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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毓秀-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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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三天前又刚刚收到他亲笔所写的家书,程金枝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只是每每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她还是会独自坐在窗前,凝望着天际那轮看尽人世间离合悲欢的明月,一动相思,便久久难以入眠。

    而她所最担心的太子一方,最近像是突然间销声匿迹似的,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只是程金枝很清楚,这对母子阴险狡诈,绝不会就此收手。这种不合常理的风平浪静,只会让人觉得更加心有不安,却又无从下手。

    犹如暴风雨前,那迷惑人心的宁静。

    “既然怀王殿下你已经把如此重要的证物交给他,按理说应该有动静了,可为何直到现在,还是迟迟没有一点消息?”

    盛夏的午后,程金枝神情忧虑地坐在画屏前,抬手随意拨弄了几口手中的冰镇桂圆汤,随即放下汤匙,拖着腮帮子皱起了秀眉。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

    而坐在对面高琦闻言也绷紧脸色叹了口气,眼角流下了一丝疑惑不解的神采。

    “我记得,当时父皇看了那支发簪和信条确实很震惊,还勒令我绝不能将此事向外人透露半分,只是…我一向最不了解父皇的心思,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总觉得,你父皇还是不够信任我们。”

    程金枝加深眸色,容色严峻地道出这句话,转而陷入了一阵心绪沉重思索之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在如今可谓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按照周帝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个性,没理由明知道太子并非自己亲生骨肉,却还是像若无其事般纵容至今。

    又或者,一直以来,根本就有人在背后竭力阻挠这一切,以致周帝心生动摇与猜忌之意。

    而这个人,一定是经常出没于宫中,并且相对为周帝所信任的人。

    只是,这深宫之中素来,风云变幻,气象万千,即便在四处安插眼线,却也不能时时掌握到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更何况,还是那些不露痕迹,有意隐藏自己的人。

    在程金枝的认知里,首当其冲,自然会想到随时有机会接触到周帝的赵皇后。

    可转念一想,赵皇后之前就已经因为太子被罚一事,在周帝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如今又牵扯到当朝储君的身世,她心中有鬼,作为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应该不会笨到如此光明正大地跑到周帝面前去搬弄是非,自我暴露。

    再者,周帝即使有偏袒之心,可此事事关大周江山命脉,他并非昏庸之人,应该不会轻易去相信这个女人的片面之词。

    那除此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为太子所用,盘踞潜伏在这母子身边的人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皇信任的人,应该只有他自己吧?”

    高琦冷冷一笑,素来恬静谦和的脸庞,此刻却浮现出了一抹与平素不相称的怨恨之意。

    在得知当年关于景嫔的真相以后,在他心底深处虽然最痛恨皇后,却也会责怪周帝当初只一味相信那对母子的狠与心决绝。

    正因如此,才会使得自己误会母亲多年,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狱中忍辱偷生十多年,最后遭奸人所害,含冤莫白,他却无能为力。

    “所以我们只能先到此为止,如果再对这件事纠缠不休,未免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程金枝从纷扰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高琦,心里除了那种时时相伴的担忧之外,还满是一股不甘心的意味。

    “王嫂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嗯。。。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当下无论是谣言,还是景嫔娘娘留下的东西,我们都已经想方设法让咱们这位陛下疑心深种。可是光起疑心是不够的,剩下的,就只能暗中进行,否则会让他老人家觉得,我们是在针对太子,有意陷害。”

    程金枝说着心情郁闷地扯了扯嘴角,开始在脑海中飞快地搜索着皇后身边的那些可疑之人。

    不置可否,她第一个便想到了程衍,然而从程衍出发,第二个想到的人,却是程煊。

    而此时的程府之内,程衍正好因为公事而不在府中,就连贴身侍从也跟着一同出了远门。

    在通向后院书房的花径上,程煊像平常一样做出闲庭信步之态,步履悠闲地步入了程衍书房所在的庭院之中。

    在看到门上紧锁的锁扣之后,先是眸光一紧,随即调转脸色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白天的就把房门锁的这么紧,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吗?”

