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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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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有个通俗的说法,叫做无利不起早,临渊由最初那个不杀她不快的冷峻邪王,转瞬间化为一心救女的慈父,要说这其中并没有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是连三岁的小童也不会信的吧!
“这种诡异感曾经只是若有若无的时隐时现,可自从花执念被临渊带走之后,这感觉便日渐强烈起来,我总觉得他在有意诱着我按着他的脚步行事,可是却又无论如何都猜不出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得吓人,九儿静静的站在管默言的身后,持着宝剑的手指已然紧攥得泛白,他虽然没有猜出临渊这样做的目的,但至少他知道他的目的绝对不单纯,而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到管默言,除非先踏过了他的尸体。
白逸尘背靠着椅背一动不动,似乎在闭目养神的样子,只是那深深堆积在一起的眉心却出卖了他此刻的烦躁。
极尽细致的将事情的始末一一推敲下来,白逸尘仍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突然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划过脑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你的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前世你身为半神之体,生就拥有别人穷极一世也修炼不得的控火之术,从剔仙骨到堕魔道,至最后虽身死而魂不灭,一直到今生你身上这一个接着一个的神秘封印,似乎都在隐隐提示着我们同一件事……”
白逸尘说到此处突然顿住不语,两条浓黑的眉毛纠结到一处,生生就打成了一个死结,接下来的话他实在有些说不下去,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玄而又玄了吧!
只是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莫名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来,就仿佛无意间在土地里埋下了一枚不知名的种子,无需雨露灌溉它便已然漫山疯长。
迟疑了好半响,管默言终于颓然的垮了双肩,随手抚平衫裙上细小的皱褶,她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懒洋洋的站起了身来。
“我们家小白的意思是,我因沾了那上古邪神身上的贵气,便也鸡犬升天的身娇肉贵起来,且先不说前世我母后与父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几乎从未离开过凤族半步,单说我也不过仅是只身上流着一半邪神血脉的小妖而已,何至于他对我如此恨之入骨,甚至要不惜如此费尽周折的算计与我?这实在有些可笑了吧?”
管默言精致的小脸上尽是讥诮之色,也不知她到底是在讥笑白逸尘的异想天开,还是在嘲弄着自己这狗血到令人哭笑不得的悲催身世。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七十五)管家祖训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手心前来还债了,貌似欠得有点多,看来只能慢慢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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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肩膀站起身来,管默言晃了晃略显僵硬的脖子,极为豪迈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似乎还犹有些困顿不醒,她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其实人这辈子就如同是一辆马车,闲置久了反而就要生锈了,想想她也睡得够久了,该是时候去见见老朋友,顺便再该将他欠她的旧账也一并算算清楚。
“也不知莫铘近来可好,自上次一别,如今已有月余未见,突然有些想念他了呢!”
白逸尘正为管默言刚刚那似嘲似讽的回应而羞愤不已,眼下乍闻管默言突然发声,还以为是自己一时听错了。
觑着黑眸望过去,只见管默言长身玉立,负臂伫立于窗棂前,深邃异常的凤眸犹如坠入重重迷雾中的湖泊,云遮雾绕得让人看不分明,只是那万般旖旎的风情仍然冲破雾气扑面而来,直撞得人霍然一惊,混沌立散,顿时便恢复清明。
目光放空的眺望着远处乌蒙蒙的青山,管默言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没由来的白逸尘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似有千丝万缕的寒气自四面八方徐徐汇聚而来,直挂了他满头满脸的白霜。
她会想念莫铘?鬼才信她!
只怕是她想要噬其骨肉剥其筋皮才更贴切些吧!
隔着雕花的窗棂,间或透过几缕微弱的光线,忽明忽暗得不甚明朗,管默言纤细的腰身被这模糊的光影勾勒得仿佛一折即断,良久。却见她翩然转身,美目环顾四周后,才慢慢将视线飘落在了始终未发一言的管九娘身上。
“记得小时候娘就曾经教过我,管家组训: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逃不掉就骗,骗不了就等,等不来就直接与他拼命。”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母女俩静静的对望,知女莫若母。可同样的道理,母女连心,管默言又何尝不了解管九娘此刻心中所忧。
管九娘心中的荒凉已如野草般疯长。那些尘封已久的前情旧爱,时至今日依然尖锐如棉中利刃,每每总在她最措不及防的时候,将她刺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他与她的相遇,究竟是爱是恨。是缘是孽,如今早已经分不清楚,可这原本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何必又硬要扯上言儿呢?
