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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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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该死,请夫人责罚。”
郑氏气不打一处来,但锦绣确实是个聪明儿老辣的丫头,若就这么弃了,确然也可惜。那萧袭月才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如何城府那般深?
“我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有差池,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大夫人!”锦绣暗恨,下回,定要报仇雪恨!
……
杜老夫人一个午觉睡醒,听说大夫人母女在香竹园被萧云开抽了一顿,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然后再领着红姑和贴身伺候的四大丫头一道去探望了一遭。
随后四夫人、五夫人也去了,却被郑氏拦住,云淡风轻的,说并无大碍。想看她郑氏的笑话?休想!
……
田氏方去看郑氏母女未遂,无趣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萧玉如正在屋里发脾气,噼里啪啦摔着东西,一边破口大骂,全然没有个小姐的样子了。
田氏又气又心疼,本想教训一番,却见萧玉如那狼狈的模样,只剩下心疼。自从被施景蟠当做萧袭月强…暴之后一直关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常常不吃不喝,连日不见阳光。眼下一两个月过去,已经枯瘦如柴、面黄肌瘦。
“娘,把我脚上的链子解开!我去杀了萧袭月!杀了她!!娘,我不活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杀了她?连郑氏这回都差点栽了,你还要杀她!”田氏见女儿还不吸取教训,恨铁不成钢,“你不想活?你娘我才不想活了!”
说着,田氏抹泪。
“本来生了你大哥,谁知竟被那杀千刀的老婆子给偷走卖了,至今不知下落。娘这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你找个好人家,让娘在这内宅里也多一分颜面、地位……谁知道你却稀里糊涂的替人背黑锅、还被糟蹋了身子!哎唷,我咋就这么命苦。”
五夫人潘氏虽没儿子、女儿也懦弱,但是年轻,更得萧云开关照,而且家里是做生意的,虽没权势却有的是银子,嫁妆丰厚。大夫人郑氏更不用说了。就她田氏,一个没落侯府的庶女,要银子没银子,要地位没地位,要娘家后台,没娘家后台。好不容易当年生个儿子,却不知去向……
萧玉如一听,心头的嫉恨越发汹涌。都是一样的庶女,萧袭月还没娘、是个不祥的,为什么她就处处压过她,那么风风光光!
田氏两母女正在水深火热,忽然见那门缝里掉落进来几张叠好的信纸!
“什么东西!”
田氏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打开一看。震惊得连连后退,几欲站立不稳,连忙出门看,却寻不到任何人影了。
……
而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香竹园中。
香鱼把暖颐园的情况,一一给萧袭月讲了了一回。
这么多人去给萧华嫣这个罪魁祸首送关心呐。想当初她被打得半死不活,有谁心疼过半分?
“香鱼,拿笔墨纸砚。”
香鱼以为萧袭月会写书信,却没想到是画了几幅画!一个荒废的庭院,一口枯井,一个老婆子抱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掐死了往井里头扔!接着,掩上了厚厚的土,用大石板盖住了井口。
“小姐,你怎么画这么恐怖的画,好生吓人。”
“吓人么?”
香鱼连连点头。
萧袭月嘴角冷冷一勾。
“就是要吓人。某些人,是该吓吓了。把这几幅画,悄悄的塞到四夫人田氏的门缝里。”
香鱼依照萧袭月的话办了,现下投了信纸刚回来。
“好香鱼,你这些‘偷鸡摸狗’的功夫何时也多教教我。”冬萱拉着香鱼的胳膊道,惹来香鱼一个大瞪眼。
“这叫做得力干将,什么偷鸡摸狗。”
萧袭月明日还要进宫见太后,然后去刑部,协助监督三皇子、五皇子被刺一案,于是赶紧洗漱睡下了。
她睡得安稳,可怜有些人就睡不着了……
*
第二日清晨,萧袭月正要出门,便听到远远传来女子悲天动地的哭嚎。
西边儿那废弃的院子,紧挨着绿萍院儿的那荒草院子的枯井里头,挖出了具婴儿的尸骨!