    程煊皱起眉头兀自想着,确定四面无人之后,这才加紧步伐迈上石阶,对着门锁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形状细长的,类似于铁丝弯钩的东西。

    他身为贵族子弟,当然不精通这些外人眼中的“旁门左道”,可好在交友甚广,这其中也不乏各怀绝技的奇人异士。

    这把号称能开遍天下所有锁扣的“万能钥匙”,便是从其中一位友人手中所得。

    程煊将钥匙插入锁孔中,有些紧张地试着转动了两下,在听得一声关节被触动的声音之后,终于将锁扣顺利开启。

    见计划顺利完成第一步,他先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动作麻利地将钥匙收好快速推开房门,飞身闪入了书房之中。

    程衍的书房可以说是整个靖国公府的禁区,平时他如若不在房中,即便是身为女主人的张氏,在不经允许的情况下,也不能随便入内。

    更别说如今偷偷摸摸潜进来的程煊了。

    一旦被发现,绝不只是像从前单单被责骂那样简单。

    所以,他才会事先观察多次,刻意等到程衍出远门的时候才有所行动。

    然而,望着满屋的藏书和文献,再加上做贼心虚的紧张感,让他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沫,一时间却有些无从下手。

 第四百九十七章 父子离心

    “大哥,如果你不想让他一错再错,不想看到整个程家一朝倾覆,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那日,在那处废弃的旧屋中,程金枝站在日光明晦交界的阴影处,道出了这句掷地有声的话。

    “什么忙?只要是我这个大哥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程煊从刺耳的真相中回过神来,虽然胸口气息仍旧因为震惊和气愤而起伏不定,可说出的话中还是透着几分坚定之意。

    “我希望,你能帮我尽可能找出所有能够证明他与太子合谋的罪证。只有我们手中握有能够牵制他的命脉,才能让他就此收手,回头是岸,才可以在他没有最终酿成大错之前,保住整个程家。”

    程金枝从墙边一处积满灰尘的立柜上移回视线,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程煊,神色严峻。

    “自古夺嫡之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虽然太子此刻还没有被废,可这些日子以来,外头的谣言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而我可以我告诉你,这一切都并非空穴来风。殿下仁慈,即便登上皇位,也不会弑杀手足兄弟,排除异己。可当今陛下并非昏庸之人,一旦证实太子并非皇室血统,除了严惩太子和皇后以外,必然会迁怒于他身后的一众党羽。就算那个老头子自以为得隐藏得再好,可你觉得,按照太子的个性,不会找他的同党垫背吗?”

    “唉,这个老头子,真是糊涂!太子作恶多端,他这么做岂非助纣为虐?”

    程煊说着抬手重重地拍向了身旁的门框,眼中溢满了愤慨的无奈之色,沉吟片刻,目光这才渐转柔和。

    “可金枝,他明知道你是燕王妃,却还要帮着太子对付燕王殿下,还有这个家。。。你受了这么多苦,如今为何还要……”

    “这个家,我确实一点也不想帮,有些事情即使过去了,我也永远不会原谅。”

    程金枝微闭双眸沉下一口气,继而收敛神色抬起眼帘,眸中的怨恨之色已经消散无几。

    “可是大哥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无辜的。即便是为你一个人,我也不想看到程家家破人亡。还有陵容郡主,她一定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金枝。。。。。。”

    程煊闻言很是感动地凝目而视,直到如今回想起,心底深处某块地方还是会蒸腾起暖意。

    却不知道,虽然程金枝那番感人之言的确不假,却还有着另一个难以启齿的目的。

    只是,此刻面对这间藏书满阁的屋子,程煊也一时无策,不知自己要找些什么,到底能找到什么?

    在屋子里轻手轻脚地转了一圈后,他先从挨着书桌的这架书柜着手,上下左右地翻找了一遍。

    他深知自己父亲敏锐的直觉和观察力,一旦日常所用之物有被动过的痕迹,他很快就察觉到古怪之处,所以寻觅得格外小心翼翼。

    且只是如他所料,在这些触手可及的事物面前,他所找到的都只是些平常的书册典籍,并无任何实质性的可靠之物,哪怕连一字半句的信件都没有。

    “也是,他这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被人抓到把柄?”

