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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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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的目光在瑶瑟尸身的腰间定住,眼眸中一缕疑惑。
  荆彦转头正要同她说话,瞥见她眼中狐疑的神情,改口问道,“无忧,怎么了?”
  公仪音摇摇头,嘟哝着道,“真是奇怪。”
  “哪里奇怪了?”荆彦知道公仪音经常会发现一些旁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追问道。
  公仪音伸出手,指了指瑶瑟腰际佩戴着的香囊环佩,“你看看这。”
  “不就几个香囊吗?”荆彦仔细盯着看了会,不解道,“我没瞧出什么可疑之处啊?”
  公仪音看向他笑得狡黠,“荆兄,借你帕子一用。”
  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眸光,荆彦本能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一边慢吞吞地去掏自己的帕子,一边道,“你怎么不用自己的?”
  公仪音指了指自己的面颊,“我这不是在脸上蒙着么?”
  “真是矫情。”荆彦嘟囔了一句,还是将帕子递了过来。
  公仪音“嘻嘻”一笑,接过帕子包住手,将挂在瑶瑟腰际的一个系着玉佩的妃色绳结解了下来,在几人面前一亮。
  “这是什么?”荆彦不解,“不就是一块普通玉佩么?”
  公仪音浅笑一下,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玉佩是普通玉佩,可这玉佩上打的结环可就不一般了。”
  荆彦凑近瞧了瞧,仍是疑惑,“看不出什么不一样来。”
  公仪音看向秦默和荆彦,轻笑,“不知九郎和荆兄可听说过同心结?”
  “同心结?”荆彦惊诧出声,显然不曾听过。
  “那不是女子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之物么?”秦默瞥她一眼,淡淡出声。
  本朝民风开放,若是女子有了心仪之人,便会亲手编一个同心结,系上珠玉环佩等物送给心上人。她心仪的男子若是接受了,就说明两人是两情相悦。而男子将同心结带在身上,就等于间接地向其他女子表明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也能挡掉许多不必要的桃花。不过因为这样行事颇有些大胆,自诩清贵的士族女子自然不屑,因而也只在寒族女子间小范围流行。
  至于公仪音为何知道,那就得得益于她有个好奇心旺盛又成日叽叽喳喳的女婢阿灵了。
  荆彦不知道同心结是什么公仪音并不奇怪,毕竟他一个未婚的纯情少男,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可秦默知道得这么清楚,就让她有些诧异了。同心结的说法只在市井坊间流传,尤其多流行于寒族女子之间。秦默一个士族郎君,是从哪里知道的?
  她愕然地点了点,看向秦默的眸中带了几分古怪。秦默会知道这些,莫不是曾有人送过同心结给他?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公仪音的想法,秦默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顿了顿,语声淡然,“我曾在府中衙役身上见过,当时好奇问了一句。”
  秦默的解释虽然乍一听上去还算合理,公仪音却是不信的。
  秦默性子冷清,怎么会好奇到去过问一个衙役身上佩戴的环佩香囊?她耸了耸小巧的鼻尖,敏感地嗅到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更为惊奇的是荆彦,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你们……你们居然都知道?”话音一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泄了气一般,耷拉着脑袋蔫蔫道,“我知道了……定是只有我没有收到过女郎们送的同心结……”他的目光在秦默和公仪音优雅精致的面庞上掠过,一脸大受打击的神情。
  他假意哭嚎了一会,见公仪音和秦默都不搭理他,顿觉无趣,收起面上装出来的痛苦神情,清了清嗓子道,“那个……瑶瑟身上佩有同心结,莫不是说明她有了心仪之人?”
  公仪音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看不见得。”
  “为何?”荆彦不解。
  公仪音伸出莹白的食指在他眼前一晃,“第一,同心结一般是女子送给男子的,少有人会佩在自己身上……”
  “那若是瑶瑟那日就是想送给心上人呢?”荆彦急急反问。
  公仪音瞪他一眼,嗔道,“你急什么。”她伸出中指,继续分析,“第二,是那日瑶瑟的神态。根据衙役的描述,瑶瑟当时面容惨白,坐立不安,显然心事重重。我猜,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而心有不安。试问她在这种状态下,还有可能从延尉寺离开后再去找她的心上人吗?”
