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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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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戏台又再次揭开了红幕,只是这响起的不是戏曲的唱腔,而是悠扬绵邈的舞乐。
过不多时,只见一位身姿婉约的女子扬裙飞袖,在众舞姬的陪衬下,如空谷幽兰般降临戏台之上,程金枝定神一看,才发现这献舞的女子居然是程府的大小姐程素锦。
第八章 飞来横祸
程素锦虽为长姐,在岁数上与程秀凝其实只差了半年,这二人如今都已到了该出嫁的年纪,由于程府是侯门大户,上门提亲之人也是络绎不绝,只不过这两姐妹从小到大,事无巨细都要互相攀比,加之心比天高,竟没一个瞧得上眼。
戏台之上的程素锦笑若春阳,娇羞半掩,每每凌波移步,飘舞衣袂,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瞥过高珩和顾寒清,脉脉含情,而坐在人群之中的程秀凝已经气得面色铁青,执着团扇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这俩姐妹为了争男人还真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
程金枝瞟了一眼戏台上翩翩起舞的程素锦,再看向怒气冲冲的程秀凝,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心中幸灾乐祸之际,灵机一动,便朝着程秀凝走了过去。
“哎呀二姐,这在戏台上跳舞的不是大姐吗?”程金枝故作惊讶地凑到了程秀凝身边。
“你瞎了吗?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还有谁啊?竟然瞒着我留了这么一手,这个程素锦,还真把自己当天仙儿了。”
“二姐别生气呀,小心气坏了身子。”程金枝故作遗憾道,“大姐这招出其不意的先声夺人分明就是冲着二姐你来的,她定是相中了燕王殿下,想借此机会嫁入王府当王妃呢。”
程秀凝听闻程金枝的话更为气愤,她嘭地一声将茶杯砸在桌上怒道:“就凭她这样摆手弄骚还想当王妃?这个程素锦,背后肯定有她那个目中无人的娘给她撑腰。哼,先前跟我抢寒清表哥,这次又跟我争燕王,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火上浇油正是时候,这下有好戏可看了。”
程金枝自得其乐地在心里想着,身边的程秀凝重重地把茶壶放在了她面前:“你去茶房给我沏壶凉茶来,这热茶喝得人都要着了,我倒要坐在这里看看,我这个大姐还能耍什么花招。”
“好好,我这就去。”程金枝嘻皮笑脸地应声离去,穿过人群的同时,也听见了不少宾客口中的窃窃私语。
“原来这《青萝袖》是出歌舞,那台上献舞的美人不正是程大人的千金,程府的大小姐嘛?”
“程家的两位千金都适逢婚龄,你说这会不会是程大人刻意安排,想替程家觅得一位贤婿啊?”
“还真别说,这可是燕王殿下钦点的戏。谁都知道如今虽然太子已定,可在诸皇子之中,燕王殿下锋芒正盛,你说他一点也没有觊觎皇位之心,谁信啊?”
“说得对呀,难怪太子会来寿宴上闹事,最近朝中都传程大人想拉拢燕王打击太子,现在又似乎有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燕王,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底下的宾客早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高珩自是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他不动声色地坐在座位上饮茶,看着戏台上的一颦一笑丝毫不为所动,仿佛眼前只有浮动的空气。
“好一出外头看不着的《青萝袖》,原来是挂羊头卖狗肉。”
“看来殿下并不喜欢干爹刻意为你准备的这出戏。”
“很明显吗?”高珩合上茶盏,侧目看了顾寒清一眼,“想必明日这京城之中就会传出流言,说我倾心于程府大小姐,想借此靠拢靖国公,再传得离谱一点,就会说我觊觎储君之位,欲与高官结盟扳倒太子。太子本就视我为眼中钉,你干爹是想借舆论造势,逼我就范。”
顾寒清语重心长道:“当年兰贵妃之死对干爹打击很大,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背后有赵皇后支持的太子登上帝位。”
“赵皇后执掌后宫多年,虽只是一介妇人,在朝中的势力却不容小觑,绝非是盏省油的灯。”
高珩面无表情地说着,清冷的眸子霎时间寒霜凝雪,又以极快之势消散开去,覆上了一层冷冽的迷雾。
“三哥,小顾,你们在说什么呀?”