    程煊轻扯嘴角,在心里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在书桌上来回翻找了一会儿,却仍旧一无所获。

    正当他猜测这间书房可能有什么暗门之类的机关时,放置在书桌脚上的一盆用来焚烧信件的炭盆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收紧瞳孔,俯下身来看着面前这盆与当下时节不合的炭盆,粗略看去,里面都是一些纸张燃烧殆尽所剩下的灰烬。

    可出于一丝不苟的态度,程煊还是还是伸手进去翻动了几下,结果竟真的找到了几片没有被大火吞噬的碎纸残渣。

    他将这几片碎纸放在掌心中,除去无用的字眼外,只见其中一片上,赫然写着“南楚”二字。

    “南楚?为何别人给他的信件中,会提到南楚?”

    程煊眸光微闪,虽然光凭这个两个字暂且不能证明什么,可是直觉告诉程煊,这个在所有臣子眼中异常敏感的字眼,背后所涉及之事,并不会这么简单。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绷紧精神,又伸手去炭盆中翻找了一番。

    然而,正当程煊再度从灰烬中寻到一张碎纸之时,还未来得及定神去看,却忽闻门外传来了一阵人声和响动。

    一想到门上的锁扣只是虚扣着,他心中猛然一惊,匆忙握紧手中的纸片站起了身子。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府中一名家仆的声音。

    “老爷您回来啦,小的听夫人说起,还以为您得明日才回呢。”

    “事情提早办完,就早些回来了。”

    听闻程衍猝然间回府,此刻就在门口,程煊脑中嗡得一声巨响。害怕之余,急忙收紧目光环顾四周,寻找可以供自己躲藏的容身之处。

    可一想到程衍既然会发现锁扣被人动过手脚,他若是躲在这屋中必然会被发现,便瞬间放弃了躲藏的想法。

    眼见门口的人影愈发逼近,程煊只觉浑身僵硬,心脏更是狂跳不止。

    在看到面前的窗台之后,他来不及多想,便用力推开窗户飞身跳了出去,落入了窗下一片原本种植着腊梅的的花坛中。只不过因为如今是盛夏时节,所以只有绿叶不见花朵罢了。

    趁着四下无人,他来不及掸去身上的土渍,以最快的速度爬起身子,闪入了旁边的月洞之中,准备回到房中。

    在程煊看来,只要程衍没有看到他的脸,即使知道有人进过书房,也会将嫌疑扩散到府中任何一个人,他自然也就安全了许多。

    而书房之中,程衍神情凝重地拿着被人动过手脚的锁扣,眼中已是一片阴云密布。

    然而他碍于身后还有下人,他只是瞟了一眼书架左上方的古籍,并没有先行检查房中是否有缺失什么。

    随后,便径直朝着半开的窗户走了过去。

    他将头伸出窗外,眸色凌厉地扫了周围一圈,可想而知那偷偷潜入之人早已逃之夭夭。

    可低眉之间,却看见花坛低矮处腊梅枝干上,赫然挂着一小块类似于的衣物布料的东西。

 第四百九十八章 草蛇灰线

    幸得程衍的书房离程煊的所居的房间不远,在行色匆匆地回到房中之后,他便第一时间将门窗紧闭,倚着门框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紧张和天热的关系,额上已经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默然良久,在确定门外并无动静之后,料想程衍应该没有看见自己逃离的背影,这才松驰身体走进屋内,在桌边的圆角凳上坐了下来。

    只是才刚想抬手去倒茶解渴,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握有那张从炭盆中寻得,却还未来得及查看的纸片残渣。

    怀着姑且一看的心情,他随手将掌心摊开瞟了一眼,上面的字迹虽然被汗渍所浸染,变得有些模糊,却还是能辨别一二。

    然而,就在程煊目光接触到纸片的一刹那,只见他眸光骤然一沉,神情严峻地皱紧了眉头。

    即使“反”字旁边的字体被烧掉了半个言字旁,可他脑海中还是迅速地跳出两个字——“谋反”。

    。。。。。。。。。。。。。。。。。。。。。。。。。。。。

    彼时,趁着午后清闲的时光,程金枝正在王府中陪小恒一起读书练字。

    她原本就不善学识,因为儿时环境所致也不曾学习书画,饱览群书,只是会认字写字而已,所以往常关于读书方面的事,都是高珩在教授小恒。

    而她则在一旁看着,偶尔也会跟着练几个字,随意翻几本书。当然更多时候,总是负责把话题带偏,或是津津有味地喝着茶,吃着点心,拉着仇恨。

    不过即便如此,程金枝却很享受像这般无人叨扰,岁月静好的光景,哪怕只是短短一瞬。

    从垂髫之年的小恒身上,她总能联想到自己那尚未出世便枉死腹中的孩子。

    总会想象,如果那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一定也像面前的小恒一样活泼可爱,乖巧懂事。

