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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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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一个人。”

    花执念埋首伏在管默言的耳畔喃喃自语,慵懒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再往后管默言也听不清他又念叨了什么,只是觉得耳畔痒得厉害,仿佛被小虫细细啃咬了一般。

    不多时便有细微的鼾声传来,管默言垂眸看着身侧已经酣然入睡的男人,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有人前一刻还龙精虎猛的意欲逞凶,下一刻便直接睡得人事不省,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手指不自觉的覆上花执念尽显疲惫的脸颊,他似是瘦了许多,本就尖削的下颌如今更是几乎都可以穿针引线的拿去绣花了,很难想象自己被莫铘掳走的那些个日子,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压力,隐忍了多少的焦躁,这些他都从未向自己提起过,而她竟然也不忍去问。

    指尖的轻触被颤抖的薄唇取代,管默言伏低身子一下下的亲吻着花执念莹白如玉的脸颊,此刻她掌心捧着的,是她倾了一世也不愿舍弃的珍宝,这也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爱一个人至不知该如何去爱的深刻滋味。

    “我该拿你怎么办?”

    总想把你要的全给你,你却说只想和我在一起,可你知道吗?这或许是我唯一不能答应你的事。

    …………………………………………………

    许是真的累极了,在此之前花执念已经近半月没有合过眼,如今偎在管默言的身侧,他竟然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睡梦中好像朦胧的感觉到有一张柔软的小嘴,小鸡啄米般的吻遍了自己的脸颊,不敢想象那个素来不解风情的丫头也会有这般温柔到了极致的时候,想来多半是自己在发梦吧。

    半梦半醒之间,花执念习惯性的翻身展臂意欲拥紧身畔的佳人,谁知却是意外的扑了个空,仿佛被当头淋了一桶冷水,花执念瞬间清醒,他腾的一下子翻身而起,却怵然发现,管默言竟早就不见了踪影。

    手掌之下的被褥已然凉透,空余下阵阵醉人的残香,花执念眉头蹙得死紧,心中已然隐隐升起不好的念头。

    管默言,既然你还敢逃,就最好永远不要给我抓到,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的想要亲手掐死你这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

    临渊之前那么久都找不到自己,却突然在自己魔性爆发的时候恰巧赶到,管默言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巧合,若她没有猜错的话,临渊定然是因为感知到了自己魔性爆发时的涌动才循迹而来。

    之前她就隐隐察觉,每当自己靠近临渊的身体时,总会觉得特别的焦躁不安,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内流动着与那大魔头相似的血液,他就好似一个巨大的母体,既可以引发她体内魔性的蠢动,又可以感知到她体内魔性的爆发。

    这种猜测令管默言怵然一惊,全身瞬间冰冷得如坠冰窟,一想到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变成他这般的冷酷无情,甚至可能嗜杀成性堕为邪魔,她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忽的平地陡起一阵凛冽的山风,风尾扫过树梢,掠过草尖,呼啸着穿林而去,徒留下漫山遍野摇曳的枝叉,独自寂寥的沙沙作响。

    直至感到遍体生寒,管默言才陡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衣衫竟早已被冷汗浸透,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管默言尽量平心敛气的闭合眼眸,并将神识极力延伸至最远,以期寻得临渊的踪迹。

    将心中杂念逐一放空,管默言凝神吐纳,抱元守一,虽双目闭合,但诸般景物却皆从面前纷纷而过,只不过半柱香的时辰,眼前的景象却遽然变了个模样。

    空茫茫的大地一望无垠,荒芜得让人心惊,这里没有高山流水,没有绿树红花,仿佛只是一个灰白色的世界,寂寥而虚无,如同混沌未开一般。

    管默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已经化成了粉末,散落风中,飘散至四处,这是个荒芜而广阔的旷野,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她漫无目的的游走,甚至连脑海中都只余下一片空白。

    突然,她只觉得自己刚刚散开的身体正急速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后全部停留在了一处,眼前的景物渐渐显现出朦胧的轮廓,然后慢慢变得清晰。

    ——呵呵,终于被我找到你了!

