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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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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这样一来,他们还没到王府,就会被人给带回去?”
听高珩这么一说,程金枝刚刚才稍微放下的心,立刻又被提了上来。
“很有这个可能。”
“不是吧…我们难道还要再折回去告诉徐如烟一声?”
程金枝颓靡地垂下肩膀,只觉脑袋发涨,头疼不已。
这一整天下来,从白天到黑夜,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惊吓一个接着一个,即便自己够能折腾,此刻也已是身心疲惫。
但她不知道,这个暗流汹涌的夜晚,一切其实还远未结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意料之中
“没时间了,听天由命吧。”
高珩微垂眼眸,说话间,马车就已经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本来这会儿已经平安到府,自己应该松口气觉得如释重负,然后倒头就睡才对。
可一想到过会儿还要面对程秀凝和程煜这两个难伺候的主,在他们面前装腔作势,救急扶危,程金枝紧绷的精神就怎么也松弛不下来。
她抽搐两下嘴角斜眉瞪了高珩一眼,怪他不该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这时候,她甚至希望这姐弟俩能被出动的城防军直接打包带走,自己也好洗洗睡个安生觉。
当然,想归想,站在与程家对立的立场上,程金枝当然不想错失任何一个能够压制住程衍的机会。
“王妃,您这是去哪儿了,奴婢见您好像很累的样子。”
踏雪寻梅一左一右地迎上前来,见程金枝这副面带倦容,弱柳扶风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大概是走了趟阳关道,又踏了回鬼门关吧。”
程金枝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也不管踏雪寻梅的表情有多么诧异,径直跨过二门朝内院走去。
“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高珩关切地收紧她身上的披风,“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不用了,我只是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就精神了。”程金枝心中虽然很想答应,但还是故作精神地摆了摆手,“再说了,我怕我这一睡,等会儿你打都打不醒我。”
然而事实却是,她在进屋饮了口茶吃了些糕点之后,本想靠在软塌上把今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一遍,最后却越想越觉得意识模糊,眼皮打架,最后还是经不住困,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睡眼朦胧中,四周夜色沉黑,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又一片挥之不去的烟瘴,让人心中生畏。
紧接着,突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徐徐进入视野,从浓重的迷雾中奔驰而出,声嘶力竭地大声呼救着。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随着云层中漏下几簇惨白的月光,投射在这二人惊恐万状的面庞上,他们的容貌也随之豁然明朗。
是程秀凝和程煜。
天上浓云蔽月,四周又陷入了一片诡异阴晦的黑暗之中。
程素锦和程煜仍旧拼命地向前逃窜,似乎只要停下脚步,就会被身后紧追不舍的豺狼虎豹撕成两半。
在二人身后,跟着数十个面目狰狞,剑拔弩张的彪形大汉。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两个身影劈砍而去,凶神恶煞,毫不留情。
前方的道路冗长而深远,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似的。
二人气喘吁吁地跑着,速度越来越慢,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就在这时,只见程煜脚下一滑,重重地跌倒在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快起来,快走啊!”
程秀凝奋力地拉扯着程煜重新站起,可无论她如何努力,程煜却只是大哭不止,怎么都无法再站起身来。
而与此同时,身后那批人已经追到眼前,一同缓缓拿起了手中的大刀。
“不要,不要啊——”
程秀凝声泪俱下,恐惧的尖叫声充斥着耳膜,在这寂静的黑夜显得恐怖而凄厉。
突然间,二人面前的大批的人马全都消失无踪,仅仅只剩下一个人。
而这个步步紧逼的持刀之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自己。
“程金枝,是你,是你——”
随着一道白色的刀光疾闪而过,程金枝霍然睁开双眼,猛然从梦中惊醒,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王妃,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呀?”
踏雪关切地走上前来,见程金枝愣在那儿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眼角流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确实是个噩梦。”
程金枝目光凝滞在一处,眨了眨眼睛调整好起伏不定的呼吸,心中晕开了一抹怪异不适的感觉。
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梦中的她,真的有如此心狠手辣,凶狠残忍?