说话间,只见高勋一脸兴冲冲地凑了上来,身边还跟着程衍的长子程煊。
程煊年纪与顾寒清年纪相仿,仪表堂堂,眉宇间洒脱不羁,一看就是世家出身的贵公子。但由于天性好玩,所以常年在外游历山水,结交朋友,程金枝成年之后,在府中见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虽然身为程家的大少爷,却总被程衍斥不思进取,不务正业,典型的恨铁不成钢。
“燕王殿下,寒清,今日家父寿宴,二位可有吃好喝好啊?”
程煊熟门熟路地上前来打了声招呼,见有空位便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三人素来有些交情,寒暄攀谈了几句,一旁的高勋突然插嘴道:“诶。。。我听说在戏台上跳舞的这位是程家大小姐,还是三哥你钦点的。看来三哥你啊,对女人还是有兴趣的。”
“什么叫做,对女人有兴趣?”
高珩生硬地扯出一张笑脸,眼中却并无笑意。
高勋虽然在高珩面前素来口无遮拦,但对这个兄长到底有些敬畏,当下看见高珩这副表情,立刻赔笑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原本以为三哥你清心寡欲,心如止水,原来也经不住佳人美眷的诱惑。也是,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喜欢女人……”
“晋王殿下,你就不要越描越黑了。”
顾寒清忍笑看了高珩一眼,见他嘴角的笑意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出于好心打断了高勋滔滔不绝的言辞,心中不由为后知后觉的他感到一阵“担忧。”
这时候程煊也笑着接口道:“就是啊,晋王殿下你还是多吃点菜,少说点话吧。”
“六弟,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到戏台上和那位小姐一起跳。”
高珩脸上虽挂着笑意,眼中已是阴云密布。
“行行行,我闭嘴我闭嘴。”
高勋急忙以手捂嘴,紧张得像个怕被挨骂的孩子。
“这里有些吵,我想一个人走走。”
高珩说着,突然站起了身,当然,他并非真的怪责高勋,而是无意间被触到了心结,心中烦闷。
“殿下……”
与此同时,程金枝正端着一壶刚沏好的凉茶往宾客中走来,想到很快就能看到她那两个姐姐怒目相对的好戏,一大早忙活至今的疲惫步伐也瞬间变得轻盈了许多。
随着琴声起承转合,程素锦云袖纷飞,娇躯疾转,戏台上犹如绽开了一朵明艳芳菲的芙蕖,步步生莲,引得众人拍掌赞好。
程金枝羡慕地看着戏台上舞姿绰约的程素锦,晃神间,脑中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愈发希望此刻在戏台上翩然起舞的人是她自己。
“这舞要是换成我来跳,一定也不会逊色于她。”
就在这时,小少爷程煜从人群中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见呆站在原地端着茶壶的程金枝,眼珠一转,便抖动着身上敦实的肥肉,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
“叫你上次骗我说有吃的,害我被姐姐臭骂了一顿,看招!”
正当程金枝自我陶醉意犹未尽时,只觉身后猛得袭来一股推力让她不受控制地朝前倾倒,原本安然稳放在托盘上的茶壶顺势飞了出去,壶中的凉茶从壶口四溢而出,在空中绽开一抹褐色的水花,最后通通浇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天哪!”
“三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茶壶怦然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程金枝看着地上茶壶的残渣,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茶水从他纤长的睫毛滴落,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向微薄的唇瓣,最后隐进了衣襟深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冷峻的双眸,程金枝只觉脊背升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连脚底心都被冻得瑟瑟发冷。
她知道自己这回是完了,彻底完了。
第九章 有惊无险
“殿下,我等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高珩随行的下属沈钧原本就在不远处候命,现如今见高珩“遇袭”,匆忙带着一帮手下跑了过来。
“没什么大事,幸好这茶不是烫的。”
高珩平静地拿出手帕拭了拭脸上的茶渍,脸上并无怒意。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程金枝,走到她身边半蹲了下来。
“又是你。”
“燕。。。燕王殿下,要不要让我再帮您擦擦?”
