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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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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纵使是她真的魔瘴入体,也不意味着她就可以任人宰割!?想暗害他的人,还是先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妥当些吧!
刚刚准备祭出天火,将脚下的鬼东西烧个渣渣都不剩,那原本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却突然地动山摇般的剧烈挣扎起来,不等管默言想好是立刻烤了它好呢,还是立刻烤了它好的时候,这小家伙竟毫无预兆的嚎啕大哭起来。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八十六)男人本色(下)
“女侠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小的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软糯的童音吐出口的却是最烂俗的江湖调子,管默言满脸黑线的环顾一周后,终于不得不承认,声音的来源确实就是此刻正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团鬼东西。
话说这是什么情况?管默言简直是欲哭无泪,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亦或者是自己受伤太重,已经产生幻觉了。
“不杀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至少要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吧?”
虽然眼前的突发状况确实有点让她傻了眼,但管默言表面看起来仍是波澜不惊得如沐春风,只是她心中却早已狂风大作的乱成一团了。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最近她总是遇见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呢?魔瘴居然有思想会说话,而且还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满地打滚的跟她求饶,此情此景实在让她有点哭笑不得。
“我。。。。。。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的,我活了几百万年,几乎无所不知,只要是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魔瘴虽非人族,但却兼具了所有人族卑劣之徒的特质,说起话来油腔滑调不说,那夸夸其谈恬不知耻的模样,像极了街头贩卖狗皮膏药的王半仙。
“哦?既然如此,不妨你现在就证明给我看看,如果我一时听得高兴,说不定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饶你不死。”
一听此事居然还有得商量,魔瘴忙不迭的接口道: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女侠想问什么请尽管开口好了,小的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魔瘴已然全身软绵绵的抖成了一团烂泥,那胆战心惊的样子。看得管默言忍不住的嘴角各种抽搐。
从小皮靴中抽出银蛇宝刃,管默言纤长的玉手缓缓覆上仍盈着淡淡血光的匕身,仿佛是在弹奏着什么稀世名琴,清脆动人的弹剑音倾泻而出,幽深绵长不绝于耳。
“别总开口小的闭口小的了,听着就不耐烦,干脆我就唤你一声小黑吧!”
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管默言已然万分霸王的先给人家起了名字,眼看小黑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小模样,管默言不禁喜上眉梢。话说她最近受得那些窝囊气,貌似顷刻间都烟消云散了。
“呐!我也不为难你,只问你三个问题而已。若是回答满意了,我且饶你一命,可若是你答不上来,那么不好意思,日后你这条小命可就归我所有了。”
管默言屈指弹剑。美目流转间幽幽道出此言,可明明她脸上仍是挂着一副温婉可人的笑颜,但小黑却不禁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绝对没有她所表现出得那么牲畜无害,不然自己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的被她踩在脚下了,要不是他恰好进入到了转生的瓶颈期,身体又极度虚弱得法力还不及平日里的千万分之一。他早就曲起一根手指头碾死她了。
可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自己的小命还握在人家的手中,实在容不得他不低头。再说他自以为博古通今,但凡人间天上,上穷碧落下黄泉,就没有他不知晓的事,怎么看他也未必会输。
思及此。小黑不免暗自安下了心,看来只要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胜算还是极大的。
“您请问。”
“第一个问题:你可知道我的身世?”
小黑虽然仍呈现出一团黑雾的模样,但管默言却明显觉得他身体的颜色似乎更暗沉了几分,忍不住的开始有些怀疑,莫不是他答不上来所以黑了脸?
虽然她提出这个问题是有些故意为难他的嫌疑,但内心深处,她还是期待他能为自己解开身世的谜团,毕竟没有人愿意始终被困在迷雾之中。
小黑半晌沉吟不语,完全一副被冻住了的模样,你还真别说,倒还就让管默言给猜中了,他还真就看不出管默言的身世。
话说,这个恶婆娘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竟然完全看不出她的身世来。
虽然小黑只是一团黑雾,但管默言却仿佛看见了他此刻定然是满脸便秘般的痛苦,明明成功的让他哑口无言,可管默言的心底仍是免不了的阵阵失望,果然还是不行啊!
