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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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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九娘,你可以恨我,但请你一定要忘记我。”

    我很想跳起来对他大吼,或爱或忘,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可以拒绝我的情意,但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心?

    我偏偏就不恨你,偏偏就要爱你,偏偏就要永远都不忘记你。

    你能奈我何?

    …………………………………………………

    再次醒来时,我竟然已经回到了青丘,而且还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子墨呢?子墨去了那里?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将我丢弃!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守在旁边的娘一把抱在怀里,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惊天动地的哭声,震得我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我苦命的孩子啊,你终于醒了,如果你再不醒来,娘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娘向来喜欢这样一哭二闹的戏码,我揉了揉耳朵,哑着嗓子问道:

    “娘,我怎么回来的?”

    娘暮然止住了哭声,瞪着圆圆的眼睛问我:

    “你不记得了?是你自己走回来的啊!才一见到我们,你就噗通一声倒在了我的怀里,我苦命的孩子啊!居然都摔傻了。”

    我自己走回来的?为什么我毫无印象?随即想到子墨曾说过,有一种法术可以控制住别人的意识,让受控者按照控制者的指示行动。

    那时我总嫌学习法术太过乏味,子墨曾耐心教过我几次,后见我毫无修炼之心,索性便不再提及传授我法术之事,听任我整日耍赖睡觉晒太阳,想必这一次,他便是准备言传身教了。


第三章爱别离(二十七)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我没想到子墨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把我送回青丘,这倒像是他会做的事,在他看似温良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不驯和倔强,他想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的了。

    我这般了解他,并非因我多聪慧,若是你真的爱上一个人时,你也可以将他看得如此透彻。

    可是即便如此,子墨难道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回来?思及此,我犹不死心的追问:

    “当日跟孩儿同行的可还有旁人?”

    经我这么一问,娘才恍然大悟道: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与你同行的还有一位身着玄衣的清秀男子,他说待你醒来时,让我将这个布包交给你,还一再的嘱咐我,一定让你亲手打开。”

    “布包在那里?快拿给我看!”

    见我急切的想要起身寻找,娘很是不乐意的将我按住,回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淡蓝色的布包递给我。

    布包薄薄的,拿在手里轻飘飘的,许是真的倦怠了,我不愿再猜测这里面到底包了什么东西,只是急切的将其展开。

    布包里面是一本书,古旧而泛黄的封面,上面却没有书名,书的上面压着一封信,我蹙了下眉头,毫不犹豫的拿起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笺。

    子墨的字像他的人一样清隽淡雅,烟霏露结,离而不绝,但此时我却无暇欣赏他的字,因为那字的意思更吸引我的视线。

    子墨说这本书乃是‘万妖决’,我慧根甚好,若潜心修炼,不日必能修成正果。

    万妖决!

    我虽孤陋寡闻惯了,但却因它的名声太过响亮而不敢不知。

    它是妖界妖妖梦寐以求的奇书,上书天地初开以来妖族的所有咒法,甚至于所有妖类的命门弱点皆详细记录在册。

    有了它。无疑将会奠定在妖族无可比拟的地位,可惜此书已失落了几万年,没想到竟然会落在子墨的手中。

    以如此奇书相赠,子墨,你好大的手笔。

    若仅仅只是个被贬的小仙,怎么可能有如此六道三界皆梦寐以求的至宝?

    子墨,你到底是什么人?

    “九啊!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许是娘看出了我脸上的表情太过难看,所以才试探性的问我,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很不符合娘平日里豪迈的作风,让我亦非常的不适应。

    我没想到娘居然没有偷看子墨留给我的东西。想到平日里她热爱八卦如命的性子,不难猜到她忍得有多痛苦。

    “没什么,故人分离依依惜别罢了。”

    我状似无意的将信件收入信封。又随手将它放入布包里卷了一卷,扔到了床头。

    “娘,我有些累了,想再躺一会儿。”

    我将身子缩进了被子,故意倦倦的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娘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就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持久应付娘的夺命逼问时,她竟然一言不发的默默离开了。

    听见娘关门的声音之后许久,我才有些愕然的探出身子向门口张望,娘居然真的走了。向来以挖出别人的隐私为唯一快乐的娘,居然就这样放过了我?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心中烦躁的厉害,我无心再去想娘的离奇举动。子墨总是如此妥贴,他亲自将我送回青丘之后,竟然还以奇书相赠,我是否该欣喜若狂,感恩戴德?

