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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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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音见他看都不看孩子,不由愣了一愣,收了些笑容道,“阿默……不喜欢我们的孩子么?”
秦默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神情,低垂了头,声音闷闷道,“他让你受了苦。”
公仪音一怔,继而忍俊不禁,故意带上几分幽怨,“阿默,他可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你当真……你当真看都不看他一眼……?”
见公仪音眼中水光盈盈,唇微噘,神情失望,秦默忙道,“不是的,阿音别误会,他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喜欢了。”说着,看向一旁有些尴尬的稳婆,“给本王瞧瞧。”
稳婆忙又堆了笑意,将孩子递给秦默,嘴里说着讨喜的话,“小世子长得可俊俏了,像极了王爷和王妃呢。”
“本王的孩子,自然是要像本王和阿音的。”秦默一本正经沉声道。话虽这么说,目光落在稳婆递来的那一团粉嫩之上,仍是忍不住柔和了目光。
他将孩子抱在臂弯中,目色沉沉地望着他。
小宝宝还很小,眉眼小小,拳头小小,只一双圆圆的眼眸,漆黑如墨,隐隐闪着海水的深蓝,与秦默果有几分相似。如今虽然刚出生五官还皱在一起,但模样十分讨喜,秦默原本有些不悦的心渐渐柔软下来,低着头,眉眼温和,逗弄着怀中的宝宝。
小宝宝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瞧着秦默,偶尔摆弄一下小手,十分活泼好动。
稳婆见秦默方才沉郁的神情渐消,恰到好处地在旁笑道,“小世子十分健康活泼呢。”
“都是阿音的功劳。”秦默逗弄着小宝宝,时不时看榻上的公仪音一眼。
稳婆在一旁瞧着,颇有几分惊诧。
她干这行多少年了,给昭都多少贵人接生过,可如煜王这般,孩子出生了却一直问母亲情况的,少之又少。来之前就听说煜嗜妻如命,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此时见来,竟果真如此,难怪昭都那么多贵女羡慕煜王妃。
公仪音见秦默眉眼间俱是喜色,心中一颗石头落了地,转头看到一旁眼泛泪光神情激动的萧染,扬唇笑道,“阿染。”
萧染原本不想打扰秦默和公仪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所以一直没有出声,此时见公仪音出声唤道,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公仪音不由乐了,柔声道,“阿染,我尚且未哭,你怎的就哭了?”
萧染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我看着激动。”她走上前,拉住公仪音的手,语无伦次道,“太好了,太好了……方才在外面,可吓死我了,原来生孩子这么痛苦啊……”
“虽然痛苦,可是值得呀。”公仪音笑着,看一眼秦默,“阿默,把宝宝给阿染看看。”
秦默望向萧染,“萧姑娘要抱抱么?”
萧染一怔,结结巴巴道,“我……我可以吗?”
公仪音鼓励地点了点头。
萧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学着方才稳婆的样子轻轻晃动着手臂,看着怀中粉嫩的一团,心里头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新生的宝宝这么小啊,小小的手指,小小的头,软软的,实在是可爱得紧。
萧染抱了一会,怕自己不专业,不敢再多抱。
秦默示意稳婆接过,又看向阿素,你们先抱着小世子下去,我同王妃说会话。”
几人应了,依次退了出去。
房中一下子静了下来。
秦默定定凝视了公仪音一瞬,伸手将她脸颊旁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拢至耳旁,“阿音要喝水么?”
公仪音点点头。
秦默起身倒了杯水,又缓缓喂公仪音喝下,“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公仪音笑笑,又道,“阿默,可想好给我们的宝宝取什么名字了?”她和秦默之前虽然讨论了许久,但因不知性别,并未最后定下孩子的名字。
“父皇对这个皇长孙很重视,前几天特意跟我说他会亲自赐名。”炎帝膝下众子,秦默是第一个成家生子的,他自然十分放在心上,所以早早就同秦默说好了,不管是小郡主还是小世子,他都会亲自赐名。
“不过,阿音可以给他起给乳名啊。”怕公仪音失望,秦默接着又道。
公仪音认真想了想,露出苦恼的神情,“我还没有想好。”
“不着急,阿音可以慢慢想。”
“嗯。”
“那阿音好好歇一会可好?”秦默见公仪音面露疲色,知道她到底有几分伤了精神气,忙道。
公仪音眨了眨眼睫,顺从地应了。
秦默在她额头上轻轻应下一吻,替她盖好被褥,轻轻出了门。
外间萧染和秦肃等人已经离开,只剩了阿灵和几个女婢候着。见秦默出来,阿灵忙迎了上来,神情切切。
“放心吧,阿音一切都好,你可看到小世子了?”