而就在程金枝还沉浸在梦境中没有缓过神时,只见寻梅跨过门槛,略显急切地跑进了屋内。
“王妃,方才门外刚接了两个人进来,据说好像是程家的二小姐和小少爷。”
“什么?他们真的来了?”
程金枝心中一紧,即刻从软塌上站起身来,连披风也忘了穿上,便想跑出去一探究竟。
至少这样看来,这二人并没有像自己梦中所梦见的那样遭遇不测。
即便自己再怎么记恨程家人,像亲手斩杀兄弟姐妹这样泯灭人性之事,她也是万万做不出的。
想罢,她这一脚刚要跨出大门,却一头撞上了正要进屋的高珩。
“你是石头做的嘛,撞得我脑袋好疼。”
程金枝捂着额头抱怨了一句,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迈开步子就要往外跑。
“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是否真的是他们两个。”
“先别去。”
高珩伸手拉住她的衣领将她扯回来,叫开了一旁的踏雪寻梅,将程金枝又拉回了屋中。
“他们现在正在客房稍事休息。”
比起急切不安的程金枝,高珩的语气显得平稳镇定了许多。
“你就这样风风火火地跑过去,在你二姐看来,是不是太反常了些?你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们了吗?想好要说些什么了吗?”
“这个嘛。。。。。。”
被高珩这样一问,程金枝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举动确实欠缺思考。
不说从前,就从她嫁入王府成为王妃说起,自己和程秀凝即便不是那种有着深仇大恨,见面就撕的宿敌,但也绝不是现在这样一听到对方死里逃生就会奔走探望的类型。
况且如今可是夜深人静,万户皆寐的大半夜,自己若是就这样沉酣梦中惊坐起,火急火燎跑过去,未免显得过于殷勤。
不过真说起来,程金枝倒也不是因为关心程秀凝和程煜的安危才这么急不可待。
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出于对人质能够顺理成章前来王府求助的好奇。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想罢,程金枝眉睫一动,不紧不慢地围上披风,眼中灵光闪动,唇边显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先声夺人
王府西苑客房内,暖气蒸腾,明烛高照。
平时在食物上最是喜欢挑三拣四的程煜,眼角的泪痕都还未干透,此刻却像是饿了三天三夜似的,正双手抓着桌上的糕点一通饥不择食,连壶里的茶水都被他喝了个精光见底。
而刚刚才死里逃生的程秀凝则面容憔悴地呆坐在一旁,衣裳不整,发髻散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紧要,眼中仍旧充斥着深深的疲惫与恐惧。
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是个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连程金枝当初在程家大院里放养几只鸡都能把她吓得东躲西藏,尖叫连连,又哪里受过今日这番命悬一线的大惊大险,和这般遭人掳掠的莫大委屈?
她下意识地将双手围住肩膀,紧紧地咬住下唇,眼中的恐惧又逐渐转化成了无比浓烈的恨意,让她整个人都为之瑟瑟发抖。
而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她整个人为之一振,立刻从卧榻上站了起来,十分警惕地攥紧了衣袖间的拳头。
之前由于被人追杀,为了能够逃出生天,捡回一条性命,在看到燕王府近在咫尺之后,便不假思索地就带着程煜拼命求救,一心只想脱离险境。
可如今静下来一想,自己虽然已经暂时平安,但此处毕竟不是程府,加之这间王府的女主人还是那个记恨自己,与程家势不两立的程金枝。在这种程家人还不知道她和程煜是死是活的情况下,程金枝若是想要落井下石,加以迫害,确实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大好机会。
这样一想,程秀凝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刚才逃出狼巢,转瞬又落入了虎穴的感觉,让她一时间又倍感不安。
但在程金枝看来,程秀凝这样的心态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即被迫害妄想症。
随着门被徐徐打开,最先进来的是两个端着脸盆拿着巾帕的王府小厮,随后跟是捧着干净衣物的踏雪寻梅,再然后,则是故作一脸困顿,哈欠连连的程金枝。
两个小厮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之后便退了出去。
而程秀凝在看到程金枝进来的那一刹那,慌忙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拳头不由握得更紧了。
就连正在一旁大快朵颐的程煜都惊得回过神来,在语气含糊地喊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之后,猛然咽下一口糕点,登时给呛得面红耳赤,直拍胸脯。
可无奈茶壶里的茶又已经被喝空,若不是程金枝招呼踏雪寻梅上前一个给他顺气,一个给他拍背,他还真有可能因为这么一口糕点而岔气,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我是夜叉还是女鬼,这俩姐弟看到我干嘛反应这么强烈?”