犹记得当年她亦想独自带着言儿离开青丘,祸是她自己惹来的,她不想连累了家人。可她才趁着黑摸到后山,就被在那里等候已久的三哥堵了个正着,不由分说的拎着她的脖领子就提回了家。
管家大堂中。管家主母面沉似水的端坐于正中主位上,身旁是一脸担忧的爹爹,管家兄妹分别站在两侧,个个皆以同情的目光望向跪在大堂中央的管九娘。
管九娘已经有些想不起娘上一次这样动怒是什么时候了,她心惊胆战的跪在娘的面前。缩着脖子再不敢抬头。
“给我背一遍管家祖训。”
管家主母遽然开口,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管九娘被惊得一哆嗦,抖着声音小声的背诵起来。
“大声背!”
藤条毫不留情的抽将下来,殷红的鲜血瞬时便晕染开来,衬在她月牙白色的素裙上,竟是触目惊心的红艳。
管九娘咬着牙将痛呼生生咽下,左右两旁却传来接二连三的抽气声,她是家中最小的一子,向来被宠得没边,就算她捅了天大的篓子,管家主母也从没责怪过她半句。
今日她竟肯对管九娘下这样重的手,可见是真的动了怒,管家老爷子眼看着女儿背上血淋淋的鞭痕,心疼得跟割了他的肉似的,然而自家夫人的脾气他最清楚不过,就算再心疼,也是断不敢求情的。
“管家组训: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逃不掉就骗,骗不了就等,等不来就直接与他拼命。”
管九娘倔强的挺直着脊背,哑着嗓子大声的背诵着,她不敢抬头去看娘的眼,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仿佛生怕稍一眨眼,就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翻涌的滚烫。
“继续背!”
才哽咽了片刻,藤条便立时抽了过来,管九娘疼得浑身僵硬如石,额角的冷汗潺潺而下,须臾之间便打湿了她的眉眼。
“管家人永不相欺、永不相负、富贵同裘,生死同命,如有违此训者,立即逐出管家,永不许再踏管家门半步。”
“再背一遍!”
藤条抽打在脊背上的声音刺耳至极,管三郎实在有些不忍,才欲起身便觉肩上一沉,转过头来却见管大郎正满面凛然的站在自己背后,遂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舍,乖乖的坐下身来。
“啪!”
“再背一遍!”
“啪!”
“再背一遍!”
管九娘已经痛到麻木,这藤条并非凡品,乃是管家历代祖上传下来的家法,这一藤条抽下去,定是皮开肉绽筋骨寸断。
下唇已经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管九娘只觉得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处胀得生疼,一波强似一波的欲破体而出。
“啪!啪!啪!”
管家主母接连抽了三下,保养得宜的容颜上尽是难掩的痛色,她要极力忍耐,才能让手指停止颤抖。
身前跪着的是她曾疼爱到了骨子里的宝贝女儿!而她竟还想一个人偷偷的离开,看来这趟私自离家她学会了不少东西,竟然还学会了不能连累家人?
好!很好!该死的到底是谁教坏了她的女儿?若一家人都不可以同甘共苦,那还算什么狗屁一家人?