    可能因为经历过太多,在程金枝看来,未来的人生若是能与心爱的丈夫长厢厮守,身边再有儿女相伴,过着眼前这般平静安详的日子,便是她心中最渴望,却又觉得最难以实现的心愿。

    她很明白,如果夺嫡失败,整个燕王府都会堕入万丈深渊,每个人的性命都会岌岌可危。

    可倘若将来继承皇位的是高珩,万丈高墙之中,深宫大院之内,又何来不知天地岁月的安好?

    “金枝姐姐,高珩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正当一股忧虑且夹杂着些许无奈的情绪漫上心头之时,耳边猝然传来了小恒稚嫩的声音。

    听到小恒的声音,程金枝微微一怔,急忙回过神来柔声道。

    “快了,等到这酷暑过去,天气一点点变得凉爽,等到外头院子里那些海棠长出花团,等到你把这些字都练得和这书上写的一样好看,他一定就会回来了。”

    “好,那小恒一定要好好练字,如果我能够提早把这些写得和这书上一样漂亮,高珩哥哥是不是就能更早回来?”

    “嗯,当然会啦,原来小恒也这么想念你的高珩哥哥啊。”

    望着小恒那双灵动双眸中所闪现的期许之色,程金枝朝着他点点头,抬手轻柔地抚过他的小小肩膀,会心一笑。

    心里又何尝不希望,高珩能早些回来?

    平平安安地回来。

    而就在这时,寻梅突然跨入房中说是程煊来了,于是程金枝便先行起身,离开屋子去了前院。

    虽然知道程煊平时也会踏足王府,可在这个时候来,显然不是像从前那样只是来串门探望这么简单。

    尤其是在看到程煊交出的那两张碎纸之后,程金枝也和他一样,震惊过后,陷入了一阵沉重的思虑之中。

    “大哥,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被那个老头子发现吗?”

    “应该没有。我跳出窗户的时候他连门都还没进来,而且回房的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想来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若有所思地说着,复又郑重其事地认真道:“金枝你放心,就算被发现也不打紧。反正我只拿了这几片被他丢在炭盆里的灰烬,其他的一概没拿,他也不能奈我如何。只要我抵死不说出实情,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反正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不会泄露你的。”

    见程煊说的一本正经,程金枝轻抿唇角匆忙出言否认,心中对此却多少有些内疚之意。

    “大哥,我不是怕你连累我,其实让你冒险做这些,我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比起从前已经缓和许多了。”

    “哎呀金枝,你不用替我这个大哥考虑这么多。”程煊闻言很是潇洒地摆了摆手,“他要是真的为我这个儿子,为整个程家着想,就不会与太子皇后为伍,不分是非,为虎作伥。我可是个帮理不帮亲之人,和这个老头周旋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日光景。只是。。。关于这几个字,你有什么看法?”

    听程煊提及纸片上的字眼,程金枝原本稍有缓和的脸色,又变得严峻复杂起来。

    她将两张纸片摊在掌心中观察了少顷,这才思索着徐徐开口道。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应该经常吩咐下人整理房间,所以这些灰烬,想必也是这几日才刚刚积起的。而你既然能从里头找出尚未焚烧殆尽的纸片残渣,就更能说明,这封信的日期很新。而且据我猜测,从这个人的字迹和纸张的成色来看,是同一封信的可能性很大。”

    她说着将纸片放在桌上,又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轻飘飘地道出一句。

    “当然也能不排除,这个人在几天之内,寄了很多封信给他。”

    “唉,如果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就好了。光靠这四个字,也猜不出信中的具体内容。”

    程煊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很是惊恐不安地抓住了程金枝的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等等,金枝,难不成。。。难不成那个老头子他疯了,想…想联同南楚。。。。。。”

    “这。。。我也不知道。”

    见程煊一脸的紧张之态,程金枝的心绪也开始变得起伏不定,但为了对他加以安抚,还是故作平静道。

    “可我想,他已经位极人臣,应该还不至于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除非。。。。。。”

    然而还未等程金枝说完,却见程煊骤然收紧瞳孔,几乎是用着颤抖的语气沉声道出一句。

    “除非。。。太子想这么做?”