程金枝很是嫌弃地撇了撇嘴,心里却又不禁觉得一阵好笑。
想想从前的自己,见到程秀凝和程煜时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绕道爬墙都是常有的事。
可如今竟然会让目中无人,刁蛮刻薄的程秀凝怕成这样,这怎么说,也是件让她觉得值得高兴的事。
“哎呀,真的是你呀二姐!”
程金枝原本还在故作困顿地打着哈欠,当目光接触到程秀凝之后,便假装惊讶地走上前去。
“是我,你想干什么?”
见程金枝笑意盈盈地步步紧逼,程秀凝无奈之下只好连连后退,直到最后退无可退,眸子里的惧意刚刚浮现,却见程金枝突然两眼一翻白,转身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二姐你这么紧张,这么害怕做什么?平时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都到哪儿去了?”
“哼,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大半夜地跑到这儿来,原来是想看我有多可怜,有多落魄吧?”
见程金枝已经安然坐下,程秀凝心头一松,心中稍微有了些底气,连说话的声音也抬高了几个分贝,缓缓向前走了几步。
“看到我好好地坐在这里,不仅没死,也没缺胳膊少腿的,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啊?”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程秀凝,刚才还吓得连妈都不认识了,这一看到我就精神焕发,来了劲,非要说几句破伤风的话跟我对着干,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程金枝无奈地沉下一口气,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让这姐弟俩在玉引山庄手上多待几天,让他们多吃点苦,多长点记性。
“二姐,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身在何处?”程金枝不疾不徐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邪恶之色,“这大半夜的,那个老头子的人还在外头拼了命地找你呢,可无论他怎么找,即使有心,也不敢来搜这燕王府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秀凝闻言眉间一颤,刚刚才酝酿起的气势很快就消失无踪。
“二姐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咯?”
程金枝秀眉一挑,仍旧笑吟吟地注视着程秀凝,目光一寸一寸地锁定在她脸上,见她眼中的恐惧逐步加深,心中只觉既得意又想笑。
“我要离开这里!”
程秀凝脸色一白,抬手推开程金枝,便想拉着程煜往门边走去。
“你走啊。你出得了这扇门,你能走得出王府的大门吗?”
程金枝的声音不温不火,却适时地牵动住了程秀凝的脚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秀凝竭力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转过身来瞪着程金枝。
“你别忘了,燕王殿下才是这个府邸的主人,我好歹也是你的亲姐姐,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亲姐姐?”程金枝僵这脸色冷哼了一声,“我们哪儿亲了?是一个娘生的,还是你有什么地方待我像亲妹妹了?”
见程秀凝扁着嘴不说话,她便捻了捻衣袖,前倾身子继续道:“我告诉你,燕王殿下之所以肯让你在这里呆着,也是看在你是我娘家人的面子上。至于你怎么处置,是给程家送回去,还是。。。。。。”
程金枝说到此处故意停顿片刻,这才微启唇角,眸光凛冽,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一切,都由我说了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秉烛待旦
“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秀凝虽然抬起下巴,瞪着眼睛,可语气里却明显少了一份能够压制住对方的底气。
的确,她在害怕,害怕程金枝真的会对自己行什么恶毒之事,而她却无处可逃。
“姐,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就在这时,已经吃饱喝足的程煜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程秀凝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看着对面许久未见的程金枝,却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对着她直称其名,呼来唤去,只是不停地用试探的眼神去斜她,既不敢怒,更不敢言。
即便只是个尚在垂髫之年的孩子,程煜也知道程金枝如今已经贵为王妃,身份地位都不能同日而语,即便程家人在背地里从来都没有敬过她一分,可对于迫切想要回家的自己来说,此时此刻,她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因此,眼前这个刚刚才死里逃生还不忘针锋相对的姐姐,在程煜看来,不仅不识时务,简直还在拖他的后腿。
“回家?”程秀凝侧过头瞟了程煜一眼,怪声怪气道,“那你得问问你的金枝姐姐,哦不对,应该叫王妃娘娘才对,她肯不肯,又会不会让我们回去?”