“答不上来是吗?你且先好好想想再答不迟,姑且先问你下一个问题好了。”
强掩住内心中浓浓的失落,管默言皮笑肉不笑的继续问道:
“那你可知邪神临渊与我娘到底有何渊源?”
按说上古邪神已被封印了几十万年,怎么可能半途跑出来跟她家老娘生下了她?这显然是说不通的,且他似乎还对自己超乎寻常的有兴趣,这种莫名奇妙的兴趣到底从何而来?
小黑继续沉默,做假死状,管默言无力的长叹一口气,话说她是不是对这诡异至极的家伙抱的希望太大了?其实他也就是吹吹牛皮败败火的小无赖而已吧!
两手抱起肩膀,管默言冷冷的睥睨着脚下的小黑,眼瞧着他那副软趴趴的窝囊样,她真后悔自己的眼拙,怎么就没看出这家伙的虚有其表华而不实呢?
“快给我起来,别装死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可知邪神此行为何而来?”
原本还时不时涌动一下的黑雾,此刻已经彻底萎靡不振的零落成泥碾作尘了,就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看得管默言顿时火冒三丈起来。
“狗屁都不知道是吧?还敢跟老娘吹无所不知?这种蠢货老娘要你何用?”
好容易燃起的希望就这样无情的破灭了,一想到九儿还差点命丧在他的手下,管默言就两眼发红的想杀人,她的人他也敢动?看来他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可怜的小黑莫名的就成了管默言的出气筒,其实他还真没吹牛,先不说他自创世之初便存活于世,神族避世之后,又一直东游西逛得到处逍遥快活,最初那他那段向管默言讨饶的话,就是他在人间游玩时跟那些劫色不成却又被痛殴成猪头的小流氓学来的。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八十七)小黑的投诚(上)
此情此景,若说管默言是独郁悒而谁与语,那么小黑绝对是凄风惨雨利似刀,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那都是温柔的,所谓龙困浅滩遭虾戏,那都是幸运的,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曾经打个喷嚏三界都要跟着震上三震的风云人物,如今却就要沦为恶婆娘的足下怨魂更惨烈的事?
没有之一!他绝对是最命运多舛的一个!所以我们可怜的小黑,此刻正深陷自怨自艾中难以自拔。
可虽然他的法力已经不在了,但灵台却还是清明的,所谓天眼一开,前世今生近在眼前,从前种种的是非恩怨,统统逃不出他的法眼。
却偏偏管默言这只籍籍无名的小妖,竟然会不在此列,你说这让他情何以堪?
若真要说起来,开天眼也并不算多稀罕的事,不然何以当日不学无术的管默言也能开得?只不过天眼却有着一个亘古不变的定律,那就是修为高者可以轻易看透修为低者的前世今生,而修为低者仰望修为高者时,则永远都是一片望不穿的迷雾。
按说当前六道三界之内,能比他修为还高的人,除了邪神临渊,基本就再无第二人了,可他竟然会看不清眼前这个小妖精的前世今生,这简直就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可若要说管默言的修为可能会高过他?那无异于天方夜谭,再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寿与天齐的大神了,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原因可以遮住他的天眼,让他看不透真相!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身上被下的正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神秘封印,就好似被层层包裹的盒子,你要一层层小心的去剥开。稍有纰漏都可能导致真相永远被掩埋。
这种下封印的手段不可谓不狠毒,记忆中貌似他对此很熟悉,只是不知道是否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他竟然会完全想不起来了,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正准备好好追忆一下往昔的峥嵘岁月,怎么说自己也曾经叱咤风云所向披靡过吧!谁知却敏感的察觉到,有一股灼人的热浪正翻江倒海般扑面而来,容不得小黑再多想其他,已然被管默言施法放出的天火烧得哭爹喊娘了。
“女侠饶命啊!哇呀呀……痛啊!痛!……要烧死小爷我了……呜呜呜……快住手啊!……我可以告诉你月麟的秘密!”
小黑被天火烧得哇呀呀的怪叫不已,只可惜饶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仍是挣不脱管默言的千金足底,虽然身上火烧火燎痛得他险些飙下几滴英雄泪来应景,但他倒也并不真傻。至少他还懂得利用一下自己的剩余价值。
“哦?你确信你真的知道吗?若是胆敢再骗我一次,我不确定自己还有耐心继续听你的废话。”
管默言说着懒洋洋的收了天火,因为收得动作委实慢了点,几簇残余的火苗仍欢快的跳跃着,燎得小黑又是一阵哀嚎。
“我的姑奶奶啊!小的怎么胆敢骗您呢?你不得把我直接烧成灰啊?”