“娘!女儿错了!管家人生死同命,女儿不该自以为是的一走了之,女儿知道错了,娘!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管九娘强撑起残破不堪的身子,跌跌撞撞的爬上前来,她猛的一把抱住管家主母的小腿,呜咽着失声痛哭起来,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在顷刻间如开闸的洪水般一泻千里。
在场的管家众兄妹无不偷偷拭泪,饶是向来冷峻的管大郎亦跟着众人一同红了眼眶。
回想起当日的情景,管九娘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管默言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管家祖训,其意图已经不言而喻。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七十六)点兵布阵
下夜班居然还要留在医院准备开会,手心困得想哭,官僚主义害死人啊!先发一章,晚上还有一章!求收藏求包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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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人永不相欺、永不相负、富贵同裘,生死同命,如有违此训者,立即逐出管家,永不许再踏管家门半步。”
朱唇轻启,管九娘缓缓颂出管家祖训的下阙,其声婉转如月下黄莺,啾啾嘤鸣声丝丝入耳,又好似一缕穿林而过的清风,扑面袭来,带着青草的芬芳,令人闻之皆醉。
母女二人各据一方,相视浅笑,一时间千言万语皆汇聚于彼此交叠的视线中,此刻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她们只是这样静静的凝望着对方便已足够。
知道娘亲终于打开心结,不会再继续傻傻的一味自责下去,管默言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即便他真的骗了娘的感情又如何?至少娘曾那样不顾一切的爱过,至少那样天雷勾动地火般的悸动再也不会有人能给,那么这样就够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临渊那厮不念旧情的要对她们母女俩下手,她们自然不会再犯傻的坐以待毙,他喜欢玩,她就陪他玩,不管是猫捉老鼠还是欲擒故纵,她都奉陪到底,只是她这人生下来就比别人多长了几个心眼,想要跟她玩的人,可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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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身坐回原位,管默言屈指抵着眉心,强压下心头涌起的阵阵浮躁,半敛着的眼睫微微低垂,羽扇般的长睫将那深邃黑瞳中的风起云涌遮得密密实实。
当前形势风起云涌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一败涂地。既然要与魔鬼做游戏,就要顺应魔鬼的脚步,太多的感情用事反而会适得其反。
况且眼前的情形也根本容不得她胡思乱想,若真的不想花执念受到伤害,这场游戏她便只能赢不能输,因为输了的代价她真的承担不起。
忍不住的曲起手指,揉了揉蹙紧的眉心,管默言撩起眼皮,淡淡的瞥向了从开始就一直木头桩子一般杵在自己身侧的九儿。
“妖界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九儿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当日管默言在与花长老对决的时候突然魔性大发。幸而后来临渊及时赶到,才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灾难,不过饶是如此。管默言出乎意料的出现和莫名其妙的离开仍是在整个妖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胜者为王,向来是妖界的规矩,小默连败两人,场下无人再敢应战,理应尊为妖王。”
九儿并没有说出管默言离开之后自己替她扛起了怎样的烂摊子。能为她分忧解难本就是他该做的事,他甘之如饴。
管默言当日两眼一抹黑的昏过去之后,自然不知道她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幸而九儿主动留下,并代替管默言迎战接下来的挑战者。
真正棘手的人物管默言之前已经清理掉了,剩下的虾兵蟹将怎入得九儿的眼。几个回合下来,自然再无人敢来应战。
眼见大局已定,月长老那老狐狸倒是个极懂得审时度势的。第一个便带头对九儿俯首称臣,雪长老虽然始终未发一言,但自他翩然起身对九儿施以重礼的那一刻就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接下来管三郎代替自家妹子管九娘,作为四大长老之首,便勉为其难顺理成章的敲定了管默言的妖王之位。
自此。妖界几十万年以来最莫名其妙的妖王便诞生了。
而在她的子民们尚且众说纷纭的猜测着,自己的王上到底是何等鸟瞰众生的人物时。我们的妖王大人正躺在千妖洞睡里得不知今夕何夕呢,只可怜我们那苦命的小九儿,东奔西跑的为他人作嫁衣裳。
九儿的能力管默言自是清楚的,虽然他向来面冷寡言,但前世他身为凤族第一侍卫长,后世又转生到了帝王之家,怎么可能不谙世事?妖界之事虽然错综复杂,但她相信九儿定能拿捏得极好。
毫不意外的得到了九儿肯定的回答,管默言垂眸暗自思忖半响,转而望向了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西门豹。
“那个混蛋走之前,可有将魔界诸事与你交代清楚?”
管默言口中的混蛋是谁,西门豹不用猜也知道,刻意忽略掉心底隐隐泛起的酸意,西门豹弯起原本就微微翘着的嘴角,柔声笑道:
“小默放心,魔王离开之前皆已与我交代清楚。”
管默言很不给面子的撇了撇嘴,那个家伙倒是知道把屁股擦干净,想来也是怕罪上加罪,只怕日后真落到自己手里,会她被剥了皮吧!