阿灵重重点了点头,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看到了,小世子长得真好看。”
秦默笑笑,“你方才受了伤,这里留两个人候着便是,你下去休息吧。”
阿灵刚要拒绝,秦默又道,“阿音刚刚生完小世子,身子还很弱,你将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才能更好地伺候她不是?”
听得秦默说得有理,阿灵点点头,好生叮嘱了其他女婢一番,这才下去歇着了。
秦默出了聆音园,吩咐人入宫报喜。
北魏光熹二十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北魏煜王妃,前南齐重华帝姬公仪楚诞下一子,炎帝甚喜,赐名宸璟,封世子。
第443章 矛盾渐生
公仪音产子乃大事,消失很快传到了南锦。
听到这个消息时,公仪楚正躺在房中吃着切好的瓜果,沉香和紫檀候在身旁,替她打着团扇。
窗户大开,窗外却没有一丝凉风吹来,偶尔吹进的风,也带了夏日特有的燥意。听着外头大树上不绝于耳的蝉鸣声,公仪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三郎呢?”此时她尚且不知公仪音产子的消息,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随口问道,“这会应该早下朝了吧?”婚后她住在了谢府,行动较从前多有不便,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偏生谢三郎日日不着家,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
沉香和紫檀对视一眼,低低应了声“是”。
听得这敷衍的回答,公仪楚眉眼一垮,神情不悦地朝二人望去,“我问你们三郎在哪里,你们回答是做什么?听不懂我的问话么?”
饶是伺候了公仪楚这么久,沉香和紫檀依旧没有摸透公仪楚的脾气,时不时会因为公仪楚突然的情绪转变而感到心惊肉跳,此时听得公仪楚语气明显不悦,不敢多说,只低垂了头声若蚊吟,“婢子……婢子们不知……”
“没用的东西!”公仪楚怒喝一声,“不是叫你们看着些谢三郎,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么?!”
虽然一开始知道自己要嫁给谢廷笍,公仪楚心中多有抵触,但她如今的情况摆在这里,也由不得她再挑三拣四。况且她虽对谢廷笍无感,但不可否认谢廷笍的确是士族子弟中的佼佼者,嫁给她倒也不算自降身份。唯一让她不满的便是谢廷笍提出的让她婚后住在谢家的要求,更气人的是,永帝居然答应了这个请求。
古往今来,还从没有哪个帝姬婚后是住在夫家的,实在是让她颜面尽是。奈何圣旨已下,她便是再不满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所以刚嫁来谢家的时候折腾了好一阵。
谢廷筠并不跟她正面起冲突,只是一日比一日着家往。他在朝中不过任了个闲职,并没有太多公务要忙,却迟迟不归家,公仪楚自然有些怀疑他成日在外做了什么,所以特意命紫檀和沉香看着些。
奈何这是在谢家,紫檀和沉香虽是公仪楚的人,却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脉可以利用。谢廷笍有心避开公仪楚,哪里会让紫檀和沉香两个女婢知晓自己的行踪?
紫檀和沉香不敢辩解,慌忙跪下求饶。
公仪楚瞪她们一眼,眉头紧蹙,神情阴郁,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眸中神色不定。
紫檀和沉香越发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公仪楚猛地扭头过来,盯着二人道,“我记得三郎身边有个叫冬青的,你们去把他找来。”冬青虽是谢廷笍身边的小厮,但谢廷笍去上朝,冬青自然不可能跟着过去,这会应该还在谢府才是。
紫檀和沉香不敢多话,应一声是,匆匆下去找冬青去了。
很快,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公仪楚微微直了身子,沉了面色,缓缓朝门口望去。
跟在紫檀和沉香身后进来的果然是一名一脸不安的小厮,身子有些发抖,不敢抬头看向公仪楚。
“小的见过殿下。”
公仪音打量了他许久,阴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游移,半晌,才缓缓开了口,“你就是三郎身边伺候的冬青?”