小黑的声音里还隐含着微微的颤抖。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肉脚得很的恶婆娘竟然可以操纵天火,普通火焰自然是奈何不得他的,但天火绝对是他的克星,一想到刚刚烧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火辣辣的剧痛,他就忍不住的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那还不快点说,慢了姑奶奶可就不听了。”
身上那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天火虽然已经灭了,但背上的七寸金莲却仍没有移开半寸。小黑心知肚明,若是接下来他不能将这个小姑奶奶给答对乐呵了,自己必然被她一把火烧得连渣渣都不剩。
“月麟本是鬼王濂境的第一百零六个儿子濂霰,只因他极具心机且行事作风手段狠辣,是以颇得鬼王器重。当年鬼王被你们母女二人合力戏耍,不光失了九弥溪烟。且还被众寻宝人烦的不胜其扰,所以一直对你们母女俩怀恨在心,濂霰洞悉了父王的心思,便主动请缨来到妖界欲为其父报仇雪耻。”
想那濂霰虽然为人诡计多端,却因其母乃是人间女子之故,所以天生无法修炼高深法术,再加上濂境此人风流无比好色成性,一生子嗣多达数百个,这还仅仅只是那些他给过名分的妃子所出,若再加上那些一夜风流的露水夫妻,真真是不计其数了。
濂霰的母亲只是凡夫俗子,怎能承受得起鬼胎的孕育,幸而仗着濂境对其百般的宠幸爱护,硬拖着半条命总算是生下了濂霰,筋疲力尽的将濂霰交到濂境手上之后,这个可怜的女人便两眼一闭的撒手人寰了,至死她都没有同濂家父子说上一句话,或许在她的心中对这个花心的男子终是怀着怨的吧!
说来濂境对濂霰的母亲倒也确有几分真心,濂霰虽然体弱多病,但濂境却一直遵守着当日对其母的承诺,对他很是疼爱有加。
可惜花红易衰似郎意,更何况红颜已逝,繁花迷眼,没多久濂境就渐渐的将濂霰淡忘了,而此时那些往日里他对濂霰的宠爱,便成了濂霰噩梦的根源。
濂霰受尽濂境那些妃子们的欺辱折磨,却从未对濂境说起过此事,或许那时小小的他内心已经扭曲,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也正是那个时候生成的。
濂霰虽然法力不济,但是却精通变幻之术,他施计将月麟杀死之后,便一直以月麟的身份伴在月长老的身侧至今。
小黑言罢,便一直暗暗观察着管默言面上神情的变化,见自己的一席话似乎并没有让她产生多少动容,心中不免隐约有些发凉,这个恶婆娘果然不好答对啊!
“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鬼王那个老色鬼的儿子!实在是有些可惜了呢!”
管默言若有所思的撩着眼皮,面上却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慵懒模样,只是心底深处自是另有一番思量。
粗略算算时间,从自己夺宝之日距今少说也有几百年了,那么长的时间里,他竟连人家亲生老子都瞒得过,足矣可见其心思有多么深不可测。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八十八)小黑的投诚(中)
粗略算算时间,从自己夺宝之日距今;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吧?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濂霰竟然能连人家的亲生老子都瞒得过,足矣可见其心思有多么深不可测。
在此之前,他们接触的次数并不算多,或许即使有过碰面她也早不记得了,如今回想起来,那时自己认识的月麟早已经是濂霰了吧?
其实她之前就一直怀疑月麟与鬼王有关系,毕竟紫煞可是鬼王的贴身之物,能将心爱之物赠与他人,足见二人关系匪浅,只是她始终以为月麟是月长老的儿子,所以才并没有作此猜想,倒是没想到濂霰那小子可比他那色令智昏的老子强多了,竟想出这狸猫换太子之计,这等一劳永逸的好法子,确实是好算计。
只是她却始终有些想不通,濂霰既然想要对付自己,那么为什么没有早些动手,依着他这般的雷霆手段,不可能寻不到机会杀了她的。
凤眼微眯,管默言轻挑着一侧眉梢,斜斜的瞟了小黑一眼,只是眼波轻飘飘的一瞥,便已然令小黑遍体生寒的战栗不已了,话说这恶婆娘实在是吓人得紧,也不知这般阴险狠毒的恶婆娘怎么可能还有人喜欢?想来那濂霰定然也是被狗屎糊住了眼吧?
