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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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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的样,这实在让人万分无语啊!

    莫铘说着似是无意的轻抚了一下衣袖,管默言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一阵恍惚,再清醒时,眼前的景象已然变幻了另一番模样。

    只见一墨色石桌俨然出现在三人面前,周围四个同色的圆墩形石椅,整齐划一的摆放在石桌的四个方位处,石桌之上,一壶热茶升起袅袅青烟,茶香悠悠。

    花执念乖顺的执起茶壶,骨节分明的手指与翠玉打造而成的茶壶相映成趣,倒恍若一道美景,他首先为莫铘斟满一杯茶,然后才依次给自己和管默言倒满茶杯。

    氤氲的热气腾腾升起,渐渐模糊了三人的面容,隔着薄薄的水汽,管默言静静的打量着自己对面端坐着的莫铘本人。

    无论是妖界还是凤族,都是胜出俊男美女的地方,即使是在仙界,也大多数都是面容姣好之人。管默言几乎是很少见过莫铘这般长相的男子。

    想来仍是有些不解,魔界不是同妖界一样吗?越是法力高深之人,越是长相俊美无尊,这莫铘据说法力无边,高深莫测,怎么生得如此粗犷不羁?

    当然,粗犷不羁是美化过的词,若是将此面容放置人间,自然也算得上俊朗,可是若置身于俊男美女如杂草的仙魔妖三界。这莫铘的长相实在只能用‘寒碜’两个字来形容!

    想想同为魔界的魔王,当年的烬艶玉容仙姿,丰神俊秀。郎朗如明月入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怎得这莫铘就如此与众不同呢?

    管默言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见花执念已经执起眼前杯子,细细的品起茶来。

    “三千年的魔翎香。果然茶香馥郁,经久而不去,好茶!”

    莫铘闻言似是无声的轻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只是颇有些玩味的两指捏起面前的茶杯,若有所思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啜饮着。

    见管默言似是略有些疑惑的蹙起眉来。花执念好心的解释道:

    “魔翎香乃是魔界特有的茶种,它本是五百年一开花,五百年一采摘。三千年为极致!可惜它的生命太过娇贵,且非魔界的魔翎峰不能成活,再加上它经不得半点风吹草动,所以往往不等开花便以先枯萎,能真正抵达千年而成熟的魔翎香几乎是凤毛麟角。自然便成了三界中的茶之圣品了。”

    花执念侃侃而谈,如沐春风。半点不见大难临头之慌乱,管默言受其感染,竟也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想来若是老天要注定她管默言命丧于此,她再多的挣扎也是无用,倒不如及时行乐,先品一品这魔界的茶中圣品再说。

    思及此,管默言亦捧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茶液入口,齿颊留香,充沛的灵力从茶中源源不断的渗出,直教人神情俱为之一振,身体的各处毛孔都炸开了一般的舒展开来。

    果然是极品的好茶!饮此茶一口,便顿觉之前喝过的那些所谓的名茶,瞬间皆如草芥一般无味而难以下咽了。

    管默言颇为享受的眯起一双剪水黑瞳,朱唇轻启,卷着舌尖的细细的品尝着。

    花执念看着管默言意犹未尽的饮尽了一杯茶之后,体贴的替她又斟满了一杯,而一旁半天没有开口的莫铘此时倒是开了尊口。

    “魔翎香之所以如此香醇馥郁,还有一个非常重要原因,不知凤泯公主可知其中奥妙?”

    “不知!”

    管默言并不意外莫铘认出她的真实身份,只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继续捧着茶杯优哉游哉的啜饮着,即使下一刻就要送命,这极品香茶的味道也总好过孟婆汤吧?!

    因为只顾着低头饮茶,管默言自然没看到对面的花执念听闻莫铘的话后,眼底似是闪过了一道极其复杂的光来。

    仿佛猜到了管默言的回答一般,莫铘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朗声道:

    “魔翎香之所以称为魔翎香,就是因为其经久不去,回味无穷的香气,而它的香气就来源于它特殊的生长环境。”

    “魔翎香以尸为壤,以血为肥,以残魂为呼吸,以怨念为滋长,且尸,必须是腐尸;血,必须为新血;残魂,必须是散了三魂七魄的孤魂野鬼;而怨念,则必须是死不瞑目永不轮回的怨灵主,这四个条件缺一样而不可,而正因它生长得如此苛刻,最终才能如此香醇。”

    “噗————”