  “说的也是。”荆彦沉吟道。
  “那无忧怎么看?”秦默含笑望向她。
  “我猜……瑶瑟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同凶手相关的线索,亦或是……她发现了凶手是谁!”公仪音咬咬唇,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同心结玉佩,接着道,“至于这个同心结,我猜同凶手的身份脱不了干系,她之所以将其带在身上,应该是怕我们几个不了解女子之物,带上好做解释。”
  说完,她偏头看向秦默,轻轻一笑,露出珍珠米粒般洁白整齐的牙齿,眸中灼灼亮意,“九郎,我推测得可有道理?”
  秦默忍不住失笑。
  她还是这般小孩子似的,喜欢讨要表扬。
  难得的,他也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好看的星目弯成一个月牙的弧度,轻轻颔首道,“无忧所言,甚是有理。”
  荆彦看着两人笑得这般甜甜蜜蜜旁若无人,心底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冒出了头。他甩甩头,咧咧嘴挤进两人中间,“我们是不是该去明月夜再走一遭?”
  “也好。”瞧见面前突然冒出来的荆彦的大头,秦默淡淡看他一眼,应了。
  秦默吩咐衙役备好车,片刻后,三人一道上了车朝明月夜而去。
  一开始没人说话。
  秦默端坐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卷看着。公仪音软软靠在车壁上,掏出袖中帕子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荆彦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没有出声。
  行了一会,公仪音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看向秦默殷切地笑笑,“九郎,车中可还有备糕点?”
  荆彦微诧,“无忧,你当真没用早饭?”
  公仪音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秦默。
  秦默目光没有从书卷上移开,手指了指一旁几上屉笼,并未出声。
  公仪音目光一亮,将屉笼打开,里头有几碟素色青瓷釉碟盛着的各色糕点,小巧玲珑的形状,呈花瓣状摆着,晶莹剔透,色泽鲜亮,似乎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公仪音有些奇怪,抬头看向秦默,“九郎这糕点是刚备下的?你也没有用早饭?”
  秦默垂着眼睫,掩下眸中一抹不自在的神色,“嗯”了一声。
  公仪音没看见他神情的一瞬间僵硬,便没放在心上,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吃了起来。几块糕点下肚,面上气色恢复不少。
  吃完了,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这才餍足地叹口气,一脸愉悦的神情。
  荆彦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看着她细嚼慢咽地吃着糕点,看着她仪态端方地擦着手指,看着她神情闲适地端坐几后,眸中神色波动几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无忧,从前我就想问你了,你……你真的是男子吗?”
  公仪音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食指和拇指中握着的青瓷茶盏青翠葱郁,衬得她的手指莹白似玉,也映出她眉眼间的几分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荆彦,笑道,“荆兄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荆彦眨了眨眼睫,狐疑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凑到她跟前,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怀疑,“无忧,你这般细皮嫩肉,言行举止也不大像男子,你该不会……该不会是女子假扮的吧?”说着,目光在她平坦光洁的喉部一滑。
  公仪音心中一“咯噔”,下意识抬眼去看秦默,却见秦默依旧神色淡然地看着手中的书卷,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她微微舒了口气,朝后挪了挪避开荆彦的审视,勉强堆着笑道,“荆兄,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荆彦唇一张,正要接话,却听得秦默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无忧年纪还小。”
  他的声音幽凉似玉,如飞絮轻轻划过人的耳边,带着些莫名的酥痒。
  公仪音错愕地转头看向他,荆彦亦是一脸不解。
  秦默依旧没有抬头,指节分明的手指在书卷上划过,缓缓翻过一页,尔后淡淡开口,“她年纪小,长得又清秀,你自然会这般认为。等日后长开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在同荆彦说话,话里却是在帮着公仪音。
  公仪音一脸怔忪,呆呆地看着秦默,良久才眨了眨睫羽,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本来还担心秦默听了荆彦的话会起疑,没想到……没想到他却帮着自己说话?这突然的逆转让她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许久才讪讪地笑笑,“是……是啊……”只是声音中的凝滞干哑出卖了她此时紧张的情绪。
  荆彦皱了皱眉,目光在公仪音面上游移片刻,似仍有狐疑。
  公仪音冲他笑笑,低头不再说话。心中打定主意,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少说为妙,以免祸从口出。
  荆彦喃喃自语了几句,盯着公仪音又看了良久,直到快把公仪音看得心里发毛了,他突然一拍大腿,一脸恍然的模样,“是了,九郎说的有理。”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公仪音胸前划过,意味深长道,“若是女子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笑了两声,一脸释然。
  看着他这显而易见的眼神,公仪音瞪他一眼,拢在袖中的手都快攥出水来了。
  居然敢嫌弃她胸小?!