四夫人哭得死去活来,披头散发的冲去暖颐园大闹一场,嘴里喊着郑氏“毒妇”,要同归于尽之类的话!
屋漏偏逢连夜雨,若是萧云开见了陈皇后回来见到此场景,不知是如何舒爽。
香鱼为萧袭月系好了披风,又整理了头发上的珠钗。
“小姐真乃神机妙算,大夫人这下子可是真没力气跟咱们斗了。”
萧袭月也听见那远远传来的嚎丧发疯声,郑氏如果那么容易被打倒,那便不是郑氏了。不过扔些跳蚤在她榻上、咬咬她见见血,也是好。
要装善人?她就一点点撕掉她的面具!!让人看看,她那满肚子的蛆虫、蛇蝎!
香鱼站远几步,将萧袭月上下一瞧,大为惊艳。
萧袭月穿的是对襟襦裙,上身是浅绿色的短衣,下头一袭银丝绣细花的鹅黄长裙,中间素色丝绸一束细腰、结成结,挂着缀宝珠的宫绦。头上乌发云云,珠钗颤颤,肤白、唇红,一双眼睛明若春水。怎一个娇俏了得!外头一裹鸟羽披风,更显大家小姐的贵气。
“小姐,你若平时也精心打扮,如何也不会让大小姐独占了鳌头。这回进宫,好好扬眉吐气!也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货色,知道自己那双眼缺了眼珠!”
冬萱也连忙接话:“可不是!小姐这般美,又聪明勇敢,皇子王孙、青年才俊若是不动心的,只能说是没眼光透了。”
“以色侍人,最后只会随色而衰,美人多半落不到好下场……”萧袭月刚义正言辞的说完,忽然想起,上一世,她朴朴素素、勤勤俭俭一辈子,可也没落个好下场!倒是萧华嫣,吃穿用度、首饰穿戴无一不是最精致、最华美,却将她践踏在脚下,抢走了她出生入死熬出来的一切!
香鱼、冬萱正纳闷儿萧袭月突然满脸乌云是如何了,忽然见她嫣然一笑,红唇一启、露出皓齿:
“以色侍人或许也不错。色衰,脑子不衰变好!”
色衰,计谋仍在!
“冬萱、香鱼,回去把屋里箱子底的新首饰衣裳都收拾出来,等小姐我回来,要挨个儿试一遍。”
“是,小姐。”
冬萱香鱼见平时一贯朴素的萧袭月终于开窍,大为高兴。
*
萧袭月先被抬进了懿宁宫。
高太后正点着熏香,听着宫里的乐师弹琴,宫婢丫鬟围绕,替她捶腿的是个俊秀的“太监”,当然,实际上是个男宠。
宫女上前低头禀报萧袭月到了,太后挥走了其它婢女,就剩下那太监打扮的男宠。
“袭月给太后义母请安,恭祝义母青春永驻、永远美貌无双。”
高太后平日里听惯了千岁万寿的话儿,这番听到这番恭祝,却格外的称心如意。千岁长寿和百年青春美貌相比,只怕大部分女人都会选美貌。
“嘴儿倒是甜。”
高太后坐直了身子,不似方才身子后倾那般的疏离,脸上也缓和了些。
“说吧,让你想的计策如何了?若没有好主意,你这义女哀家能收,也能废!”
萧袭月见那男宠没有回避的意思,便到开口细说。
“陈皇后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虽然三皇子此计十分精妙、太子百口莫辩,但若大将军萧云开鼎力相助,萧华嫣力证到底,还是有翻盘的机会。袭月有一计,能让太子罪加一等!”
“哦~?说来听听。若是胡诌,哀家可要罚你!”
高太后声音很是威严,回荡在宽阔的大殿上,只怕连宫中的公主皇子都要害怕上三分,但萧袭月却镇定自若。高太后暗暗欣赏,当初也是见此女冷静果敢,才有兴趣给她机会开口说出那交易,而后几番接触下来,确然是没有看错。小小年纪能有此城府,假以时日,必能成一番大器。
萧袭月娓娓道来:“下个月,羌吴国会有婚史暗中来齐,一来求婚,二来谋和,是大好的契机。我们只需要利用这机会,让太子落入‘圈套’即可……”
“羌吴国与我北齐已在边疆战了数年,实力不弱、羌吴人性格刚强,如何会认输。”高太后不信。“你果真能卜算天机?”
