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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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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痛得眉头直跳。可是眼看着邪神这般别别扭扭的怪模样,太乙忍了再忍,终究还是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
邪神微微眯起长眸,玉颜之上一片冰霜。幸而花长老此刻已然不在,不然准会被他这副阴测测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
可惜别人畏他如索命阎君,太乙却只当他是拔了爪子的病老虎,难得主动的勾起他那略显僵硬的脖子,太乙踮起脚尖,小脸缓缓靠近邪神英挺的鼻梁。
“战离殇,承认很怕失去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你这女人……”
邪神不由得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得仿佛要将太乙生吞活剥了一般。
太乙此刻的心情自是极好的。刚刚纷乱的情绪早已平复如初。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笑你便百花开放,他忧你便败叶覆霜,他甚至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让你辗转反侧郁悒成伤。
“离殇,我们成亲吧?”
同样的话邪神都不记得自己曾说过多少次。只是这一次从太乙的口中听到,就莫名的变了味道。
“你本就是本王的娘子,还成什么亲?”
况且,求亲这种事不是该男人来做才像样吗?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女人来求亲了?这还像话吗?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前尘往事俱成灰,不提也罢。”
太乙强忍着笑意,一板一眼的掰着手指头跟邪神解释自己的初衷,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简直爱死他此刻这副明明不好意思却又故作无所谓的别扭表情,尤其是每当其自称本王时那色厉内荏的傲娇样。
“好,本王明日便去向二老提亲。”
所谓正中下怀,瞌睡的送来了枕头,说的正是如此,邪神面上虽一派从容淡定,可微微勾起的唇角已然将他彻底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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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度日如年相反的词语是与心爱之人相守相依,因为那份自骨子里透出的欢喜,仿佛清晨草叶上凝结的露珠,沉甸甸的喜悦几乎压弯了腰身,稍不小心便骨碌碌的滚落地面。
当管九娘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颀长的背影,披散的墨发,怀抱着暖黄的熹光,踏着泪光盈盈的新露,宽大的袖袍好似绵软洁白的祥云,飘飘欲仙得好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你醒了?”
锁在腰间那纤细的手臂却拥有难以想象的巨力,几乎就勒得父神喘不过气来,他并没有转身,只是将自己的手掌轻轻覆在了管九娘交叠在腰间的双手上。
“怎么这么凉?”
转身将几乎半裸着的管九娘紧紧拥在怀中,父神才一打眼,便立时火冒三丈。
风风火火的将管九娘送回房中,父神随手扯过锦被,将娇笑不已的她直接裹成了人肉粽子。
“胡闹,怎么衣服也不穿就跑出来了。”
可恶,明明已经将她裹得只露出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睛了,为何自己仍觉得她美味可口得过分,都怪她太过秀色可餐,才引得他难以自控不知餍足。
“都说了人家要睁开眼就立刻看到你,你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我好怕你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想到这里胸口就痛得好像要裂开了一般。”
谁说甜言蜜语是男人的特权,女人一旦甜言蜜语起来,绝对会要了男人的命,尤其是父神这样闷骚的男人更全无防备之力。
管九娘软软糯糯的抱怨声,透过厚厚的锦被悠悠传入父神的耳中,刚刚还扭动挣扎不休的人儿,此刻却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只那双水漾的眸子直直的望着父神,似嗔似怨,脉脉无语。
