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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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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婢还是没有反应,嘴里哼哼唧唧不知在说着什么东西。领头的内侍见此有些不耐烦,朝押着她的两名内侍递了个颜色,两名内侍会意,手上一用力,迫使那宫婢抬了头。
宫婢浑浊的眼神懵懵懂懂朝前方看去,目光触碰到公仪音的瞬间突然就变了,也不顾两手被人架住,脚步踉跄,身子连连后退,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道,“鬼……鬼啊……不要过来!婢子……婢子……跟婢子无关……跟婢子无关……”
公仪音不由皱了眉头。
这宫婢所说的话同那晚她见到自己所说的话一模一样,而且她本来没有任何反应,是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才骤然变成这样。难道说……是自己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公仪音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宫婢,可是……为何她见到自己却是这种让人生疑的反应?
她打量着不断后退躲闪的宫婢,眼中闪过深浓的狐疑,脑中蓦然浮上一丝猜测。难道说……这宫婢记忆中的那人,不是自己,而是……母妃?她害怕的人……也是母妃?只是因为自己同母妃长得有几分相似,她才把自己当成了母妃潜意识里感到害怕?
想到这个可能,她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眼前的宫婢显然上了年纪,若说曾服侍过母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难道她知道什么当年母妃去世时的内幕?这宫婢的身上,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思及此,公仪音愈发生了狐疑之心,只是看这宫婢的模样,这里又这么多人,若想详细问清楚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日后单独召来再问。想了想,看向领头的内侍道,“她叫什么名字?”
那内侍尴尬地笑笑,“殿下,奴才也只是奉命抓她回去,并不知道她叫什么。”
这时,内侍队伍中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启禀殿下,奴才好像记得她叫玉屏。”
公仪音循声望去,见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红衣内侍,一双眼睛睁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公仪音,神色略显胆怯。她心神一动,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的话,奴才名叫阿禄。”
“阿禄。”公仪音打量了他一眼,墨瞳微狭,“你在哪个宫里当差的?”
阿禄低着头,神情愈发恭谨起来,“奴才正是在敬法殿当差,所以才记得这宫婢的名字。”
“哦。”公仪音应了一声,目光在阿禄和玉屏身上来回游移了片刻方才开口道,“没事了,你们忙去吧。”
领头的内侍在此耽搁了一会时间本就有些急了,此时听到公仪音总算肯放他们走了,忙不迭应了,招手带着这队人匆匆走远了。
公仪音又继续朝重华殿走去。
阿素看着公仪音若有所思的神情,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开口道,“殿下,方才那个玉屏有什么不妥么?”
公仪音侧头看向她,“你们有没有觉得,她见到我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阿素和阿灵回想了一下方才玉屏的表情,赞同地点了点头。阿灵好奇道,“殿下,您见过她?”
公仪音摇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此人。我怀疑……她害怕的不是我,而是……我母妃。”公仪音语气沉沉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顾……顾贵嫔?”阿灵和阿素面露诧异之色,“她为何会害怕顾贵嫔?”
公仪音沉思道,“这正是我想搞清楚的地方。回去问问青姨,说不定她会认识这个玉屏。”
一路心事重重到了重华殿,因心中有事,并未再重华殿有待多久,休整片刻,公仪音惦记着方才遇到的那个玉屏,又急匆匆出了宫。
回到聆音园,她忙叫阿灵将青姨请过来。很快,阿灵领着莲青急匆匆过来了。
“婢子见过殿下。”莲青朝公仪音行了礼。
“青姨不用多礼。”公仪音忙将她扶了起来,示意阿灵请她入席。
莲青神情端肃地在下首端坐下来,看着公仪音慈祥道,“不知殿下叫婢子过来有何吩咐?”
公仪音望着她,神情静若明渊,语气中带了一丝少有的郑重其事,“青姨,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殿下尽管问。”难得见公仪音脸上露出这般肃然的神色,莲青也恭谨望去。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清晰地照出她眼角处的细细纹路,岁月无情,到底在她身上留下了时光的影子。
公仪音怔怔地看着神情柔和的莲青,恍惚中似忆起了她的母妃,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若她还在世,是不是也会这般神情恬淡地看着自己?