“回殿下,小的……小的正是冬青。”
“抬起头来。”见他一直低垂着头,公仪楚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厉声喝道。
冬青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抬了头朝公仪楚望去。
“三郎最近在忙些什么?”公仪楚伸出修长的手指从水晶盘中捻起一粒葡萄放入嘴中,神情有几分漫不经心。
“三郎……三郎并没有忙什么……”冬青眉眼微动,点头哈腰道。
“哦?”公仪楚意味深长地睨冬青一眼,“既然没有忙什么,怎的日日到晚上才回府?”
“奴才……奴才不知……”
说完这话,他有些心虚地垂了头,不知公仪楚会有什么反应。
却不想公仪楚并未接话,他亦不敢抬头望向公仪楚,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忽然,只听得“啪”的一声瓷裂声响起,他诧异抬头一瞧,却是公仪楚将手旁茶盏一拂,茶盏掉落在地,碎成无数碎片。
冬青心中一骇,慌忙下跪求饶。
公仪楚起身下榻,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冬青,“你可知,在我面前撒谎是什么下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就看你自己了。”
冬青两股战战,几欲瘫倒在地。
公仪楚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清楚得很,嫁入谢府的这短短一个月内,就将谢府闹了个鸡犬不宁。稍有不如她意的女婢仆从,下场都很惨烈。如今听得公仪楚用这种森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冬青早已吓得不行。
“奴才……奴才……殿下饶命……”
公仪楚冷哼一声,“要想让我饶命,就将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是……”冬青被她唬住,哪里还敢欺瞒,忙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郎君这几日回来得晚,是因为……是因为明月夜的清婉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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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刚入职,每天累成狗,更新不及时,抱歉抱歉。明天起还是恢复下午3点半左右更新。
第444章 嫂子和小叔子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公仪楚美目一狭,目光如裹着冰霜的利剑一般射向冬青。
她虽不知清婉是谁,但明月夜这三个字,却让她心中顿时生起一团熊熊怒火。明月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建邺有名的乐坊!原来谢廷笍日日不着家的原因,竟是被一个乐伎给绊住了!他们才成亲多久,谢廷笍就公然同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这让她如何不愤怒。
公仪楚强忍住要炸裂的心情,俯下身子望着冬青,神情冷冽,语气森冷,“这么说,谢三郎每日迟归的原因,竟是因为明月夜一个小小的乐伎了?!”
冬青不敢说是,更不敢说不是,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公仪楚眼中闪过一抹狰狞,回头看一眼一旁大气不敢出的紫檀和沉香,厉声道,“给我准备套郎君衣物,我去会会这个清婉。我倒要看看,让三郎这般乐不思蜀的人,究竟是何绝色!”
紫檀和沉香大吃一惊,冬青更是吓得几欲晕厥。他泄露了郎君的行踪,本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如果昭阳帝姬再跑去明月夜大闹一通,到时郎君颜面尽是,最后所有的过错还不是得算到自己头上来。
冬青心一横,刚要开口劝阻,却听得一旁紫檀忧心忡忡的声音响起,“殿下……请三思……您此时过去,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见紫檀胆敢劝阻自己,公仪楚眉眼一横,回身怒视着紫檀,“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婢子……婢子不是那个意思,殿下息怒。”紫檀赶紧求饶,额上有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滴。 虽然紫檀吃瘪,但沉香在心中掂量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殿下,此事若是闹大,极有可能传到皇后和主上耳中,到时您……您怕是不好解释。”她和紫檀其实并不想忤逆公仪音的意思,但嫁入谢府之前皇后特意找她们谈了一番话,明里暗里的言下之意就是公仪楚性子骄横,很容易在冲动之下做出日后追悔莫及的事来,所以让她们多盯着些。
如果此番公仪楚当真大闹了明月夜,最后皇后怪罪下来,遭殃得还是她们。所以明知会被公仪楚斥责,两人还是只能开口劝诫。
