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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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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默垂下眼帘,伸手取过茶盏,给自己也泡了杯茶。轩中四面开窗,敞亮通透,清风吹入,吹起茶香袅袅,韵起一室雅致。
  秦默抬眼打量着秦衍,看着他眼中似笑非笑的神情,定定开口道,“自然是可以的。”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淡淡道,“我这几日很忙,没有空招待你。看也看过了,你先回去吧,我今日尽量早些回去。”
  秦衍嗤笑一声,眼尾曳起一抹凉薄,“阿兄,我这竹榻还未坐热,你便想着赶人了?你若是没空,叫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小郎来招待我也成啊?是叫什么来着……?宫……无忧?”
  “你今日不用上太学?”秦默眸色一暗,瞥他一眼,淡问。
  太学乃朝中设立的最高学府,只有五品以上官员之子及世家大族子弟才有资格入学,秦衍平日里自然要去太学上学。
  “王家来人了。”见秦默这幅不为所动的模样,秦衍眼眸转了转,开口道。说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中有看好戏的神情。
  秦默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眼中流光有一瞬间的滞塞。
  似乎很享受看到秦默失神的模样,秦衍略带邪气地勾了唇角,又补充了一句,“是琅琊郡那边派来的人。”
  秦王谢萧四大士族当年南渡澜江,在南边定居下来。为了表达对故土的思念之情,把他们第一片达到的土地用故土的名字命了名。后来公仪氏于乱世中建南齐,在划分全国行政区域时便沿袭了这些地方原有的名称。
  南齐建国后,为了谋求本族更好的发展,部分嫡支迁往都城建邺,渐渐生根发芽。而其他的旁支族人则留在原居住地繁衍生息,日益壮大,族中宗祠自然也设在这些地方。譬如秦氏最开始的聚居地便是在天水郡,王氏在琅琊郡,谢氏在陈郡,萧氏在兰陵郡,故有天水秦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和兰陵萧氏之称。
  “所为何事?”片刻的失神过后,秦默很快沉静下来,看向秦衍淡问。
  “太君最近身子好些了。”
  秦衍口中的太君,指的是秦默和他的曾外祖母,他们母亲王宓的外祖母穆太君。穆太君性子果敢,王氏南渡后,穆太君辅佐其夫君,在王氏起家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深受族人敬重和爱戴。穆太君如今已快七十高龄,身子还十分硬朗,只是前段时间感了风寒,一直缠绵病榻,可把王氏族人急坏了。
  “这就好。”秦默也微微放了心,只是心底转而升起另一种隐忧,果然,他听到秦衍接着开了口。
  “太君身子转好,侍疾的表姐过几个月也该回京了。所以王氏派了族人前来商量你二人之事,母亲命我叫你回去一道商议。”秦衍一口气说完,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默。
  秦默心中浮起一股莫名的燥意。他运气压下,看向秦衍道,“府衙中还有急事,我暂且走不开,你回去同母亲说,等我处理完事情便回去。”
  秦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眸中有流转的光芒,带着一丝洞若观火的精明之色。他直直盯着秦默,若有所思道,“阿兄莫不是在逃避?”原本清泠的少年声线因为夹杂着一丝诡谲而显得有些阴翳。
  见秦默不说话,秦衍又是一声嗤笑,把玩着手中茶盏,“没想到阿兄也有逃避的时候。不过……”他懒洋洋道,“阿母知道你定会推辞,所以她说了,便是绑也要将你绑回去。”说着,长眉一挑,“阿兄不会真的要逼我动手吧。”
  秦默沉默。
  松间清风吹入轩中,也吹乱了秦默素来宁静无波的心池。他知道,母亲既然放了狠话,自己若真的拒绝跟秦衍回去,后果定会很严重。而他,并不想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罢了,先回去看看王家那边怎么说罢。
  *
  秦默走后,公仪音不想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着,跟着荆彦一道去了他办公的地方。
  两人在长几前坐定,荆彦吩咐人上了茶。
  公仪音捧着茶杯,懒洋洋趴在几上,“荆兄,你有没有觉得十二郎同九郎的关系有些奇怪?”
  荆彦笑笑,“我同十二郎接触得也不多。再者,他年纪还小,性子有些别扭也是正常。”他看了公仪音一眼,“说起来,无忧,你与十二郎年岁相仿吧?”