“若羌吴国婚史不来齐,袭月甘愿受一切惩罚。”
“好,你就细细把圈套的设法讲与哀家来听听……”
萧袭月将圈套讲了一遍,高太后听完,脸上已染了笑意。
“好,哀家就许了你,若需要人手,找兵部上官大人。”
萧袭月谢了恩。太后半闭上眼,见她要退下,道:“你爹爹现下只怕在凤翔宫里商量着如何营救太子。哀家一直奇怪,为何你会与你亲人对着干。哀家看你,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可是有隐情。”
高太后见萧袭月背脊微僵了一僵,跪下,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若说亲人,袭月觉得,太后娘娘比袭月的爹爹、姐姐们,更像亲人。”
没有多言,说完萧袭月扬起脸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划过悲伤痛恨无奈,抑或是其它的情绪,复杂得理不清楚,似乎饱经风霜苦楚,瞧得人心疼。
高太后对着萧袭月那双眼睛,以及那句“亲人”,心里微微触动,却也只是一刹那,便让人送萧袭月出宫了。
高太后屏退了男宠,一个人站在高楼眺望整座北齐皇宫,皇宫线条冷硬、而沧桑。亲人,自她选择独揽大权,亲手毒杀太子,流放儿子,她已经走上了一条没有亲人的道路!永远回不去了!
而今日,她却在那女孩的眼睛里,看见了类似的东西。
……
此刻,凤翔宫里。
陈皇后已焦头烂额,茶杯瓷瓶摔了一地!
“萧云开那老匹夫,竟然还藏藏掖掖的不愿力挺太子!本宫就不信了,萧华嫣亲口说出的作证的话,他还能让她吞回去!”
乾儿的太子之位甚至性命,都已危险之极,案子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眼下,只有让萧华嫣坚定的为乾儿作证,才能暂时缓一缓。萧华嫣好歹还是忠勇将军的千金,郑国公府的外孙。
萧华嫣这个证人,她要定了!
陈皇后立刻暗里传令下去,从萧华嫣如手,就算是捏造证据,也要“证明”太子的清白。
*
萧云开一回府,就听闻了四夫人田氏控诉,十四年前,郑氏指使婆子将她儿子掐死埋在枯井里之事,又是震惊又是头痛,耳边田氏发疯哭丧声震天,真真是里忧外患。
整个将军府也暗自震惊。没想到平日里一想和善大方的大夫人,竟然会干出残害初生庶子的事,实在太伤天害理!
“没想到大夫人是深藏不露。”
“才几天的娃儿,真是太狠了!”
“你们说,咱们将军府里就大夫人有两个儿子,其它房的公子们不是说被‘拐’了‘偷’了,就是夭折,怎就那么巧……”
“嘘,不要命啦!”
“……”
萧袭月回府来整听见角落里丫鬟议论,心里暗暗冷笑。郑氏啊郑氏,做了那么多孽,你以为能高枕无忧?
天若不开眼,她萧袭月就替天来行道!
接下来的几日,萧袭月在将军府里过得格外舒坦。没有扎眼的人来挑拨、鄙视,顺心不少,还能顺带看田氏与郑氏的好戏,真是从未有过的舒坦!走到哪儿都有丫鬟下人格外恭敬的问候,不过那模样……呵,多半跟见了阎罗似的,她说东,没人敢往西,全然不似从前那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模样。
萧云开打萧华嫣到底还是藏了些力气,没有她之前伤得重。太子之案依然没有进展,皇后、太后两派僵持不下。
眼看秦乾的罪名就要坐实了,陈皇后派官员紧咬着萧华嫣作证人不放!一时间,所有眼睛都盯着将军府大千金萧华嫣!