见公仪音久久未出声,莲青不由抬头看去,见她正怔怔地望着自己出身,面露一丝错愕,斟酌着开口提醒道,“殿下……?”
公仪音蓦然回了神,不好意思地笑笑,开口道,“青姨,你可认识一个叫玉屏的宫婢?”
“玉屏?”莲青皱了眉头呢喃了一句,“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殿下能再提示一两句么?”
“年纪稍长,从前应该同我母妃有过交集。”
莲青思索片刻,突然眼神一亮,“是有这么一个人!”莲青激动道,“婢子记起来了,以前是有个叫玉屏的宫婢。不过她以前并不是贵嫔宫里的,要是婢子没记错的话,她从前应该是在御花园当差的。”
“御花园?”公仪音皱了眉头,若是在御花园当差的话怎么会害怕见到母妃?照理母妃性子柔和,对待下人应该也不会苛刻才是,玉屏怎么会害怕母妃到如斯地步?公仪音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所以然来。
见公仪音面露不解之色,莲青想了想道,“殿下,可是这玉屏有什么不妥?殿下方才提起她,婢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也不知有没有用。”
“什么事?”公仪音追问。
“玉屏先前一直在御花园当差的,后来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就疯了,听说被送到了敬法殿,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突然间就疯了?公仪音愈发觉得事情的发展变得不可思议起来。好好的一个宫婢,怎么能说疯就疯了呢?这里头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跟母妃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公仪音突然觉得,自己像闯入了一个迷宫当中,左拐右绕就是找不到出口。原本以为母妃只是单纯的死亡,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当年母妃之死,究竟隐藏了怎样的隐情和内幕?
她抬头看向莲青,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语气郑重而诚恳,“青姨,母妃当年是怎么去世的?”
莲青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哀伤和叹惋之情,语声幽幽道,“贵嫔她……是得病去世的。”
“什么病?”公仪音紧紧盯着莲青,眼中是迫切的神色。
莲青摇摇头,“太医查不出病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贵嫔一点点消瘦下去,用多少贵重的药也没有用。其实贵嫔去世前的那段时间病情已经有了好转的。可不知为何,有一天却突然病情加重,很快香消玉殒。”莲青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已有些泣不成声。
公仪音仔细想着她说的这段话。
身染恶疾,突然去世?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头定有蹊跷,看来,还是得拜托秦默去查查当年之事的隐情了。若是……若是母妃之死并非是因为生病,而是人为的话……她恨恨地咬了咬唇,自己定要让这幕后之人血债血偿!
见公仪音眼中蓦地迸射出炽烈的光芒,莲青一惊,忙开口问道,“殿下,可是当年贵嫔病逝之事有何不妥?”
公仪音沉吟着没有说话。
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还是不要弄得人心惶惶了。想了想,扯出一抹笑容冲着莲青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青姨不用放在身上,你先下去忙吧。”
见公仪音不欲多说,莲青无奈地收了劝阻的话,“那婢子就先下去了,殿下若还有什么想问婢子的,只管派人来找婢子便是。”
公仪音应了,让阿素送了她出去。
阿素很快送完莲青折返回来了,同阿灵对视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道,“殿下,难道当年贵嫔病逝之事,当真另有隐情?”
公仪音费力压下心中排山倒海而来的惊骇感,看着两人勉强笑笑宽慰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回头我让宁斐再查查,秦默那边,我也会请他帮帮忙,你们在外暂时不要露出破绽了去。”
阿灵和阿素忙应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公仪音现在脑子里乱糟糟地,像一团找不到开端的乱麻,只想一个人安静地理一理思绪,便出声让阿灵和阿素先退下。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轻手轻脚退出房中,又替公仪音将房门轻轻掩上。
公仪音坐在软榻前,怅惘地看着窗外景致。秋风拂过,树叶打着转儿从枝头落下,更添了几丝凄美的秋意。就连假山下那一汪清泉中的几尾红鱼,也似懒怠了一般,半天不曾摆动了一下尾巴。
好不容易将宇文渊这尊瘟神送走,却又发现母妃当年之死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何况,现在秦默又要去冀州,若真是邪教作祟,难免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一件一件事情想过去,只觉心中烦闷不已。
呆呆地在窗前坐了半天,总算平复了一些心情。为今之计,只有一件一件事情慢慢解决了。母妃去世之谜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找到真相的,所以这个可以先不着急,等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再进行下一步。
冀州百姓离奇失踪一案,秦默很快就要出发,自己若要跟着过去,必须从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就是不知秦默那里会不会同意自己一同去?