程金枝笑容僵硬地卷起袖口伸到了高珩面前,心里愈发得忐忑不安。
“自本王踏入程府开始,你便一路尾随,到底意欲何为?”
高珩拿开程金枝的手,将声音压得很低,犀利的眼神似能看穿一切,看得程金枝浑身发毛,匆忙移开了眼睛。
“什么意欲何为,要不是你一直缠着我的寒清哥哥,谁要理你啊!”
程金枝愤慨地想着,眼神无意间瞥见正躲在人群中探头偷笑的程煜,想起那股肉股股的撞击力,心中已然明了,两只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似的。
“是你,刚才就是你这个胖小鬼推的我!”
程金枝猛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要窜入人群中去抓程煜,程煜虽然身材敦实,但人也算得机灵,见程金枝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刻撒腿就跑。
“你还跑,你给我回来!”
正当程金枝卷起袖子准备追上去时,只觉肩膀被人用手指紧紧扣住,愣是给拽了回来。一扭头,刚好迎上高珩泛着寒光的眸子。
“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自证清白啊!”
肩膀被掐得生疼,程金枝使力挣扎了几下,心里早已把不见踪影的程煜和眼前的高珩做成小人,拿针扎成了马蜂窝。
“殿下,”顾寒清见高珩有为难之意,即刻上前赔礼道:“金枝她绝非有意为之,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程金枝抬眼望着顾寒清焦急的神态,心中一时间安定下不少。自她生母去世,在这人情寡淡的程府之中,所有人都将她弃如敝履,此刻能有人愿意为她求情,已是难能可贵。
由于事发突然,虽然程衍在偏厅尚未露面,但张氏已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张氏的贴身婢女秋华是个面相刻薄的中年女人,还未等主子吩咐,她便冲上前去,当着众人的面,朝着程金枝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死丫头,连壶茶都端不好,看看你干的好事,这要伤着了燕王殿下,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
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程金枝满腹委屈地捂着左脸,心底深处的某一块地方正在隐隐作痛,她紧咬下唇死命地强忍着泪水,整张脸都给憋得通红。
为什么不反击,在你们眼中,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
任人宰割了这么多年,低声下气了这么多年,你们真以为我好欺负?
那婢女见程金枝不答话,抬手又想挥出一掌,而一旁的张氏只是冷眼观着,嘴角甚至扯出了一丝嫌弃的嗤笑。
“住手!”
就在程金枝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气要爆发之时,顾寒清突然一声喝止,毫不客气地伸手握住了那婢女的手腕,平素温润似水的眸子里闪现出了慑人的怒意。
“表少爷。。。。。”
“如何处置,燕王殿下自有决断,轮不着你在此暴虐行事。”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
见该演的戏都演足了,冷眼旁观的张氏这才故作自责之态,走到高珩面前躬身赔礼道:“燕王殿下,都怪我平日里对下人管教不周,才教出了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切莫动怒。这样的人我们程家不会再留,全权交给燕王殿下处置便是。”
“什么?”
程金枝猛一抬头,虽然明知张氏不会替自己求情,可这番不痛不痒的狠话,还是让她觉得冰寒彻骨。
“下人?”高珩眼波流转,“夫人恐怕是口误了吧?”
张氏一愣,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不知殿下此话何意?”
“我听顾少爷说过,这位不是贵府的丫鬟,而是程大人的女儿,程家的三小姐。”
高珩此话一出,不仅是张氏,就连周围的宾客也大惊失色。
程府是京城首屈一指侯门大户,其子女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如今被告知这个跪在地上的卑微婢女竟是靖国公的女儿,这除了是在暗示程衍刻薄晚辈,打的更是整个程家的脸。
“这个面瘫王爷,竟然在这么多达官显贵面前说我是程家的三小姐。”
看到自己的身份得以昭雪,程金枝就像是在看救命恩人一样注视着正气凛然的高珩,心中对他和顾寒清顿时感激不已。
“哦,她…她并非老爷的亲生女儿…”张氏脸上满是不自然之色,嚅嗫道,“当年她母女俩流落街头,是我们家老爷好心收养了她们…”
“原来是这样。”高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却全无信任之意,“看来程大人行的是善举,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实不单是高珩,在场的其他宾客大多也都是将信将疑,毕竟张氏的话错漏百出,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被高珩问得措手不及,只是在竭力敷衍。
“什么流落街头,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我娘是名正言顺的程府三太太,当年整个程府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亲生的难不成是石头里蹦的?”