本来程金枝并不想对程秀凝多加为难,只想早点解决此事,也好求个安心,睡个好觉。
况且今晚的这趟追杀充其量只是场戏,最多也就让这姐弟俩费些体力,受些惊吓,自己至少不计前嫌,没有让他们在玉引山庄手里丢了性命。
可程秀凝现在不感恩言谢也就罢了,还一脸的不屑一顾,嫉恶如仇,这实在让她心中气闷。
“好啊,我改变主意了,你走吧,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谁也不会拦你。”
程金枝说着便让开一条路,见程秀凝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便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还真巴不得你现在从大门走出去呢。反正追杀你那批人知道你进了燕王府,一定都眼巴巴地在外面守着,你现在出去,正好让他们给你抓回去。”
她加重语气,字句清晰,接着又故作认真道:“哦,应该也不会把你抓回去了,或许随便找个地方就把你们给咔嚓了吧?”
程金枝抬手做出刀抹脖子的动作,登时把程秀凝和程煜吓得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反正现在也快天亮了,那些人寄到程府的信上写得很清楚,那个老头要是没能在今天天亮之前把顾家少主给从牢里带出来,你们两个就性命不保。听说这个玉引山庄做事素来怪谲诡异,心狠手辣,或许他们把你们俩杀了还不够,还要再砍掉一只手,或者是一只脚,又或则一个头,然后再打包好,第二天派人放在程家门口,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绘声绘色地说着,一面还配以各种砍手剁脚以及杀头的动作,看着这姐弟二人的表情越发心惊胆战,恐惧不已,险些忍耐不住而笑出声来。
“姐,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回去,我不想被人砍掉手脚,更不想被人砍掉脑袋!”
被这么一恐吓,程煜本来胆子就小,此刻更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摇着程秀凝的手臂不肯松开,硬把她屋里头扯。
“你别听她的,她这是故意在吓唬我们。”
程秀凝神情不自然地抿了抿嘴,表面上虽然竭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可身子骨已然在微微颤抖。
“唉,真是死鸭子还嘴硬。”程金枝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从坑里爬上来呢。”
她凛冽的目光在程秀凝身上打量了几眼,凝滞片刻,突然脸色一收,转身对着放在卧榻上的两套衣裳抬了抬下巴。
“洗漱的东西和这衣裳都给你放在这里了,门也给你们掩着。我不像你们,每天这脑子尽想着怎么去害人,怎么让别人痛苦,到底要怎么样,请自便吧。”
程金枝说完,也没有再去看这姐弟俩脸上的表情,一甩袖子便出门而去,徒留程秀凝和程煜站在原地怔怔地发着愣。
也就在这一瞬间,从来对程金枝心怀敌意的程秀凝突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丝与往日十分不同的感受。
像是一丝内疚,又像是一丝感激,但由于太过细小微茫,让人无法感知,因此很快就在心室某个角落消逝无踪。
…………
走出客房,程金枝一改之前的在二人面前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大大地松了口气。
如今快近黎明时分,外头的天空阴郁沉重,尤其黑暗,即便回廊上点了昏灯,却依旧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
程金枝裹紧衣襟,没有喊家仆前来引路,一个人小心地迈着步子,缓缓朝前走着。
这条路就像她从前的人生,她只能孤身一人,谨小慎微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永远不知道何时能看到尽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天亮的一天。
甚至,连一个愿意提灯为她照亮前方路途的人,自她生母去世之后,也不曾再有过。
即便有,也只支撑她走过漫漫人生中的一小段路,转眼便匆匆消逝在路的另一头。
等到再见时,也已经不能再像当年那样提灯守候了。
她低着头就这样静默地走了一会儿,突然间,远远便望见路的尽头有一盏明灯正在向自己这边徐徐靠近。
等到这盏灯快要摇曳至眼前,她才发现这提灯之人,原来是高珩。
“怎么不差人送你回来?”