风言风语,什么都有!
有说萧华嫣围场勾…引太子,狼狈为…奸、作伪证,心肠歹毒、爱慕虚荣的!也有说,忠勇将军投靠太子,让女儿作假证的,总之,没一个好的!
萧华嫣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
“娘,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郑氏心焦如焚,愁眉不展。近日在将军府她已经是受了不少议论,后虽下了令、堵了下人的嘴,但那婴儿枯骨之事还没个结果,现下又是女儿名节和性命,简直焦头烂额。
“萧袭月那该死毛丫头,总有一天娘会给你全部讨回来!眼下……”
郑氏昨夜想了一宿,终于想到一个人。
“眼下,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咱们。”
萧华嫣眼中终于扬起一丝希望。
“是谁?”
郑氏瞧着女儿,道:“五皇子殿下,秦,壑!”
萧华嫣这才想起,那个“受害人”之一的秦壑,一直都低调着,深藏不露。
“五殿下对你向来十分欣赏,定然有些欢喜,再过两日,娘给你准备一下、进宫见他!”
末了郑氏了补了一句叮嘱:“你要精心打扮一番,须把握好,若能抓住他的心帮咱们,是最好!五皇子智勇双全,将来恐怕也有一番‘大作为’,但你切记守住底线,不要越‘雷池’,以免到时候他前途无望,你……便被糟蹋了。”
萧华嫣一听郑氏那话,一下子明白过来!美人计么?
☆、第41章 美人计诱
连晴多日,今日下起了绵绵秋雨。
天气愈见寒凉。
萧袭月打了个冷颤,在宣窗边看了许久雨打芭蕉,连带衣裳都有些发润,鼻腔里满是清冽的雨水气息,混着花草泥土的味道,真切而又不真切。
前世一切犹如一场梦,一场噩梦!唯唯诺诺、为人掏心挖肺的前一生,杀伐报复、阴谋诡计的这一世,就仿佛一场成长。
冬萱正在收拾前些日子太后等人送来的首饰衣裳。
“小姐,这银镯子到底是扔,还是不扔啊?”冬萱可真犯难了,萧袭月一会儿说扔一会儿又不扔的。当了这么多年的丫鬟,真真儿是被这镯子给难住了!!
萧袭月回头一看,可不就是秦誉那日硬塞给她的镯子么,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香鱼便一口接过话。“现在小姐金银首饰多,那物什不值什么银子,还是扔了吧。”
“唉~留着吧,指不定还能配些衣裳。”萧袭月赶紧阻止道。
香鱼笑。
“小姐,我瞧着这手镯正好配今儿个你要穿着进宫那件衣裳,见了太后娘娘,顺道去三皇子那儿转转,瞧瞧他伤好得如何了、关切关切,好歹三皇子也是英雄救美挂的彩。三皇子不喜欢太过穿金戴银的,就带这镯子,定然是最好的,三皇子一见,旁的莺莺燕燕都被比下去不知多少里了。”
“……”萧袭月嗔了香鱼一眼,“就你话最多。”
香鱼笑得越发奸…滑,冬萱却还在犯迷糊不得“要领”。
是有好几日没有见到秦誉那厮了,不知他伤好得如何了。那三箭虽说没有伤及五脏,但在林中折腾那么一夜,流了那么血,若换做旁人只怕半数都已经云归西天了,再剩下那半数,也就是吊着半口气,没死透了,没想到这厮硬是杀了三头狼、又毒杀一头虎,才倒下。
毅力倒是忒好了!都说坏蛋命贱,倒是应他。前世他只会千军万马横扫沙场、无人不闻风丧胆,有那“天下第一枭雄”的名头。通俗点就是天下第一坏蛋。为何坏?后院一堆美人美男,要夺皇帝江山,那还不坏?
不过而今看来,前世他虽有一堆女人,但是膝下却无子,正室之妃一直空缺着,直到秦壑登上帝位,她当上皇后,秦誉放下一切野心,只打算平安度日时,才娶了个女子为正妃,不冷不热的“举案齐眉”。
那会儿……他应当不是没有沾过荤腥儿的雏儿了吧?