刚想到这个问题,门外便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
“殿下,是我。”门外传来阿素的声音。
“怎么了?”公仪音不解道。
“殿下,前院有人递了封信过来,似乎……似乎是秦五郎派人传来的。”阿素清朗的声音又从门外传了进来,在公仪音心中不轻不重地一击,却让她的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
她转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收拾好心中复杂的情绪,望向门口清泠开口道,“进来。”
第150章 私奔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露出阿素清丽的面容来。她走进房中,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公仪音。
“谁送来的?”
“听门口护卫说,似乎是秦府的人送来的。”阿素应道。
秦府之人?公仪音微微蹙了眉尖,难道是为了冀州百姓失踪一案而来?
她将目光转移到手中的信封之上,信封上很简单,连落款收件人也无。公仪音拆开信封,露出里面厚实的松纹纸来。展开一看,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申时一刻,向晚楼见,有要事相商。
亦没有落款和称呼,不过这龙飞凤舞的字迹,公仪音一看便知是秦默的手笔。
“送信的人呢?”她看向阿素问道。
“已经离开了。”
公仪音点点头,挥挥手让她退了下去,自己盯着之纸上的字迹发了会呆,方才将纸张折好,收入梳妆小几上的妆奁内。
她转了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的世界,明亮而恍惚。公仪音将窗户推开,立在窗前看着院中的景致。窗外秋日阳光正好,暖暖和煦,透过葱郁的枝叶投射到地上,绘出明明暗暗的光圈。
秋景年年相似,可人的心境却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曾立在这个雕花小轩窗旁,看窗外百花盛开,看窗外夏日阴凉,看窗外秋意萧瑟,看窗外寒风凛冽。而此时此刻,她立在这里,想过去和未来。
公仪音呆呆地在窗户旁立了好久,直到阿灵的敲门声响起。
“殿下,婢子给您换水来了。”
“进了。”公仪音转身看向门口。
阿灵推门而入,看着公仪音笑笑,将手中的茶壶在小几上放了下来,又给公仪音斟了杯热气腾腾的茶递了过来,“殿下,您在窗户旁坐什么呢?”
公仪音悠悠一笑,“没什么,想事情。”
阿灵“哦”了一声,没有多说。
公仪音看一眼窗外的天色,“快申时了吧?”
阿灵点点头,也跟着看了看窗外碧蓝的天空,“殿下,未时三刻了。”
“伺候我梳妆更衣吧。”公仪音淡淡吩咐。
阿灵有些吃惊,看向公仪音道,“殿下要出门?”
“嗯,去向晚楼。”
想到方才似乎有人传了信进府里,阿灵好奇问道,“是秦九郎吗?”
公仪音似笑非笑睨她一眼,“你啊,问这么多,还不将阿素叫进来一道帮我梳妆。”
“诺。”阿灵笑嘻嘻应了,叫了阿素进来。
不过片刻,公仪音便装扮妥当,看一眼窗外天色,起身道,“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因有上次云浮山之鉴,公仪音出门,宁斐不敢不再跟着。公仪音带着阿灵阿素出门时,宁斐正抱着剑,双手抱臂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听得公仪音出来的动静,他抬头看了公仪音一眼,行了个礼,很快又垂了头,默然立于一旁不再出声。
阿灵偏着头好奇打量了他几眼,狐疑道,“宁斐,我怎么觉得你这些日子话越发少了?”
宁斐不好意思地笑笑,耳朵根红了红,小声道,“没……没有。”
“真的?”阿灵愈发狐疑,“没有你脸红什么?”说罢,还向前走了一步,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斐。
宁斐虽没有抬头,耳根处却比方才更红了,头仿佛要埋到地底下去了。
“好啦。”公仪音笑着看向阿灵,“你别打趣宁斐了。”
阿灵嘻嘻一笑,便不再看宁斐,同阿素一道,伺候着公仪音上了车。车帘被掀起,复又悠悠落下,等到耳边没了动静,宁斐才敢抬了头看向微微晃荡的车帘,眉宇间一抹苦涩攀上。
待公仪音坐定,牛车晃晃悠悠朝前驶去。
一路无事行到向晚楼。
因此时还未到晚饭时辰,向晚楼中的客人并不多。公仪音下了车,径直朝楼里走去。店里的小二忙满面堆笑的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请问几位?”