    万妖决的神奇之处。我早就略有耳闻,想必若是潜心修炼。不出千年,我就可以入子墨所言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是所有妖族的梦想吧?

    可惜这些,我根本就不稀罕!

    我有些懊恼的起身,将头顶的布包一股脑的塞到了床底下,然后蒙头大睡。

    我很惊奇,我居然并没有感觉半点愤怒或者怨恨,也许妖终归是要长大的,而长大的代价便是——

    麻木!

    嘴上说的再硬,心依然会感觉疼痛,子墨做到如此,就是想跟她彻底划清界限吧,如此他便彻底的不欠她的了。

    很好!非常好!

    心口疼得厉害,犹如万千穿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她依在子墨的怀中,预想的甜蜜碎裂一地,她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眼前一黑,我便再次陷入黑暗。

    …………………………………………………

    我不知道我这一次又睡了多久,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轻飘飘的游荡,冷漠的睥睨着躺在床上苍白瘦弱的自己。

    醒来时,我意外的看见了三哥的脸,近在咫尺,无限放大,如果不是我此时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想我绝对会惊叫出声。

    “……”

    我张了张嘴想问三哥怎么在这里,可惜嗓子居然干哑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难得三哥这个鲁男子也体贴一回,竟然立刻给我倒了一杯茶,还难得的将我扶起来,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想抬手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可惜力不从心,现在的我竟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得已,只能祈求的望着三哥,三哥向来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想必活了近千年,他还没干过这般伺候人的活呢。

    很意外的,三哥竟然没有一点排斥,倒是极其小心的将杯沿靠近我干裂的嘴唇,一点点的倾斜,许是怕呛到我。

    难得的温柔让我对三哥鲁男子的评价略为改观,但是我要说,他骨子里仍是个不折不扣的鲁男子,居然让我这个刚醒的病人喝冷茶,而且闻着味道,估计还不是今天的!

    我皱着眉微微撇过头去,嗓子依然干哑,说话十分困难,但我想他应该能看出我的不满。

    “不要任性,喝点茶水润润喉!”

    三哥好样的,居然一只手掰过我的脸颊,另一只手强行给我灌了一杯冷茶,如果不是太熟悉他,知道他担忧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我绝对会以为他是故意耍我的。

    我娘生了九个孩子,因为她懒,便以出生的顺序给我们命名,当然娘绝不会承认自己懒的,她给我们的解释是,大俗即大雅!

    我上头有四个姐姐四个哥哥,我最小,按理说我该是最吃香的那一个,可惜你们想错了,作为最后一个进门的小狐狸,我理所应当的成为众位哥哥姐姐们的出气筒。

    所以我才不堪重负的离家出走,你们看,佛果然说的有道理,有因必有果!

    记得那时候欺负我最厉害的非三哥莫属了,三哥粗鲁野蛮,一肚子坏水,要不是我娘一再跟我保证,他确实是我亲哥,我真怀疑他其实是蛇精,端看他那一口毒牙,张张嘴就能毒死几个。

    这杯凉茶喝得我浑身不舒服,而三哥的胸膛又意外的温暖,索性我便阖上眼睛假寐一会儿。

    耳边突然传来三哥的大吼声,还伴着些隐含恐惧的颤音。

    “九,你醒醒啊!不要睡!”

    三哥边吼着边猛烈的摇晃着我的肩膀,可怜我大病初愈,险些被他摇晃得灵魂出窍。

    “不就靠你休息一会嘛?至于这么鬼吼鬼叫的吗?”

    虽然凉茶喝了很难受,但我嗓子也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三哥见我面色不善,脸上的表情亦显得有些尴尬起来,我也不是厚颜之人,挣扎着想要起身,谁知却被三哥一下子按回了怀里。

    “再靠会儿吧。”三哥的声音难得的柔情似水。

    “。。。。。。”耍我啊?装情圣恶心谁呢?