父神心头巨震,浓浓的不舍与怜惜好似破闸的洪流,瞬间将他仅有的理智彻底吞噬殆尽。
怀中的娇躯水漾的动人,玉雕的藕臂,胭脂唇,冰凝的肌骨,水蛇腰,那极致的欢愉令人食髓知味,可身体的满足却如何也填不满心底的空洞,因为寒冷所以拥抱,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抵死缠绵。
番外篇:几家欢喜几家愁(中)
怀中的娇躯水漾般动人,玉雕的藕臂,胭脂唇,冰凝的肌骨,水蛇腰,那极致的欢愉令人食髓知味,可身体的满足却无论如何也填补不满心底的空洞。
心心念念的人儿明明就在怀中,厮磨的鬓角,无尽的缠绵,强烈的心跳声透过骨肉直达胸腔,可即便如此他仍感到阵阵莫名的空虚侵袭,仿佛溺水者拼死攀住的浮木却仍不堪重负得不断下沉,一直沉溺到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今日便是这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虽然两人都竭力回避,但离别在即,那种难以名状的悲伤已然悄悄弥漫开来,如同夜半冷冽的寒风,如刀似刃,无孔不入。
……………………………………………………
天地无极,周而复始,一成一毁是为一劫,此天道也,亦是宇宙万物皆无法跳脱的定律。
不止太乙成神要历经天劫,邪神与父神亦免不了要经此一劫,可虽是难逃此劫,但仍要有轻重之分。
太乙历经三世生死劫数,可谓是三人中因果最少之人,是以父神并不担心她无法渡劫成神。
邪神嗜杀成魔,孽障重重,自是因果深重,难逃天罚,可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本就是杀神转世,自有其注定的命数,这也无需父神操心,而三人之中变数最大的反倒是父神本人。
或许没人知晓,身为这乾坤宇宙万物之主,父神虽历经亿劫方得以封神,却独独差了情之一劫至今未度。
自鸿蒙初辟,天地尚混沌如鸡子,父神覆载群生,兹清浊辩,数经生死,终修成正果。
所谓天道无常亦无情。包容万物,且游离其外,父神虽以杀止杀方得成大道,可未渡情劫终是有所欠缺。
为弥补此缺,父神这才以心之精血化成了太乙天女。欲以亲情为因果。以渡自己最后这一劫。
可以说,此后因太乙所生之所有因果,皆是父神当日所造业障。是以即便他这一世开了神觉,想要最终渡劫封神,仍是难上加难。
更别说管九娘不过是区区万年小妖,平地飞升成仙或还有可能,但想要渡劫封神,只能是痴心妄想。
而一旦渡劫失败,便唯有魂飞湮灭一途可行,自己生死尚未可知,父神如何还能拉着管九娘与他一并送死?
这一月的朝夕相处本是管九娘强求而来。可同样也是遂了父神最后的心愿,纵有千般不舍又如何?这便是他们逃不开的宿命。
给不起回应,便做个负心之人也不错,太乙向来与管九娘母女情深,即便他不在了,有爱女陪在身边。想来她终会慢慢忘掉自己的吧。
……………………………………………………
虽时值初夏,清早林间的露水仍不免会沾湿行人的裤脚,薄薄的晨曦透过斑驳浓密的枝叶,零零落落得碎了满地金箔。
云遮雾绕的比翼山脚下,远远行来两人。男的俊逸出尘,女的仙姿玉色,若非两人一路踏着熹光而来,真好似误入山间的精灵,唯美动人得竟犹如画作一般。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向岳父岳母提亲的邪神与太乙,因着此地山势陡峭又常年雾霭弥漫,是以人迹罕至,山路极其难行。
父母长辈皆在山顶,二人自不好凌驾其上,是以只得顺着山势步行而来,眼见着前方枝蔓横生,旁逸斜出,邪神自然要挡在前面披荆斩棘的开辟道路,身后则摇摇晃晃的跟着精神甚是萎靡的太乙。
停在郁郁葱葱的竹林前,邪神细心整理好太乙略显凌乱的发髻,又见她眼窝发青,一脸掩不住的浓浓倦意,回想起昨夜种种旖旎画面,不由得明知故问道:
“怎得这般没精神?若是让岳父岳母见了,岂不是要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太乙懒懒打个哈欠,简直连回应都不屑给予,要不是这厮昨夜缠着她没完没了直到天明,她会这般狼狈才怪。
转而望着眼前碧波起伏一望无垠的竹林,太乙莫名的竟生出些许不详的预感来。
“五行锁元阵?”
两人默默对视,面上皆是少有的凝重,无需废言,二人遂合力以最快速度冲破阵法,齐齐向山顶木舍飞去。
才一进竹林,邪神便已然察觉到不对,这里只有管九娘的气息,而父神明显早就离开了,想来定是他利用五行锁元阵将自己的一缕神识锁在了林中,才迷惑得他们以为父神一直不曾与管九娘分开,亏得他今日还兴冲冲得赶来提亲,不想竟是白跑了一趟。
邪神不由得越想越郁卒,他还真是高看了父神的本事,但凡他将当日对自己穷追不舍赶尽杀绝的劲头拿出一分来,也不至于落个面对心爱之人却仓惶而逃的丢人下场。
这厢邪神正暗自大骂父神无能鼠辈,那厢太乙已然唤醒了昏睡不起的管九娘,得知父神早于一月之前离开,太乙的脸色便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虽然太乙自己也是难掩不安,但眼见着管九娘明显神情恍惚,满面凄色,也只得故作无谓的安慰道:
“娘亲莫急,父亲不过是一时想不开,待我捉他回来给娘亲赔罪。”
管九娘却好似充耳不闻,半响才涩然笑道:
“罢了,随他去吧!”