程金枝愤愤地瞪了张氏一眼,本想将这些话都喊出来,却见顾寒清在暗中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罢了,这是程大人的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确实不该多管闲事。若是有什么地方言辞有失,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是我们的人无礼在先,殿下言重了。”
“至于程小姐,她本是无心之失,还请夫人也不要为难。”说到后半句,高珩的语气陡然加重,“如果夫人愿意给本王几分薄面的话。”
张氏听着高珩口中的”程小姐”,不禁眉间一颤,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毕竟高珩和程金枝素未谋面,他没道理如此慷慨,究其因果,还是因为他们二者之间夹着一个顾寒清。
可碍于场合,她也只能高雅有礼地强颜欢笑道:“燕王殿下这是哪儿的话,殿下宽厚仁慈,我自当不会为难,请殿下放心。还望殿下能移步客房稍作休整,否则我们老爷可要埋怨我招待不周了。”
接着又对跪在一旁的程金枝喝道:“今日燕王殿下不加怪罪,是你命大,还不快谢恩!”
“是,谢。。。谢燕王殿下。”
程金枝颤颤巍巍地埋下头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一场肃杀过后,终于迎来了生的希望。
“姑娘快起来吧,我三哥难得怜香惜玉,你运气真好。”
高勋笑嘻嘻地朝程金枝眨了眨眼睛,还未等程金枝有所反应,他就已经感受到从背后袭来了一阵凉意。
“难得是多余的。”
高珩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面无表情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第十章 花前月下
月色清明,清风拂面,程府内外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程府的后院离会场稍远,因而周遭的氛围安静了不少,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微弱的蝉鸣。
程金枝揉着被打疼的脸坐在斋房的石阶上,心中对之前发生的一切仍旧心有余悸。毕竟是她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张氏当众出糗,这笔账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唉。”
想到此处,她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还在难过吗?”
熟悉的音色不适时地响起,蓦然抬眼间,顾寒清已将一盘糕点递了过来。
“累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快吃吧。”
程金枝心头一热,看着递到眼前的糕点不禁咽了咽口水,伸手拿了一块枣泥糕放入口中,只觉这枣泥的甜味都能渗到心坎里去。
“谢谢你啊。”
“这么客气,可不像是我认识的程金枝。”
顾寒清莞尔一笑,掀起衣摆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看着顾寒清唇角醉人的笑意,程金枝胸口的小鹿突然一个猛撞,糕点的碎屑卡在喉咙口,顿时呛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金枝,你没事吧?”顾寒清紧张地拍着她的背,“我去拿水,你等我。”
“不…咳咳…不用…我没…咳咳…没事…”程金枝拉住顾寒清的衣角,“一会儿…咳咳…就好了。”
背上的一下下拍打轻柔而舒缓,让程金枝很快就安定了下来,但为了能多让顾寒清拍上几下,她还故意多咳了几声。
虽然之前差点被吓掉半条命,但如今有美男在侧,也算值了。
“对了,你和那个燕王殿下。。。你们…我看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嗯,我们少年相识,曾经出生入死,算是至交。”
顾寒清抬头看着澄澈的夜空,脑中几个零星的片段疾闪而过。殷红的鲜血,冷冽的刀光,那个身影穷途浴血,披襟斩棘,终于带他一起杀出了重围。
“出生入死啊,那还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程金枝重重地咬了一口绿豆糕。
“什么?”
“没…没什么,我是在说,那个燕王殿下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人也不坏。”
“确实,殿下表面上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为朋友,为亲人,从来都是慷慨仗义,奋不顾身。”
“有没有这么好啊?这难不成就是传闻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程金枝将信将疑地撇了撇嘴,心底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望着眼前这个月朗风清的男子,又开始埋怨自己不该疑神疑鬼。
毕竟她程金枝心目中的白马良人,必然是尽善尽美的。
“吃饱了吗?”