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小黑活过了这无数个年头,自然深谙察言观色之道,眼见着管默言暗色黑眸中几不可见的划过了一丝疑惑,他忙接口道:
“说来还真要得益于您这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想那濂霰初见您之时,便已惊为天人,自此对您可谓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怎么还舍得再对您痛下杀手呢?”
小黑此番话说的简直是谄媚至极,虽然确实有些真实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夸张的地方委实也不少,可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黑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真正不吃这套的人,饶是其嘴上严词否决,怕是在心中也不免要暗自得意一番。
“嗤!你倒是长了一张舌灿莲花的巧嘴。”
管默言似笑非笑的斜眼睇视着小黑,微弯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知道小黑定然是不敢骗她的,但他有没有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另当别论了。
小黑自然也不是傻子。断不可能将手中底牌完全对管默言和盘托出,这可是他日后的保命符,若自己真的毫无利用价值了。那个狠毒的恶婆娘岂还会留他小命在?
两人各怀心事,暗自揣摩推断,却谁都没有首先打破沉默,所谓看破不说破,既然早已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
沉吟半响,管默言微垂下螓首,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意味不明的幽光,只见她漫不经心的翻转着手中的银蛇宝刃,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我不问你濂霰隐在妖界数百年到底有何目的?也不问你他今日伤了九儿到底意欲为何?我只问你,你却是何人?为何会与那濂霰搅合在一起。”
管默言每多说上一句。小黑的脸就要更黑上一分,当然前提是如果你能看出来的话。
虽然小黑言谈中诸多保留,但管默言还是从其只言片语之中寻到了些许线索。她还没有自恋到真的以为濂霰会为自己而在妖界停留,此人心机深不可测,能让他如此隐忍的留在妖界至今,绝非仅仅是对自己心存妄想那么简单,他所图的只怕会更多。
小黑此时已不由得对管默言另眼相看。绝代佳人他见过的不知凡几,却大多是有貌无脑愚不可及之流。然此女却深藏不露,笑里藏刀,表面看似良善,实则手段狠戾,冷静自持,且完全不为外界纷扰所迷惑,这般气定神闲,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风姿,绝非池中之物可有。
虽然此刻自己仍只是黑雾的形态,但他就是可以断定,管默言此刻正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眼,那样清冷冷的眸光,如冰似刃,让他仿佛被剥光了皮毛一般,赤裸裸得几乎无所遁形。
没想到自己痴活了这悠悠数载,最后竟会输给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自己之前故设迷阵,企图用月麟的神秘身份来牵制住她,令其可以为自己所用,不想她却偏生了一双洞若观火的利眸,轻而易举便识破了自己的计谋。
这个丫头果然不简单,不过若定要说自己是败在她的手下,他倒宁愿承认自己是败给了自己的太过轻敌,不过接下来她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想他堂堂墨岚王岂能让她个小丫头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心思百转千回,其实也不过就只是一瞬,面上似是没有半点迟疑,小黑声音哀戚,万分沮丧道:
“我本是神兽梼杌,只因生性顽劣不服管教,无意间竟撞翻了主人日夜炼制了九九八十一日的药炉,主人大怒之下,遂将我锁到了阴阳交界的混沌之地,欲藉此除去我身上劣性,初时我也甘心受罚,谁知这一锁便是五百年,阴阳交界之地,白日里犹如炼狱火炉,烤的我皮毛焦黑,几欲焚烬,黑夜里却又滴水成冰,雪虐风饕,我实在是再受不得这苦,索性便咬断了锁链,逃出了神界。”
“谁知主人之前已然从浊世镜中看到了一切,我前脚将将逃离,主人随后便赶来将我捉回了洞府,恨极了我的劣性难改,他一怒之下竟直接毁了我肉身,并打散了我的元神,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残余的元神依附于灵石之上,这才侥幸避他耳目,并逃出了神界。”
“因为元神残缺,我无所依附,只能四处游荡,况且心魔已生,我早已再无法入转世轮回,后来偶然遇上了外出游历的濂霰,我便与他约定大家各取所需,他以我制敌,我以他养魂,这样一来,便是皆大欢喜的双赢了。”
心知即便谎言编得再无懈可击,亦瞒不过眼前这冰雪聪明的妖女,所以小黑选了最保险的一种方法,好似八分真,又似二分假,正是真假参半,云遮雾绕,恰是说谎的最高境界也!