一月之约已过,既然他已经选择了离开,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再作挽留?
没有漏掉管九娘眼中那已然满溢的凄然与绝望,两人暗暗交换眼色,太乙咬了咬牙,终只得狠心施诀,令才刚苏醒的管九娘再次陷入昏睡。
父亲显然是刻意隐匿了行踪,想要寻他出来定然不易,而为防娘亲伤心太甚反伤了自己,她也只能暂且出此下策。
将昏睡的管九娘独自留在木舍,二人便行色匆匆得离了比翼山,临行之前太乙特意施法将五行锁元阵修复如初,另又传信于游荡在外久矣的小黑与龙在野,令其速速赶来照看娘亲。
如此安排,太乙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余下的便是尽快找到父亲再作打算,没想到惯常英明神武的父亲大人在面对情爱之事时,也会如此焦头烂额乱了方寸,太乙苦笑之余,也只能默默叹息。
番外篇:几家欢喜几家愁(下)
自从离了比翼山,太乙的脸色就没有好过,她当然能猜到父亲为何撇下娘亲独自离开,身为人女她自不能擅言长辈对错,可眼下她却必须马上找到父亲,这也是她为何匆匆下山的理由。
依她昨晚推演,父亲的天劫应该就在近几日,虽然此前父亲一直刻意隐瞒,太乙也顺着他一径装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真的任由父亲独自面对危险。
“太乙,这是父神命里难逃的劫数,他自己过不了这一关,谁也渡不了他。”
不自觉的倒退一步,太乙怔怔望着挡在身前的邪神,那样陌生的目光,彷佛他们从不曾相识一般。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救不了他。”
不是看不到太乙眼中的震惊与失望,但这个时候他必须迫着自己狠下心来,邪神一步步紧逼上前,菱角分明的薄唇毫不留情的吐出最残忍的话。
“你我都清楚,擅挡雷劫者无异于逆天而行,即便你为此搭上性命,也改变不了最终结局。”
道理谁都懂,可想要做到却并不容易,明知邪神所言句句属实,但太乙就是无法接受从他的口中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
这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无论最后谁输谁赢,都只能两败俱伤。
“没有他就没有我,即使现在还回去,也是天经地义,我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劝。”
不是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伤人,可她到底还是说出了口,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生她养她予她万般娇宠的父亲,她没办法再冷静着权衡利弊。她只想马上找到他,即便救不了他,也不要他一个人孤单的走。
望着太乙决然而去的背影。邪神异乎寻常得格外平静,只那双眼睛幽幽暗暗得好似鬼火。深不见底的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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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太乙几乎是一路落荒而逃,她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邪神此刻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脑袋里乱哄哄的早就空白成了一片,乌七八糟得什么都不能去想。
原本太乙便是父神汲取心之精血所化,是以即便他刻意隐藏了踪迹,也绝做不到真的无迹可寻。偏生太乙越是着急便越无法静下心来,整个人无头苍蝇似的根本就理不出半点头绪。
幸而她及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总算是多少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刚刚慌不择路,也不知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眼见着脚下山峦跌宕,古木参天,太乙索性落至地面,随便寻个粗壮的树干便直接坐了下来。
谁知她才将坐下,便察觉到有人竟直接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太乙微微一怔,继而默默的垂下了头。
这世上还有谁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除了那个落跑的父亲,怕是也只有这个傻男人了吧?
“不闹了?”
温热的大掌抚过头顶,顺着纤细的后颈,最终勾着她的肩膀。将她牢牢的困在了自己的怀中。
见太乙始终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小猫般异常乖巧得缩在自己的怀中,邪神再大的怨气也瞬时烟消云散,到了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弯了弯嘴角。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的脾气,话也不听完就直接扭头走人,我只说你办不到,可没说本王也办不到啊!”