 第四百九十九章 以小见大

    程煊此话一出,程金枝的心也跟着重重一沉,心底深处更是生出了万千纷扰复杂的思绪。

    虽然目前的一切都只是出于揣测,可按照太子如今被罚去骊山守陵,痛失周帝信任,又被身世有疑的谣言所缠身的境遇之下,因为感到危机而起这样的歹念祸心并不稀奇。

    在程金枝看来,他和赵皇后之所以沉寂多时而不动声色,或许就是在酝酿着这个更大的阴谋。

    可不知为何,程金枝心中总有种预感,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这样简单明了。

    而这种预感的起因,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这“南楚”二字。

    这个原本就备受争议,在这些年来异军突起,称霸一方的国家政权,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更何况当初高珩调查太子身世之时,正巧牵扯到与大周面和心不和,素来野心勃勃的楚王。

    她此刻的脑海中更是不自觉地蹦出,太子想要意图连同南楚谋反之类的,触目惊心的字眼,整个人也开始愈发紧张不安起来。

    毕竟高珩此刻正领兵在外,为了应付此次突发的战事,几乎大半的兵力全都集中在西北。

    如果这时太子真的想要造反逼宫,掌管京城兵权之人正是支持太子的右卫大将林康,倘若真的还有南楚从中协助,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如此一来,在远水解不了近火的情况下,周帝的地位必然危在旦夕,风雨飘摇。

    可程金枝心知肚明,即使自己此刻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但是在没有任何铁证支持的境况之下,如果贸然进宫向周帝提起此事,非但不会取得他的信任,甚至还会以造谣生事和欺君之罪被严加惩处,是不可行之策。

    除此之外,一想到高珩身边此刻还有个身为楚人的元熹公主,程金枝原本就无比沉重和焦灼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忧心忡忡的阴影。

    曾几何时,每每遇见任何难以抉择或烦恼之事,她身边总有高珩可以讨论商议,久而久之,也让她在无形中产生了一种习惯和依赖。

    此刻,她多想把这些猜测全都都告诉远在西北的高珩,同时却又担心会因此影响他的心绪,让他无心应战至于,给敌军以可乘之机,以致陷入危局之中。

    可如果所有事真的如他所料,自己,高珩,包括尊为一国之君的周帝等等许多人,俨然都已经成了恶狼眼中,那盘棋局上一颗颗命数已定,任由掌控的死棋。

    就算当下暂且不可泄露风声,至少也该提醒高珩,一定要对楚人多加防范,再三小心。

    无论是身边的元熹公主,还是其他任何一个。

    虽然她知道面前的程煊对自己这个妹妹付诸真心,是值得信任之人。

    可在这样重大的事件上,若想寻得一方帮助,光信任是不够的。

    与其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胡思乱想,找个有能力的可靠之人对症下药,才是明智之举。

    在认真思索了一圈之后,程金枝心中逐渐浮现出几个人名,岑风便是位居首位之人。

    当然,如果没有发生之前那件事,她第一个想找的人,其实是顾寒清。

    可如今,再多的愧疚和感触也因为当前的现实而变得微不足道。

    且不管天下大势和大周江山未来的命数如何,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守护好燕王府,和身边所有重要之人的一方安宁。