“哦,饱了饱了。”
程金枝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一个饱嗝就把之前烦心事和痛挨的那一巴掌通通抛诸了脑后。她站起身,迎着凉爽的夜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可这手刚伸到半空中,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摸了摸左边的袖子。
“我的帕子呢,怎么不见了?”
程金枝一脸紧张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蹲下站起,站起又蹲下,就差把脚下的地砖给一块块抠出来了。
“会不会落在刚才的地方了?”
顾寒清见程金枝像是丢了至宝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他扫了一眼洁净的地面,本想帮她一同寻找,谁知程金枝已经朝寿宴的会场飞奔而去。
会场之内依旧繁华喧嚣,程金枝冲到之前闯祸的亭子下,来来回回地搜寻了好一阵子,大有掘地三尺之势,最后终于在一旁的草丛中找到了那方绣着鸿雁的群青色锦帕。
“原来掉在这儿了,还好找到了!”
程金枝小心翼翼地掸着手帕上的灰尘,精眸微闪,将帕子捂在心口,仿佛绝世珍宝失而复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她此刻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不远处的顾寒清尽收眼底。
“找到就好。”
顾寒清的声音从耳边飘然而至,程金枝一个猝不及防,忙将手帕藏在身后,面色不自然道:“是。。。是啊,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那方锦帕。。。。。。”
“哦,那个。。。刚才谢谢你啊,若不是你即时制止了秋华那个恶婆娘,我现在这两边脸肯定肿得跟馒头似的。”
程金枝口气生涩地说着,埋头朝后院走去,内心深处分明很想让身旁之人知晓自己的心意,却总又莫名地感到一阵担忧。
“这些年,难为你了。”
程金枝一愣,假装不以为然地一摆手:“没事,我都习惯了。”
“金枝……”
二人就这样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顾寒清突然停下了脚步。
“啊?”
“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蓦然间,像是一阵和煦的春风从胸腔里轻拂而过,直窜心田,程金枝一动不动地愣在那儿,望着顾寒清眼中那抹摄人心魄的微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幸福的恍惚中,程金枝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直到吃疼出声,她这才相信此情此景是确有其事。
“有你在,被欺负一下算什么?”
程金枝喃喃自语地傻笑着,脸上早已将她的花痴显露无疑。
“对了,那方帕子,原来你一直留到现在。”
顾寒清微侧过头看着程金枝藏在身后的双手,眼中满是笑意。
程金枝抿了抿嘴,终是下定决心,将锦帕拿到了跟前。
“金枝,你知道上面这只鸿雁代表什么意思吗?”顾寒清低首看着程金枝手中的锦帕,见程金枝摇头,便一字一句缓缓道,“它代表相思。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程金枝在心里反复念着这句情意绵长的话,脸上一热,激动得险些背过气去。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她不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她朝思暮想的白马良人,竟然也对她心存惦记!
“金枝,金枝?”
顾寒清拿手在已经石化的程金枝面前晃了晃,看着她泛红的嘴角,不由得轻轻拧眉,眼中溢满了怜惜之情。
“还疼吗?”
脸颊传来了掌心的温热,望着顾寒清近在咫尺的脸庞,程金枝轻轻地摇了摇头,脑中已是一片空白。身子骨微微颤着,突然被人一把揽入了怀中。
夜色微凉,顾寒清的怀抱既温暖又安然,一股清幽的海棠香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
而在离他们不远的暗处,一个隐匿的身影正在悄然静默,偷偷窥伺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第十一章 好事多磨
“你真的看见顾少爷和程金枝两个人卿卿我我?”