“你真的有办法?”
太乙闻言,腾地一下抬起头来,若非邪神早有防备,定让她撞个鼻血四溅不可。
颇有些不满的敲了敲太乙挺翘的鼻梁,邪神挑着眉梢,大有几分刑讯逼供的架势。
“当然,难道你怀疑为夫的本事?”
太乙也不回答,只定定的望着邪神,良久方才绽出一抹绝美笑靥。
“我相信你。”
……………………………………………………
邪神的办法不可谓不惊世骇俗,太乙虽然略有微词,但事关父亲安危,她也能保持沉默,毕竟如何抉择还要由父亲大人自己来选,唯今之计只能先寻到父亲的踪迹再做打算。
不得不说,有邪神在自己身边,太乙总会觉得莫名安心,仿佛天大的事也总有他来替自己撑,那种完完全全被保护着的感觉,真的会上瘾。
接下来便由邪神为她护法,由太乙以血为引,施展天罡地煞无极血引咒,不出一个时辰,便寻到了父神的踪迹。
……………………………………………………
父神虽向来以慈悲济世为众人所称道,但其却是实实在在的以战成神,是以即便渡劫再艰难无望,他也绝不可能会心生半点畏惧。
或许唯一能令他退缩的,便只是一个情字,他害怕辜负,舍不得伤害,只要她可以好好的,他宁愿将那个字永远的藏在心底。
不是不想念自己最宝贝儿的女儿,太乙是他捧在心尖尖上宠爱着长大的心肝宝贝儿,他如何能不日思夜想,可他也太了解这个女儿了,她若是知道自己有难,定会不管不顾的也要陪在自己身边的。
所谓知女莫若父,太乙的脾气父神倒是猜得一点都没错,可他忘了,他的女儿早已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了,所以当太乙一脸怨怼的站在自己面前时,父神的脸色委实精彩纷呈的很。
让人意外的是,父神听完邪神的话后,竟然毫不犹豫的便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任凭太乙磨破了嘴都没有用。
眼见着太乙急得小脸通红,抿着嘴巴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怜相,父神竟咬紧了牙关,说死都不肯点头,倒是邪神支走了太乙,表示要单独劝劝自己的这个准岳父。
比较让太乙郁闷的是,自己口若悬河撒娇讨宠,就差满地打滚都没成的事,邪神三言两语竟然就给劝住了,实在是令她大为恼火。
不过任凭太乙过后如何追问,两人都不约而同得对此事守口如瓶,因着父神渡劫的事耽误不得,她也就没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下去。
邪神的方法说来也不算多复杂,只不过要牵扯上一种极其古老而诡谲的巫族秘术而已。
番外篇:生死盛宴
万物之初,同根所系,本无甚分别,无奈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选择不同的路,便只能渐行渐远。
与惯常悲天悯人普度众生为己任的父神相比,邪神向来狂傲不羁杀伐随性,所擅所精之术,自然也不可能有多么光彩。
若依邪神所言,欲破此劫却也简单,追根溯源起来,此法便要牵扯上一种极其古老而又诡谲的巫族秘术,不过既称秘术,多半也与阴毒邪恶脱不了干系。
不过待得太乙欲细细追问此禁术施行之法时,邪神却以术法太过繁苛为由,并没有解答太乙的疑问,只让父神唤回神龙,以待后用。
当日父神陷入沉睡之际,曾解除了与神龙的主仆契约,不过神兽不同于凡物,终生只认一主,是以即便父神解除了他们的主仆契约,仍不影响其对自己主人的绝对忠诚。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趁着时辰未到,邪神索性将余下琐碎之事悉数交予龙在野,自己则优哉游哉的向不远处的星月湖走去。
自从父神答应了邪神的提议之后,太乙就扁着嘴巴一直不肯说话,刚刚又见她若有所思得转眼便不见了踪影,这个关头她定然不会走远,再想想周遭景致,邪神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山路崎岖,羊肠般曲曲折折,时隐时现得一直延伸至林深不知处。
沿着小路走不多远,便可嗅到一股淡淡的水草腥味,混杂着莫名的花草香,虽不馥郁,却也格外清新。
邪神继续向前,绕过一簇分外繁茂的灌木丛,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
群山环绕,芳草萋萋,日月湖居中一处圆形深潭。碧波若染,波光潋滟得尤其乍眼,湖畔大小不一的散布水泽无数,遥遥望去,竟好似群星陨落,皓月独圆。
邪神居于高处,微微扫视一圈。便轻易寻到了太乙的踪迹。
察觉到有人靠近,太乙不必回头。也知定是邪神寻了过来。
“怎么不开心?”