    “你————”

    莫铘本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说不出口来了,因为管默言突然将口中的茶液悉数喷了出来,而莫铘正坐在她正对面,结果自然是半点没浪费的全部喷到他脸上身上了。

    没料到管默言身为堂堂凤族公主,竟然会粗鲁如斯,莫铘顿时火冒三丈,眼底萧杀之意渐起。

    管默言哪管他杀不杀的?即使她没有这般失礼,他也不会放过她的不是吗?既然如此,她便是粗鲁了又如何?谁让他故意恶心她的?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他究竟懂不懂?他们既然技不如人的落入他的掌心,那么要杀要剐自然全凭他大爷高兴,可是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恶心她?话说他们魔界的人都这么恶趣味吗?

    眼见着管默言一只手臂弱弱的支撑在石桌上,伏低着身子,干呕不止,花执念急忙起身靠过去,温柔的替她拍着背。

    抬眼望向身侧脸色黑得发亮的莫铘,花执念很没有诚意的低声致歉道:

    “叔父请见谅,内子生性鲁莽,还望叔父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莫铘冷哼了一声,脸色仍是犹如乌云罩顶般黑压压得吓人,刚刚是他是完全没有防备,才会被管默言突然的喷了一身残茶,想他身为魔铘一族之王,何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拂袖抖了抖身子,莫铘身上脸上的残茶便瞬间消散无踪了,只是茶渍虽然没了,但心中的火气却难以消除,莫铘横眉立目,原本便粗犷豪放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更显得凶神恶煞起来。

    这厢管默言终于呕尽了腹内的茶液,颤巍巍的扶着石桌慢慢坐起身来,因为呕吐的原因,她两颊酡红如染,杏眼凄迷若泣,檀香小口微微张着,唇瓣因着茶水浸润的关系,亮晶晶得泛着粉红色的荧光。

    原本她便穿着海蓝色的抹胸宫装,大片莹白如玉的粉颈已是尽数裸露在外,如今经得她这番拉扯,如描似削的香肩竟也若隐若现起来,顺着锁骨迷人的曲线,仿佛勾魂一般的引人意欲靠得更近些,最好能扯下她那碍事的衣襟,方能看得更仔细才好。

    管默言自顾自的扶着胸前轻喘,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凝脂一般的雪肤已是有些泛着红,柔绵的香乳亦岌岌可危的呼之欲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莫铘的呼吸莫名的一窒,眼神亦忍不住的幽深暗黑起来。

    花执念万没想到管默言突然会现出如此表情,眼底厉色乍现,下一刻他已经毫不犹豫的侧身挡住了莫铘的视线,抬手细心的为管默言拉好了下滑的衣襟,顺便将其刚刚散落的发丝一同掖至了耳后。

    “夫人怎得如此不小心?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心性。”

    管默言好容易缓过劲来,立时侧过头来恶狠狠的瞪向花执念,咬牙切齿道:

    “花执念,你早知道魔翎香如此恶心,为何不提醒于我?”

    “为夫以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起码夫人还品到了世间最极品的好茶不是吗?”

    见花执念竟会如此云淡风轻的对着自己解释,管默言顿时差点被气得岔了气,她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手边的茶杯便向花执念丢了过去。

    花执念本能的闪身,终于在惨遭茶杯袭击之前,堪堪的躲了开来,然而管默言一击不中,哪里肯罢休,只是又抓起了第二个茶杯来丢,花执念自是左躲右闪的不肯让她打中,直到她要抓起莫铘眼前的那个杯子时,才猛然被莫铘一把抓住了手腕。

    莫铘的肤色微黑,结着薄茧的黑粗手掌映衬在管默言肤白赛雪的皓腕上,触目惊心一般的黑白分明。

    “女人,你很聪明,几乎就要骗过本王的眼睛了。”

第三章爱别离(九十八)美人心计

    “女人,你很聪明,几乎就要骗过我的眼睛了。”

    莫铘结着薄茧的大掌紧抓着管默言纤细的手腕,他肤色略黑,映衬着管默言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更显得她的皓腕几乎一折即断。

    管默言眼底的暗色犹如浮光掠影,翩若惊鸿,转瞬即逝,而后便慢慢化成了淡淡讥讽的笑意,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腕,嫣然一笑,娇声道:

    “不愧是魔铘一族的王,果然心细如发,目光如炬,小女子实在是班门弄斧,让王见笑了。”

    魔铘冷眼斜睨着管默言沉静中带着点狡黠的倾世妍容,心底竟隐约生出些许莫名的惋惜来,这般聪慧至极又美貌如斯的女子,若是就此杀了,实在有些可惜。

    刚刚,他几乎险些就被她骗过去了!