听到皇后和永帝的名字,公仪楚果然犹豫了一下。
她阴沉着脸,状似盯着地上发呆,脑中却是迅速分析了一下此事的利害关系。
虽然她心中不悦,但不得不承认紫檀和沉香所言的确有理。如果事情传到母后耳中,最后一定要落一顿数落。她之前因为永帝已经同母后生了几分嫌隙,她日后在谢家还得靠母后撑腰,同她的关系不能再恶化了。
这么一想,心中的怒火倒熄了些许。
“都起来吧。”她不耐地看一眼匍匐在地的冬青,再看一眼躬身立在一旁的紫檀和沉香,冷冷开口。
紫檀和沉香知道她将方才劝说的话听了进去,不由舒了口气。
冬青也战战兢兢站了起来,依旧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公仪楚看着她们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一阵烦闷,看一眼紫檀和沉香,“跟我去花园走走。”说着,抬步朝门外走去。
紫檀和沉香给冬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退下,两人则快步跟上了公仪楚的步伐。
时值夏日,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虫躁蝉鸣,就连拂过的风也带着夏日特有的湿热之气。公仪楚心中烦闷,自然觉得天气也跟着燥热起来,在府中信步走着,心情十分不悦。
这时,余光瞟见远远走来一人,松绿色长衫,身影有几分熟悉。
隔得近了,才发现来人是谢七郎谢廷筠。
对于自家这个小郎,公仪楚同他并不熟,只是知道他平日里有些玩世不恭,不喜入仕,只成日里与人斗鸡跑马,游戏人生。
她心中对谢廷笍有气,连带着对谢廷筠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既然碰上了,表面上的礼数也不能缺了,以免让人觉得她没教养了。
这般想着,遂出声打了个招呼。
谢廷筠本来并未看到公仪楚。他此时正准备出府去看叶衣衣,心中有事,便有些心不在焉没有看路,所以公仪楚走到面前开口唤他了他才反应过来,抬头笑笑,回了个礼。
谢廷筠对公仪楚并无好感,所以匆匆打了个招呼后便准备告辞离去。
可偏生公仪楚却对他生了几分兴致。
若是谢廷筠巴巴地赶着上来向她示好,她反而没什么兴趣。可这会见谢廷筠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倒忽然来了几分兴趣。
素日只听得谢七郎的浪名,这会仔细打量下来,发现谢七郎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比三郎还要俊朗几分,而且因不拘小节,身上反而有种独特的浪荡气质,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小郎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可是要出府?”她笑意盈盈开了口,一双秋水剪瞳盈盈脉脉地望着谢廷筠。
谢廷筠心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公仪楚突然示好所为何故。
他并不喜公仪楚。
在她嫁给谢廷笍之前是因公仪音和叶衣衣之故不喜她,在她嫁入谢家之后就更没好感了。身为一国帝姬,行为举止却如同市井泼妇一般,实在让人失望。
他素来不受世俗礼仪所羁绊,听得公仪楚这话,淡淡“嗯”一声算是应了,脚步未停,与公仪楚擦身而过往府门走去。
公仪楚脸色一沉。
不过很快便堆了笑意,身形一动,拦在了谢廷筠面前,“哎,小郎别急着走呀。”瞧着谢廷筠这急匆匆的模样,公仪楚心中起了戏谑之心,同时还有一种隐秘的报复快感。他知道谢廷笍不喜谢廷筠,那她偏要同谢廷筠示好。
“阿嫂有何吩咐?”谢廷筠只得耐下兴致,朝公仪楚作了一揖。
“小郎这么急匆匆地出府,该不会是要去私会哪家女郎吧?”公仪楚凤目一样,眼神像小钩子似的望着谢廷筠,眉目间水波流转。
谢廷筠不禁皱了眉头。
他之前只听说过昭阳帝姬性子暴躁,任性刁蛮,却从未听说过她风流浪荡的名声啊。这会众目睽睽下便对他送起了秋波,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按捺住心中的诧异和不悦,“呵呵”一声道,“阿嫂说笑了。阿嫂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便先告辞了。”
“等一下。”见谢廷筠一直这般冷着脸色,公仪楚也不由眼神一沉,盯着他道,“你可知你三兄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谢廷筠狐疑地看公仪楚一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到谢廷笍的行踪。
不过……
既然她问起,那便给他们这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夫妻再增添些矛盾吧。以免公仪楚整天闲得慌将主意都打到她身上来了。
想到这里,唇一勾,也笑眯眯地望着公仪楚,略带吃惊道,“阿嫂不知道?我以为阿嫂都知道呢?”
公仪楚紧紧盯着谢廷筠,“知道什么?”
“知道阿兄去明月夜的事啊。”谢廷筠状似随口道,看到公仪楚的脸色黑了一个度时,他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怎么?阿嫂不知道?那阿兄还那么大的胆子?我还以为是阿嫂默许的呢!”