高珩在程金枝面前停下脚步,灯罩中的暖光映照在他精致的脸颊上,褪去了些许清寂之感。
“你不是来了吗?”程金枝欣然而笑,默然半晌,忽而转色道,“对了,什么时候送我二姐他们回去?”
“再等等吧,等到天亮之后。”高珩抬头望了一眼天色,目光微凝,“当一个人在最绝望的时候,而你却恰好成为了那个给他希望的人,这样才会让他刻骨铭心,真正心怀感激。
“当一个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你却成了那个给他希望的人…”
程金枝在心底重复着高珩的这句话,扭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现出了清浅的笑意。
“怎么了?”
“没,没什么。”
程金枝轻抿唇角,看着地上晃荡的灯影,将头靠在高珩的肩头,收紧了挽在他手臂上的双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兴师问罪
本以为可以安心等到月落乌啼的黎明破晓之际,然后把程秀凝和程煜安然送回程府,这场似无休止的风波总算可以暂告一段落。
熟料程金枝和高珩前脚刚到正院,就有小厮匆匆来报,说是程衍亲自带人来了王府,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事实上,程衍之所以没有再派人全城搜寻,或是如高珩所料去城防营调遣城防军,究其因果,还是因为张氏从中作梗。
她谎称人质被劫确为燕王府在背后操纵,这才使得已经无计可施的程衍听信谗言,顾不上冒犯与否,带着人马直奔燕王府而去。
而张氏记恨程金枝,本就想让程衍继续像从前那样暗中与高珩对立。因此程衍此去王府即便一无所获,也定然会弄僵二人之间正在逐渐交好的关系。
再加上到时候程家子女的死讯传来,有了这道深不可越的鸿沟,程家与燕王府,永远都只能势不两立。
程衍此后,也只会对整个燕王府心存怨恨,更不会再动任何辅佐高珩,去对抗太子的心思。
凡此种种,不仅遂了张氏的心愿,也同样遂了程素锦的心愿。
不过千算万算,她们怎么都没有料到,程秀凝和程煜此刻确实在高珩和程金枝手中。
但不是被他们所困,更没有死于非命,而是把燕王府当成避难之所,顺便心怀一点点感激。
“那个老头子来做什么?我们不是把他派来的人都甩开了嘛?这事情还有完没完了?”
程金枝搓了搓纠结成一团的脸颊,怨念地仰天长叹,一点也不想迈开步子去面对这些阴魂不散的程家人。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高珩面色肃然收紧了眉宇,“都这个时候了,他不去调城防军,也不继续找人,而是担着以下犯上的罪名带人来王府,多半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认为是我们绑了他的子女,想要做这最后一次的挣扎,找我们摊牌。”
“不会吧,他怎么会知道。。。。。。”
程金枝皱起秀眉,情绪一激动便抬高了音量,随后立即有所意识地捂住嘴压低了声音。
“我是说,他怎么会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指使的?难道。。。是之前的尾巴没有甩干净?或者。。。或者是因为之前我们在路上碰到那批人,他们其实已经看出了你的身份,可我们却做贼心虚地逃走了?还是因为。。。。。。”
“别自己吓自己了,应该不是你说的这些。”
高珩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程金枝的额头,脸色却慢慢变得缓和了许多。
”不用担心,无论他现在怎么看我们,都无关紧要。反正你二姐和你弟弟现在在我们手中,最关键的是,在他们二人心里,我们是救命恩人,而并非事情的始作俑者,这就已经很好地证实了我们的清白,根本不用你我再多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程金枝垂下眼帘暗自嘟囔了一句,眼波流转之间,逐渐调转了脸色。
“不过也对,就像你以前说的,我这么恨程家,巴不得他们家破人亡,如果人真是我绑的,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去救人?难道还指望拿这两个难伺候的主去跟那个老头子换什么好处嘛?”