    她先是以喷茶来激怒自己,使自己因愤怒而失了惯常的冷静,再以自身的倾城美色,如隔靴挠痒般的撩拨着他的自持,乱了他的心神,然后便借着对花执念的指责,大发起公主脾气来。

    这看似仅仅是小两口再寻常不过的打闹,实则却是另有玄机。

    袖里乾坤其实就是个相对独立存在的空间,施法者便是主宰这片天地的神,一旦误入其中的人,几乎再无出去的可能,可它又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若是有法力高强的人能从外施法暴力破之的话,却是非常容易的。

    所以一般施展此法的人,都会将结界设在极其隐蔽的地方,甚至有高明的人,会在幻境与实境之间开一道连接之门来过渡,这样即使施法位置不够安全,也很难被人发现。

    而管默言刚刚丢出去的茶杯,皆是被她施了破阵诀的。这也几乎已经耗尽了她周身的所有灵力,莫铘刚刚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亦是在用神识探她体内的灵力虚实而已。

    身为管家传人,即使她不像她娘那样是个旷世奇才,但对结界与破阵还是颇有些心得的,她若真是一窍不通的话,估计她娘能直接把她塞回肚子里重生。

    即便能蒙蔽过莫铘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她也不会错过,毕竟她还不想死不是吗?

    “女人,你胆子果然不小。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你不怕我马上杀了你吗?”

    莫铘悠悠然坐直身子,颇有些玩味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望向管默言,他的眼线非常的修长,每当这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时,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极其真实的错觉,仿佛眼前就是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毛骨悚然的阴冷眼神,见血封喉的尖利毒牙。

    眼见着自己的计谋被当场戳穿,管默言倒是丝毫的不以为意,那些所谓慌乱的神情,认命的绝望,其实都是她刻意演出来麻痹莫铘的。她并不怕死,但现在她还不能死。

    把玩着手中的碧玉酒杯,管默言回想起刚刚莫铘讲的话。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从前世的烬艶,到今世的花执念,她们相识了不止几千年,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魔界有魔翎香这种极品好茶呢!

    “王既然还愿意请我们夫妻二人饮一杯好茶。自然有舍不得杀我们的道理,小女子愿闻其详。”

    不知是不是狡猾也会传染。管默言跟花执念在一起久了,难免变得跟他一样狡诈起来,仿佛只是一场戏刚刚落幕罢了,两人相互搭着手臂,优哉游哉的靠坐在了莫铘身前的石凳上。

    莫铘细长的眼眸慢慢收紧,几乎就要眯成了一条细线,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管默言,眼底的杀气大盛,几乎已经掩饰不住的呼之欲出,这个女人留不得!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女人太聪明,并非好事。”

    “王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的苦衷,若不是还有这颗略有些小聪明的脑袋,小女子早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生死当头,管默言倒还有心情跟莫铘逗闷子,她原本松散的衣襟早被花执念拉的连脖子都不露,真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啊,就算明明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思,居然还是不肯做出半点让步。

    “你以为几道小小的破阵决,就能破了本王的幻境?”

    莫铘说着,嘲讽似的扬起了漆黑的浓眉,他的愤怒只是源于自己的疏忽,并不代表管默言真的可以破他的幻境,如果他的幻境会这么好破的话,他也就不必再称什么王了。

    魔铘一族以强者为尊,弱者只能完全无条件的服从,若是他有法力不济的一天,其他族人亦会毫不犹豫的取而代之,这是他亲口立下的族规,虽然残忍,却可以促使魔铘一族愈加昌盛强大。

    本以为至少能在管默言的脸上看到几许失望或者慌乱的神色,可惜管默言偏偏就只是不动声色的笑而不语,倒是半响没开口的花执念突然开了呛。

    “叔父今日若想杀我二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惜杀与不杀的代价实在差了太多,我相信叔父心中自有衡量。”

    花执念的语调听似慵懒至极,实则却如同打着旋子呼啸而过的凛冽秋风,虽不说多么的寒气逼人,却也隐含着席卷天地之势。

    莫铘淡淡瞟了一眼面前这对如狼似狈的小夫妻,说来她们还真是般配,两人没有多说一句话,却将这出戏演得几乎天衣无缝。

    花执念说得对,他确实没准备直接杀了他们,毕竟如果他们活着的话,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只是,那是他之前的想法了。