萧袭月啪的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刮子!都想些什么呢?!现在是想将军府局势、朝廷局势的时候!那厮的脸再俊俏,也不干她的事,不干她的事!!
萧袭月摇头挥走秦誉那苍蝇一般呜呜绕着脑袋飞的冷峭脸和浅笑,认真思索起羌吴国婚使的事来。
香鱼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略有急色,附耳萧袭月。
“小姐,我方才去账房支银子,看见大小姐穿得美艳艳的,冒雨出府去了。我又打听了一番,好不容易才从大夫人那儿的一个丫鬟处儿打听到,大小姐是进宫去见人。”
“进宫……”萧袭月眯眼,略作思量。萧华嫣能去见什么人?
太子?不,不会是太子。也不可能是秦誉,秦誉属于太子对立派,萧华嫣作为太子证人找秦誉完全行不通,那么……
秦壑?
一想到这个名字,萧袭月浑身都是一震,被他赐死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这个男人,她曾陪他演了多年的苦情戏、忠孝戏,过了多少年糟糠日子,那些苦,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下来?他承诺她的恩宠荣华,一辈子不让她再过那样的苦日子。可是,他竟最后亲手赐死了她!任他心爱的女人将她挖眼割舌……
“小姐,你,你怎么了?”香鱼每次看见萧袭月这样的脸色后背都有些发寒又心疼,就像看见一个被溺水的女子,清醒之后,要寻溺她人仇的模样。
萧袭月从上一世那些惨痛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你去准备伞具,我要出门一趟。呵,大姐要使美人计,作妹妹的怎能让她冷冷清清的退场呢。”
萧袭月对着屋檐上那一串串如透明宝珠似的雨水,笑了笑。
下雨天,痛打落水狗的最佳天气。
*
秦誉今冬便年满二十,要出宫另住。秦壑虽排在第五,但三四五皇子年纪相差都不过几个月。秦壑明年三月出宫,而下住在磬翠宫。
“小姐,到了,下轿吧。”
锦绣连忙撑伞、扶帘,萧华嫣让锦绣扶着自己,下轿来。前些日子被抽打的鞭伤还没好,身子更显纤弱,走起路来还有些跛。
萧华嫣尽量端庄优雅,忍着疼。
郑氏已经托了娘家人打点好了磬翠宫的内侍。是以萧华嫣一到,就立刻有小太监迎上来,“大小姐冒雨而来,劳顿了,请殿内坐,五皇子殿下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萧华嫣本不想理睬这卑微的小太监,但想着日后若还要与秦壑暗里来往,定然少不了用这些看似卑贱实则要紧的阉人,于是赏脸的点头笑了笑,显得十分有礼貌,让锦绣赏了银子,忍着腿疼,往殿里走。
磬翠宫正殿装饰得格外精美,虽没有什么奢华大物,却处处精致,三尺宝塔式熏笼袅袅生烟,香气直往人鼻子里、肺里钻!
“好香。”比别处的香薰都好闻。
萧华嫣情不自禁道,说完才看见那殿偏右的地方,书案前正在写字的秦壑。
秦壑穿着不似秦誉那般,老穿深色、让人觉得很冷的色调,秦壑常穿的都是素雅暖色,更为文气。
秦壑闻言抬头,见萧华嫣来,放下笔墨,走上前,挥手屏退了左右宫人,殿中就剩下他们二人!萧华嫣立时有些紧张,想起郑氏那要她把握好分寸,不要越雷池的话,更加紧张了,于是低了低头,在秦壑打量的目光,脸上有些羞赧。
秦壑打量着萧华嫣。自围场之后,便没再见了,算来也有些时日。
前两日郑国公府派来通气儿的人,传消息来说,萧华嫣被萧袭月所陷害,受了忠勇将军狠狠责罚,伤得严重。此番一看,美人双颊显憔悴,精美的衣裳穿在身上也不似从前那样丰腴,却正好少了那分高贵冷艳,越发的惹人怜惜。虽然皇宫中美人无数,但看见萧华嫣秦壑还是忍不住惊艳。
“殿下身上伤还未愈,怎地就起来书写了。”
“男子汉大丈夫,那点小伤不算什么,躺久了难受,起来书写书写正好。”
萧华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抬手顺了顺耳际的头发,露出一段皓腕,以及还未散去的鞭痕。
秦壑一把捉住萧华嫣迅速往回缩的手,查看那伤痕。
“你竟伤得如此重?!”