  还不是阿灵那丫头怕她露馅,每天早上都用纱布在她胸上紧紧缠好多层,快要把她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再加上男子袍服本就宽大,衣衫轻掩倒也看不出什么。
  要知道公仪音一向对自己的身材自信得很,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被荆彦鄙视了!偏生她还一句话也分辩不得,心中闷闷,只得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二人在这边视线交错,你来我往,都没有注意到秦默手中的书页已半天不曾翻动,耳根处也有一抹可疑的红霞。
  秦默紧紧盯着书上的字迹,思绪却早已飘远。
  荆彦话中隐含的意思他自然也听出来了。不知为何,蓦地想起昨日公仪音摔倒在自己身上时那柔软的触感。两人紧紧相贴,隔着薄薄布料,他能感受到公仪音肌肤的热度,能感受到公仪音胸前的饱满柔软,混着她身上暖暖的幽香,还有那带着些微热气的酥麻呼吸。那一刻,脑中有一瞬的迷蒙。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似在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在不经意间破土抽枝,疯长蔓延。
  他怔怔的想着,突觉腹部似有一股奇异的热气涌上,让他蓦然回了神。
  眉间神色覆上清寒霜色。
  该死!自己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神。秦默握住书卷的手指紧了紧,有些微泛白。他暗中运了运气,调整了内心起伏的情绪。
  想得太入神,连荆彦叫他也没听到。
  荆彦唤了秦默几声也不见他回答,转头一瞧,只见秦默眼神迷蒙,明显神思恍惚。他伸出手在秦默眼前晃了晃,大叫一声,“九郎!”
  秦默身子一震,皱了眉头抬眼朝荆彦看去。
  “九郎,你想什么呢?”荆彦挑开车帘指了指外头,“到了。”
  秦默歉意地一笑,没有多做解释,跟在公仪音和荆彦身后下了车。
  公仪音抬头一瞧眼前的明月夜,颇有些感慨。楼还是那座楼,只是再也不复往日的繁华热闹。昔日莺歌燕舞日日笙歌之地,如今只能用惨淡来形容。比起前些日子来时的情况,现如今的明月夜,显然连门可罗雀也称不上了,因为……这里已经冷清得连只麻雀儿也不愿光顾了。
  两名龟奴懒懒地倚在门扉上,互相闲聊说着话,神色散淡。见来了人,他们眼皮都没抬,依旧自顾自说着。
  荆彦上前两步,看他们一眼冷冷道,“延尉寺查案。”
  龟奴一听,这才直了身子看过来,扫一眼荆彦和他身后的秦默,面上露出几分恭谨,“几位使君里边请。”另一个龟奴则急急去请窈娘。
  龟奴引得三人入内,请几人在大厅中坐下。秦默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即可。
  很快,耳边有环佩叮当之声传来,香风细细中夹杂着浓烈的脂粉气。不用看,公仪音也知道是窈娘来了。
  窈娘急急忙忙行到三人面前。
  公仪音转眼一瞧,不免大吃一惊。
  这才小半个月不见,窈娘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肥硕的身躯消瘦不少,面容也变得憔悴不堪。就算脸上扑了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面上浓重的疲色。眼角下垂,眼底一圈乌青,眼尾的皱纹愈发明显了,看上去像老了十岁。
  “见过几位使君。”窈娘行到跟前,勉强笑笑行了个礼。
  “窈娘,今日我们前来是想向你问问有关瑶瑟的事。”荆彦看着她开口道。
  窈娘神色一黯,抬头看向荆彦,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快,很快又被隐忍的神情所取代。她沉着嗓子道,“使君,轻絮的案子还未破,瑶瑟又遭此毒手……”说到这儿顿了顿,看向秦默,语中有一丝几不可闻的忿然,“都说秦九郎断案如神,可是都这么些天了……”
  她说到这里堪堪住了嘴,瞄一眼秦默后低了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听到窈娘话中显而易见的不满和怀疑之情,公仪音侧眼望秦默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压根没把窈娘的话放在心上。
  秦默看一眼荆彦。
  荆彦会意,自袖中掏出用帕子包好的瑶瑟身上的同心结,在窈娘面前一亮,开口道,“你可认得这个?”
  窈娘不满归不满,倒也不敢做得太过,看一眼荆彦手中的同心结,迟疑着点了点头,“似乎……很早以前在瑶瑟处见过,那个时候建邺城里同心结正流行,瑶瑟心痒,也自己做了一个。”
  “她为何要佩戴这个?”