霸道的人即使发问,也仿佛下达命令般让人无法否认,太乙任由邪神将自己紧紧拥在怀中,倒是难得乖顺得将头轻轻靠在了邪神的肩膀上。
“你说我们这样逼他,父亲会怪我吗?”
过了今晚,他便再也不是那个俯视苍生至高无上的父神了,打破金身,散尽修为,此后他只是万丈红尘中一寻常凡人,若得机缘。或可重新修炼,可若还想找回这一身修为,只怕要难上加难了。
“傻丫头,他真正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这身修为。”
身为父神唯一的劲敌。邪神远远比太乙所以为的更加了解自己的对手。
捏了捏太乙略显冰凉的小脸蛋,邪神垂眸细细打量着怀中格外安静的小人儿。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蒙蒙的月色斜斜铺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摇摇荡荡得说不出的静谧动人。
……………………………………………………
不得不说,邪神的办法虽然阴毒,但也委实算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且又有太乙一直从旁协助,事情更进展得异乎寻常的顺利。
俯身望着此刻正仰躺在祭台之上的父神,邪神眉目低垂,长睫半掩,静默无声得仿佛已悄然融入了这苍茫无垠的夜色之中。
谁又能想到,当日那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如今也可以如此平静的和平共处。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靠近,邪神弯起唇角,眉眼含笑得转过身来。
“之前还总担心这家伙儿会借机发难,不肯将女儿嫁给我,这下好了,欠了我这么大个人情,他可是不嫁也得嫁了。”
停在邪神一步之遥,太乙眸光幽深,似明灭繁星散落银河,稍事沉默片刻,太乙方才浅浅笑道:
“我太乙认定的人,谁敢让我们分开。”
没想到太乙竟会突然表白,邪神错愕之余,不禁上前一步,将太乙牢牢的锁进了怀中。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只有徐徐的夜风,时不时的轻轻掀起两人缠绕的发丝。
“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带他回比翼山,乖乖等我来娶你。”
本以为还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才能安抚着太乙先行离开,谁知小丫头竟难得的配合,乖巧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邪神安慰之余,仍不免有些淡淡的怅然,果然父女连心,只要攸关自己父亲安危的事,太乙便会特别的配合。
眼见太乙抱着犹在沉睡中的父神渐行渐远,邪神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继而转身,负臂,仰首遥望向头顶漆黑一片的天幕。
该来的总归要来,此时此刻,倒也恰是时候。
……………………………………………………
逆天改命,天道不容。
父神之所以断然拒绝,就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样做会带来何种后果,然后邪神却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太乙
生死于父神而言并没有太大意义,生即生,死即死,不过一场轮回寂灭,本就只是寻常。
可他不能罔顾太乙的生死,她还那么美好,怎能陪他一同赴死。
“若你不在了,丫头不知会如何伤心。”
说这话时,父神多少是有些不情愿的,女大不中留,若是邪神这小子真的魂飞魄散了,只怕他的宝贝女儿也活不下去了吧!
“这是何意?”
父神呆望着安放在自己掌中的定魂珠,乳白色的魂珠触手冰凉,细细探入,便可感知到珠体内一缕混沌不清的神念,想不到他竟早做了如此详尽的安排。
“给她一个希望,再让她彻底绝望,你真当本神的女儿是如此好耍弄吗?”
“你虽是她的生父,但显然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女儿,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在,哪怕她明知是假,也绝对不会放弃。”
无视父神咄咄逼人的怒火,邪神遥望着远处延绵起伏的群山,目光虚无缥缈得仿佛没有落点。
只要父神依约将太乙带入五行锁元阵,她便不会察觉自己竟已提前渡劫,想到那丫头明显越来越不好骗,机关算尽的邪神也有些束手无策,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识破自己的骗局了吧!