    “原本本王确实没准备杀你们,只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着,莫铘阴鸷的视线慢慢对上管默言精致绝伦的脸,好一张倾国倾城的仙姿玉容,美人儿他见多了,但并不是每个美人儿都有她这般惑人神魂的风姿。

    可惜美人儿错就错在不该太聪明,若她不是如此可怕的沉静聪慧,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杀她了呢。

    “王若真想要我的命,我自然是无力反抗的,只是小女子有些替王惋惜而已。”

    虽然只是做戏,但管默言也下了十足的力气,她记得娘说过,若想骗得了他人,至少要先骗得了自己不是?

    “哦?此话怎讲?不妨说来听听!”

    明知道管默言是在故弄玄虚的拖延时间,莫铘还是给了她这个机会,与一刀杀了她相比,他倒是更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管默言抚了抚自己宽大的水袖,撑着手臂与莫铘面对面的对立而坐,只见她幽幽的一叹中,似是包含了无限的怨尤与遗憾。

    “王乃真英雄是也,小女子若能死在王的手下,倒也不枉此生了,只是王却注定要败在天帝那无耻老儿的手中,小女子如何能不扼腕叹息死不瞑目?”

    见莫铘似是挑了挑眉头,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管默言立时很是从善如流的继续说道:

    “其一:杀了我,便是明摆着与凤族和龙族为敌,试问当今天下哪一族的兵马战将最为强悍?即使小女子不说,想必王也比我更清楚,自然非凤族与龙族莫属,如今大战当即,王却赫然树此强敌,实在非明智之举。”

    “其二:这世间希望小女子死的人实在不少,其中最热切之人当非天帝莫属了,一旦王替天帝除了我这个心头大患,凤族和龙族自然会与天帝同仇敌忾,一同与王为敌,届时王将会腹背受敌,魔界与妖界也会乘虚而入,倒时王即使再法力通天,只怕也分身乏术了。”

    见莫铘半天未发一言的只是冷眼盯着自己,管默言仿佛已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一般的揉了揉眉心,懒洋洋的补充道:

    “王千万不要抱着死无对证的念头哦,你也知道小女子的父王有多疼宠我,他在我的身上设了不止一个禁制,若我今日真的命陨于此,他自然马上就会知晓,况且小女子儿时太过顽劣,父王为了随时能够找到我,便在我的骨血中施了追魂蛊,而与我骨血相连的人不止一个,所以小女子还是斗胆劝王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莫要做那相争的玉蚌,却被无耻小人做了得利的渔翁。”

    管默言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有理有据,这哪里像是在求人家饶她一条小命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在菜市场跟邻居大婶讨论猪肉为什么又涨价了一般的随意自然。

    莫铘原本冷凝如霜的脸,倒是被她逗得险些破了功,这女人实在是深得他心,他竟真的有些舍不得杀她了。

    “女人,你似乎说服我了。”

    “素闻莫铘王向来英明神武,杀伐果断只在一夕间,今日得见,果然名至实归,令人竖然起敬。”

    管默言说着竟慢慢站起身来,只见她素腰轻折,螓首低垂,向着魔铘的方向遥遥便是一拜。

    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事到如今管默言也充当起那曲意逢迎的狗腿来,可见在生命的面前,节操这种东西,实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谁知她这一开口,别说是莫铘被她刺激的眼角抽搐,就是花执念都险些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话说,他这个娘子啊,实在是——,纠结了好半天,花执念仍是没想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来描述管默言之言行举止,冥思苦想好半天,也只得万般无奈的连连摇头叹息。

第三章爱别离(九十九)破阵

    这厢三人还各怀心思的你来我往,明争暗斗不断,头顶上的空间却突然剧烈的扭曲了起来,咔嚓嚓的坍塌声犹如暴雨前夕的惊雷,沉闷粗噶得由远而近。

    仿佛是处于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颠沛起伏得左摆右荡,摇晃得根本就站不住脚,就连石桌上的碧玉茶壶茶碗都一并跌落在地,啪的一声,摔了个稀巴烂。