  窈娘摇摇头,“奴家也不知。”
  “瑶瑟那日去延尉寺之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窈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招手唤来一名龟奴低声吩咐了几句。
  荆彦不解地看向她。
  窈娘解释道,“轻絮出事后,瑶瑟一直有些神情恍惚,奴家怕瑶瑟想不开,便指了名女婢跟在她身边伺候着,也顺带能看着些,没想到……”她别过眼,似有不忍。
  龟奴很快带了名眉清目秀的女婢过来,“婢子阿玉见过几位使君。”
  秦默点点头,示意她不用多礼。荆彦看一眼她怯弱的神情,把方才问窈娘的话又一字一句说了一遍。
  阿玉低着头,嗫嚅着道,“自打婢子到了女郎身边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那日女郎登台表演完,回房时却脸色煞白,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婢子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却从箱底翻出个同心结来呆呆看了半晌。”
  “登台表演?”公仪音插话道。
  窈娘点点头,指了指明月夜大厅中那红缎铺地的高台解释道,“自轻絮出事后,瑶瑟便不再愿意单独接客,奴家没法子,只得让她登台演出。好在瑶瑟名气在这,倒也有许多人捧场,不至于让我明月夜的生意一落千丈。”说到这,神色黯了下来,显然想到了明月夜的现状。
  “那次登台表演,是什么时候的事?”秦默显然也发现了些端倪,出声问道。
  窈娘歪着头想了片刻,突然眼睛一瞪,有些惊骇道,“正是瑶瑟失踪的前一天!”
  失踪的前一天。也就是说,瑶瑟在登台表演完后的第二天便去了延尉寺,而前一天演出完又神情恍惚,难不成……瑶瑟在表演过程中发现了什么?
  公仪音抬眼打量着那大厅中那几尺见方的高台,抬步走上前,从旁边的阶梯处绕了上去。
  荆彦几人不明就里,也跟着走了上去,站在台下仰视着公仪音,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瑶瑟那日表演的是何节目?”公仪音看向窈娘,开口问道。
  “就是弹了几曲普通的琴曲,没什么特别的。”窈娘呐呐道,面有不解之色。
  “她弹琴的位置在哪里?”
  窈娘指了指东北角一处,“靠近那里的地方。”
  公仪音在窈娘指出来的地方席地而坐,目光往下方一扫。这个位置视野开阔,下面大半席位的情况都能尽收眼中。
  “那日来看瑶瑟演出的人,你们可有记录?”公仪音又问。
  窈娘摇摇头,“这种在大厅表演的情况,只需在门口处交了钱便能进,奴家也记不大清楚当日到底来了些什么人了。”
  公仪音眼角微垂,显然有些失望。本以为这会是个好的突破口,却没想到明月夜的管理如此松散。
  荆彦仰头看着她,“无忧,你在想什么?难道说那日瑶瑟在台上见到了什么才那般神思恍惚?”
  公仪音肯定地点了点头,“从瑶瑟当日所坐的这个角度看去,下面的大半席位都能尽收眼底。我猜,那日瑶瑟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能提示她凶手身份的东西,或者说,她看到了什么触发了脑中深埋的记忆,想起了一些破案的关键。不管是什么情况,瑶瑟一定很惊惶,所以第二日一大早便匆匆出了门。可正是因为她那日的反应太过明显,怕是引起了凶手的警觉,所以凶手在瑶瑟从延尉寺出来后便偷偷尾随了上去,再伺机杀了她。”
  说到这,她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向荆彦手中的同心结,缓缓推测道,“而且我猜,她看到的东西一定与这同心结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窈娘突然“呀”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众人都朝她看去。
  “怎么了?”荆彦出声发问。
  “奴家突然想起,那日演出结束之后,瑶瑟来找过奴家。”
  “说了什么?”荆彦神情一凝,急忙发问。
  窈娘眯着眼睛,似有些不确定,“她好像问……好像问奴家,轻絮是不是习惯在打络子的时候,在收针处绕一个双头结。”
  “打络子?双头结?”这些女儿家家的东西,荆彦自然一头雾水,喃喃重复了一遍。
  公仪音下了台阶走到荆彦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同心结,指了指玉佩和坠下的流苏联结的地方道,“这个地方便称作络子,这就跟写字一样,不同的人写出的字总有些不同的特点,打络子也一样。”
  窈娘称是,接着道,“轻絮不是建邺本地人士,她原本祖居扬州,络子收针处绕双头结正是扬州那边的打法。”
  荆彦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又道,“后来呢?”