    管默言哼哧一声冷笑,低垂的长睫缓缓扬起,随手抖落沾在衫裙上的枯枝败叶,残叶打着旋子飘落地面,而再抬眼望去时,哪里还有管默言的影子。

    …………………………………………………

    思无涯,壁仞千丈,下临寒潭深渊,中间常年烟霞缭绕,朦朦胧胧,雾霭重重。

    云归岫,花无语,烟络横林,山沉远照,一条小路曲曲折折蜿蜒而上,这是通往思无涯唯一的路径。

    远远的,管默言拾阶而上,伶仃独步,蓝衫飞舞,水袖轻扬,她挺秀的身姿如出林修竹,缓步悠然向崖顶行去,劲爽的山风肆意的撩起她乌黑的长发,她却浑不在意,只是负臂立于崖畔,一双墨色深瞳,盈盈望断。

    崖畔有一歪脖老松,许是年代久远,旁逸斜出的枝干竟也粗壮得有了几分气势,翠绿色的松枝甚是浓密,枝繁叶茂得在树荫处投下了深深的暗影。

    暗影中,一白衫男子依树而眠,他的五官很是清晰,飞眉入鬓,玉面如皎,只可惜面上的神色太过漠然,即便是此刻正在垂眸安睡,也隐隐透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四十九)以命相搏

    暗影中,一白衫男子依树而眠,映衬着斑驳的树影,男子深邃的五官清晰可见,但见他飞眉入鬓,玉面如皎,只可惜面上的神色太过冷漠,即便此刻已然闭合了一双利眸,眉宇间亦隐隐透着淡淡的疏离。

    管默言信步踱至他的面前,饶有兴致的垂下头来打量着他的睡颜,不期然的竟撞上了他漆黑如夜的深瞳,他的眸色清冷如皎皎的月色,嘴唇极薄,此时正微微弯成讽刺的弧度。

    “你来了。”

    临渊只是淡淡的瞟了管默言一眼,便漠然的调转了视线,仿佛她的贸然至此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若有差池也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让你很失望。”

    管默言倒也毫不拘谨,只见她素手拎起繁复的裙裾,很是随意的坐在了临渊的身侧。

    思无涯陡峭高耸,直入云端,崖顶山风如岚,吹得两人衣角纷飞,猎猎作响。

    “你来的速度倒是比本王预想的要快一些。”

    临渊声如其人,端端好似一把绝世名器,冷冽如刃,直刺人心,虽然管默言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不过想来也定是堆霜砌雪寒气逼人的。

    “这算是夸奖吗?”

    管默言很是不驯的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身侧的临渊。

    临渊眉头微蹙,似是有些诧异管默言这明显前恭后倨的态度,之前这丫头虽然一身锐气尽数收敛在眼睫之下,但对他的态度可是毕恭毕敬的很,怎得今日这般的肆意挑衅起来。

    难不成是城府尚浅,只得这几日,便已忍将不下去了吗?思及此,临渊不禁目露失望之色。至于自己因何而失望,却并未深思。

    “小丫头这就装不下去了吗?狐狸尾巴也露得太快了些吧?”

    管默言向来是爽快之人,既然临渊问得不留情面,她自也是回得口无遮拦,索性两手一摊,颇有些赖皮的笑道:

    “不是装不下去了,而是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哦?此话怎讲?”

