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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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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毅唇畔,突然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寒凉的目光,在厅中众人面上一扫,尔后缓缓闭了眼睛,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
公仪音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突然,她想起上一个案子,廖青风在喝下那杯毒酒之前也是这样生无可恋的眼神,难道……?
她神情一凛,忙拿眼看向乔毅。
却见秦默的动作比她更快,飞身上前,一把掐住乔毅的下颌。
乔毅扯出一抹苍白而得意的笑容,语声沙哑,缓缓道,“已……已经晚了,我来的时候就……就感到事情有异,在牙齿后藏了裹了噬心散粉末的药丸。方才,我已将药丸咬破,现在噬心散已进入了我腹中,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在平静中死去。”
秦默恨恨地收回手,语声沉凉,“为何要自杀?!”
乔毅抬头看着他,喃喃道,“这么多年,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在世上,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信念便是亲手手刃仇人。如今薛逸海被我杀了,我心愿已了,再苟活于世已没有什么意义。至于公仪氏……”乔毅扭头看向一旁的公仪音,笑声诡异,眼中散发着幽光,“公仪焕昏庸无能,这南齐的天下,迟早要被颠覆!我会在地下,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说罢,他又长笑几声,笑着笑着,声音渐低,面上的神采也渐渐变得死白。终于,公仪音看到他缓缓闭上双眼,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秦默皱了眉头上前在他鼻尖一探,很快收回手,眸中神色波动了几许。
“死了?”公仪音还存着一丝侥幸,目光切切地看向秦默。
秦默默然地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向一旁似被惊吓住的薛静仪和常夫人道,“乔毅畏罪自杀了。”
常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冲秦默点点头道,“多谢秦寺卿还逸海一个公道,相信逸海在天之灵也能感到欣慰了。”
“这里,我会让人善后。常夫人和薛家女郎先下去歇着吧,若有事情,我再派人去找你们。”
常夫人神色苍白地点了点头,扶着薛静仪一道站起身,朝秦默行了个礼,而后缓缓朝门外走去。门外远远候着的侍书和采月见她们出来,忙迎了上来,搀扶着两人往远处去了。
公仪音收回落在她们凄凉背影上的目光,面露唏嘘之色。
她看一眼地上乔毅已了无生气的冰凉尸体,叹一口气道,“没想到这案子背后,竟还有这样离奇的故事。”
秦默“嗯”一声,没有多说。
不知为何,明明案子已破,可公仪音总觉得,他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周身的气息,仍有些深沉而难以捉摸。
公仪音目色一转,刚待发问,门口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荆彦处理完别的事赶了过来。
他急匆匆走近大厅,目光落在厅中倒在地上的乔毅尸体之上,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仪音便将方才发生的事同他复述了一遍。
荆彦听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公仪音,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居……居然是这样!”
公仪音亦是唏嘘,点点头没有心情多说。
秦默淡淡瞥一眼他,吩咐道,“将乔毅的尸体运到义庄看看,看是否是因噬心散中毒身亡。另外,再派人仔细搜搜乔毅的房间,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另外,再将华韶班的人排查一遍,若是没有什么异常,便放他们离开吧。”
荆彦应了,朝公仪音示意一下,又匆匆下去安排了。
吩咐完荆彦,秦默眉眼冷凝,似有片刻怔忡。公仪音安静地待在一旁,识趣地不去出声打扰他。
终于,秦默抬了头,看向公仪音道,“案子既然已经破了,我先送你回府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公仪音默然应了,同秦默一道朝门外走去。
初秋的天气,已有了一些凉意,拂面而过的风,带着一丝舒缓而宁静的气息。见案子得破,公仪音心情舒畅,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面上带着舒缓而甜美的笑意,扭头看向秦默道,“阿默,这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父皇那里,应该也放心了。”乔毅不过是萼族余部,孤身一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如今又已死,自然不会再翻出什么前尘旧事来,想来安帝听到这个结果也能安心了。
秦默点点头,抿唇冲她微微一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去好好歇歇吧。”
公仪音点点头,隐隐闻到空气中的丹桂飘香,幽香盈鼻,不由心情愈加舒畅起来,刚想打趣两句,却忽而忆起一事,面色一沉,凝了眉眼看向秦默,面上一派端肃。
“阿默,有一事,似乎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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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虚惊27
秦默眉一挑看向她,淡淡开口,眼中一抹微光,“什么事不对劲?”