“魔族向来乖戾不羁,与我们凤族大不相同,你定要小心应付,我会留下白逸尘协助与你,现下我还要与九儿一同赶回妖界共商联盟之事,如今莫铘重兵在握,我们若不能联合妖魔两界的力量同仇敌慨,只恐会再生变故。”
略微迟疑了片刻,管默言方侧首望向正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自己的自家老娘,忍不住的暗叹了一口气,话说有这样的娘亲还真是不靠谱,她需要这样直接的摆出一幅要看好戏的德性吗?说她不是后娘都没人信吧?
“那个……娘亲,联络仙界的事宜就交给你了。”
虽然管默言对血羽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但他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她当然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在仙界孤军奋战,只是身边的得力助手皆是容他不得,眼下唯一与他还有些交情的便只剩下自家老娘了。
只是……管默言又开始头疼了,她真的可以相信那个向来不靠谱的老娘吗?
“为娘日前为了救你这不孝女而大闹仙界,已是将那灵隐天尊得罪了个彻底,如今你却狠心令为娘去仙界送死?呜呜呜……我怎么生下了你这么个不孝之子啊!”
管九娘抽泣着从怀中扯出娟帕,香肩抖动不已的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那满面哀切凄然的神情,看得管默言眉角猛抽青筋暴跳。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七十七)影子情人
“娘亲,你演戏也该够了吧?有话不妨直说,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忍不住的单手扶额,管默言曲起两指轻轻按压住自己抽搐不已的眼角,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难道是她前世的桃花债欠得太多了,所以今生才注定要受此一劫?
“哎呦!你看你这个死丫头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一家人还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这般见外,你且记得欠我一件事便好,为娘即刻就前往仙界,你大可放心,就是舍了这条老命,为娘也定会护得血羽周全。”
没想到管默言会如此上道,管九娘刚刚还满面凄色的如丧考妣,此刻竟风光霁月般霎时雨过天晴,眼见着管默言整张小脸黑得越加彻底,额角青筋更是嘭嘭的乱跳不停,她哪里还敢再多做停留,登时脚底抹油般溜之大吉。
遥望着自家老娘风姿绰约的身影,转瞬间便消失在了惊风阁的大门口,管默言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之余亦只能无可奈何的自认倒霉。
正当管默言郁结成伤得几乎吐血时,耳畔处却隐隐传来一阵闷笑声,虽然某人似乎已经极力隐忍,但仍是被耳尖的管默言抓了个正着。
“西门豹!你是太闲了吗?”
仿佛平地炸起惊雷,管默言一声暴喝,顿震得惊风阁内外皆是颤了三颤,就连房梁上那积了近百年的灰亦纷纷然下落,呛得众人咳嗽不已。
“我说小默呀!我镇日里忙得恨不能生出七手八脚来给你卖命,你可不能再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啊!”
刚刚还犹自幸灾乐祸着偷笑的西门豹,此刻惊闻管默言的河东狮吼,竟难得的摆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可惜他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哪有半点惧意,分明就是吃定了管默言亦不能拿他怎么样。
管默言横眉立眼的憋屈了半天。脸都差点憋绿了,却还是哼哧了两声便没了下文,平日里两人闹得再过火,他到底还是将她一手养大的人,她除了吼吼他之外也确实是拿他没辙。
“赤眼何在?”
料定花执念那厮离开之前,定会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守在她身边以供差遣,果然她一声娇咤之后,赤眼便阴魂不散般自暗影处飘然而出。
听出王妃明显语气不善,赤眼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王妃的火爆脾气他可是见识过的。哪里还敢有半点耽搁,顷刻间便已飘至管默言的身前。
“属下在。”
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横在胸前。赤眼躬身垂首,毕恭毕敬的对管默言施以魔君之礼。
曾经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女人,只要有她在的一天,王上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王,然而自她号令三军。浴血救出王上的那一刻起,他便已对她心悦诚服,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王上的身边。
淡淡睇了一眼身前几乎五体投地的男子,管默言面色如常,淡淡开口道:
“王上临行前可有什么交待与你?”