  “奴家当时忙着招呼客人,并未同她多说。现在想想,瑶瑟听完之后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神情惊惶地回了房间。”窈娘面有懊悔之色,喃喃道,“若是当时我能多问两句,也许瑶瑟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她语声呢喃,眉头紧蹙,似乎真的因此而烦心后悔不已。
  公仪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都说欢场女子多凉薄,窈娘身为明月夜老鸨,当真会替轻絮和瑶瑟的死而感到伤心?或许,她更多的是对自己失去摇钱树的伤感吧。毕竟轻絮和瑶瑟一死,这明月夜的光景可就大不如前了。
  荆彦又问了几句旁的,见从窈娘这里问不到什么重要线索了,方才让窈娘退下。
  几人沉默着出了明月夜。
  日头渐中,阳光从头顶洒下,光华流转,给他们的面容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
  公仪音眯着眼看了看天际,觉得肚里阵阵饥饿袭来。早上只在车上随随便便吃了些糕点填肚子,奔波了一上午,这会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迟疑着抬头看秦默一眼,思忖着该怎么开口。
  正巧秦默也朝她看来,目光在她面上一顿,淡淡开口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荆彦抚掌道,“好啊,我正要说呢,忙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无忧早上又没吃什么东西。”说着,朝公仪音挑了挑眉。
  公仪音笑笑,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
  秦默唇角翘了翘,抬步朝前车撵停放处走去。
  “要不去向晚楼吧,这会还没到午时,应该还有位子。”荆彦从后头赶上,眼神亮晶晶提议道。
  “荆兄要做东?上次你说破了案子便请我吃一顿大餐的。虽然现下案子还未破,我倒是不介意先吃到荆兄这顿饭。”公仪音含笑打趣。
  荆彦爽快地一拍胸脯道,“没问题!”
  若问南齐最有名的酒楼,十个人里有九个人会答是向晚楼,至于最后一个人的答案,估计是不知道。大到王公贵族,小到游商走贩,无人不知向晚楼的大名。
  空碧留晴向晚,斜日河风生凉。
  建邺城中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从城中穿过,唤作沕水。向晚楼便建在沕水河畔,夏日傍晚,向晚楼临水而建,地势高阔,凉风带着水汽而来,一室生凉。所以向晚楼是建邺城中百姓夏日消暑谈天的好去处。
  再者,向晚楼共分三层,分别面向各个阶层的民众。
  最底层的大厅,席位铺陈而列,热闹开阔,消费并不高,便是寒族和普通百姓也负担得起,是以常常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第二楼为半敞的隔间,以鲛绡纱帐和墨漆镂空珠帘隔出一个个独立的空间,却又并不完全封闭,偶尔遇上熟识之人,还能相邀一起把酒临风,焚香烹茶,实乃人生一大美事。只是相应的,这花费也比大厅高出不少,其常客多为普通士族子弟。
  至于第三楼,则是一间间独立的雅间,皆临沕水开窗,高阔通透,位置极好,要价自然也极高,还需提前预定,并且只在晚市开放。饶是如此,仍有很多士族大家和皇族子弟趋之若鹜。
  向晚楼设在永兴坊中,其南面的崇仁坊和东面的安兴坊、胜业坊都是士族、官员和皇族聚集之处,地理位置极佳。
  当然了,除去这些地理因素等外在条件,一间酒楼之所以出名,其菜品的精致和味美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向晚楼的菜肴,不光品种丰富,据说味道亦可媲美宫中御膳。
  主意已定,三人上了车朝永兴坊驶去。
  荆彦一路念叨着向晚楼的招牌菜肴,牛车很快驶到向晚楼前停了下来。
  进了楼里一问,果然如荆彦所料,因此时还未到正午,所以二楼还有几个空的隔间。荆彦面上一喜,示意小二带他们上楼。
  刚上楼,便有一阵凉风裹着水汽袭来,让人精神为之一爽,身上暑意退去不少。
  小二引着三人到了角落一处空位,刚要坐下,却听得不远处响起一声熟悉而热情的呼喊,透过层层纱帐和竹帘传来。
  “熙之!”
  听到这声音,公仪音就知何人在此了。
  她循声回望过去,果然瞧见一脸笑意盎然的谢廷筠在不远处冲他们招手。不过,他身侧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他们两人怎么搞到一起了?