萧华嫣使劲缩回手,抬起脸来,未语,眼泪已经盈满眼眶。虽然郑氏有意说让她作楚楚可怜状、勾起秦壑同情心,可萧华嫣现下一想到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却也是真的眼泪花花,心里痛骂着萧袭月,脸上越发凄惨可怜。
“当时华嫣一时糊涂,没有想清楚便为太子殿下作了证,现下举家性命都因为我这鲁莽行为受了难,真真是……”萧华嫣欲言又止,要一个男人心动,放下所有身价去央求是最愚蠢的!架子与底线是如何都要端着的,让他来迎合才是上计。
萧华嫣嘤嘤啜泣,秦壑怜惜之心油然而生。
“此事干系甚大,也不是你作证不作证能够左右,大小姐且放宽心,天大的事还有大将军顶着,定不会独自让你承担。眼下时局已定,短时间内是难以改变,只能等待时机。”
秦誉一番话说得格外模糊,萧华嫣一听,急了。原来娘托的人根本还没有说通秦誉,现下,只有全然靠自己了!
萧华嫣仰起脸,美眸噙满眼泪,却强做坚强,没有落下,可是表情却在竭力的维持坚强、端庄,没有丝毫软弱、乞求的模样。
“华嫣知道五殿下足智多谋,还请五殿下指条明路,华嫣若能安然度过此劫难,他日定倾尽所有以报答殿下之恩!”
萧华嫣说着跪了下去,秦壑连忙去扶,却不想萧华嫣腿跛了、一下子失了平衡,跌到在他臂弯里。
衣衫薄,雨水偏生打湿了,显出些肌肤之色。萧华嫣抬头正对上秦壑近在咫尺的脸……
“殿下……”
声音柔柔,似羽毛扫着人心肝儿。满眼,都是俏生生的美人,活…色…生香……
……
锦绣在殿外焦急的等着,来回踱步。雨势越来越大,也不知里头大小姐进展顺利不顺利。
终于,小半个时辰之后,萧华嫣推开大殿门、冲了出来!也不待她撑伞,直接冲进雨里,上轿子。
“走!快抬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轿子里萧华嫣的声音带着哭腔,锦绣大感事情不妙,连忙举着伞追上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五皇子答应帮咱们了吗?”“……”
锦绣边跟着轿子跑,边撩开轿子的窗帘问,却不想忽然一下子挨了萧华嫣一个耳刮子!
“滚!什么都别问!都滚!!”
锦绣捂着脸,心头不高兴,却也不敢多问。
萧华嫣一身湿透了,躲在轿子里瑟瑟发抖,咬着手帕暗暗流泪。秦壑居然拒绝了!他拒绝了帮她!她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说了,为何他还是不点头……
现在,她只想赶快会将军府去,从这个丢脸的地方赶紧离开!
萧华嫣不知道,宫外,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她这个主角!
临出宫前,下轿换了回将军府的马车。
马车行至平京城街道,忽然停下来。萧华嫣饥寒交迫,加之连日心情不好、压抑正好无处泻火,一下子就火了,责骂道:“怎地赶个车都赶不好!将军府拿你这种废物来有何用!”
却听外头车夫结结巴巴、颤颤巍巍的声音——
“大、大大小姐,前头来了恶徒,把街道都堵满了!”
什么??
萧华嫣赶紧掀开帘子,惊诧!街道前头一群穿着布衣补丁的老百姓,凶神恶煞,个个提着烂菜臭鸡蛋,朝他们袭来!
“那个女的就是给太子作伪证的!”