    临渊挑了挑眉,仿佛有些不解管默言所言何意,只是面上神色却已然缓和了不少,原来小丫头并非忍不下去。观其眸光闪烁如华,想必又生了什么鬼主意吧。

    管默言似是颓然的长呼了一口气,随后便将两臂枕在脑后。四平八稳的仰躺在了松荫之下,似是觉得这般作为还不够惊世骇俗,竟又翘起了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晃荡了起来,薄如蝉翼的衫裙下,一双莲藕般的小腿已然是若隐若现。

    “彼时我二人深陷海底迷城。便盼着你能带我们一同离开,后来我又身负重伤,打你不过,便只能卑躬屈膝以保性命,但今日却大可不必那么麻烦了,所以自然也不需要再装下去了。”

    临渊终于舍得将视线瞥向了管默言。惊见其如此放浪形骸的模样,顿时便黑透了一张脸,虽强忍着没有开口怒斥。但已然是山雨欲来,说话的语气不免又冷上了几分。

    “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你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杀了你吗?”

    管默言听闻此,不禁冷冷哼笑出声,她的笑眼中虽隐含伤感。但更多的却是决然的冷漠。

    “你既已寻得了我娘,却又答应了我娘的条件。任她一路来寻我,你不是想告诉我,此举只是因你心疼爱妻而为吧?”

    虽然管九娘从未提及此事,但母女连心,她岂会不知自家老娘的脾气,若非临渊与她达成了某种协议,她怎么可能会乖乖的跟在他的身边,只怕早就拼个你死我活了。

    言尽于此,管默言语气稍顿,竟是侧过头来笑睨着临渊无甚表情的俊脸,此时她眼中的讽刺意味极浓,且毫不掩饰,这般大胆的举动倒是让临渊很是意外,想他纵横天地间几十万年,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这个丫头如此放肆,莫非是不想活了吗?

    眼瞧着临渊面沉似水,眼中风暴乍起,已然现了杀机,管默言却毫不显惧色,依旧故我的摇晃着纤巧的小脚,唇畔含笑的自说自话道:

    “想来你急于寻得我娘,绝与情意二字无甚关系,不过是觉得我这个女儿辱了您威武的称号,想一并寻来杀了了事,谁知临到头了却又改变了主意,许是突然发现我这个便宜女儿还有些用途,索性便不想杀了,偏巧我又诡计多端软硬不吃,你便蓄意留下我那傻娘亲制衡于我,我虽顽劣却也懂得孝道二字,这点从我宁死也不肯说出娘亲的下落便可见一斑,如今你将我娘这软肋握在手中,相信我必然会乖乖的俯首顺耳任你驱使,不知我这般猜得,是对也不对?”

    仿佛在熊熊烈焰之中突然泼了一桶滚油,火势顿时冲天而上,其势如虹,无可抵挡,几乎欲燃尽了半边天。

    临渊脸色清白交加变幻不定,深瞳之中暗涌如潮,似有狂风暴雨卷积而至,健硕的身体已然紧绷似拉满的强弓,堪比密林之中蓄势而发的捷豹,狂炙的杀气时隐时现,在两人之间无声的流转。

    管默言翘着小脚闭眼假寐,全然不知生死早已悬于一线,许是山风实在凉爽无比,吹得她亦惬意非常,竟兴之所至的哼起小曲来。

    临渊目光凌厉如寒光宝剑,一刀刀砍来,夹裹着雷霆万钧之势,偏巧引得他雷霆震怒的始作俑者竟全然无所觉,一副早已置生死于度外的洒脱模样,根本不将他的怒火放在眼中。

    两人僵持不下,时间亦仿佛于这一刻静止凝固,远方暮色苍茫,已近黄昏,天边烟霞如染,好似红莲业火霎时便烧红了一片天。

    临渊眼中似有火光忽明忽灭,向来不动如山,睥睨万物的王者,竟不止一次于这个修行不足千年的小妖精面前跌跟头,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开始只觉得这小丫头确有些好行小惠,虽年轻却不气盛,最多便是耐性比寻常好一点罢了,万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将他的心思猜了个通透不说,虽不全矣,却也相去不远。

    再看她此刻神情淡然,颊畔一朵梨涡如同三月初绽,别说是惧怕,便是连一丁点的不安都没有,临渊不禁有些啧啧称奇,这般胆识过人又智勇双全的女子他倒从未见过,若是就此杀了,委实有些可惜。

    而管默言此刻的心情却正应了那句老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说得正是她这般不要命之徒。

    反正自己已是朝不保夕,既然临渊有用她之处,她便豁出这条小命来搏上一搏,至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小丫头,敢与本王谈条件,你可想好了将要付出的代价?”