谢廷笍去明月夜的事,因方才已有心理准备了,公仪楚此时并没有显得太怒火中烧,她神情冷峻,冷哼一声,“他瞒得那么好,我自然不知道。”
没有见到公仪楚预料之中的发怒,谢廷筠不由有几分失望,不过……他很快眼眸一转,想到了另一个主意。
如果谢廷笍去明月夜的事对公仪楚刺激还不够大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个名字,绝对足以让公仪楚抓狂。
“对了,阿嫂可知道,重华帝姬最近替九郎生了个小世子。”
“你说什么?!”果不其然,公仪楚猛地拔高了声调,神色狰狞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谢廷筠。
第445章 我找清婉
见到公仪楚果不其然露出的狰狞神情,谢廷筠不由窃笑一声。看来,无忧当真是公仪楚的软肋啊,先知道自己的夫君在外沾花惹草,后又听说了自己的“眼中钉”却生活得幸福美满,这其中的巨大落差,足以让公仪楚抓狂了。
“什么时候的事?”公仪楚脸色阴沉,死死盯住谢廷筠。
谢廷筠一脸无辜,眉梢微挑,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是前几天的事,我还以为阿嫂知道呢,毕竟这么大的事。”说完这话,似自言自语般又说了一句,“原本以为重华帝姬到了北魏会受些委屈,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说着,唇角含笑望向公仪楚,“阿嫂一定也替重华帝姬感到开心吧?”
公仪楚眼中已经能喷出火来,听到谢廷筠这话,她十分不情愿地挤了挤脸颊旁的肌肉,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是啊……”
“哦对了。”见公仪楚气得七窍生烟,谢廷筠不由玩心大起,接着又道,“待会我也要去明月夜逛逛,若是见到了阿兄,阿嫂可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阿兄的?”
公仪楚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墨来了,听到谢廷筠这话,周身的气温冷得能冻死人,神情阴翳地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来,“多谢七郎的好意,不用了。”
“那阿嫂,我便先告辞了。”谢廷筠笑嘻嘻地同公仪楚告了辞,吹着轻快的口哨走远了,留下公仪楚在原地独自火冒三丈。
感到公仪楚身上散发出的熊熊怒火,身后的紫檀和沉香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然而,公仪楚的怒火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平息。
“回房。”阴沉着脸沉默片刻,公仪楚怒气沉沉转身,对着两人说了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房间走去。
紫檀和沉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绝望。
回到房中,公仪楚回头看紫檀和沉香一眼,“你们去换了小厮衣衫,再去安排辆车辇,我要出府。”说着,头也不回地进了内间。
很快,公仪楚换好装走了出来。
锦绣轻衫,倒是个翩翩少年郎,只可惜,脸上的戾气生生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紫檀和沉香虽有心再劝,但实在不敢开口,只得满腹心事地跟着公仪楚出了府。
到了府门口,车已经在等着了。公仪楚身为帝姬,虽然嫁到了谢家,但带了不少仆从古来,这次出行坐的车辇也是她直接从帝姬府带来的,所以谢府的人并没有什么立场去管她。
牛车一路疾行,很快到了明月夜门口。
此时的明月夜正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之际,龟奴排成排站在门口迎来送往,脸上堆着殷切的笑意,楼里飘来阵阵脂粉香,还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女郎们的娇笑声。
公仪楚带着沉香紫檀下了车。
门口的龟奴见来了客人,忙堆起笑意迎了上来,“这位郎君,里面请。”
公仪楚也不多说,径直进了明月夜。
一进去,感到鼻端那股甜腻的脂粉香更浓了,楼中女郎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如一只只开屏的孔雀一般。
公仪楚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正是窈娘。明月夜的幕后老板乃高琼,当年明月夜经历了轻絮和瑶瑟之死之后一度消沉了一阵,但后来生意又慢慢好了起来。高琼登基后并未关闭明月夜,反而暗中给明月夜注入了不少资金和人力,所以最近明月夜的生意再度火爆起来。
“这位郎君有些面生啊?不知郎君怎么称呼?”
“楚三。”公仪楚有些不耐烦,睨窈娘一眼,扔出了两个字。
“原来是楚三郎。”窈娘也是人精,见公仪楚面色有几分难看,知道她此时心情怕是不大好,也不多说,只堆笑道,“楚三郎这边请,奴家定给您找个温柔可人的女郎过来。”
“我找清婉。”公仪楚冷冰冰道。
窈娘一愣,很快恢复了笑容,“真是不好意思,清婉今天已经有客人了。楚三郎不如换一个可好?除了清婉,我们这明月夜还有许多女郎,保管让三郎满意如何?”