“阿默,你想,如果乔毅是在玫瑰胭脂中下的毒,那胭脂中的蔷薇花粉又是怎么回事?若他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毒杀薛公,且已在玫瑰胭脂中加入了噬心散,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在胭脂中加上蔷薇花粉,让薛公先过敏昏厥?”公仪音皱了眉头问道。
秦默沉吟,目光看向远方定在微风中摇曳的树枝之上,隐有波动。片刻,点头道,“这一点,也是我方才想不通的地方。我总觉得,这件案子远没有乔毅坦白的那么简单。”
公仪音垂目沉思,脑中忽而闪过一道幽光,忙抬眼又道,“还有一事,我亦有疑问。”
秦默温和地看向她,“什么事?”
“赵太医之前说过,噬心散之毒有一定的潜伏期。那为何方才乔毅咬破药丸之后,很快便死了?难道他不是刚刚在厅内才服的毒,而是一开始就抱了赴死的打算?”
秦默摇摇头否认,又微沉了眉眼分析道,“方才我的确看到乔毅有吞咽的动作,所以才想用功将噬心散逼出来。只可惜噬心散呈粉末状,进入喉道之中便已消融。至于为什么乔毅会立即毙命,而薛公却是昏迷了一段时候才死亡。我猜,第一个原因是乔毅摄入的剂量很大,而薛公只是吸入了少量的噬心散药末。第二个原因应该是乔毅乃直接服用,而薛公则是通过鼻端吸入。接触途径和摄入剂量不一样,因而才导致两人的潜伏期有长有短。”
他话音刚落,忽然眼神一凝,脸色骤变,抬目猝然看向公仪音,眉眼中闪过一抹幽重的急色。
公仪音被他这幽深的眼神看得一愣,不由怔怔抬眼道,“阿默,怎……怎么了?”
秦默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急切地连声道,“阿音,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素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丝丝裂痕,连沉稳的声音中也满是涟漪,气息似乎有些紊乱。
“哪里不舒服?”公仪音被他骤变的脸色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睫方才回过神,摇头道,“没……没有啊……怎么了?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说着,抬手探上他的额头,入手处一片温润,并无异常。
秦默却一把攥住她伸来的纤细手腕,拉着她急急往府门处走去。
公仪音猝不及防,被秦默拉得踉跄了一下,却见秦默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得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他的步伐,侧头不解道,“阿默,到底怎么了?”
秦默却恍若未闻,忽而似想起什么,脚步一顿,松开握住公仪音手腕的手,改为揽上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沉沉说了一句,“阿音,抱紧我。”
说罢,足尖一点,提气运起轻功朝外飞去。
公仪音一脸发懵,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已升到了半空,只得下意识搂紧秦默的腰身,脑中如同一团浆糊似的,半晌未曾回过神。
耳边风声呼呼掠过,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从半懵的状态中反应过来,诧异而担忧地抬头看向秦默,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脸色巨变。
而且,到底何事这么着急,竟让他冒着自己会武一事暴露的风险,在薛府就用起轻功来?
秦默在树枝和屋顶上几下跳跃,身姿轻盈如燕,很快跃到了府门处。好在此时薛府人人都在各司其职,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到了门口,秦默飞身落地,松开了搂住公仪音腰身的手。公仪音还未站稳,小手又被秦默抓起,拉着她快速朝不远处的府门口走去。
这一路,秦默都是一言不发,只是攥着她的掌心中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渍,也浸湿了公仪音的掌心。公仪音小跑着跟上他飞快的步伐,心中愈发不安,侧头看一眼秦默,却见他面上一片沉峻之色,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心底不由愈发生奇。
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素来冷静自持的秦默突然之间分寸大乱?