    临渊微微侧目,面上神情淡如烟尘,令人一时看不出喜怒来,管默言悠悠睁开水漾双眸,撑着手臂顺势坐起身来,相较于临渊的面无表情,她倒是眉飞色舞,笑靥如花。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也不等临渊回答,管默言便兀自说了下去。

    “若是我能猜出你的身份,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

    临渊窄眸微眯,眼中戾色立现,眼前的小女子满脸不驯的勾着唇角,狡黠的笑容像极了一只正在算计的小狐狸。

    明知道她此刻在打着什么主意,却偏偏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听听看,她到底能不能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他已经沉寂于世几十万年,曾经人人闻之变色的威名,如今只怕再无人可知,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也敢同他打赌,若是他不敢应下来,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好,本王便应下了你这个赌约。”

    见临渊果然应下赌约,管默言不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临渊心下竟是莫名的一紧,不得不说,这个丫头摆明了就是早已笃定他绝对会答应她,只是她此般自信,不知却是从何而来。

    管默言一扫刚刚那慵懒随性的痞子样,足尖轻点,便如青鸾一飞冲天般跃起身来,只见她衣袂纷飞若云,行走蹁跹似舞,直至崖畔边缘才堪堪止住脚步。

    思无涯,绝壁侧,山风凛冽,云雾飘渺,眼前的女子一身水蓝色的裹胸罗裙,更衬得她纤腰一束丽质天成,海藻一般的长发在山风中恣意飞扬,好似濯濯银河坠落九天。

    乌发、罗裙、纤腰、素腕,出尘孤傲如崖畔之花,洒脱不羁似凌绝之鹄。

    临渊凝神望着管默言萧萧玉立的背影,心中已是惊骇莫名,一只小小九尾狐,如何修炼出如此磅礴的气势,这般临风而立,挥斥方遒的孤傲凛然,竟与他年少时别无二致。

    思无涯,绝壁顶,一白衣男子彼树而卧,虽看似随意不羁,却独有一股气势迫人,在他身前不远处,一蓝衫女子临渊而立,宽大的水袖被她随意负在身后,裙裾飞扬的仿佛随时欲羽化飞离。

    或许连临渊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望向管默言的眼神中,除了惯常的冷漠,更有一份难得的欣赏,就仿佛善武者在欣赏着一把绝世名器,善乐者在膜拜一尾遗世古琴,那种几欲迸射而出的神采,犹如繁星陨落,璀璨无比。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十)天上掉下个丈母娘

    “你说什么?言儿竟然失踪了?”

    管九娘骤然起身,慌乱中竟掀翻了面前正自我博弈的一方棋盘,玉制的白子黑子零星散落了满地,更有几粒乘势跳滚得不知所踪。

    眼看着纠缠了她一下午的死局,此时却以这种诡异的方式不解自开,管九娘不免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却竟是豁然开朗,她终于想通这几日自己难以压制的慌乱来自于何处了,原因就在于管默言的太过乖巧顺从,想她早不知为这个不成材的女儿添了多少白发,怎么就没有想到,顽劣如她,何时这般安分守己过?