真可惜,他才答应过不会再骗她的,谁曾想这么快便又要失约了。
恨也好,怨也罢,就算要死,也总要他死在她前头罢。
……………………………………………………
头顶的劫云猩红似血,大片大片的晕染开时,竟好似火海一般。
铺天盖地的雷意如洪水来袭,兜头罩下,犹如灭顶,当那雷意狂炙灼烈到至高点时,赤金色的劫雷便撕裂长空轰然劈下。
赤地千里,转眼成灰,邪神一动不动的盘坐于巨大无比的深坑之中,面无血色得如同死物。
才区区三十六道劫雷,便已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去,抬眼望着头顶已呈黑紫色的大片劫雷,想来自己是绝抗不到最后一刻了。
想到日后重华等人定会乘虚而入,邪神仍免不了强烈的不甘,不行!他的宝贝还是由他亲自守护才可放心!
咬破舌尖,行五气于全身,聚灵力于三鼎,邪神盘踞如山,平息等待着下一波雷劫侵袭。
突然,一道白光如闪电般疾驰而至,邪神霍然睁开眼来,泛红的赤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战离殇你个混蛋,你以为本天女还会蠢到再被你骗第二次吗?”
太乙人未至,骂声已到,伴着一阵凉风拂过,邪神周身火烧火燎的灼痛感顿时一扫而空,不必猜测也知定是太乙为他施了降水之盾。
将计就计得将父神送回比翼山后,太乙即便马不停蹄得往回赶,没想到天劫竟来得如此之快,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晰的感觉到那种遍体生寒的强烈恐惧。
予我命者,我以命相抵,倾我心者,我生死作陪,谁说世间从无两全法,我偏要贪心得求一个圆满。
“明知自己逆天而行必遭重罚,你不思量着如何渡劫,竟还耗费法力支撑结界,活该你自讨苦吃,如今还摆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狠话放得虽威风八面,可惜气势明显不足,太乙气息不稳得停在邪神面前,绝美的小脸上已是泪痕纵横交错,血红的双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恐惧。
“谁让你是本王的女人。”
邪神行事向来万无一失,太乙几经生死浴火重生,如今的修为便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透,为防失策,他也只得勉力而为,谁知千算万算到底还是漏算了一招。
“鬼才要嫁你这自以为是的混蛋。”
太乙越说越气,越气便哭得越凶,刚刚她被阻结界之外,几乎急红了眼,有心强行破界,又怕他遭反噬之苦,真真是差点发了疯。
邪神还待再说什么,谁知喉头一热,竟直接吐出一口黑血来。
太乙大呼着扑到邪神身边,七手八脚得胡乱试着他嘴角源源不绝的血迹,好容易止住了血,太乙三两下便抹掉脸上泪痕,对着邪神便杀气腾腾的吼道:
“从现在起,你是我太乙的男人,好好保住这条小命,我不同意你死,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从我手中夺了你去!”
咆哮过后,太乙跨步便与邪神抵背而坐,那一身王霸之气,便是邪神也犹显不及。
生便同生,死亦同死,满心的恐惧在这一刻竟神奇的化为乌有,只要有你作陪,即便赴死,也如同赴一场华美盛宴。
番外篇:善后(上)
人往往都是这样,在事件陡然发生变故的一刻,竟平添出了无限的勇气,许是真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索性就不管不顾的发起狠来,反正最多不过一条命尔,死都死了谁还在乎什么后不后果。
彼时,太乙满目狰狞,一腔热血几欲沸腾,别说什么雷劫天罚,便是要毁天灭地她也一样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祭出惊神戟的那一刻,其实她的脑海中尚余着半分清明,也正是借着这仅存的一点清醒,才使得她即便最后彻底陷入癫狂,仍死死的攥着邪神的手不放。
此乃开天辟地以来最为惊心动魄的雷劫天罚,山川崩裂,河水枯竭,欣欣之色一夕成灰,方圆数千里,尽数化作不毛之地。
而待得后来西门豹等人匆匆赶来之时,见到得便是这样足矣感天动地的一幕。
在深约数百丈的天坑之中,一对被劫雷劈得外焦里嫩的苦命鸳鸯正牢不可分的并排躺在坑底,漫说是身上衣饰,便是头发眉毛也早已化成了烟灰,幸而二人皆是满身焦黑一团得实在与朽木裂石无异,不然此两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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