    即使是我活蹦乱跳的时候,也不是三哥的对手,此时更不可能挣脱他的钳制,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冷哼,咱们走着瞧!

    狐族生来身体便有异香,每个狐族的香味皆有不同,当然这也不是谁都能闻出来的,不同于我的其他哥哥姐姐,三哥身上带有淡淡的青草香,仿佛雨后的山林,清新而怡人。

    半响,就在我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三哥幽幽的声音,低沉却很清晰。

    “我很怕你再睡着,总怕你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我的心一动,莫名的有些微微发酸。

    “其实你走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听说你回来了,我立刻就赶回来看你,谁知你这个懒虫,居然一直在睡,等得我好不耐烦。”

    没想到三哥居然会去找我,他找我做什么?难道我不在他没人欺负,便要追出去欺负?

    “虽然其他兄弟姐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都曾偷偷下山找过你,只是他们会找各种借口而已,无非就是去东海看潮或是去南山偷桃等烂到家的理由,爹娘也装作不知的任由他们去,你走的时候那么小,连逃命的能力都没有,有一次晚上我路过大哥的房间,听见他大叫着你的名字从噩梦中醒来,然后他就连夜下了山,这一次他连借口都没来得及找。”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只是眼眶有些发热,烫得我连眼睛都不敢眨。

    “九,你能原谅我们吗?我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妹妹的疼爱,每次看见你傻乎乎的样子,我就喜欢的紧,不知道该怎么亲近才好,或许我选了最错的方法,但是我真的很疼你这个妹妹。”

    “九,你能原谅三哥吗?”

    我想,三哥刚才给我灌下的那杯凉茶,终于在我的体内发生了变化,它慢慢升腾凝结,最后化成一滴滴的热泪。

    这世上不管发生了多少误会,还是分离了多少岁月,会因为你的安危而从噩梦中惊醒,马不停蹄的去寻找你的,怕是只有这些血脉相连的至亲了吧。

第三章爱别离(二十八)不要让爱成为遗憾

    其实有时候,悲伤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至少此时,我已经没有了悲伤的资格。

    我的身体恢复得非常的快,我好吃好睡,整日笑靥如花,其他的哥哥姐姐们虽然拉不下脸来跟我道歉,但个个都是变着花样的来讨我的欢心。

    至于我离开青丘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所有人都三咸其口,就仿佛我从未离开过一样,那一百多年的记忆,被他们刻意的抹擦干净。

    我想我是幸运的,虽然我失去了爱情,但起码我收获了亲情,人不能自私的只为了爱情而活,或许以后我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但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家人会永远疼我爱我保护我,他们永远不会离我而去。

    经历了这次出走事件之后,我和三哥变得格外的亲近,他整日都跟在我身边,做什么事情都要拉着我一起,弄得他那帮狐朋狗友都开始戏称他奶娘了。

    三哥对于奶娘这样侮辱性的称号完全充耳不闻,他依然如故的带着我招摇过市。

    其实我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三哥虽然心粗,但是并不傻,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心,所以才一直陪着我到处胡闹玩乐,他只是想让我没有时间感觉难过。

    因为如此,我便更不敢表现出一点点伤心难过的痕迹,就像人类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我跟着三哥走狗斗鸡,吃喝玩乐,腐败得不亦乐乎。

    高兴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他的那帮兄弟玩几手牌,我烂到家的牌技终于愤而崛起,且还有了逢赌必赢的趋势。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赌神之流,我的牌技依然烂得一塌糊涂。但我的牌友却个顶个的发挥失常,牌打得更是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后来我寻个完美的借口便不再玩牌了,我怕再玩下去,三哥的朋友就要得罪尽了,他总是暴力胁迫别人不许赢我,总归不是办法。

    三哥带我去看了我走时种下的那几株桃树,曾经寥寥的几棵绿苗,如今竟然花枝满山头,郁郁成林了。

    想来也是,离开至今已经百年有余。当初的几株桃树变成如今繁花似锦的桃林,也不足为奇。

    百年于我们而言,犹如弹指一挥。转瞬即逝,但若将这千万个日日夜夜细细数来,我却又觉得恍如隔世。

    白日里,我尚且喜笑颜开,似乎是比曾经更见开朗。只是夜里无人时,我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想念子墨,想得肝肠寸断,即使他已经不要我了,我仍然想念他,非常非常的想。