公仪音将刚刚发生的事飞快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秦默薄唇紧抿一脸焦急的模样,知道现在问他也是白问。只得按捺住内心的不解和狐疑,跌跌撞撞地跟在秦默身后走着。
出了门,延尉寺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一把秦默掀起帘子,急急拉着公仪音一道上了车。
两人甫一坐定,秦默就开口向外头驭车的莫子笙低沉吩咐,“子笙,速去太医署!”沉凉如水的语声中含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焦灼之色。
莫子笙自然也听出了秦默不同寻常的语气,清朗应一声,鞭子一挥,车撵缓缓动了起来,朝太医署的方向而去。
“太医署?”公仪音一怔,不解地抬眸看向秦默,“阿默,我们去太医署做什么?”
方才秦默拉着公仪音在她身侧坐下,这会手仍未松开,紧紧搂着公仪音的腰身。掌心里传来阵阵炙热,一阵灼热的滚烫自公仪音的腰间升起,慢慢蔓延至全身。
她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微扬了小脸看向身侧的秦默道,“阿默,你……你箍得我太紧了……”
不想秦默却似没听见一般,手下反而用力一收紧,将公仪音搂入自己怀中。
鼻端的寒竹香骤然变得浓郁起来。公仪音呆呆地靠在秦默胸前,耳边是他剧烈的心跳,仿佛要将耳膜震破一般。腰间又是火一般的炙热,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感到秦默抱着她的手有些微颤抖。
公仪音一怔,刚要说话,却感到脖颈处秦默灼热的气息喷洒下来,有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阿音,你一定会没事的。”说着,抱住她的手又收紧了些,他那么用力,似乎想把公仪音揉到自己血肉当中,永不分离。
公仪音被他箍得愈发喘不上气,只得艰难抬手,轻轻推了推秦默的胸膛,刚要开口说话,脑中却突然一道灵光闪烁,身子不由一僵,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
方才,秦默是在对比分析完薛逸海和乔毅不同的中毒情况时才骤然色变。想到这一点,公仪音又细细将秦默刚刚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突然福至心灵,终于明白秦默这一路都在担心什么!
据乔毅交代,他在玫瑰胭脂中偷偷放入了噬心散粉末,薛逸海就是因为吸入了胭脂中混入的噬心散粉末才中毒身亡。可是,她那日在查找薛逸海过敏源的时候,将房中所有的玫瑰花胭脂都闻了个遍,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吸入了噬心散的粉末?!
而且,她摄入的剂量少,毒发前一定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况且,噬心散又是在不知不觉中夺取人的性命,死前并不能感到什么异常。难道……她现在其实已经中毒了,只是自己并不自知?!
一想到这个可能,公仪音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秦默是何等通透之人,感受到怀中公仪音的一瞬间僵硬和紧接而来的战栗,秦默顿时明白公仪音已想清楚自己担忧之事。眉眼一沉,气息愈发沉郁,握住公仪音肩膀的手指缓缓收紧,似乎像借此给公仪音一些力量和勇气。
公仪音气息霎时变得十分紊乱,急促地喘息着,原本要推开秦默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惶恐不安地仰着小脸看向秦默,语声中已带了丝哭腔,“阿默,我是不是已经中毒了?”
她的小手,紧紧揪住秦默胸前的衣襟,指节因惊慌和紧张而有微微泛白。素来明净澄澈的眼中蓄满了晶莹的泪花,将坠欲坠,如同初生的麋鹿,看得人心中一软。
秦默将她往怀中一带,下巴抵在她乌压压的头顶上,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吩咐道,“阿音,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公仪音抽泣着“嗯”了一声,浓浓的鼻音落在秦默耳中,愈发心疼起来。不由低下头,在公仪音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如同轻柔的羽毛拂过公仪音惊惶不安的心田。
他身上熟悉而沉凉的气息终于让公仪音缓和了一些,虚弱无力地靠在秦默胸前,目光怔怔。
看着她这幅了无生气的模样,秦默只觉心中难受得紧,一边轻柔地顺着她的背,一边柔声道,“阿音,也许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你放心,马上就到太医署了,请赵太医一看便知。”
公仪音乖觉地点了点头,疲累地闭上双眼。
她粉嫩的脸颊之上潮红退去,染上一层熹微透明的霜白之色,如同隔着水雾,愈发显得朦胧而不真实起来。
秦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排山倒海涌上的不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方才的事情在脑重又飞速过了一遍。
他剑眉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中有着异样的波动,落在车门处微微晃动的湘妃竹帘上。
忽然,眉眼倏然一亮,低头看向怀中的公仪音,语气中竟带了一丝惊喜的颤意,“无忧,你别担心,你没有中毒!那胭脂中,根本就没有下噬心散之毒!”