  公仪音“嗯”了一声,不知荆彦想问什么。
  “对了,你还从来没有提过你家中之事。你什么时候进帝姬府做门客的?”荆彦看着她好奇道。
  公仪音心中一“咯噔”,糟了,她还没想好关于自己身世的说辞呢。当时以帝姬府门客的身份进延尉寺本就是一时兴起,后来想着秦默性子清冷,定不会主动问起他的身世,便没再多费心思。哪想到却忘了这里还有荆彦这么个好奇宝宝。
  她低垂了头,脑中飞速转动着,思考着如何编出个合适的借口来。
  见公仪音低头不说话,荆彦以为自己戳到了她的伤心事,忙解释道,“无忧,我不是有意打听的,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便不说罢。”
  心里头有些懊恼,好端端的,自己干嘛嘴贱提起无忧的伤心往事?她小小年纪便进了帝姬府做门客,想来身世定是十分坎坷,否则谁家父母肯舍得让自己的孩子这么早便出来受苦?这么些年,她定是尝尽了人情冷暖吧。好在看样子无忧在帝姬府中还算生活得不错,荆彦这才微微定了心。
  心里头一股万丈豪情升起。他看向公仪音,目光坚定,“无忧,我荆彦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日后你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你!还有九郎,你别看九郎看上去冷冷清清,其实性子亦是十分和善。当初若不是他,我早就丢了延尉寺这份差使了。”
  公仪音听得阵阵汗颜。
  荆彦待她掏心掏肺,她却对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将来若是他知晓了,会不会怨自己?还有秦默那里,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曝光,秦默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混入延尉寺是另有所图?
  一时间,那些她从前没有正视的,或者有意回避的问题纷纷浮上心头,顿时让她头疼不已。
  不过眼下,还是先安抚好荆彦的情绪再说。瞧着荆彦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过去的日子有多么苦不堪言惨绝人寰一般,公仪音忙抬头打断了他的话,“荆兄的好意无忧心领了,日后若有什么困难一定来找荆兄。”
  荆彦这才止住喋喋不休的话语,长吸一口气道,“一言为定。”
  公仪音冲他甜甜一笑,眼中一抹感激的神色,心中已被满满的感动填满。
  她的笑容明媚娇艳如风中摇曳的花儿,眼眸弯成半月状,有一种清丽雅致的风姿。荆彦看呆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神情古怪地别过了头。心里头却泛起了嘀咕,自己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着一位小郎失了神,难不成自己……?
  这个想法一出,荆彦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
  公仪音瞧见荆彦骤变的脸色,亦是不解,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喂,荆兄,你在想什么?”
  荆彦却像被烙烫到一般,倏地将自己搁在几上的手臂缩回,以一种看怪物的神情看着公仪音,结结巴巴道,“那……那个,无忧,我想起还有个案子需要我复查,你先在此歇着,我去宗卷室找找相关记载。”说着,也不等公仪音答话,站起来跌跌撞撞出了门。
  公仪音瞧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里满是不解。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像见了鬼似的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狐疑,难道自己有这么恐怖?
  不过荆彦人都走了,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转了心思,思考起轻絮的案情来。
  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慢慢喝着,一边在脑中将轻絮的案情过了一遍。
  那晚,凶手躲在轻絮房中的横梁上,趁轻絮和温良禹不备在他们酒中下了药。温良禹喝了下药的酒,昏迷了过去,轻絮因为并未喝那酒,所以没有昏迷,发现了房中的凶手。
  凶手情急之下用花瓶砸死了轻絮,本想拿着那铜镜一走了之,却不想窈娘这个时候出现在了门外。他急中生智躲在门后,避过了窈娘的视线。等窈娘走后,趁乱逃了出去。
  再后来,不知是什么心态作祟,他又去到了明月夜看瑶瑟表演,却被瑶瑟发现了端倪。因为瑶瑟神情太过明显,凶手应该也察觉出了异样,所以第二天偷偷尾随在瑶瑟身后杀了她,以防瑶瑟说出什么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打斗过程中,他身上的东珠被瑶瑟拽下了一颗却没有察觉……
  这么看来,那颗沟渠中掉落的东珠的确是他们目前仅有的突破口了。
  等等!