公仪音还未来得及答话,正在柜台后算账的掌柜一抬眼便看到了她,忙小跑着迎上前来,挥手叫小二退下,自己躬身堆笑道,“这位女郎,这边请。”
公仪音睨了掌柜一眼,见掌柜一脸殷勤的模样,心知秦默怕是同他打了招呼,扬唇笑了笑,带着阿灵阿素跟在掌柜身后上了楼。
掌柜将她们带到了上次来的那间名叫“蒹葭阁”的雅间前停下了脚步,看向公仪音笑道,“殿下,郎君就在房中,您请吧。”说罢,又看向公仪音身后的阿灵阿素两人,“麻烦两位同我在旁边房中稍后片刻。”
公仪音朝阿灵阿素点了点头,看着两人随掌柜进了隔壁房间,这才伸手推开了“蒹葭”阁的门。
蒹葭阁里的摆设,同上次所见并无两样。
一袭天水碧宽袍大袖的秦默就坐在房中的梨木小几后,手中执着一青釉茶盏,听得动静,目光清幽如水朝公仪音望来。
算起来,自从那日在国宾邸别过之后,两人已经有好几日未见过面了,如今直直望去,一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里头仿佛空落落的,直到这一刻才归了原位。
公仪音从来不知,自己对秦默的这种依恋之情,已经到了这般深入骨髓的地步。
若是要同他分别一个多月,想来是万万没法接受的。
这么一想,愈发坚定了要随秦默前往冀州的想法。
秦默起身走了过来,拉过公仪音素白的小手,轻轻一笑,拉着她在竹制坐榻上一道坐了下来。两人坐定,秦默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公仪音,眸光中似有星光熠熠,看得公仪音颊边飞起几缕红晕。
“阿默,你……你这般看着我作甚?”沉默了一会,公仪音先忍不住了,不好意思开口问道。
秦默长长地叹一口气,指腹轻柔地抚过公仪音的脸颊,半晌才幽幽开口道,“阿音,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
公仪音一愣。显然不明白秦默为何突然说这话。
只是抬眼撞上秦默眼中的担忧之色,蓦然之间便明白了过来,双手自然地怀上秦默的腰,头埋在他胸前闷闷道,“以后不会了。”
秦默搂了搂公仪音的肩,似仍不放心,“那日为何不让宁斐跟着你?”
公仪音小声辩解道,“我……我带了侍卫,只是当时他们没有跟上来。”
秦默语声清冷,似雪花般淡淡落在公仪音耳中,“若当时不是五兄的话,你该怎么办?”
公仪音抬头看着秦默,眼睫眨了眨,唇边闪过一丝狡黠,“要是秦五郎不在的话,那两个邪教逆党自然也不会出现在云浮山了。”
秦默刮了刮她的鼻子,语带无奈,“你啊……还嘴硬,真是不让人放心。本想着你不愿意就算了,可现在看来,还是需要在你身边多加几个暗卫,我让子箫拨几个人过来吧。”
公仪音眸中眼波一转,仰头看着秦默笑意盈盈道,“阿默,你若是不放心,我觉得最好的法子便是你陪在我身边。”她本意是为了能同秦默一起去冀州而特意做的铺垫,不想秦默却想岔了。
他紧紧凝视着公仪音一瞬,忽而一勾唇瓣,眸中一缕似笑非笑的笑意,“阿音这是……恨嫁了?”
公仪音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秦默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羞得满面通红,头埋进他怀里,声音细若纹吟,“瞎说什么呢?谁恨嫁了?”
秦默伸手将她鬓间的散发绕到耳后,一边在她耳边柔声道,“阿音,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公仪音愈发羞得面红耳赤起来,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见她这般羞涩,秦默没有再多说,唇边带了溺人的笑意,温声道,“阿音,我可能要离开建邺一段时间,今日找你出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事的。”
公仪音从他怀中退出,抬头直视着他道,“去冀州?”