管默言不下令,赤眼不敢起身。只得埋着头回道:
“王上有令,命赤眼唯王妃是从。”
管默言微微颌首算作答复,莹白手指不自觉的覆上腕间的玉镯。一圈圈无意识的转动着,好半响才秀眉轻挑,沉声问道:
“如今我们手上真正可供调遣的兵将尚有多少?”
赤眼稍作迟疑,回道:“十万。”
“十万?不少了!”
管默言说着执起手边茶盏,浅浅的饮啜一口。赤眼闻罢,不禁略显惊讶的抬起头来。很是怀疑刚刚自己是否有听错。
将赤眼惊异的神色尽收眼底,管默言殷红的唇角缓缓绽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以如今烽烟四起的魔界来说,十万兵马确实已经不少了,至少比她原先预估的要多出许多,想来花执念这家伙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机,不然怕是连这一半也没吧。
“给你三天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或绑或骗都随你,总之三日后我要看到五十万的魔界兵马。”
“这——”
赤眼面露难色,却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王妃这摆明了就是强人所难,三日怎么可能凑足五十万大军,就算他现在令人去街上抓,想要抓足五十万也不止三日吧!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西门豹却轻笑了几声,接口道:
“小默且放心离去,三日后自然可以见到你想要见到的。”
“如此甚好。”
管默言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与其说她欲为难赤眼,倒不如说她这是杀鸡儆猴,她确实不能把西门豹怎么样,但她向来记仇,西门豹这家伙自持神机妙算,不止一次害她吃过闷亏,这口气若是生生咽下,她岂不是要憋成内伤。
她心中的那些小算计,西门豹怎能不知,只是就算明知道她不会为难花执念的属下,他也还是会乖乖的自投罗网,无他,只不过是想要她开心而已。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管默言亦不再多做停留,临行前她深深的回望了一眼背后起身相送的二人,嘴角抽动了几下,终究还是一言未发的匆匆转身离去。
有些话放在心里,即使她什么也不说,他们也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又何须多言呢?
……………………………………………………
一路上管默言都很沉默,九儿是冷惯了的人,自然也不会主动与她搭话,两人之间虽显得有些清冷,却也并不见尴尬,这亦是两人长久以来相处的默契。
直到妖族的界门已经近在眼前,管默言才稍缓脚步,拂袖跃下云头,旋身望向身后冷峻的男子。
“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没有。”
“为什么?”
九儿毫不迟疑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引起管默言多少的意外,他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只是她仍然好奇,难道他真的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吗?
“你喜欢。”
甚至都不用稍加思索,‘你喜欢’这三个字便自他的薄唇中脱口而出。
是的!没有为什么,只要是她喜欢的,他便会跟着喜欢,无论对错,不管是非,若做不成她的阳光,他宁愿做她的影子,至少这样可以永远守在她的身旁。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七十八)傻瓜
管默言微微错愕,她怔怔的望着眼前这刀削斧刻般冷硬酷绝的俊容,一时间竟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总是这样默默无闻的守在她的身边,她开心时他无声的退开,寂然的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然而无论何时,只要她回首张望,总能看见他静静的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卓尔不群的身姿,岩岩如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你是傻瓜吗?多说几个字会死啊?整日锯嘴葫芦一样,知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啊?”
狠狠逼退眼底莫名的涩意,管默言恶声恶气的冲着九儿瞪眼睛,可惜某人偏偏无福消受美人恩,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急切与关怀不说,且在她这般赤裸裸的瞪视下,只感觉到阵阵无所遁形的局促,手足无措之下只得仓惶的撇过头去,躲避过她咄咄逼人的炙热目光。
有一种男人最是可恶,他总是沉默着不言不语,受再多的委屈也从不抱怨,他几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像影子般小心翼翼的追寻着你走过的每一个脚印,他就仿佛是泥捏成的人儿一般,不哭不闹不笑,更从来不懂得为自己心疼。
可是——她会心疼!
她该死的最见不得他这般逆来顺受的小可怜儿样,那即便漠然低垂仍无法掩饰满目伤怀的清冽眸光,带着淡淡的微凉,清冷冷的好似深秋的水中月,看似明亮圆满,然而便只是一缕清风,亦可以瞬间将其揉碎成万点金光。
这般凝望着他死绷着下颌却依然倔强的消瘦侧脸,她的胸口处便有如被细丝轻轻萦绕,一寸寸的收紧,一抽抽的酸麻钝痛。
“不许转过头去!”
