。娘娘,这可如何是好?人死了,线索也断了。”
    秦誉不在,府上出了中毒之事、以及这服毒自杀的奸细,一屋子下人都有些六神无主。正在奴才们焦心的时候,却听萧袭月冷静的声音,听在耳里犹如能穿透人铠甲的钢针。
    “谁说线索断了。”
    虽说无法顺藤摸瓜,但,试问谁最想要落了她的胎呢?除了前日那个想要为女儿铲平正妃之路、肃清秦誉身边宠妃的姚氏,还能有谁?
    姚氏,是想给她个下马威!以为这伎俩就能吓到她萧袭月,让她主动求上门去认输落胎?怎地这般天真呢。
    此招是后宅中最常见、最有效之招数,姚氏不是蠢,只是不够了解她萧袭月罢了。
    虽然计谋拙劣,但萧袭月也是险些中招!也是她因着一早送走秦誉去苦战,心头装了事,一时疏忽了。不过,这也恰好暴露出,现在平津王府暗藏着漏洞,不可掉以轻心!接下来得好好整顿整顿!
    争斗,无论是后宅女子的争斗还是天下之争,与下棋都是一个道理。必先自保,再是伺机进攻,方可笑到最后!
    下人们散后,萧袭月也是疲了。经历了方才那么一阵又灌又吐的折腾,这会儿还没吃上点正经东西,不过也是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喝点淡茶,歇息歇息。
    屋子里还是香鱼、荷旭、冬萱伺候着。
    冬萱看了看门外,对萧袭月小声道:“娘娘,依冬萱看,此事恐怕跟后院儿里整天吃斋念佛的苏侧妃有关系。她假装吃斋念佛,大约是麻痹人视线的。”
    “哦?你倒说说,与苏侧妃有什么关系。”
    冬萱条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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