秦默挑了挑眉,“阿音知道?”
“从父皇那里听说了。”顿了顿,她直直看着秦默,语声掷地有声,“阿默,我也去!”
秦默眸色一沉,亦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不行,如今邪教势力愈发猖狂,冀州更是如此,我是去查案的,到时候定然没有多少精力护着你。”
“你不是说让子箫派几个暗卫跟着我么?”公仪音自然不会这么快便放弃,直直凝视着秦默,一脸倔强。
秦默软了口气,柔声哄道,“阿音,听话,这次我是真的不能带你一起去。放心吧,最多一个月,我很快便回来了。”
“一个月太久。”公仪音也不是能轻易改变自己想法之人,怎么也不松口。
秦默见状,叹口气,换了个方式劝道,“阿音,就算我同意,主上也不会答应的。此去冀州。路途遥远,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去冒险。”
“那我就更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了。”公仪音不依不饶。
见她这般,秦默颇有些无奈。可是平常他什么都可以依他,唯独这事,他当真不想让公仪音陪着他一起去冒险,想了想,还是狠下了心肠,“阿音,你好好待在府中,等我回来。”
“你……”见他软硬不吃,公仪音脑中飞快地转了转,决定换一种方式。
她叹一口气,看上去似乎被秦默说通了样子,妥协道,“好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送送你。”
秦默略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突然之间的转变有些生疑,公仪音忙咧嘴笑了笑,一副乖觉的模样。秦默这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三日后。”
“哦。”公仪音点了点头,看着秦默笑得无害,心里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这事便就此打住,两人都没有在提起,用过晚饭,秦默送公仪音回帝姬府。看着公仪音的身影进了府里渐渐融入夜色中,秦默方才放下车窗帘,眼中闪过一缕沉思。
虽然方才公仪音答应得乖觉,可自己总觉得,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就此作罢。
他悠悠叹口气,罢了,她若实在想去,就由着她罢,左右自己仔细些护住便是。
“回秦府。”主意打定,他淡然开了口。
牛车又缓缓掉转头,朝深浓夜色中驶去。
*
三日后。
天刚蒙蒙亮,建邺城的城门才刚开,城门处便出现了两辆牛车,第一辆车较为普通,第二辆车乍一看上去似乎也是稀松平常,然后仔细一看,便能发现其低调中带着淡淡奢华,四周帷幕低垂,纹丝不动,看不清车中所坐何人。
两辆牛车安静地停在城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模样。
等了一会,驾车的牛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原地摆着尾巴,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哞哞声。
终于,远处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出现了一辆牛车,在朦胧雾气中朝城门处驶来。
驾车的莫子笙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对着车内的人道,“九郎,殿下来了。”
那牛车驶到城门处停下,车帘被掀开,里头露出的却是阿素清秀的脸庞。
阿素看向莫子笙,笑了笑道,“可是秦九郎的车辇?”
莫子笙点点头,伸手将垂下的锦绣刺金帘子掀了起来,秦默淡然如水墨画的面容出现在细微的晨光之中。他抬了头淡淡看向阿素。
阿素下了车,朝着秦默微微一福,抬头看着秦默道,“秦九郎,婢子奉殿下之命前来送秦九郎一程。”
秦默淡淡抬眼看了她一眼,语声凉淡开口道,“你们殿下呢?”
“殿下说,她不喜离别的场景,不过徒增伤感,所以此次就不来送秦九郎了,她会在建邺等着秦九郎平安归来的。”
“是么?”秦默挑唇轻笑一声,眼中一抹兴味闪过,微眯了瞳孔看着阿素浅笑流光。
阿素被他看得生了几分心虚,不自觉地垂下了头,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攥了攥衣角,心中嘀咕几分。秦九郎这般料事如神的人,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吧?不过想起公仪音的叮嘱,还是硬着头皮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
秦默看了她片刻,终于挪开目光,淡淡开了口,“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等了。回去好好照顾你们殿下。”
“诺。”阿素微微福身行礼。
秦默缓缓放下车帘,隔绝了阿素微有些狐疑的目光。
日光渐出,深蓝色的天空渐渐转成一种浅淡的色彩,空中偶尔飘过的流云如细碎的棉絮一般,给这样宁静的清晨更添几抹诗意。
“出发吧。”车厢里传来秦默清冷的身影。
莫子笙应一声,扬起手中鞭子,牛车缓缓朝城门处驶去。阿素立在原地,双手在身前紧张地绞动着,心中默念,殿下,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眼见着秦默的车辇在晨雾中消失不见,阿素这才上了来时的车辇朝帝姬府驶去。
秦默他们出了城门,前头行驶的那辆马车车帘突然被掀开,从里面探出荆彦的头来。他扭头看向后面行驶的秦默那俩车,语气中带了一丝好奇和看戏的意味,大声道,“秦九郎,殿下怎么不来送你啊?莫不是你不让殿下跟着去,她生气了?”