公仪音一愣,咬着下唇抬头看去,撞上秦默那一双饱含着无限惊喜之色的墨瞳,不由怔住,眼眸中的雾气退去些许,迟疑着道,“阿默,你不用安慰我,我……”
“是真的!”秦默难得没听她说完,蓦地打断她的话,两手扶住公仪音的肩膀,目光紧紧凝视着公仪音的面颊,语气中有欣喜若狂的情绪,“阿音,你想,房中有四五盒玫瑰胭脂,乔毅事先并不知道姚力会用哪一盒胭脂给薛公上妆,为了保险起见,他定然会在每一盒胭脂中都下噬心散,正如我们在每盒胭脂中都找到了蔷薇花粉的踪迹一般。可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除了薛公,其他戏班里的人要上妆,定然也用了这玫瑰胭脂。但现在离薛公中毒身亡已过了好几日,就算有再长的潜伏期也该过了,但戏班里却没有其他人再中毒。这说明,那几盒,玫瑰胭脂中,压根就没有噬心散之毒!”
秦默一口气说完,目至灼灼地看着公仪音。
公仪音本来以为秦默只是安慰之语,不想听到后面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她顺着秦默的话将事情的经过又捋了一遍,果然发现了端倪。
薛公死的当日,其他戏班里的人定然也用了那玫瑰胭脂。若胭脂中当真被下了噬心散之毒,不管是从摄入的剂量还是摄入方式来说,戏班里的人同薛公都应该吸入了同样多的粉末,可是薛公却在几个时辰后便暴毙身亡,而戏班的人直到现在仍好好的,这恰恰说明,那玫瑰胭脂中压根就没有噬心散之毒!
想到这里,公仪音心中豁然开朗,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消失。那种感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间放晴了一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不由深呼一口气,长长吐尽心中浊气,抬袖擦去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只是这一惊一乍之下,身后也已出了一层薄汗,衣衫紧紧贴在背后,十分难受。
擦着擦着,面上突然有冰凉的液体滑过。公仪音一愣,手指尖抚上面颊,触到一片凉凉的液体,原来,狂喜之下,她竟喜极而泣。
“傻瓜。”秦默温柔地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他这一动,却仿佛打开了公仪音眼中关闭已久的闸门,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制般滚滚落下。秦默一慌,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着,泪珠啪嗒啪嗒打在公仪音的手背之上,溅起一片凉意。
见公仪音的泪水越擦越多,秦默索性停了手。公仪音正低着头低声啜泣,忽然觉得下颌被秦默轻轻抬起,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秦默,却见他水润的唇覆了上来。
公仪音一怔,忽而觉得眼角一凉,却是秦默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珠吻去。他一只手揽住公仪音的柔软腰肢,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动作温柔轻缓,仿佛公仪音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极其小心地对待着。
公仪音愣愣地被他吻着面颊,眼泪竟不知不觉中止住,只觉秦默微凉的唇瓣在她面上辗转**地轻吻着,浑身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似触电一般,让人忍不住浑身轻颤。
见公仪音止住了泪水,秦默低低笑了一声,笑声如珠玉相碰,尔后又在她微张的唇瓣上轻轻印上一吻,这才松开锢住她后脑勺的手,身子朝后退了退。
感受到身上的灼热之意减去几分,公仪音忙大口大口地深吸了几口气,双颊绯红,似染了艳丽的桃花色。
秦默定定地看着公仪音,心中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若不是关心则乱,他也不至于到这会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只是,方才那种心里陡然空了一块的无力感,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想到这,不由暗自下决心,日后定要用尽全力护得公仪音周全。
公仪音并未想到秦默这会已想了这么多,还沉浸在方才那个羞涩的吻中,低垂着头红着脸不敢看秦默,心里如小鹿乱撞一般,揪着自己的衣角糯糯道,“那个……阿默……我们还要去太医署吗?”
适才秦默想去太医署应该是要找赵太医帮他看看,不过眼下已经确定自己没有中毒了,还需要去吗?