  想到这,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乍现,眼前的重重迷雾终于渐渐散开了一些,尽管还没有完全窥到事情的真相,却仍让她激动得身子一颤。
  她急急忙忙起身出了房间。
  问清听松轩的所在,公仪音忙朝听松轩所在的位置走去。
  听松轩门外并无人把守,公仪音在附近徘徊着没敢上前。不知道秦衍此刻还在不在,她实在是不想同他打照面,只是方才自己想到的事事关重大,必须尽快同秦默讲。
  想到这,她咬一咬牙,走了上去。
  听松轩外的院门半敞着,公仪音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走了进去。却见不远处松林间那一处敞亮的小轩中恰好转出两个人来。
  一人雪白袍服,身姿翩然。另一人身量略矮,墨色大袖,正跟在秦默身后,面上是佻达的神色。
  糟了,秦衍还没走。
  公仪音心中一紧,急急忙忙就想退回去。
  不想秦衍眼尖,一抬头便看到了院门处想要偷偷溜回去的公仪音,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眼中一缕兴味闪过。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那不是宫小郎吗?”他刻意提高了声调,装模作样道。
  公仪音正待转身的身子蓦地一僵,只得不情不愿地又转了回去。
  秦默看一眼公仪音,眼中似乎有一丝极浅淡的怒气掠过,“无忧,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沉然发问,大袖轻拂间走上前来。
  公仪音只得讪笑着迎了上去。
  “宫无忧见过九郎,见过十二郎。”
  “宫小郎是来找我阿兄的?不巧,我阿兄现在有事需要回去一趟。”秦衍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公仪音,好像试图从她面上找出些什么来。
  “我只是有几句重要的话想同九郎说,说完我马上离开。”公仪音低垂着头不看她,语声闷闷。
  “什么话,在这说便是。”秦衍的目光凉薄而犀利,在公仪音低垂的身子上掠过,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缓缓爬过公仪音的身躯,让她止不住打了个冷战。
  “是……是关于案情的事,九郎,我想到了一些线索。”公仪音定了定心神,假意谦卑道。心中有些惴惴,不明白秦衍每次这种捉摸不透的神情是为哪般。
  “阿衍,你在这稍等片刻。”秦默淡然吩咐,又看向公仪音,“跟我来。”
  两人往松林间走了几步定住。公仪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秦衍,却他正死死盯住这边,眼中神色讳莫如深。
  公仪音忙收回目光,看回秦默。
  “什么事?”秦默似乎情绪不太好,冷声问道。
  “九郎,刚刚在吏部时,我就觉得那廖侍郎有些眼熟,方才终于想起在何处见过他了!”公仪音顾不上猜测他情绪不好的原因,急急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题外话------
  谢谢昨天所有来支持夭夭首订的姑娘们~
  日后,也请请多多指教。(霸气攻脸。)
  PS:以后不出意外,改成早上7点发文,这样大家一起来就能看到啦~


第091章 招认
  “何处?!”秦默眉一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乐—文
  “九郎还记得吗?当时轻絮死后窈娘来报,我们折返回轻絮房间时,她的门外围了一圈人,其中就有这个廖青风!”
  秦默皱了皱眉,显然也记起了这档子事,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淡淡的恼意。真是该死,这几天自己心神不宁,居然连这么重要的线索都漏了。
  公仪音见秦默没有接口的意思,接着往下说,“九郎,轻絮死的时候廖青风出现在明月夜,方才我们去找他要名单时他又暗中动了手脚,我觉得……这个廖青风有很大的嫌疑!”
  听完公仪音的分析,秦默有片刻沉默。
  公仪音狐疑地看他一眼,心中纳闷。她怎么觉得从方才起秦默的表现就有些怪怪的?她的目光越过秦默肩头看向不远处的秦衍,眸中一抹疑色。难道是因为方才秦衍同他说了什么的缘故?
  “九郎,我们是不是需要派人先拿下廖青风?”
  “廖青风是朝廷官员,没有充足的证据不可轻举妄动。”秦默道,沉吟片刻后作出了决定,“我会加派人手去调查廖青风,若是发现了可疑之处,立刻带其来延尉寺受审。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不宜打草惊蛇。”他嘴上虽然说得沉然稳重,心里却浮上丝丝担忧。
  今日之事,廖青风定然有所察觉,不然也不会做出更改名单的举动。只是不知他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凶手?还是从犯?
  公仪音点点头,看一眼远处的秦衍,再打量着秦默脸上有些沉郁的脸色,斟酌着问道,“九郎,十二郎那边没什么事吧?”