    本以为她自从经历了这许多变故,俨然日趋成熟稳重,却原来她只是故作姿态的令她安心,私下里却早已另有打算。

    抬眼望向眼前脸色青白交加,凤目含怒的俊秀男子,管九娘不由得暗暗叹息,她这个惯会惹是生非女儿啊!怎得就这般让人不省心呢。

    “念儿,真是委屈你了,言儿如此乖张任性,多亏了念儿胸怀若谷,不予计较,且又一路悉心照顾维护至今,其情至真可感日月,偏生小女顽劣成性,今又不知所踪,我这为娘的亦深觉愧疚在心,还望念儿怜其身染恶疾,不要与之生了间隙才好。”

    管九娘言罢,已是眼眶微红,泫然若泣,想她身为妖界四大长老之首,杀伐决断从不让须眉,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爱女成痴的母亲,如今女儿又不知去向,她如何不心焦似火!

    花执念本欲先至管九娘这处来寻管默言,却不想管九娘竟也不知其所踪,顿时脸上乌云密布犹如暴雨临袭。

    此时惊闻管九娘对自己的称呼,他顿时略显愕然的抬起头来,待得看清她隐含愧疚的慈爱目光后。心下倒是微微一动,凭生出了几许暖意来。

    管九娘不拘他魔王身份尊贵,却以长辈之尊亲密的唤他作念儿,其心意已是不言而喻,想来必是间接的认了他这个女婿罢,

    思及此,花执念立时退后半步,垂下头来毕恭毕敬的深施了一礼,言语恳切道:

    “伯母严重了,念儿所作所为皆是心甘情愿。从无半点怨尤,我与言儿纠缠至深,如今已如骨肉相连。生死不离,念儿刚刚心忧言儿安危,言行举止如有冲撞,还望伯母莫要责怪。”

    花执念说到动容处,亦是眉目染春。情意绵绵,即便此刻面对着管九娘,仍毫不掩饰眼底的深情,面色坦然如清风明月,灼灼光华溢满乾坤。

    管九娘见此急忙上前一步,伸双手将他扶起身来。复又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石桌前双双坐定。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此刻管九娘紧握着花执念的手。更是满心满眼的得意,这男人绝色玉容却丝毫不显女气,清隽出尘的身姿,凌然如穿云鲲鹏,举手投足间王者霸气尽显。

    刚刚管九娘声泪俱下的说了那一席话。表面看来是为自家女儿的顽劣向花执念致歉,实则却是借此以探得花执念心中所想。毕竟他身份尊贵,且自家女儿又是个天生的惹祸精,她这做娘亲的怎能不仔细的为她把把关。

    只是想不到她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虽然惯常胡混玩闹,但眼光确是极好的,这个女婿倒是甚合她意,心中这样想着,管九娘面上的阴郁之色竟也缓和了许多,不由得温柔笑道:

    “叫什么伯母,恁的生分,念儿即已于魔界与言儿完婚,便是我管家的女婿,若不嫌弃,且随着言儿唤我一声娘亲便好。”

    管九娘到底非人间那些寻常长辈,所谓的世俗缛礼自然完全不放在眼中,她已浮沉于世万余年,所见所闻不知凡几,花执念之情根深种,她岂会看不出,也不知道自家女儿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竟能令这般世间绝无仅有的好儿郎对其痴心不改,实在是有些暴敛天物了。

    花执念这般心生九窍的人,岂会听不出管九娘的言外之意,知她这明显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当下立时起身,双手抱拳,满脸歉疚的向着管九娘一拜到底。

    “小婿无状,只因爱之愈深,恨不能一夜白头,竟与言儿私定了终身,承蒙娘亲不怪之恩,小婿必将感怀在心,没齿难忘。”

    管九娘本就是个不拘世俗的散漫之人,哪里会真的责怪花执念,一想到自己那个败家女儿不知此刻又身在何处给她惹是生非,她就一阵悲从中来,幸而还有个可心的女婿在身边,也算能聊以自慰。

    起身将花执念扶起,并热络的拉回石桌前,管九娘此时早以不复初见时的客气有礼,一双妩媚动人的星眸微微弯起,温柔慈爱的笑意随之倾泻而出,倒平添了几分慈母的仪态。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念儿日后再不可如此客气。”

    待得花执念复又起身,再三的谢过之后,管九娘这才微蹙眉心,沉声问道:

    “念儿来坐,娘且问你,可还记得言儿离开之前都说了什么吗?”