她理直气壮地说着,随即又一拊掌追加道:“再说了,我还特意让他们洗漱一番,换了身新衣裳,还差膳房做了点心送过去怕他们饿死呢,这像是想置他们于死地的人该干的事儿吗?”
“所以你根本不用觉得心虚,更不用觉得害怕。他们既然敢来,我们就大大方方地前去迎客。”高珩扬起下巴,眼底流动的寒霜顷刻间凝滞,化作了一道尖锐如刀的厉芒。
“我倒要看看,这位自以为深藏不露,计高一筹的靖国公,要怎么向本王要人?”
……………
走出正院,迈过二门,远远就望见灯火通明的前厅中,程衍正在门外焦急等候,身旁还跟着一名身形熟悉的女子。
不过程金枝想都不用想便知,这女人定然是随程衍而来煽风点火,顺便想要看场好戏的程素锦。
而程衍虽然带来了一批人马,但由于此处为王府禁地,所以全数都被高珩的下属给拦在了府门之外,暂时不得入内。
夜雾沉沉之下,最先注意到高珩和程金枝出现的人,是程素锦。
在看到二人一同走来之后,她娇俏的眸子霍然一沉,急忙给身旁的程衍提了个醒,然后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一副等着好戏开锣的幸灾乐祸之态。
“程大人,如今还是黎明时分,正是天地万物休眠之际,大人此时到本王的王府来,据说还带了不少人过来,这是否太过叨扰了些?”
高珩走到程衍面前,语气虽然不温不火,可脸上却分明带着几分不悦的愠色。
“老臣知道这番深夜来此,确实不妥,打扰之处,还请殿下和王妃恕罪。”
程衍说着急忙躬身施力,语气却透着一丝敷衍与冷硬,让程金枝听来觉得很不舒服。
“既然大人都来了,那就坐下再说吧。”
高珩象征性地抬了抬手,脚上却没有移动半步,毕竟程衍此刻是来问罪要人,又不是来喝茶聊天,哪里还有闲情雅致坐下娓娓道来?
“老臣就不坐了。”
程衍沉下一口气,绷紧了脸部线条,抬起锐利的深眸注视着高珩。
“殿下真的不知道,老臣于午夜时分来叨扰殿下,到底所为何事?”
“那本王还真要请教程大人,到底所谓何事?”
高珩神色淡漠地反问了一句,眼帘微抬,从容地迎上了程衍意味深长的眸子。
“不过说起来,倘若程大人此时不来,再过些时候,本王也要亲自去程府找程大人。”
“殿下要来找老臣?”程衍闻言,眼角流出一丝诧异之色,“那不知道殿下前往老臣的府邸,有何贵干?”
“那就要问程大人,是想先知道你方才问本王的那件事?还是想先清楚,刚才本王所说的那件事了?”
高珩字句放缓地说着,眼中迅速升起了一阵朦胧的氤氲,让人无法窥探一二。
“那就请恕老臣无礼。”
程衍眉间一紧,骤然沉下脸色。踌躇片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朝着高珩弯下脊背,作揖为礼。
“老臣只想知道,小女和犬子,此刻身在何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意料之外
“身在何处?”
望着程衍气势凌厉的眸子,高珩毫不闪躲地凝滞目光,嘴角显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程大人自己丢了儿女,却在凌晨时分带着人马跑来燕王府质问本王,看来程大人的意思,是本王把令千金和令公子藏起来了?”
他说到最后半句,语气陡然加重,让程衍不由神色一紧,忙低眉垂首。
“老臣不敢。”
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当朝皇子,又是周帝御封的亲王,自己即便在朝中位高权重,也始终无法凌驾于皇室宗亲之上。此刻当着高珩的面,纵然他心中再急躁不安,却也不得不顾及高珩的身份和威望,而对他敬畏三分。
“程大人嘴上虽说不敢,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吗?”高珩眸子略略一转,“不知道大人究竟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给本王和整个燕王府背了这么大一个锅,不过。。。。。。”
高珩说到此处故作停顿,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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