后面的车厢内没有丝毫动静,牛车依旧不急不缓地行驶着。
荆彦自讨了个没趣,嘟哝着放下车帘,又坐了回去。
刚坐稳没多久,他便感到行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不由有些奇怪,又挑起车帘向外头看去,一边看着前边,一边问驾车的秦府护卫道,“怎么了?”
秦府护卫扬起手中鞭子指了指前方,“前头路上停了一辆车。”
荆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路中间听着一辆车。出了建邺城便是城郊,官道渐渐变得狭窄起来。这辆车横亘在路中间,荆彦和秦默所坐的车就很难通过了。
他眯着眼眸看了一会。
见那辆车外表朴实无华,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特征来,不由心中生疑。到底是何人,大清早便将车堵在路中间?
两人的车渐渐驶近,那辆车却丝毫没有动的迹象,荆彦只好吩咐护卫将车停下,自己下了车。
后面秦默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只是他似乎并不关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一般,依旧坐在车厢中,并没有出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荆彦走到停在路中间的那辆车面前,看着眼前带了个大黑纱帷帽的车夫,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大白天的,一个车夫,带着帷做什么?
他定定地打量了车夫几眼方才开口道,“这位兄弟,我们需要通过这条路,你们的车辇堵在了路中间,还请行个方便。”
话音落,他能感受到面前的车夫透过帷帽轻纱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去往何处?”
荆彦微有些狐疑,但还是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淡笑着如实回答道,“准备去往冀州。”
“正巧,我家女郎也欲前往冀州,可惜车辇坏在了半路,既然郎君是同路,还请捎带我家女郎一程。”那车夫一字一顿道,语声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背书一般。
荆彦愈发生了奇,像看怪物一般看着那车夫,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这才狐疑着开口道,“我和我家郎君皆是男子,带一名女郎上路实在多有不便,还请这位兄台另寻他法。建邺城就在前头不远处,不如兄台去城里在雇一辆车吧。”
听得这车夫说话方式诡异,说出来的话也是情理不通,荆彦心中疑色更甚,想了想,不待车夫回答,又道,“我们着急赶路,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车夫却是没了声音,手中紧紧攥着鞭子,就是不说话。
荆彦无奈,只得对着帘幕低垂的车厢处行了个礼,彬彬有礼道,“这位女郎,方才鄙人的话想必女郎也听到了,还请女郎能行个方便。”
又是久久没了回音。
荆彦彻底被惹毛了,刚要上前两步同那车夫理论,一个清泠而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了一丝莫名的熟悉之意,“小女子孤身一人上路多有不便,既然郎君也是同去冀州,为何你不能行个方便。”
“虽蒙女郎信任,实在是……”荆彦刚要解释,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声音,怎么越听越熟悉?他瞪大了眼睛朝车厢处望去,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车厢内传来一身清脆的轻笑声,紧接着,一只素白的小手握住帘幕一角,将车帘掀了起来,一张熟悉的俏丽芙蓉面出现在荆彦面前。
荆彦的嘴张得更大了,伸出手指指着面前的女子,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半晌,才挤出一个零星的词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女子扬了唇瓣,看着荆彦灵动一笑,声音愈发清脆悦耳起来,“荆兄,别来无恙。”
------题外话------
大姨妈刚过,感冒又来了,这个鬼天气,简直要人命了。昨天本来想睡一觉起来码二更,结果睡到了大天亮,今天也是迷迷糊糊了一天。
啊~忧桑/(ㄒoㄒ)/~
姑娘们国庆假玩得开心吗?
第151章 小分队上路
荆彦看着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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