    花执念来时已是气急,难免失了往日的冷静自持,此时安坐于石凳之上,静下心来略一思忖,便已猜出了管默言的心思。

    “据小婿猜测,言儿必然是寻那临渊去了。”

    管九娘亦是个通透之人,经由花执念这般提点,她再将前因后果略想一遍,心下顿时也是一片了然。

    管默言虽一贯没心没肺的诸事皆不放在心上,但唯不能容忍自己在意之人受一丝欺凌,那日她已然听出了管默言话语之中,似对临渊怀有诸多的不满,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后悔显然为时已晚。

    将管九娘脸上的愧疚之情尽收眼底,花执念亦不追问缘由,只是继续问道:

    “娘亲可知这临渊此时身在何处?”

    “他当日只道有事自来寻我,我却不知他的下落。”

    管九娘面露郁悒之色,心中只恨自己竟如此粗心大意,想那临渊早已非当日的子墨,如今他前事尽忘,对她毫无旧情,言儿若是一意惹恼了他,他岂会手下留情。

    花执念心知管九娘与临渊之间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痴缠,他做小辈的也不便多问,遂强压下心中的焦虑,连声安抚道:

    “娘亲莫急,您再将此事前后细细想想,或许还有转机。”

    管九娘撇开心中愁绪,将一双莹白似藕尖的手指尽数拢进了衣袖中,纤长的秀眉颦蹙如峰聚,小扇般的眼睫微微颤动似展翅欲飞之舞蝶。

    花执念自然不敢出声打扰,端是已然心急如焚,亦只得耐下性子来静坐一旁。

    此时管九娘心中早已百转千回,正苦于应对无策之际,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

    “言儿曾有一故交,名唤蝶舞,乃是千年蝶精所化,世人只道犬类嗅觉奇佳,却是不知其实蝶类更擅此道,相信若寻得她来,千里之内必可觅得言儿芳踪。”

    “如此甚好,娘亲但有驱使,念儿莫敢不从。”

    花执念起身施礼,抬首间粲然一笑,顿令满室生辉,珠玉皆暗,一想到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再见到管默言那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他便忍不住勾唇一笑。

    管九娘被他眼底的戾色大大的惊了一下,看来她家那不争气的女儿总算是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不过这样也好,总得有个能镇住她的人吧?不然她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再看一眼身侧风神俊秀的花执念,管九娘眼底的喜爱之情几乎满溢,天见可怜的,但愿这次能让她家那个死丫头狠狠的吃一次瘪,也省的她每每这般先斩后奏的惹是生非。

    而远在思无涯的某人,此时却是喷嚏连连,鼻涕眼泪齐飞,原本的谪仙之姿早已荡然无存,狼狈的样子令身侧的临渊亦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

    蝶岚峰乃是千妖洞十里以外的一座孤峰,虽不敢说是一览众山小,却也是山明水秀,绿树琼花美不胜收。

    在那密林深处,草木葱郁之地,有一株参天古树,枝干粗壮十人合抱尚犹不及,绿荫如盖可容百人乘凉,树冠顶端枝繁叶茂,隐约可见一蛹形木屋,屋外绿藤缠绕,香花点缀,似有流光溢彩盘亘其上。

    花执念随着管九娘一路分花拂柳,穿林过径,方才停在了古树前,此处隐隐有花粉异香扑鼻,想来必是那蝶精的所在。

    “娘亲,这里便是那蝶精妹妹的洞府吗?”