    只是眨眼之间,震动便愈加越演越烈起来,好似山崩地裂了一般的地动山摇分崩离析,一夕间,眼前景象已如同破碎了的镜面,一片片的剥落,支离破碎得散了一地。

    管默言之前耗费了太多的法力,此时根本再无力承受这强烈的震动,若不是花执念及时做了她的垫背,只怕她早就摔了个七荤八素了。

    眼前的景物不断的变幻着原本的模样,好像走马灯似的,速度快得几乎晃花了管默言的眼,强忍住胃里不断翻涌的呕吐之感,管默言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直至嘴里遍布血腥之气。

    她不得不迫使自己保持神志清醒,一旦她此刻昏厥过去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突然一双略有些凉意的手掌,遽然覆在她的眼眸之上,耳畔幽幽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柔而温暖,带着一缕让她无限心安的淡淡花香。

    “乖!把眼睛闭上,别怕,有我在!”

    如同两脚悬空的人突然落到了地面,管默言只觉得一阵塌心,立时乖乖的闭上了眼眸,温顺如小猫一般的缩在了花执念宽阔的怀抱中。

    有时候,不管怎样独当一面强悍如斯的女子,其终极一生所寻求得,也不过就是在这样的软弱的时候。可以有个能够依靠的肩膀。

    他可以从身后紧紧抱住你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可以用胸膛温暖你冰冷僵硬的肩膀,他可以温柔而坚定的对你说:别怕,有我在!

    人生一世,悠悠数载,如浮光掠影,似白云苍狗,若能得如此斯人相伴,死而无憾也!

    就仿佛是熬了一大锅的菠菜汤,他们被一根看不见的棒子搅动的如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得阵阵作呕。

    不过风浪再大又如何,管默言无谓的闭紧眼眸,感受着那拥着自己的有力臂弯。只要能靠在他的怀里,她可以什么都不怕。

    眼前那些破碎的残影,好似从中撕裂的布帛,树木被拦腰斩断,花草被连根拔起。

    碧绿色的湖泊。陡然掀起遮天蔽日般的浪涛,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樯倾楫摧,薄暮冥冥。

    明明好似漫长得无边无垠,其实也就是一霎的光影。待到一切终于归于平静之时,管默言才在花执念的搀扶下,略显狼狈的爬起身来。

    眼前。正是他们之前途经过的那片竹林,一波波的竹浪,在清冷夜风的抚弄下,掀起了层层叠叠的绿波荡漾。

    顺着来时的青石小径一路望去,一黑衣男子长身玉立。沉稳如陡崖之松,清宁如远山之水。乌丝飞扬,衣袂飘飘,腰间束着一掌宽的锦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其健硕精瘦的腰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血羽。

    管默言从来没觉得这人如此可爱过,原本她还准备以后好好整治他一番,如今却是改变了主意,至少他还没有那么无情,至少他还知道来此地救人。

    “女人,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呢!”

    一道低沉而略显阴郁的男声,从众人头顶处幽幽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只见竹叶尖尖处,莫铘风中独立踏于其上,一身玄色衣袍,在晚风中上下翻飞猎猎作响。

    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小女人的聪慧呢!原来她早就猜到了自己瞒不过他的眼,所以她才会故弄玄虚的做了那么多无用的事吧!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万没想到他莫铘,也有上女人当的时候。

    “之前你做得所有种种,不过都是迷人眼的小伎俩吧?包括那下在茶杯中的破阵决,亦不过是惑人心智的障眼法而已吧?”

    阴鸷的目光,冷冷的扫向管默言苍白如纸的脸庞,莫铘的眼底乍然闪过一抹残忍的戾色。

    “以己之血,藏于破阵决中,借由破阵决冲撞阵脚的一霎,穿阵而出,在结界以外引燃天火,想来妖王便也是借由这火光引来的吧!”

    好一个狡诈又狠心的女子,难怪刚刚他探其神识时发现她骤然体弱得吓人呢。

    身为凤族储君,凤泯必然有其不为人所知的保命之法,而凤凰血更是天地间极其珍贵之物,传言凤泯是凤族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火传承者,他本以为那不过是人云亦云的虚妄之言,没想到倒确实是真有其事的。

    管默言在花执念的搀扶下,慢慢走到血羽身旁,她的脸色非常差,就连唇色都苍白得近乎透明,不过即便如此,她仍美艳无双,那似蹙似颦眉眼,更平添了几许我见犹怜的风情。

    “莫铘王目光如炬,谈笑间可洞彻天机,小女子的雕虫小技实在是不足挂齿,不过今日之事,最好就到此为止,若非要纠缠下去,想必谁也讨不到好处吧!”