    虽然整日里好吃好喝的游山玩水。但我仍不可抗拒的消瘦了下来。

    所谓:喜伤心,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胃。

    我想,这便是我骗得了所有人,却独独骗不了自己结果吧。

    自从醒来之后,娘从不曾询问过我什么事,但是今天早晨她却刻意留我陪她一起到院子里赏花。我知道她定然是有事要与我说,因为她不止一次的拔了爹爹珍贵的花草。说讨厌花香的味道。

    娘的耐心跟她缝衣服的针眼一样小,刚刚坐下,她就忍不住的步入正题。

    “九,有些话我一直不想跟你说,可是我又想,或许你知道了,会好过一些。”

    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再粗心的娘,也能看得出女儿的变化,我的黯然憔悴怎么瞒得过娘。

    我不说话的看着娘,等着娘说下去。

    “其实你刚回来的当日,我们便去找了族里的大长老来给你看病,大长老说你碎了内丹,魂魄俱散,理该是活不下来的。”

    “我和你爹吓得半死,急急的跪下来求大长老救你一命,大长老却说,已经有人牺牲了三千年的道行为你续命,又牺牲了三千年的道行为你重铸内丹,再牺牲三千年的道行为你聚集魂魄,这本是逆天之行,施法之人还要承受十八道劫雷的天罚,你能活到今天,实属不易。”

    我被娘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记忆中那些破碎的画面瞬间涌到眼前。

    子墨青白得吓人的脸颊,他冰冷得如同死人的手指,他幽幽望着我时,那些我根本看不懂的眼神。

    子墨!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为什么你要独自承担这么多的委屈和沉重?如果我的生命要用你受尽了这般苦难才能换得,那么我宁愿就这样死去。

    从始自终,子墨从未对我说过一个爱字,他选了一种最笨拙最吃亏的方式,默默的表达着他的爱意。

    这个男人博古通今,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却偏偏在爱人时,连普通男子都比他更聪明几倍,而我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何其的三生有幸。

    娘看着我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犹豫了半响,才轻声的问道:

    “九啊!娘也年轻过,所以我明白爱而不得的痛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娘看得出他不是凡人,但若真的相爱,任何伦理纲常都不能成为阻碍,那些你现在看来沉重的枷锁,等你冲破之后就会发现,它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即使是最花心的人,一辈子也只能掏心掏肺的爱一次,自那以后,他再也不会那样深刻的去爱任何人,不要等到无可挽回了才后悔,有些人一旦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娘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望着遥远的虚空,她语气中的悲伤太过真切,我不知道她的伤感到底是来源于我,还是来源于她自己。

    我只知道每年的清明时,娘都会素衣白花的去人间祭拜故人,那是一座孤坟,墓碑上刻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名字。

    娘每次都会在坟前静静的坐上一天一夜,次日清晨再没事人一般的回来跟我们吵架斗嘴。

    每年的清明过后,我们都不敢惹娘生气,我们不怕她打骂我们,我们只怕娘毫无预兆的泪如泉涌。

    “九!如果你真的爱他,娘不会阻止你去找他,这世间已经有了太多的遗憾,我不愿自己的女儿下半生永远活在悔恨中。”

    我懂娘的意思,她是不想我步她的后尘。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既是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的幸福也不会体会到快乐。

    第一次我对心中至高无上的佛祖产生了质疑,佛祖一定没有亲身爱过,所以他不知道,世间最痛的哀伤,便是悔恨。

    心中若真的存了莫大的遗憾,是永远无法快乐起来的。

    我牵着娘的手,嫣嫣的笑了起来,这是我从回到青丘之后,第一次露出这样真心的笑容。

    “娘,我从未动摇过对子墨的爱,在我的心中,他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但我现在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娘脸上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略显夸张。

    “你也说过,当冲破枷锁的时候才会发现,它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子墨已经为我做了太多,这一次该我为他做些什么了。”