管默言仿佛对此充耳不闻,自始自终皆是若有所思的低垂着螓首,小黑仰望着她尖尖的下颌,心里竟升起了前所未有的紧张,这个狡诈的女人,到底又在想什么?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八十九)小黑的投诚(下)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涅盘经。
举头望去,犹如太极八卦图一般的内丹仍在不停的旋转着,且尚有愈转愈快之势,此时它高悬于管默言的头顶,好似日月同时临空,诡异夺目得摄人心魄。
时而有微风拂过,带起管默言玉颊两侧如丝般的缕缕秀发,眉目半遮,琼鼻丹唇,于青丝起伏中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得如烟似雾,美得实在有些不真实。
小黑忍不住的泛起嘀咕,一种怪异的麻酥感缓缓爬上脊背,这只小妖精委实怪异得紧,而且为什么他会觉得他们似曾相识呢?这种感觉从初见她之时便已存在,却在这一刻愈加强烈起来。
可恶!为什么他偏偏要失了那段记忆,那段比他生命都重要的记忆!
没人会记得那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因为所有参加那场血战的人都被下了禁咒,将那段记忆永久的封存,可是谁又能有如此强大的法力?他不知道!他竟然完全不记得!
仿佛是一种本能,他不愿与那些懵懵懂懂的神族一同避世遗居,他冲破封印独自逃出,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离开,他只是觉得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种强烈的空虚感让他的血液亦随着沸腾不安,他必须不停的寻找,直到将心中的那片空虚填满为止。
许是精诚所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游荡了多久,许是几千年、几万年、或者是几百几千万年,他终于寻到了些许关于那场混战的记忆残片。
这是一场真正的戮战,天地色变,日月无光,听不见刀剑的铿锵。看不见血肉的横飞,眼前是漫延无边的黑暗,脚下缓缓流淌着的是暗红色粘稠的血液,它们渐渐汇聚成河,无声的流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让人几欲窒息的死寂,地裂天破,六道三界尽毁。
彼时他已然断了一臂,昂藏如山的脊背几乎被利刃拦腰斩断,鲜血混合着汗水顺着他粗重的毛发一径流淌。蛰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来,若不是仍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只怕他早已瘫软在地。昏死过去了。
“主人!请让小黑替你续命!”
阴霾如染的天幕下,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负手立在小黑身前,四野空茫,无风无浪,然而它宽大的衫袍却无风自舞。衣袂飘飘,若是细看,可见它衫袍边角早已破碎不堪,暗色的衫袍更是看不清原貌,也不知是多少鲜血反复浸染干涸后又浸透过的。
此时,小黑踉跄跄跪伏到它的脚下。虔诚的仰望着乌衣人尖削的下颌,他的四肢已然渐渐冰冷僵硬,他知道他的生命正在不断流失。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魂飞魄散,而在此之前,他必须用他仅剩的力量为主人续命,他是它的守护神兽。为自己主人续命是他的责任,更是守护神兽的荣誉。
“主人……”
乌衣人突然扬起白皙如皓月的手腕。轻轻止住了小黑心急如焚的继续游说。
“小黑,生死由命,这是我的劫,我不该逃避。”
“可是主人---!”
小黑满目赤红,丝丝血迹自他青白唇角蜿蜒而下,乌衣人再次打断小黑的话,清冷冷的嗓音好似冰川下缓缓流淌的清泉,甘冽澄澈,不染凡尘。
“小黑,你的修为终是太浅啊!三千世界本无穷,万灵皆有其各自的缘法,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即便是神也无法任意去决定他人的生死,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错的,现在看来,原来错的人竟是我。”
乌衣人嗓音平缓如流逝的光阴,明明没有任何感情的加诸,却让人莫名的感到阵阵哀伤,好似有什么东西哽在喉中,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主人没错,错得是他们,都怪他们太贪得无厌,才铸成今日的大错。”
见不得自家主人这般自责,小黑愤愤的替自己主子抱不平,他不懂那些复杂的爱恨情仇,他只知道要忠于自己的主子,主人永远都不会犯错,即使真的犯了错,也是别人诱着主子才犯的错,所以他的主子绝对不会有错。
“傻小黑,你说得不对,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世间万灵皆是如此,你我也不该有什么不同。”
“主人!请不要丢下小黑!”