  秦默定定打量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家中出了点小事,我需要回府一趟。廖青风我会派人连夜去查,明早有了消息再通知你。荆彦那边,你帮我同他说一声。”
  公仪音点头应下,心中却忍不住思忖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秦九郎,居然露出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
  秦衍还在等着,秦默不再多说,抬步走到秦衍身边说了两句,两人一同朝府衙门口走去。出院门的瞬间,秦衍状似不经意转头朝这边一瞟,冲着公仪音露出一个略显古怪的笑容。
  公仪音顿时觉得周身一凉。
  明明周遭暑意袭人,公仪音却被秦衍那个笑容看得心里起了毛,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嘴里嘟哝了几句,匆匆赶去找荆彦了。
  秦默果然同他交代的那般,下午没有再回延尉寺。他不在,公仪音自然也没有心思多待,同荆彦说了一声,早早回了帝姬府。
  对于她今日这么早归府,阿灵和阿素自是喜出望外,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殿下,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阿灵语带兴奋,手中替公仪音轻轻打着团扇。
  “衙中没什么事,便提前回了。”公仪音换了身轻薄的衣衫,躺在窗边的竹榻上懒懒回道。
  “殿下,之前乐坊女的那个案子破了吗?”阿素轻声问道。对于公仪音调查的案子,阿灵和阿素也有所了解,见公仪音这些天早出晚归都是为了这个案子,人也似乎瘦了不少,心疼不已,只盼着能早日解决才好。
  “快了。”公仪音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想起下午秦默明显有些异常的情绪,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堵得慌。
  秦衍究竟同他说了什么呢?
  想到那个美丽却诡异的少年,想起他异样的眼神,古怪的笑容,公仪音觉得全身又起了层鸡皮疙瘩。
  “去叫宁斐过来。”
  “是。”阿灵眉眼一抹喜色,抢先应了,挑帘而出。公仪音没有察觉到什么,身后阿素却望着她雀跃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忧思。
  宁斐很快被带到。
  “殿下,您有何吩咐?”他不敢入内室,垂首立在珠帘处沉声问道。
  “秦氏十二郎秦衍的资料,尽快查到给我!”
  宁斐应下,很快又退了出去。
  公仪音转回目光,看向窗外碧蓝的天空,听着聒噪的蝉鸣声,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不知秦默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
  此时的秦府。
  明明是夏日,前院的正厅却厅门紧闭。虫躁蝉鸣,这样夏日的下午,空气中仿佛凝滞了一般,未起一丝风。
  突然,一直紧闭的厅门打了开来,挂在廊下的雅致风灯被厅门带起的风一吹,晃了几晃。厅中陆陆续续走出几人,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神情稳重,身着精致的袍服,一看便是有地位之人。很快有仆从迎上去,引着他们走远。
  接着,面色沉峻的王夫人也在女婢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容颜依旧艳光四射,只是紧蹙的眉头显出她此时的心情并不大好。
  最后走出来的是白衣胜雪的秦默,只见他一脸沉色,素来清冷的面容显得愈发冷了。
  出了正厅,他脚步未停,匆匆往清竹园而去。
  此时已经黄昏,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落下,笼罩在建邺城上空的金色光辉渐渐被无边的夜色所取代。秦默踏着最后一缕夕阳进了清竹园。
  院中两人正候着他。
  一人神情温润,青色袍服。另一人眉眼俊朗,唇边一缕笑意。看到秦默进来,两人迎了上去。
  “子笙、子琴见过九郎。”
  原来另一人,便是秦默先前吩咐莫子笙召回的莫子琴。秦默身边四大得力干将,以默的谐音莫为姓,琴瑟笙箫四字为名。子笙乃护卫之首,子箫乃暗卫之首,子琴负责情报暗探,子瑟则负责秦默暗地里的商业运转和银钱往来。四人各司其职,对秦默忠心耿耿。
  “进来说。”秦默看他二人一眼,沉声吩咐。
  三人进了书房,秦默率先在书案前坐下,示意莫子笙和莫子琴也跟着在对面落座,看向莫子琴开口道,“王家来人之事,为何没有提前来报?”