“砸她个臭贼娘!”
“砸!”
“……”
太子秦乾在陈皇后的涉政下,也参与了朝政,以就近的平京划分出部分地区百姓练手,制定政策。
秦乾性子暴戾,施行酷吏政策,各种严刑逼供、苛捐杂税深重,他涉政管辖区的怨声载道,早在暗地里不知咒骂了多少回!这番好不容易太子遭殃,萧华嫣出来“作证”,恐怕又死不成了!怎叫一个让人痛恨了得!
“砸死这坏女人、臭贼娘!”
“……”
骂声一片,一个臭鸡蛋向萧华嫣当头砸来!
☆、第42章 宫外之乱
“你们做什么!退下!!”
锦绣大喝。
“暴民,你们可知道里头坐的是谁?里头坐的可是忠勇将军府嫡女千金、国公府的亲外孙!你们是吃了豹子胆找死吗……啊——”
一个烂了蛆虫的南瓜当头砸在锦绣脑门上,随后那黑脸大汉喝道——
“砸的就是她!”
“对,砸的就是她!”
“砸死臭贼娘……”
“……”
萧华嫣连连挨了好几篮烂菜叶,连同臭鸡蛋、雨水,谩骂她的声音不绝于耳!
萧华嫣惊慌失措,让车夫赶紧驾车冲过去。
“大小姐,这,这硬闯会伤到人的,要是碾死人……”
说话间萧华嫣又挨了两个臭鸡蛋,恐惧之中反生出些胆来!一把夺过车夫手里的马鞭——“你不赶,便是想让小姐我被这些卑贱的暴民砸死吗!”
说着,萧华嫣一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飞快跑起来,萧华嫣又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儿飞驰起来,直冲进人群!
萧华嫣咬牙切齿的喊着——“你们不让,我就碾死你们!!”
“让开,快让开!”
“臭贼娘疯了!”
“果然不是好东西……”
不小心没让得开的人,被马蹄践踏过去,不知生死!谩骂之声愈盛!暴民赶上去重新堵住萧华嫣去路,将马车掀翻!
萧华嫣被拉扯下来,烂菜臭鸡蛋一阵狠砸!
砸的都是些轻的物什,不会造成重伤,却足够让人恶心。
“救命……啊!!你们这些该死的恶徒,放开我……”
萧华嫣拼死挣扎,却怎么也逃不了。雨水越大,一切简直如同噩梦!
谁来救救她,救救她!
爹,娘……
正这时,突然一声娇喝,所有百姓都停下手来。
“住手!!”
萧华嫣听到这两个字,如同濒死的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可当她透过大雨看见那站在马车车辕上,撑着纸伞、穿着华服的萧袭月时,只恨不得干脆溺死算了!!
“萧,袭,月……”萧华嫣嗓子已经哑了,声音在雨里格外微弱、狼狈。怎么就在这个时候遇见了她!!这番光景,比死还难受上千倍!
萧袭月下车来,撑着有七十二根骨的油纸伞,罗裙素裹,俨然美人,步步走近,直到萧华嫣跟前。
暴民里有些人认出萧袭月来。
“她就是太后的义女,上回把城外的那些兄弟都安置妥帖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菩萨心肠的姑娘?”
“谁说的这臭贼娘是平京第一美人,萧四小姐比这人面兽心的臭贼娘美多了!”
“就是……”
萧华嫣趴在地上,满身泥水臭鸡蛋,狼狈的仰着头看萧袭月,雨水把她双颊冲得发白。
上一世,萧袭月被她设计陷害与秦誉通…奸,成了北齐后宫第一淫…妇,受尽人唾弃辱骂,当她被打断了双腿,一身血淋淋的趴在她脚边,求她放过自己的孩子,她一脚踩在她手指上,说了两个字——“好啊”。可萧华嫣还是残忍的怂恿皇帝将她儿子以野种之名沉潭,以绝后患。
而今,她也让她尝尝这让人唾弃、生不如死的滋味!
萧华嫣看着萧袭月心头大恨,却无奈全身无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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