“回夫人,千真万确,是奴婢亲眼所见。”
式微居内香烟袅袅,张氏坐在卧榻上轻揉着太阳穴,听到秋华的答话,不禁秀眉一蹙。
“这个程金枝还真看不出来,原来和她娘一样,都是个喜欢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张氏缓缓睁开了双眼,“难怪寒清三番四次在人前护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没那么简单了。”
“娘,我早说过这个程金枝不能留,你看她又是闯祸又是勾引男人的,还把我在爹寿宴上精心准备的舞给毁了,真是个扫把星。”
坐在张氏身旁的程素锦愤愤不平地盖上了茶盏,秀气的脸上写满了怨念。
“昨日燕王当着诸多人的面说程金枝是程府的三小姐,我们若是就这样将她扫地出门,到时候一定会留人话柄,说我们程家人情冷漠,刻薄子女,一定要想个折中的法子才行。”
“如今那个程秀凝不仅想抢占寒清表哥,还想俘获燕王,这中间偏偏还搅和进了一个程金枝,此次若是被她们占得先机,我这程家大小姐的脸该往哪儿搁啊。”
程素锦气冲冲地一甩袖子,见张氏并未答话,便语带哭腔道,“娘,你可得为女儿做主,这不仅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也关系到娘你的面子。”
“放心吧,燕王或许还要费些心思,可顾寒清我们是志在必得。”张氏定了定神,胸有成竹道,“其实早在你出生之前,你爹和寒清的父亲就曾有意给你们定下娃娃亲,前些日子你爹还说,等寒清回来的时候,要和他提这件事。”
“锦儿,当不成王妃,当个富可敌国的少主夫人也不错。”张氏将手覆在程素锦的手背上,“燕王虽然优秀,可毕竟上头还压着个太子,你爹一心想要扶他上位,可他却并不领情。往后万一太子继位,他素来与燕王不和,一定不会善待,到时候可别做不了皇后,连王妃都做不成。”
“听娘你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那那个程金枝就更该从程府消失,否则我真担心,寒清表哥会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让她消失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一定要顺理成章。”
张氏眼波流转,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看来娘你已经有了对策?”
“这个程金枝也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张氏意味深长地沉吟了片刻,“那我这回就做个好人,替她选一门婚事嫁出去,只要她成了有夫之妇,任她和寒清之间有什么关系,都只能是无稽之谈。”
“还是娘想的最周到。替她安排一门正统的亲事,非但可以把她从程府赶出去,离寒清哥远远的,还能遮人的耳目,不用落人口实说我们程家亏待她。只是。。。那个程金枝性最喜欢跟人唱反调,她肯就这样轻易出嫁嘛?”
“她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张氏将端起手边的茶盏,眸光险恶,“既然他想嫁给顾寒清,那我就成全她。”
……………
寿宴风波已过,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井然。虽然程金枝一度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但总算有惊无险,后来还得以与顾寒清花前月下,抱得美男归,简直可喜可贺。
最让她烧高香庆幸的是,一向有仇必报的张氏竟没有找她麻烦,连挨骂讨打的次数都少了许多,最近这段日子,简直平静舒适得匪夷所思。
她一面扫着地上的落花一面哼着歌,心情大好,全然不知道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欲把她推向痛苦的深渊。
“金枝。”
“在!”
身后那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毫无防备地传进了耳膜,程金枝握着扫把的手轻轻一颤,扭捏着转过了身子。
已经几日不见顾寒清,程金枝心中想念得紧,明明酝酿了好些滔滔不绝的废话想要倾诉,可如今一见到他,除了傻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顾寒清轻笑道:“天涯海角,你去不去?”
“天涯海角算什么,刀山火海我也去。”
程金枝轻声低语了一句,红着脸将扫把随手一扔,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此时昼市刚起,街上人流如织,自数月前上街采购之后,程金枝已许久未离开过程府,今日能得以出来走动,还和自己心仪的对象并肩同行,简直让她心花怒放。
“哇,这家的烧饼好像很好吃。”
“哎呀,听说这家的蟹粉汤包很有名诶。
“咦?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家糕团铺了?”
“……”
很快,程金枝的手中已经拿满了香气四溢的小吃。当然,这都是顾寒清付的钱。
“寒清哥,你…你不吃吗?”
程金枝见自己在一旁大快朵颐,而顾寒清却什么都没尝到,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你快吃吧,我喜欢看着你吃。”
顾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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