    在娘疑惑和不安的神情中,我淡然道:

    “我要修仙。”

    ……………………………………………………………………………

    至今想起娘当日脸上震惊的神情,我仍然觉得好笑,许是她从未想过,她最不成材,被所有人断言一辈子只能做个堕妖的小女儿,居然想要修仙。

    我知道她肯定是以为我已经疯了,但我自己却无比清醒,可以说,从出生至今,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我不能永远都那么冲动得不计后果,子墨也没有那么多的修为供我挥霍,既然都说仙妖有别,我就要彻底斩断这道枷锁。

    我拜了族里的大长老为师,白天跟着他修习心法,晚上便捧着子墨给我的万妖决潜心修炼。

    我明明比以前更加忙碌劳累了数倍,但却面色红润得愈见身强体壮起来,原来姐姐们说的对,最好的补药是爱情。

    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三分热血散尽的时候,我却不急不躁的继续安心做着我该做的事。

    子墨说过,我最大的缺点便是急躁,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我永远无法修成正果。

    我不会再让他失望,我亦相信,他也不会让我失望。

    ……………………………………………………………………………

    时间从来不会因为我们的追赶或挽留而停驻,转眼间,我随着大长老修行已经五百年了。

    其实无论是谣言还是轻视,我们都无须理会,因为事实就是最好的反击,我用出师大会上技压群妖的绝对实力,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我并没有使出万妖决上的法术,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在你还没有能力守护时,只会带来灾难。

    以我现在的法力,我知道飞升仙界指日可待,我兴奋着忐忑着,几乎快要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大长老却意外的在天瀑召见了我,天瀑是妖族祭天的重地,只有历届的长老才能进入,我不知道为什么大长老会在那里召见我,只是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产生。

第三章爱别离(二十九)天瀑

    瀑布半天上,飞响落人间。

    所谓天瀑,便是由此得名!

    远远望去,悬空千丈素流分,冉冉地升起了团团白雾,缥缈于青山碧水之间,银白如潋,飞溅如雪,九层峭壁划青空,三千白练飞暮雨。

    天瀑常年仙雾缭绕,烟霞潋滟,从下向上看去,水流临空而落,一泻千里,好似奔流之水天上来一般。

    位于天瀑半腰处,有一巨大圆石横空逸出,据闻此圆石乃是几万年前自九天而降,直插入此处,将天瀑从中间生生斩断,激流直下的水柱击在圆石上,水沫四溅,歘如飞电来,隐若白虹起。

    圆石坚不可摧,几万年来巍然不动,它汲取日月精华,采集天地灵气,早就似石而非石了,是以狐族历代祭天都在此处。

    远远的,我便看见大长老负臂立在圆石之上,他白发如雪,白衣似霜,仿佛遗世独立,寂寂然的举头仰望着天瀑,一动不动的好似也要风化成石一般。

    我不敢出声打扰,只能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大长老自行发现我的存在。

    在我默默的打了第六个哈欠的时候,大长老终于回过头来,他虽满头银发拖至脚踝,却俊美如斯,长身玉立,若不是跟他修习了五百年,我真的很难将这声师父叫出口。

    “怎么来了却不叫为师一声?这是等了多久了?”

    师父的笑容犹如冰雪初融,即使在美人如草芥的九尾狐族,也是首屈一指的美男子。

    还好我早认识了子墨,所以对师父的笑容难得的免疫。

    “弟子也是刚到不多时,不知师父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这五百年来,我最引以为傲的不是修行大成,而是终于戒骄戒躁的修出了一颗平常心。

    人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其实不然。本性或可不改,只需懂得收敛即可,若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何以立足于这光怪陆离的六道三界。

    师父但笑不语,只是一直若有所思的凝望着我,我没由来的感觉脊背阵阵发凉,修习了万妖决之后,我对杀气极其敏感,以至于几乎化成了自己的本能。

    我不敢直视师父的眼,怕他看出我眼中深深的疑惑。只能恭顺的垂下头,做附耳恭听状。

    “小九,人人都说你是废材。可是你仅跟着为师五百年,便成了众多弟子中最出类拔萃之辈,对此你可有话说?”