    管默言说的自然是实话,就算现在他们已经逃出了幻境,可是她和花执念刚刚都被莫铘的内力所伤,而她又虚耗了不少心头血,目前法力所剩无几,甚至还不及往日的十分之三。

    莫铘法力深不可测,纵使此时合了他们三人之力,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胜不骄败不馁,管默言不卑不亢的态度,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图,她并无意为难莫铘,但若是莫铘非要与她作对的话,她也不会让他太快活就是了。

    莫铘居高临下,冷冷的睥睨着脚下的三人,他们都是三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他就此无功而返,他怎么甘心?

    单从莫铘的眼神中,管默言便看出了他的决定,这个野心家,想要他平白放弃已经到了嘴边的鸭子,还真是有点难度呢!

    挥手祭出紫怨法杖,管默言以风为刃,割破了中指的指肚,殷红的鲜血一经脱离指尖,便立刻顺势而下,燃成漆黑色的火焰。

    火焰如同长了眼一般的,慢慢蔓延至管默言的周身,它的火苗并不大,甚至看上去寂静而乖巧,服服帖帖的,倒像个乖顺的孩子。

    但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小看这漆黑色的火焰,天火燃魂,顷刻间便可殆尽世间万物,饶是莫铘,也是要忌惮三分的。

    莫铘的长眸慢慢眯起,他虽始终静立不动,但玄色衣袍却已无风自舞,玄冥色的光晕,自他周身各处慢慢散发而出。

    这厢,花执念突然转头给血羽递了个眼色,然后飞快的念了一道御剑诀,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把赤金色的软剑来。

    剑身金光闪闪,锐不可当,若是细看定会发现,剑身上面隐隐浮动的正是一排排复杂的经文,经文密密麻麻,散发着强烈的佛光,晃得众人都有些睁不开眼来。

    乍见此剑,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竟然是斩魔剑!!

    斩魔剑是当年佛祖座下,战斗神佛曾使用过的武器,后来战斗神佛到人间历劫,飞升成仙之时,将此剑留给了自己的恩人,这转眼几千年过去,斩魔剑流落人间后,早已不知去向了。

    这剑或许别人不认得,但管默言倒是有些识货的,只是她却万没想到,佛家的宝贝,竟然也让花执念这个大魔头弄来了,这简直是太没有天理了。

    不过话说这倒是她第一次看见花执念用剑呢,之前她就摸到他虎口处有厚厚的茧子,一见便是练剑之人,只是从未见过他使剑,倒真是有些遗憾呢!

    花执念向来不喜急躁,很少有先出手的时候,不过今日他却先一步出手攻向了莫铘,怕是他也看出自己不过是强弩之末,在硬着头皮的死撑了吧!

    正当管默言胡思乱想之际,花执念已经化成了一道长虹,直直向莫铘刺去了。

    管默言此时也确实是在死撑,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花执念绝妙的剑法了,因为每强撑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近于极限的挑战。

    血羽得了花执念的暗示,立时撤了一步,掌心结印为管默言设下了壁垒结界,他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才转身拔剑,飞身至花执念的身边,二人合力对抗莫铘。

    这是两人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合作,虽然做惯了敌人,不过看样子敌人做久了,也会产生些许的默契的。

    刀光剑影中,管默言只能看到一片混乱,她的法力随时都会枯竭,除了打肿脸充胖子的吓吓人充充场面,她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略显焦急的在一旁观战。

    其实她心底十分清楚,此时莫铘必定不敢施全力与花执念和血羽对抗,因为他必须要随时防备着自己从旁偷袭,毕竟天火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也是花执念和血羽为何可以略占上风的原因。

    可一旦她力竭得直接灭了身上的天火,那么只怕就是他们三人加在一起,也不会是莫铘那小子的对手了。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被俘

    随着管默言不断强力的催动着体内仅存的法力,她渐渐觉得体力愈加的不支起来,手脚都几乎冰冷得失去了知觉。

    该死!她体内的那道封印到底是谁下的?她曾抱过他家孩子跳井吗?记忆至今仍残缺不全也就罢了,为什么法力还差了这么多?

    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能硬撑多久,管默言现在根本无心再去想其他了,此刻她亦只能咬着牙死撑到底,盼只盼花执念和血羽能侥幸战胜莫铘,亦或者是莫铘自己打得厌了,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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