公仪楚却只冷着一副脸,“我只找清婉。”
“这……”窈娘有几分为难。看公仪楚这通身的气度,似乎并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怕是得罪不得。可如今清婉在陪谢三郎,同样也是个惹不起的角色,一时间不由头疼起来。
想了想,她堆起笑意道,“这样吧,我先带您到清婉隔壁的房间歇歇,等清婉招呼完另外一位客人便立刻来招呼您可好?”
公仪楚知道现在不是自己撒泼的时候,沉着性子应了下来。
窈娘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她上楼进房间安顿好,开口刚要说话,公仪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叫人上了茶后就都下去吧。”
窈娘诺诺应了,退了出去。
待女婢上了茶,房间里恢复了安静,紫檀和沉香不知道公仪楚打得什么主意,只得低头站着,什么话也不敢说。而公仪楚坐在房中,阴沉着脸色,不知心中所想。
这时,隔壁却突然飘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第446章 捉奸在榻
琴声如水,悠悠扬扬飘来。
公仪楚毕竟长于皇室,虽然自己于琴棋书画不甚精通,但音乐上的造诣还是有的。此时听得隔壁传来的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便知这弹琴之人技艺极高。
她方才听得窈娘说隔壁便是清婉的房间,这么说来,这弹琴之人便是清婉了。倒是有几分才艺,难怪把谢廷笍迷得神魂颠倒的。
谢廷笍乃典型的士族子弟,好诗书礼乐,最喜风雅。公仪楚因自小皇后溺爱,所以在这些方面与谢廷笍的共同兴趣并不多。这会听得清婉弹得这般好,既自惭形秽,又怒火中烧,眼底的怒气已经快要喷涌而出了。
弹了一会,琴声渐歇,隔壁又隐隐传来了人声,似乎有两人再交谈。
公仪楚皱了眉头,起身走到墙边,竟然将耳朵贴在了墙上努力辨认着隔壁的谈话内容。
紫檀和沉香微惊,愈发低了头,大气不敢出。
公仪楚听了一会,却听得并不清楚,偶尔一两个字飘入耳中,也是模模糊糊不成句子。越是听不清,她就越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她的眼神在房中四下搜索着,希望能想出一个法子来。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长几上的杯子上,不由眼神微亮。
她依稀记得曾听人说过,将杯子反扣在墙壁上就能听清楚隔壁的声音,她并没有亲自试验过,但这种情况下,显然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她看向紫檀,“把那个空杯子给我拿过来。”
紫檀不知她意欲何为,但也不敢多问,赶忙拿起杯子给公仪楚递了过去。公仪楚接过,将杯子反扣在墙上,果然听到墙那边传来的声音清晰了许多,紧皱的眉头不由松了松。
可是,待听清楚隔壁在说什么时,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三郎日日来明月夜,不怕昭阳帝姬吃醋么?”传入公仪楚耳中的是女子娇媚的声音,甜腻入骨,让人听得浑身一酥。
看来,这便是“艳名远扬”的清婉了。
公仪楚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心中又是气愤又是紧张,不知道谢廷笍接下来会怎么回答。
“吃醋?”隔壁响起了一声讥笑,“她有什么资格吃醋?!”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听着他话中显而易见的讥诮和轻视之意,公仪楚觉得肺都快气得炸裂开来。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居然说她没有资格?!对于一向要强好面子的公仪楚来说,这句话,比打了他一巴掌还要难受。
公仪楚这人的性格有些偏激。她虽然不喜欢谢廷笍,但谢廷笍既然成了她的驸马,在她的意识里,谢廷笍就已经是自己的所有物了,怎能容他人觊觎和染指?
而清婉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谢廷笍这么说,嘴里轻笑一声,声音愈发酥媚入骨起来,“三郎这么说,就不怕昭阳帝姬知道了生气?”
谢廷笍冷哼一声,“生气?她连吃醋都没资格?哪还有资格生气?!全建邺谁不知道她以前那点破事?她不想着收敛一些,成日在家兴风作浪,弄得好好的一个家鸡飞狗跳的,我压根就不想归家!”
谢廷笍似乎越说越生气,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不过是没人要的破鞋,还要硬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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