    于是,在郑重地嘱咐了程煊几句话后,程金枝便让他先行返回府中,回到书房执笔写下一封家书,很快就吩咐人连日快马加鞭送去了西北。

    做完这些之后,她还是觉得心绪不宁,随之便换上一身并不显眼的常服便衣,在踏雪的陪伴下直接去往了屠灵司。

    彼时岑风恰好正在屠灵司内盘问秘密抓捕的犯人,听闻程金枝突然只身前来,倒是让他感到了些许惊讶。

    岑风算是个刚正不阿的忠臣义士,和狡猾奸诈太子并无任何瓜葛,心中也一直希望高珩夺得储位,这一点程金枝几乎可以肯定。

    她所担心的是,自己虽然相信这位岑长司,可他是否相信自己,这就很难说了。

    刚才她心中急迫,为了争分夺秒,冲动之下还未思虑周全就移步至此。

    可如今面对一脸平和,却眸色幽邃的岑风,她却一时有些晃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道明来意。毕竟这其中还涉及着尚未在朝臣面前暴露身份的程衍,但这层纱布,此刻还不能轻易撕下。

    在像是开场白似的互相问候了两句之后,她也没有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是半开玩笑道。

    “哦对了,不知道岑长司可会测字?”

    “测字?”

    岑风没料到程金枝会丢出这么一句奇怪之言,不禁眸光一闪。神情诧异之余,眼中却多了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

    “岑某查案审人倒是拿手,可说到测字,还真只是见他人演示过此等周易之术。不过也得看看,燕王妃说的是哪几个字了?”

    “好啊,正好我刚刚偶然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四个字,可是看了许久也不太懂这其中的奥秘。我听闻岑长司是出了名的见多识广,所以特地拿来给你瞧瞧,希望能从中得到指点和解惑。”

    程金枝不紧不慢地说着,也不再故弄玄虚,而是很大方地从衣袖的锦囊中拿出那两片纸张,直接放在了岑风的面前。

    看着面前这两张略有烧痕却刺眼的纸片,岑风原本还略有兴致的神情陡然生变,气愤也随之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虽然他暂时没有说些什么,可光靠脸上的神情,就能让程金枝清楚地感受到他心中明显的情绪变化。

    “这四个字,王妃你是……”

    “岑长司是否想问,我是从何处得到的?”

    程金枝早已料到他会由此一问,眼中的神采仍旧平静从容,可心里却有意想要隐藏程衍,于是便意味深长地淡然一笑。

    “这个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所以我从何处得到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岑长司能从这四个字上看出什么玄机?”

 第五百章 犹疑不决

    夜雾沉沉,冷月如钩。

    山林间,一匹快马在风中飞奔疾驰着,铿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山间,在这空旷静谧的山林间显得尤为刺耳有力。

    然而突然之间,只见一支利箭从林中毫无防备地飞射而出,以极快之势刺入了马上之人的身体。

    那人痛苦地哀嚎一声,重重地从马背上摔落在地,只剩受惊的马匹朝前方横冲直撞而去。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丛中的一片阴影处跳窜而出,快步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伤者身边,俯下身来从其怀中取走了一封信件,又很快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而远在京城城郊的骊山行宫内,太子凝目看着手中这封信件,神情严峻地皱起眉头,尤其是当目光接触到上头的“南楚”二字时,脸色更是显得愈发难看。

    直到看见一身便衣,瞒着周帝偷潜出宫的赵皇后之后,他焦虑沉重的容色才渐有好转。

    面对许久未见,从小便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母亲,任凭太子平素如何蛮横专行,心狠手辣,此刻心中却也生出了些许感慨和柔软。

    只是,这种母子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在一番短暂的嘘寒问暖之后,很快就被信件中那些令人焦躁不安的字眼所冲淡。

    因为这封信不是别人所写,正是程金枝看过程衍书房中那几片残余的碎纸之后,匆忙写给远在西北的高珩的加急密件。

    “程金枝为何会突然想到让高珩小心戒备南楚?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赵皇后此次秘密出宫,来得很是匆忙,自然不能在此处多留。

    这还未坐下歇上一口气喝口茶,猝然间看到太子手中的信件,原本还松弛舒展的神情,立时就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

    自从程金枝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大病初愈,处在深宫之中的赵皇后已经许久未听到她的消息。

    原以为她经此大劫终于懂得收敛,往后会息事宁人,却不曾想到又开始“多管闲事”。

    “不,不会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且中间关系者他们的利益和命途,必当守口如瓶,哪怕只是只言片语,都不可能会贸然透露给他人。”

    太子赫然加重了咬字的力道,语气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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