  公仪音下意识低了头,心里有些不解,又有些别扭。
  秦默此时也看到了谢廷筠,眉梢一扬,走了上去,“子沐也在这。”他浅笑着打了招呼,目光落在谢廷筠身侧之人身上微微一顿,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好巧,五兄也在。”
  与谢廷筠对坐的秦肃点头示意了一下,唇角难得勾出了个弧度。
  谢廷筠朝秦默身后的公仪音和荆彦看了一眼,道,“你们也是用午饭的?”见秦默点头,他热情道,“正巧,我们这就我和五郎两人,不如一起吧?”说着,转向秦肃征求他的意见,“五郎意下如何?”
  “欢迎之至。”
  盛情难却,秦默便也不推脱,招手唤了公仪音和荆彦过来。
  “无忧!”看到公仪音,谢廷筠眼神亮了亮,又看向她身侧的荆彦也打了声招呼。公仪音没入延尉寺之前,荆彦常跟在秦默身边,谢廷筠自然认识。
  “荆彦见过谢七郎。”荆彦笑着行了礼。
  谢廷筠又向二人介绍秦肃,“这位是秦五郎。五郎,这两位是熙之在延尉寺的同僚,宫无忧,荆彦。”
  秦肃抬眼打量了他二人一眼,神情清冷,微微勾了勾唇示意一下,道,“上次在秦府见过。”
  谢廷筠一开手中的折扇,恍然道,“是了!我都忘了!瞧我这记性……”说着,笑着招呼几人坐下,又吩咐小二再添些菜。
  秦默扫一眼空空如也的桌上,“你们也刚到?”
  谢廷筠点点头,伸手替他斟满茶杯,“自从那日见到五郎,就一直有心结交。正好今日出门时在街上偶然遇见,便厚着脸皮请五郎来向晚楼一坐了。”
  见几人看向自己,秦肃微微举杯示意了一下,脸上神情依旧微显冷冽。
  公仪音不禁有些好奇。
  以秦肃这般孤高的性子,怎么会如此轻易答应谢廷筠的相邀?还是说……秦肃见父皇有意留他在京中,知道同士族交恶对他并无好处,既然有人主动示好,他自然不会冷冰冰的拒绝?
  若真是这样,这个秦肃,倒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清高孤僻,反倒是个识时务的主儿。
  她若有所思打量秦肃的神情落入秦默的眼中,他漆黑眼眸中有圈圈涟漪漾开,一抹深意闪过。
  似是感到公仪音在看他,秦肃微微侧头看来,眼神中带了一丝洞若观火的犀利,看得公仪音心中一凛,慌忙垂了头。
  想起昨日父皇乱点鸳鸯谱的举动,她多少有些心虚,颊边浮上点点胭脂色。
  秦默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公仪音,见此眉尖微蹙,眸中一缕幽暗划过。他抬眼看向秦肃,语声温润,“不知五兄这几日下榻何处?若五兄得空的话,秦默该登门拜访才是。”
  秦肃不受秦氏宗主待见,自然不可能住在秦府。
  “暂时在崇仁坊十梓巷租了处宅子。”
  谢廷筠接口道,“不知五郎这次准备在京中待多久?”
  听到这问题,公仪音虽然低着头,却凝神竖起耳朵听着。她想知道,秦肃是不是真的已经决定不回豫州了。若真是这样的话,依父皇的性子一定不会死心,还会找机会撮合她和秦肃的。
  秦肃端起茶盏微微啜了一口,“暂时还未确定,还要听主上的安排。”
  谢廷筠亦是个人精,闻言眼神一亮,“听五郎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日后有可能留在建邺?”
  秦肃不置可否地笑笑,举杯示意了一下。
  几人闲聊了一会,方才点的菜陆续上了上来。向晚楼用的餐具,都是上好的冰裂纹薄胎瓷器,暗花刻纹的薄胎器面上挂一层透明釉,温润如玉,若无胎骨,造价极其昂贵。今儿给他们上的这一套,是一整套莲花纹样的,瞧着清爽玲珑。
  不得不说,向晚楼的收费虽然贵,那也是贵得有原因的。
  福字瓜烧里脊、巧手烧雁鸢、桃仁山鸡丁、猴头蘑扒鱼翅……眼前一道道菜肴摆盘精致,色泽鲜翠,让人看了忍不住咽口水。
  谢廷筠拿起竹筷,示意大家下箸。众人便不再客气,纷纷开吃起来。
  吃着吃着,几人说起了朝中之事,公仪音不感兴趣,低着头状似乖顺的模样,一双玲珑美目却瞪大着,好奇地四下打量。向晚楼她来的次数并不多,且每次都在三楼用餐,是以对二楼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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