说到正事,秦默眼中的流光退了一分,点头应声道,“当然要去了!既然玫瑰胭脂中并没有噬心散之毒,就说明乔毅说了谎。只是眼下他已死无对证,我看,我们还是得从噬心散本身入手,才能搞清楚薛公到底是怎么中的毒。只有弄清楚下毒的手法,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抓住真正的凶手。”
公仪音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解道,“既然乔毅不是凶手,他为什么要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秦默眸光一闪,面上又恢复了惯有的从容之色,那种清华雅致的气质,看得公仪音不由又有些微出神。
“我觉得,他似乎像在保护什么人。”
“保护什么人?”公仪音呢喃地重复了一句,“莫不是真正的凶手?”
秦默摇摇头,“是谁,我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今日在厅里时,乔毅的神情的确有些不对劲。”
“阿默,你说,会不会乔毅只是在玫瑰胭脂中加了蔷薇花粉,让薛公过敏,但真正下毒之人,其实另有其人?”
被公仪音这么一分析,秦默突然灵光一闪,沉吟着分析道,“噬心散没有下在玫瑰胭脂中,玫瑰胭脂中加入的只有蔷薇花粉,所以薛公上了妆后才会过敏昏厥,尔后他才中毒身亡,这两件事情的发生有明显的先后顺序。”
说到这里,他眯了眯眼眸,伸手挡了挡从车窗帘缝隙处投射进来的眼光,忽而眼神一亮,“难道说,薛公昏迷是他中毒的必要条件?”
“必要条件?什么意思?”公仪音语带不解。
“我猜……”秦默低垂了眉眼,缓缓开口道,“凶手下毒的时机,正是薛公昏迷之后!”
公仪音先是一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凶手利用薛公昏迷后的混乱状况,在不知不觉中对其下了手。薛公摄入了少量噬心散,因而没有即刻发作,大夫检查时也没查出什么端倪,只是等潜伏期一过,便不知不觉地在睡梦中死亡?”
“正是如此!”秦默含笑看她一眼,显然对公仪音如此一点就通感到十分满意。
公仪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抬首愕然道,“这么说,乔毅虽不是凶手,却是帮凶?!正是他在玫瑰胭脂中加了蔷薇花粉,让薛公过敏昏厥。然后凶手趁着混乱之际,伺机给薛公下了毒?”
“我猜,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了。”秦默肯定了她的推测。
那这么说来,案子的关键还是落在了下毒手法之上。公仪音暗暗思忖,又陷入沉思。
莫子笙有武功在身,赶车自然快,不多会,便到了位于光宅坊的太医署。
两人下了车,门口值班的侍卫认得秦默和公仪音两人,忙朝他们行了礼。公仪音这几日是太医署的常客,侍卫早已熟悉,看向她彬彬有礼道,“不知殿下今日来,可是要找赵太医的?”
公仪音点点头,“赵太医可在署里?”
侍卫面带歉意道,“殿下来得不巧,赵太医这会正在长帝姬府中替长帝姬看诊。”
“长帝姬怎么了?”公仪音随口问道。
侍卫摇摇头,“属下不知。”
公仪音“哦”了一声,正要进太医署去等,忽而想起她前几日来时,也正好碰上赵太医去长帝姬府。
好端端的,赵太医为何如此频繁出入长帝姬府?莫非长帝姬生病了?
忽然,她想起前些日子在街上遇到的叶衣衣,不由眸色一怔,脑中不可遏制地浮现上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长帝姬当真怀孕了?而赵太医频繁出入长帝姬府的原因,是为了替她保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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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同人不同命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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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音皱了眉头,呆呆地想了一会,脚下脚步未动。
见她没有跟上,秦默略带奇色地转头看来,“怎么了?”
公仪音摇摇头,冲他笑笑,又对方才那衙役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去等吧。”
护卫忙应是,嘴里又恭谨道,“殿下和寺卿这边请。”说罢,前头引起路来,心里头却泛起嘀咕,殿下和秦九郎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要知道,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帝姬,一个是风华高洁的士族,怎么看怎么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人才是啊?