  莫子琴神色一凛,双手交叠至于膝上,头低垂,语声沉然中带了一丝愧意,“属下失职。”他知道九郎不喜欢人找借口,错了便是错了,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说说你查到的事。”秦默语气和缓了些。虽然他对于这次陷入被动有些不快,但子琴办事一向稳妥,这次没能及时上报,其中定然有什么原因才是。
  “属下几日前的确查到王家琅琊那边有人进京,但因为来的只是普通宗族子弟,当时他们打的又是进京与嫡支正常往来的幌子,所以属下一时失察,没有深究下去。属下办事不力,请九郎责罚。”莫子琴目有愧色,低头请罪。
  “罢了,继续盯着他们。琅琊郡那边,加派人手。”秦默吩咐道。
  “是。”见秦默不深究,莫子琴微微松了口气,同时暗下决心,这种错误绝对不可犯第二次。
  “你连夜派人去给我查个人。”秦默又道。
  “九郎请说。”
  “吏部侍郎廖青风。给我查查他平日的生活习惯,在朝中跟那哪些人来往密切。”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当时安邑县贪污案参与调查的官员名单。”
  “是。”莫子琴应下,一一记了。
  瞥见莫子琴鬓边的几点汗珠,秦默淡淡道,“好了,你也别内疚了,方才我吩咐的事事关重大,查到后尽快来报。”
  听得秦默这话,莫子琴抬了头冲秦默灿然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属下知道了,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他的性子,在四人当中最为活泼,因而与秦默说话时也最为随意。
  “重华帝姬那边如何?”
  “九郎,帝姬那边没有任何异常,主上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动作。属下觉得,帝姬此番行事,应该是她自己的决定。”
  “可是她堂堂一国帝姬,为何要女扮男装混入延尉寺?”莫子笙听罢,面有不解,奇怪道。
  秦默沉然,眉尖微蹙。
  这点,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他能感觉到无忧对他并无恶意,那么,她混入延尉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九郎……”莫子琴试探着看了秦默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秦默睨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有话便说,别吞吞吐吐的。”
  莫子琴笑了两下,有些神秘道,“九郎有没有想过,也许帝姬的目的并不是混入延尉寺,而是……混到您的身边?”
  秦默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属下是觉得,也许帝姬入延尉寺的目的,意在九郎。”
  “你是说……帝姬对九郎……?”莫子笙很快明白了莫子琴的想法,小声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出声推测道。
  见秦默凉凉地看来,莫子笙忙噤声不多言,只是眼角一缕微光泄露了他的小心思。
  莫子琴看着秦默,笑得愈发灿然起来,眉微挑,眸中含了一丝亮晶晶的神色,“九郎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秦默凉淡睨他一眼,启唇道,“你该下去查廖青风的资料了。”
  莫子琴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属下好不容易回府一趟,九郎这么急着赶属下走?”
  “明早之前,我要看到廖青风的资料。”秦默不看他惨兮兮的表情,清清泠泠吩咐,又看一眼莫子笙,“子笙,你送子琴出去。”
  莫子笙偷笑一下,看向莫子琴道,“子琴,走吧。”
  莫子琴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冲着秦默行了个礼,“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瞧见莫子琴和莫子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秦默才转回目光,定定地看着梨花木书案上的海水纹图案出了神。
  方才子琴和子笙的推测,他虽然面上看着没什么反应,实则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能隐约感到无忧对自己的好感,只是先前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也就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而今被子琴突然之间摆到了明面上,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难不成无忧入延尉寺的目的……当真是为了自己?
  他突然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伸手给自己斟了杯茶。茶水已有了些微凉意,却正是他现在需要的。一杯茶水下肚,才觉得腹中的燥热之感减轻了些许。
  只是……他神色一黯,转头看向窗外,夜幕四合,无边长夜,掩盖了多少白日的喧嚣。
  想起方才在正厅中的情形,刚刚压下去的燥火又窜了上来。今日的不欢而散,王家定然会感到不满,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谢母亲对自己的不待见,也许有母亲的从中斡旋,王家真的会另择人选罢?