小黑拼尽全力的向前匍匐了半步,很是狼狈的瘫软在乌衣人的脚下,他本是无情无欲只知杀戮的神兽,主人曾说这样无知的他才是最幸福的,可是他不要这样,他想更靠近主人,想要拥有和主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可是他太驽钝,无论主人怎么教化,都无法打通他的情关。
可是这一刻,他竟觉得心好似被生生掏空了,就算刚才险些被劈天斧拦腰斩断,他也没有现在这般恐惧,他怎会听错,主人分明有了殉身之意。
“小黑要听话,我已算到你成神之前仍有大劫,好生修行去吧!若果真有缘分,你我还会再见的!”
乌衣人屈身蹲在小黑身前,骨节均称的修长手指轻轻抚上他黝黑的头顶,一下下温柔的梳理着他凝着血块的凌乱毛发。
“主人,请让小黑陪在您身边。”
他的神识是因主人而开,他的神力是主人给予,他的一切一切都与主人息息相关,没了主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独自成活。
乌衣人只是摇着头浅笑,微微勾起的唇角仍带着一丝宠溺与悲悯,它怜爱的拍了拍小黑的头,悠然站起身来。
负臂望去,大地满目疮痍,如支离破碎的月下残影,到处密布着硝烟弥漫的黑雾,脚下的土地已呈黑紫色,那是同它袍子一样的颜色,暗沉得让人心底发寒。
这一切都是它的错,还好都还来得及!
乌衣人微微昂起下颌,修长的手臂慢慢张开,飓风平地而起,似来势汹汹的猛兽,张牙舞爪,肆虐横行,宽大的袖袍在狂风中膨胀如鼓,及地的乌丝如海藻般四处飞扬。
“主人!不要丢下我!”
小黑拼命的支撑起自己僵硬如石的身体,可惜他已再没有半丝力气。
万道金光从乌衣人的胸口处迸射开来,仿佛旭日东升,霞光普照,小黑心中大怮,一时间竟好似万箭穿心,痛得他浑身抽搐,眼前一黑,回忆戛然而止。
在此之后,无论他如何踏遍了六道三界的每一个角落,终是再寻不到关于过去的半点记忆。
他曾是神界的百兽之尊——墨岚王,他只差一步登神,却莫名的被主人遗弃,神兽终身只侍一主,可他却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主人是谁。
如孤魂野鬼一般的东飘西荡,本欲如杂草般自生自灭,却不想竟也渐渐登临了成神的瓶颈期。
其实他并不畏惧生死,自从主人抛下他开始,他便没有了生存下去的价值,活着只不过是为了寻找,他不信主人会死,主人说过他们还会再见的,所以他要继续等下去,直到主人来接他的那一天。
……………………………………………………
管默言始终低低垂着眼角,目光空茫,仿佛空无一物,小黑兀自陷入记忆的混沌中难以自拔,自然也就看不到管默言轻轻勾起的嘴角。
这个小家伙貌似很激动呢!到底是想起了什么事,才能令狡猾如狐的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她自然不信他说的话,狐族多狡,管默言更是其中翘楚,他的谎言确实编造得天衣无缝,然而就因为这份完美无瑕,反而注定了他的失败。
娘当年得了万妖决,虽无心修炼,却也日日置于膝上,那时她虽不懂娘为何总是满面哀伤,却也多少猜到定与那书籍有关。
她曾偷偷将书取出,想要找出长久以来令娘哀伤的缘由,娘对此书宝贝的狠,每日黄昏时总要拿来爱抚把玩一番,所以她亦会在日落之前将书放回原处。
日子久了,她虽始终没有摸索出书中的玄妙,却对书中所述内容如数家珍,她不知道的是,此书并非真正的万妖决,而是由子墨亲自撰写的——《生灵录》
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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