疑惑间,已到了太医署待客的前厅,护卫朝公仪音和秦默行了一礼,恭请他们入席,又道,“赵太医许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殿下可要找别的当值太医过来?”
公仪音同秦默对视一眼,摇摇头。
噬心散的事,赵太医最为了解,找其他太医也没用。多一个人知道,反而不妥。
护卫便笑着应了,道,“那请殿下和秦寺卿在此稍等片刻,有什么事出声唤外面当值的医官便是。”
公仪音颔首应下,护卫便退了出去。
很快,有一名医官打扮的人端着茶壶进来,朝两人见了礼,给两人斟了杯茶。见公仪音和秦默没有其他吩咐,又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在门口候着。
公仪音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精致面容在袅袅茶香后显得有些不真切。她眉眼低垂,似有心事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秦默淡淡看来,温声道。
“我在想……长帝姬之事……”
“长帝姬?”秦默剑眉一挑,眸中微有诧异。本以为她是在想噬心散之事,没想到却是在思考长帝姬的事?
秦默的手指在茶盏壁上轻轻扣了扣,若有所思道,“长帝姬如何?”
“前两日我过来太医署找赵太医,有一次赵太医也不在署里,问别人,也是说去长帝姬府替长帝姬诊脉去了。如此频繁地出入长帝姬府,不得不让人有些生疑。”公仪音看向她,不急不缓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你前几日来找赵太医做什么?”秦默眉微蹙,却说起了旁的事,“你身子不适?”语气中有一丝忧色。
公仪音心里一暖,赶紧澄清道,“我没事,我身子好着呢。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想学医药之术么?在太医署里我同赵太医比较熟,所以有时有不明白的就会过来请教他。”
秦默“哦”了一声,面上紧绷的线条和缓了一些,说回了方才的话题,“阿音,你该不会怀疑长帝姬怀孕了吧?”
公仪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他道,“怎么,你觉得不可能吗?”
“倒也不是不可能。”秦默沉吟道,低垂了眉眼,似若有所思,“上次我们不是在街上遇到初云宗姬吗?当时她说长帝姬突然喜酸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只是……”
“只是什么……?”公仪音一听秦默似乎知道什么内情的模样,忙兴致勃勃问道。
秦默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公仪音眉目一转,朝门外看了看,见无人过来,起身往秦默那边挪了挪,靠着他坐下,晃着他手臂道,“阿默,只是什么呀?你别说一半就不说了呀。”
秦默勾了勾唇,目光落在她莹白色的小手上,唇瓣的笑意愈发深了。面上神情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中,显得光华流转,那种莹然生光的风姿,倒把公仪音看呆了去,一时竟忘了动作和出声。
片刻,公仪音终于回了神,眨了眨眼掩下内心的羞赧,清咳一声道,“阿默,你就别关子了。”
秦默低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喝了一口,尔后放下茶盏,缓缓开口道,“只是……长帝姬自初云宗姬之后,应该不会再想要孩子了才是。”
“为何?”公仪音一听秦默话中有话,急问。
见她神情切切的模样,方才又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大起大落,秦默的目光不由又柔和了几分,眸色一转,忽而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想要我告诉你,你不是不行,不过,你得贿赂贿赂我才是。”他轻笑道。
“贿赂?”公仪音一脸呆愣,“怎么贿赂?待会我请你去吃一顿如何?”
“我不缺钱,只喜美色。”秦默翘了唇角,一本正经道。
美色?
公仪音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斜飞了眼角朝秦默一睨,面上已是胭脂点点,泛着醉人的桃花色。
“臭!”她轻声嘀咕一句。
秦默自然听到了,面上神情却愈发闲适了,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公仪音不耐,只得直起身子,趴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轻轻在他面上落下一吻。秦默看着她不断抖动着的长长睫羽,眼底眉梢全是笑意。
公仪音很快结束了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身子朝后退了退,巴巴望着秦默一脸恳切的模样,“这样可以了吗?”
秦默唇角弯成一轮新月的弧度,眼眸低垂,视线落在大厅的地板上,那里,穿户而入的光线丝丝缕缕投射下来,绘成一块块斑驳的光影。
“初云宗姬和静和宗姬的身世,你可知晓?”
公仪音迟疑着点了点头,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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