眼见着九儿竟然又要故伎重演的缩回壳中。管默言顿觉一阵难以言明的恼意,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索性直接伸出狼爪捧住他的脸颊,迫着他对上自己的脸。
没想到管默言会如此孟浪,九儿一时不防,竟被她制得死死的,惊慌失措的黑瞳就这样直直撞上她仍燃着熊熊火光的眸子,璀璨如冬夜繁星的瞳仁,亮闪闪得令人不敢逼视。
惊鸿一瞥,目光交汇。缠缠绕绕得犹如水乳交融,一时间恍若天雷勾动地火,他竟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怔怔的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娇容。
透过她琉璃般剔透清亮的水眸,他好似能看透她满心满眼的哀伤,而每当她那浓密的长睫如蝶翼般上下轻轻颤动时,那哀伤便犹如隆冬落雪般簌簌然的飘落满地。
“答应我,别再勉强自己去做那些你不喜欢的事。看着你这样委曲求全,我真的会心疼。”
掌心下的脸颊消瘦得几乎没几两肉,微凉细滑的触感犹如美玉,稍稍施力竟还会觉得有些咯手,管默言心底莫名的一揪,刚刚逼回去的湿意又险些泛滥成灾。
九儿向来不善言辞。前世每当他看到凤泯活灵活现的与玉奴和瑾瑜斗嘴时,心底其实总是有些羡慕的,他羡慕他们可以那样肆无忌惮的笑闹。羡慕他们可以这样随心所欲的挥洒自己的情感,可惜同样的事,他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只是这一刻,他突然就不想再沉默下去了,他也很想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到底有几分重量。
“你真的会为我心疼吗?”
——还是只是敷衍。只是愧疚,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关怀。
有些话他终究问不出口,但他知道,她一定懂。
这个傻男人啊!
管默言眉头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忍不住的长舒一口气,却怎么都吐不尽胸臆间的那股子烦闷,索性将两掌改捧为捏,猛的掐住九儿颊畔的嫩肉,用力的向两边拉开。
“你这么大的脑袋一天天都想些什么啊?!先别说什么文韬武略,奇门遁甲,也不知道你那些史书兵法都学到那里去了,怎么还这么不开窍?”
“呜呜呜……泥靴系嘛唔凯窍?……快放索啦……!”
九儿俊美如斯的一张酷脸在管默言的蹂躏下惨遭变形,薄而有型的唇瓣在她大力的拉扯下根本就合不拢,偏偏她又靠得他极尽,香软的娇躯几乎完全贴上他的胸口,特有的馨香自她颈窝处幽幽飘散蔓延开来,丝丝缕缕的钻入他的鼻端。
只因贪恋着这专属于她的味道,九儿一时实在有些舍不得将其推开,无奈之下他只得反手握住她仍欲继续逞凶的小手,呜呜啦啦的呼喊着求饶。
无视九儿白嫩嫩的小脸已经被自己捏得通红一片,管默言又狠力的捏了几下,才意犹未尽的松了手。
好容易挣脱管默言的魔掌,九儿立刻警惕的跳离她三尺以外,惯常清冷漠然的眸子里,难得的蓄满了委屈与怨尤,薄薄的唇瓣紧抿着,向来苍白的脸颊此刻却仿佛染了红霞的山水,酡红如醉,恍惚中竟有种勾魂摄魄的妩媚妖娆。
眼看着他那副明明恼火得不行,却又敢怒而不敢言的小模样,管默言实在有些绷不住,终是笑出声来。
“说你傻,你还真就傻给我看了是不是?谁知道你口齿不清的说些什么?是什么神秘的符咒吗?”
管默言向来是个皮厚的,九儿虽然又羞又恼,却也实在是拿她无可奈何,只得愤愤然的将头瞥向一侧,几缕散乱的发丝披散下来,朦朦胧胧的遮住他微醺的侧脸。
“……”
“你说什么?转过来大声说啦!”
九儿偏着头的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细如蚊鸣,管默言只顾着嬉笑,一时也没听清,只得挑着眉毛追问一句。
小扇一般的长睫轻覆于眼下,投下一抹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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