    师父的声音气息皆与平常无异,可我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面对师父的询问。我上前一步,俯身跪在师父面前,垂首道:

    “别人越说小九是废材,小九就越不能当废材,师父谆谆教导,徒儿怎敢辜负!”

    “好孩子!有志向!不枉为师疼你如至亲。”

    师父将手掌置于我的头顶。爱怜的抚摸着我的长发,明明是往常最熟稔亲昵的动作,我却几乎控制不住的手脚发颤。浑身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你果然察觉了!”

    师父的声音暮然变得极其冰冷,我虽垂头跪在地上,却也能感觉到天灵盖处凉飕飕的冷意。

    因为早有防备,我立时单手撑起身体,骤然疾退出了十几丈外。遥遥站在圆石边缘,与师父隔空对望。

    师父一击不中。似乎并不见多懊恼,他猛然鼓起袖袍,十指灵动,口中吟诵起极其复杂的咒法。

    我虽不能全听清,却也知道他根本不曾教过我这般的法术,原来他老人家竟是早就留了一手,专门对付我吗?

    不等我想通师父何以竟至于此,一条自天瀑半腰横空出世的水龙,已经卷起千层浪,大张着利齿咆哮而来。

    毕竟对师父心怀敬意,是以我并不敢硬敌,索性撑开结界,退身隐在结界后,乘机细细观察之。

    待看出师父的真身之后,我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今日要选在此处与我见面,若他不使出此法,我还真看不出他竟是一只横公鱼精。

    据万妖决记载,横公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

    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骨二枚焚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

    之所以此时才看出师父的真身,只怪我修行太浅,若论起师父的修为,少说也有万年以上,我一只不足千年道行的小妖,即便知晓了他的命门所在,也无力与之敌对?

    正思量间,结界俨然已经撑之不住,它剧烈的震颤着,几欲龟裂,我见情况不好,急忙撤了结界,飞身欲跃下圆石。

    结界因我而生,却也与我相连,一旦破裂,我亦会为之所伤,既然明知法力不敌,我自然不会傻得与之硬碰硬。

    横公鱼乃是水中神兽,若与他在水边斗法,我便是连那千分之一的胜算也无,自然不愿恋战。

    可惜我的如意算盘打得虽精,却也轻而易举的被师父看破,他旋身舞动袍袖,白色的衣袍在飞溅的水花中摇摆不定,竟好似鱼尾一般活灵活现,煞是好看。

    原本还张牙舞爪扑向我的水龙,霎时仿佛被抽了骨的肉皮,哗啦一声,瘫软下来,我躲闪不及,淋了个透心凉。

    不等我抹掉脸上的水渍,银白色的水柱已经打着旋子向我冲来,水柱的中心为空,从我的方向看去,师父正立于当中,纯白色衣袍竟然滴水不沾,干爽得上下翻飞,好似粉蝶起舞。

    我本能的转身就想跑,突然感觉左侧有寒风猛烈袭来,顿时心惊得大骇,这中空的水柱定是想引我自乱阵脚的虚招,左侧袭来的万股水刃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心中默念口诀,我在周身皆撑开厚重的结界,我是师父一手教出来的得意之徒,有何优缺皆逃不过师父的眼,今日我且与师父赌上一赌,正好也让师父验验,我到底够不够格出师。

    管家世代皆善于结界之法,这一代又尤以我最为出众,危险当头,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技能,实属明智之举。

    拼命一搏之余,犹好似听见了师傅的朗朗笑声,该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罢。

    我撇除杂念,身子猛然一沉,整个人都趴伏在湿淋淋的圆石之上,平素我修习得最差的便是遁行之术,今日却只能凭它救我一命。

    行,则逃出升天,那是我福大命大;不行,则命丧于此,乃是我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

    双手凭空勾画着结印,我嘴里默念着平素怎么都背不熟的石遁咒,可喜的是,这是修习遁行之术以来,我背得最顺口的一次。

    与师父醇厚的法力相比,我们之间犹如天壤之别,结界能支撑的时间极其短暂,我来不及收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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