    虽也不过才几个时辰,但花执念这声‘娘亲’倒是叫得越来越顺口,被如此皎如皓月的男子一口一声娘亲的唤着,管九娘只觉得周身舒畅,犹如春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非常。

    正待管九娘欲开口之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突然自树顶处悠悠然传来。

    “姑姑向来忙碌得很,今日怎么得闲大驾光临,来时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好令蝶儿有个准备,才不至于怠慢了姑姑。”

    花执念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五彩绫绡透裹裙,体态娇小玲珑的俏丽女子,翩翩然若蝶般自高树上飘落,女子面容清秀,笑容甜美,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的伶俐劲,尤其那双剪水秋眸,流光溢彩,顾盼生辉,很是动人。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十一)略施美男计

    “蝶丫头,几百年没见,你倒是生得越来越周正可人儿了。”

    管九娘浅笑晏晏,眼角眉梢皆是数不尽的风情,其声之动人,如玉相击,恍若湖中油油的青荇,随波摇曳,柔媚入骨,其形之多姿,曲线玲珑,媚色天成,盈盈一立,不饮酒也能醉人三分。

    花执念心中暗叹,难怪管默言那只小狼会这般的招蜂引蝶,原来是尽得其母真传,若真要论起来风情来,管默言虽英气有余,却柔媚不足,比起其母这绝代风华来,尚要略逊一筹的。

    那蝶舞原也是听惯了管默言惨叫的林中小妖,谁知后来两人阴差阳错的却做了姐妹,初次登门拜访时,蝶舞委实替自己的小命捏了一把冷汗,管九娘手持利刃的雌威今犹历历在目,几乎成了她整个童年的噩梦。

    谁知相交之下,才终是看透,管九娘也不过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真正可怕的魔头非管默言莫属。

    如此一来二去,小丫头便认了管九娘做姑姑,两人此番已有几百年未见,此时相逢自是喜出望外,只见她张开双臂便乳燕投林般扑入了管九娘的怀中。

    “姑姑就喜欢哄人家开心,自己生了默言姐姐那般绝色的美人儿,见天的瞅着望着,哪里还看得上蝶儿这般的平庸之色。”

    蝶舞嘴上虽诸般否认,但艳如春桃的酡色却早已爬满两腮,又见管九娘身侧还犹立着一名俊秀公子,更是羞得不敢见人,一个劲的直往管九娘的怀里钻。

    管九娘垂下头来,笑吟吟的打量着怀中含羞带怯的蝶舞,怜爱的目光似月光倾泻,大有感慨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

    “姑姑听闻蝶丫头最近与那林中的榆树精打得火热。还以为今日贸然前往,定要白跑一趟了呢。”

    小丫头见心事被说中,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涨红了脸。

    “姑姑莫要乱讲,谁会喜欢那个榆木疙瘩,蝶儿还不是远远就闻着姑姑的香气向着这边过来了,这才风风火火的赶回来迎接姑姑大的驾,谁知姑姑竟还这般挖苦人家,恁的无情。”

    管九娘闻言,不免哈哈大笑道:

    “你这丫头,端是长了个好鼻子。今天姑姑恰有事相求,不知可否?”

    蝶舞也是个活泼直爽的性子,听闻管九娘如是说罢。立时便撅起嘴来,满脸的嗔怨道:

    “姑姑这是说的什么话,莫不是有心要折煞蝶儿吗?姑姑若有差遣,只需吩咐下来便是,何言什么相求?姑姑惯会欺负人家!”

    蝶舞撅着小嘴巴怄气的样子委实引人怜爱。与自家那狡诡多变的女儿简直是判若两人,管九娘亦不禁暗自感慨,同样是饮一方甘泉,怎么做妖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不是没有盘算过,择日须得寻那千仞雪为自己卜上一卦,是否自己前世作孽太深。今世才得了管默言这么个魔星做女儿,不过感慨过了,也就算了。女儿还是自家的好,再怎么让人气得七窍生烟,也容不得旁人伤了一分一毫。

    “呦!小丫头脾气还不小,算是姑姑说错了话,今天你且陪姑姑走一趟。帮姑姑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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