  母亲既然喜欢阿衍,那换成阿衍岂不皆大欢喜?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算不得仁义,只是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将自己的意思强行加诸于他身上。从前他不反抗,是觉得反正这一生也就这般过了,既然答应这桩事能让秦王两家都开心,他便懒得再去争取什么。
  只是……如今情况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收回目光,起身出了书房。
  月华无边,树影婆娑,院中光影动荡斑驳。
  *
  翌日清晨,公仪音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夏天的早晨总是天亮得特别早,虽然时辰还尚早,已有柔和的光芒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有种宁静而淡然的诗意。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扭头看一眼窗外明媚的晨光,觉得头有些痛。
  昨晚惦记着轻絮的案子,翻来覆去了好久才浅浅入睡,只是现在没了睡意,再继续睡也是不可能的。只期望轻絮这案子能早日结束,让她舒舒服服睡个懒觉才好。
  公仪音叹一口气,掀开身上的薄衾坐了起来。
  “阿灵,阿素。”
  “殿下,您醒啦!”听到公仪音的呼唤,门外候着的阿灵和阿素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洗漱用品。
  阿灵看一眼公仪音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惊呼道,“殿下,您昨日没睡好么?”
  公仪音疲累地点了点头,一副呵欠连天的表情。
  阿灵急急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要不您今日告个假,别去延尉寺了吧?”
  公仪音摇摇头,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示意阿素将帕子递给自己,“今天事关重大,案子马上就要破了,我不能不去,快帮我梳洗吧。”
  阿灵无奈,絮絮道,“那我下去叫厨娘煮两个鸡蛋给殿下敷敷。”说着,急急转身去了。
  公仪音用竹盐漱完口,又接过阿素绞好的帕子擦了擦脸,这才觉得脑中清明了不少。
  她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顿觉神清气爽,五脏六腑都像被水洗过了一般,头痛也减轻了些许。
  阿素上前来,先替公仪音将胸前裹上纱布。她一层层绕去,眼中颇有些不忍,“殿下,您成日这般裹着,总归对身子不好。”
  她虽说得隐晦,公仪音却明白她的意思。想想阿素说得也对,成天被布紧紧包裹着,对生长发育肯定会起到阻碍作用,到时候缠出什么毛病来,她可就欲哭无泪了。
  想到这,她吩咐道,“缠松一些,待会穿件宽松一点的袍衫便是。”
  阿素应了,手中力道减小了些。缠绕妥当,伺候着公仪音穿上里衣,又去柜里取了套竹叶青色的宽大男衫过来给公仪音换上,腰间用玉带微微系住,胸口衣襟处松松敞开来,若不细看看不出什么端倪。
  刚换好,阿灵便拿了鸡蛋进来,顺便也将早膳给传了。
  阿灵示意公仪音坐好,将鸡蛋剥开在公仪音眼底轻轻滚着,一边轻轻吹着一边道,“殿下,可能稍微有些烫,您忍着些。”
  公仪音“嗯”了一声,目光往矮几上的早点上一扫,肚里早已“咕咕”叫了起来。好不容易等阿灵给她热敷完毕,忙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今日厨娘准备了绵软可口的燕窝粥,再配了些清爽的开胃小菜。公仪音小口小口地喝着,觉得全身都恢复了力气。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仪音转头看去,见一个女婢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框,神情有些急迫。
  “什么事?”阿素皱了眉头走上去问道,显然对这女婢慌慌张张的神态有些不满。
  “启禀殿下,府外来了辆延尉寺的车撵,说是要找宫小郎。”那女婢定了定心神,小心撩眼看向公仪音。
  公仪音扮男装出去的事,府里的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她又特意同前院当值的部曲女婢都打了招呼,就是怕不小心露出破绽来。所以此番女婢才能稳住来人,急急过来禀报。
  “来的是什么人?”
  “是延尉寺的秦寺卿和荆司直。”女婢口齿伶俐回道。
  秦默和荆彦居然都来了?一大早来找她,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公仪音微讶,放下手中的银质小勺,急急又问,“现在人在何处?”
  “没有殿下的吩咐,婢子们不敢贸然请进府中,现还在府门处候着。”
  “带他们去前厅,我马上过去。”
  那女婢应诺,转身欲走。
  “等等!”公仪音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出声喝住了她。
  “还是叫他们继续在府外等着吧,我马上出去。”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帝姬府门客,若秦默和荆彦进了府,身为帝姬府的主人,她这个重华帝姬怎么着也得露上一面吧,否则定会引两人生疑,不妥不妥。想想还是自己赶紧出去同他们会合为好。
  女婢领命而去。
  公仪音端起青瓷碗急急喝了两口,又接过阿素递来的帕子擦擦嘴,急急忙忙道,“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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